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者天下3.24MB 那时烟花第82部分阅读
猎者天下3.24MB 那时烟花 作者:rouwenwu
段距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提示。
“进不去吗不跳字。叶词拧着眉:“难道是右边那条路?”
两个人又连忙走到了右边那条路去看看,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是同样的结果,他们又被什么给弹了出来。
“这里一定有机关。”流年和叶词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问题的关键。言罢之后,两个人忍住住相视一笑:“你觉得机关在什么地方?”
流年想了想:“我觉得应该在两条路中间的地方。”这样的推测和叶词的一样,她耸了耸肩膀:“那我们还等什么?”
在两条路的正中间有一尊还算是高大的雕塑,至少比叶词和流年都要高。那是一个地精的塑像,穿着华贵的衣服,上面还有不少宝石的碎片,看来,这尊雕像在遥远的过去是十分漂亮的。
流年点起了火把,弯下腰,就着火光凑近雕塑的底座,细细的看了看那里所写的字。
叶词只听见一段古怪的话语从流年的嘴里嘟囔而出,听起来摸不到头脑,她也弯下了腰凑近了底座,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她看不懂的字问:“你念的什么?”
在大面积的黑暗中,其实火光能照亮的地方很小很小,所以,流年手里的那火把其实只能勉强照完底座上那块铭文,叶词要想看清楚上面写什么就必须凑得很近,甚至,要距离流年很近。
只是,两个人这个时候的心思都在这块铭文上,谁也没有发现,在那漆黑一片中,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只是咫尺之遥了。
流年听着叶词的问话,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自己碰上了什么,他微微一愣,并看不清楚。叶词只觉得脸颊边上划过了一道柔软,即刻,她似乎明白了那柔软是什么,便仿佛触电一样退了一步,有些惊慌,却又拼命假装镇静一样的看着流年。
而流年也愣在那里,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公子幽,在火光之下,她那冷硬的面容显得很是温和,火光模糊了她的锐气,却多了一些柔美的感觉。她的一头银色长发扎在脑后,不过额头和脸颊边上却有许多细碎的头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闪着动荡的光。慌乱而坚强。
这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慌乱,大概从来不会在公子幽的表情上出现这样的神色吧,可是,现在却出现了。
有时候,时间、地点、环境都会模糊一些人的理智,都会让人变得很奇怪。都会让人做出一些本来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叶词望着流年,她的心尖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应该说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她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能力一样,只能保持原本的姿势,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流年。
看他眉眼间的春水无边,看他唇角边的情意绵绵,看他缓缓朝着自己凑过来的那份温暖诱惑。
流年觉得其实这样太快了,这样会吓走公子幽,这样会让自己距离她的距离又遥远一些。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更近一些。
流年那暖暖的呼吸吹在叶词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心慌,有些无措。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在任何时候,叶词似乎都能把握住所有的情况,运筹帷幄,可是,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失去了呢?
她只能感觉着流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呼吸越来越灼热,而她自己的血液也越来越沸腾。
终于,就在流年要碰触到叶词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又往后移动了些许位置,成功的将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可是,仅仅是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都已经让叶词觉得身心俱疲,好不辛苦。
而流年也因为叶词的这一欠身,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他静静的停住了,静静的看着叶词,而后也朝后退了退,伸出了手,轻轻的将叶词面颊边含进嘴里的长发拨开,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淡淡的说:“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叶词能感觉到流年那细长的手指从面颊边划过的触觉,滚烫而灼烧,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几乎要把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去了。
随后,流年放下了手,转过了头,继续看着那底座上的铭文,一边看一边缓缓的说:“这是现任地精王切尔的塑像,上面记载着他的一些丰功伟绩,不过,这些丰功伟绩带式不必要太注重,毕竟这种歌功颂德的东西在什么地方都是有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和缓,似乎刚才所有的状况都不曾发生一样。听着这样的声音,叶词只觉得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很心跳渐渐的渐渐的平和了下来,刚刚那失去的力量似乎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偷偷的去看流年,流年还在一丝不苟的给她翻译着底座上的铭文,可是叶词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只是想着,如果,如果刚才她没有退后,而流年继续贴近自己,那会发生什么?
她不敢想,甚至没有能力去想这个问题。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乱了。
在切尔的塑像上,他手里拿着两根权杖,一左一右,这样看过去,似乎只有这两根权杖最为可疑。叶词伸出手拉住了左边的一根,然后用力一拉,就感觉到在平静的黑暗之中猛然吹起了阵冰冷的风。
这阵风将她的长发吹了起来,也让她那原本迷乱理智冷却了下来,她望着那左边的那条路,缓缓的说:“你拉另一边的权杖。”
“这样的话,我们要分开走了。”流年看了看叶词,只见她的侧面宣泄了一种坚毅的韧性,仿佛刚才流年所看见的柔和不过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一般无痕。
“嗯。”叶词点点头。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不跳字。
叶词转头,看着流年,明白他的关心,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漠然:“在副本里,没有男女,只有职业。我,公子幽,六十级猎人,没有问题。”
流年因为叶词的声音微微一怔,随后他也笑了起来。没错,这才是公子幽,这才是让他怦然心动的公子幽,在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身份的公子幽,理智、坚强、杀伐决断的公子幽
“我,流年,六十级的猎人,我在终点等你。”流年说着也伸出了手拉下了另一根权杖。那冷风猛然之间就朝着他喷了过来,冰凉刺骨。
“那可不一定。”叶词再一次看了流年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乐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那寂寥的黑暗中,只留下了她志得意满的笑声,动人心魄。
流年顿了一顿,然后放开了权杖,朝着另一边的路奔了过去,似乎,在那黑暗中他还听得到公子幽的笑声。
叶词在黑暗中奔跑,身后有十几个机械人快速的跟着,虽然因为分开,这些机械人的数量少了不少,可是,却更能发挥出他们的作用。这条路似乎是没有尽头,在这条路上奔跑,叶词只听见自己细碎的脚步声和那机械人跟着的嘈杂的金属声音。这里太黑了,就算精灵有着夜视功能,可能也不可能看得太过清楚,所幸这里是没有什么怪的,让叶词可以跟着风的方向快速的飞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叶词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其实跟前面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安静得连掉在地上一根针也是听得见的,只是……这里的安静和前面的安静有些太不相同了。
叶词闭上了眼睛,侧过耳朵听去,没有风声,刚刚那呼呼的风声到了这里居然一点也没有了,就好像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是不是风声变得太小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叶词动了动那长长的,尖尖的耳朵,细细的去听,去感受,果然是没有一点声音。
怎么会呢?风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样消失了呢?
叶词睁开了眼睛,将右手凑到了唇边,伸出了舌头,快速的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湿滑的痕迹,然后抬起了右手,静静的感受,如果有一丝的凉意的话,都能证明这里还有风,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叶词最终放弃了继续顺着风寻找出口的这个打算,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了最后一个火把,点燃,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现在她所占的地方。
这里,十分宽敞,屋顶也很高,至少用手里火把的光芒是绝对无法看见屋顶到底在什么地方的。回头看去,这里是刚才那条悠长走廊的劲头,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非常多罗马风格的柱子,上面的花纹繁复优美,在柱子和柱子中间有一幅幅巨大的壁画,上面主要是画着地精国度曾经的辉煌。
叶词认真的看着这些壁画,大概说得是地精的历史和发展的沿革,但是,都是捡得一些积极向上或者兴旺繁盛的画面。没有一副壁画是说地精的不好,也没有一副壁画是说地精的没落,在这些壁画里,很容易让人对于地精产生崇拜的感觉。只可惜,这些诶壁画终究只是一些壁画,只是一些将所有的真实的过往都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欲盖弥彰罢了。
顺着壁画往前看,叶词立刻就看到了一道巨大的铁门横在了面前。
这铁门已经是锈迹斑斑,不过,并不能掩饰这道门的精致做工。叶词走进了铁门细细的观察着那道铁门,居然么有门闩,也没有锁眼,它就这样嵌在墙壁中间,横在走廊中间,严丝合缝,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开启的地方。
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叶词眯了眯眼睛,不可能,既然任务提示她走到了这里,那么就一定有地方可以通过,只是,这个地方很隐蔽,让她找不到而已。
就在叶词继续搜索这道铁门的时候,小队对话里响起流年的声音:“小公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个走廊的尽头。”叶词想了想,又解释道:“其实不应该叫做走廊的尽头,因为我是被一道铁门给隔开了,我不知道铁门的后面有什么。你现在呢?”
“我想,如果你的描述没有错误的话,我现在的情况和你一样。”流年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可以想象,他现在应该也和叶词一样正在寻找怎么开门的方法。
“我在找开门的机关,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叶词一边继续探索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墙壁,希望能发现点特殊的东西,可是,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她想,既然流年所处的位置和自己一样的话,也许他那里有什么发现的话,按照他的提示寻找自己这边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发现了。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流年的声音慢悠悠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忽然,他又问道:“对了,你右手边的那道靠近铁门的墙壁上话的壁画是什么?”
叶词抬头看了看右手边的壁画,这幅壁画和别的壁画不太一样,其他的壁画都是在讲地精发展的沿革,唯独这幅壁画是一副人物壁画,上面画着一个卓尔精灵少女,她眼神有些幽怨,在她的身后则绘画着地精王切尔幸福的样子。而他们的背景似乎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面有修正得整齐的树木和灿烂的花草,还有一些造型别致的亭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皇宫的后花园,很是漂亮。
“好像是一副结婚照,还是跨种族的。”叶词看着那幅壁画,按照自己的直觉描述了一下自己对于这幅画的感受。
流年听着叶词的描述,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你这形容怎么有点怪怪的。”
“哪里奇怪?这两个人本来就是跨种族的,一个是卓尔精灵,一个地精,不知道生出来的后代是什么样子的?”叶词颇有学术研究的专研劲头:“不过,好像在国立图书馆里记载着,这皇族一般都不会搞这种跨种族的婚礼吧,似乎是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什么的,所以,这个还真是奇怪。”
“哈,这方面我可没有仔细看过。”流年嘿嘿的笑了笑,抬头也看着那幅画里面的精灵少女。她的皮肤微微有些黝黑,并不是一般精灵苍白的颜色,这昭示着她是黑精灵的一支,不过,她却有着红色的眼睛,这就代表着,她属于精灵一族已经几乎绝迹的种族——卓尔精灵。
卓尔精灵是比黑精灵更加英勇善战,也比白精灵更加为自然着迷的种族,可以这么说,他们是精灵一族中纪委少数的高级血统种族,不过,卓尔精灵的繁殖能力一直很差,而且他们喜欢幽居在最为深远森林深处,并不善于和外界打交道,所以导致这支族群慢慢的就从精灵一族中消失,到了现在,精灵一族甚至不确定,现存在世的还没有卓尔精灵。
“听说卓尔精灵这个种族天生的感知、平衡、耐力和智慧就要比我们白精灵高很多,初始点数也很高,那么没升一级所获得的点数也要比我们多,真不愧是高级种族。”说起卓尔精灵,流年有些许好奇:“只不过,这种族似乎不对玩家开放。”
“似乎是的,反正我是没有见过活着的卓尔精灵。”叶词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时光,因为是人类法师,和法系职业的交锋其实是最多的,记得在她大概有一百五十级的时候,也就是命运开了大概有六七年之后,她才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的卓尔精灵。不过,那是一个环境,她所看见的卓尔精灵不过是一个卓尔精灵法师的记忆,不过仅仅是几个片段也让叶词心悦臣服,不光光是技术的高超,而且,卓尔精灵自己的高属性让法师这个职业在他们的身上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实在是大杀器。
一直到叶词重生,她总共见过十多次卓尔精灵,但是,不是尸体就是幻象,要么就是画像,活体的卓尔精灵倒还真是没有见过。她忍不住想,如果能凑齐了精灵王多尔的那几张地图,找到精灵王多尔的灵魂,不知道能不能问道关于卓尔精灵的事情。
“怎么?死的卓尔精灵你见过?”流年顺着叶词的话,随口一问。
却不想,这样的随口一问让叶词顿了一下,她连忙说:“画像不是面前就有一副吗不跳字。随后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差点因为自己的松懈而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自己重生这件事说出来虽然匪夷所思,不过,还是要谨慎,千万不能漏了口风。
流年虽然聪明,但是看不见叶词的表情,只是在小队聊天里,从她那不动声色的回答中自然也听不出什么。
叶词看着那个卓尔精灵少女,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非常漂亮的红宝石项链,特别是那个坠子,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虽然是画在墙壁上的,但是也栩栩如生,光芒璀璨。她伸出手摸了摸那项链,只觉得那红宝石坠子的部分怎么想比其他的墙壁的部分要柔软一些?她四处抚摸了一下,然后又按了按那项链红宝石的部分,可是自己这边的铁门可没有一点动作。
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正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流年在小队聊天问道:“你刚才摸了什么?”
“没摸什么啊?”叶词有些奇怪:“我就是摸了摸那个卓尔精灵少女的项链,中间红宝石坠子的那个部分有点软,好像跟其他的墙体不太一样,所以按了几下,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同,怎么了……”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长年没有上油后锈蚀的轴承发出的巨大响动在耳边响了起来,她猛然回头一看,只见那道铁门居然缓缓的向上提了起来。
“我这边的铁门居然开了……”叶词有些诧异,随后她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流年:“是不是你那边的门也开了?”
“是。”
“你刚才是不是也按了那个少女脖子上的宝石项链。”
“没错,没有想到,这个机关原来是这样的,按你那边的开关是开我这边的门,按我这边的开关却是开你那边的门。”流年听到叶词那边的门也已经开了,就将手从壁画上落了下来,看来他的预测没有错。
“呵,看来,这个副本最低要求的人数都是两个人,要是一个人进来,估计到了这里就走不下去了。”叶词望着缓缓开启的铁门,觉得,这个门开启的时间一定是有限制的,否则的话,系统不可能会玩这么一出。
“下面应该不会那么好走了。”流年的门比叶词先开,所以他看到的东西比叶词更多一些。
“嗯,这么深的皇宫里,居然没有一个怪,那只能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后面绝对不可能还继续这种平静了。”叶词抬起手,将脸庞边的长发别在耳朵的后面,就在她这么说话的时候,她看见了在铁门的后面是一片的光亮,这些光亮来源于那些密密麻麻的插在墙壁上的壁灯。跟其他的种族还在用火把照亮不一样,先进而聪明的地精们早就已经生产出了壁灯这种东西,用一个个小小的能量核点亮的壁灯,可是比火把明亮多了,能照亮的地方也更加遥远。
特别是这么多数量的壁灯插在墙壁上,竟然将这条漫长的走廊照亮的有如白昼。
而叶词早就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猛地一看见的这样光芒,也忍不住闭上,实在是太刺眼了。
这条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墙壁上画着色彩浓烈的壁画。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意的,其实当这道铁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当刺眼的灯光刺向了叶词的那一瞬间,叶词就已经看见了这走廊里最引人注目的东西了。
那是一片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机械人,他们似乎像是死去了一样,安静而没有声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支地下的军队,威严的站在那里,守护着自己的主人和这里沉睡的一切。
正文 第四十一章白陌
白陌笑眯眯的坐在华夏银行的a市分行行长办公室里面。他穿着一套极为修身的休闲西装,雪白的衬衣松开了两颗扣子,领带送送的跨在脖子上,看起来,即慎重又不羁,即优雅又有几分痞气。
华夏银行a师分行行长石长书本来在开会,听到白陌来了,微微一愣,随后让秘书安排他在自己办公室稍等一下,这边开会也只能匆匆告一段落。随后,他立刻就朝着办公室赶了过来。
还没有进办公室,才刚刚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区,石长书就立刻招呼自己的秘书过来。那秘书叫胡晓,跟着石长书很多年了,长相漂亮,身材也不错,不过要是这样就以为她是一个花瓶可就大错特错了,她的工作经历以及能力可是绝对让人信服的。
胡晓刚刚给白陌送去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然后缓缓的退出了行长办公室,轻轻的关上了那道华丽漂亮的雕花大木门。刚刚转头就看见了石长书站在办公区的外面冲着她招了招手,她轻轻的点点头,不疾不徐的朝着石长书走过来,并没有一般秘书遇见老板时候的急促,也没有下属见上司的谄媚,一如她往常一样淡然。
这也正是石长书如此看中胡晓的原因,她能是时刻保持着镇定的情绪和稳妥的处世态度,让她从来不会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举动,自然也不会犯错。
不犯错的下属,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胡晓就是这种一个人。
她不疾不徐的走到了石长书的面前,不卑不亢的打了个招呼:“行长,你找我?”
石长书点点头,然后微微皱了皱眉毛,显得有些不安:“他怎么来了?”
“这个我不清楚,白先生没有跟我提起。”胡晓有些歉意,其实按照她的身份,很多来找石长书办事的人都会事先将自己要做的的事情先和胡晓通下气,请胡晓为自己参谋一下有没有可能办成,而胡晓也会客观的帮他们分析一下,当然,同时她也会恪尽职守的告诉石长书,并将自己做出的分析一同告诉石长书,尽量的能帮他分析清楚局势。
正是因为胡晓有这么重要的作用,甚至有些时候可以左右石长书的决定,也让来找石长书办事的人一定会对胡晓百般的讨好。而石长书也会提前从胡晓那里知道来找他的人的目的,让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倒是奇怪,白陌来找石长书,什么都没有说,这让石长书有些隐隐的不安。
白家,其实是得罪不起的。
虽然白子轩没有兄弟,白陌更是独子,可是,白家就是得罪不起。
华夏银行只是一个兴起了不过七八十年的私人银行,可是到了现在,它的规模已经能赶上国家银行了,甚至,在黄金储备上超过了不少国家银行,当之无愧的是中国第一私人银行。而这个银行当时在开办了五六年的时候却面临着破产。
就在资产都已经进行评估准备拍卖的时候,有一个人跟当时华夏银行的董事长签下了一份很久性合同。所谓永久性合同,就是只要华夏银行在一天,那么这份合同就一直有效,哪怕有一天华夏破产,被别的银行或者国家收购了,这份合同也依然有效。
其实,光从时限上来看,这已经是一份不平等的合同,更何况合同里面的条款更是不公平,可是,就是这么一份不公平的合同,居然是合法,居然是成立的。这当然是跟当年的华夏银行董事长与合同同时签署的永远放弃追究合同是否合法的条约有关系。
没有人愿意当傻子,当年的华夏银行董事长也是。他之所以愿意这么做,不过是那个人手里有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他答应将这笔财富全部存入华夏银行,并且在十年内不过问华夏银行对这笔财富的使用,不得不说,在当时,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决断。华夏银行确实因为这笔巨大的财富从死到生,可是,如果当年华夏银行还是一蹶不振呢?那这笔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所以,不得不说,当年那个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当年在签署的合同中,那个人只要了华夏银行49的股份,并且不参与管理,在外人看来,这49的股份也是华夏银行自己的,可是,只有华夏银行自己知道,无论何时,如果这个人抽走了这笔股份,那么华夏银行就立刻只剩下了空架子。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那个人并没有再出现。他所交给华夏银行的巨大财富,变成了华夏银行储量惊人并且越来越惊人的黄金静静的存放在华夏银行的地下金库里。和那些黄金一起存在华夏银行地下金库里的还有那一份救了华夏银行一命的合同。
当年的那个人,姓白。而他不是别人,正是白子轩的祖父,白陌的曾祖父。
没有人知道白家是哪来的那笔钱,因为现在的白家不过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而已。其实,这大概跟白家人的性格有关,比起那风生水起的惊险刺激的上流社会的人,他们更喜欢过普通的人生活。
白陌在他二十岁的那年知道了这件事。当年白子轩将合同和印鉴全部都交给了白陌,同时也告诉他,在过去了最初十年之后,白家人只要凭着印鉴和白家人的血缘认定就可以动用那笔钱。只不过,似乎白家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了,或者说,几代的白家人已经习惯了过这种老百姓家长里短的日子,从来没有人去找过华夏银行去拿这笔钱。但是,白家不拿这笔钱,不代表这笔钱就凭白的归了华夏银行。相反的,虽然那笔钱在华夏银行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华夏银行却开始急盼着白家人来取这笔钱,又怕白家人来取这笔钱。
盼着白家人来取这笔钱,那是因为,华夏银行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取走了这笔钱,以后华夏银行赚的钱就不用想着还要分一大块给白家。
怕白家人来取这笔钱,那是因为,华夏银行现在董事长所占的股份是63,而这其中白家就占了49,如果,白家取了这笔钱,无形之中就等于华夏银行要易主。所以,华夏银行又怕白家来取走这笔钱,如果真的被取走了,华夏银行几十年的基业只怕要就此毁于一旦。
随着华夏银行的盘子越来越大,这种恐惧也就越来越大,但是白家人几十年来都没有露过面,让华夏银行多少有一点侥幸的心理,或许,白家早就没有人了。
这种侥幸一直到了白陌的出现,便被彻底打破了。
华夏银行是私人银行,其实也是一个家族企业,第一代华夏银行的董事长姓石,就是石长书的祖父。和白家人不同,这几十年,石家人倒是开枝散叶,多子多孙。不过他们也算是管理有道,就算是家族企业,也没有走上那种富不过三代的老路。石长书这一代叔伯兄弟总共有六个,不过按照能力,其实只有三个人坐上了现在石长书这样的分行行长的位置,至于另外三个,因为没有什么能力,也只能分些不多的家产,惨淡过日子罢了。
五年前,当白陌拿着印鉴和学院证明书出现在石长书的办公室的时候,石长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关于白家人的事情,他们其实是从小就知道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白家人,他们甚至认为白家人要不是就死完了,要不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笑话。
所以,当白陌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石长书的面前的时候,他足足有三分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那个时候,他整个大脑都是空白一片,甚至,他都已经想到了华夏银行就此就完了。可是,当年那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却笑着对他说:“我来这里,第一不是为了取钱,第二,也不想知道白家现在到底有多少资产在华夏银行。我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白家还有后人。”
这话真是轻巧。
而且白陌在石长书和整个华夏银行确认了他手里的印鉴和血缘证明是真的之后,就离开了华夏银行,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那天晚上,所有的石家人,没有一个人睡着了,他们无不是在一种煎熬中度过了那个黑夜。
而后,白家人再次消失了。
白陌果然像他说得一样,他没有取过钱,更没有查过那个属于华夏银行唯一一个白钻账号,他就像是他说的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这样,又过了五年。
虽然在这五年里,华夏银行想过很多办法转移财产,可是,却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因为,在白陌出现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接到了经济法庭的全面监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继续经营华夏银行,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五年,石长书经常想,白陌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是趾高气昂,还是谨小慎微。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神出鬼没的白家人,再次出现的时机竟然那么突然,让他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石长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任何一个人,在知道有人卡着自己脖子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淡定,就算是纵横商场多年的石长书也是如此。他站在那扇雕花大门面前好一会才开门走了进去。
五年了,当年那个俊逸的少年出落得越发的成熟了。他此时此刻正站在那落地玻璃窗面前,端着茶杯静静的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白先生。”石长书看着白陌的背影,脸上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
白陌转过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石长书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石先生,好久不见了。”
“是啊,一晃五年,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石长书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因为石家是书香门第出身,所以,他的骨子里带着一种文人的儒雅。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银行都要建得那么高。”白陌又一次转过了脸,垂下了眼睛,吹了一口杯子上袅袅的白雾,端起了杯子,凑到了唇边喝了一口。
“为什么?”石长书走到了白陌的身边,和他一同俯视着这个繁华的城市。
白陌却没有回答石长书,只是微微笑着:“石先生,难道不想知道我来做什么吗不跳字。
“白先生既然要来,就算我不问也一定会告诉我的,我又何必急于一时。”白陌的身上有一种平和的能力,就算石长书在进到办公室之前是心神不定的,可是现在,站在白陌的身边,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这样吧,先给你吃个定心丸。”白陌呵呵的笑着:“我不会取走那笔钱,永远也不会。只要我们之间合作愉快,我想,那笔钱会一直放在华夏银行里,随时都能成为华夏银行的救命钱。”
白陌的话让石长书微微一愣,看来,这个过于年轻温和的年轻人并不像是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单纯而没有心机。因为从白陌那琢磨不透的笑容里,他似乎看见了一些玄机。
不过,石长书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是年轻人,更不是一个初涉商场的菜鸟,当然不会介意白陌的这些话,就算白陌知道一些关于华夏银行不利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毕竟,对付这样一个连毛都没有长全的年轻人,石长书还是觉得很有把握的。
“那就先谢谢白先生了。”虽然对于白陌的话有些许不悦,可是石长书并没有表现出现出来,而是笑呵呵的转身,朝着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面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朝着办公桌边的椅子伸了伸手:“白先生请坐。”
白陌还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石长书,并没有坐下来,他微笑着望了望那几张椅子,然后朝着接待区的沙发走去,而后优雅的坐在了那长沙发上。他的两条修长的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一双修长的手端着那杯茶静静的放在膝盖上,而他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站在办公桌边的石长书微微一怔,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白陌并没有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反而又回到了长沙发边坐了下来。这看起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可是,在石长书看来,却不那么平常。
一般人来找他办事,都会有个主从心理,他是石长书是主,而找他办事的人是从。就算不是这样的心理,在坐到了石长书对面之后,都会或多或少有了这样的心理。
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当两个人对面坐着的时候,其实座椅微高的那一方会从心理上高于座椅微低的那一方,就算一开始双方谈话很平等,可是到了最后,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心理暗示的影响,在做出判断的时候会有些偏差。
今天,他也像是往常那样邀请白陌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可是,让他诧异的是,白陌却做到了距离他足有十米远的接待区的沙发上,并且依旧微笑的看着他。
距离那么远,石长书不可能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跟白陌谈话,这样对于他捕捉白陌的表情不利,可是,他也不可能拖一条椅子做到白陌对面去,因为在白陌旁边有短沙发,如果这个时候他拖一条椅子去,就显得太突兀了。
微微犹豫了一会,石长书之后走到了白陌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无形之中,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位置也平等了很多,只是石长书有些不习惯。
“石先生这里的好茶真多。”白陌笑眯眯的又喝一口茶,然后才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他并不打算跟石长书绕圈子,毕竟要比老谋深算,他比不上石长书,石长书的年纪跟白子轩差不多大,白陌可不认为,这么多年纪是虚长的,他既然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就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跟这样一个人打交道还是直来直去的比较好。
“白先生要是喜欢,不妨带一点回去。”石长书倒是也不着急,继续跟白陌寒暄着。
“华夏银行已经有资金投入命运了吧。或者说,是石先生已经将a市分行的钱投入了一些在命运里面了吧。”白陌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讲出来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好对付。
石长书的手一抖,这事,白陌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石长书就是石长书,怎么可能会被白陌的几句话给吓唬住呢?他立刻就笑了起来:“命运这款游戏那么火,以后,一定会成为虚拟经济的中流砥柱的,我想不光是我,只要稍微有一点眼光的商人,都不会放弃将钱投资进命运的。”
“这是自然的。”白陌点点头:“所以,我也想取点钱投入命运。”
石长书总算是放下了心,他还以为白陌来找他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取点钱投进命运。他的笑容顿时真诚多了:“这没有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帮白先生办理,不知道白先生要投入多少?”
“华夏,49的股权。在我白家名下的所有资产。”白陌还是那样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让石长书的脸色变了。
他皱着眉头:“白先生,你说是多少?”
“我说全部。”白陌还是那么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他在说的不过是几块钱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白先生你好像刚才才跟我说,你永远不会取走这笔钱的”石长书知道自己有些不淡定,甚至有些浮躁,可是,谁能听到这样的消息继续淡定下去。他甚至觉得有些愤怒,自己一大把年纪,居然被这个小子耍弄在鼓掌之间
“是啊,那是要建立在石先生对我也很真诚的情况下,我才会真诚回报。”面对石长书的愤怒,白陌一点也不以为动。
“我不真诚?自从我进了办公室,我似乎和白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哪有什么真诚不真诚?”
“你有真诚吗不跳字。
石长书被白陌的反问句弄得很是狼狈,他忽然冷笑起来:“白先生,也用不着这样的吓唬我,你知道不知道这笔钱有多少?”
白陌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石长书不免嘲讽:“不知道,你就敢将所有的钱都投进命运?你当我石长书是三岁小孩子,被吓大的吗?世界上哪有这种做事不看后果的傻子。”
“当年,白家人把钱投进华夏银行,不也是做事没看后果吗不跳字。白陌只是淡淡的回应了石长书的嘲讽。
石长书似乎一下子被什么给噎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看着白陌。他静静的望着白陌的脸,似乎在思考白陌的话里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可是,白陌还是那一副从进屋以来就笑眯眯的样子,让他根本就猜测不出白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石长书叹了一口气:“明人不说暗话,白先生,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白陌听到这句话之后,似乎才真的笑了起来一样。他从西装外衣里,拿出了两张纸放在了茶几上:“我要的很简单,只希望你停掉他们两家的贷款,并且追缴他们两家的贷款。”
石长书拿起了那两张纸,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雷漫,一个是易中。办理贷款这种事,作为行长的市场天自然是不太清楚的,他只能请白陌先坐一下,然后打电话到信贷部请那里的员工查一下。没有多大一会,信贷部就已经将消息反馈回来了,不过,电话却是胡晓在办公室外面接的,然后再由胡晓打了电话进来给石长书。
石长书听电话的时候从头到尾只是嗯嗯嗯的答应,并没有实质性的回答,让白陌并猜不出胡晓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从他越来慎重的表情来看,这应该不会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白陌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茶杯上转来转去,不动声色的看着石长书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石长书放下了电话,低头看着那两张纸,看了一会之后,才笑呵呵的抬起头,朝着白陌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笑得越发亲切起来:“哎呀,哎呀,这些下面人办事手脚不快,让白先生久等了,可不要生气啊。”
“哪里。”
石长书从自己的办公桌朝着白陌坐的沙发走过来,一路上,虽然在笑,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