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一只猫第4部分阅读
恋上一只猫 作者:rouwenwu
猥亵的目标。有人狂笑作乐,有人就地和女人媾(gou)合。男人、女人,哭喊、呻吟,活生生是一副酒池肉林、人间地狱。温芯立在当场,跟前的景象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发冷,紧握双拳的手已泛白,心中凝聚着最大的恐惧。这一生她绝不会忘记这一幕。
“哈哈哈!大家喜欢谁就抱走谁,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而,胡老大的话音刚落,就只见四周的光线猛然一暗,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保护胡老大!”几名土匪以身护在胡老大的面前,警戒的环顾着四周。“胡达是我‘勾魂’要杀的人,谁也保不住他。”鬼魅般的冰冷声音,幽幽的在空气中响起。
“勾魂?莫非是天下第一杀手?!”胡老大惊愕的大叫一声。
“救命啊……”四周嘈杂的呼救声猛然响起,那些胆小懦弱的无能之辈一听是天下第一杀手,顿时陷入一片狂乱中,随即胡乱的叫嚷起来。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带起浓浓的死气。一道如闪电般快疾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往下俯冲而来。
“咻!咻(xiu)!”光明正大并不用于生存在黑暗地带的杀手,来者“勾魂”右手持剑攻击,左手放冷箭的射出飞镖,飞镖上搽抹着毒液,数十名土匪应声倒地。一阵激烈的刀光剑影,转眼间又是七八个土匪倒了下去。
女人们开始尖叫,男人们不顾一切四处逃窜。温芯吓傻了,被四周的人群一闹,立刻惊醒过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个安全的角落先躲起来。可是才走了几步,身上的力气却忽然好像全部被抽干,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那种熟悉的疼痛又来了。骨头像全部碎裂了那样,随后,一股麻痹(bi)的感觉从脚底直窜上脑袋,她的身体又痛又酸,全身瑟瑟发抖着。一个不好的念头窜过心里,难道自己要变回猫了?就在温芯心慌意乱之际,打斗声向她所在的方向靠近了过来,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糟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过来啊,如果叫旁人看到自己变成猫,非把她当妖怪不可!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四周漆黑一片,温芯怕自己的惨叫会引来注意,于是拼命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咬得出了血,不久,身体的疼痛感开始渐渐地消失……
“胡达,你往哪里逃!”低沉阴鸷的嗓音,宛如阎王的索魂令。一道银光极速闪过,奔跑的胡老大瞬间倒在了温芯的旁边,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一时间,她震惊得无法动弹,忍不住在心中惊声尖叫了起来。戴着张软皮鬼面具的杀手“勾魂”,挥了下淌着血滴的长剑,缓缓的转过身,将噬血的视线由躺在地上的尸体移至到了她的身上。此时此刻,整个大厅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走的走,散的散,剿灭的很干净,只除了她!
难道他打算杀人灭口?温芯害怕得牙齿频频打颤,努力装出一脸无所畏惧的神色。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但没有杀她,反而走到她的面前,半跪于地,举起单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你要干什么?
“喵——”温芯一惊,是猫叫声!原来她早已变回了一只猫,自己却浑然不知。温芯暗自庆幸,难怪在黑暗里她能看得如此清晰。呼,小命总算保住了。
“小猫咪,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家去吧。”唐凌敛去形于外的肃杀戾气,空洞、死寂的黑眸也渐渐出现了生气。温芯傻楞愣地看着为她擦拭着血渍的杀手,那副恐怖冰冷的鬼面具,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他的剑是冷的,心是凉的,血是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那双目不转睛望着她的眼睛,有一丝温暖若隐若现,奇异地在瞬间就平息了她心中对他的强烈恐惧。这个杀手不太冷。他令她不由得想起这部电影。胡达已死,贼窝已灭,任务已完。唐凌收起了剑,往山谷的出口走去,温芯想也没想跟了上去。
破庙里,杂草丛生,破旧不堪,四周布满了青苔和蜘蛛网,仿佛已经荒废了很久,不过用来遮风挡雨,借宿一宵还是可以的。唐凌在神龛(kān)下面燃起了一堆火,然后席地而坐,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俊俏的脸庞。眉如剑,眼似珠,高而挺的鼻,黝黑的皮肤,眉宇间显露忧郁的气质。随后,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刚送到嘴边——“喵!”一个小东西,却有很强的存在感,是绝对不会被人忽略掉的存在。
唐凌扭头一看,那小猫正眼巴巴的望着他手中的食物,嘴馋地咽了一下口水。
遂他将干粮掰成两半,他和小猫各一半。“喵!”小猫高兴得叫了一声,待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他,目光屡次相遇又分开,唐凌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样安静地对视一会又低头吃一会,一顿饭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结束。吃饱了就睡觉吧!小猫在他旁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着,双眼半睁半闭。这是它第一次在户外睡觉,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人陪着自己,它就睡地安稳些了,有一种很细微的安全感。
唐凌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那一团柔顺的白毛,像个球一样地蜷在自己身边,近得似乎能感觉到它细微的心跳和呼吸,很轻很柔很安心。因为是猫,所以没有敌意,没有防备。唐凌闭上眼,开始凝神静气,练起内功来。
第二天醒来,面前空剩一堆残火,杀手已然不见。很显然,作为一只猫,她被人抛弃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南宫府?她不清楚。于是,温芯成了一只流浪猫,迷失在了这片山地森林之中。渴了的时候,她就喝咪泉水;饿了的时候,她就吃一些野果;困了的时候,她就找个山洞睡下,如果找不到就只能选个草垫柔软的地方。
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黑暗森林中会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有时呜呜咽咽的,有时西西簌簌的,很是恐怖。如果找不到洞|岤,温芯每次都不敢睡,只怕突然蹦出一只狼之类的动物来,直到晨光初现,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就这样,她在山里闯荡了好些日子,终于辗转跟随着几个上山砍材的憔夫,回到了人类居住的地方。古代的市集还真是热闹,通街上摊贩众多,熙来攘往间,见得便有古董铺、布装字画行、花果摊和热食店,还有街头卖艺的。温芯见到胭脂铺前挤满了调朱弄粉的女子,穿过时还回头多看了一眼。
女人的钱最好赚,这话说得一点不假。走了半天的路,温芯的肚子饿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剩菜剩饭,却是一看就作呕,死也吃不下去了,这些东西比她在山上吃的都不如。想想在南宫府的那几个月里,她吃的可都是京城里最出色的糕点,最精致的饭菜,如今要她吃这残羹冷炙,即使理智接受,情感也无法接受,即使情感接受,味觉也不能接受。“喵嗷!”一声悲惨的猫叫,怪天怪地最怪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南宫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总之只能饿着肚子硬挺了。几转之后,她走入一条暗巷,突然从墙角的洞里钻出一只黑灰色的动物,耳朵有些圆,身上肉滚滚的,一双阴险的小黑眼睛看着她。
是老鼠!乍见鼠辈,温芯几乎要尖叫起来,以前当人不觉得老鼠可怕,可是自从做了猫之后,她就被南宫锦用老鼠戏耍过,心里有了阴影,这次又碰到一只老鼠,啊,还是一只有胆量和身为天敌的她对视的老鼠。温芯强按住恐惧,记住,你现在是一只猫,根本不用怕这个东西,你只要一抬爪子,它就会被打碎。她转回身,与老鼠正面对视,老鼠的眼中,渐渐升出和她一样的恐惧,月余的小猫,都可以吓跑十几年的老鼠,何况现在的温芯,两岁多大的猫,按照人类乘以7的算法,也算得上是豆蔻年华了。
两边对峙了许久,温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脚,希望不要再抖了,至少不要抖得太厉害,让眼前的鼠辈发现,否则她连猫都没脸当了……“喵……”
“吱…”在十分钟后,两方终于有了动作,却不是扑向对方,而是同时向后转,跑!
今天,温芯干了一件让猫族蒙羞的事情——被老鼠吓到逃跑,不过幸好没有人也没有猫看见,万幸。而另一边,整个南宫府,到处愁云惨雾,人心惶惶。只因为一只猫的失踪,少爷已经杖打了多名奴仆,府内之人人人自危,无不担心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不由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做事。正所谓:少爷一声吼,下人抖一抖。
“你们这些蠢才,找一只猫都找不到,还有脸回来见我!!”瞧!又开始了!
“再多找些人接着找!京城里没有就往外面去找。我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找到它!没有找到,你们就永远别给我回来!”南宫锦指着大门口暴吼。
“是!”护卫们低着身子飞快退下。“少爷,他们都已经尽力了。当日是有几个丫环走动,但是守卫说并没有看到猫啊。少爷你这是迁怒。”柳毅斯文的脸上正写满了不赞同。自从小白失踪后,主子的话少了、表情少了、动作少了、甚至连感情也少了,除了这每日的一吼,其余时候没有一点人气。这一系列的转变,柳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性子他最了解。这一刻的喜欢,或许转个身就讨厌;这一秒的兴趣,或许一眨眼就厌倦。漫不经心,冷血无情,无论面对什么都面不改色,仿佛带着一张与生俱来的面具,让人猜不透他的心。然而,这样的主子竟然失控了。
“我锦兰苑是什么地方?难道一只猫还会凭空消失不成?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都能把一只猫给丢了,这样一群废物我还要来干什么?”南宫锦阴挚的双眸泛出凌厉的光芒来。
“少爷,猫只是一个畜牲,这个东西到处都是啊。”柳毅叹了一口气,“以少爷今时今日的财力,付出所有就为了一只猫,值得吗?”他真的是无法理解主子的执著。
“小家伙和其他猫不一样。”
“我知道它很特别,但是它始终还是一只猫。别说是只猫,就算是人没有了,也可以再找……”南宫锦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我只要小家伙。我不想听你说,你给我出去!”
那天早上他醉醺醺的回到南宫府,没有!那个应该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家伙!没了。
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连忙跑进寝室内!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寝室、书房、花园、厨房、院子被他翻了给遍,都没有它的影子!不安泛上了心口,他却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会的!小家伙不会不见的,它只是在和他玩捉迷藏!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三天过去……他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寻找,明的、暗的,黑道、白道,整个京城都被他的人翻了好几遍,猫是找来不少,却没有一个是小家伙。他无法想象,如果最终没有找回小家伙,他会怎么样?但他知道,他不可以没有小家伙。他不可以没有它!不可以!南宫锦紧握拳头,泛白的关节泄露着他的情绪。
“来人!吩咐下去,立即向外发榜悬赏,若有人能找到小家伙,除重赏黄金万两之外,我南宫锦还承诺实现他一个愿望。”
“属下立马去办。”一夜之间,画有小猫模样的悬赏启事铺天盖地雪片一般地贴满了各个城镇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客舍,货栈。
众人皆好奇万贯家财的南宫锦所为何事需如此大动干戈?答曰:只为一猫。
惊叹!这个年头猫比人还要重要。由此,古唐朝诞生了当今世上第一则寻猫启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一条背街的小巷子里,堆满垃圾的地方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泛着油光的各种残羹流得满地都是,几只猫在旁边穿梭着,寻找着食物,一只略带泥斑的小白猫则站在远处看着它们。
唉,人为猫制定了名称、品种、血统之类的猫分界,其实猫只分两种,一种是被人宠爱的家猫,一种是流浪猫。家猫没自由,但有舒适的生活,流浪猫有自由,却过得艰苦。它们多数是像这样以翻垃圾或捕捉老鼠为生。
“咕噜……”温芯尴尬地听见腹内的轰鸣,彻底领悟到了一句话。幸福就是:我饿了,看见别人手里拿个肉包子,他就比我幸福。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温芯几乎看到自己的悲惨死期了。啊!她豁出去了!大不了去偷!再次回到市集,选定一家馒头摊。其实馒头挺万能的,饿了就可以吃。想吃饼,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就把馒头用梳子梳;想吃汉堡,就把馒头切开夹菜吃……她观察了许久。此店家为一女性老板,珠圆玉润——容易逃脱、脾气急躁——容易挑拨、买主很多——容易掩护,嘻嘻,就这家了。
温芯准备了一堆小石子,然后窝在拐角的地方,抵着墙面直立起身子,只探出个小猫脑袋和半边身子。她攥紧掌心里的石头,瞄准目标,在女老板背对顾客的一刹那扔出去——“哎哟!是谁在扔我?”女老板大喝一声,立刻转回身子四处张望,温芯随即往后一缩,躲了起来。没有找到凶手只能不了了之,女老板撇撇嘴,继续干活。
片刻之后。“哎哟!究竟是谁?是谁在扔我?”第二次被扔,女老板火气上扬,看着面前的买主觉得人人都像是凶手,而众人皆一脸莫名其妙。女老板大眼一瞪,这次十分警惕地干活。
又过了片刻。“啊!是谁瞎了眼啊?扔哪儿不好,偏偏要把石头朝我脑袋上扔!”第三次被扔,女老板眼冒怒火,随即抓起个人就一顿质问:“是不是你?”那人害怕的直摇头,随即丢开,又抓起下一个质问:“是不是你?”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在场的人无一幸免得招到了女老板的问候。
嘻嘻,温芯一边偷笑一边明目张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所以说小偷不可怕,就怕小偷有文化。好了,吃饱了。温芯一跃跳下,迅速闪人。
“啊!我的馒头!”喊叫声自远方传来,待女老板发现时,温芯早已大摇大摆地走远了好几条街。
“喵——”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温芯不禁回头一看。哇!她的身后华丽丽地站着一群的野猫,它们正“喵喵”的朝她叫个不停,十多只或绿色或黄|色的眼睛一齐盯着她。最最桀骜不驯的那只黑猫,坐在最高的那个垃圾桶上,眼神冷峻,颇有一番大哥风范。呀!上次当人被一群人围攻,难道这次做猫要被一群猫围攻?可是她没得罪它们啊,不明白它们要干什么,不过这架势叫她心中一阵的惊慌,她感觉到自已处于一种被包围之中。
“一群猫欺负一只猫,算什么英雄好猫?”一连串“喵”音刚落,她期待会有理智的“喵”声地回应,可事与愿违,她的声音反而让它们一只只更兴奋,叫得更欢。而垃圾桶上的黑猫这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正与温芯的视线对个正着。猫叫声骤然停止,接着它一跃而下,开始慢慢走近她。她瞪着它,眼里满是警戒之色,龇牙咧嘴地虚张声势。迦叶腿,罗汉拳,天须掌……遗憾,这些她通通不会,只能靠幻想。告诉你别逼我,你要是逼我,我就装死给你看!那黑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将它嘴里含着鱼,轻轻地放在地上,伸出前爪推到她的面前。温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喵……”野猫又开始了齐声大合叫。温芯疑惑地一扫眼前的众猫,看着它们齐刷刷投来的崇拜的眼神,并没有恶意,顿时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啧,黑猫眼中爱慕的目光也被她抓个正着。她猜它们一定是看到了刚才她偷馒头的情景,她的那些行为想必在猫的眼中是很英勇的,所以想要和她结交。
“喵!”温芯颇为得意地喵叫了一声。这算什么,不过是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罢了,她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随后,陆陆续续地其他猫也将自己的食物放在了温芯的前面。咦!这样的仪式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先是原老大将食物搁在继任者的面前,接着它的手下们,以同样的动作向新老大表示自己的衷心。莫非它们是想让她当它们的老大?大眼睛骨碌地溜转。不当白不当,当了也白当,白当谁不当!好!随即她拍拍胸脯。
跟着我!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喵嗷——”众猫跟着她喵叫起来,好似回应。原本阴冷潮湿的暗巷,变成了“喵”声一片。
之后,在这长安城最繁华的市集内,一只白猫带领着群猫冲锋陷阵在各个摊铺食店之间,有组织有预谋地偷东西,俨然一个小型的小偷集团。带头白猫,人人喊打,猫名狼藉,却无人抓得住它。
“不会的!小家伙是不会死的!它只是失踪了,只是失踪了!”一听到柳毅假设性的话语,南宫锦顿时失去了理智,他抓狂,他很激动,柳毅死死的抱住他,劝他冷静。
“少爷!我只是说,可能有这个可能性,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要激动!”原以为没有任何事物足以撼动主子的心,或许他错了。哪能不激动?南宫锦都快疯了!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一下笼罩住他的全身!搜索的范围从京城延伸到了城外,至今却仍然无所获。周围空荡荡的仿佛缺少点什么,他一眼望去,猫窝空了,床上空了,屋子空了,还有胸口空了。全都空了,任何东西都填补不了的空荡荡……当爱出现的时候,不管对方是一只狗,还是一只猫,都可以爱上。爱?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天——!!!几乎带着绝望的闭上眼睛,南宫锦抿直着嘴,把翻滚在心头那滔天的无助感压抑下去。
他混乱了!迷茫了!完全的不知所措!就像一个落魄的书生,南宫锦在自己的世界里兜不出来了,连柳毅何时叹声离开都不知道。
他就这么呆坐着。从中午到下午、从黄昏到黑夜——
翠香楼。一杯、两杯、三杯……南宫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那些白酒似乎都是白开水一样,毫无感觉。一瓶、两瓶、三瓶……空空的酒瓶肆意地躺在圆桌上。南宫锦的心情就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雨绵绵。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南宫家潇洒少爷的样子?哪里还有暗夜阁冷面少主的样子?!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在我这儿不停喝酒的!”李御再也看不下去夺走了南宫锦手中的酒杯。
“还给我!还给我!”醉眼朦胧的,南宫锦伸手抢夺着酒杯。“我不给!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不能说?……不能说……我不能说……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会爱上它?!为什么会这样?!”无力的捶打着圆桌,南宫锦爆发似的低声吼叫。看到小锦说出了心中的苦闷,李御不由宽了宽心。可是小锦的话却又让他的心紧了起来。小锦竟然会为了爱情而失魂落魄?谁?小锦口中的“她”是谁?!从小到大,他所认识的小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真是奇怪,没见小锦的身边有什么特别的人啊?
“她是谁?我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过?”
“它…它失踪了…已经失踪了半个月了……”南宫锦垂下眼睛遮掩住里面滔天情绪。
“李御……你知不知道,我不能爱它!不能爱它!不能爱它啊!“语调从强硬到虚弱,南宫锦一再地诉说他的痛苦。
“小锦,你为什么不能爱她?!"李御从来不知道小锦也会有这么消极的一面。
“难道暗夜阁的势力是假的吗?难道南宫家的财力是空置的吗?天涯海角,要找一个人又有多难?尤其对于你来说,更不是一件难事。”南宫锦绝望的摇头,现在,他需要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所以——“它不是一个人……”
“什么?”
“我爱上的……我最重要的……它不是一个人!它是一只猫!一个动物!……我有再多的人有何用?我有再多的钱有何用?最后找回来了又怎样?他们能帮我把它变成|人吗?能吗?”李御呆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带着浓厚的不确定,“小锦……你……没有开玩笑?你……你刚才说你爱上的……是一只猫?”南宫锦沉重地点头,一把夺回酒杯,继续大口大口地灌着。李御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以为小锦是个古板的人,谁知道比他还前卫!天下之大,有几个人会爱上动物的?
“那只猫……是不是就是你上次提过的那只小白猫?”
“是。我还记得那天我在生气,气它勾搭上了别的猫,接着你嘲笑我是吃醋。第二天我一回府,它就失踪了,悄无声息的失踪了……李御,你告诉我,为何它会失踪?它还活着吗?会不会其实已经死了?”
“小锦……你明知到这段爱恋是不可能的!你……这又是何苦呢?”事到如今,李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爱上了却发现不能爱的人!南宫锦痴痴地笑笑,趴在桌上玩弄着酒杯。“是啊!正常人都会像你这么想吧?谁会爱上一只猫呢?一只爱生气的猫,一只聪明异常的猫,一只调皮的猫,一只烦人的猫,一只惹人怜爱的猫,一只贪吃的猫,一只爱玩的猫,一只脾气臭臭的猫,一只爱耍赖的猫,一只懒懒的猫……”李御看到他脸上,那浓烈得几乎无法掩饰的悲戚绝望,在那极为浅淡的微笑下,显得更加清晰入骨。世界上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他知道,这一辈子,小锦算是跌进去了,早在他吃醋的那一天,或许就是个先兆。这个世上,除了他的那只猫,就再也没人可以走进他的心里了。
“小王爷,小的求求您回王府好不好?”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对着悠闲品茗的男子苦苦哀求道。男子的邪魅黑眸,慵懒地望了小厮一眼,放下手上看来价格不斐的瓷杯后,右腿叠在左腿上面,薄唇上勾着一抹摄人的笑容。真是难得,居然能在妓院外见到闻名的浪荡小王爷李御,还是在灿亮亮的晨曦,众人皆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李御几乎成了风仪楼的一景。“回去告诉我娘,在我还没玩尽兴之前,是不会回去的。”李御头一偏,望着酒楼下的人群。街上不少的姑娘也发现了他,边看向他边窃窃私语,神情暧昧。
“少爷,在这之前,小的就会先被王妃给扒了皮。”小厮哭丧着脸,口气非常的可怜。
“那你自个儿自求多福了。”李御呵呵的笑着,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小厮差点昏倒在原地,小王爷这不是存心为难他吗?呜……这个年头当人家的奴才可真是辛苦!突地,李御的眼光一眯,酒楼不远处的一屋顶上,一群野猫吸引了他的视线。
小锦的事情让他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不过他对猫这种动物倒是产生了些许的好奇,究竟它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蛊惑住他那无情到没人性的堂弟?或许,他可以养一只来试试……李御眼波流转,慢慢地勾起嘴角笑了,不经意间的一笑,顿时迷住人间无数。
“阿喜。”李御唤了小厮一声。“小王爷,你决定回去了吗?”阿喜惊讶的唤着。
“没有。”李御回头望了阿喜一眼,隐隐浮出一抹笑,“我只是要你好好的保重。”
“嗄?”阿喜瞪大了眼,却不明白小王爷所说的话,只是愣愣的瞪着他。
只见李御一笑,身子一轻便跃下酒楼,往野猫所在的方向而去。可怜的阿喜,紧盯着小王爷拂袖而去的高大背影,却只能手足无措。这小王爷,可真会折磨,难怪要他保重。不成、不成,他阿喜是个忠心的奴仆,小王爷到哪儿,他就得跟到哪儿。阿喜二话不说,连忙跑下酒楼,追着李御的身影。
西边儿连排的红瓦房屋上有一群野猫。它们有的在嬉戏,有的在打盹,有的在此起彼伏猫叫声中自由恋爱,还有二三只幼猫摇着灵敏的身段,跳着活泼的晨操,追着尾巴打着滚儿。大多数的野猫是没有窝的,因为它们都是流浪猫,活动聚会的范围基本都是在屋顶,午后晒太阳是难得惬(qiè)意的时光。温芯朦朦胧胧地醒来,温暖的阳光晒得它浑身的舒坦。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趴着猫身半睡半醒,眯起蓝绿幽幽的眸子看着猫仔们无忧无虑的玩耍。出来混不容易!当了几天的带头老大,它们都很依赖她。虽然她完全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它们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靠着眼神和身体姿态相处的还是挺和谐的。这时她不由得想起了南宫锦,想起了在南宫府里的点点滴滴。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它的不见而担心、难过?或许他早已把她忘了,正开心地调戏着他的新宠物?想到这,她莫名地就冒出一肚子火。算了,算了,想太多伤身。由于语言障碍,不要说回南宫府的路了,她连这里是哪儿都不清楚。她曾经试着偷听三公六婆说话,可是他们总是像看到脏东西似的把她踢开。还是等月圆变了人再想办法到处问问吧。
哦,对了,有谁尝过被暗恋的滋味?嘻嘻,她有一个暗恋者哦!暗恋者很浪漫,每日必叼一束鲜花放在她的面前。暗恋者很勇敢,她冲锋在前,它就护卫在后,是她“犯罪作案”的最佳搭档。暗恋者很绅士,和她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没有雷池过半步。没错,暗恋她的是一只猫。它是猫群的前任老大,琥珀一样的明眸,暗夜一样的晚装,梦一般的优雅从容。不错,一只黑猫,是她至今为止认识的第三只黑色的猫。前两只,一只把她害到古代,一只差点强jian她。而它一表猫才、百里挑一,有很多母猫都想成为它的伴侣,可是它就单单只喜欢她。也算它有眼光啦,如今的她可是猫中的美猫,美猫中的窈窕猫,和当初刚到古代时的肥猫样,早已是天壤之别。
不过,她始终是人不是猫。或许从猫的角度来说,它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象,可是从人的角度来看,人猫殊途,哪有人会爱上猫呢!所以当然给它闭门羹吃。
莫要怪她绝情,人的思维模式和猫是不一样。在他们猫猫的世界里,看一眼=抛媚眼、笑一笑=打情骂俏、喵一声=同意上身。所以她从来没有给过它好脸色看,就怕引猫上身,后果不堪设想。啥?上身之后会怎么样?咳咳,会生小猫咪的。从小到大,大人们就一直教育我们说:女孩子什么最重要,贞操最重要。可是更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贞操被一只动物给夺走啊!一想到这,她就头皮发麻,狠狠瞪了黑猫一眼,再上去踹它一脚,然后看着它可怜兮兮地走到一边。
禽兽尚且有半点怜悯之心,而她一点也没有,所以她不是禽兽。
“哟,这猫可真够泼的。”一道低沉的魅惑嗓音自身后响起,温芯刚想回头,就被一双大手拎了起来,一张俊逸非凡的脸靠在她面前好近好近的地方,就这么笔直地望进一双深如幽潭的黑眸之中。
“不过就是有点脏,泼是泼了点,但是模样倒满可爱的。”李御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小猫,眼光睨着它瞧,而小猫正竭力地抓挠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想要挣脱他的魔掌。但是在一番激烈挣扎之后,却以失败告终。不过这猫的眼睛挺漂亮的,他有点儿喜欢这猫的眼睛。
“喵嗷——”四周的猫群马蚤动了起来,他抓起这小白猫好像犯了它们的忌讳,许多猫仇视地盯着他,天线一样的尾巴竖着,好象在互相传递着信号,个个跃跃欲试。其中的一只黑猫从嗓子眼里低吼了几声,他们便齐齐向他扑了过来。李御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衣袖一拂,只听“喵”地几声之后,数十只猫被甩了出来,其他的猫见状胆怯地不敢再上前。
“疼!”突来的痛楚使李御收回了目光,斜眼睨视着手中那只不安分的白猫,淡月唇边扯出一丝恶佞的微笑。“你敢咬我?”野猫就是野猫,野性未除,不但抓他还咬他。
“小王爷!”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追踪,阿喜终于在屋顶上找到了他家的小王爷,想也不想地便扯开破锣嗓子大喊。用得着叫那么大声吗?李御翻了一个白眼,朝底下的阿喜吩咐道:“阿喜,给我买个鸟笼来,我要最结实的那种。”
“哦。”阿喜搔了搔头,便领命离去。“以后有的玩了。”李御重新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温芯缩了缩身子,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赶走了阿喜,李御回到翠香楼,未做任何停留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手里提着的鸟笼放在桌上。揭开鸟笼外面罩着的黑布,金色的笼身,掐金丝拧成的笼门,笼子里,一只小白猫用爪子不停打耙着笼门,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吼叫着,声音很尖,很刺耳。
“小野猫,你死心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住一起这里了。”李御来到桧木椅上坐着,自己倒起茶喝着。住?这个人是想养她?温芯骤然放下爪子,小巧的耳朵竖立抖几下,睁着大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房内的装饰十分华丽,却又不失雅致怡人,只是胭脂味很重,有些呛鼻。他看起来也是个有钱人哩。一想到有钱,她的猫嘴不由得向上一勾,这么说来,她可以吃得好住得好,以后再也不用忍受风吹雨打睡大街、有一顿没有一顿偷东西了。
“怎么样?喜欢吧。”李御远远欣赏着它的表情,刚才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变得还真快。这猫倒是挺聪明的。
温芯撇撇嘴。“喵喵喵!”还不错啦,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谁叫你动手欺负那些可怜的猫呢,被当成坏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李御一拧眉,这猫不会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吧?
“小王爷,你回来啦。”一名妙龄女子,纤细的身影突然来到李御的厢房里,而且眼里有着娇媚的眼波,打断了李御的思绪。
温芯睁大眸子望着面前的美人,那漂亮的脸蛋配上曼妙的身材,令人眼睛一亮。
李御淡淡的瞟了女子一眼,慵懒的开口道:“小曼,有事吗?”小曼巧笑,身子如花蝴蝶般的黏上李御的胸膛,娇嗔的开口道:“坏死了!小王爷,自从上次之后……”她的酥胸贴在他的胸膛上,还不断的摩擦着。“你都不想人家吗?”对于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李御没有不接受的道理。“是不是想我了。”他嘴角一扯,勾起她削尖的下颚,故意佯装不经意的触摸着她的胸脯,有意无意的挑逗着。
“讨厌,就知道戏弄人家,人家真的好想你嘛,来嘛。”说完,便大胆地凑上自己的美唇,往他的薄唇覆了上去。灵活的舌巧妙地爱抚着李御的口腔深处,毫不迟疑地开始逗弄着李御的软舌,引诱着对方一同嬉戏,缠绵地纠缠在一块儿。哇!春宫戏啊!第一次看到现场版耶!好刺激!温芯用爪子遮着眼睛,透过它那小小的爪子偷偷观看着外面无比香艳的场面。
“啊……少王爷……”小曼的手也忍不住开始跟着向上移动,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将手指埋进他的头发里,但仅一眨眼,小曼凶光毕露地摘下自己头发上的发簪冷不防的直往李御的胸部刺去。
“啊!”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一起响起的是手腕折断声,但瞬间又被鞭子抽打声盖过。
“咻!”李御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金色软鞭,软鞭凌空挥向倒地哀号呻吟的小曼。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急速变化,温芯呆住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俊男美女惹火缠绵的景象,怎么突然变成了俊男抽打美女的恐怖骇人画面?残忍冷血的男人、悲惨哀鸣的女人,清晰刺耳的鞭打声,是她的错觉吗?
“是谁派你来的?”李御面上闪过一丝森然莫测的冷笑,炯亮的双眼里找不到一丝温热,浑身透出的杀气令人触目惊心。小曼从未见过李御这般恐怖骇人的一面,他真的恐怖到让她吓呆了,害怕得连哭都忘了,更遑论还记得要跪地求饶。
“啊!”得不到答案,无情的软鞭再度凶狠地问候她只隔一层薄衣的后背。
两鞭下来,小曼的后背已皮开肉绽,再也禁不住如烈火焚烧般的剧疼,和手腕的骨折之痛,她险些昏厥过去。
“你招是不招?”他蹲下身子,攫起她的下颚轻柔地问。“招!我招!只要……别杀我……我什么都招。”早已吓破胆的小曼跪地求饶的希望他能看在她服侍他三个月的情分上,大发慈悲的饶她一命。“说!是谁派你来行刺我?”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曼,见他手中的软鞭如蛇般蠕动了下,她恐惧万分的咽了咽口水,无胆的老实招供。
“是……是‘残月’。”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她根本没得选择。
“残月?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他眼神一冽的闪过细微波动。
“残月三个月前秘密接下暗杀‘暗影阁’阁主的任务,并且出动了组织里的十大杀手,可是没有人知道‘暗影阁’阁主是谁。我接到任务后,一直都潜伏在这妓院里,本来也是毫无头绪,可是上次我在这房间里看见了你的‘暗影阁’令牌。”
“上家究竟是谁?目的何在?”李御黑眸危险地半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杀手,叫我去杀谁我就必须去杀谁,没得选择。真的,我不敢骗小王爷你……我不想死……求你饶我一命……不要杀我……”小曼拼命地磕头求饶。
“你以为我会饶你?”李御唇角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眸里却闪动着嗜血的魔魅。可怕!可怕!估计所有人都忘了这房里还有温芯这个第三者的存在。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吓得直打哆嗦,然后颤巍巍地卷缩起猫身,将小脑袋使劲埋了进去,不敢看那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这男人比死变态还恐怖十倍…不,百倍!糟了!会不会哪天他一不高兴,“咔哧”一声也把她给解决掉?啊!不要啊!她不要和一个杀人狂魔住一起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给了她太多折磨,也没忘给她更多折磨。她被那杀人狂魔豢(huàn)养在鸟笼子里,整个活动范围就是一个鸟笼子。于是,实在憋不住的她被迫干下了她这一生中最丢脸的事情——就地大小便。呜!想想都觉得难过,他当时的那副表情足以让她羞怒一辈子。之后,他便定时放她出来解决生理问题。连日来,通过她细心的观察,她发现这里是家妓院,规模蛮大的,杀人狂魔在这里的地位也很不一般。不过这杀人狂魔叫什么名字她就不知道了,只听着大家都“小王爷小王爷”的叫他。
难怪!原来他是位王爷,皇亲国戚,有权优势,难怪他可以肆意杀人了。可是一个王爷好端端地宁愿住妓院也不回家,她猜,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色!
正所谓花钱越多,离床越近,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还真没辜负她的“厚望”,和他有染的女子不但可以论打计,而且对象千奇百怪,大胖子,瘦排骨,电线杆,矮冬瓜,甚至残废、染病、白痴和傻子,天知道他选择对象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更离谱的是,女人腻了,他就以调戏男人为乐,对街“春色园”的男倌们也经常性的来这边走动和他“联络一下感情”。至于怎么联络的,你知,我知,大家知。古代什么时候这么新潮了?他简直开创了左手抱女,右手抱男之先河,浪荡到了极点,而且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通通来者不拒!这种人有没有病她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能确定:他是会走路的生殖器!
说这话她是最有力的证人!为什么?唉!因为她已经听了好几晚的“嗯嗯啊啊”,看了好几晚的“翻来覆去”。从最开始的鼻血乱喷,到之后的泰然处之,再到现在的不胜其烦,她夜夜都是a片现场的第一观众。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要更深入地了解对方,才能看你适不适合我?”她现在非常疲惫,就好像有1000人在不分白天黑夜地踢她的屁股。真不明白,他能力怎么这么强?甚至偶尔还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究竟是他在召妓,还是妓在召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