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顷+番外第56部分阅读
良田千顷+番外 作者:rouwenwu
是这零陵城的第一号小姐,众位夫人还要看她脸色行事呢,自己算是哪根葱?趁早还是做些让她高兴的事吧。
“这个不行。”江凌摇摇头。
张流芳这一听这四个字,马上把脸沉了下来。
江凌却像没看见一般,接着道:“这地其实也不是我们的,不过是秦将军看我们可怜,让了些地。你也知道,想在新塘有一块地,不是光有钱就可以的。当初他就说了,让这些地给我们,不过是看在先父的面子上,目的是能让我们有口饭吃,小涛以后不至于靠人家救济,只能用来种田,不能拿来做别的。你也看到了,我们在那里建宅子,占的也不是耕地。如果我将这地让给你建宅子,秦将军指定得不高兴,说不定现在看我有陆府支持了,干脆把那块地收回。反正这地钱我们还一直欠着没付呢。”
“真不行呐?”听江凌这一解释,张流芳满脸的失望。
“她婶婶,你干嘛想到那里建宅子?那里离城里虽说不远,可也不近。附近就是庄户人家,虽说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强些,但跟城里可是没法比。”李青荷知道张流芳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见她如此热衷于要到新塘建宅子,一下没想明白她想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说中心思
“嗨,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张流芳拿着手帕一挥,“江家这小辈里也就只有洋儿和涛儿两个男丁了。他们两兄弟要是不互相扶持还能扶持别人去?咱们两家宅子建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不是?再说现在涛儿在书院里读书,这读就好几年往后要是中了秀才,举人作了进士离嫂嫂你还要远。而凌儿这亲事虽说没定,但我看秦家上下对凌儿也没有不满意的。秦公子不小了,秦夫人一心盼着抱孙子呢。所以凌儿这一年半载的就要出嫁,到时家里可只剩了嫂嫂你一个人了。让你一个人住在新塘那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地方我可不放心。我们到那里建个宅子,大家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不是?有什么事文绪也好,洋儿也好,一叫就到自家子侄可不比那此奴仆们用的放心?”
张流芳说完只拿眼睛看着江凌,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又笑道:“凌儿要不你跟秦夫人好好说说?我想秦夫人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你把我刚才那番话说说她应该不会拦着。不就是几亩地的事儿吗?再说咱们江家人有出息了,对于秦公子也是一个助力不是?一个好汉一个帮。秦家官位虽高,但毕竟离开零陵这么多年,根基浅薄,没有个熟悉本地的自家人,有些事还真不好办呢。”
听着张流芳这话,江凌不得不佩服她的头脑。这份抽丝抽茧般的分析,说明张流芳还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要不是她有太多的歪心眼和锱铢必较的私心,倒也可以共同发展携手共进。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张流芳不自私不动歪心眼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家不是经济上慢慢变好,不是跟着秦府与陆府关系亲密,估计张流芳这会儿还会欺上门来羞辱呢。江凌可没忘记当初张流芳当着全村人的面是如何辱骂李青荷,如何骂自己是野种的。你穷困时就落井下石你富贵时就巴结上来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能像现在这般让她进门坐下来喝一杯茶,不过是看在江文绪的面子上已是江凌能做最大限度了。至于帮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张流芳那么迫切地想要到新塘去建屋子,心里没有鬼才怪。这种事江凌是绝不会答应的。有这样的邻居每日来聒噪,要不就为点芝麻小事跟你吵架,脑袋被门板夹了才会答应她。
然而容易心软的李青荷,被张流芳这么一说倒是有此心动,转过头来看着江凌目光里有那么一丝期盼。
江凌看到她这目光心里暗叹一声转头对张流芳笑道:“那我问问看吧。”
张流芳脸上松了一口气,开口正要说话,江凌却一摆手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秦将军开口说的话那可是铁上钉钉的事儿,便是秦夫人也不敢违背的。你要知道做将军的最要紧的就是一言九鼎。要是今日说的话,明日被人劝劝就不作数谁还会听他的命令?上了战场岂不是指挥不动将士?所以这事估计希望不大。不过呢,我觉得兄弟间能不能互相扶持,不在于住不住得近,而在于是不是真心对对方好。如果一面笑脸相迎,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盘算着对方有哪此便宜能让自己占的。这样的亲戚便是同睡一屋,那也是只有拆台仇视的份儿。所以婶婶还是先摸摸自己的心,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说所的那般好。
这话说得张流芳脸色一僵,便要沉下脸去,但想想江凌的身份地位今非昔比便又不敢。那笑容僵在脸上让人看了甚是咯应。
江宁儿见她娘被江凌拿话堵得上不来气,新仇日恨一齐涌上心头,也顾不得来时她娘的嘱咐,直着脖子就指着江凌道:“我娘好歹是你的长辈,有这么当面说话的么?你真是没教养,那陆夫人是老糊涂了才被你这样的人骗哄了去。她是没见着旁人,要是见了别的姑娘小姐哪里还会认你为孙女儿?比你好的人有的是。”
张流芳哪时都不是吃亏的主儿,要不是有顾忌,此时早就暴跳起来指着江凌鼻子骂了。此时女儿为自己出气自然不会拦着,眼睛还时不时地向女儿投去赞许的目光。
江凌却也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江宁儿,江宁儿说完了话,她还是这么看着,直把江宁儿看得心里发毛,身子往张流芳那边缩了缩,却又感到自己这动作太示弱了,又往前一挺眼睛一瞪道:“看什么看?本姑娘就是比你长得好,比你性子好比你有教养有才。
“ 宁儿!”见江宁儿越说越离谱,张流芳连忙喝住了她,伸出手在她背上用力地掐了一下。
“娘你掐我干嘛?”没脑子的江宁儿此时正说的来气呢,被她娘这一掐顿时不乐意了。
“不许这么跟妹妹说话。”张流芳见她这么不上道,气得用力瞪了她一眼。
张流芳在家里那是极强势的绝对的说不二。所以她这一瞪江宁儿只得都着嘴不说话了。
江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见屋里没人说话了,又扫了一眼一脸沉思的李青荷,这才笑眯眯地慢慢道:“宁儿说完了?”
江凌这一问又让江宁儿暴跳起来:“哼。要不是我娘管着我,还要说你,说说你有什么了不起?要是陆夫人多接触接触我,没准认的是我而不是你”
“宁儿!”张流芳再次喝道还伸出手去拍了江宁儿一下。
江宁儿扁了扁嘴将身子扭过边去间上了嘴巴。
江凌抬起眼睛看着张流芳笑了一下:“要不是婶婶算计着我,我还真得为婶婶这么聪明的头脑、这么厉害的打算鼓一鼓掌呢。婶婶这算盘打的可真好。你以为陆夫人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被我一言两语哄住了,所以才认了我为干孙女儿?于是就想到新塘去建宅子,好跟陆夫人多亲近亲近,让江宁儿甚至江洋多去哄哄她,哄得陆夫人认江洋为干孙子,于是陆家的万贯家财便是你的了?”
这话说完见张流芳脸上骤然变色,望向自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江凌就知道说中了她的心思。将脸色一沉冷冷道:“婶婶果然打的好算盘”
她话声刚落咣当一声,却是李青将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张流芳反应倒也迅速,眼里的慌乱很快就消散不见,将脸上的笑容一敛,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凌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自己有那想法不代表别人也有。我不过是心善看着你们孤儿寡母的没人照顾,想帮你们一把,却是不想你们却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富贵了要嫌弃我们这穷亲戚,不怕别人戳你们脊粱骨,往后不往来就不往来吧。哼,有什么了不起。”说完转头很有气势地对着江文绪暴喝一声,“咱们走。”自己却站在那里不动,似乎在等李青荷来拉她。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李青荷竟然稳稳地坐在那里不动。
“ 嗤”地一声江凌笑吟吟地抬起头看着张流芳:“要戳脊粱骨也是戳婶婶你的。满城里谁不知道婶婶你的秉性?那啥现在就走啊?那好走哈不送。”说完冲着门外喊道,“张婶送客。”
张婶不放心她们原就站在外面听着。这时江凌这喊声还没落她就进了门来,做了个手势:“江二夫人请。”
张流芳一看慌了神。她虽然打着小算盘可没想跟江凌她们撕破脸。原来因帮着江凌解决了刘庆春他娘的胡搅蛮缠,两家的关系已和缓了许多。现在江凌成了陆大人的干孙女儿,江涛又进了书院,以他的聪明往后中个秀才举人还是挺有希望的,她就更希望能与江凌两姐弟搞好关系了。可不想江宁儿那傻子把她的算盘透出口风,一下让江凌抓了个正着,无奈之下想来个打死不承认,以退为进,江凌却根本不吃这一套,而向来心慈手软的李青将不知怎么的也硬起了心肠。现在张流芳知道只要她一踏出这厅门,两家的关系就算断掉了,以后要想再来巴着江凌她们不知得费多大的劲儿。
想到这里张流芳将心一横掏出手帕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又坐回到椅子上去,对李青荷道:“嫂嫂,凌儿那样说我,你也不帮着说句公道话?以往我是有错,可我早就改了。文绪他成日在家里骂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本想着好好弥补一下以往的过失,好好地对待你和侄儿侄女,却不想你们还这样看我,你说我这心里可不难受?”
张流芳是坐下了,却让刚刚站起来的江文绪和江宁儿两姐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江宁儿不耐烦了,扯了扯张流芳的衣柚嚷道:“娘你求他们做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放风
“啪”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江宁儿捂着脸,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流芳:“娘,你打我?”
“你还不给我闭嘴?都是你乱说气话,让凌儿误会我们。娘本没有那心思,你这丫头张嘴胡乱嚷嚷让娘冤屈死了,你说说你该不该打?”从小到大张流芳也没动过女儿一根指头,这会儿虽是演戏,却还真动了气,冲着江宁儿怒目而视。
“哇。”江宁儿大哭着冲出门去。
“宁儿。”李青荷这回不能无动于衷了,见江文绪和江馨儿呆在那里没动弹,只得追了出去。江宁儿从小娇生惯养,被张流芳惯出了一身的毛病。这会儿要是想不开,门外可就是河边,闹出人命她跟江凌也不好受。
张流芳被江宁儿哭得也心慌意乱,见江文绪还呆在那里,不由得怒从胆边生,暴喝一声:“还不出去看看?”
“哦,好好。”江文绪这才应了两声,跑了出去。这也不怪他不管孩子,张流芳在家里管教谁,从来不让人劝的。要是她骂了谁你跑去安慰,那指定得火上烧油,连你一块儿骂。
江凌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家子,头痛地揉了揉额头。打断骨头连着筋,无论如何,她们跟江文绪一家的关系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尤其是张流芳见她们过得好,而李青荷又容易心软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有这样的极品亲戚时不时地来闹腾一阵,还真让人头疼。现在有她坐阵还好,张流芳还有些顾忌。要是她成了亲不能时时呆在江家,张流芳指不定闹出多少事来。不过好在据秦忆说,江洋现在越来越懂事了,别人的劝告他也能听得进去,遇事也知道想想做得对不对,还是挺让人欣慰的。以后将江宁儿和江馨儿嫁出去,张流芳忌惮着陆家与秦家的权势应该不很敢撒泼,这日子应该会慢慢舒心起来吧?实在不行,让张婶她们帮着点儿,遇事来叫自己,再让李青荷不理她们就完了。江文绪这个懦弱叔叔,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好,那就由他过去呗。千金难买愿意。张流芳这样,也是他惯出来的。
“凌儿,以前都是婶婶不好,你就别生婶婶的气了,好不?新塘那块地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也不要了。”张流芳见江凌的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道。
江凌点点头:“行吧,那就这样。婶婶,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有房有地,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薄有家产,奴仆伺候着,出有车、食有肉,日子过得也舒坦。叔叔对你又好,江洋哥哥越来越有出息,宁儿和馨儿也平平安安的。你心平气和的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成天的闹腾,你不累我这看的人都觉得累说实在的,你要能好好过日子,我们能帮自然会帮;可你老这么闹腾,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我不让你进门,你也拿我没法。有你做的那些事,城里人绝不会向着你说话,你也用不着拿舆论来拿捏我。你是知道我脾气的,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便是我嫁了,这家里的事该管我照样管。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冤不冤枉你,你心里有数。我只告诉你,别惹我,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要让你在这城里过不下去,也就是几句话的事。不信,你也可以试试。这话,我也就说一遍。你以后再敢打歪心思,想着利用我娘的心善做出损人利已之事,到时也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是,是,再不会了。凌儿你就看着吧。”见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侄女能对自己说这番话,张流芳倒有些受宠若惊。江凌的脾气她是领教过了,要是看你不顺眼,理都懒得理你,哪里会有这样的规劝?江凌能对她说这番话,算是极难得的,所以她忙一连串地应着。反正想跟陆夫人做邻居的事是不要想了,现在跟江凌处好关系才是正理。
江凌对张流芳说这番话,倒不是转性了,实在是觉得如果张流芳能消停些,李青荷和江涛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现在江涛还小,要是以后长大了,想要顾及亲情,这张流芳一家有得他烦的。而他们真出什么事自己不理,风评又不好。所以算是半谈心半威胁的说了这一番话。说完她又摆摆手道:“你赶紧去看看宁儿吧。如果没事,都回去吧。宁儿可比我大些呢。如果赵公子愿意娶她做妾,你也愿意让她嫁给别人做妾,那你就去谈谈;如果人家不愿,你还是赶紧给她挑一门好人家嫁了吧,没的成天胡思乱想。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名声坏了,往后有你发愁的日子。”
“好,那我回去了。”强者为王,这话一点儿也没错。江凌现在身份不一样,性格又强,张流芳心理上不由得矮了一截,听得江凌这话,丝毫没有气她不拿自己当长辈、对堂姐的婚事指手画脚的感觉。心思转到女儿身上,便开始担心起来。当下坐不住,告辞一声,便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张流芳的声音:“凌儿,那我们回去了。”
“好走。”江凌在屋里应了一声,也不起身相送。
不久,李青荷便进了门。坐下来喝了几口茶,这才舒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你这婶婶,还真是死性不改。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
江凌笑了笑,没有说话。通过这次的事,李青荷应该不会听张流芳多说几句好话就心软了吧?
回来这半天,事情接二连三,两人都感觉累的慌。当下聊了两句闲话,李青荷便回房做绣活,江凌也回了自己房间,靠在床上看书。其实她是惦记新宅那边的事的,但她知道李青荷不愿意她东奔西走,担心她再出事,决定在家里呆上两天,等李青荷心境平和了再说。
看了半个时辰书,想起许久未看到大宝了,江凌便开门出来,往湖边走去。
“姑娘。”入画见江凌出门,赶紧跟了出来。但她知道江凌不喜欢别人跟着,面上不由得惴惴地有些不安。
“呵,想跟就跟着吧。”江凌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出了事,最自责的怕是入画了,再加上有陆夫人和李青荷的吩咐,现在要不让入画跟着,入画指不得在家里如何坐立不安呢。
“啊,好。”入画欢喜起来。
“汪,汪汪……”两人还没出院门,一个黑影闪电般追了过来。
“小花,你不好好在家养伤,四处溜达什么?”江凌见小花跑到她裙边摇头摆尾,低喝一声。
入画捂着嘴笑了起来:“估计它跟我一样,不放心姑娘,所以也要跟着。”
小花原本很无辜地看着江凌,却苦于口不能言。听得入画这句话,忙不迭地猛点头。看得江凌和入画都笑了起来。
江凌知道小花的伤并无大碍,只得摆摆手道:“行行,跟吧,跟吧。”
“凌儿,你要去哪儿?”李青荷闻声从屋里出来,眼里全是担忧。
“娘,我不过是在湖边散个步。”江凌极为无语。
李青荷很不放心地看了她两眼,这才点头同意:“……那好吧。不要走远了”又转头叫道:“张叔,你跟着她们。”
江凌快要抓狂了——这前呼后拥的阵式,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出巡呢。不过,谁叫她那么不小心让人掳去呢?活该被软禁啊。她仰着头长叹一声,这才抬脚出门放风。
“汪,汪汪……”一到湖边,小花就兴奋起来,冲着湖面一个劲儿地叫唤。这家伙,最喜欢逗的就是大宝了。
“哗啦”一声,湖面上冒出个头来。
“呀,那是什么?”入画一个箭步拦在江凌的面前。
“呃,这是水獭。”江凌拍拍她的肩。她以前到湖边来,是为了给空间补充鱼虾,所以从不带入画等人来。这水獭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大宝才不管你紧不紧张呢。它有好些日子没见江凌了。想着有空间鱼吃,兴奋得不得了。不过它也知道江凌是个吝啬的女人,只有给她多多的鱼,她才会打发自己那么一条两条。所以用它的小眼睛看了江凌两眼,也懒得理小花的挑衅,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在空间里滋养过的动物,平白比其他同类多出些智慧,再加上这活路是做惯的,一个呼吸之间,这家伙就嘴里叨了鱼,从湖岸处冒出头来。
“啊,它不会咬人吧?”入画又紧张起来。
“不会,它是帮我捉鱼的。你回家帮我提个桶来。”江凌本不打算捉鱼,只想来湖边坐坐。这会儿却不忍心打击大宝同志的干活积极性,向入画道。
“我去吧。”张叔是个沉闷性子,平时很少说话。水獭他是认得的,倒没有入画那么紧张,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转身朝家里走去。
“这就是你跟涛儿常说的大宝?”张叔这刚抬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背后响起。
“娘,你怎么来了?”江凌朝天上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李青荷。
“很久没到湖边来了,来瞧瞧。”李青荷这话说得面不改色。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有娘子了
江凌挑了一下眉,转头拍了拍将鱼放到自己脚边“吱吱”谄媚的大宝的头,大宝得到表扬,乐滋滋地一摇一摆走到湖边,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正好,明天要请村里人吃饭,捉些鱼加个菜。”李青荷没少听江涛在家里吹嘘大宝的光荣事迹,所以对它的表现倒不像入画那般大惊小怪。想着要请那么多人吃饭,皱着眉心里在做着盘算。
“照我说,在家里请人吃饭,地方窄,又累人。即使有村里女人们帮着,也要操心各种事,稍有疏忽就招人闲话。再说,咱们都是女子,也不好招呼那些大爷大叔们。不如请他们到味香居去,跟刘掌柜把菜单商议好,到时再把帐结了就行,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你到时只露一个面,其余时候让刘掌柜代你招呼,再让张叔和张婶在那里坐镇,这件事就算办妥当了。”
“这样好。”李青荷眉头舒展开来,不过继而又有些担忧地问:“这么多人,那里坐得下吗?”
“村里不过是些当家男人或女人去,统共也不过是几十个人。这段时间味香居生意好,刘掌柜又把旁边的屋子买了下来,现在地方宽绰着呢,摆上十几桌还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再用屏风一隔,男女席面分开,最是妥当不过。”
“那就这么办了”大事已解,李青荷甚是高兴。见张叔提了个桶过来,看了一会儿大宝捕鱼,她便拍拍江凌:“太阳大着呢,回去吧。”
这天虽有太阳,但河边树荫下还挺凉爽,再加上湖边凉风习习,江凌正觉惬意。但她知道李青荷担忧,当下也不坚持,用袖子遮掩着调出一条空间鱼,向大宝招招手:“来,接赏。”
大宝一伸脖子就叨住了鱼,却不像以往似的一仰头就咽了下去。它只管用嘴叨着鱼,迈着小短腿快速地朝湖里跑去。回到湖里,一个猛子就不见了。江凌也不在意,跟着李青荷正要往回走,却不想却听到身后“吱吱”的叫唤声又传了过来,小花也“汪汪汪”叫个不停。她转头看去,只见大宝又爬上了岸,正一摇一摆地往她追来。
“往时也不像这样啊?给一条就一条,两条就两条,从没见吃完了还追着要的。”江凌嘟哝着,只得装模作样再从张叔手里提着的桶里摸出一条鱼,扔给大宝。见大宝还是没吃,叨着鱼往湖边跑去,她忽然感觉不对劲,叫道:“大宝。”
大宝见唤,只得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用小眼睛看着江凌,嘴里仍叨着那条鱼不放。
“你这鱼不吃,想叨去哪里?”江凌问。
“扑哧”一声,入画笑了起来。见李青荷抬眼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姑娘这样说话,就好像这水獭能听得懂人话似的。”
江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听不懂人话,我还说它干嘛?我又没病。
而大宝更用实际行动鄙视了入画这句话。它将嘴里的鱼放在地上,然后“吱吱吱……”地叫了一通,像是在向江凌做解释。叫完之后,还用它的小眼睛牢牢地盯着江凌,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见便连李青荷也跟着大宝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江凌很是无语。她走上前去温柔地拍了拍大宝的脑袋,道:“宝贝,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咋办?”
大宝回头看了看湖面,又转过头来看着江凌,很是犹豫踌躇的样子。这人性化的动作看着入画和李青荷俱都张大了嘴。
江凌见它这样,忽然心念一动,道:“你是不是要把这鱼拿给别的水獭吃?”
“吱吱吱。”大宝很高兴地叫了两声,一个劲地点了点头。主人终于明白它的意思了,不容易啊
“给谁吃?是不是你的……娘子?”其实江凌也不知道大宝是公是母。而且……咳咳,“娘子”一词,多么的含蓄啊,也不知大宝同志能不能听懂。
大宝愣了一下,眨巴眨巴小眼睛,忽然转过身去,很快就扎进了水里。
“姑娘,这大宝还真有意思。”入画虽然性子有些沉闷,但也是小孩子心性,此时见大宝这么有趣,高兴得“咯咯”笑了起来。
李青荷有些好笑地看了入画一眼,又道:“走吧,别晒黑了。”说完,转身又想走。
“娘,等会儿。”江凌却看着湖面一动不动。大宝连鱼都不要就一头扎进水里,估计是去叫它的“娘子”上岸来拜见高堂了。此念一起,江凌不由失笑。
不过大宝和小花虽不是人类,在她心里却跟弟弟妹妹一般。她们搬家,大宝她是一定要带走的。正好她的园子里就有池塘,先让大宝在那里住一阵。如果嫌池塘面积小,也可以到外面那个新开的湖里去。当时她还担心大宝孤单影只呢。现在有了伴侣,一起过去最好不过。到时再生上一窝小水獭,这事就圆满了。
想到这里,江凌又转头瞥了小花一眼,思忖着是不是给小花也找个伴。
“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吧。你现在可不能见天地晒太阳,晒黑了可不好了。”虽然站在树荫下,但李青荷还是一个劲地催江凌。
只她的话声刚落,“哗”地一声,从湖里冒出两个脑袋来,然后很快游到了岸边。
“还真是呢。”江凌笑了起来。只见大宝领着一只水獭走到她面前,很得意地“吱吱”叫了两声,又将那只水獭向江凌这边推了一推,算是做了隆重介绍,这人性化的动作又惹得大家一片笑声。
那只水獭没跟人类接触过,心里害怕,一个劲儿地往后退。江凌只得蹲下身子,伸手进桶里,抓了一条空间鱼出来,递给它:“呐,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只水獭大概也知道这鱼的鲜美与湖里的不一样,小眼睛紧紧盯着鱼,倒忘了害怕。再加了大宝在一旁不断地“吱吱”叫,它终于伸出脑袋来,一把将鱼叨了过去,三口两口地吞下。吃完鱼,抬起小眼睛看着江凌,态度友好了不少,还“吱吱”叫了两声,显然就这么被江凌一条鱼就给收买了。
江凌见状,又弄了一条鱼出来给它。
“夫人,姑娘,吴管家来了。”张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吴管家?他来干什么?”江凌有些惊讶。吴管家管着酒楼和新宅等事宜,虽然跟她时常见面,却从未来过江家。这会儿来,指不定是酒楼或新宅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江凌赶紧洗干净手,快步朝家里走去。
一进院子,就看见吴管家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正站地那里看她的菜地,一脸的悠然自得。江凌的心一松,脚下放慢了脚步。
“姑娘,江夫人。”吴管家见江凌进来,李青荷紧随其后也进来了,赶紧放下茶杯,施了一礼。
“吴管家来了?厅里坐。”江凌笑着招呼道,将他往厅里让。
知道江凌与吴管家有事要谈,李青荷本不想进去;再思及江凌一未出阁的女子招待男客,总是不好,遂也跟着进了厅堂。
待大家都坐定,张婶又给李青荷和江凌上了茶,吴管家这才拱了拱手,笑道:“许多天未见姑娘到新宅去。小人此来,便是禀告夫人与姑娘一声,新宅的家俱布置俱已安排妥当。如想入住,完全可以搬家了。”
“这事容我跟我娘商量一下,择个吉日再搬。”江凌道。搬家事宜是早商量好的。但古人迷信,出个门,搬个家,总要看日子。所以江凌不敢自专。
吴管家此来,无非是因为原来秦忆心疼江凌老要做家务粗活,给她买些下人却又不知住哪里,所以一直急赶慢赶地催工程进度,还到别的地方调了大量工匠过来,日夜赶工。如今这新宅建好了,他自然不敢怠慢,及时来向江凌禀报。至于江凌决定何时搬家,这便不关他的事了。当下坐了一会儿,向李青荷介绍了一下新宅的家俱情况,便告辞离去。
送走吴管家,母女两人又拿了黄历来,细细看了。李青荷也知道江凌在新宅那边,要张罗种花、种菜、种田之事,如果不搬家,这天又热,她来回跑着既辛苦也让人担心安全问题。所以看着大后日便是吉日,适宜搬家,便定了那天。
事情定下,看张婶在准备晚饭了,江凌向李青荷说了一声,但带着张叔和入画到镇上去。她要去跟刘掌柜谈谈明日请客的事。要不是江凌当初卖给他的菜谱和后来的味精,刘掌柜这味香居早就倒闭了,哪里还像现在这般,扩充了门面?所以一听江家要请人吃饭,刘掌柜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大家吃好,价钱上也极好说话。江凌自然不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给的价钱也公道。两人一谈,皆大欢喜。江凌便先把一半价钱付了,说好等宴席过后再来结帐。
回到家里,将这事跟李青荷禀过,便派三个下人去村里传话。知道她们在搬家,不一会儿王大娘就抱着孙子到了她家,接着又来了许多妇人,一起挽留闲聊了一阵,到了饭口,这才告辞离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与肖府合伙
有了这一番计算,次日晚上虽是江家请客,江家母女二人却一点也不忙。江凌作为未出阁的女子,连面都没露。只李青荷去走了一遭,敬了两杯酒就回来了。到得天将黑时,张叔回来禀报,一切都顺利,又将刘掌柜交给他的帐目转给了江凌。江凌看花销正在计划内,便派张叔带了钱去把帐结了。这事便顺利了了。
虽然吴管家是个做事极为妥当之人,但搬家之前,李青荷和江凌自然要先去看一看。搬家之事也得知会陆家二老。所以第二天辰时二刻,江凌便叫张叔准备车,一块儿到陆家去。
“你这时候去,岂不是到陆府混饭吃?”李青荷却不同意。
江凌笑了起来:“正是到陆府混饭吃呢。”见李青荷用眼睛瞪她,赶紧解释,“娘,两位老人巴不得有人陪他们吃饭,好热闹热闹呢。咱们过去陪着吃早饭,那才叫尽孝。”
李青荷一听也有道理,知道以陆府的财力也不差那两口吃食,便也不再坚持,跟江凌一起上了马车,到陆府去。
老人家睡眠少,她们到陆府时,陆文远夫妇早已起床多时。陆文远自然是呆在花圃里。江凌让李青荷陪陆夫人聊天,自己挽了衣袖便又下了厨。陆夫人喝了那么久空间水,又吃了她原来种在空间里的那株天麻,头痛病已不再犯,睡眠饮食也比原来好很多了,脸上再不复原来的苍白。但老是源源不断地拿空间水给她,势必要引起怀疑。所以现在江凌准备每天早上来给二老请安,然后亲自做早餐,陪他们吃完再离开。她不能住在陆府,唯有这样尽孝道了。
“祖父,一会儿我们去看新宅,你跟祖母也一起去看看吧,顺便选一个地方建宅子。”吃过早餐,江凌向陆文远道。
“行,那便一起去看看。”陆文远点点头。
虽然那时陆夫人顺嘴说了一句要到新塘去建宅子,但这段时间江凌提起时她总说不忙,等江凌把自己的宅子建好再说。江凌还担心他们人老了不想动弹,那宅子只是说说而已呢。这会儿听得陆文远答应得如此爽快,很是高兴,赶紧叫人去备车。
四人两辆车,出了城,朝新塘驶去。
今天去看新宅,是跟吴管家说好了的。所以他们到那里时,吴管家早已等在那儿了。见陆文远夫妇也来了,吴管家连忙上前给他们请安,问候了几句,这才带着他们参观了新宅。
“嗯。虽还没有花木,但也可看出这庭园建造的精妙。”陆文远看屋前有湖,湖边有亭,亭前有假山,假山上有流水。静中有动,景中有景,房屋亭廊错落有致。想象着如能栽种上花草树木,景色一定极为迷人。不由得大为称赞起来。
“这都是姑娘画了草图,小人着工匠按着姑娘的草图建造的。”吴管家连忙道。
陆文远正还想问这庭园是何人设计的呢,闻言一愣,将目光转到江凌身上:“是你设计的?”
江凌微红着脸点了点头:“正是。”苏州园林的设计理念,又被她占为已有了。真是不好意思呀
陆文远抚须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我陆家的姑娘。不但诗做的好,竟然连庭园都建造得如此精妙。好,好”
“这老头子。”陆夫人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陆文远不苟言笑,极少夸人,是出了名的。现在这般夸赞自己的孙女,要是被人传扬出去,大家不知会怎么说他呢。
“祖父要是喜欢,凌儿也为祖父祖母设计一个这样的庭园如何?”见二老高兴,江凌把心里那一点羞愧之心收起,欢喜地问。
“好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陆文远将手一指,指着河对岸的人工湖畔道,“就在那湖边建吧。”
“那我今晚回去就好好想想。”
陆夫人拍拍她的手:“不急,等你搬了家再慢慢想。秦家也得建宅子呢。等他们建好再建我们的不迟。要不秦小子该着急了。”
“我家老爷、夫人和公子要知道能跟陆大人和陆夫人做邻居,不知得有多高兴呢。这宅子自然是先给二老建二老搬过来,陆姑娘也好照应。我们秦府的宅子,不急着建。反正将军和公子每日都得到军营去,住在城里方便些。”吴管家赶紧替秦从毅夫妇表明心迹。
其实江家这宅子建完,留下木匠在这边,那些泥瓦匠就全到秦家的宅基地去了。这会儿地基都已打好,正准备往上建呢。但陆文远要建宅子,秦府自然得停下自己的,先给陆文远建上。
“如此也好。”陆文远也不推辞,“那凌儿搬了家,就好好想想怎么建。画了图,拿给我看看。”
“是。”最高兴地要数江凌了。二位老人住在陆府里,虽说下人众多,但她没陪在身边总感觉到心里不安。这下两家住在一处,两边都能兼顾,于她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那几人是谁?”李青荷忽然在一旁出声道。
大家朝她指的河边看去,只见两顶软轿被人抬着过了桥,正朝这边来。
吴管家看了看跟着轿子后面的两人,笑道:“应是肖家之人。”
轿子过了桥,远远地停了下来。两个女人从轿中出来,果然是肖家母女。而赶上来搀扶的,正是肖子宇。后面还跟着吴天明。
“陆大人,陆夫人,江夫人,陆姑娘。”肖夫人行到不远处,便笑着打了招呼。待到近前,又一一见了礼。
待肖夫人礼毕,肖子琴便在侍女的相扶下跪到了地上,向江凌叩了一下首:“多谢姑娘那日的救命之恩。”
“肖姑娘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姑娘如此重礼。”江凌赶紧相扶。
“要不是姑娘,我们母女俩的性命就不保了。”肖夫人一脸感激,又向陆文远夫妇和李青荷称谢。
肖家之事大家都知道,当下便说了些客气话。
肖夫人又道:“前儿陆姑娘救了小女,本应立时亲自登门道谢。奈何琴儿未好,我又犯了病。子肖和吴公子虽上门拜访,陆姑娘却不在家。今儿闻你们来,我们算是借光,想请几位到家中一坐,略备薄酌,以表谢意。”
江凌闻言望了李青荷一眼。李青荷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确认了这件事。肖家道谢正是江凌失踪之时,她哪里有心思应付他们?只说江凌去陆府了,便草草打发了他们。当时没上心,江凌回来后她也没想起把这件事告诉江凌。因肖夫人与肖子琴的身体都不好,前日陆府拜认宴上就只肖子宇去参加了。又怕人说他们巴结陆府,送的礼也不甚重。
肖夫人以后算得是近邻,陆夫人也有意让江凌多结交一些官宦夫人与小姐,便答应了她的邀请。零陵贵妇圈子就这么大,江凌如果嫁给秦忆,跟着秦夫人参加这种应酬总是少不了的。在这个圈子里多结善缘,多与那些有教养的夫人小姐接触,总没坏处。
一行人便又上了车,到肖家宅子去。肖家宅子的建造,跟新塘那些官宦庭园并无两样,太过精巧,倒失去了那种天然的趣味。肖夫人将让人到厅堂,在东西两间偏厅设了宴,男女分席坐了——男客由肖子宇与吴天明待客,女眷自是肖夫人和肖子琴相陪。
“陆姑娘。”坐菜上齐,分别给三位客人敬了酒,肖夫人才转头对江凌道,“这桌上的菜,便是放了你制出来的味精,味精果然极为鲜美。不知陆姑娘可有意到衡阳、邵阳、郴州等地开酒楼?如果姑娘有意,我愿跟姑娘合伙做这生意。”
江凌闻言倒是一愣。到别处开酒楼,这自然是在她的计划内的。她准备等搬了家,让佟余氏夫妇替她制味精,而酒楼那边也有了盈利,花店也开起来,有了一定资金之后,下一步就是到别处去开酒楼。这卖味精利大,短期内积累资金可以,要想做大做强却是不行。但依靠精味开酒楼,那却是个可以遍地开花,处处赢利的好渠道。有了味精,酒楼准是一开一个火,想不财源滚滚都难。她虽对钱没有多大的欲望,但谁也不会嫌钱多。有机会,这钱自然是要赚的。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要跟肖家做这生意肖家,不是书香门第吗?
陆夫人笑了起来,对江凌道:“凌儿,你大概不知道吧?这肖夫人啊,出身于衡阳的吴家。这吴家可是皇商,生意遍天下。肖夫人嫁到肖府来,带了大量的铺子做嫁状,自已又能干,只把肖家的生意也做的红红火火。”
“哦?”江凌看着肖夫人,眼睛热切起来。这真是磕睡遇上枕头,想什么来什么。她想要到别处开酒楼,资金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脉和得力助手。就算陆夫人把陆府得用的下人给她使,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酒楼,要打点上下,应付各种地痞无赖,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有陆府这块牌子,一回两回人家帮你,可帮多了,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