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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8部分阅读

      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 作者:rouwenwu

    ,你别生我的气了,不然我答应你,绝对不主动出手杀人,这该可以了吧!”

    “不杀人不可以吗?”昭君皱着眉,见她让了步,心里也稍微好过了点,“人的生命很宝贵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亲人,你杀了他们,会让多少人伤心啊!”

    喜媚叹了口气,说道:“我答应你不杀人,可是如果硬要有人找上门来对付你或者我,难道我还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你不想杀人都杀了,所以这世间的事情是没有绝对的,好姐姐,我只能答应你不主动出手杀人,若人已经死了,那我吸取他的精血也不为过吧!至于那些故意上门来找事的,那是他们自己找死,我们若是不杀他们,那以后会越来越麻烦的。”

    昭君见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答应了她,以后每天晚上会协助她吸取月华精气,而她现在要去做的是消灭一切可能被人发现的痕迹,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第十六章 魂牵梦萦(上)

    喜媚告别了昭君,悄悄地在皇宫里四处徘徊,此刻的她,刚刚凝神聚体,还是个灵体,一般的人根本看不到她,所以她轻易地晃过四处巡逻的侍卫,到李公公的住处,将方才被昭君弄得破烂的窗子和里面的家具恢复原样,刚刚弄完,便见李公公唉声叹气地走了回来。

    李公公回到自己屋里,又忍不住叹气起来,对着自己的镜子说道:“这后宫女人的事啊,还真是麻烦,害的我今天连面都没敷,还得帮娘娘想法子对付那个丫头,只怕明天我这脸上又得长出皱纹了!”他说得哀怨,看着镜子里白生生一根胡须都没有的面皮,突然听到耳旁传来“扑哧”一声轻笑,吓得他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连那面铜镜都摔在了地上。

    “是谁?什么人在这里!”他紧张地四处张望,却发现门窗紧闭,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而那个勾人心魄的笑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而且近得就好像在他的耳边,还故意恶作剧般地在他的耳朵里轻轻地吹了口气,吓得他顿时跌坐在地上,几乎魂不附体。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喜媚娇笑一声,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如一阵阴风绕体,吓得李公公浑身哆嗦,“我不过想问你到傅昭仪那里做什么去了,你又何必怕成这样?”

    李公公又到处看,还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勉强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呻吟,“鬼啊!――”就晕死了过去。

    “你才是胆小鬼!”喜媚又气又怒,她一向自视甚高,一听自己被当成鬼那种丑陋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现在的功力又不够在平常人面前现身,只能狠狠地踢了他几脚,使出搜魂术,读取他刚才的记忆。这搜魂术乃是女娲娘娘所创,可以读取一切生魂的记忆,只是对魂体伤害颇大,喜媚的功力不够,更是容易伤人,她所读取的记忆,将生生地从他的魂体中剥离,很容易造成他失忆甚至失魂。不过她可不关心这人的死活,读取了自己需要的记忆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原来姐姐这个肉身的模样竟与这皇帝那个死去的妃子一样,呵呵,想不到还会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既然那皇帝现在得到了姐姐的画像,又那么思念故人,我这就去做个好人,让他来个梦中相会吧!”

    元帝怏怏地回到寝宫,白天看到画像的好心情全被刚才飘忽不定的琵琶声给搅和了方才那琵琶声优美轻快,如水流珠落,引人入胜,分明就是当年良娣喜爱的《流水》,他一路追去,却忽远忽近,杳无踪影,到最后也没找到是什么人弹的琴。回来再命人四下查问,却得知其他的人根本没听到什么琵琶声,更是搞的他心神恍惚,郁郁寡欢,连饭都吃不下去,只是对着那画像发呆。

    看着那画中人清丽脱俗的笑颜,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无需为国事操劳,更没有那么多人在他面前勾心斗角,摆弄是非。那时的良娣最喜欢荡秋千,她坐在秋千上飞起的时候,就如同这画中的飞仙,飘逸出尘,只可惜天妒红颜,她还那么年轻,就被那些妒忌成性的妃子们下咒害死,气得他一怒之下将太芓宫中的所有妃嫔都杀了,幸好现在选的这位皇后品性贤良淑德,为人宽厚,不但不计较往事,还每每为他选妃纳嫔,所以就算他现在宠幸的傅昭仪如何哀求,他还是保留了她们母子的地位。

    也幸好如此,他保留了对皇后的尊敬,今日他才能有机会再次见到良娣的画像,只是画中她依旧青春美丽,而他已是发鬓灰白,身体虚浮,不复昔日之勇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画面上那人,却没有注意到房中的烟气越来越重,越来越浓,慢慢地形成如雾一般的黏稠缠绵,围绕在他身边盘旋徘徊。

    元帝为了安心享受这难得的重逢,早就把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恍惚中,哪里还看得到周围的变化。

    “良娣,为什么你走了这么多年,朕都不曾见到你入梦来?”元帝深情地抚摸着画中人的面庞,少年心事终成结,无论见过多少美人,拥有后宫三千佳丽,可是他的心中,始终最重的是那在花样年华就已陨落的她,“朕对你一片痴心,多少年来都常挂心中,可是就从不见你到朕的梦中来,难道你还在恨朕,还在恨那些害你的人吗?朕已经为你报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来见朕呢?”

    “臣妾已经来了!”突然之间,元帝听到一个哀婉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飘忽不定,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却又是那样的真真切切,似乎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再抓住她的手了。

    “良娣!是你吗?”元帝一下子站了起来,心头涌起一股激动,急急地说道:“是你来了吗?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良娣,我一直在想你啊!”他一激动之下,连朕的自称都不用了,就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对自己心爱的人苦苦追求。

    那声音幽幽地长叹了一声,似乎带着无限的哀怨和悲苦,听得人从心底里就不由自主地产生共鸣,恨不得拿出自己的全部,只要能抹去她的悲伤,自古为博红颜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倾城倾国,不过如是而已。

    “良娣,真的是你?”元帝手伸向空中,虽然触摸不到她的影子,但是能感觉到她就如一缕风一片云,就在他的身边,“你还在这里?良娣,良娣!”他叫着她的名字,感觉着她的气息,喜极而泣。

    “皇上!”那声音在他身边又转了一圈,那片雾气也越来越重,慢慢地经凝结成一个飘忽的影子,雪白的人影飘然欲仙,与那画像中人倒有九成相似,人影聚形之后,双眼满含雾气,盈盈欲泣,让人看了当真心疼得恨不得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元帝一看到她,更是欣喜若狂,扑上去想抱住她,却是扑了个空,双手穿过她的身体,只抱到虚无的空气,而她的身影一晃,还是那样飘浮在他的面前,只是脸上的哀伤更重,抽噎着说道:“皇上见谅,臣妾如今和皇上人鬼殊途,本不该相见,只是皇上对臣妾恩深情重,臣妾才能上来与皇上一见。”

    元帝痴痴地望着她,忽然又笑了,“只要能看到你就好,良娣,若是他日朕也西去,便能与你重逢,我们再一起投胎转世,来世再做一对夫妻。”

    那人影悠悠地叹了口气,泪光盈盈,更显得楚楚动人,“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可为臣妾一个女子伤了身子,那臣妾的罪孽就更重了。臣妾此次上来,就是请皇上您忘了臣妾,臣妾十七年前就已转生,我现在不过是皇上心中的一缕记忆,皇上若是好生注意,或许你我还有再见之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望皇上保重!――保重!――”

    “良娣!不要走!――”

    元帝见她的影子越来越淡,急忙上前想抓住她,却又是抓了个空,这次那影子却真的散了,再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只有那哀婉缠绵的声音在他耳边久久回荡不息。

    元帝一个踉跄,猛地睁开眼睛,突然间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书桌旁,面前还是那副《飞仙图》,画中的人依旧笑意盈盈,那里是刚才那个哀婉缠绵的女子,他猛地一醒,才知道方才一切种种,不过是一场春梦,如今已是了无痕迹,只有他腮边似乎还有点点泪痕,让他依稀还记得梦中情形。

    元帝抚上画中人的面庞,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来你早已转世,难怪不能入我梦来,十七年了,良娣,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要怎样才能再找到你呢?昨夜的琵琶声,莫非就是你在提醒我?”他猛地抬起头来,高呼一声,“来人!――”

    三个太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其中两个连帽子都没戴正,眼睛还半睁半闭,显然是从梦中惊醒,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三更半夜地把他们叫进来。

    元帝却精神奕奕,兴冲冲地指着桌上的画像说道:“你们现在就去找人把这幅画临摹下来,画上一千――不,一万张,分发全国,若是又与画中女子相似的十七岁少女,就立刻送进宫来,不得延误!”

    “遵旨!――”

    几个太监急忙接过画像,赶紧去安排干活,临走之时,回头看见元帝一脸的神往,那种快活的神情是他们入宫十多年都不曾见过的。

    当天晚上,后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皇上要找一副画中的女子,而这次入选的美女全部都成为宫女,无一幸免。

    第二天开始,画像被临摹复制传送全国,而皇宫里只留下了一幅挂在了皇上的寝宫。

    第十六章 魂牵梦萦(下)

    天刚蒙蒙亮,王凤就被皇后传召到了宫中。

    一进皇后的房间,看到她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还有那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的神情,就知道她也是一夜未眠。

    “怎么样了?”皇后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处理完了吗?”

    王凤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那毛延寿已经解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见到他了。可是昨晚我派了两个宫廷侍卫中心腹前去杀那女子,但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回复,方才我派人去找他们,结果回报说他们昨天傍晚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皇后一惊,“那她呢?她怎么样了?”

    王凤叹了口气,面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一点事都没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连她住的柴房都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有人去过的样子。昨天李公公给她安排了活,让她一下午自己劈完所有御膳房要用的柴火,没想到她也能做到。如今那两人杳无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皇后,我看这女子恐怕是不简单啊!”

    皇后面如死灰,沮丧地说道:“莫非――莫非皇上已经知道了她?还是太后?太后!昨天我去见太后,跟她说起这件事来,她却让我放手不要管,说我若是插手,只会引起祸端,大哥啊,你说是不是太后把人弄走了?你说是不是皇上也知道了?”她心慌意乱之下,昔日的尊严全无,只是一个可怜的怕失去丈夫的平凡女子。

    王凤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皇后请放心,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会如此平静,听说昨天半夜就派人临摹复制那画像,送出宫去,让人全国寻访与画像相似的女子,如此看来,皇上根本不知道画中人其实是王昭君,他想找的,还是那个司马良娣。我已经暗中安排,所有的画像都送到了外面,宫里除了皇上那里,一副都没有了,所有接触过王昭君的人,我都会想办法控制起来,尽可能不让皇上知道她就在宫中。”

    “司马良娣!”皇后恨声念道,“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霸占着皇上的心,我绝不能让皇上见到那王昭君,大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无论你想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让皇上见到她!”

    王凤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他们王家的生死荣辱,如今朝廷上下虽然人人对他恭敬奉承,可是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嫉妒怨恨,恨不得找机会将他拉下马来,若是一个不小心,不但是丢官失权,更会人头落地,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若是不能除掉王昭君,就好像在自己头上悬着把利剑,随时都会掉了下来。

    昭君一觉醒来,觉得浑身上下象散了架般的酸痛不已,再看看原本幻化而来的锦被软床,早已变成了柴房的干草,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好像做梦一般。

    她急忙过去摸了摸昨夜那两人横尸的地方,发现地面已经完好如初,根本不像有事情发生过,墙上和木门上原来也有些被那破剑的碎片打出的洞洞,如今也了无痕迹,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温度正常,不像是烧糊涂了脑子。

    “王嫱!”那个熟悉的公鸭嗓子又扯着叫了起来,昭君急忙答应着,跑到了李公公的面前,一看他脸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惨白的脸色,就好像大熊猫一般,心中暗笑不已,却只能忍在心里,装出副没事的样子答应着。

    李公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对她发不起火来,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地上,翻翻屋子,也没少什么东西,可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别别扭扭的,本来想按照傅昭仪的吩咐找那王嫱的麻烦,可是一看到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了个小小的声音说,这不过也是个可怜人,而且以她的姿色,说不定什么时候被皇上看到了,会比那傅昭仪还要受宠,他又何必来做这个坏人呢?做人要灵活,欺上瞒下是根本原则,对傅昭仪可以说照办了,对王姑娘就睁只眼闭只眼,如此那边都不得罪,才能活的更长,过得更好。

    喜媚暗自偷笑,想不到她不过轻轻点了下他的心思,他就想得如此周到,这些个宫里的太监啊,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在这后宫的腥风血雨中,或为耳目,或为爪牙。对宫里每一个美人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上那里上午刚发生的事情,过不了午饭时间他们就都知道了,甚至连美人们身上的隐私,谁长了黑痣,谁怀了龙胎,谁生了暗病,都瞒不过他们去。不过他们最关心的,是宫中妃嫔哪一个受宠哪一个被冷落,谁和谁合不来,谁是谁的眼中钉,这都是关系到他们身家性命的事情。

    甚至因为元帝的多情和软弱,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能干预朝廷上某些事件的走向,一些官员的虔诚,他们是皇帝身边的耳目,有时候也是皇帝的代言人,他们是贯穿皇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重要人物,所以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格外的敏感,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能够让他们浮想联翩,编出最可能的结局来。

    李公公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为难昭君,派了两个小太监来帮着她一起收拾了柴房,昨日御膳房的大厨也嫌她火烧的不好,今日连这个差事也免了,倒让她一下子又清闲了下来。

    昭君一见那个被安排来和她一起劈柴的小太监,顿时吓了一跳,他竟然就是昨日里被喜媚附身的那个小姑娘似的少年。

    昭君见他劈起柴火来比自己的力气大不了几分,不过动作倒熟练得多,只是那眉梢眼角全然没有昨日喜媚那股子勾人的魅力,反而带着种淡淡的伤感和无奈。

    今天虽然是两个人了,可是就他们这样的进度,这些柴火就是劈倒下个月也劈不完,昭君只好硬着头皮悄悄地躲尽了柴房里,从柴禾堆里摸出那把寒玉琵琶,轻轻地说道:“喜媚喜媚,今天你什么时候出来帮我干活啊!”

    喜媚嘤咛地呻吟了一声,突然从琵琶上冒出一缕白雾,然后凝成|人形,懒懒地说道:“这么早就叫我,昨天晚上人家帮你去见皇帝了,都快累死了,那个小子不能帮你吗?”

    “啊,你为什么去见皇上?”昭君吓了一跳,“你见他做什么?你――你――你不会对他做什么事了吧?”

    喜媚斜斜地?了她一眼,用手捂着樱桃小口,懒洋洋地打个了哈欠,“真好笑,他是天子,有龙气护身,我能对他做什么?他把你的画像当成了他从前一个妃子的,我不过让他做了个梦,以为你是她的转世,让他来找你呗!”

    第十七章 小狐雪隐(上)

    “你让他来找我?”昭君差点晕了过去,“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

    “没有。”喜媚摇了摇头,“人嘛,太容易得到就不珍惜了,我只告诉他你的存在,让他去找你才好玩,越是难找,越是珍贵,呵呵,男人就是这么贱骨头的东西!”

    昭君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好歹不用现在就面对皇上了,刚想开口,突然看到柴房的门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珠正从门缝里望着她。

    “小安子!”昭君惊呼一声,竟是那个与她同事的小太监。

    小安子听她一叫,顿时象受了惊的小兔子般跳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进了柴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呦,原来是这个小弟弟啊!”喜媚看着他娇笑一声,“小安安,原来是你啊,怎么,看见姐姐我就想跑吗?你也不想想,那天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可就被那个老太监欺负了哦,你不好好谢谢我,怎么还想跑呢?”

    昭君看那小太监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眼里流露出痛楚的神色,可是不知喜媚对他施了什么法术,让他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可怜兮兮,顿时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对喜媚说道:“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别欺负他了,放他起来吧!”

    “我哪里欺负他了!”喜媚一挥手解了他身上的禁制,冲他抛了个媚眼,身子软软地靠了上去,娇笑道:“他可是难得一见的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童子,最最奇怪的是,这个小弟弟当了太监,却没有被净身,呵呵,那天晚上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那个老太监想对他霸王硬上弓,就发了点善心救了他,借他的身子,我可以出来多一倍的时间,否则那天也找不到你啦,小安安,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哦!”

    “你――你――你是妖怪!”小安子的脸涨得通红,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你救我也是不安好心的!”

    “啊呀,你这样说姐姐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哦!”喜媚做出一副捧心的模样,哀怨地看着他说道:“我虽然是妖怪,可是你也是个小妖精啊,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是小狐妖哦!”

    “狐妖?”昭君吓了一跳,再看看那小安子的模样,果然是粉面桃腮,下巴尖尖,双眼细长,颇有几分传说中的狐媚样,可是看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是个最低等级受尽压迫的小太监,什么妖精肯受委屈干这种活啊。

    “我不是!”小安子果然坚决反对,愤愤地瞪着喜媚,“你才是狐狸精,我是人!我不是狐狸精!”

    “小狐狸,发什么脾气啊!”喜媚娇笑一声,靠在他身上,突然间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从他的身后抓出个毛绒绒的尾巴来,还顺手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父亲虽然是人,可你母亲是个狐狸,所以你还是个小狐狸精啊,啧啧,瞧瞧你的尾巴,颜色这么杂,好端端的狐狸家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我不是狐狸!”小安子突然愤怒了,大吼一声,紧紧地攥着拳头,简直恨不得一拳头把喜媚脸上那讨厌的笑容给打掉。

    喜媚叹了口气,突然转向昭君,神色有些寂寥地说道:“姐姐啊,你可知道,自从你被女娲娘娘打散魂魄转世之后,你们灵狐家族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孩子也满可怜的,我累了,你们先聊聊吧!”说罢,她轻轻一挥手,外面的斧子和木柴又自动开始重复昨天的工作,一套全自动劈柴流程下来,一会就把他们今天的活全部解决了,她懒懒地看了愤怒得都有些僵硬的小安子一眼,“嗖”地一声又化作青烟回到了寒玉琵琶中。

    昭君见小安子那副刺猬般戒备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劝道:“你别生气了,她已经走了。喜媚说话就是这样,她不过是逗你玩,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小安子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的真诚,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也学她的样子坐在那柴火堆上,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尾巴!我的爹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去年我叔叔说养不活我了,就把我卖进宫里来做太监,这里的人就知道欺负我,他们成日里打我骂我还要脱我的衣服,”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像只小野兽一般,吓了昭君一跳,“我若是妖怪,早就把他们都吃了!可是我现在连个太监都打不过,他们每个人都能欺负我,还把我当成赌注,前几天李公公把我赢了过来,若不是刚才那个妖精,我――”他低下头去,忍不住掉下泪来。

    昭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却面临这么残酷的命运,反倒是对他的身世并不在意了,这个世界上,吃人的人远远比吃人的妖怪要多得多,可是人们却只害怕不可见的妖怪,而不怕身边那些随时会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的人。

    昭君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指指他那还耷拉在外面的尾巴,柔声说道:“别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原来也有很多人看不起我,讨厌我,可是我一样要活下去,还要争取活得更好。我们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要争取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活得更好。如果向命运屈服了,事情也只会更坏,小安子,你想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都得面对这些事情,要想改变,就得自己想办法去努力,而不是怨天尤人,那样只会更糟糕的。”

    小安子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她,喃喃地说道:“怎么努力?我怎么努力才能甩掉这个尾巴?才能离开这里呢?”

    昭君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就忘了,可以帮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她指了指那把寒玉琵琶,笑道:“难道你忘了是谁帮过你了么?”

    小安子脸上一红,又有些愤愤地说道:“她虽然救过我,可是她――她――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

    “傻孩子!”昭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那是逗你玩呢!她叫喜媚,可是个修炼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最喜欢卖弄风情逗人玩,还时常拿我开玩笑呢,你别太在意。我想她一定可以帮你摆脱现在的情形,若是她能够教会你一些法术,再不济你以后也可以自保了。”

    小安子眼睛一亮,看看那寒玉琵琶,再看看昭君,突然脸又红了,喏喏地说道:“姐姐你真好,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吗?我叫安雪隐,小安子是他们叫的,真――真难听!”

    “那――那我叫你小安吧!我叫王嫱。”

    “嫱姐姐!”小安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看着昭君笑眯眯的样子,突然之间,眼里的忧郁都换成了另一种光彩,不自觉地,脸又红了起来。

    昭君看他那小脸红的,不由有些好笑,毕竟还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好脸红。不过也是心思单纯,又什么高兴不高兴的,都来得快去得快,她却忘了在别人的眼里,她也不再是那个二十六岁的王小凡,而是如今不到十七岁的王昭君。

    两人一起收拾了下柴房的东西,等着李公公派人来搬走了中午需要的柴火,居然再没有找他们的麻烦,等过了中午喜媚才懒洋洋地从琵琶里出来,丢给小安一串叽里咕噜的咒语,昭君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小安居然就记住了,只念了一遍,那条可以用来做围脖的漂亮皮草尾巴就不见了。

    第十七章 小狐雪隐(下)

    昭君看得好玩,也要喜媚教她些法术,不想喜媚教了她几遍,居然连最基本的咒语都念不下来,气得喜媚一个劲地想撞墙。最后才发现每次昭君想念咒语的时候,她脖子上戴的那个玄天玉符都会发出一道淡淡的光芒,只要那光芒一闪,她就根本念不出来,甚至连喜媚对她施法的时候,都会发生反弹。

    喜媚顿时大奇,上前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那个玉符,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看着昭君悻悻地说道:“原来是白云观那些臭道士的护身符,难怪和我的法术相冲,姐姐,你的灵狐内丹呢?难道那玩意也会转世转丢了吗?为什么你身上没了内丹,反而多了这臭道士的东西?”

    白云观的几位道士来的时候她的精气还未恢复,还躲在寒玉琵琶里,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想到昭君的那段记忆已经被张承天给封闭了,她这么一问,昭君顿时一愣,想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越想越是头疼,忍不住抱着头呻吟了起来,“什么白云观?什么道士?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连这个玉符是谁给我的都想不起来了?喜媚!我的头好疼啊!内丹在哪?玉符?白云观?啊!――”

    喜媚见她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想从里面把那找不到的记忆给挤出来,那痛苦的样子使得她的面容都几乎变形了。

    喜媚略一思索,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急忙上前在她头上轻轻一拍,将一股平和清凉的气息传了进去,安慰她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不会再逼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她转头一看一旁的寒玉琵琶,眼睛顿时一亮,抓起来递给她,“或者你试试弹弹琵琶,这琵琶是寒玉制成,能够清心凝神,或许能减轻你的痛楚。”

    昭君感觉到她从头顶灌下来的那股凉气,一下子将那头疼欲裂的感觉冲开,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接过琵琶,挥手一拨,弹出一串清脆的滑音,顿时觉得精神为之一振,那些痛楚似乎也一下子少了许多。

    喜媚站在一旁,看她开始弹琵琶,越弹越是入神,完全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那乐声如水流动,如风轻拂,让她也感觉随之飞舞,心旷神怡,忍不住随那音乐声跳起舞来。

    她原本就腰细如蛇,前凸后翘,却又是身软如柳。这一跳起舞来,更是显得柔若无骨,曲线毕露,那本是清新欢快的音乐,而她硬是用自己的身体舞动出独特的魅力,那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诱人的魅力,看得原本站在一旁练习那几个变化的小法术的小安早已失魂落魄,口干舌燥。

    到得一曲终了,喜媚停下舞步,长长地出了口气,转头一看,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昭君也定下神来,刚放下琵琶,听她在笑,抬头一看,却是小安那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还有那鼻子下两条鲜红的鼻血。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着小安指了指鼻子,小安这才回过神来,用手一抹,一看是满手鼻血,顿时闹了个满脸通红,急急跑了出去。

    喜媚这才大笑了起来,昭君瞪了她一眼,轻笑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作弄小安呢?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喜媚微微一愣,突然低下头去,停了半响,方才轻声叹道,“其实很多年以前,我认识一个人,与他好像好像,不过那个人――”她抬起头来望向昭君,眼里掠过一丝隐隐的恨意,然后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妖媚地一笑,“这么俊俏可爱的小弟弟,难道姐姐不喜欢么?”

    昭君见她存心隐瞒,也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脱口而出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你喜欢的人是谁?”

    喜媚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忙凑了过来,兴冲冲地问道:“你喜欢的人在哪?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忘了。”昭君苦笑了下,感觉到脑子里的痛楚又开始隐隐发作,“我恐怕忘记了太多事情,只是隐隐记得,我似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忘了!唉!”喜媚顿时泄了气,懒懒地说道:“那就别想了,我看你是转世转糊涂了,还是好好想办法重新修炼,等修回了内丹你就可以又法力了,凭姐姐你的法力,想干什么还不成吗?”

    她刚想会寒玉琵琶继续修炼,突然看见小安捂着鼻子慌慌张张地又抛了回来,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一样,便身形一晃,隐入虚空之中,好在昭君已看习惯了,否则非被她吓坏不可。

    小安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一头冲进柴房就急急忙忙地将房门关上,小脸吓得煞白,紧张得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昭君见他吓成那样,刚想开口问他,却见他拼命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只好不吭气,静静地等他开口。

    还未等小安说话,外面便传来两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其中一个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李公公,他正跟另一个人说道:“小安子就在这柴房干活,我虽然从你那要了他来,到现在还没得手,不知王公公有没有什么高招可以让他改变心意?”

    “那小安子虽然细皮嫩肉,不过性子可是倔强得很,我都罚了他很多次了,他就是不肯就范,否则哪有你的机会。唉,这孩子也真是傻,生得这般模样,若是当初他肯从了国舅爷,那以后在宫里就可以飞黄腾达,何必再做这等苦役呢!啧啧,这些木柴如此粗糙,不知会不会伤了他的小手啊!”

    李公公j笑两声,得意地说道:“别看我这御膳房地方不大,可是藏龙卧虎呢,一会你看到的,不光是俏生生的小安子,还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

    “大美人?”另一个公公惊讶地问道:“美人怎么会在你这里干这等粗活?莫非――啊!难道是那天皇后让你带走的那个美人儿?你竟然让她在这里干活?”

    “嘘!――小声点,这可不能说出去!”李公公轻声说道:“这大美人既然是冒犯了皇后,受罚到我这里的,干什么还不一样?何况国舅爷吩咐过我,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她,这柴房地处偏僻,又肮脏污秽,是最安静不过的地方,又有什么问题。”

    王公公一愣,也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你还让我见她,那不是让我难做吗?若是被国舅爷或者皇后知道了,我这小小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李公公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国舅爷身边的红人吗?国舅爷还会瞒你?你今天若是想就这么带走了小安子,我倒想知道国舅爷会怎么看你呢?”

    “你!――”王公公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才知道今天来要人根本就是来错了地方,自己已经到了这里,若是再看见那个女子,回去了这李公公在国舅面前稍一摆布,就得给国舅爷心里种下根刺,可是就这么放弃,却怎么都有些不甘心。

    “走啊!小安子就在里面,”李公公得意地笑道,“他正和那美人儿在一起呢,那两个正是一对金童玉女,怎么看都像幅画一般,不看你可亏了哦!”

    “咣!――”

    “啊!啊!――”

    “砰砰!――”

    一阵震得整个柴房都颤抖的巨响和两声惨叫过后,外面终于彻底安静了。

    第十八章 风冷云青(上)

    “无耻之徒!”一个清冷冷的声音传入昭君的耳中,莫名的就让昭君心头一热,是云青。

    在这个冷冰冰的黄金打造的牢笼里,云青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真切关心和温暖的人,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她的出现,简直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般让人感动。

    昭君按下紧张的浑身僵硬的小安,轻轻地说道:“别怕,是认识的人。”

    小安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可是因为那两人的话语,仍是烧得他满面绯红,如同桃花般诱人,若是他换上了女儿装,那种娇羞动人的神情,还不知要迷死多少人。

    昭君打开门走出去,外面果然是云青。

    她的手里居然拿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锅盖,锅盖上都出现了一个貌似脑袋大小的洞,而那两个口无遮拦的公公,现在已经是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云青一看到她,顿时眼睛就红了,扔下锅盖就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竟然落下泪来,“你还活着!嫱儿你还活着,真好,真是太好了啊!”

    昭君立刻就傻眼了,就算她曾经感觉到云青对她的态度奇怪,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次竟然会如此冲动,而且听起来还和昨晚的杀手有关,被她抱在怀里,却有一种奇特的亲切感,让她觉得如此温暖,竟没有任何的抗拒。

    云青哭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抹去了眼泪,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她,“这个――我――我昨晚回掖庭宫才听说你被皇后处罚,原本那时就想来看你,可是太后有事找我,所以就耽搁到了现在,我真怕你会有什么意外,现在好了,嫱姑娘,你若是觉得这里辛苦,我去求求太后,让她召你到玉宁宫伺候,也好过做这些粗活。”她环顾四周,看到那肮脏杂乱的柴房和外面摆放整齐的柴火,微微楞了一下,换了种眼光望向昭君,“这些木柴都是你劈的吗?你怎么会做这些粗活,”

    “是我做的!”还不等昭君答话,小安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站在昭君身边,戒备地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婶。

    云青打量了下这个面如冠玉,秀美如女子的少年,那什小太监的服装穿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能遮掩他那种独特的阴柔之美,那张还带着稚气的面孔上充满了敌意,看来这个小家伙已经把王嫱当成了朋友,看来这个嫱儿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样的毫无戒心,什么人都敢交往,前有林晚,后有小安。

    “你就是小安子?”云青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虽然他入宫只有一年的时间,但一直是宫里太监宫女们嘴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在大汉王朝,从汉武帝开始,娈童是上流社会公开的嗜好,那些个已经失去了男性特征的太监们对短袖分桃之事的兴趣更是犹胜常人,一看到又如此如花美少年进来,便如苍蝇般扑上去。

    若不是对小安兴趣最大的就是那横行霸道的国舅爷,而那国舅爷自命不凡,总是想让小安自动献身的话,恐怕他早就难保清白了,饶是如此,这些个太监们也是受了他的吩咐想尽办法折磨和马蚤扰小安,想让他熬不住折磨而屈服,偏偏这小安看起来外表柔弱,性子却倔强得很,才会被罚做苦力,想不到居然会与昭君分在了一起。

    这两人都有着绝世的美貌,可偏偏没有玲珑钻营的心窍,在这心机重重的宫闱,更是步步艰难了。

    “我是!”小安子似乎被喜媚传染了些傲气,也不管云青那身宫女领事专用服饰代表的地位可不是他一个低阶小太监可以挑衅的,只是想保护住这个唯一在宫里对他好过的王嫱姐姐,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生怕面前的大婶对昭君不利。

    “小安你别这样。”昭君又感动又好笑,急忙上前说道:“云姑姑,是小安帮了我的,否则我干不完这些活,还不知道要被李公公如何责罚呢!”

    “唉!”云青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晚――你这里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昭君愣了一下,她果然知道昨晚的事情,幸好喜媚的毁尸灭迹功夫了得,否则现在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虽然云青对她不错,但这种神鬼妖魔的事情还是最好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好,她只好装傻充楞地望着云青,“昨晚累得我半死,早早就睡了,难道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就好!”云青看她那茫然的样子,自己也探过她的内息,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也想不到会有个千年的琵琶精给她帮忙,皇后昨晚来拜访太后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打听王嫱的身世,果然知道了她与司马良娣恍如一人,既然都已经动手已将她贬到了这里,要是还不尽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