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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第33部分阅读

      良田千顷 作者:rouwenwu

    三人的意图没有说出来,但心存歹意,是可以确定的了。这车厢窄小,行动不便。两人把门一堵,又有备而来,瓮中捉鳖,把握极大。虽然自己有些武功,但也没跟人对打过,如果此时冒然出手,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倒不如装着不会武功的样子,到时出其不意,也许可以反败为胜。而且,她有空间在身,只要意识清醒,紧急时刻闪身进空间去,自保应该没问题。

    再说,这三人的表演如此精湛,放到现代,也是奥斯卡金奖得主。这样的人才,花这么多功夫,把她掳到这儿来,所图自然非小。那么,他们图谋的是什么?身后主子是谁?虽然心里已有猜测,但如能证实,即便现在拿他们无奈,日后也可以追查防犯。否则,我在明敌在暗,实在太过被动了。

    这样想着,江凌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嫂,你……莫非你对在下有什么非份之想不成?你相公……可是就在眼前。”

    妇人原来背在身上的包袱,早已被汉子抱在了怀里。骡车停下时,汉子就开始解包袱,这时候,一把刀正好从包袱里露了出来。汉子提刀在手,把脸一板,眼里露出凶光:“少废话,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莫非只是打劫的歹徒?此念在江凌脑海里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她绝不相信事情如此简单。

    她从怀里摸出一百文钱,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是我娘让我去城里买东西的一百文钱,全都在这儿了。”

    汉子一把抢过那一百文钱,把刀对着江凌比划了一下:“还有什么值钱的,全都掏出来,否则,一会儿搜身搜出来,你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江凌摇摇头:“没有了。我要是有钱,也就不会坐这种车了。”

    汉子对妇人歪歪嘴:“搜搜她的身。”

    江凌看到妇人伸手往她怀里去,犹豫了一下,没有任何反抗。她虽然束了胸,但男人与女人终还是有区别。穿着宽大的两三层衣服别人还看不出,但这伸手进去往胸前一摸,自然会知晓她是女子。如果这三人所图不过是钱财,必会细细搜身,然后作把她往青楼卖的准备。但如果没有反应……

    想到这里,江凌目光一闪。

    唐朝的圆领衫此时还没流行,江凌穿的是交领的衣衫。从胸前相交的领子伸手进去,就是一个口袋。有空间在身,口袋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东西,就是刚才所给的一百文钱,也还是江凌从空间里特意调出来的。妇人伸手进去随意掏了一下,就缩了回来,道:“什么都没有。”脸上也没有半分表情。

    “就这点钱?,费了那么多功夫,就只得一百钱,还不够老子买酒喝。”汉子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打量了江凌片刻,“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倒是好货色。要是女的,卖到青楼去,必能挣一笔大钱。”

    妇人怔了一下,深深看了那汉子一眼,这才附和道:“是啊是啊”

    汉子把头一歪:“先带他下车。”说完,自己把脚一抬,蹦下车去。

    “走吧。”妇人用力一扯,将江凌拉了下去。手虽然还握在江凌胳膊上,却放松了很多。江凌觉得自己刚才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身体,渐渐缓过血来,恢复了正常。她看了妇人一眼,没有作声。

    此地树林密布,似乎是一片荒山,除了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四野一片寂静。那位车夫,早已不知到何处去了。

    江凌看了车后一眼,一条车辙印子留在草地上,一直延伸到树林外。不过从刚才没有太过颠簸的路况看,这里应该离大路并不远。

    “老牛呢?”妇人问。

    “不知道,别理他。”汉子把刀扔在旁边的草丛里,转过身来,打量了江凌一会儿,脸上露出y笑,“娘子,看这小子长得如此俊俏,要不,咱们把他给办了吧,嘿嘿”

    “办也是老娘办,有你什么事?”妇人一翻白眼。

    “那个……我自有主张。你先来,我再来,如何?”汉子腆着脸凑了过来,伸出手想摸江凌一把。

    江凌便是再无知,也知道这两人讲的是什么,心里早已气炸了,哪里还管什么幕后黑手?见汉子那双爪子伸过来,一步上前抬起脚就向那汉子的胯下踢去。

    这一下出其不意,汉子虽然反应得快,但还是被踢中了大腿,痛得他捂着腹下吸了一口冷气。

    一击得中,江凌自然乘胜追击。在她看来,如果能把这汉子打趴下,那妇人自然容易得多。

    但事情却不如她想象般简单。妇人见丈夫被江凌踢了一下,捂着跨下脸色都变了,大呼一声双手就击了过来。江凌虽有防备,仍差点被她的掌风扫倒。

    江凌心里一凛:看来这妇人也是高手。如果一个对一个,她还有可能取胜;可现在两个对她一个,她不要说取胜,便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再说,还有一个车夫现在还未到。如果他也一起来,自己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可这时已不容她多想了,妇人凌厉的拳脚已攻了过来。江凌闪身避过她的一拳,身体一扭挥拳往她的腋下去。这个地方离心肺最近,又与胳膊肌肉相连,一旦击中便可大大削弱妇人的攻击力。

    然而算盘打的虽如意,但妇人也不是个木偶,任你打哪儿都行。她此时躲闪虽来不及,但把拳一缩阻挡过来,踏踏实实地接了江凌一拳。

    “嘭”地一声,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妇人毕竟是缩拳在胸,无法发力,往后退时脚下踉跄了一下,这才稳住脚步。

    “点子够辣呀”汉子此时疼劲已经过去了,在一旁看着两人对击,咧着嘴很悠闲地评论了一句。

    “被踢废了没有?没废就过来接手。拿下她,让你先上。”妇人睇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手掌。显然刚才那一拳她被震得不轻。

    “好嘞。”汉子顿时来了劲儿,摩拳擦掌地跑了过来,对江凌招招手,“来吧,咱们对几招。”

    江凌却站着没动,眼里露出一抹深思,对这对狗男女故意惹怒自己的这番对话充耳不闻。

    就在刚才与妇人的对打中,她发现自己的武功比起前世已有了很大进步。且不说对招式的运用领悟和力量的增强,单说这眼力和听力就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眼力和听力增强,对方凌厉而快速的攻势就被放大和放慢了,破绽便容易发现,出手防御和回击的概率大大的增强。否则,以她以前的功夫,一开始时妇人那一拳过来,她绝对避不开。

    既然有了这样的优势,她更不会急于去进攻。只要敌人攻上来,瞅准时机,找出破绽,一击得中,这才能在保持自己体力的同时,把对方击败。

    想通了这一点,江凌完全沉浸在一种顿悟的兴奋中,急于想把自己的发现付诸于实践,倒把对目前处境的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

    其实也没啥可担忧的,打不赢,一个意念就闪身进了空间。凭空消失,非把这两人吓得神经病不可。而且自那次从山崖回来后,她便买了锅碗瓢盆、油盐柴米放入空间。外面真要危机重重,她在里面呆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问题。

    汉子见江凌不听他使唤,只得自己攻了上来,结果一脚过去招数未老,就被江凌一闪身回击了一拳,这一拳是江凌使出全身的力气打出的,空间里练出来的功力不是盖的,打得汉子痛呼一声,抱着胸口连退了好几步。

    “平时看你挺能打的,今天怎么就脓包了?是不是一看到这公子俊俏,脚就软了?没用的东西”妇人见汉子一招就出了败相,顿时怒骂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这么巧

    汉子被骂的怒了,道:“你有本事你把她打趴下。”

    妇人看江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争论,挑了挑眉道:“一起上得了,别耽误功夫。”

    说完也不等汉子反对,挥拳就打将上来。江凌调息之间,早已全神贯注,见妇人拳到面前,闪身避开之后,抬脚一踢,正好踢到妇人小腿上的骨头上,痛得她脸色都变了。这回江凌却不再让她退回去缓劲,一击得手就连番攻击,妇人身上一连被踢了好几下,样子狼狈不堪,好在汉子这时也攻击上来,把江凌的攻势引开,她这才得以喘了一口气。

    “娘的,老娘跟你拼了。”妇人像是被刺激到了,尖声高叫起来,作势要扑过来拼命。

    “什么人?”忽然,树林外面一声暴喝。

    江凌微怔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赵峥明?

    “不好,有人来了,娘子,扯呼。”汉子一听这一声喝叫,面露惊慌之色,趁江凌挡住妇人攻势之余,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向江凌掷去。

    江凌虽然不是黑道上的人,但前世在电视小说里见的多了,也知道这“扯呼”便是“快跑”的意思。既有人来了,而且不可能跟这两个贼人一伙的,她自然不愿让这两人跑了。见粉末扑面而来,她并不闪躲,只摒住了呼吸,微闭上眼睛,凭着听力循声一脚往前踹去。

    那两人原以为这把面粉撒将过去,江凌必要后退躲闪,这便就是他们逃跑的时机。所以面粉撒出去之后,两人就往前狂奔。却不想江凌不避反迎,两人急跑之余后背门户大开,听到后面凌厉的风声,已来不及躲闪,走在稍后的妇人被她一脚踢中后背,“嗵”地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娘子,你没事吧?”汉子大惊,待要扶起妇人,江凌的攻击已到,只得转身迎敌。

    外面问话的,似乎带了一群人,还骑着马。暴喝一声后,便有说话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走来。汉子闻声心里大急,抽了个空,右手一翻,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出现在他手里,随即向江凌刺来。

    江凌心里一凛。其实这两人的实力都在她之上,刚才她只不过是用了巧劲儿,专挑破绽下手,所以占了上风。而现在对方有武器在手,又是拼命的打法,攻势极为凌厉,颇有狗急跳墙的疯相,一下把她逼只有躲闪招架的份。几招下来,饶是她的眼力和耳力极强,也险些被匕首刺伤。不过奇怪的是,当匕首快要刺到她时,汉子好像力不从心,力道总差那么一点点儿,好几次匕首将她的衣服划开,堪堪从皮肤上掠过,惊险万分。

    妇人只是被江凌踢了后背,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身上倒是没什么伤。此时已爬了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慌张地叫道:“相公,快走。”

    汉子却不作声,手里攻势更猛,一连几招把江凌攻打得狼狈不堪,这才虚晃一招,从怀里飞快地掏出一把粉末,“呼”地一声向江凌砸来,手里匕首的寒光在江凌眼前一亮,骤然闪身,向妇人离开的方向飞掠而去。

    “什么人?”直到这时,树林外的人才走了进来,勒住马喝道。

    江凌身上的衣衫被汉子的匕首刺破了几个口子,但都在袖子和衣襟下摆处,里面还穿有两层衣服,倒还不是太过儿狼狈。

    听到声音,她转过身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一声惊呼:“江凌。”

    江凌定睛一看,那骑在马上的穿着月白袍子,长得极为妖孽的,不是赵峥明又是谁?

    江凌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握,脸上却是一副惊喜的表情:“赵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赵峥明翻身下马,急急向前,往江凌这边小跑过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我刚刚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你可是遇上贼人了?”说完,又上下打量着江凌,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可有受伤?”

    江凌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来:“没事,听见你们来,他们就跑了。幸亏赵公子,否则我非遭了贼手不可。”

    “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峥明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那辆骡车,又打量了一下这块草地。

    江凌顺着他的目光随意看了一眼,除了打斗痕迹,还有那妇人原来带着的包袱扔在地上。看到这个,她倒顾不上回答赵峥明的问题,走过去把包袱打开,除了两件旧衣,再无别的东西。

    “赵卫,你带五人往远处搜搜;赵春,你看看这些东西,可能寻出什么蛛丝马迹?”

    他带来的七、八个早已下马候着,此时听到吩咐,轰然应声而动。

    江凌撇了撇嘴:此时才下令追敌贼人又不是呆头鹅,站地原地等着你去抓不成?

    赵春倒像是一名衙门里的捕快,他看了看骡车,又将包袱里的两件旧衣翻了翻,接着又把汉子最先在车上威胁江凌、后来扔到草丛里的那把刀找出来看了看,上前对赵峥明行了个礼:“公子,骡车便是城里普普通通载客的车,衣服也看不出什么线索,这刀倒是城里城东铁匠铺所打的,铸有他们的标志,小的回去便去铁匠铺问问,看看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买刀。”

    赵峥明点了点头,转脸对江凌道:“这位是我父亲手下的李捕头。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会帮你追查到底,还得请江公子把今日之事给李捕头叙说一遍。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我有个小庄子,因我经常到此打猎,院子收拾得还算干净,不如江公子到那里歇一歇,换身衣服,再把此事慢慢道来,你看如何?”

    江凌沉吟片刻,拱手笑道:“如此有劳赵公子。”

    赵春把东西收拾起来。除了去搜山的那几个,其余人都上了马,又请江凌上了骡车,一齐往外行去。

    骡车缓缓前行,江凌坐在车尾处,看到骡车沿着两棵树的间隙,从一片草地上驶出来,没一会儿就上了小路。想起赵峥明早早的那声暴喝和久久未见进来的情形,心里的怀疑又增大了几分。

    三个贼人费尽心机把自己y到这儿来,却只抢到了一百文钱……

    那汉子明明手时有刀,怀里有匕首,完全可以一把将她擒获,却屡屡只是戏耍,而且还怕伤着她一般……

    这里离小路如此近,妇人在打斗中却还尖声高叫,倒像是怕人不知道他们在打劫……

    竟然这么巧,平日在城里养尊处优、忙乎生意的赵峥明,此时正好在附近打猎,还早早出声警示,却又迟迟未到……

    想到这里,江凌眯了一下眼睛。

    一行人向前走了半里路,就进了一个庄子,庄子不大,稀稀落落地住着十几户人家。看到这一行人进村,路上玩耍的小孩子一哄而散,各自归家。

    “江公子,到了,请下车吧。”赵峥明翻身下马,走到车前。见江凌下了车,又作了个手势:“里面请。”

    这院子从外面看,跟普通农家小院并无二样,但却有两进,里面的装饰陈设极为华丽,倒跟赵峥明那辆马车一般,极尽绚丽之能。

    “少爷。”一进厅堂,便有丫头婆子上来行礼。

    赵峥明挥挥手:“把房间布置好,一会儿江姑娘要沐浴更衣;再让厨下做几道精致小菜,快去。”

    “是。”丫头婆子应声而散。

    “江姑娘,坐。”赵峥明招呼着,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因有空间作依仗,江凌抱着不入虎|岤焉得虎子的想法,想看看赵峥明到底做何打算。但进到这里,身周全是赵峥明的人,却还是生怕一招不慎着了他们的道,哪里肯在这儿沐浴吃饭?

    她一面到客位上落座,一面道:“赵公子不必客气。我虽与贼人打斗一番,却不曾太过劳累,沐浴更衣和吃饭就免了。我把情况与李捕头说完,还请赵公子借我一个车夫,送我回镇上去。否则我娘要看我晚了不回家,又要惊动别人来寻,倒是麻烦。”

    赵峥明笑道:“江姑娘不必着急,现在不过是午时,离晚饭时分还早呢。到时我一定将你安全送到府上,不必忧心。回到家江夫人看到你破衣烂衫,不定有多担心往后出门她老人家可就要担惊受怕了。倒不如你在此沐浴更衣吃个饭,待这些婆子将换下的衣服浆洗熨干、缝补好,江姑娘再换上回家,岂不是好?”

    江凌摇摇头:“真不必了。母亲那里,我自会解释,赵公子不用担心。我还是把今天的事跟二位说一说吧。”

    那李捕头也一直跟着进来,立在一旁。此时见江凌看向他,便拱了拱手:“江姑娘请讲。”

    江凌便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当然,她的怀疑自然没讲,只把事实叙述了一遍。

    李捕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姑娘看这几个人,可有什么怀疑?”

    江凌摇摇头,反问道:“他们不是抢劫钱财的贼人吗?李捕头是不是还有别的发现?”

    李捕头看了赵峥明一眼,笑道:“姑娘高见,小人也如此认为,并无别的发现。姑娘放心,我们衙门一定会把此案追查到底。”

    第一百三十二章相对而斟

    赵峥明在一旁缓缓开口:“江姑娘,我倒是觉得,如果这事在府衙立了案,且不说抓不抓得住,即便把他们抓住了,也只是抢了一百文钱的罪。判下来,不过是关上一年半载,便又放出来了。但姑娘的名声,可就尽损了。着实不划算。不如我让他们私下里查,江姑娘你看如何?”

    “甚好”江凌点点头,“我也不想让我娘知道担心。”

    说完她站起来,深深作了个揖:“那就有劳赵公子了。现在麻烦赵公子给我派个车夫,我想回家去了。”

    话声刚落,就有两个婆子进来,其中一人禀报道:“公子,热水房间都准备好了,饭菜也可以上桌了。”这婆子穿着一身绸锻衣裙,看样子像是这里的管家之流。

    “江姑娘,你看……”赵峥明目光殷切。

    “不了,我还是回家好了。”江凌却坚持。

    “要不,吃了饭再走?”赵峥明退了一步。

    江凌又一拱手:“多谢赵公子好意。只是在下受了一番惊吓,如今只想早些回家。”

    先头禀报的婆子忽然上前一步,出声道:“江姑娘,无论如何,今儿也是我家公子救了你,还对你如此体贴周到。怕你穿着破衣,让我等给你烧水沐浴、为你补衣;怕你吓着,设酒席为你压惊。你看看你,又是什么态度?推三阻四,半分面子都不给,你也太过不知好歹了吧?你既如此不给面子,我家公子又何必为你派什么车夫?你又有何脸面让我家公子给我派车夫?”

    “放肆赵五家的,你别以为我把这小院交给你打理,你就可以无礼放肆了。”赵峥明喝道,“我看你这差事也别干了,回府里守门去。”

    “公子……”那婆子忙跪到地上,不敢作声。

    “公子,赵五婆子也是为公子好,不愿江姑娘不明白公子的一番苦心。还请公子饶她这一回。”另一个婆子跪到地上求情。

    赵峥明站在那里,许久,才长叹一口气,道:“罢了,退下吧。”

    两个婆子互相搀扶着起来,退了出去。李捕头也跟着悄然离去。

    江凌冷眼看着这一出戏,始终没有说话。

    厅堂里此时只剩了两个人,一片寂静。

    赵峥明站在那里看着门外的高墙,轻声道:“江凌,嫁给我吧。明日,我就派人上门求亲,可好?”

    江凌瞪大了眼睛。事情怎么陡然忽转,从威逼相强到款款求婚了?

    赵峥明转过身来,看着江凌,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江凌退了一步,笑道:“赵公子不要开玩笑了。如果实在不方便借车夫,那在下便告辞了。”说完,拱拱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赵峥明一把拽住江凌的袖子:“江凌,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明日上门求亲你就知道了。”

    江凌抬起眼睛,摇了摇头:“赵大人和赵夫人怎么可能由你胡闹?”看赵峥明眼神黯了一下,她眯了一下眼,“莫非赵公子想娶本姑娘作妾?”

    赵峥明一咬牙:“如果你肯给我些时间,我会说服我爹我娘,娶你为平妻的。”顿了顿,他又道,“江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真的。名份这东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不喜欢,就算她是正妻,在府里也没啥地位。江凌,只要你嫁到府里,就算是为妾,我也会让你在府里像正妻一样受人尊重”

    江凌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就算是下聘娶我为正妻,我也不会答应你。抱歉”

    赵峥明的脸慢慢沉了下来,原来脉脉含情的双眼变得有些阴冷:“是不是因为秦忆?”

    江凌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是的。”

    “那小子有什么好?”赵峥明一把甩开江凌的袖子,咆哮起来,“不过是一个不懂风情的傻小子。”

    江凌笑了一下,没有作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立场一定要表明,但能不刺激赵峥明,还是不要刺激的好。

    “他能让你当正妻?”赵峥明的目光有些锋利。

    “是的。而且他说,也不会娶妾。”

    赵峥明冷笑一声:“骗你的吧?能娶你作正妻,当初就不会跟你退亲,秦将军也不会答应。他不过是巧舌如簧,把你的芳心虏获,再徐徐图之,哄你受骗上当罢了。江凌,我告诉你,他在京城,就曾跟一个女子有过牵扯,那女子还是一个县主,纪王的女儿。当初都已准备谈婚论嫁了。后来因秦忆与你有婚约,纪王不想落得个以势压人的名声,而且也觉得秦忆配不上他女儿,这才作罢。不信,你回去问问便知。”

    江凌身体一颤,没有说话。

    “江凌,凌儿,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也许我给不了你名份,但我这心里,只有你一人。”赵峥明见江凌眼中迷茫,走过来伸出手,想要将她抱在怀里。

    江凌虽然心乱,却还保持着一份清醒,见状往旁边闪了一下,让赵峥明的手抓了个空。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赵峥明扶住门框,转身头来,面上似有痛苦,“秦忆能给你的,我就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是能给你。为何你就不肯给我个机会?”

    江凌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我现在很乱,也很疲倦。你能不能让人送我回去,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谈,好吗?”

    赵峥明的话,虽然让她有些心乱。但秦忆的种种表现,还是让她觉得事情不是赵峥明所说的那样。但此时险地未脱,她自然不会傻到去跟赵峥明争论。早些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正理。

    至于赵峥明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不想知道。这个人,她从头到尾都没看透过,更不要说经历了今天的一连串事件了。

    “陪我吃一餐饭,可好?”赵峥明语气软了下来。

    江凌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虽然真的要想离开这里,江凌相信凭着自己的武功和空间,应该不会有问题,大不了趁天黑时再走。但能不惹恼赵峥明,她还是不想闹到那般田地。毕竟她有家人,一家人都是小老百姓。就是秦家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们。她今天被掳来此地,就是一个明证。

    如果陪他吃一餐饭,他就愿意送她走,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假如赵峥明真的对她有感情,今天这一出戏只是想借英雄救美来让自己对他有好感,从而达到娶她为妾的目的,她不愿意也不会强留她,这就说明他还不想把事情做绝,她以后也不用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可如果事情相反,他要在吃饭的时候做些什么手脚,为了得到她或她的秘方,那今天离开之后,她便要与秦忆商量对策,小心防犯才是。

    见江凌点头,赵峥明大喜,朝外面喊道:“把饭菜摆上来。”

    “是。”

    主子发话,全院子的人都动了起来。赵五婆子进来监督指挥,丫环们每人捧着一个菜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把厅堂里那张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公子,菜上齐了。”赵五婆子一躬身。

    “来,凌儿,请吧。”赵峥明作了个手势,率先往一张椅子上坐了。江凌跟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从未跟你吃过饭,也不知你的口味如何。不过这一盘是我今早亲手打的山鸡,你尝尝。”赵峥明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山鸡肉,放到江凌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不过赵公子不必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江凌笑道,却不动筷。

    赵峥明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山鸡,放入嘴里,点头道:“不错,你尝尝。”

    见赵峥明吃了,江凌稍松了一口气,伸出筷子将那块山鸡夹入嘴里。待这块山鸡吃下去,并无异常反应,她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她吃的东西,全是赵峥明曾动过筷子的,倒也没有什么事。赵峥明似乎没注意她的这番举动,席间谈笑风生,说了一些种花养花的趣事。江凌又拿所看的《齐民要术》里的一些疑问来问,赵峥明倒能解答出个一二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江凌放下筷子,道:“赵公子慢用,我饱了。”

    “谢谢你,今天这顿饭,是我吃得早开心的一餐。”赵峥明用他那双丹凤眼凝视着江凌,轻声道。

    江凌笑了笑:“赵公子这话要是给赵大人和赵夫人听见,不知会有多伤心。”

    赵峥明大笑,站了起来:“我们到外边院子坐坐,喝两杯茶,让她们收拾桌子。不必担心,再坐两刻钟,我就派人送你回去。我自己也要回城,总得赶在关城门之前入城。”

    吃了一餐饭,没有任何不适;此时又听他主动提及送她回家,江凌的心放下了大半,站起来跟着他到了院子里。院子的一侧种有一棵大树,怕不得有上百年的树龄。一个小圆桌,两把椅子,就放在了树荫下。四周绿意盈盈,倒也雅致。

    两人随意坐了,赵峥明给江凌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我记得你不喜欢茶里加调料,这是从京城专程买回来的茶叶,只用沸水煮过,你尝尝。”

    赵峥明这厨子手艺好是好,就是口味太重,菜做得有些咸。江凌口早渴了。但谨慎起见,她端起杯子在唇边抿了一下,笑道:“不错,好茶。”

    “是吗?你喜欢就好。”赵峥明端起来,喝了一口。

    其实,如果赵峥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这古代不必讲究男女大防,有这样一个懂花木的朋友,时不时地喝喝茶谈谈天,也真是不错。

    江凌叹息一声,端起茶轻抿一口,一股久违的清香恬淡之味从舌尖一直浸润到心脾。

    “这茶,真的很不错。”她的这一声赞,却是发自内心的了。

    “我这儿买了两斤,你走的时候,拿些……”

    这句话只听了一半,江凌就觉得一股眩晕袭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相劝

    还是下手了么?江凌心里叹息一声,顺势软软地趴到了桌上。谁也没有看见,她有一只手正好伸到了臂弯里,放到了口鼻处。一股清凉的空间水通过她的一只手指,缓缓流入了她的嘴里;而另一只手指上,则冒出了一缕似云似雾的白烟,被她吸入了鼻中。

    刚才,看似一只小茶杯的茶都被她喝了,其实不过是一抿,大部分都进了空间。不尝一尝,她又如何知道这茶里下了药?她又如何知道人心叵测?她又怎能知道赵峥明有何居心?

    晕眩不过是一点点,远不到晕迷的程度。清凉的空间水,浓郁的灵气,让她骤然彻底清醒。

    “姑娘,江姑娘……”在一旁伺候的赵五婆子走了过来,摇了摇江凌,见她纹丝未动;又掐了她一把,也不见动静。这才回身唤道:“公子,您看……”

    赵峥明却不说话,似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公子,要不要奴婢现在把她扶进房间,沐浴更衣?”

    见赵峥明坐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赵五婆子又道:“公子,奴婢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只要你拿下了她的身体,她往后心里眼里就会只有您一人,再也没有别人。”

    赵峥明仍不说话,许久,才轻叹一声,喃喃轻声:“江凌,你真要逼得我走这一步么?秦忆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鬼迷心窍一心向着他?”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赵五家的,你说,本公子无论长相才情,还是跟女人打交道的手腕,跟那秦忆比都不止强上一点半点。为何费这么多心机,我就得不到她的心呢?明明开始她是极讨厌秦忆的,否则也不会一直闹着要退亲。那时候,我本以为只要下点功夫,就能俘获她的芳心,却不想她倒离我越来越远,以至于现在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真不甘心……”

    “这……”赵五婆子不知如何评论,只是讪讪地笑了两下,道:“公子不必怀疑自己,您看看,全零陵城的姑娘,有谁不是迷恋公子迷恋得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了?公子要是跟谁多说了两句话,那位姑娘非得两三天睡不着觉不可,其他姑娘那嫉妒的目光就能把那位剜死夫人迟迟不帮公子把婚事定下来,不正是为此?依奴婢看,这位江姑娘之所以不动心,无非是知道自己与公子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不敢有那份非份之想罢了。知道城里有那么多官宦小姐眼巴巴地想嫁给公子,就算作妾也愿意,这江姑娘大概是觉得凭自己的家世容貌,便是连妾都作不了,这才绝了这份心思,把心放到了能许她妻位的秦公子身上。”

    “可我刚才,都许给她平妻的位置了,她都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赵峥明闷闷地道。

    “嗨,那不过是她不敢相信罢了。或许认为公子娶她只是看上了那味精的秘方。”

    赵峥明沉默了一会儿,道:“刚开始,确实是因为秘方。只是后来,屡屡被她相拒,倒挑起了我的兴趣。这零陵城,竟然还有我拿不下的女子,想想就不甘心……不过赵五家的,这女人,确实跟别的姑娘不同,跟她过日子,倒不至于太过乏味。”

    “只要公子把她拿下,她除了一心一意地攀附公子,变着花样地让公子对她好些,好实现今日公子给她的承诺,再不会有别的想法。”

    赵峥明沉默了一会儿,道:“容我再想想。”

    “公子……”院子外面忽然有人高呼。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清脆的女声响起:“公子,张先生说有急事要见您。”

    赵峥明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就推推搡搡地进来几个人,还伴有争吵、阻拦的声音。

    “公子,我有话跟您说。”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年纪已不小了。

    “阿贵,让张先生进来。”赵峥明道。

    那边静了下来,有几人退了出去。

    “公子。”张先生上前几步,苦口婆心道,“您万万不可对这位江姑娘用强啊”

    见赵峥明不说话,他又道:“这位江姑娘,以前是秦少将军的未婚妻,现在虽说退了亲,但据赵五那边汇报,两人其实极为亲密,秦少将军看样子这对姑娘极为上心。不管秦少将军是娶她为妻还是为妾,至少有一点,这都是他的女人。如果公子动了她,江姑娘心甘情愿还好,但如果她闹起来,那可对咱们赵府大大的不妙。现在秦府的手越伸越长,零陵许多官员都倒向了他们那边。如果公子闹出这么一桩事来,让秦将军抓着把柄往上参上一本,府衙里再墙倒众人推,刺史大人的仕途可就尽毁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公子就算赚再多的钱,又有何用?这姑娘,不就是手里有个秘方,能造些味精么?这东西对公子来说,有则锦上添花;无也没什么防碍。何必拿刺史大人的仕途来冒险呢?”

    赵峥明长长在吐了一口气,道:“这事,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你退下吧。”

    那张先生似乎不放心,站在那里仍没动。

    赵峥明也不在意,转头道:“赵五婆子,你把江姑娘扶到房里坐着,给她喝解药,记住,别动她。再吩咐下边套车,一会儿江姑娘醒来,我跟她一起走。”

    “是。”赵五婆子应道。话声落下,江凌就感觉到有两人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将她架起,往前走了十几步,进了一间房,把她放到一张躺椅上坐下;不一会儿,又有勺子递到她嘴边,橇开了她的嘴。

    江凌现在脑子极为清醒,根本不需喝什么解药。谁又知道这位赵五婆子会不会有什么坏主意,擅作主张地给她喝什么药呢?故而药水进嘴,她意念一动,就进到了空间,并无半分进到肚子里。

    见江凌喝了药,并未见动静,赵五婆子嘟哝道:“这药平常挺好使的呀。今儿怎么喝了这么久不见醒?”

    “动了动了。”跟在她身边一直没有作声的婆子,低呼了一声。接着两人就看到江凌睁开了眼,迷糊了片刻,便慢慢坐直了身子,疑惑地打量了她们两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记得,刚才在跟赵公子喝茶……”

    “姑娘大概是今天被贼人吓着了,吃了饭喝了一口茶,就晕了过去。幸亏我家夫人不放心,公子出来打猎,身边总要带着一名大夫。那大夫给姑娘开了药给姑娘服了,姑娘这才清醒过来。不过姑娘别担心,休息一会儿就好,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赵五婆子亲切而不失热情地对江凌道。

    要不是刚才听到她一直挑拨赵峥明对自己用强,怎么看这位赵五婆子都是热心周到体贴之人。

    看江凌不作声,赵五婆子又温声笑问:“姑娘要不要到床上去躺一躺?”

    江凌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赵五婆子一心想讨自己主子的欢心,想着如果自己能把这位姑娘的心说动,自家公子自然会有更大的好处给她,当下卖力道:“姑娘您不知道,刚才看到姑娘晕倒,我们公子都急坏了,生怕带来的这位大夫医术不精,连声叫人出去再找两位大夫来。奴婢是看着公子长大的,不瞒姑娘说,公子长这么大,奴婢还从未见过公子对谁这般着紧,便是我家大姑娘那年生病,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看得出来,我家公子是真心喜欢姑娘的。像他这样的人中龙凤,有钱有地位,人长得好,又温柔体贴,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哟。姑娘你想想,能与公子朝夕相处、琴瑟相和,这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无名无份她们都愿意。更何况是平妻呢?姑娘您咋就那么傻,还把这种好事往外推?”

    见江凌半闭着眼睛不说话,她又道:“姑娘不知道吧?原来高录事的女儿,也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见过我家公子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在家里闹着要嫁给我家公子。后来高录事实在没法,与他夫人亲自上门求亲。但我家公子又岂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自然回拒了。结果,那姑娘当晚就上了吊,幸好丫头发现,当场救了下来。那高录事也好歹是从七品上的官,这事闹得脸上极不好看,没办法,又求上门来,老爷这才勉为其难,逼着我家公子纳了那位姑娘作妾。这还不算,姑娘您可知道公子另一个妾是谁?那可是城里徐大官人的千金。这徐大官人姑娘听说过吧?家里的钱财堆在仓库里发霉,真真正正是咱们零陵城的首富。可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是哭着喊着硬要嫁给我家公子,老爷怕又出现像高姨娘那样的事,这才又逼着公子娶了她。但这两位姨娘,虽说人都长得漂亮,但公子就是不喜欢。他说,徒有外表有何用?要性格好,有见地,有才学的姑娘,方是他喜欢的。后来遇见了姑娘,姑娘容貌秀丽,人品端庄,性格刚强,又有见识有才华,公子屡屡在奴婢面前夸赞姑娘。为了博得姑娘的欢心,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姑娘喜欢种花,他就看了好多种花的书;姑娘喜欢茶,他就派人到京城花重金淘弄了好茶来跟姑娘茶品;他甚至不顾得罪秦府,也想把姑娘娶进门。姑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