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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11部分阅读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 作者:rouwenwu

    ,两人内外勾结,把持朝政,其他官员纵有心弹劾,往往也被他在元帝面前一哭二闹,痛哭求去,惺惺作态之举,偏是那元帝心软,又被他欺瞒,所有弹劾奏章一概不理,更使得此人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可是在元帝面前,却乖巧机灵,处处能讨得他的欢心,此次听闻皇上日思夜想,遣散诸妃,他便急忙赶来。

    元帝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吗?”

    石显神秘地笑道:“微臣听闻皇上为思念司马娘娘,夜不成寐,食不知味,特地准备了点开胃小菜,皇上若是看了,一定会食欲大开的。”

    “是么?”元帝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若是能早日找到良娣的转世,朕自然胃口就好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开胃菜啊!”

    石显笑道:“娘娘乃是天仙化人,这转世之身只怕也非凡人,皇上虽是专吃这山珍海味的,一些特别的小菜也不妨试试啊!”

    “哦?”元帝打起点精神来,知道他另有深意,问道:“到是不知道你这次上的是什么特别的小菜呢?”

    “啪啪!”石显重重击了两下掌,外面顿时想起一阵欢快的音乐声,琴声如水,笛声轻灵,间或还有银铃叮当,接着有一队女子仅穿着轻纱舞衣,长纱批帛,翩翩然飞舞上来。当中有一女子长发挽成那飞仙之髻,面罩轻纱,怀抱琵琶,纤腰一握,身轻如燕,从众女头上飞舞盘旋,琵琶轻弹,直若那九天仙女下凡,轻灵飘逸,口中轻歌慢吟,正是当初李延年为李夫人所做的《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歌声婉转动听,而那轻纱遮面,更显得神秘迷人,元帝一见她竟与那飞仙图上的女子打扮的一模一样,本已有几分动容,在听到这似曾相识的琵琶声,不由站起身来,脱口而出地叫道:“良娣?”

    那女子盈盈下拜,说道:“臣妾苏红袖,参加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舞女随之下拜,如群星拱月,更衬得她如同出水芙蓉般动人。所谓三分姿色,七分打扮,何况苏红袖本就是个美人,又是青春少艾,平日里与昭君甚是熟悉,自她买通宫中太监,看到那幅临摹的飞仙图后,便潜心装扮,模仿昭君的样子。此时刻意装扮之下,与那画像已有五成相像,况且她舞姿优美,身形婀娜,楚楚动人,再加上那些轻纱半遮半掩,欲露还休,更是撩人心神,勾人魂魄。

    这歌舞看得元帝两眼放光,终于忍不住走了下来,亲手将她扶起,“美人免礼了!想不到朕四处寻访,原来佳人就在身边,哈哈,石显,你送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开胃小菜,而是朕的灵丹妙药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石显见这招果然见效,顿时笑得格外高兴,他和苏郡守本是故交,这回又收了苏家的钱,能够让苏红袖获得皇上的喜爱,既能够让皇上开心,又能够在后宫之中得到个有力的帮手,对他来说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此刻看到皇上和红袖同斟共饮,那幅《飞仙图》早已被放在了一旁,无人注意了。

    “恶!――”

    昭君吐了第二十次了,整个人都虚弱到抬不起手来,脸色更是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恶!”喜媚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吐成这样,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我上吐下泻了一天,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幸灾乐祸的!”昭君有气无力地?了她一眼,呻吟着说道:“你思想别那么邪恶好不好,什么有没有的,我现在什么情形你还不清楚吗?”

    喜媚冷笑一声,说道:“那也是你活该自找苦吃,我都提醒过你了,有人在你饭菜里做了手脚,来得还是两拨人,看来想你死的人还真不少呢!是你自己硬要吃的,我能怎么办?吐死你也是活该!”

    “我能不吃吗?”昭君痛苦地抱着肚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现在宫里乱成一团,多少人怀疑我啊,我若是再不吃她们给的东西,那她们还不把我当成妖精,立刻就派人来杀了我啊!”

    “既然你这么不想呆在宫里,那我们就离开吧!”喜媚突然长叹了一声,怅然若失地说道:“何苦在这里这么折腾自己呢?这些人的嘴脸,我早就看得厌了,若不是你拦着,我动动小手指就能让她们全部消失,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这样白白受人欺负,在这里浪费自己的青春?”

    昭君猛地一醒,是啊,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啊,如果真的想改变王嫱的命运,她怎么能如此的消极?原来是自己没有能力,现在又喜媚这个千年妖精帮她,她什么地方不能去,哪里还有人可以阻止她见到皇上呢?为什么她还埋头在这里,宁可吃苦受罪,也要逃避见到皇上后会发生的一切。

    她的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有个很重要的人,虽然被她遗忘,但是,有种感觉,是无法遗忘的。

    那种感觉,仿佛,就是,爱情。

    第二十四章 红袖善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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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媚!”昭君犹犹豫豫地抬起头来,迟疑地说道:“若是我离开了皇宫,会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喜媚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那些臭道士会算命,我只知道,你现在这样埋头逃避现实下去,比我自己呆在雪山顶上还要无聊,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不要怪我不陪你了!”

    “真的吗?”昭君吃力地爬起身来,抱起那寒玉琵琶,轻笑道:“那我现在就去把它送人了。”

    “你敢!”喜媚顿时急了,缠绕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肩头说道:“好姐姐,我是看你在这里实在无聊,何苦陪这些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呢?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皇上,他这几日成天对着你的画像发呆,你再不去看看他,她恐怕就要相思成疾了!”

    昭君想了一想,那天灰袍道士说过,自己该走的路,始终要走的,既然注定她要代替妲己经历这一世对她这个红颜祸水的考验,那么她就必须要向前去,就把心底那个已经遗忘的记忆彻底埋葬,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殉情的传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梦想。

    “好吧,我们就去见见皇上吧!”昭君点了点头,答应让喜媚施法带她去见皇上,毕竟对这个历史上出了名好脾气的皇帝还是有些好奇心的,他虽然有些软弱,却也不算昏庸,勉强算得上是个守成之君,史上留名,却更多是因为对前妃的多情,和对王嫱的错过,如果历史重演的话,他甚至会因为王嫱的离去而心痛如绞,一病不起,这样一个多情的皇帝,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却不觉喜媚拉着她的手,两人的身形化为淡淡薄雾,轻飘飘地穿过那些巡逻的侍卫,毫无阻碍地向皇上的寝宫飞去。

    遥遥看见那里灯火通明,隐隐地竟传来阵阵乐声和欢歌笑语。

    昭君疑惑地看了眼喜媚,“你不是说他对着那画像发呆,朝思暮想,吃不好睡不好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早上我来看过他还在那发呆呢!”喜媚也是一头雾水,急急地拉着她就飞了过去,“我们赶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别是他想得神经错乱了!”

    昭君冷哼一声,早知道史书不可信,喜媚的话更不可信,这皇上三宫六院无数妃嫔美女,就算喜欢吃山珍海味,难道就真的会为山珍海味断绝了其他的美食?此刻恐怕是饥不择食,夜不空枕,早知道这些做皇帝的就不可能出什么痴情种子的了。

    喜媚却大是奇怪,拉着她悄悄地飞到寝宫后窗处,施了个穿墙的法术,两人便隐身进了里面。刚一进去,便看到大厅之中一众女子载歌载舞,上座的长榻中赫然正是元帝和苏红袖。两人相拥相依,同食同饮,正自寻欢作乐,哪里还有半点为情所苦的样子。

    昭君看到苏红袖的模样,却是如闻霹雳一般。

    那原本清纯秀丽的女子,此刻却浓妆艳抹,娇媚妖娆,半靠在皇上的怀中,婉转承欢,巧笑嫣然,迷得皇上七晕八素,神魂颠倒。

    “原来是红袖。”昭君喃喃地说道,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喜媚冷笑一声,“是你认识的人啊,难怪会打扮成你的样子,东施效颦,亏她想得出来,姐姐,要不要我去拆穿了她。”

    “不要!”昭君急忙拉住她,眼里莫名地就涌上一片雾气,“虽然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可是我知道,红袖曾经是我很好的姐妹,是我对不起她,她若是能博得皇上的欢心,我会衷心祝福她的,喜媚,既然看过了,我们就走吧!”

    “为什么要我们走?”喜媚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这可是她费心布下的局,浪费了她多少法力,才让皇上铭记于心,却这样一下子冒出来个冒牌货抢了去,让她如何能甘心离开,“明明皇上喜欢的人是你,怎么会被这个小妖精骗了去,姐姐,我带你出去,只要你一出去,皇上就不会再看上那个丑丫头了!哼,就是画的再漂亮也是假的,我看她洗掉化妆后会不会吓死人!”

    “算了喜媚!”昭君一把抱住她,强笑道:“何苦呢,又不是什么好男人,不过是个老皇帝罢了,值得我这样撕破脸去争吗?再说你不是想出宫看看吗?现在这样,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我带你出宫去,我们一起见识下京城有多么的繁华。”

    “真的?”喜媚眼睛一亮,再看一眼皇上和苏红袖,冷哼了一声,“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那个假货吗?”

    昭君苦笑了一下,说道:“怎么说我们也朋友一场,喜媚,你就别为难她了,我们还是回去好好打算一下,看怎样出宫才不会被人发现吧!”

    “好啊!”喜媚一听到能出宫去就两眼发亮,在这深宫之中,来来去去见的就是那么几个人,虽然每天晚上昭君肯弹琵琶帮她吸收些凡人的精气供她修炼,可是这里多是宫女或太监,侍卫相对少得可怜,她的修炼进度怎么也提不上去,若是能出宫去,到那些山水灵秀的地方修炼,只怕会事半功倍,而且在雪山上憋闷了几百年,能够再回到这花花世界,又怎么甘心成天被关在这深宫之中呢。

    两人刚回到御膳房,就听到后院的柴房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不少人在那周围跑来跑去,甚至还有搬动柴草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怕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喜媚靠在昭君身上,继续维持着隐身术的法力,两人悄悄地靠近后院,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宫女正指挥着几个太监搬动着柴草,堆放在了柴房的外面。

    一个小太监手里举着火把,战战兢兢地站在她身边,怯怯地问道:“冬夜姐姐,真――真的要烧了这里吗?”

    “废物!”冬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怒道:“胡说什么,明明是这里要失火了,我们来救火的,你这个饭桶若是胡言乱语,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是失火不是放火!”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手里的火把都差点掉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红袖善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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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冷笑道:“说话小心点,你看看这里就该知道,凡是跟我们娘娘过不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烧死一个宫女也是烧,不多你一个的。”

    “冬夜姐饶命啊!”小太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奴才该死,是奴才不会说话,求冬夜姐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的狗命啊!”

    冬夜看他急急忙忙地往地上跪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把火把丢了,气得踹了他一脚说道:“起来,简直就是个废物,小心在这里看着,里面那死丫头也不知是不是猪变的,这么早就睡了,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吵醒她怎么办,若是被她跑了,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起来,乖乖站一边去!”

    小太监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只好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边,再不看说话。

    其他的太监已经在柴房外堆好了柴草,过来跟冬夜汇报,“都准备好了,冬夜姐,现在就开始吗?”

    冬夜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再去看看,我们在外面这么大动静,那丫头还在里面睡觉吗?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喜媚和昭君相对一笑,她们离开的时候就怕被人发现,喜媚将那寒玉琵琶幻化成昭君的模样在里面装睡,想不到居然会撞上有人来这里杀人放火。

    一个太监跑到柴房窗口看了一眼,回来说道:“王嫱就在里面,可能是白天干活累了,又吃了那么多的泻药,现在睡得就象死了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的。”

    冬夜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让人下手,突然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冲她摆手,她微微一愣,看出来的是傅昭仪身边的太监,便停了下来,等他走进了才低声问道:“小林子,你来干什么?”

    小林子一路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容易喘了口气说道:“娘娘让我――我叫――叫你们回――回去,这里搞――搞错了,今晚皇上已经见到了画中的美人,刚刚让石公公传了旨了,明儿个就要封婕妤了,叫苏红袖,不是这里的王嫱,所以叫你们回去,免得再惹出别的乱子了。”

    冬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望那紧闭着门的柴房,“你――你是说今晚的行动取消了?那里面的人怎么办?”

    “管他怎么办呢?”小林子不耐烦地说道:“娘娘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这里不过是个小宫女,你还想怎么样,快走吧!”

    “是!”冬夜无奈地吩咐那些太监撤走,刚准备走的时候,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嫱从里面走了出来,揉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冬夜先是吓了一跳,再一看,面前这个女子骨瘦如柴,双眼凹陷,带着大大的黑眼圈,面容焦黄,嘴唇干燥的几乎起皮,哪里象是那幅《飞仙图》上神仙般的美女模样,果然是搞错了情报。她是傅昭仪身边的红人,在宫女当中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这一定下神来,便气势汹汹地冲着她吼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本姑娘就是替傅昭仪娘娘来查看御膳房的事务,你这里到处乱七八糟的,还敢偷懒睡觉,告诉你,若是不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哼,走!――”

    说罢,她便气呼呼地带着一众人离去,把王嫱丢在了后面。

    王嫱目送她离去,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喜媚说道:“你把我变了个什么样子啊,怎么把她吓成那样?简直恨不得逃跑的样子,呵呵!”

    喜媚扑哧一笑,变出面铜镜,递给她笑道:“你自己看看吧!想不到那苏红袖居然会救了你一命,这招李代桃僵倒是两全其美了。其实他们刚才要是真的放火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彻底消失,名正言顺地出宫去玩了!”

    王嫱照照镜子,苦着脸说道:“我以为只有胖了才会丑,想不到要是瘦到极点会这么可怕,看来以后我都不用节食了,可以好好地享受人间美食,就算是胖的难看死,也比变成这骷髅模样好啊!”方才她让喜媚将她稍微变丑一点,好混过那些人的耳目,以后少来找她的麻烦,喜媚原本要把她变胖,可是她想起前世那肥胖的模样就害怕,就让她变瘦一些,可是看见镜子里那瘦到骷髅似的人脸,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喜媚一听出宫就来精神了,急忙说道:“我们出去就别回来了呗,何必要留个替身在这里呢?真是麻烦,还要浪费我的法力。”

    王嫱叹息道:“我也想彻底一走了之,可是我听那灰袍道士话里的意思,似乎我入宫还有别的深意,所以先留条后路,你也不想在外面混不下去的时候连个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吧!”

    喜媚点点头,“那臭道士确实有几分本事,那麻烦就麻烦点吧,我们这就要出宫了,是不是准备点东西啊?”

    王嫱双手一摊,“我进宫来倒是带了些财物,可是一些送给那画师了,还有一些只怕已经被那些死太监瓜分了,现在是两手空空,一穷二白,连衣服都没多的,还有什么东西好准备的啊!”

    喜媚眼珠一转,娇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在呆上一晚,等明天天一亮就走,姐姐你只要帮帮忙,再弹曲琵琶给大伙催催眠,明天我们的盘缠就有了!”

    “什么?”王嫱不由失笑,“你这小妖精难道要去做贼吗?”

    “我是去拿不是偷,怎么算贼啊!”喜媚理直气壮地说道:“一个可以冒充你偷你的人,一个想放火烧死你,我去拿她们的东西叫礼尚往来,若不是你婆婆妈妈的,这些个臭女人我一个手指就让她们全部消失了!”

    王嫱无奈地笑笑,想到既然要出去,那外面的世界是无钱寸步难行,经常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难道还要她们两个女子去卖艺赚钱吗?资本论也说过,第一桶金总是会带着原罪的,以后就多做些善事来赎罪吧,她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做她的帮凶的事实。

    是夜,皇宫中又响起了夜半琴声,不过这次依旧是没有人记得,所有人在被琴声吸引的同时,都陷入了失魂的状态,根本无法记得自己曾经听过甚至做过什么。

    王皇后遗失了几块上好的玉器,连同傅昭仪送给她的千年人参。

    冯昭仪丢了一对由皇上亲赐的宝剑,传说就是战国时期的名剑干将莫邪。

    傅昭仪不见了一盒最上等的珍珠,还有藏在箱底的一包金叶子。

    。。。。。。

    第二十五章 故人重逢(上)

    王嫱一身男子打扮,背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只带了一把琵琶。

    所有的东西都被喜媚收进了她的琵琶里,这些都是扎眼惹祸的宝贝,虽然那些后妃们被喜媚托梦恐吓,以为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被神灵惩罚,一时半会的不会追查,可是等她们回过神来,一定会发现问题,到时候全国追查,那她们还背着这些个东西岂不是找死。

    还好喜媚虽然法力没有恢复,可她这琵琶之身原本就是女娲娘娘炼制的法宝,可收纳万物,这些小东西放进去根本不占地方,一处皇宫,王嫱就扮作男子,大摇大摆地在京城里逛起了大街。

    喜媚如今还不能形成|人身实体,只能以灵体的形势依靠在王嫱的身上,饶是如此,还是改不了好奇的性子,对大街上的一切都感到格外的新鲜好玩。

    王嫱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到京城,不过她毕竟是从物质极大丰富的21世纪穿越来的,见识过豪华购物商场和超级市场,哪里还会对这些老字号的小门店感到稀奇,不过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搞得她几乎都被困在家里乃至宫里,第一次能够如此自由自在地逛街shoppg,也让她心情大爽。

    喜媚还正爱不释手地把玩饰品店里的首饰时,王嫱就远远看到前面的一家店面前锣鼓喧天,双狮采青,无数的百姓正团团围住,欢呼不已,看得她也一阵心痒,从前只是从电视和书本里见过这种场面,如今却能亲身感受,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呢。

    王嫱凑到人群中,才看清楚原来是家酒楼开业,这座三层高的酒楼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口还挂着个蒙了红布的牌匾,身边的几人啧啧地赞叹不已,隐约听到那些人在说什么淮阳王亲笔题字“天下第一楼”。

    王嫱听得好奇,就忍不住问身边的人道:“请问这家酒楼是什么来历,怎么搞的如此热闹的场面?”

    那人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衣衫华贵,姿容秀丽,显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也不敢怠慢,便顺口说道:“这酒楼是淮阳王的一个朋友开的,听说连皇上都曾经嘉许过的,淮阳王今日还特地来贺喜,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也都来捧场了,场面当然热闹了。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今天这天下第一楼的酒席全部预订一空,就算是你有钱也吃不到了!”

    “淮阳王?”王嫱喃喃地念着这个有些耳熟的称号,走回饰品店时,只见那些丝巾四处飞舞,耳环项链洒了一地,老板娘正呼天抢地地在那里哀号,叫活计吧所有人都挡在外面,免得有人进来浑水摸鱼。

    王嫱一惊,刚想看看喜媚在哪里,就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转头一看,却是满头珠翠,环佩叮当的喜媚在那里冲着她抛媚眼呢。

    她不由一阵头疼,带着这个捣蛋鬼出来,走到哪里都会惹祸,还是早早找个客栈住下为妙。

    “你怎么能拿了那老板娘这么多东西呢?还把那里搞的乱七八糟。”两人躲进条小巷里,王嫱指着喜媚身上的首饰问道:“这些,给钱了没有?”

    “给钱?为什么?”喜媚把玩着手上的一串手链,上面坠着几个精巧的银铃,她轻轻一碰就发出诱人的铃声,开心的她玩个不停。

    王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疼地说道:“小姐啊,这里不是皇宫,那些东西也不是送给你的,你不能仗着人家看不到你就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买东西是要付钱的,你活了上千年,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又怎么样?”喜媚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以最无辜的表情望着她:“昨晚我去拿皇后她们的东西你都没说什么,从来都是人家把东西送来给我挑选,我能看的上是他的荣幸,哪里还需要付什么钱啊!”

    王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喜媚去偷东西的时候几次都拿回来的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什么人参宝剑,什么珠宝玉器,那些贼赃怎么能拿出去换钱,若不是她最后解释了半天,她才从傅昭仪那找到些金叶子,她们只怕就得抱着堆宝贝饿死了。原来这个妖精根本就是个不是人间烟火的主儿,哪里懂得这些。

    “算了,下不为例。”王嫱忍住头疼,从包袱里翻出片小小的金叶子递给她,“这个差不多够付你刚才拿的东西了,你拿回去看看怎么给那个老板娘吧,人家小本生意,比不得宫里的皇后昭仪那么有钱,别害了人家。”

    “真罗嗦!”喜媚没好气地接了过去,一个闪身就不见了。王嫱跟上去几步,不一会便听到那店里传来老板娘惊喜的欢呼声,总算放下心来,刚想离开,却发现喜媚也被那些围观第一楼的人吸引,又懒得从人群里挤过去,索性飞在空中,踩着那些人头走过去看热闹。她顿时一惊,想到今日既然有淮阳王到场,只怕身边也少不了高手护卫,万一里面有个修真的高人,看穿了喜媚可就糟糕了。

    这两天的经历已经让她提高了警觉,这个年代,并不是热武器为王的21世纪,而是武功和修真并存的冷兵器时代,高人多的数不胜数,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飞檐走壁的。

    可是她又不能象喜媚一样隐身,更不会踩着别人头顶走路,只能拼命地从人群中挤过去,刚挤到前面,正好那舞狮的转过身来,狮头差一点就撞在她的胸前,吓得她双手护在胸前往后一退,只见那狮口一张,露出里面一张阳光般的笑脸,冲她轻轻地点头致歉,然后一个跟头又翻了回去,顿时引起一片喝彩之声。

    “这么热闹,是在干什么啊?”喜媚也看见了她,凑在她耳边问道。

    “是个酒楼开张,没什么稀奇的。”王嫱被那有着阳光般笑脸的男子晃了下眼,顿时退意,低低地说道:“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客栈住下来吧。”

    “我就要在这里看热闹!”喜媚的眼神晶晶亮亮的,兴奋地看着刚才那头白狮冲上高台,采到绣球,然后高高举起,一甩大嘴,一条竖幅对联便垂了下来,上面写着:

    “酒客酒楼同醉酒醉谈世间冷暖”

    一个掌柜打扮的男子从酒楼门口的人群中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在下是第一楼的掌柜严青,今日出此上联,作为我们第一楼的悬红,若是有人能对得出下联,从此后就是第一楼的贵宾,终身享受所有饭菜酒水半价特惠!”

    全场顿时哗然,第一楼虽然是第一天开张,可是这来头之大,排场之盛,就是一般的皇亲国戚都比不上,一看就是个高消费场所,居然能搞出这样的噱头来,可见这幅上联的难度是相当的大了。

    第二十五章 故人重逢(下)

    先前来的一些,不过是看热闹的百姓,这对联一挂出来,四周闻风而来的士子便多了起来,王嫱看在眼中,不由轻笑了一声,轻轻拉着喜媚就准备退了出去。

    “为什么要走啊,我还没看完呢!”喜媚不耐地说道:“这对联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我想看看什么人能对得上来,干嘛这么快就要走啊。”

    王嫱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人家能出悬红的对联那么好对啊,走吧,就现在这些人,你等也是白等,我都快累死了,先找个地方歇脚好不好啊!”

    “这样啊!”喜媚眼珠一转,突然娇媚地一笑,“这么说,你知道这幅对联怎么对了?”

    “我当然记得。”王嫱被人声吵得头晕眼花,随口答道:“这么多人就别挤了,我都被挤的一身臭汗,我们还是快走吧!”

    喜媚却是妩媚地一笑,悄悄地施了个小法术,王嫱一个趔趄,就冲出了人群,一头向门口那群人撞了过去。

    眼看她失去了平衡,就要摔倒在人群里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有力的手臂重重地扶在她的腰间,免得她当众出丑。

    王嫱吓了一跳,急忙站直身子,又惊又怒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个熟悉的面孔,那刀削斧凿般硬朗的面孔,带着丝诧异的表情看着她,竟然是那个在王家招亲宴后就不辞而别的陶莫高。

    “这位公子,你没伤着吧!”陶莫高看着她,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惊喜,让王嫱一阵心虚,急忙站好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然后才点点头说:“我没事,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推出来了,真不好意思,告辞了!”王嫱心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可与女装的时候相差甚远,就算这陶莫高是武林高手,也未必有火眼金睛能够一眼就认出自己,可是看他的表情去似曾相识,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快闪为妙。

    旁边那位严掌柜却过来拦住他笑道:“这位公子看起来也是读书人,不知道是不是能赏脸为本店对出此联呢?”

    王嫱一愣,看到喜媚正站在他的身后轻笑,便知道又是这个小妖精在捣鬼了,不由心中有气,故意一脸歉意地说道:“小生才疏学浅,这对子又如此精彩,哪里能对得上来,掌柜的就莫拿小生开玩笑了,小生先告辞了!”

    “等一等!”陶莫高却拦住她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在下陶莫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今日既然到了第一楼,为什么不进去坐坐,略尽水酒呢?”

    喜媚一听,“嗖”地一下就飞回王嫱的肩头,凑在她耳边说道:“我要进去,你若不答应,就莫怪我自己乱闯了。”

    王嫱顿时觉得头大如斗,只好点了点头,冲着陶莫高拱了拱手,“小生王强,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陶兄了!”

    “请!――”陶莫高伸手相邀,眼中精光闪烁不定,看得王嫱忍不住面红心跳,低着头准备跟了进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门外一人高声说道:“冯大将军到!”

    陶莫高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王嫱正低着头想事,没想到他突然停下,不由一头就撞了上去,偏生他生的高大,王嫱正正好撞在他的胸口上,疼得捂着脸差点落下泪来。

    “对不起,王公子可有受伤?”陶莫高也吓了一跳,急忙致歉,“在下听到冯大将军到贺,正准备出迎,不想撞伤了公子,真是对不起啊!”

    王嫱揉着酸痛的鼻子,闷声说道:“没关系,陶兄有客就先――出迎?莫非陶兄就是这第一楼的老板?”她听出了陶莫高的话中意思,一下子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他。

    “正是,请王公子里面稍后,在下去去就来!”陶莫高拱了拱手,急忙走了出去,只留下王嫱自己在那里发呆。

    “呀,你认识他啊!”喜媚软软地靠在她肩头,娇媚地笑道:“看来不用找客栈了,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吃顿好的了。”

    王嫱脸上一红,在认识那个人之前,因为陶莫高的救命之恩,和他身上独有的塞外民族的豪侠之气,翩翩有礼的风度,不是没有让她心动的,但有了那个人的出现,一切的可能都消失了。现在她扮作男子,更不想与他有什么纠缠,若不是因为喜媚任性,只怕她现在早就能躲多远躲多远了。

    陶莫高迎出门去,见到一行人拥着一个锦袍男子走来,那男子英气勃勃,高冠长发,正是当今的将军冯野王,冯昭仪的亲兄长。而他的身边,一个白袍男子,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竟是在香溪曾有一面之缘的陈少奇。

    陶莫高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就和严青迎了上去,“冯大将军和陈将军亲自光临,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啊!”

    冯野王哈哈笑道:“难得逐鹿王子在我们长安住的开心,还有心开着酒楼,本将军自当来给王子捧场,少奇,这位就是逐鹿王子雕陶莫皋殿下。”

    陶莫高微微一笑,说道:“我与陈将军早已见过,在长安就叫我陶莫高好了,大家朋友一场,切莫客气啊!”

    “我见过王子吗?”陈少奇却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王子莫怪,在下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实在记不得何时与王子见过。”

    陶莫高一怔,还未开口,冯野王便说道:“听说淮阳王今日也会来,不知王子――哦,陶公子可见到王爷?”

    陶莫高只好先答道:“王爷已经到了,就在三楼聚贤阁,请两位将军也一起上去吧!”

    冯野王点了点头,便和陈少奇一起跟着他向楼上走去,一众随员便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大厅之中,只有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走进酒楼之时,陈少奇无意间看到门口站着个青衫少年,眉目如画,姿容秀丽,一双眼睛竟似盈盈秋水,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他的心头也莫名地涌起熟悉的感觉,便微微一笑,礼貌地点点头,跟着众人走上楼去。

    王嫱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之间又开始一阵阵的头疼,忍不住冲出门去,对门口的严青说道:“麻烦代传陶公子,小生突感身体不适,不能当面告辞了,以后若有机会再见,定当谢罪!”说罢,也不管那严掌柜的挽留,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第二十六章 情深难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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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莫高领得冯野王一行人上得三楼,只见三楼之上,只摆有一桌酒席,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却坐在沿街的窗边,笑吟吟地望着下面。听到他们上来,他这才转过身来,笑着说道:“王子的面子果然是大啊,连冯大将军都亲自来给你到贺,冯将军身边这位公子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人中俊杰,怎么本王从未见过呢?”

    冯野王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弟陈少奇,原在西域都护府甘将军手下任副将,近日才回京城,王爷没见过也是正常。”

    淮阳王刘钦顿时眼睛一亮,说道:“陈少奇?莫非就是有赛韩信之称的西域都护府第一高手陈少奇陈将军,果然是一表人才,幸会幸会!”

    陈少奇略一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过奖了,那些都是众人抬爱,在下愧不敢当!”

    陶莫高邀请众人落座之后,见淮阳王对陈少奇的兴趣格外的大,从师承门派到边塞军情,一一聊个不休,只得陪着冯野王聊了几句,看着陈少奇的样子越看越是奇怪,心中突生一计,举杯向他敬酒道:“想不到陈将军是如此难得的文武全才,今日在下这第一楼开业,有一幅对联求对,不知陈将军能否赐教?”

    陈少奇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王子请说!”

    陶莫高深深地望着他,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的,便缓缓说道:“上联是酒客酒楼同醉酒醉谈世间冷暖,请将军对句。”

    陈少奇略一沉吟,眼光落在了自己身佩的宝剑上,轻笑道:“那在下就献丑了――剑士剑阁齐舞剑舞动流彩八方。”

    “好句!”淮阳王和冯野王同时鼓掌赞叹。

    淮阳王更是举杯赞道:“陈将军果然是才华过人,屈就在边关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冯大将军,本王有意向皇上保举,留陈将军在京任职,不知冯将军意下如何?”

    冯野王微微一愣,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却听陈少奇说道:“多谢王爷美意,不过少奇志在边关,如今不过是回京述职,再过两日就回去了。”

    淮阳王没想到他竟绱瞬皇短Ь伲?芫?娜绱烁纱啵?皇奔渚估阕&215;恕?

    陶莫高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陈将军果然对的好对,不过在下这里还有一幅对子,不知陈将军能不能再对一联呢?”

    陈少奇从进来开始就觉得这个匈奴王子对他的兴趣格外的奇怪,但身在此中,不得不忍,只好按捺住性子说道:“这对联之事,不过文字嬉戏,算不得什么,王子若是要考较少奇,就请出题吧!”他被冯野王硬拉来这里,他常年与匈奴作战,虽然这逐鹿王子属于南匈奴,已经与大汉结盟,可是他生性耿直,本就不喜应酬,再被他几番纠缠,说话间已带了几分火气。

    陶莫高去全然不在意地说道:“这是你们中原的一幅名联,上联是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陈少奇复述了一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隐隐发痛,脱口而出地说道:“蜡流泪泪成灰化作千丝万缕寄深情!”

    “果然是你!”陶莫高忍不住问道:“陈将军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不知陈夫人可曾随你一同进京?”

    陈少奇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他,缓缓地说道:“我想王子你是认错人了,在下尚未娶妻,并没有夫人。而且在下今日确是第一次见到王子,不知为何王子会如此看重,或许王子以前曾在西域见过在下――”

    “我是在香溪见到你的!”陶莫高脱口而出,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少奇竟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而对昭君全无半点记忆,不由怒气上涌,说道:“那日你不是要和王昭君成亲么?难道你――你没有与昭君成亲?”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王昭君?”在座的竟有两人同时出声,一个是陈少奇,一个竟是淮阳王。

    陈少奇听到这个名字,莫名地就觉得心中一痛,可是不知为什么,竟找不到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忆,只能呆呆地问道:“王――昭君?她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她,也没有去过香溪。王子只怕是认错人了。”

    淮阳王干咳了一声,俊秀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尴尬,“王子是不是认错人了?陈将军既然说不认得此女,此事就此揭过,大家今日难得相聚,又有如此美酒佳肴,何不开怀畅饮,不醉无归?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