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2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作者:rouwenwu
灵了一下!
第十三章
是他看错了吗?燕子轩僵在床榻上,脑子里片刻空白。粉色帷幔帐子外,那个女人竟然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揉了揉肩膀,然后自觉的坐下品起了上好的茶,表情悠闲自在。
她完全不在乎他精心设计的羞辱?她现在的表现似乎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压根儿就不在乎!
怎么可能?这个女人陷害自己心爱的人,让其替她入宫,而她则厚颜无耻的嫁进了轩王府。她不可能不在乎她,应该哭泣求死,然后痛不欲生的,而不是冷漠的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不!她应该是装的,这个毒蛇心肠的女人太过善于伪装了。燕子轩不停的安慰自己,却突然看到木莲抬头看向了他。不过,她却做了一个让他彻底爆发的动作。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木莲微微一愣,似乎意识到自己打扰了燕子轩的现场直播。于是,她歉意的笑了笑,一耸肩,手一摆,示意他——您继续!
燕子轩好不容易下压下去的怒火,片刻爆发,他猛的从皎儿身子了抽了出来,披着一件衣服快步走下床,一扬手,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了木莲的脸上。随即,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子夜的眸子升起了一抹恨意。
她竟然真的毫不在乎!
钳子一样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木莲已经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只是抬眸迎上他的怒视,没有丝毫无惧,相反的,她嘴角一勾,浮起一抹讥笑。
她早就看透了这个男子的心!他的行为已经告诉了她,他恨舒景,所以他才选择这样的方式羞辱折磨舒景。可是燕子轩,我不是舒景,你的一切幼稚招数对我没用。
就在木莲几近晕厥的时候,燕子轩突然松开了手,随即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了他肆意的冷笑,却带着点绝望,“舒景,本王不会杀了你,因为你不配死在本王的手下!”
他站起来,俯瞰着地上的木莲,漂亮的眸子却犹如千年寒冰,“从这一刻起,你舒景不再是轩王府的王妃,而是”他嘴角勾笑,指了指门外道“轩王府最下等的丫鬟。”
丫鬟?木莲缓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多大的意外,坐起来,用红帛裹着自己的身体。
丫鬟和王妃不过是字面上的差别,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也毫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小姐不乐意呆下去了。
滚他的狗屁舒府,狗屁毒药!
“当然,休书明天本王会派人送过来。”
木莲起身斜睨了燕子轩一眼。休书!不用你给我,我会提前给你的!
第十四章
空旷的屋子再次回复了平静,屋子里依稀还有迷离的气息。香茗将木莲扶到桌子前,找来了衣服给她披上。
“香茗有镜子吗?”木莲裹紧了微微寒冷的手臂,无力的说道。身体痛楚不已,不知道那混蛋对她用了多大的劲
香茗端来了镜子,不安的放在木莲的面前。
“香茗,你愿意和我走吗?”
“小姐,香茗从小跟随您,小姐您去哪里,香茗就去哪里。”
“好。”看着镜子里那张脸,第一次,木莲才发现舒景事实上也是一个美人胚子,特别是她微微上挑的眼睛,看起来竟有桃花之色,几分水灵,还有几分妩媚。不过,她所有的光华,都被那骇人的惨白和狰狞的疤痕给掩盖住了。微微一笑,木莲目光如炬,冷冷道“香茗拿笔墨和珍珠粉。”
轩王府正厅里。
布置精致的大厅里,燕子轩一身蓝色袍子,斜靠在椅子上,俊美的脸上有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的身边则站着昨晚的那两个夫人,妆容精致华贵,那些头饰和衣服就已经鉴证了她们所享受的宠爱。正厅的两旁,站满了低眉颔首的丫鬟和家丁。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是时不时的传来茶杯碰撞的清脆声音,有些大胆的丫鬟,悄悄的抬起头来看向厅外。
在昨晚,王府上下已经传遍了那个新过门,床都没有睡暖的王妃,今天就要被休掉了。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当着下人的面,这么不给王妃脸面。
大雨之后的京城,天空一片明朗,木莲仰起下颚,带着香茗大步的走近了大堂。
珍珠粉不过是为了让她看得更加苍白,但从而却能让人有一种诡异的冷傲,让人不寒而栗。
环视了一下周围,探究和嘲讽的目光,木莲微微一笑,信步走到燕子轩的面前,随即停步,冷冷的打量着他。
今天的他,比昨天看起来还俊美了几分,可是,他头上已经被她刻了两个字——贱男。
“怎么?见了本王连礼数都忘了。”面色苍白的她,有种一种让他不安的冷傲和压迫之感。
细想了她昨天的表现,燕子轩发现这个女人突然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了。
木莲嘴角一勾,转身从香茗的手里拿出一封信,手一扬,丢在了燕子轩的面前。
四下顿时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就连站在燕子轩身后的两个女子都吓得后腿了一步。
那个黄|色信封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休字。
反正要被休掉,与其被他还不如休了他!
第十五章
周遭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只见燕子轩呆呆注视这那封休书,惊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木莲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已经做好了他爆发的准备。
只是让木莲意外的是,燕子轩只是动了动纤长的手指,然后放在信封上,并没有发怒,反而低声笑了起来,只是有那么一丝嘲笑之意。
“休书?”指腹磨成着粗糙的信封,燕子轩抬头看向木莲。
嗯。木莲环抱着手臂,点了点头,脸上有一抹挑衅的笑容。
“你写的休书?”他再次问道。语气里却有了一抹压抑着的怒气,这个女人胆敢休他!
她再次点了点头。
“好!”燕子轩也点了点头“舒景。念在旧情的份上,本王会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之内,如果你不收回你的这份所谓的该死的休书,本王一定要你活得生不如死!”
停!木莲身子一倾,立马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打断了燕子轩,然后高傲的摇了摇头!
本大小姐做的决定从来不收回!
“你”手中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但是燕子轩仍旧极力的克制自己,“本王敢和你打赌,今天之内你一定回求着本王将休书还给你。”哼!他真的很自信!
木莲冷笑,回头对香茗眨了眨眼睛,那香茗便怯怯的说“王爷,我家小姐问您,如果您输了怎么办?”
“本王一定不会输的。如果本王输了,本王和你舒景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做什么本王都不管你。但是”燕子轩顿了顿,脸上突然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果你输了,你舒景就得乖乖的做轩王府的丫鬟,服侍本王和几位夫人。”
什么?服侍你?还有你的夫人?我呸!木莲做了一个严重鄙视的表情,一甩头带着香茗潇洒的跨步走出了大厅,留下了一群呆若木鸡的人,和一直狂躁的要吐血而死的变态狂。
就算拿着一把刀夹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回来!还伺候他?真是美了他!
“王爷”皎儿小声的唤了一声,看着木莲竟然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给本王滚下去!”抑制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那拳头也重重的落在旁边的桃木茶几上,顿时,那结实的桌子裂开了几条缝隙。
一屋子的人吓得顿时哆嗦了,一下弓着腰飞快的退了出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发怒,发狂,痛苦的人不该的她吗?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觉得痛苦和烦躁的人,会是自己,她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来人!派人跟着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她真的走了,你们就将她给本王绑回来!”
第十六章
木莲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香茗飞快的躲开了跟踪在其身后的几个人,一闪身,便和香茗进了一家残破的,人烟稀少的酒楼。“小姐,我们真的要走吗?”香茗小声的问道,端着茶杯的手仍在微微发颤。
“不走怎么办?难道留下了受欺负,受羞辱!”她现在承认自己命大,怎么死都死不了。可是,她也不至于歹命当人丫鬟的程度。
香茗的手再度颤了一下“那小姐您中的毒怎么办?那老爷他们怎么办? 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似乎比七王爷更可怕。”
“舒绕怎么说都是一个贵妃,我就不相信有人真的敢动舒府一根毫毛。至于我的毒药,我自有办法。”她有个屁的办法!可是要让她留在那么的地方,然后在服侍一大群这么的人,还不如让她去死来个痛快。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好女子!
“小姐,您忘了二小姐待嫁入宫的那天,她已经发誓和舒家断绝了关系吗。”
“什么?”舒景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她说和舒家断绝关系?这怎么回事?”
“哎。”香茗叹了一口气,看来小姐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二小姐一直就恨舒家上下所有的人。二夫人本来就是一个名戏子,后来戏班垮台,老爷好心将二夫人接进了府里。进府不到八个月,二夫人就生下了二小姐舒饶。生下她不久后就有人看到二夫人经常和原戏班的一个戏子厮混一起,大家都怀疑他们关系不正当。后来有一天,二夫人突然投河自尽了。二小姐就一直坚信是舒府的人错怪了她娘,将她娘活活逼死了”
“我知道了。”木莲放下茶杯,会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木莲刚一张口,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外面传来,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抬头望去,果真看到一个妖娆的身影,倚在门口。
午后的阳光在他身后徐徐绽开,给他身上那套艳红的袍子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他往前走了一步,那如墨的发丝便在风中轻轻的飘动,带着他那勾魂的眸子,和邪魅的笑容。
“香茗,你坐我旁边来。”木莲用手挡着唇对香茗说道。
那是个危险的人物。
看见香茗退开,红色袍子的美人走到木莲的右面,一扬手坐了下来,抬起他水波流转的眸子,打量着木莲,轻笑道“姐姐,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呢。”
木莲的眉皱了一下,眸子里却有一抹惊艳之色。明明是个男子,却长得比女子更妩媚,眉宇间却又流露出几抹风流恣意之色。
明明是男子却又爱穿那么风马蚤,低俗的大红色可是穿在他身上,没有半点俗气,反而增添了他的几分妩媚和神秘之色。
第十七章
果然是妖精!木莲心底唾骂了一声。
“姐姐,怎么不说话呢?”他单手撑下颚,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捻起一只茶杯在手中玩弄,粉色透明的指甲在午后的阳光中折射出暖色的光泽。
浓密的睫毛下,那含水的剪眸里有一丝漫不经心。似乎他很有耐心。
香茗瞟了一眼面色不改的木莲,小声的说“我家小姐自小不会说话。”
“哦。”他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幽幽的说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刚好看到姐姐走进来,本来是想感谢姐姐昨日的救命之恩的。可是姐姐却不搭理我。”他放下杯子站起来,绕着桌子走到木莲的左侧,目光突然晃了一下,随即一沉,语气里突然有了一丝不悦“姐姐,可知道女人的资本是什么?”
他在说什么?
他冷笑“女人的资本就是外貌!可是姐姐却好不爱惜自己,怪不得,怪不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轩王妃被休之事!”
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直白的说了出来,目光扫过她脸上的疤痕,落在她脖子上那些紫色的伤痕上。
木莲神色一冷,斜倪了他一眼,拉着香茗便走。
哼!不是她被休,是她休了那个变态狂!这些人的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现在面目丑陋,可是,他有必要说出来吗?还说的这么直白,真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这样羞辱别人。
“姐姐”他慌忙拉住木莲,却不想她突然回过头来,重重的咬上了他的手腕,直到有鲜血溢出她才放开了他。
怔怔的看着她挑衅的神情,又瞧着微微流血的伤口,他脸上竟浮出一抹笑意,有那么一丝苦涩和失落。这算什么?扯平了?他咬了她一口,她也咬了他一口。
娘,您是不是骗了我呢。
“姐姐,这个是伤口的药,或许对你的疤痕有效。”掏出一只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语气多了一抹冷淡。然后转身摇着步子离开,走到门口,他突然回眸笑的诡异“姐姐,花满楼是个好地方,可以教你如何拴住自己的男人。七王爷似乎也喜欢那个地方。”
莲花瑶步,他如鬼魅一样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斜靠在精致的铺满花瓣的软榻上,他目光沉沉,凝视眼前的一株桃花,声音无限苍凉。
“娘,你说第一个将我看了的人,便是我命中之人。可是似乎不是她。那我该不该杀了她呢?”
他兀自低问,指尖的那朵花瞬间被碾碎,徒留一指余香。
第十八章
“香茗,花满楼是什么地方?”
“这”香茗嘟了一声,红着脸说道“好像是青楼。但是,也不是一般的青楼,因为进去那里的人,不是身缠万贯,就是达官贵人。”
走在大街上,木莲这才发现,四下到处都有人对她侧面观望,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笑声议论。
“你看她脸上的疤痕,一定是那个被休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是,刚嫁过去就被休了!”
“你看她那模样,不被休掉才怪呢。听说还又聋又哑呢!”嘤嘤的议论声中还略夹着讥笑。
“这样的女人还厚脸皮主动嫁给王爷。”
“是。一进门就被休掉了,刚刚还听说舒夫人气得跳了井呢!”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听的木莲顿时慌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一回头,竟然发现香茗不在了。
再看去,却看见香茗呆立在人群里,面色惨白而痛苦,而她的身旁则站着两个笑颜逐开的女子——柳意柳绿。
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影,面具人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杀意,抬头看向被蒙着眼睛的木莲。“柳意,花满楼可有探实了?”
“主,一切已经办妥。”
“好,那我们今晚就在那里等燕子轩。”他缓缓起身。负手走到木莲身前,冷厉的眸子突然腾起一抹火焰,“这个女人。”他顿了顿,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竟然敢主动离开!看来我们不能把赌注全压在她身上了。舒府处理的怎么样了!
”
花满楼?又是花满楼!木莲脑子突然响起那个妖精说的话,‘花满楼可是个好地方。’
“也一切就绪,舒夫人的尸体已经从井里捞起来了。”柳意漫无表情的答道。
“嗯!”面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扬手,撤掉了木莲眼睛上的纱布,扣住她的下颚,俯瞰着她“舒景!你胆子比我想象的还大!不过,你知道违抗我的后果!今天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的回王府,将燕子轩的龙纹玉佩和半张地图拿来。要么潇洒的回你的舒府,为舒府上下准备葬礼!”
你混蛋!木莲身子一晃,早就握成拳头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细微的声响。
她不要回王府,不要回去受那些羞辱!但是舒府怎么办?虽说这些人和自己毫无瓜葛,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可是,作为一个警察,本身的正义感让她又不得不作出退让。
她是警察,虽然做了多年的见不得光的‘警察’。但是她一点也没有忘记一个做警察的义务和责任——护国护民!
“怎么样?”
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燕子轩肆意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舒景,本王和你打赌,你今天一定会求着本王将休书还给你!’
木莲,这次你估算错误了!你忘了你是个警察!
第十九章
落日的余晖在木莲的身后,缓缓落定,照的她的身影孤单而无助。在重新踏进轩王府的那一刹那,无数道讥笑的目光便险些将她弥漫。
是,她像一只落败的犬一样,昂首潇洒的走出了王府,不到一日,就拉耸着脑袋顶着世人的嘲笑,再度厚颜的回了王府。
木莲,你当初好歹也是金牌卧底的,秘密武器在黑道混的有声有色。可是到了古代,你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还要忍气吞声受他人羞辱!
苦涩一笑,她好不容易才在那些针刺的目光中走到了大厅处。
不行!木莲这不是你!不要忘了金牌卧底不是徒有虚名,也不要忘记了你的口头禅。
被人牵制不如牵制他人。木莲,你不能处于被动!
“你还真有脸回来?”燕子轩斜睨了一眼走近来的那个身影,俊美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讥笑。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回来的,她处心积虑的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木莲站定,瞧着燕子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依旧冷漠如初。
“你是打算怎么求本王将这份休书换个你呢?”指尖绕有节奏的敲击这桌子上的休书,他眸光一敛,似有危险的气息向她逼近。
她眉毛一扬,一副任由他宰割的表情。
要打就打吧,大不了又让她看限制级的现场直播!没办法谁让她是忍辱偷生的卧底呢。见木莲一动不动,燕子轩的笑容更加的肆意“你刚嫁进王府就表现的如此的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甚至想要休夫出墙。那本王到想知道,你到底溅到什么地步?要不,今天你就表演一下。如果表演好了,本王就将休书还给你。”
表演?木莲一惊,显然不是很明白他所谓的溅和表演之间有什么关联。
“不明白吗?你还记得昨晚你在本王房间里学到了什么吗?今天你可以好好的表现一下。而且,本王也认为你也期待一个机会表现自己。”
木莲冷笑,随即扫视了一眼屋子里颔首而立的下人。
他竟然让她当着下人的面表演激|情戏。
指骨在袖中咯咯作响,木莲一咬牙,伸手麻利的将自己的外套脱去,扔在了地上。
燕子轩,你让我难堪,我也不让你好过。
这京城谁人不知舒景是你轩王府的人!这事传出去,恐怕抹黑的不是她舒景,而是你燕子轩吧。
想到这里,她的手又麻利的去解第二件衣服。
她在赌!赌他会阻止她。因为昨晚在轿子里,他虽然羞辱了她一番,但是并没有在里面强要她,而其出轿的时候他还整理了一番衣服。这说明他燕子轩是在乎脸面的。
当第二件衣服即将脱离身体时,燕子轩果真冲上来,扬手就给了木莲一个大耳光,随即喘着粗气咆哮道“你还真不知羞耻!果真这般下流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身下一地瓷瓶残渣,搁得她生疼,而脸上那火辣辣的耳光,也几乎将她打晕在地上,趴了半天,她才支起手想要爬起来。
手刚着地,一只精致的靴子残忍的踩在了她手背上,顿时那尖锐的残渣猛的刺进了的掌心,殷红的液体寥寥而出染红了地面。
唔。她疼得哼了一声,抬眸直视着燕子轩,眼神没有丝毫惧怕。
燕子轩迟早有一天,这些羞辱我会加倍奉还!
收回脚,目光移开她鲜血淋漓的手,燕子轩又冷声吩咐“将这个人送到洗衣房,衣服没洗完不准她睡觉!”说罢跨步出了门。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回头吩咐道“在本王回来之前,不准她吃饭!”
回来之前?木莲起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看来,她今天也得去一趟花满楼了。
第二十章
安排好王府的一切后,木莲乔装了一番,一个翻身跃出了轩王府的高墙,按香茗所指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京城灯火通明,繁华的街上人群没有任何减少。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她,不得不将头发放下来,还故意将脸弄花,才将那几道狰狞的疤痕掩盖住。
“快!快!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随即一辆豪华的轿子变飞快的从大道上掠过,带起的一阵强劲的风,扫在木莲的身上。
看着几位轿夫脚尖着地飞快移动的轻盈步履,木莲顿时惊了一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
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又奔驰过几辆豪华的马车,都朝着同一方向奔去,木莲仰头看去,果真看见了几个金色的字体,在一片霓虹中,显得格外招摇惹人注目,——花满楼。
只是,她根本就进不去。且不说那些那些守在门口检查请帖的打手就连那围在门口垫脚观望的人群她都挤不进去。
斜靠在暗处,木莲的目光明锐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目光落在了一辆悄然拐入后巷的轿子上。凭直觉,那辆轿子应该是花满楼的,快速的跟上,果然瞧见一个身穿蓝色薄纱,艳丽照人的女子扭着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却看见女子突然停了下来,木莲身子一闪,没入暗处。在侧门关上的那一刻,木莲借着墙角的几根木竹,翻进了后院。身子刚落地,腰间却多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你是谁?”身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姑娘可是误会了。”木莲笑了笑,手慢慢的伸向腰际,趁那女子不备,飞快的擒住了那女子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手里的匕首打落在地上。
能真正伤到她的人,还没有几个。在当卧底之前,警局的男子都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呃”女子吃痛的弯下腰,不甘心这样被木莲擒住,一抬脚,便朝木莲踢去,却被木莲倒踢回去,并重重的往后倒去,头刚好砸在了石头上,顿时晕了过去。
看四下无人,木莲忙将那个女子拖到暗处,飞快的和她对换了衣服。
将胸前唯一多余的薄纱撕下,当做面纱戴在脸上后,木莲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这哪叫衣服,薄如蝉翼的纱衣,贴身而柔软,将女子的身体曲线完全展露,隐隐若现小蛮腰,腰间还挂着叮当作响的银铃,在下面的裤子刚到脚踝,便紧紧收住,露出了她的赤脚,这完全就是舞娘的服装。
深吸了一口气,木莲穿过院子,来到了内堂,远远的看见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雀跃而过,还隐约听到她们兴奋的讨论,“七王爷真的来了呢!”
“是,还真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呢。”
“哎,你知道被他休了的那个女人吗?听说丑的像田间的蛤蟆呢。哈哈哈”说罢,两人之间又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第二十一章
木莲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什么时候又丑得像蛤蟆了!看来,那天那个妖精说得没错,整个京城都知道她被休之事,甚至都成了妓院的闲谈佐料了。 那几个女子看到木莲走过来,突然止住了讨论,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然后俯身颤颤的说道“玉扇姐。”
玉扇?原来那个女子叫玉扇。
木莲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飞快的从她们身边绕过,走近了人声嘈杂的内厅,刚到门口,里面突然安静下来,随即传来凄怨的琵琶声。那曲子凄美细轻而委婉,宛若涓涓流水倾入心田,诉说着弹琵琶者的幽怨情思。
木莲绕过人群,踩着冰凉的地板,逐步走上阶梯,目光却不由落在灯光聚集的大厅,红色的舞台上。
偌大的舞台上,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木莲,坐在舞台中间,在跃跃闪动的红色灯火下,显得形影单薄,孤寂而迷离。
双手扶在栏杆上,俯身瞰着下面的红衣女子,听着她凄婉的曲子,木莲不由的眼角一酸,似乎忘记了进来的目的,正当她完全投入这曲子时,那女子的琴声突然变动弦声,急如裂帛,粗重,急骤,间歇,停顿,却有雄壮激越
那片刻,木莲似乎听到了冰破之声,心也不由的激烈跳动起来。同时也片刻清醒。深吸了一口气,她尽量不再去听那曲子,而是专注的却寻找她要的身影。
她找的不仅仅的燕子轩,还有那个说在花满楼等燕子轩的面具人。
漂亮的眸子冷冷的扫视着的厅内的人群,木莲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目光灼灼,恍然寻去,木莲身子顿时一僵。
看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燕子轩!他穿着一件月牙色的金丝边袍子,手持玉杯,明目若星,神情怡然的斜坐在对面雅座上,而他身边还站着几个面目清冷的青衣男子。
四目交错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显得更加深邃而复杂,宛若夜间的海水,容易让人沉溺。可是木莲提醒着自己那是燕子轩。
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勾,木莲冷笑的收回目光,继续寻找着另外一个人,却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一回头,是一个妆容涂抹的有些过分的中年女子。
“哎呦!我的玉扇,你可是让妈妈好找!小心肝儿,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呢?马上就该到你献舞,你个小东西竟然偷躲到这里来。”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甩动着手里的丝绢,那浓郁的香味熏得木莲差点图吐了出来。
“哎呦喂!你看你的头发?怎么乱成了这个样子了。”
第二十二
那自称为妈妈的中年女子皱着眉毛,伸出涂抹着红色丹蔻的手,一边理着木莲凌乱的头发,一边拉着她就往后面走,嘴里还不停的念道“哎呀我的玉扇,你还真不让妈妈我省心。”穿过装横豪华的走廊,木莲被这个妈妈带进了一间厢房,推开门便是珍珠帘子,走进去便看见一张漂亮的红木梳妆台,偌大的铜镜前面,那些漂亮的做工精致的头饰,首饰,妆花,胭脂,珍珠粉,看得木莲目瞪口呆。
刚坐下,那妈妈突然捂着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带一个面纱?难不成怕看到了七王爷面红?”说罢,便伸手要去摘,却被木莲个挡住了。“妈妈,我不是玉扇。”木莲笑道,声音宛若珠落玉盘,清脆明亮,却又带着让人愉悦的柔婉。
“呦?”那妈妈一惊,伸手抬起木莲的下颚看着她,笑意冉冉的眸子,惊讶的说到“那你是谁?我家玉扇呢?”
“妈妈。”木莲柔声唤道,握住妈妈的手说“玉扇姐姐今天不舒服,怕七王爷见了不高兴,便让我代她。但是又怕被王爷认出来,所以才让我带上这面纱。”
“可是,可是今天晚上玉扇要献舞?你能替她跳吗?”
“能。”
“她跳的可是天外飞仙,据妈妈所知,还没有几人能跳那舞呢?”
“妈妈。既然玉扇姐姐让我来替她,只是说明她相信我。虽然我不会跳那天外飞仙,但是我跳的舞,定然不会让妈妈你失望的。”
那中年女子长叹了一口气,“既然玉扇这么相信你,那妈妈也信你一次。当然,你一定不能跳砸了,因为今晚不仅有七王爷,还有另外一个位贵人,都是咱们花满楼得罪不起的。”说罢,她拿起梳子开始为木莲梳头发,脸上却是格外的忧虑。
“妈妈,您相信我好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木莲抬起头,望向镜中的女人,笑道“我叫木莲,莲花的莲。”
“莲?”那妈妈放下梳子,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眉笔细描着木莲的眉,惊叹道“清雅的名字。但是你却有一双惑人的眼睛!”微凉的笔尖轻柔的划过她的眉叶,落在她的眼睑处,宛若流水一样绕了一圈。
“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中年女子放下笔,语气毫不掩饰对木莲的赞叹。
抬头看去,木莲顿时也怔住了,那铜镜里一个女子弯弯的黛眉落在眼角便微微上挑,柔美中多了几分韧劲,浓密的睫毛宛若蝶翼一样,伏在凤眼上轻轻的颤动。漂亮的媚眼格外撩人,似有流光溢彩划过,似有碧波流淌而过,既妖娆又干净无暇。
第二十三章
“莲,看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呢。”妈妈看着蒙着面纱的木莲,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妈妈,有金色贴花吗?”木莲注视这那双勾人的媚眼,觉得还少了些什么,或许还差了点颜色,也或许不是颜色。
“不用了。妈妈。”木莲微微一笑,拿起眉笔对这铜镜在左眼的眼睑下轻轻一点。顿时,一颗漂亮的泪痣落在了那双凤眼下,妖媚眸子顿时多了一份忧伤和惆怅,远远看去竟不由的让人有几分怜惜。
“哎呀小妖精,你若是在妈妈的花满楼,妈妈一定让你大红大紫。”
“谢谢妈妈栽培。”木莲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余光扫过那铜镜的时候,眉突然皱了起来,仔细看向铜镜,她果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有紫色的印迹——燕子轩那厮留下的。
“莲,你”那中年女子也发现了木莲的胸前的紫色印迹。
“妈妈,你会画莲花吗?”木莲灵机一动,如果胸前多了一朵火红的睡莲,不仅能遮住伤痕,反而还可以让她整个都妖媚起来。琵琶曲在如暴风雨急骤的玄声中突然收住,舞台四周顿时爆出热烈的掌声,宛若潮水涌起。
燕子轩放下酒杯,看了看空旷的舞台,突然问道“皇上来了吗?”
“回王爷,皇上早来了,正在侧面的雅座呢,刚还看了你。”身后的黑衣男子毕恭毕敬的答道。
燕子轩微微一笑,眸子里深邃如昔,支起身子正要起来,舞台上突然响起了铿锵有力的鼓声,随即,四周又是欢呼声一片。
“玉扇,玉扇”呼唤声,鼓掌声,鼓声顿时交织在一起,可是台上仍旧空无一人,许久,灯火突然暗下,舞台的上空垂下一条红绫,落在舞台的中间。
“咚咚咚。”大鼓极有节奏的连响三声,随即四周再度回复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也在那一刻,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蓝色的妖娆身影,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那柔软的身子突然悬在了红绫上,在空中旋转浮动,而缠绕在她腰间和手臂上的红绫,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或者松掉。
舞台下的人惊恐的看着那在高空中左右摇摆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些陪酒的漂亮女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闭上眼睛,瘫倒在客人的怀里。
“咚!”那鼓声再起敲响,而那身影也随声滑落,随即停止。
“咚!”鼓声又响那身影再次下坠。
“咚咚”鼓声越敲越快,那女子下坠的越来越快!同时,观众的心随着这节奏急促的跳动起来。
第二十四章
正当观众以为那个妖娆的蓝色身影,会随着那急骤的鼓声而滑落地时,那身影却突然再度停止,悬落在半空中。舞台下也是抽气声一片,却没人看大出一口气,生怕那一呼气,突然吹断了那红绫。
“咚!”一声巨响穿透了整个花满楼,随即那个蓝色的身影突然一跃,一旋转,那稳住她身子的红绫瞬间脱落!!看到她急速的往下坠,观众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尖叫了起来,谁也不敢再看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只是鼓声再起却多了一抹温柔之色。
随即是一片极富节奏的清脆铃声。响一下,停一下。两拍快一拍慢,而那鼓也随着这越发轻快的节奏响了起来,慢慢的缓解了人们绷紧的神经,直到这时,许多吓坏了的看客,才再度抬头望向舞台。
舞台中间一位身穿透明薄纱,面带蓝色面纱,身材玲珑妖娆的女子,一边晃动着她手上的铃铛,一边随着那欢快的节奏,不停的旋转,如雪的赤脚在冰凉的舞台上踩出了华丽的舞步。
蓝色的面纱将她的面容掩盖,却遮不住那冉冉灯光下藏在眸子,那份流光溢彩,宛若烟花爆发时的珣丽,又如碧波荡漾时反射的 粼粼金光的涟漪。微微斜挑的一双桃花眼,似水迷离,欲醉欲笑。眸子微微一转,霎有风情掠过,无限生媚娇态妖娆。
下眼睑下,那粒泪痣却突然给她的妩媚平添了一份幽怨和惆然。
台下的人们屏住了呼吸,仰头看着那舞台上那蓝色的倩影,看着她的赤足,看着那轻舞的薄纱衣裙,看着她泛着迷离光泽的圆润腰肢,看着那腰肢上不停跃动的,发出欢快节奏的铃铛,看着她隐隐的还有那胸前宛若重生的血色红莲,还有那双让众人沉醉的眸子。
目光在每一旋转的时候,都将四周快速的扫视了一番,最后锁定在三个人身上。
面色沉稳,眸子深邃的燕子轩。
面容俊逸,笑容魅惑的紫衣男子。
还有紫衣男子身旁从头至尾都未曾有任何表表情的白衣男子。
鼓声戛然而止,那抹深蓝也匍匐在地,停止了舞动。那画着血色莲花的酥胸在她局促的喘息中,上下浮动,挑拨着看客们仅存的理智。
四下再度寂静无声,除了她隐隐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围在花满楼满外的听客们,突然听到了里面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玉扇,玉扇,玉扇”
这是花满楼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第二十五章
雷鸣般的掌声宛若潮水,
竟然一浪高过一浪。燕子轩看着台上那抹刺眼的蓝色,久久晃不过神来。
“王爷,王爷要不要给玉扇姑娘打赏?”身边的青衣男子小声的唤道。
玉扇?这个名字猛的将他拉回现实,一低头,竟然发现手里还执着一个空杯子。放下杯子,抬眸在望向那抹妖冶之蓝,燕子轩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清冷的光,随即说道“赏!当然要赏,而且还要重赏!”说完,他淡淡的斜睨了一眼侧面的雅座上的两个男子,嘴角不由的一勾。
“展青,你顺便去看看玉扇姑娘在哪里?”
“王爷,玉扇姑娘不正在台上吗?”
“她不是!台上那个女子根本就不上玉扇。”
“白衣,那就是你为燕子轩安排的玉扇?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紫衣男子身子往后微微一靠,扬眉看着木莲赞叹道。
白衣男子身子怔了怔,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回皇上,那不是玉扇姑娘。”
“哦?那她是谁?”紫衣男子微微蹙眉,眉间笑意浓烈。
“臣也不知道。”
“哈哈哈,这天下也有白衣你所不知的事情?”紫衣男子来了兴趣,找来了身后的人说“赏那位姑娘,朕要见她。”
木莲起身站在台子上,便看见几个端着雕花木碟的挂娘走了上来,她们的手里便是客人的打赏。
在花满楼,姑娘可以根据客人的打赏,而选择是否去陪客。这便是花满楼的独到之处。
一个姑娘首先掀开了手里的红布,露出了十锭金灿灿的黄金,众人惊叹,谁竟然出手这么大方。要知道十锭金子足可以买下一座大宅了。
“玉扇姐姐,这是对面李公子赏的。”顺着姑娘所指的方向,木莲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笑容猥亵的男子。
冷笑的摇了摇头,木莲转身走到另外一个姑娘面前。
“玉扇姐姐,这是王公子”
她依然摇头。
唏嘘声,叹息声,失落声,再次交杂在这个香气迷离的花满楼。
“玉扇姐姐,这是七王爷的赏的。”红布展开是一只做工精致,上好的翡翠玉杯。玉杯不就是同饮一杯吗?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昨天新婚,今天就要来逛窑子!想偷腥,老娘偏偏让你吃瘪。
花满楼的姑娘如果接受了客人的打赏,那就意味着她应了客人的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