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jiāo给了她，她随手放进了包里，忘记了拿出来……刚刚在商场结账的时候，她看到协议放在了包里，还担心过会不会被霍霆琛看到。

    果然……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确，尤其是在预料坏的事情上，从来都是一想一个准。

    怕什么，就来什么。

    霍霆琛没有去拿她的包，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下，离婚协议就自动掉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正巧掉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么巧合的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莫微羽都不会相信。

    缓缓俯下身，霍霆琛捡起掉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五指紧紧攥着那几页单薄的纸张，指尖用力得像是要把协议书扯碎。

    沉下眸色，男人的口吻冰寒刺骨，宛如锋利的冰刀在心口上一寸寸划过。

    “你要跟我离婚？”

    莫微羽垂着眼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开口承认。

    却也无法否认。

    见她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一样。

    霍霆琛深深地看着她，目光沉冷，宛如要将她的魂魄看穿……想要把她的脑子打开，看看她一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微微……”

    冷声唤着她的名字，男人的语气不再温柔，口吻中裹挟着浓浓的戾气。

    仿佛涌动在水面之下的暗潮，随时都会以一种惊人的势态bào发出来！

    “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莫微羽攥紧了五指，依旧没有回话。

    男人忽然低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自嘲。

    “呵……原来你一直在打这个主意，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离开我的想法……那你告诉我，我们‘和好’的这段时间算什么？！你搬回来跟我一起住，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早上还会起来给我做早餐，甚至让七宝开口叫我爹地……你告诉我，你所做的这一切……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跟我演戏……你委屈自己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从我的身边离开。”

    “我真傻，居然被你骗得团团转，甚至还沉醉其中……像个白痴一样幸福着……”

    “微微，跟我在一起，你就有那么痛苦吗？！痛苦得每时每刻都想跟我离婚，跟我分手……想要彻底消失在我的面前……”

    “难怪你刚才不愿意给我戴戒指，因为你就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对吗？”

    ……

    面对男人一声声的质问，仿佛被痛彻心扉的感受席卷来全身，以至于连呼吸都是痛的，连说出口的每个字节都疼得心在发颤！

    莫微羽深深埋着脑袋，说不出话。

    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哽咽得难受，他以为痛苦的只有他……可是做下这样的决定，她未必比他更好受。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没的选。

    跟他在一起，她不快乐。

    就像裴子修说的那样，在他的身边……她过得并不好，一点都不好。

    哪怕她想让自己爱上他、像他爱她的那样多，哪怕她竭力说服自己放下十年前的那段过去，哪怕她刻意忽略庄颖的存在和介入……但她就是无法爱他那么多，就是忘不掉曾经灰暗无光的日子，而那个叫庄颖的女人，她确实就在那里，不是她的幻想，也不是她的虚构。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人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她很累，累到没有力气扛起所有的一切。

    一根稻草，两根稻草，三根稻草……

    慢慢地累积起来，就会把人彻彻底底地压垮！

    得不到莫微羽的回应，霍霆琛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浓浓的怆然，声音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透着微微的沙哑，一字一字……敲击在了人的耳膜上，便仿佛刺到了人的心尖。

    “微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听到霍霆琛这样问，语调压抑得让人想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红了眼眶。

    莫微羽缓缓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

    开口的时候，声音晦涩得几乎听不见，“今天……是什么日子？”

    霍霆琛凝眸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可以一眼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