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第21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闹重生 作者:rouwenwu
时季允文的父亲也过来,摸摸上林头:“秋上林是吧?我和你爸妈都很熟,上车,我送你们!”
上林大汗。局长大人,您说话怎么和骗小孩的拐子一个腔调呢?
对方好心好意,也不好过分拒绝。季允文一把抱起被褥往车上送,长生忙着支自行车,上林不好意思旁观,忙上前搭把手,刚扶到被子上,季允文冷冷的抛下一句:“不用。”
闪身躲过,抱着行李卷大步流星。
上林呆呆的,低头看自己手,我很讨人嫌?
李长生和下林骑车,只上林一人坐上小车押送行李——没错,我没乱用词。就是押送!
季允文小白脸黑着,一副很不乐意很不情愿的模样,十分钟路程,被他搞得像上刑场。上林忐忑着,一路寻思,我得罪过他?
车到红星大院,长生和下林早在楼下等着,她迫不及待跳下车和对方说谢谢再见,季允文这才哼都省了,直接无视她,转过头与李长生秋下林亲亲热热,给秋上林郁闷坏了。
寒假偶尔说起,下林哈哈大笑。
季允文和长生、欧阳林昊的关系都不错。但自从高加强事件发生,李长生和欧阳林昊之间产生隔阂,再无往日随意亲密,季允文夹在中间难做人,想来想去怨到了她身上。
上林听完,大呼对方不可理喻。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说不让长生和欧阳林昊交朋友。再说,我和高加强闹矛盾,李长生要揍高加强,又关欧阳林昊什么事?他季允文凭什么看我不顺眼?
下林撇嘴,你不懂,男生之间的事儿,你不懂!
上林气恼,随手拾起木头扔进火炉:“我还不稀罕懂呢!毛都没长全你们才这么多事儿,你瞅人顾致远,哪和你们似的这么多毛病,是吧致远?”
扭头寻求顾致远的支持。
顾致远双手捧着烤地瓜,烫的呼呼吹,外皮焦黑里面嫩黄的地瓜在双手中抛来抛去,闻言茫然:“啊?”
李长生和秋下林对视,前仰后合的大笑。秋上林气得直翻白眼——你个吃货!
寒假来临,顾致远卷卷背包,借口下乡体验生活,留在秋家不肯回城。顾书记觉得大孙子不错,下乡体验生活嘛,和农民同吃同住,让他多了解民间疾苦。钱欣出于某种不能说的心思,一百个赞成顾致远住在秋家和秋上林进出同行,全家只有顾俊杰认为不妥,再三叮嘱儿子不许给秋上林添麻烦。
都放寒假,别人疯玩瞎忙,秋上林要忙的可都是正经事。不过也好,儿子跟着她,多学多看多上进!
他们若看见顾致远现在的模样,别说上进,就是上天,也死活得拉他回家。
想想初次见到顾致远的情景,再看看眼前这个顾致远,上林长叹一声,只恨造化弄人,沧海变了桑田,斯文装饕餮。
随便披了件黄军装,露出里面温暖牌红色绒线衫,汲双黑色大头棉鞋,遮耳朵棉帽随意丢在手边,捧着烤地瓜边吹边往嘴里填,同当年小学礼堂里主持节目,黑西装白衬衣打领带、大背头精神奕奕的顾致远简直就是两个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秋家村哪家的皮小子呢!
几人现在吃住秋家村,好在秋家老宅翻修,房间多空间大,倒不觉拥挤。
叫上林说,她其实不想住老宅。虽然大伯和小叔都分家出去单过,老宅只剩爷爷奶奶,但村里毕竟人多口杂,张春花没工作,时不时过来马蚤扰一番,把儿女丢给老两口照顾,自己跑去串门子打麻将。
堂妹秋芽儿,堂弟秋文龙,一个六岁一个才刚一岁,老两口整天光忙他们就没得闲,上林不愿来麻烦。
但蔬菜大棚建在秋家村,冬季正是大棚得用出菜的时候,她挂心温室花卉,也有些人家想建新棚,天气寒冷,来回不便,索性就住在老宅,好在平时也不在家里吃,倒给老两口省事。
冬天农闲,老婆孩子热炕头,忙了一整年,指着歇一季。搁往年,田间地头肯定没人,割完最后一茬白菜,地里只留白菜梆子和冻得硬邦邦的地面和着冬风萧瑟。今年与往年不同。进了腊月门,秋家村的地头,仍有老农裹得严实在劳作。
家雀儿叽叽喳喳,好奇的落在不远处小树枝上,歪着脑袋不解,往年冬天,田间就是它们的天下。今年怎么人类也来争地盘?
地面蒙了一层塑料布,白天掀开,晚上盖上厚厚的草席,一夜露水霜花,清晨时分,白茫茫一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下了大雪。
亲戚朋友来串门,少不了跟到地头看稀罕景儿。
塑料薄膜覆盖种菜,听说过,但整个c省没人这么干过。不为别的,老百姓手里都没钱,拿什么买塑料薄膜?谁给指导技术?
现如今不同了。怀桥九重葛蔬菜公司给出钱,在秋家村试点种植秋冬蔬菜,种出来的菜也不用担心没处卖,蔬菜公司全包圆,听说都输往京里卖呢。
九重葛蔬菜公司,自然也是摩卡猫猫所属,秋上林投资,办公室就建在子房镇,目前规模不大,但发展前景很被看好,公司老总姓程,大名程冲,外号程九,副经理许理水——耳熟不?
提醒下,大家乐游戏厅。
程冲是秋家拐着弯的亲戚,中学毕业被秋上林与他父母合谋送进商业学院,学了两年,在校实习一年,又丢到摩卡公司锻炼了一段时间,秋上林起意进军蔬菜花卉行业,他临危受命,匆匆组建了怀桥九重葛蔬菜公司。
这样没内涵的名字可没出自秋上林之手。工商局去注册之前程冲问她,公司叫啥呢?秋上林正头疼,手一挥,你随便。
程冲翻了一夜书,猛然看见九重葛,书上说九重葛是种花卉,据说能开到九重云霄,他一看,这名好,寓意公司直冲九霄生意兴隆,当下拍板定案。
后来知道,九重葛实际就是三角叶子梅,商业学院花圃里尽是这东西,差点没悔掉大牙。
秋上林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叫你不学无术!
蔬菜公司的建立早和省里顾成报备过,有书记的大力支持,技术员又常驻秋家村,秋末冬初之际,秋家村的薄膜蔬菜已经出产过一批。村民们传的邪乎,什么进京了,国家领导人赞不绝口了,都是缪传。也就在怀桥市卖一卖。进京倒也确有其事,只不过是程冲家的亲戚,回乡探亲,临走带了把冬天新鲜的小油菜而已。
冬天蔬菜稀罕,九重葛的小油菜小白菜甫上市,顿时被疯抢一空。程冲啧啧有声,若是没有塑料薄膜的支出,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左手进,右手出,不沾风险不沾生产,可不一本万利咋地?
上林嗤之。不提供塑料薄膜,人家菜农凭什么把菜卖给你?给谁不挣钱?
他挠挠脑袋,笑得挺憨厚。
这家伙,和农民打交道多了,越发喜欢装憨装傻。和蔬菜批发商签订合同,别人都忍不住询问,他是否农民出身,不然咋一股土味呢?哪能看得出当年游手好闲程老九的半点风采。
九重葛计划明年发展起子房镇周边几个地区的反季节蔬菜,另外外地也得去谈,子房镇不用说,已是囊中之物,不担心有人抢菜源,别的地方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公司刚成立,规模有限,也不可能垄断全省菜源。
程冲和许理水倒巴不得在全省建立蔬菜基地,上林不允许。她的计划里,如此简陋粗放型的生意能做两年到五年,接下来应该着重发展的,却是稀奇花卉、新品种蔬菜,乃至蔬菜和花卉的延伸品。
蔬菜,只要有地就能种。
过不了多少年,全国都将摆脱冬天囤积大白菜的日子,反季节蔬菜大量面市,利润压缩。
单看目前吧,九重葛的生意刚刚起步,已经有人打上秋家村蔬菜的主意。这些天不断有外人来询问秋家村的菜农,若非菜农们和公司签订了供求合同,早被抢走菜源。
抄着手撞开门,冷暖空气交加,激出好大一个喷嚏。
秋下林离他最近,嫌弃的往里让:“程九,你倒把门关上!”
程冲搓搓手,扮个鬼脸:“冻死你,吃白饭的!”
下林怒,也伸舌头瞪眼睛:“我还小,当然要吃白饭,大娘说你小时候比我还不如,整天惹是生非!”
上林弹他,训诫:“叫哥,没礼貌!”
他撇嘴,挪到李长生旁边,嘀嘀咕咕,自己还不是直呼其名。
程冲坐到上林旁边,伸手烤火,又脱下黑布棉鞋磕掉鞋帮上的土,上林捏鼻子,嫌弃:“喂,很臭的!”
他咧嘴一笑,重又穿上,在老棉袄上抹把手,拿过烤地瓜揭开皮,露出焦黄的瓤。
彻底,彻底,是农村汉子的形象。看看他的举动,再看看满不在乎的顾致远,她无声叹息。
钱阿姨不能找我拼命吧?她养了十几年当公子哥教导的翩翩公子,在我手里十几天,变得……
吃地瓜二人组边吃边聊。程冲说:“今天杀了头羊,晚上咱们吃羊肉。”
顾致远眼睛亮晶晶:“羊肉炖萝卜,好吃!”
“俺家有冻梨和冻柿子,热乎乎的吃了肉再吃冻柿子,可舒服了!”秋河兴奋。一年到头难得吃上肉。
顾致远吧唧嘴:“冻梨啊,冻梨好吃。”
上林再次长长的,一声叹息。
程冲在村里租了民房,羊肉给技术员和邻居分了点,还剩一半,托人片了五大盘薄肉片,下林从家里翻出个黄铜火锅,燃上木炭,围在一处吃火锅。
囤积的白菜切了半颗,挂着水珠水灵灵的,随手掰下白菜心丢进嘴里,甜丝丝凉丝丝,清香入腑。地里现摘得小油菜和小白菜,土豆切片摆盘,海带切丝泡水,干木耳洗净发泡,可惜没鲜蘑,只得丢了几个干香菇进火锅做底料。
昨天炖的老母鸡汤打底,干辣椒、人参切片、八角花椒各种香料,水沸腾起来,羊肉未下,香气扑鼻。顾致远抽抽鼻子:“吃吧吃吧,开吃吧。”
程冲正要客气让一让,那头李长生夹了羊肉在锅底一过,蘸花生酱填进嘴里。
下林怪叫:“哥你耍赖!”不甘示弱,筷点如飞。程冲看的发傻,不是,我才是公认的吃货,你们咋都来抢呢?
上林被他们逗得边吃边笑,涮去羊肉膻气,蘸着夏天腌制的韭花酱,大快朵颐。
她饭量小,很快撂筷,看几人抢夺。
五盘羊肉,仍不够吃,眼见要见底,程冲可惜道:“片少了,该多片点的!”
半大小子磕落猪,是他忽略了。
上林想起厨房还有切好的羊肉,笑嘻嘻:“我做蒜爆羊肉给你们吃。”
下林闻言,也不和大家抢了,嘴里填的满满当当,语不成句跑出去:“我给你剥蒜!”
长生也跑:“我去切肉!”
顾致远反应慢了一拍,活计都被抢走,眼珠子转了转,拍大腿:“我刷锅!”说完也跑出去。
程冲傻眼,问秋河:“他们这是干吗?”
秋河埋头猛吃,翻个白眼,我哪知道。
直到蒜爆羊肉出锅上桌,没尝过上林手艺,用羊肉片填饱肚皮的几人后悔不迭,眼睁睁看着三个小子胡吃海塞,边吃边啧啧有声的夸赞。只恨刚才吃的太多,眼下却塞不进去。
收拾完桌子,端上秋河贡献的冻梨和冻柿子,围炉烤火吃水果,夜来笑谈天下事。顾致远觉得,皇帝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花生皮在火炉里噼里啪啦作响,香气弥漫,任北风呼啸,我只享受人生。
陈招娣的苦恼
九三的春天来的很早,五中校园的迎春花早早抽出新枝,绽放嫩黄的花朵,校园孤独寂寞了整个寒假,终于迎来开学日,学生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提着暖水瓶去打水、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如花圃般生机盎然。
开学之初发了期末考的试卷,大红榜贴在初中部教学楼侧面,许多人围着看,大声的读出前十甲,议论纷纷榜首又是秋上林。
王伟挤出人群,和垂头丧气的秋下林勾肩搭背远离人群。
“去打球?”他询问下林的意见。
下林情绪低沉:“我在榜尾。”
王伟撇嘴,对学校的大红榜单不屑:“级部里那老多人呢,也不可能谁都和你姐一样变态占据榜首。”
下林不悦:“你才变态!”
他投降:“好好好,你姐好你姐妙,你姐打得高加强呱呱叫,行了吧?”不得不佩服秋上林的成绩:“拉了第二名三十多分,你姐真是个极品!”
想起姐姐的变态成绩,下林垂头丧气:“你没看她学习……寒假那么忙,她抽出睡觉的空挡做数学题。我妈让她不用那么辛苦,成绩差不多就行了,也不能指着成绩吃饭,她硬是不听。你当榜首好当啊?”
级部里有人说上林的闲话,他都知道,忍不住为姐姐辩解。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下从来不掉馅饼——倒有可能凭空掉下大石头。
王伟随声附和,催他:“走走走,打球去。”
他摇头:“不行。”红榜上他排老末。早在入学之初姐姐就说过,假如不能进前三十,他和李长生都要乖乖听话。寒假里旧话重提,介于此次试题较难,只规定了总成绩。他左算右算觉得没问题,长生算完愁容满面,觉得肯定落榜,倒乖乖跟着秋上林在寒假学习。
哪知今天成绩公布,料着落榜的长生上了榜,他反倒差了十几分。不知姐姐看到没有,无论如何这顿排头是吃定了……
愁云惨雾的盘算,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为近期行事守则。避免‘不法集会活动’,尽量少出教室,表现良好才能早日得到饶恕。
王伟吹胡子瞪眼:“红榜前五十,你就差十几分没达到,你姐能吃了你?”
秋下林想,不,她不会吃了我,她只会活剥了我。
低眉搭眼。奶奶的,熊瞎子冬眠,到了春天也得出洞。我倒好,活跃了一冬,春天变孙子了!
想想就恨,见鬼的老师们,多给我十几分能死?
一九九三上半年,秋下林过得安分。学习,吃饭,睡觉,三点一线,每周末两个小时打球时间,每月两天休息时间,不用他姐提醒,秋下林严格遵守。
就这样安安分分的度过初一下学期,经过了暑假,初二开学,大红榜上榜首照例是秋上林,令众人惊讶的,秋下林跃然级部前十。
他终于松口气,王伟等狐朋狗友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集体消停了一学期,再不兴风作浪,即将泯灭于后来者的汪洋大海中。
秋上林只在集体吃饭时提醒,别得意忘形又被甩出红榜。我不要求你每次都进前十,但至少级部五十名里,我希望你和李长生的名字都能在纸上。
不了解秋上林的人为她弟弟愤愤不平。她是你姐,不是你妈,你怕她?她说句话难道是真理?
秋下林没有气愤,也没有不平,对比朋友的愤愤他很平静。
她不是我妈,但我妈忙生意没空管我的时候,是她把我拉扯大,虽然拉扯的过程让我很疼,但是我不能忘。
真理么……她揍我一顿,她是对的,我是错的,这就是真理。
我脑子拐不过弯来不要紧,她先把我揍一顿,停了我的生活费,逼我课余时间挣钱交学费,大声重复真理一百次,真理也就变成了真理。
退学不读?
哈,白日做梦。不提供学费,不代表你就能肆意妄为,李长生的拳头难道是摆设?
秋下林转头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把作业写完,任凭王伟冷嘲热讽,他坚持写完作业才去打篮球。
活着的责任义务和权力。
不缺吃不缺喝好端端坐在校园里读书,这是我的权利。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我的责任。
按时完成作业,是我的义务。
你看,我姐很公正的。权利责任义务分配明确,绝不拖泥带水。
要因为所以虽然但是?因为你有权利所以要尽义务虽然责任很难但是必须完成——就这么简单。
王伟赞叹,这兄弟活的真明白。
初二的生活平静如水。换了个教室,换了处宿舍,照旧学习,照旧习题如山。
上届初三毕业,五中没再招新生,大大缓解了宿舍不足的情况。初二学生终于搬离二十几人的大宿舍,以班为单位,分配到小宿舍里。虽然是筒子状的平房,十个人住总好过二十多个。
男生宿舍隔了一条马路,遥遥相望。
张然和叶茹茹都觉得晦气。
以前住大宿舍没办法,现在搬到小宿舍,偏又和陈招娣、秋上林住同屋!
只看秋上林也罢了。入学时有矛盾,但后来她一直都淡淡的,学习好,又有李长生罩着,但并不作威作福的拿架子,总体来说还能看过眼。
陈招娣可就不同了。
你一穷山沟的孩子,低调做人好好学习才是出路。以前还觉得她低眉顺眼挺乖的,自从上了初二,她越来越乖僻嚣张。
和秋上林关系好了不起啊?仗着李长生的势,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没人敢惹。
她们真真误会了招娣。
年长一岁,女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陈招娣深知读书才是唯一出路,从不敢懈怠。可她毕竟也是女孩子,有自尊,更有小脾气。以前觉得城里来的学生高人一等,但和秋上林相处长了,觉得她们也没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农村学生就得让着城市学生?凭什么你们挑三捡四总让我们吃亏?
心里存了想法,面上难免就带了出来。
以前她战战兢兢做人,像叶茹茹这样在班里横行霸道的女生和她说句话都觉得受宠若惊,惟命是从。
以前叶茹茹经常用光她的热水,她也从无怨言。
搬到小宿舍,人员简单了,矛盾却凸显了。
女生不比男生,都爱干净。每人备有两个热水瓶,天天下午都去打水,留着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洗脚洗脸。秋上林从来不愁热水,自有李长生负责。陈招娣和梁梅花可都得自己去排队打水。
有人用水省,有人用水浪费。关系好的经常互相借热水用,下次去打水再帮忙捎一瓶。叶茹茹和张然用水特别浪费还懒的去打,常常借别人热水,但从来不还。女生一则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二则也不想和她争吵,能忍则忍。
俩人整间宿舍用遍,唯独不用秋上林的热水。
大家私下说她们欺软怕硬,但究竟也没人愿意招惹这两只‘母老虎’。
陈招娣住在刚进门下铺,暖瓶就放在床头靠门的位置,叶茹茹和张然经常不告而取,招娣晚上回寝没热水,还得梁梅花和上林借她。
问了几次没人应下,就有看不过眼的偷偷告诉她实情,叶茹茹和张然用她的水可从不客气。
招娣心里有气。
用水我不生气,至少和我说一声吧?我在宿舍那么问你们都不吱声,就看我是软柿子?
她性格内向,但脾气很倔,放在心里不说,却能记上一辈子。
从此后怎么看那两人怎么不顺眼,说话做事都带在了脸上。
还有件事,她住门口,午休或者课间时分有人回来,习惯性就坐在她的床上。陈招娣跟着秋上林在一起,学的有点洁癖,最讨厌别人乱坐。说了她们好几次,别人都很自觉,只叶茹茹和张然,没事人一般当着她的面照坐不误。她被气得几次暗暗垂泪。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矛盾激化的主因。
上面的琐事,在她眼中是大事,叶茹茹觉得是鸡毛蒜皮。她最不能容忍的是——陈招娣居然喜欢欧阳林昊!
欧阳林昊,欧阳林昊是什么人?
班里大半女生都对他有好感。
个子高,长得帅,出手大方,为人仗义,篮球打得好,家里有钱……初中小女生眼里,他就是白马王子的化身。
还有一半喜欢季允文。李长生虽然也不差,一班却几乎没有女生喜欢他。
谁会喜欢整天冷着脸除了睡觉学习打球对别的女生毫无关心的男生?
叶茹茹近水楼台,仗着同来自怀桥市,早就和欧阳林昊眉来眼去搞暧昧。初一暑假两人正式好上了,自从更觉飞上枝头,谁都看不到眼里。即便是高中的师兄,碍着欧阳林昊,也得对她客客气气。
她知道很多女生都对欧阳林昊有好感,但无所谓,她才是正牌女友。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尤其欧阳林昊那么出色……如果陈招娣只是很单纯的喜欢欧阳林昊,她也不说什么。
偏偏!
陈招娣有个小学同学在五班,叫吕萍。时不常的一起吃个饭,聊天,说说近况。坏就坏在吕萍身上。
某次聊天中陈招娣没有戒心的表示她很欣赏欧阳林昊,同时也欣赏季允文。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出色,吕萍八卦,问如果在其中选一个做男朋友,她选谁。
陈招娣羞答答的想了半天,给出的答案是欧阳林昊。
本来是朋友之间闲聊,没想到吕萍是个大嘴巴,逢人就讲她和陈招娣的这段对话。
陈招娣在同级中也小有名气。
成绩出色,和秋上林梁梅花人称‘三人帮’。传来传去,传到了欧阳林昊耳朵里。
欧阳林昊也犯贱,他瞧不上陈招娣的长相和家庭,嫌弃她穷酸。但有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女生喜欢自己,总是件令人欣喜的事。
某次说笑中,和叶茹茹谈起陈招娣,笑言她若倒追,说不定就接受了。
这下把叶茹茹给惹毛了。
合着我跟她在一个台阶上起跑?我是你女朋友,你却说能接受陈招娣,这不存心埋汰人吗?
不敢和欧阳林昊闹,但从此记恨上陈招娣,处处下绊子上眼药找她麻烦。
可怜陈招娣毫无所觉,仍沉浸于平静的生活中。
虽然进入九月份,秋老虎肆虐,天气依然燥热。午休起来挂好蚊帐,洗把脸,结伴去了教室。
她们起的早,教室里只有稀落十几个人,要么埋头苦学,要么趴着睡觉。叶茹茹和张然一反常态,没有睡到上课铃响。
叶茹茹坐在桌子上,跷着二郎腿一副不良少女扮相。张然坐她对面,仰视着,两人聊天。
招娣和梁梅花坐在桌上,开始复习下午要学的课程。
叶茹茹故意放大嗓门,怪声怪气:“听到班会上秋上林介绍学习经验了吧?”
秋上林三字入耳,梅花和陈招娣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仍然低头看书,注意力却转到了后面聊天上。
张然配合她,也大声:“嗯嗯嗯。”
“人家多实在呀,直接说经验就是多看多读多写多练习,一点也不矫情。平时没事儿也不乱跑,别人问她学习经验,她也不藏着掖着。不像某些人,天天学到半夜,白天在人前却假装不爱学习,显摆她脑子好使!”说着白了陈招娣一眼。
“可不是嘛。”张然随声附和:“天天晚上藏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翻书,问她,还说没干嘛!”
前面还没指名道姓,张然这句话矛头可直接指向了陈招娣。
学生们心照不宣的,晚上开夜车天天熬到下半夜,白天依然要强撑着说自己不爱学习,等到成绩出来还假装谦虚:“哎呀,我真的没怎么学,瞎猫撞上死耗子呗。”
谁要是苦学死学把时间都泡在学习上,就算成绩再好,别人也都看不起。他们觉得,只要不是傻子,用功学习都能考好,你有什么了不起?
陈招娣不能免俗。
在生活和长相上,她比不过别的女生。就格外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希望得到聪明、天资高的评价,而非死学习的评价。
白天该玩的时候照玩,晚上在被窝里打手电筒学习,并不只她自己这样做。但昨晚凑巧,张然起夜去厕所,经过她身边迷迷糊糊问她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吗,她全心投入学习中吓了一跳,反射的藏起课本说没干嘛,结果被张然逮到了小辫子,今天特意编排来了。
梁梅花皱眉,眼见招娣脸色不好,小声说:“别理她们,神经病。”
叶茹茹变本加厉:“要我说,这样的都是贱人!”她说话又凶又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招娣的方向,只等她沉不住气,就要找茬干架。
这话骂的太严重,陈招娣哪受得了,想站起来反骂吧,又不知如何回嘴,再者也怕她们动手打人,左思右想都不对,心里煎熬,脸色煞白。
梁梅花拉住她:“别理她们,她们才是贱人。走,咱们出去。”
拽着陈招娣就走,临走狠狠的瞪了叶茹茹一眼。
她装腔作势:“唷唷唷,我好怕,别人不会告老师吧?”
张然也装:“哎呀,应该不至于吧,咱们又没提名字。再说了,敢做还怕别人说?”
陈招娣五内俱焚,委屈的直掉眼泪。却又央求梁梅花不要和别人说,尤其不要和秋上林说。
她觉得平时已经很麻烦上林了。她那么清冷的性子,不爱多管闲事也不喜欢和人吵架,别为这点事儿害的她又和叶茹茹她们吵架。
梁梅花虽觉不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说。
倒是上林下午上课,见招娣眼圈通红,还纳闷的问了几声,被她随意支吾过去。
晚上回了宿舍,洗刷说笑,熄灯上床,陈招娣惊呼:“我的蚊帐!”
梁梅花住她对面的上床,探头问:“怎么了?”
招娣揪着蚊帐给她看,上面好大一个窟窿,小声:“蚊帐不小心弄破了?”
梁梅花蹬蹬下来,仔细看,断然:“肯定不是不小心,是有人故意剪破了!”
舍长清咳:“睡觉了啊!”
梁梅花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肯定是叶茹茹她们干的!”
招娣迟疑:“不会吧?”
“什么不会,绝对就是她干的。我说她下午突然回宿舍呢!”梁梅花是个按捺不住的人,暴躁:“我去问她!”
招娣死死扯着不放,哀求:“别,也没证据……”
说到底,她还是怕。
怕招惹上叶茹茹,她没完没了的找茬报复。
梁梅花怒其不争,瞪了她半天,无奈应允。五中校园临水靠山,蚊子个头奇大,若没有蚊帐,这一晚就得挨咬。好在上林最近回家住,床上没人,梁梅花帮她把被子抱到上林床上,凑合一晚。
又说明天一定要告诉上林这件事,陈招娣却不许。李长生和欧阳林昊关系正紧张,若是上林和叶茹茹有矛盾,岂不是雪上加霜。
梁梅花骂了她几句胆小鬼,很快就入睡。陈招娣躺在上林的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憋屈。
上林回家住有原因。
叶茹茹和欧阳林昊暑假确定了关系,蜜里调油,时刻不想分开。陈招娣和梁梅花靠近门口,几次见到叶茹茹半夜偷偷出去,大约嫌外面蚊子多,有几次居然把欧阳林昊带进了女生宿舍!
开始还小心了又小心,后来习以为常,欧阳林昊半夜进出女生宿舍如入无人之地,和叶茹茹在一张床上,一呆就是半个晚上,天明之前才偷偷溜回去。
之前说过,宿舍呈长条筒子状,总共住了十个人,两排双层铁架床靠墙,一边五张。
叶茹茹住在中间,晚上把帘子拉上,自成一个小世界。
白天学习紧张,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又正是渴睡的年纪,女生们通常躺在床上很快就能入睡,一旦睡沉,很少醒夜。
欧阳林昊在女生宿舍进出一个星期,前半截的女生有些猜到了,有些全然不知情,而后半截的女生因为距离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招娣和梅花是看的最清楚的两个,忍不住和上林说起,叫她大吃一惊。
先不说那两人是否发生关系,天气还热,晚上睡觉穿的清凉,他一大男生半夜溜进女生宿舍,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就像吃了个苍蝇,恶心到不行。
上林当天就决定不再住宿舍,和班主任随便说了个理由,开始走读。
欧阳林昊和李长生也因为此事再起龌龊。上林不愿意和欧阳林昊打交道,叫李长生转告欧阳林昊,不要再进女生宿舍,否则她就要上报学校。
不知他是怎么和欧阳林昊说的,欧阳林昊再也没进过女生宿舍,但两人从此就结了仇,颇有点彼此看不对眼的意味。
上林倒没觉得抱歉。
若不是在学校,欧阳林昊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小混混也分好几种,有仗义的,有恶劣的。在她眼中,欧阳林昊是最下等的小混混。别看外班传的神,说他仗义够义气,长生说他是做给别人看,遇事推得比谁都快。
这种人,交来做什么?等他出卖你?
她自己少朋友,觉得李长生少上一两个朋友没什么不好。狐朋狗友,要来做什么。
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有人告诉叶茹茹,这事是陈招娣告诉了秋上林,否则秋上林才不会多管闲事。
她对陈招娣越发恨之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时期这些小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
以上情节都曾发生在作者身边,或是朋友,或是外班同学
绝对有实事。
还有:
乃们不要霸王不要霸王,我这么勤快~~~
篮球比赛
上午第二节课间。天阴有雨,做完眼保健操,级部主任在大喇叭里宣布暂停课间操,两栋教学楼传来阵阵欢呼。初中部沸腾,高中部欢呼完后陷入沉默。偶有学生行迹匆匆往来于厕所和教室之间,也有人站在走廊望着雨丝沉默。
反观初中部则如沸腾的开水,各个班级里吵闹不休,闲不住的学生们窜来窜去,难得课间大空档,平时要好,但分散在各班的学生们聚在走廊里,你推我搡,低声交谈。
李长生从九班教室走出,手里提着黑袋子,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季允文站在三班门口和迟帅说笑,扬声叫:“长生!”
他侧头,看过来,冰冷的眼神对上熟悉的人,渐渐柔和,点头。迟帅自来熟,甩下季允文要去揽他肩膀,笑嘻嘻的:“长生哥哥,你手里拿的什么好吃的……”
李长生微微侧身,闪了开来,淡淡的冲他们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开。
迟帅自讨没趣,摸摸鼻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自言自语:“瞧他拽的,什么了不起!”
要不为着他和季允文关系好,老子还不稀理你呢!
季允文站在他身边,望着长生离开的方向笑:“被掘了吧?别委屈,他整天这么掘我来着——肯定有事找秋上林。”
迟帅皱眉不解:“他当真喜欢秋上林?”又矮又没趣年纪又小的小丫头?
季允文大汗:“瞎说什么,李长生自己说的,秋上林是他妹妹。”
迟帅不以为然:“妹妹?红屁股和石笑笑是你妹妹,五班那个还是我妹妹呢——大家心里都清楚,别弄哥哥妹妹这一套!”嘴上调侃好友,目光在走廊穿梭的女生中梭巡,碰到羞涩目光,很有风度的微笑,对视。看对方又羞又喜的逃开,心满意足。
季允文不答话,目光盯着走廊外珠串落下的雨滴。
迟帅捣捣他:“你究竟喜欢哪个?”八卦心大起,兴致勃勃:“红屁股长的不好看,但身材好;石笑笑五官漂亮,可惜没长开。谁知道呢,也许再过个一两年能长成胸霸!”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调笑。
问了半天季允文没反应,他不耐,催促:“说你呢,究竟看上谁了?”
得到一枚白眼:“流氓,满脑子黄|色思想,你不能想点健康的?”
迟帅怪声:“哟,健康的——和秋上林拼学习拿第一叫健康,有本事你健康个我看看?差不多就得了,你还真准备拿三好学生奖状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季允文懒得和他说话,转身走回教室。
长生坐在上林座位上,随意翻看上次随堂测验的试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又是第一啊。”
叉子顶端红艳艳的草莓送进口中,酸甜可口,对他的问题上林只随便嗯声。好在就算她不说话长生也能理解。
“又不打算当博士,你这么拼命,到底图什么?”他不能理解。
她一直和他们不同,几年下来大家看在眼里。他只是无法理解,如果真如小学时外人所说她是神童,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而她明明并不在乎神童这个称号,为什么更要拼命?
书房两排书架直通到顶,如今已经连一本书的空挡都找不出来。随便抽出一本翻看,都能发现她所作的标记。
别人沉浸在考上中学的喜悦中,她已经预习完整个初中的课程;别人还在为几块零用钱和父母墨迹的时候,她存折上已经超过五个零(假象,远远不止);别人背诵‘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候,她能不假思索的告诉大家古代契丹人的生活习俗,几年如一日的坚持书法练习,她这么拼命,到底图什么?
季允文隔了五个座位,状似不经意的解数学题,耳朵悄悄竖起,听着前面的对话,在心中跟着李长生问,是啊,你到底图什么?
上林皱眉,纳罕,你不早都习惯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八风吹不动的沉稳吗,怎么突然之间发了羊癫疯?
李长生固执的看着她,要一个答案。
想了想,是啊,我一直都很辛苦,我究竟想干什么,才会让自己这么辛苦呢?
再想想,又觉得不对。我不辛苦,从来不觉得辛苦。
挣钱,我恨不得成为世界首富,抱着小金库笑到死才好。
学习,我是学生,当然要学习。
读书,读书有益身心,我不打牌不赌博不吸烟不嫖娼,也就读书和攒钱这点爱好。
练字,最初为了给秋下林做榜样,后来坚持,成了习惯。
她这边垂头细想,手里握着铅笔在纸上无意识乱划;旁边李长生眨巴着眼等待答案;隔了五个座位季允文也在等她的答复,心中暗暗猜测她的回答。
雪白的练习纸上随着铅笔的移动,逐渐显出摩卡猫猫的粗略线条,等到摩卡猫猫憨态可掬托着腮眨巴大眼睛的卡通形象完全出现在纸上,上林想到了答案,抬头,认真看着李长生:
“你每天坚持早起练功,图什么呢?难道真的想当飞檐走壁行侠仗义的大侠?”
李长生愣了。讷讷:“我就是…”习惯了。
好在她本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随意问问,又解答说:“笑了,哭了,好了,玩了,吃吃喝喝,人一辈子也就这点事。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就是个习惯。”
长生茫然的看着她,似有所觉,又朦朦胧胧。
她失笑,唉哟,这话题整的,一不小心上升到哲学角度,还真不好理解。
挥挥手,得得得,你别和我跟这儿墨迹,把饭盒还给秋下林去,顺便告诉他,别以为他逃课出去玩我全不知情,想拿草莓贿赂我,门都没有!
长生灰溜溜拿着饭盒去了九班。
上林低头继续做习题。
想不通我就不想,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生活多美好,既然我不觉得辛苦,那就是对的。非得追究个原因,生活才累人呢。
这番谈话来的蹊跷,结束的也莫名其妙。多年后再次想起今天,上林也曾问过李长生,究竟想知道什么。长生讷讷了许久,才告知,秋下林笑话他没殷夜遥和她心灵距离近,说他们之间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学习没有共同话题,他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话题,试图拉近距离,结果……
她伏在床头笑的打滚,不顾长生脸色狰狞。
日子过得平稳无奇。周末假期去省城公司溜一圈,平时回家也能及时处理蔬菜公司反馈的问题,小事自有专业人士处理,她只需要把握大方向。
她这边过得顺风顺水不知岁月几何,陈招娣那头度日如年苦苦煎熬。
叶茹茹和她的矛盾虽没放在明面上,却时不时下绊子,使阴招。跑早操的时候故意撞她一下,宿舍里头说些风凉话,散播谣言说别看陈招娣平时假装正经,却脚踏两只船喜欢这个喜欢那个,课间操出门的时候她和张然也故意提前到门口等着,等招娣走过来,使劲扛她一膀子,再轻描淡写的说声对不起,班上人都知道叶茹茹故意整她,要么怜悯的看着她,要么捂着嘴嘲笑。
招娣心里委屈,却硬是倔强的不肯对别人诉苦,开始还和梁梅花说一说,后来连梁梅花都不告诉。
升上初二后大家的学习明显比初一要紧,功课紧作业多,谁也没多余时间照顾外人,上林不住校改成走读,平时又要学习还得抽出心思照顾两个公司的生意,竟也没注意叶茹茹和张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得这些手段。
语文和英语都不用犯愁,她的语文成绩在全级稳占第一,任谁也撼不动。从小读书累积的效果现在充分展示,基础知识扎实,文字功底深厚,又写得一手漂亮的正楷,每次大考之后她的作文都被当成范文在几个班里传阅。语文老师没有征得她同意,将几篇作文选送省里一个初中作文选集征稿活动,竟有两篇入选,又在五中引起轰动。
重生以后她有意识的加强英语方面的学习,积累到现在别说初中,就是大学六级都能考过。跟着广播联系的效果绝对比中国式英语发音要好很多,课上领读基本都是她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