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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18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作者:rouwenwu

    语气冷淡,脸色浮起一丝委屈,却没有说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只圆润透明的珠子递给他道“殿下,这可是西岐最后一只润血珠了。”

    “你若舍不得可以收回去,本宫没有强要。”

    “我愿意给你。”她面色一红,将珠子递上去。

    他回头看着那只珠子,眉顿时拧了起来。却没有伸出手“你要考虑清楚,即便你献出它,本宫定然也不能娶你,因为”

    “翡翠知道,因为殿下您是无心之人,但是翡翠愿意陪着你直到”她瞧着他那张精致的连女子都羞愧的面容,脸色更加红了,当他第一次回到西岐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他。那一抹绯红就好像毒一样灌入了她的身体,而她愚昧的不想要解药,不想要解开这一抹毒。

    不能爱上她又如何在西岐?凡是血统高贵的人生下来就有一神器,这润血珠就是她翡翠的神物,一旦男子接受了她的神物,那就注定要照顾保护她一生。除非那个男子背信弃义,而那样的结果是他的灵魂会被诅咒,轻者不得轮回,重者永生成魔。

    能同他在一起,能时刻的看着他便也是最好的了不是么?她脸色一红,垂下密长的睫毛,羞涩的不敢看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没有直到”他冷冷的打断,伸手接过了那只润血珠。转头看向窗外,绝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惆然,清澈的眸子倒映出她的样子。

    润血珠可解百毒可治百病。

    “殿下,您是不是要离开西岐?可否带上翡翠?”翡翠咬了咬唇,柔声的问道。脸却涨得通红。就刚才当他伸手接过那润血珠时,他洁白如玉的手指不经意心的划过她手心,那么一刻,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剧烈的心跳。抬眸望着他硕长的背影,又落在他负在身后的手上,她不禁感叹那漂亮的手,这世间只有他有如葱凝白如玉指甲圆润如珠,而她的润血珠也紧紧的被他握住。

    呼吸一滞,那是她的幸福,如今就在心爱之人手上。

    “不可以。”

    “可是”她凄凄艾艾的望着他的背影,却见他回头看着她,那幽深的瞳孔好似深邃的海一样,瞬间让她湮没,连呼吸都没有,整个人就顿时呆在了远处。

    “下去吧。本宫累了。”红衣男子低声吩咐道,淡淡的语气却有让人不可抗拒的霸道和冷然。 她黯然的垂下眸子,不舍的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屋子又出现一个黑衣人“宫主您刚才有事要吩咐。”

    “今日出发回燕国。”

    “不可,宫主过几日便是您的新月之日,而恰好我们在中途,难免会遭到偷袭,若是这样宫主很危险。”

    “本宫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下去照办!”他赫然吩咐道,胸口越来越疼痛,还没有到新月之日,心绞痛便复发了吗?还是她出事了?

    手覆在窗户上,指尖绕过那厚厚的积雪,他眼眸中的冷冽淡去,浮起浓浓的柔情。白玉般的手指摁住那雪勾勒出她的轮廓。

    娘子可有想为夫?为夫可是好想好想你。

    漂亮的薄唇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

    待燕子轩赶到舒府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漫天飞雪已经被染黑,浓烟在舒府的宅邸上空弥漫,萧条而悲戚。踉跄的跳下马,他踉跄的推开大门,慌忙奔进去,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这哪还是舒府?这就是废墟就是灰烬。

    “景儿,景儿,舒景”拨开人群,便看见舒绕被人扶着上了撵。而舒景,四下巡视了一番,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上前几步,脚下一拌,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她的披风。他特意帮她准备的保暖披风,心里突然恐慌起来,那种又要失去的恐惧瞬间弥漫开来。

    “舒景,展青,王妃呢?”看着展青将半昏迷的艳儿抱出来,燕子轩冲上去一把将他拉住。

    “王爷。”展青顿时哆嗦了一下,脸上还脏兮兮的“王爷,您赶紧去劝劝王妃吧,她还在里面不肯出来。”

    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还活着,燕子轩飞快的跑过院子,朝烧得最厉害的院跑去。一进院子便看见她披头散发像疯了一样,拿着一根棍子乱挥,想要硬闯进那已经成为灰烬的内院,而她身边已经停了十几具尸体。

    大雪铺天盖地,焦黑的尸体上已经蒙上一层苍白,无限凄凉。

    “滚,你们都给我滚!”她嘶声咆哮“都给我让开,滚开。”

    “王妃,进不得,里面危险!”赶过来的护卫上前拦阻,都被她用力的挥开。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滚,滚,”她跌跌撞撞的跑进去,又被人拉出来又冲进去,这样一次一次,她摔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

    “舒景你进去没用的。”白衣也一把拉住木莲。却被她反手一肘狠狠的打开。她眼里充满了血丝,已经分不清东和西了,只知道香茗推了她一把。

    “香茗,香茗。你等我,我这就来?”她脱掉外套顶着滚热的气息冲进去。

    “景儿,别去了,没有用了。”燕子轩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任她胡乱的挣扎,就是不放手。

    “燕子轩,你给我滚,你放开我!”

    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我不放!”钳固她腰肢的手臂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将头埋到她脖子处“我不放,但是我陪你去,而你一定要拉着我。”就这样他才放开了她,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火苗,寻找香茗的尸体。

    所有人的尸体都找了出来,一共四十三具,加上唱戏的,还有几个宫女,如此算下来舒府三十五口人已经去了三十二个人。

    木莲跪在雪地里,怀里一直搂着香茗,红肿的眼睛竟然没有一丝泪水。她以为当她看到香茗的时候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只是安静的捻袖子替她擦掉那些黑色的灰烬。

    “香茗,下雪了,你看天空还在下雪呢。香茗,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推雪人吗?你看这雪多厚?快起来。香茗,你再不听话,我明天就将你嫁出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香茗,你再不听话,我明天就将你嫁出去?笨蛋香茗,快起来我饿了”木莲凌乱的头发上已经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燕子轩站在她身后一只默默不语,一脸担忧。

    膝盖下的积雪已经融化,渗透了她的裙子,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寒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的上怀里的人更冷的了。

    香茗,那个眼神纯真善良的女子,那个说无论小姐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的女孩子。那个替她背黑锅的女孩子,那个默默照顾她起居的女子,那个说要和她堆雪人的女子。那个我的香茗。

    颤抖的手放在她冰冷的脸颊,将她紧搂在怀里,看着地上那几十具尸体,看着刚才还鲜活的人,看着舒志清舒老太,看着他们无声的躺在地上。木莲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凄凉的声音穿透云霄落入天际。

    舒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抱着香茗木莲跪在地上,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湿透了她的衣服。

    舒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家人,没有保护好香茗,没有保护好舒大人,没有保护好舒老太

    ,你恨我吧舒景,我无法面对你!我非但没有照顾好他们,反而还让他们就这样去了。我太过自以为是,我以为自己能救他们,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手指扣在雪地里,她的哭泣声凄凉和悲愤。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流下了泪水,白衣一直站在边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心里觉得有些发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泪水迷离的她,完全就不像那日在白绸上骄傲的女人,也不像平日老爱拿他开玩笑的开朗女人。

    “景儿”燕子轩蹲下身子揽着木莲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景儿不要伤心了。”

    “对不起。”她抽噎道,身体在发抖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舒景,我辜负了你。”

    “景儿这不怪你。”

    “是我,都怪我,都怪我自以为是,都怪我无能,我以为我能保护她们,可是我的命却是香茗换来的。”她将头无力的靠在他宽阔肩上,突然好想再好好大哭,将所有的痛都哭出来。

    “是我的错,如果我来了,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景儿你还活着知道吗?香茗她希望你好好活着。”低头吻住她的头发,他真的不敢放手了。

    “哈哈哈”靠在他怀里,闻着那淡淡的兰花香,她又哭又笑,笑的那么无助,哭的那么肆意,直到夜色沉下来,直到她在他怀里哭得昏睡过去。

    燕子轩紧紧搂着怀里不停发抖的身体,一整夜她身体都在发抖,像是在做一场可怕的梦,苍白的唇一直在重复着“舒景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他们。”

    他不懂为何她要念道舒景这个名字?而且在舒府的时候,她哭泣的时候曾也说道‘舒景我对不起你。’她不就是舒景么?

    或许回想着以前的舒景,现在的她,除了面容他也无法找到她们的共同点。

    小心翼翼的理顺她脸上的头发,他花了一整夜,才将她的衣服和身上洗漱干净。可是她的手指却一直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两人如此亲密的呆在一起,燕子轩心里有些苦涩,也不由的再度搂紧她,她的身体柔软而冰冷,那么的瘦小,但是为何他老觉得她似乎背负了太多,那仅有半年存活的毒药,那一声我没能保护他们,那一声无助的哭泣。

    “景儿,我一定让你好好活着!”就这样搂着她,他不知不觉也开始犯困,这些日子她老是生病,整夜照顾她不是一两天了。身体也极度疲劳,再加之昨夜一夜辛劳,他很快入睡。

    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可是燕子轩猛的坐起来赤着脚奔出去“景儿,景儿,来人,展青,来人,王妃呢?”

    她消失了,连同的还有他放在桌上的那把佩剑。

    难道她想不通要自尽?燕子轩脑袋哄然一响,身体不由的往后倒他觉得自己脆弱多了。

    “搜城!搜城!”

    木莲一袭黑衣,手持长剑,傲然立于雪中,目光冷冽的注视着白衣的府邸。夜晚夹着雪花的风,在空中咆哮,像刀刃一样剐在冻僵了木莲的脸上。雪风卷过那浓密上翘的睫毛挂着雪花瓣那么一眨眼,那雪花落下化成冰凉的水沿着脸颊滑落。

    白衣如期而至,苍白的俊美脸上有一抹痛楚,他就知道她会来找他,所以他一直在等。

    果不其然她来了,带着一把要将他刃之而后快的长剑,剑锋抵着地上的积雪,上面有一层雾白她似乎等了他很久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人相视数秒,雪花在两人之间盘旋,扬起她墨色的头发和他的翩翩衣阕。

    刀光一闪,她持剑朝他飞快的奔去,那速度之快,让他几乎来不及闪躲,那锋利的剑刃便挑开了他的衣衫,顿时溢出一道浅色的血痕,滴落在洁白的雪上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剑眉一蹙,白衣打量着木莲的姿势,眼中更加的疑惑,他印象中的舒景是不会任何功夫的,虽然她会说话之后性格大变,却从不知道她身手如此之好。

    失神之间,她的剑又朝他袭击而来,这次是铺天盖地的,几乎让他应接不暇,每一招都险些刺中他的要害,每一招都有取他性命之强势,而她的目光没有半点迟疑。

    衣服破裂的声音鲜血再度从他身上绽开,她身手非常好,像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那力道,那速度,那动作,敏捷矫健。如今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谜一样的女人么?

    “为什么要这样?”剑从他头上掠过,一缕发丝飘然落下,她厉声质问,眼中恨意似要将他穿透。

    “你以为是我?”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丝苍凉,她那么的不相信他!

    “难道不是你吗?”手上几乎没有力气了,她真的想杀了他,她来到这个世界张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

    “不是我!”

    “滚!不是你是谁?”剑太重,她扔掉剑,徒手开始攻击他,直拳,勾拳,翻身踢,璇踢。

    “舒景你了解我的!”她攻击太过强大,他不得不还手,两人拳头相交,白衣大声的吼道。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了解自己的。

    “可是除了你们还有谁?只有你们才拿舒府威胁我替你们办事,只有你们才想要他们的命!”右肘一抬,用力打在他下颚,顿时疼得他哼了一声,薄唇间溢出一丝血迹。

    “你也知道我们拿他们威胁你办事!你事情没有办成之前我们会动手吗?你自己想想,我们会一把火烧掉舒府,连你也杀了吗?”

    身体赫然僵住,木莲就像被雷劈中一样立在原地,面色很是难看。她想过了,可是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她搅破脑子也想不通,她心里难受比自己死了还难受。目光一敛她想起了什么。那个要同她商量如何庆寿的女人。

    俯身捡起地上的剑她转身便走。

    “你去哪里?”白衣一把将她拉住。

    “去皇宫,杀舒绕!”

    “你?你去皇宫杀舒绕?!”白衣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这么淡漠的语气竟然是她说的。那个杀字脱口的时候,她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似很平常的事一样。虽然他清楚两人有那么一丝不和,但是毕竟是亲姐妹。

    “是的,去皇宫杀了那个人!”她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的白衣打了一个寒战。

    “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吗?你以为你进得去吗?你去了必死无疑,简直就是疯子!”

    “我本来就是疯子,只要我想杀的人一定要亲手刃之,哪怕同归于尽!”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不是白衣那最有可能是舒绕了。

    自己和舒绕的矛盾已经完全激化,而她恨舒府恨的要命,而且这个戏班是她带来的,这个寿宴也是她要求的,所以她的动机最大。

    “我觉得不是舒绕。因为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足以保证她在宫中的地位,没有必要这么做,冒如此大的危险,而且今天她出门之前那火势已经蔓延开,还险些砸在她身上,如今她受了惊吓还躺在床上。”白衣替木莲分析道。

    “既不是你们也不是舒绕?那会是谁?这个火明显的是人为的,大冬天的能自燃吗?”她脑子现在不是很清晰,但是也知道白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在想想舒府有没有和其他人有任何瓜葛或者过节?”

    “其他人?”木莲握着剑转身看向白衣,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血渍有一丝歉意,“我还真的想不起有什么人了?”

    “那你容我帮你查查,但是需要些时间。你知道这段时间局势不稳定,朝中混乱江湖上也是一片纷争,各大门派相互残杀,那个颜门又趁机扩张势力,目前已经深入京城。”

    “颜门?”木莲顿时一惊,手里的剑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险些砸到了她的脚。

    “颜门,颜绯色?”身体在风雪中发抖,那牙齿也咯咯作响,木莲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将剑捡起,手也不由的颤了起来。

    颜绯色,除了白衣,除了舒绕,她还和谁有瓜葛那就是颜绯色,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觉得会不会是颜门门主颜绯色!”

    “颜门?也极有可能,颜门做事心狠手辣,上次血洗京城各大官邸,就是为了和朝廷作对,而舒大人又是先帝的侍读和忠臣,也极有可能是他的目标之一!”

    没等白衣将话说完,木莲扬手一砍,挥断了头上一颗树枝,随即那积雪簌簌落地!“颜绯色,若有一天我能遇到你,那羞辱之仇,这灭门之仇,我定要你以命偿还”

    第一百五十八章

    “舒景你没事吧?”见木莲如此激动白衣小声问道。

    “没事。”她用力的握着手里的剑“白衣,今晚对不住了。我误会了你。”

    “舒景,事情总会查清楚的,你先不要难过。”

    “哼!难过?”她仰头一笑,一脸苦涩和痛楚,眉宇间有一丝嘲意。尽管燕子愈和白衣不是凶手,可是他们也应该对此负责,那利用舒府命来威胁她本就是可耻的。

    转眸冷眼瞧着白衣她道“该难过是你们吧?现在你们没有东西要挟我了,你说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做事?帮你们去偷燕子轩的东西?”

    白衣身子一晃,诧异的望着木莲似笑非笑的脸,楞得说不出一句话。发生这事,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脑子里竟是她伤心的模样。却不知她竟然是这么看他的!

    “毒药吗?对了,我中毒了,解药还在你手上!只不过也休想用那个再控制我,你看我这个样子,已经不需要你的解药了。我自己都可以寻死!唔”话还没有说完,木莲突然觉得一阵冷风扫过,随即身体被牢牢的钳住,鼻翼间传来清香和血腥的味道。

    “对不起,舒景!”耳边传来白衣轻柔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温热的气息。

    木莲当即愣住,抬起头见白衣涨红着脸放开了她,乖巧的后退了一步,低头盯着地上的雪。

    他很想说,事实上她中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给她的药丸只是为了防止毒发药丸!他欠她的,突然觉得好亏欠她。

    “对不起?对不起能解决事情吗?”木莲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瞧着白衣,他不过也是听人命令,效忠自己的主子,怪他又有何用“白衣,你回去吧。”

    “你要我送你吗?”她现在这个样子手拿一把长剑,面色冷冽,估计会吓到很多人。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说着,她迈开腿转身就走,却是一步又停了下来,看向白衣“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如果有一天我要对付颜门你会帮我吗?”

    “帮!”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答道。

    “我不是让你帮我对付颜门,而是让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谁?”

    “花满楼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她轻声的答道,抬眸看向花满楼,清冷的眼中浮起一片迷离和温柔之色。对付颜门?她哪有资格和能力,除非真的抱有一死的决心。她从来没有畏惧死亡,也知道自己两个月后将要离开这里,而她放不下心的还是那只妖精,甚至在发生这事之前她要考虑该如何安置他。

    现在恐怕是无暇顾及他了!她要做的事,在离开之前杀了颜绯色,替舒府也替自己报仇。

    “你说的是红衣服那个女子?”白衣剑眉一拧,有些看不懂木莲的心思,无法明白为何在这种情况下她竟要求他去照顾一个,看似和她不相干的青楼女子。而且对于那个女子,白衣一直感觉不好,太过清冷,让人畏于靠近。

    “是的!不久之后京城必然乱作一团,花满楼也定然解散,你只消帮我护以他安全,帮他找一个安生之地即可!”

    “好,我帮你。”

    “那我先谢了!”持剑迎风离开,那雪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雪水浸入她的衣服,手中的剑因她的愤怒而抖起来。颜绯色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四十三条人命,你欠我四十三条人命!

    那风依旧大的惊人,吹在她身上不觉得冷。虽然她的手指已经发麻,脸庞已经惨白毫无血色,但是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具没有知觉的僵尸,提着一把夺人性命的剑踏在复仇的路上。

    舒景,我木莲对不住你!因为我,你家的人无辜死去,我定然帮你讨回公道。

    “王爷,前面有一个人?”展青拉住马指着风雪中缓慢前行的一个人。

    抬眼望过去,大道上果真有一个消瘦的身影缓慢的走过来,随行的她手上好像有一把长剑。

    “王爷要不要我去看看。”

    “不用,等他过来,这半夜竟然有人敢持剑这样走在街上,真是,”声音一顿,燕子轩以为自己看错了,那清秀的眼睛,翘挺的鼻子,苍白的唇,用力的挥动着鞭子,他驾马过去停在了她身前。

    “舒景?”

    他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身子不好,竟然逃脱了护院的监视,还偷了他的剑,更重要的是那剑上还有一丝血渍。

    木莲抬头看着马上的那个人,眉毛微微一蹙,也有一些惊讶,燕子轩?他又来找她了为什么?每次在她病发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总是他?当她要晕倒的时候,抱住她的那个人也是他!

    “手给我?”他俯身向她伸出手。

    她神色微怔,犹豫了半会儿,还是伸出了冰凉的手,那么一瞬间她的手突然被一团火包围,那温暖由指尖直达心底,就连那胸膛都是暖和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燕子轩!”她闭眼靠在他身上,脑子里闪过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以为自己捡到大便宜了,遇到俊美如斯温婉如玉的夫君。却不想当晚就被他羞辱玩弄。两人的战争便由此开始,她以为他们会彼此恨下去,讨厌下去,却没有料到她的一颗心只能放下他,而她也身不由己的落入他的温柔圈套。

    燕子轩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我好困!不要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想睡觉!”她喃喃的说道。

    “好,我不问你!”

    放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下颚轻触着她的发丝,手中的马鞭在雪中一舞,身下的马顿时狂啸一声朝王府飞奔而去。

    待回王府的时候,她果真睡着了,睡梦中的她仍然紧拧着眉,表情异常痛苦。

    而她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仍然没有醒来。

    不管燕子轩怎么唤,怎么哄,她就是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却又平衡。

    “舒景,你给本王起来,休得给本王装睡?”燕子轩压着声音在木莲耳边警告道,指腹不停的着她冰凉的脸。

    “舒景,你是不是在躲避本王?你平时不是很爱和本王吵架吗?怎么了?就这么一点打击你就倒下了。”

    那睫毛好似受伤的翅膀一样,覆盖在她苍白的面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摸到她唇间的微弱气息,他真的以为她就这样永远睡着了。

    “舒景,这可一点都不像你,躺着的懦夫吗?你的坚强呢?你的高傲呢?难道就是这样躲着,不面对现实吗?”

    他知道她不愿意醒过来,那种突然之间丧失亲人的痛苦,她一时间难以承受。

    “王爷,大夫来了?”展青站在门口小声的禀告道。却不敢进来,两日来除了大夫都未曾有其他人敢踏进去。而今天这已经是第七个大夫了。

    大夫走进屋子颔首行礼,将一条红绳搭在木莲的手腕处,一手扣住把脉,一手锊着花白的胡须,晶亮的眸子似有所思。燕子轩看了那大夫一眼,便没有理会。估计也和前面的几位一样说王妃体虚弱,需要静养开几幅调理的中药即可。那老大夫的眉皱了皱,又重新扣在线上,苍老的手指轻颤了一下,空荡的大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所以老大夫的叹息声就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刺耳了。

    “到底怎样?”燕子轩问道。眼中路过一丝寒光似有警告。

    如果这老头子再像先前的几个大夫一样敷衍一通,他定然将他拖出去。

    老头子起身不紧不慢的收好红绳,放在盒子里,又锊了锊胡须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何出此言?”燕子轩顿然一惊。

    “王妃许是有了身孕,以至于体弱导致昏睡。”大夫点头锊着他花白的胡子,幽幽的说道。

    “你说什么?”燕子轩怔怔的看着大夫,第一次觉得气血上涌,头脑晕眩难耐,深吸了一口气,他厉声再度质问大夫“你可有诊断错误。”

    “老夫行医一辈子,从未出现误诊,虽然王妃脉搏薄弱,腹中胎儿仅有半月不易诊断出来,但是凭借老夫多年的行医经验敢断定,王妃的确怀有身孕。只是体质过虚胎气不稳,必须好生调理不得惊扰。”

    深邃的目光越来越冷,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杀气。

    “大夫的意思是就是轩王妃有了身孕,但是体质太弱,腹中胎儿甚小。所以其他大夫都看不出来吗?”那隐忍的压抑声看不出他此刻有多生气有多震惊。

    “正是!”大夫自信的点了点头。

    “你若是弄错了信不信本王当下就要你的脑袋搬家!”终于忍不住,燕子轩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袖,那寒光乍起的眼神好似利刃一样,穿透了大夫的身体,也企图在他眼中看出一点不确定的神色。

    “王爷,老夫用人头担保王妃的确是有身孕了!”那大夫迟疑了一下,随即肯定的说道。只是这听到喜事不该是高兴吗?为何王爷的脸上竟隐藏着骇人的怒色,那眼神几乎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揪住衣衫的手猛的一僵。燕子轩踉跄的后退一步,转身睁大着眼睛看着昏睡的那个人,目光落在她腹部,他突然仰头大笑了一声,凄惨无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新婚如此之久,但是他们的确是没有夫妻之实。怎么可能怀孕?还不足半月,这说明什么?半月之前他闭门深思,半月之前他一直受伤,而且挨了她一剑,最重要的是,半月之前的她也像现在一样昏迷,还险些去了鬼门关。

    “庸医!展青将这个庸医给本王拖出去斩了。”燕子轩大声的咆哮道。

    “王爷饶命!”那大夫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求饶。

    “王爷”展青将那大夫带了起来,疑惑的看向燕子轩。相随这么久,他从未见过这位处事不惊,沉着冷静的主子,今天为何发了这么大的火。

    第一百六十章

    “拖出去!滚!”手那么一挥,旁边的青花瓷器具顿时落下,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他喘着粗气脸上青筋暴露,抬手捂住胸口,那里难受的厉害,好像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不顺畅。那个大夫拖出去时的眼神告诉燕子轩,他真的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那怎么会有孩子?怎么会?头一阵晕眩,他险些站不稳,踉跄的走到窗前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儿。

    “莫听那庸医胡说。”他坐在床边握着着她冰凉的手,似安慰的说道。

    “景儿,快起来吧,外面的雪都停了太阳出来了,你看你的手这么冷,出去晒晒太阳。”说道,手心便轻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背,却不经意的碰触到了那只木镯子。

    动作再次僵住,凝视着那只镯子,瞳孔赫然缩紧,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夜空中那一抹诡异的红色,漫天飞舞的血色桃花,还有那张冷若阿修罗一样的脸,想起了那一张红稠像风一样将她带走,而他那个时候也看见了她手上的镯子。

    也是这只镯子让他认出了她的身份。

    “颜绯色!”手猛的握成拳头。是他,怎么忘记了那个魔头,那个胡言乱语将她带走的魔头!想到这里,燕子轩再次想起一事,起身掀开她的衣襟看向她的脖子,那雪绸的衣衫下有一个牙印,如此清晰的落在她的肩头,还有一些浅色的印迹零星的开在那如凝的肌肤上,那些之前他误以为是被虫咬过的痕迹!

    痛苦的闭上眼,他想起那日在望天涯她提着剑去追杀颜绯色,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那个时候的她,眼中有愤怒有仇恨,应该是知晓他对她做了什么吧!

    颜绯色,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燕子轩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蹙眉昏睡的那个人儿,看着她眉宇间化不开的哀伤,心里一痛。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竟然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曾知道她还被人下药!她是他的王妃,却,目光落在她腹部,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吧。如果知道了她会怎么做?心里一紧,他不敢多想。替她盖好被子,放下帷幔帐,起身走出了厢房,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那紧握的拳头在寂静的屋子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俊美的脸上那双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射出慑人的寒光,那潜伏在眸子里的杀意好似暗流一样席卷了他。

    “展青。”负手站定,他厉声换来展青,“调集暗人剿灭颜门,切忌行事小心。”

    景儿,我一定手刃颜绯色以泄你心头之恨。

    入夜天空再度飘雪,寒风獊狂,燕子轩自出门后没有来正院,入夜前曾在院子门口徘徊了几圈,询问了几句便折了回去,一人独坐在书房。

    那日府中上下都传王妃命不久矣,王爷怒气中烧竟然杀了那医诊的大夫,甚至半夜有人听到王爷在书房传来桌椅的破碎声,府中人人自危,都期盼那位曾经差点被休掉的王妃早日醒来。

    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月光,大地笼罩在一层死亡气息见。

    一抹白影躲过护院侍卫,悄然进入正院,宛若鬼魅一样落在她的床榻前。

    白衣翩翩,墨色的头发下一张诡异的人皮面具。

    洁白的手指覆盖在她额头上,白衣轻叹了一声,幽幽自问“听说你睡了三日了!还不愿意醒么?”

    床上的人仍旧未动,气若游丝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舒景,我们都知道你在逃避!难道你忘记了香茗吗?在过一日她们都要入土,莫不是你就这样睡着,等着他们下葬,难道你不想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吗?”

    “当日香茗为了救你才被压在柱子下,你这样躺着就是对她的回报吗?她死了,但是她在看着你!”他自知自己说的一切她也许根本就听不到,但是他不忍她这样自暴自弃,猛的想起了前几日她拿剑要刺杀他时说的一席话。

    “舒景,你还记得你说要对付颜门吗?你这样怎么对付颜门?怎么对付武功高强的颜绯色”。

    那颜绯色三个字刚吐出,白衣恍然看到木莲的睫毛动了动,好似试图睁开一样,莫不是她对这三个字格外敏感。

    “颜绯色杀人无数,是人人传说中的大魔头,现在朝廷和江湖都在想办法剿灭他,你若这个时候去报仇,说不定他们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可是现在的你躺在这装死,任由你的仇人颜绯色在外逍遥快活胡作非为?!”

    白衣越说越激动,因为他发现一旦他提到‘颜绯色’三个字的时候,木莲的睫毛都会眨一下,清丽的眉毛也不由自主的拧起来。

    “昨天我刚得到消息,颜绯色已经离开了京城到了边境,似乎要暂住那里,如今已经有人前往要去围剿他,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舒景”白衣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她冰凉的手似乎有了一丝温度,只是还是无法醒过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她这样可能是很想起来,但是又充满绝望和痛楚。以至于身体不受控制,甚至不愿意听取外界发生的一切。除非你所说的话能够刺激到她的敏感神经。而颜绯色就是一个关键词,不过这似乎毫不足以刺激她完全醒过来。

    舒景你还在乎什么?告诉我舒景燕子轩吗?不是应该不是燕子轩。那是谁?

    白衣有些发急了,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她千叮万嘱要他照顾的人。

    “舒景,如今木莲突然消失了,皇上已经给花满楼下了死命令,如果七日之内她不出现,那花满楼的所有人都会被问罪,你上次交代我照顾的那个红衣女子,首当其冲的要被拿下。因为她不仅是花满楼的负责人,而且她和木莲走的最近,甚至有人见她为木莲和客人发生过冲突。”说道这里,白衣突然觉得握着的那只手指动了一下,仔细看去,果真她的指尖在动,在轻微的画着他的手心。

    “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皇上的贴身侍卫,如果她真的被皇上抓住了,我根本就不能保她,如果她坚持不说出木莲的去处,我不敢保证皇上会不会杀了她。”那指尖开始加大了力度,好像在扣他的手心,而那苍白的面上渗出了许多看似痛苦的汗珠,密密麻麻。

    那样子好像她非常的痛苦,在承受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那紧拧的眉像打了一个结,颤抖的睫毛上溢出了些透明的液体。

    燕国某边界

    一席队伍护着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在夜色中飞快的前行,像是在逃离也像是在追赶,前后的黑衣人个个面色紧张,犀利的眼神四处的打量着周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中间的那辆马车里铺着厚厚的狐裘软垫,白色的狐裘上躺着一个红衣美人,如墨的发丝好似诡异的睡莲,绚烂的绽开在的狐裘上,衬着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容多了几分妖娆和旖旎。紧蹙的眉间妖艳的桃花印记又凸显出他难得的病态之美,面色苍白薄唇无色。

    今夜是新月,他最脆弱的日子,每到这一日,他的身体就好像出生的婴儿经不得半点折腾。马车颠簸,他痛苦难耐的躺在马车里,捂着胸口不发一言,明日之后便可以回京。

    而今就快天亮了,这一夜似乎有惊无险,虽然一路上今夜已经遇上了几批埋伏。

    风中突然传来马匹的嘶叫声,那身下的马车突然停止,随即危险的气息直扑马车,而那些黑衣人也没迅速的将马车围在中间,拔出腰间的剑警惕的看着黑暗暗的林子。

    马车里的红衣美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枕着手臂斜躺在狐裘上像是睡了过去。

    呼!

    砰!无数只铁箭像雨点般呼啸而来,直奔向马车,黑衣人们飞身抽出腰间的剑挡住那些暗器,只是这一次同前几批的不同,偷袭者似乎埋伏了更久,而且准备充足,以至于有好几只箭都落在了马车上,发出此刻的铮铮声,照这样过样子下去,这马车根本就无法坚持到天亮,就会被这些铁箭射成马蜂窝。

    见此带头的黑衣人一扬手,身后的几个人心领神会,驾驶者和马车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其余的人则挡住那些人的袭击。

    显然偷袭的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么一瞬,那辆马车再度被包围,此刻出来的不再是那些箭,而是一群穿着各异的人。

    “哈哈哈,颜绯色今也有今天!你屠杀我青衣门我要你血债血还?”

    “还有我无义派。”

    “我们无极门也要你颜门血债血还”

    “颜绯色快快出来受死。”

    “哈哈哈”马车里传来一声肆意的笑声,好似从天边传来飘渺的却让人不寒而栗,顿时那些所谓的门派代表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

    “本宫当真以为是谁呢?原来都是些蝼蚁之辈。青衣门,你要本宫血债血还,那你们青衣门屠杀无辜百姓的时候,你可曾血债血还了?还有无义派,你们当真是无义,同门相互残杀,还敢有脸站在本宫面前。”

    那几个人被马车里的人一说,顿时脸白了起来不敢接话。

    “莫要听他胡说,这个杀人魔头也没有资格说这些,反正你就得拿命来偿。”说罢,那人手一挥,众人便一哄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两边当即打了起来,无奈红衣美人这边人太少,本就一路遇袭难免受伤,还有一批被其他人困住,所以很快就倒下了几个人。

    “誓死保护门主。”最后两个侍卫抵死挡在马车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快点,一举灭了这个魔头。”带头的人大喝一声,抄起刀砍向马车。

    马车侧面被砍开,狂风席卷灌入马车里,扬起那诡异的红衫和墨色的头发,瞬间,周围的人都愕然立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马车里的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就这一个身影和侧卧的姿态,那猎艳的红色已经震撼了着所有的人。虽说着颜绯色是个杀人魔头,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当然也没有人说过这个让人听之恐惧的颜绯色,竟然是一个仅身影就风华绝代的人。

    那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