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者天下3.24MB 那时烟花第122部分阅读
猎者天下3.24MB 那时烟花 作者:rouwenwu
而左晓兰一般看着白陌,一般用余光紧紧的盯着叶词的表现,只见她的手都有些抖了,耳朵更是微微的发红,要不是一直她都低着头,估计能看见一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对于这样的表现,左晓兰显得相当的满意。
白陌觉得自己的肝都是颤的,他心虚的看了看叶南天,只见叶南天的脸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十分开明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当着三个孩子说这种意有所指的问题,他还是觉得尴尬得不得了。
“嗯?”白陌迟迟的不回答让左晓兰十分不满意,她哼着鼻子警告着白陌要配合,弄得白陌的肝更颤了。
他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用几乎和蚊子大小的声音说:“比如说亲嘴啊,比如说抱那里那里啊……”他再也说不下去,干脆跟谭破浪学低下头大口吃着馄饨,一边吃一边违心的说着:“啊啊,今天这个天气真是有些凉啊,吃这么一大碗馄饨真暖和,真暖和啊。”
太虚伪了,简直太虚伪了!
对于白陌的表现,所有人都给予了最鄙视的态度。不过白陌决定在此时此刻还是别做什么正人君子,就让他这样继续的虚伪下去做个小人好了。
左晓兰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就不再难为白陌了,然后大大方方的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叶词微笑:“小词啊,你被人亲过嘴没有?”
……
一直努力希望将自己变成虚无的叶词在听到老妈点名之后立刻决定脊背都凉了,她还来不及咽下自己嘴里的馄饨,就已经听到自己老妈惊世骇俗的问题已经脱口而出了。她内心的各种纠结各种无奈各种立刻将她嘴里的馄饨全部推了出去!
只是可怜了坐在叶词对面的谭破浪,他就这样白白的被叶词喷了一头一脸的馄饨,顿时愣在那里,要不是叶南天连忙拿毛巾给他擦,估计他还回不过神来呢。
叶词不但将嘴里的馄饨喷了出去,自己更是被老妈的问题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左晓兰连忙做出慈母状,一般拍着叶词的后面,一边笑意盈盈的说:“哎呀,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吃那么快做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是不是?你看看,弄得破浪还怎么吃啊,弄得一桌子这么脏。”
她嘿嘿的笑了笑:“那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听到个亲嘴就喷了?这才多大的事情啊!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被人亲过啊,我就是随口问问嘛,你要是没有就说没有,有也不用这么激动了,你看看,你看看……”
叶词本来就咳得说不出话来,现在更是被老妈挤兑得连坐都坐不住了。
她的心里悲哀的想,绝对的,家里这些人全部都知道了照片的事情了,这,这,这太悲哀了……
“哎呀,行了行了,别咳嗽了,就算被人亲了也没什么,其实吧,女孩子结婚之前就要多交几个男朋友,你总得找个合适的吧,无论是性格还是心理,当然,生理的合适也很重要,尺寸啊,尺寸啊,很重要的……”左晓兰一边给叶词拍着背,一边继续喋喋不休。
而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是几乎所有人都被呛到了。叶词更是艰难的站起来,真诚的看着左晓兰,几乎要哭出来的说:“妈,我吃饱了,还要挂机,就不帮你洗碗了。”然后毅然决然的跑了。
随后跑的是白陌,再然后是谭破浪,直到最后才是叶南天,他站起来,凝视着左晓兰好一会,忽然说道:“老婆,在我之前你也没用试过别人啊,那我的尺寸你还满意不?”
这回,轮到左晓兰被呛到了。
正文 第九章 有些话。
叶词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餐厅,离开了老妈。她一直知道温婉贤淑只是老妈的表面工作,其实内心深处,老妈是一个很彪悍的中年妇女。但是这种彪悍基本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隐性属性。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隐性属行居然会在今天彻底的爆发出来。弄的她简直差不多哭出来。
她现在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左小兰已经断定照片的事情,不光是左小兰知道,叶南天也知道了,而白陌也是知道的,谭破浪说不定也已经知道了,天啊,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是她居然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们都不知道!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做出的最愚蠢的事情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叶词背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她现在的理智完全是一团浆糊,心里面跟烧了一把火一样,让她根本不能思考任何的问题,只能拼命的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也不知道站在那里过了多久,她的脚都快要麻了,似乎她才回过神来。
不管了,想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她做一万种设想也是多余的。反正事情已经出来,他们要杀要刮就随他们好了,叶词无比的颓废,简直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她叹了一口气,反正只是被亲一下嘛。。。又不会死人对不对?
叶词扭头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想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可是却发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一脸的大便色,简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呼出一口气,彻底的放弃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也不能杀了自己是不?现在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直接上游戏得了。
想到这里,叶词心情无比低落的上了游戏,只是她忘记了,她上游戏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比现在更加尴尬的局面。
当然,很快叶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她想下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流年已经大大方方的跟她开始打招呼:“嗨,小公子,你上了?”
就是这声招呼彻底打消了叶词下线的念头。虽然她很想逃,但是,她就算想逃也绝对不能再这个家伙面前表现出来,要知道,叶词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示弱,而且是跟这个人示弱,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有,就算她万分的尴尬,尴尬到想去挠墙,她还是冲着流年报以了礼貌的回答:“恩,你上的好早。”
“还好,才上一会而已。”流年点点头,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猜不出真假。
“哦。”叶词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朝着距离流年最远的那个角落缩过去,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坐下来,接下来干脆闭上眼睛。反正也不知道说啥。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现在她一看见流年就想起昨天各种事情,她还是不要见他为好。正所谓见不见心不烦,她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才刚刚闭上眼睛没有多大一会,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她立刻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流年那一张桃花一样的容颜照进了自己的眼帘之中,她顿时愣住了,然后连连道:“你不是坐在那边吗?你现在干嘛突然跑过来!这个牢房那么大,你为什么要坐在我边上!”
流年只是耸了耸肩,笑了起来:“是啊,牢房那么大,又不是你家买的,难道我不能坐在这里?”
叶词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站了起来,好吧,既然对方脸皮厚,那么她就换个地方吧。于是她又换了个角落坐,不想才刚刚坐下,流年又跟了过来,叶词眉毛竖了起来:“这回又是为什么!”
“我觉得这边似乎好一点。”流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痞子样。
叶词腾的又站了起来,继续换地方,可是,无论她换到什么地方,流年就是要一直跟着她,最后弄得两个人居然在牢房里你追我逐的奔跑起来了。
“喂,你们这是干嘛呢!” 昨天打断别人好事的狱卒npc十分好奇的站在牢房外不远处看着两个人奔跑,心里觉得真是不得了,这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还如此的精力旺盛?
流年一看见是这个npc,嘿嘿笑了两声,神神叨叨的回答:“热身运动啊。”
“热身?干嘛热身?”狱卒奇怪的皱了皱眉毛,然后恍然大悟:“难道你们要越狱!!!”
“你想太多了,这里这么多的卫兵我们怎么越狱!”流年笑的高深莫测:“况且,我还不想那么早出去呢,越狱做什么?”
狱卒又看了两个人你追我赶一会,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干什么,只有摇着头又走出了地牢,反正他的职责是看守住两个人,让他们不能越狱,也不能打架外,对于他们要在牢房做什么,并不在狱卒的管理范围之内。
两个人跑了一阵子,终于都停了下来。叶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的体力值都空了,而流年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然后都坐了下来,开始往嘴巴里塞恢复体力的东西,顺便为下一次你追我赶做准备。
叶词一边吃东西一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挺白痴的,所已干脆打消了继续逃跑的念头,她只是瞪着流年问:“你老挨着我干嘛?”
“怎么?你不知道?”流年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唇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该知道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叶词哼了一声,对于流年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对于叶词的话,流年只是笑笑,然后继续吃着补给品,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叶词,叶词原本没有什么好奇心,可是现在那不多的好奇心却被流年这卖关子的无耻行径给撩拨了起来,她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你当你说评书啊,还要留个尾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吗!”
叶词的愤怒终于让流年笑出了声音,他目光温柔,看着叶词,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啊,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
“忘记什么了?”叶词被流年说的莫名其妙,看着流年觉得十分奇怪。
“昨天,我们好像在系统的见证下签了一个协议,关于协议的内容就是说在一年之内我对于你的。。。。。。”流年的声音很和缓,停在耳朵里面就好像春天里最温柔的风一样让人舒适。
不过,叶词却立即着急的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什么了。。。”她声音急切,而在说这个的时候脸色居然不自觉的变得潮红一片。
你妹,她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情。她从昨天到今天收到的冲击太多,居然将这件事情忘记了,现在被流年如此提醒,她恨不得现在地上生出一条地缝来,让她可以一头钻下去,再也不要冒出来才是真真的好。
流年看着叶词脸庞边上的一丝潮红,居然说不出来的舒心。公子犹的羞涩大概在这个游戏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见得了吧。一想到这里,流年只觉得心里爽快的很,恨不得大笑出声来。
“那这么说,你是在。。。。。。”叶词其实很想置身事外的将这件事表述清楚,可是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上流年那暧昧却又似笑非笑的面孔,她就再也蹦不下去了,哪已经到了嘴边的“追求”两个字,打死都说不出来了。
对于叶词说不出来的话,不代表流年不明白,他并不觉得这件事羞涩,也不觉得说不出口。没错,他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他也觉得说不出口。不过,要等公子幽那种性子的人主动说出些什么的话,估计再过一个世纪也是不可能的。在一段感情中,如果两个人都抬着架子,那么这段感情终究走不了多远。
流年不想这段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情感因为一些无谓的坚持而早早惨淡收场,所以,他决定在这段感情里做主动的那一方。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新鲜的,甚至是茫然的尝试,可是他并不惧怕。虽然不知道一年之后会不会改变结果,但是,流年是一个既然觉定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的人,他不想成为白色童话那种会用自私执着来纠缠对方的人,所以,在有限的机会中,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他不要后悔。
一次都不想要。
“没错。”流年点点头,看着叶词的目光也越发的温柔起来:“我是在追求你。。。”
“别说了。”叶词的脸更红了,在她看来,这样的话可是比被流年按到了亲来亲去杀伤力大多了。在某些方面,她是个脸皮极薄的人,这种话听起来,真的让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叶词只能鸵鸟的将这些话拒之门外,这样就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了不是吗?
“不,有些话,我觉得我应该让你知道。”流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静静的看着叶词,目光中的坚定和执着令人动容。
正文 第十章 纠结
在叶词的印象中,流年鲜少是这样的表情的。
在叶词的印象中,这个家伙似乎没什么正经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特别是有时候他的过于随性让自己那古板的性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公众挑战的时候,她更恨不得将这个人彻底的挫骨扬灰。
可是,此时此刻,当他如此正经的在跟自己讲话的时候,叶词忽然有一种神游的感觉。这还是流年吗?这还是那个死臭流氓吗?
这还是哪个节操没有底线的家伙吗?
天,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才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估计,不光叶词是新鲜的,就连叶词面对流年时露出的错愕表情也让流年感到很新鲜。大概在公子幽的生命中还没有过这种见鬼一样的体验吧,流年不免好笑,难道自己好好的说话会让她如此的惊讶吗?
“什么话”叶词愣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回了一句,顺便将自己的手腕从流年手掌里抽出来。她可不想跟这个家伙有过多的牵扯,好像只要跟他有牵扯,她就会很倒霉,各种围观,各种指指点点,以及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要知道,叶词这个人虽然对于能力有极致的追求,但是对于出名这件事并不热衷。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任何事情如果太高调的话,随之而来的都将是数不尽的麻烦。
偏偏,叶词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可是,自从认识流年开始,她的麻烦就没有断过。
现在想想,当初要是知道今天的后果,她在舞龙大会的时候不主动去找流年对战就好了,好像自从那一次以后,他们的孽缘就这样结下了。而关于自己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传闻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叶词想不明白。
流年望着叶词那张还算平静的面孔,又看了看他那已经空空的手掌,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弧度,那弧度只是弯在那里,看不出悲喜,更看不出流年内心的感觉。就在这一课,他似乎彻底的沉静下来,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
叶词觉得自己最好的优点之一就是耐性不错,所以,无论流年怎么平静,对于叶词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古井不波的瞪着流年,不急不躁,更不催促。
顿时,两个人陷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年的那温润如滑过石头的流水般的声音才缓缓地响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经验的总会比没有经验的占很多便宜,就好像是打副本一样。开荒会灭团灭的一塌糊涂,可是如果已经打熟的副本大家不但打得很轻松,而且速度和进程都很快,这个道理你也是明白的吧?”
流年说这个的时候伸出了手轻轻地抓了抓头发,不过他的表情却没有他的声音那么淡定,总是显得好像有些纠结。
叶词点点头,这个道理别人怎么理解的她是不清楚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可是深有体会。她是重生之人,在打副本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很多别人所不了解的技巧。所以,一开始开服的时候她所带领的团队在推副本的过程中基本是所向无敌的,这种情况直到她开始有些惫懒,不再打副本之后才有了改观。
只不过,叶词有些奇怪,流年难道要跟自己说的就是副本经验的交流?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吧,可是,听他的话,又确是如此。她一时间被流年弄糊涂了,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嗯,这个道理我明白,而且,还深有体会。”流年还算是了解叶词,明白她说的深有体会的意思是指副本,并且没有引申其他的意思,也就松了一口气般的点点头:“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随后他又开始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在酝酿下面要说的话,还是没有话说了,总之他又低下头去,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让叶词看不明白。
叶词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开口,既然流年不说话,她也还是不要多话为好。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流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我觉得开荒副本虽然会遇见各种麻烦,但是,最有意思的也是开荒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不懂,所做出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珍贵的。相反,如果到了大家对于副本都很熟悉之后,便会对于副本中很多有趣的设定麻木了,完全没有了激|情。”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叶词,“这个感觉你有没有呢……”
叶词认真地想了想,其实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她不愿意去副本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现在这些副本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完全不像是上一世的时候,开荒时候的惨烈让她记忆犹新。所以,这一世她更喜欢去野外冒险,反正命运那么大,她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嗯,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关于流年的问题叶词点点头,深有体会,要不是怎么说其实玩游戏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做新人的时候了。
只可惜自己在做新人的时候似乎有些糟糕,记忆中完全是些苦涩和冰冷的信息,至于快乐,早就遗忘了。
“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流年望着叶词,憋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看起来和上面的话很有联系,实际却十分莫名其妙的话。
叶词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流年,点点头:“我明白啊。”
听到叶词确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流年好像是一下子放下了千斤巨石般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所以,我想要说什么你的心里大概有谱了吧?”流年望着叶词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在说副本的事情,但是听意思又好像不光光是在说副本的意思,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叶词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是不是在跟我讨论副本怎么玩比较有意思,游戏要怎么玩比较有新鲜感?”
流年闭上了嘴,他直盯盯的望着叶词,心中忽然有一种想挠墙的冲动。是公子幽的理解能力不够,不不不,这家伙很聪明,就从她跟押沙龙讨价还价时他就看出来,她的心眼很多,也绝顶聪明,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理解能力不够的情况。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说得太含糊了?可是,他已经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举例也举得很通俗易懂,怎么会还是让她歧义了呢?
莫非,这件事真的要让他自己从嘴巴里用通俗易懂而且十分直白的语言说出来吗?
他没有这个经验啊,说得不好会不会激怒面前这个女人?她和自己好不容易和平共处了那么一会,要是这个时候他说错点什么……流年少有这种经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在这种状态下他也显得有些窝火。他微微皱着眉坐在那里,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叶词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流年,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牢房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安静的话,那么现在的安静中多了一种纠结多了一种不安还有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又过了些许时光,流年清了清喉咙,看起来有点像是做报告的样子。不过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张桃花一样的脸这个时候早就没有了笑容,紧紧地绷着,眉头微皱,目光深沉,看的一边的叶词也觉得奇怪,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流年刚说了第一个字就停顿了,听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开口说:“我昨天说的那个事情,我是认真的。”昨天的事情?叶词立刻就想到了那份诡异而奇特的协议,她笑得有些不自然了,还好是认真的,要是是玩的就用这破玩意来困她一年,那还真是够变态的。
虽然她这么想,不过语气却不见得好,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或许,我的做法不是很好。”流年谨慎的看着叶词的表情,小心的措辞,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她心里有不快的感觉。“也给你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坏心。”
“这么说,你这还是做得对了?”叶词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你现在这算是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哼,你也未免认为我太好打发了吧!”
唉,她对昨天的事情果然是计较的。流年又抓了抓头发,他是真的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更何况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反而靠着一纸合约,怎么看都十分别扭。
“要是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事情,那就算了,我懒得听。以后,我们还是好自为之吧。”叶词想了想,只觉得这么说或许不太好,可是,不这么说,又难解她心头之恨,那么,就这样吧。
正文 第十一章 告白
牢房里的气氛又尴尬的沉淀了下去。两个人坐得很近,可是又好像是距离得很遥远一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明白他们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只有牢房里那阴冷甚至是有点发霉的空气在不断的发酵着,蔓延着。
流年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很糟糕,很失败,为什么看起来很好的愿望,在他的手里总会被弄得乱七八糟?平时听到押沙龙说起追女孩子的心得,他似乎也没有觉得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在轮到自己的头上的时候就变得如此的奇怪?
难道女孩子的心都是用不同材质的材料做的吗?这个方法合适这个人,却不见得合适那个人。他明明是照着押沙龙曾经说过的方法做的啊?要浪漫,要温柔,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为什么到了公子幽这里完全都行不通?
真是够诡异的事情。
唉,要博得一个女孩子的好感,其难度跟面对一个超级变态的副本不能同日而语,不不不,甚至要难得多了。不过,流年并没有因为困难而沮丧,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只是装作不在意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看了看叶词的表情,然后继续沉默。
叶词偷偷的看了一眼流年,忽然有点心虚,她刚才说什么?今后一年我们都好自为之吧。这话是不是有点太傲娇?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真是奇怪,怎么现在会如此的在意流年的想法?一定是自己什么地方不太舒服才造成的吧。
她忽然又记起两个人的协议,在一年之后如果自己还是拒绝流年的话,他会退出这款游戏。协议是通过系统认定的,也就是说,如果到时候她还是拒绝的话,就算流年自己不想走,系统也会强制他离开的吧。
算算时间,如果一年后他真的要强制离开游戏,那么和上一世流年消失的时间是不是差不多?叶词无从得知上一世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从游戏中彻底消失了,只是,在这一世,这样的命运依旧是要重复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就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不太顺畅。说起来,他们并不算认识,只是在游戏经常打架的两个人罢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也许会离开,叶词竟然有些许说不出的酸涩。
流年之于自己到底算什么?目标吧。
或者还是上一世自己无法逾越各到达的一个高度。仅仅是这样而已吗?也许吧,谁知道呢?
叶词的脑袋越想越胡涂。她终于无奈的呼出了一口气,看来,她实在不适合去思考这种高深莫测的问题,她更适合去思考怎么打下一个副本,怎么推倒一个boss,或者怎么从一个公会的手里赚点小钱,至于别的,实在是不在行。
"这是我的第一次。”就在叶词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流年忽然开口道。流年先开口说话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在牢房里,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总是流年先兴奋的扯一个话题,而最后由叶词十分扫兴的结束这个话题,这就像是一个怪圈一样无法逾越,只是这次的话题真的是有些奇怪,让叶词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给憋死。
这句话的歧义实在是太多了。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叶词甚至有点不道德的想,他是在说那个吻?啊,没有想到居然是流年的初吻啊。。。叶词有点八卦的打量了一下流年那颇为好看的唇形,心中忍不住嘿嘿的笑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似乎也是这一场八卦中的另一个主角。
流年被叶词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一下,以拉回一点自己的形象,可是,那张白面上却破天荒的浮起了一丝红晕。虽然在阴暗的地牢光线中这丝红晕并没有多引人注意。他又说道:"我是从来都习惯一个人的,对于两个人的相处并不在行,所以,关于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
叶词没吭声,不过还是一种十分八卦的目光继续打量着流年。
那种目光赤裸裸的,弄得流年这叫一个别扭,他就知道的,如果自己要这么说的话,最后一定会被这个女人变成另一种奇怪的状况。只是,到了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在顾忌的了,就算尴尬也只是尴尬这么一回,若是,这一次都说不清楚明白,流年只怕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是我第一次感兴趣的人,你是我第一次决定要追的人,你也是我第一次亲的人,很多的第一次。”流年静静的看着叶词,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泄露了他的紧张。那只修长的手已经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就连骨节也都已经泛白了。"我刚才举了一个副本的例子,你说你明白,其实,你不明白的。我的意思是说,在追求你的这件事上,我是第一次,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做合适,也不知道怎么讨你的欢心,更甚至会做一些让你心烦的事情,可是,请你不要因此就彻底的拒绝我。因为。。。”流年顿了顿:"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子。”
流年就得很慢,可是却说得很清楚,至少是让叶词听得很清楚,很明白。她愣在那里,再也没有什么探寻八卦的感觉,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望着流年不知道说些什么。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上一世的悠悠飞云。从悠悠飞云开始追求自己,再到热恋,再到后面的计算和一个个谎言,其实叶词都觉得是美好的,是快乐的,是完美无缺的。正是因为这样的完美无缺,这样的快乐,才让她跌得那么惨,从云端到地面,一切就像是一个突然醒来的梦境一般。她从来没有仔细的去审视过这段感情的从头到尾,因为它就好像自己心里的一道伤疤,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触及的。
渐渐时间久了,那伤疤也消失得不见踪迹,她却觉得那种感情没有必要回头去看,因为那是自己一段羞辱的回忆。所以,一直到了现在,叶词都不明白,在那段感情中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只是刻骨铭心的记得自己似乎被重重的欺骗了而已。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现在听着流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又想起了上一世这段她懒得触及的感情。她第一次用客观的审视的目光去看待这段感情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滋生出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触。
那感情太过完美了。世界上太过完美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所以,从头到尾,这段感情不过夫悠悠飞云的一个骗局罢了,只是她被所谓的快乐蒙住了目光,被所谓的情深不悔绊住了手脚,根本就没有察觉罢了。
现在回头去看,那哪里是一段恋情,不过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刻意的讨好罢了。既然是刻意,被讨好的那一方自然事事顺心顺意,快乐无比。
这不是真正的所谓的感情吧。
叶词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盔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和轻松,她果然是个在感情上不开窍的家伙,这件事在上一世她居然到死都没有明白,生生跟到了现在才算是明白,只希望明白的不会太晚。
流年不知道叶词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得她低低的笑,可是,那笑声却又不是嘲讽,仿佛带着一种久违的悲凉,这么笑出来,竟然让他有一种心酸的感觉。他顿了顿,又缓缓的说:"我知道,我以前可能有很多地方都让你不太高兴,可是,我真的没有经验,只是觉得,这样,这样或许能得到你的注意。。。”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愚蠢,很幼稚,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我并不后悔,人的一生,总不能过得事事理智明白,谁没有犯傻的时候,可是,你总得经历那么一次,人生才算是圆满。我其实很庆幸,我犯傻的对象是你,也许到了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只要那个人是你,总归是好的。”
叶词缓缓的抬起头,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流年。因为她现在内心里也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温暖的,感伤的,甚至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好像被什么发酵了一样,一直在她的心里不断咕嘟嘟的冒着气泡,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簿而出一样。
她的目光让流年心里很平静,虽然他知道最后的结局可能不是他所期待的那样,但是,现在能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至少,他能让公子幽明白自己心里想得到什么,虽然,最后这些话可能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糟糕,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事,人生总得经历一次,才算是圆满。
正文 第十二章 不用负责
叶词就这样看着流年,很淡然的感觉,看着看着,忽然她开了口,说了一句话,让流年很诧异,她说:“你刚才说喜欢我?”流年微微的一愣,他刚才确实说过这句话,不过,在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里,更重点的是其他的部分,不知道公子幽有没有听进去其他的部分。不过,听进去也好,没听进去也罢,现在只要她能听进去这一点就已经很好了。他也不在多想,直接点点头回应了叶词:“是的,我是这么说的,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真奇怪”叶词偏了偏头,看着流年的目光有一种让流年觉得很陌生的光彩。那种光彩不是欣喜,也不是惊讶,更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赤裸裸的审视,就好比一个商人在看见一件非常值钱的商品后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审视,冰冰凉凉的,贴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当然,对于流年来说,这种难受还多了一种叫做无奈的压抑。
在一段感情里,先主动的那个人往往失去了先机,虽然,流年并不后悔自己是主动的那个人,可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多少让他对于这种逼厌的压抑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什么奇怪?”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过往吗?你知道我的缺点吗?你知道我的优点吗?你甚至都没有见过我,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喜欢在游戏里的这组数据,在我看来,你流年并不像是这么幼稚的人。既然如此,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一点理由也没有。”叶词耸了耸肩膀,她的目光清亮,并没有因为流年那如水般诉说的告白而变得有些迷蒙,沉溺爱河之类,反而越发清醒起来。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面前,条理分明,就好像是在分析一个冷酷的数据一般。
“喜欢一个人,总得有点理由。或者,喜欢外貌,这一点,我并不具备。或者,喜欢性格,这一点,我似乎也并不讨喜。或者,喜欢能力,关于这一点,在游戏里似乎更看不出来。那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玩游戏的我,喜欢那个冲在最前面打打杀杀的我,这不符合情理。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强韧的女性,喜欢一个自私并且充满算计的女性,没有人是被虐狂。如果说,这正是你喜欢我的地方,那我只能说,你不过是身边从来没有过这样另类的女性,让你很新鲜而已。可是,新鲜不是喜欢,当保鲜期过去之后,你所谓的喜欢就会裢色,就会变成了厌恶。毕竟,我这样的女性并不是一个适合相处的对象,而到那个时候再来提出解决方案,又往往要顾忌到双方的颜面,弄到最好,双方都不痛快。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叶词说得并不快,而且,声音也抑扬顿挫,看得出她并没有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失去理性,反而在此时此刻越发的理智了。
流年看着叶词,微微的有些吃惊。从人物的数据模型上看,公子幽的年纪并不大,最多不过二十岁。这样的年纪的女孩子无论在理智,都是在针对其他人,而在面对自己的问题的时候难免会乱了阵脚,可是,公子幽似乎并没有。她在分析的时候,不但条理清晰,更充满了自己独到见地,先不说这些见地是不是真的那么正确,至少,她并不会因为异性的柔情就不知所措。
仅仅从这一点上来说,这样的公子幽就已经够让流年佩服了。
只是,她说得这些看起来很有道理,在流年看来却全部都是一些歪理罢了。他眯了眯眼睛,微微的笑着:“小公子对于感情很有研究?”流年说话似乎从来不会顺着牌理出牌,他每每说话都是跳跃的,让人捉摸不透下一句会是什么。一开始叶词跟他对话也会有些麻烦,可是,在沃索科副本里相处久了,倒也习惯他这样子的说话方式。
每当他的话题跳跃到了别的地方,叶词总会立刻跟上。
正如现在,流年问出的问题让叶词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后苦笑了起来。对感情很有研究?恐怕她对于感情是一点研究都没有。她总觉自己这个人,智商虽然不算太高,但情商一定很低,她对于和人情世故沾边的事情一律处理不过来。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只怕都是这样。而她刚才讲的那一番话,不过是在想通了上一世与悠悠飞云之间种种纠葛之后的感叹罢了。
要是上一世她就能想通这一切,只怕最后她的结局也不会是从荣耀大厦的楼顶上跳下去了。
“我情商一向不高。”叶词抬起了眼睛,望着流年,唇边似笑非笑,淡漠得让人有些心底发凉。
流年虽然对于怎么谈恋爱这件事没有经验,不代表流年就是个傻子,他看得出来,在公子幽心里有一些感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聪明点做法绝不是这个时候触碰它。他点点头“可是,听你一番话似乎很清楚。”
“我只是就事论事,看得多了,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多少也会有明白一些。”说起这个时候,她不期然的想起了董音,她和何萧何尝不是在自己说的这几种情况里呢。
“你说得看似很有道理,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全无道理。”流年摇了摇头,迎上叶词挑起的眉梢:“小公子,我确实不算了解你,可是你又了解过我吗?你所说的这一切,全不过是站在你的角度上看到的,想到的。每个人看问题的时候,多少都会因为自己的性格、过往的影响而会带一些个人的情绪在里面,也就是说,你在用你的眼睛看问题,和我再用我的眼睛看问题,看到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叶词听着流年的话,有些新鲜,她苦笑一下:“你的意思是”
“你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流年有意的停顿了一下,而叶词也十分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流年的回答让叶词十分诧异,她的声音忍不住高了一个度,随后,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变了,便又低了回来:“怎么会没有原因呢?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用无缘无故的恨,万事万物,缘起缘灭都是有各自存在的道理的,你却跟我讲没有原因,流年,你当我很幼稚吗?”“怎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