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娘娘第3部分阅读
祸国娘娘 作者:rouwenwu
只要有一线希望替小九治腿,他都不愿放弃。
待出了宫门,五皇子聂彦、七皇子聂仁以及武天吉已守候多时,无不为护国娘娘的安危担忧,见她平安无事走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展洛鹰见状不动声色,先行上了马车,顾风看不出形式,并未跟随上车,还以为让自己照顾护国娘娘,所以他懒洋洋地蹲在俞晓玖身边。
三人齐刷刷下跪,顾风哈欠打了一半定住,他久居山中,对官衔高低不甚了解,但其中两人穿黄袍,居然也给这丫头下跪,究竟是何方神圣?
“又没外人,都起来吧。”
几位大男人给她下跪,难免虚荣心膨胀,她心情非常美丽。
三人似乎都有话要说,又碍于其他人在场不便开口。
聂仁安心笑起:“无事就好,臣先行告退。”
俞晓玖点头示意:“多谢七王爷关心,慢走。”
武天吉上前一步:“娘娘,末将护送您回府邸。”语毕,他牵起马缰向马车旁靠拢。
聂彦斜了顾风一眼,他宫中眼线众多,自然消息灵通,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你便是方才刁难护国娘娘的那位道士?”
顾风注视聂彦一双冷冽的目光,点头:“是我。”
聂彦看似斯文儒雅,却是不折不扣的武将出身,他揪起顾风的脖领:“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也敢在皇宫撒野,今日算你识相,倘若日后再与护国娘娘作对,本王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顾风一把甩开聂彦的牵制:“莫激动,本道有圣旨在手,还要替皇后娘娘除狐妖呢。”他吹了吹指尖:“倘若护国娘娘并非一袭尼姑打扮,我还以为你是她男人呢。”
聂彦眸中杀气腾腾,提起这件事,他火气更大,皇上三言两语,便让他打消娶小九的念头,倘若再敢提及此事,论忤逆之罪惩处。
聂彦忽然蹲身,握起俞晓玖的一双手:“小九,你与我私奔吧。”
顾风以头抢地尔……
“……”俞晓玖消化不良,第一次听到男人告白,就这么跳跃。
“我一个瘸子能跑多远,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继续做你的皇子,我们保持现状就好。”俞晓玖歪头一笑,为了爱情,抛弃功名利禄的男人,的确很可爱,也令女人动心,但是,俞晓玖对他不来电,注定炮灰了您。
聂彦欲言又止,喟叹一声,黯然离去。
“啧啧,你犯了色戒。”顾风故作深沉,推动轮椅向马车旁走去。
“你倒想犯呢,谁理你。”俞晓玖对顾风没必要客气,如果不是她拥有现代人的知识,这会儿可能已被下油锅烹炸了。
顾风倏然止步,一个转身,凶神恶煞地蹲在俞晓玖神情,瞬间,臭脸变笑脸:“说实话,你是怎样识破那些诡计的?”
俞晓玖面无表情地卖弄道:“范佚名未告诉你,我懂预言术么?你所想我一清二楚,比如现在,你就在心理偷偷骂我。”
顾风惊诧瞪眼,紧闭双唇屏住呼吸,尽量让脑筋呈现一片空白,样子很呆。
俞晓玖似笑非笑地扬起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日后少走夜路。”
“喂!你这女子别欺人太甚啊,我为了帮你出气,抽了皇后三耳光,待皇后反应过味,定要把我脑瓜子拧下来当蹴鞠踢。”顾风咋呼归咋呼,但并不怕皇权,因为在他心中,唯一值得崇敬的人是师父,其他人都是扯淡。
俞晓玖懒得跟他打嘴仗,自行滑动轮椅靠近马车,展洛鹰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掐住她腋下,抱入车内。
顾风则跳坐在车夫身边,车夫不知此人来意,狐疑地望着他。顾风干笑两声,自来熟地拍拍马夫肩膀,翘起大拇指:“马不错,你更好。”
马夫眼角抽搐,欲将顾风一脚踹下车时,俞晓玖催促回府,她饿了。
……
展洛鹰思忖不语,即便他精明,身为古人,或多或少也会受封建迷信影响,当然,江湖骗术不少,但阴阳派乃隐居山林的名门正派,斩妖除魔之首屈一指。何况,白纸上显现血手印可是闻所未闻之事,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并认为顾风在故弄玄虚,留顾风暂住护国府,也是为探究顾风底细,还是那句话,若不为己有,杀。
俞晓玖捶了捶肩肘,要说刚才一点不紧张是假话,但没想到古代骗子比现代骗子胆子更大,耍假把式都耍进“中南海”了。
“你方才与顾道士说了何话,令他不得不听命于你?”
“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我不是狐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正义战胜了邪恶。”俞晓玖胡扯道。
展洛鹰自然不信:“你可是应了道士何好处?”
俞晓玖听出弦外之音,展洛鹰以为她色诱顾风,她并没解释,笑容当默认。
展洛鹰神色不悦:“女人除了出卖身体,还可以利用智慧,你莫非要靠姿色吃一辈子。”
“师父,你曾教导我——如果不爱自己,怎么能让别人爱上你?”俞晓玖不以为然一笑。
展洛鹰紧抿双唇,形成一条严肃的线。由此推断,小九确实变了,变得令他捉摸不透。
“莫企图背叛。”这是他最后的忠告。
“当然不会,我还没活过呢。”俞晓玖通过直觉,感到展洛鹰并非坏到骨髓的那种人,男人有野心很正常,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利用与被利用之上,展洛鹰一手将她拖上高高在上的地位,她现在过得还算惬意,国家兴衰与她无关,所以更没必要与展洛鹰作对。
展洛鹰沉默不语,望向繁华的街道,遗忘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见面,他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
护国府门前
顾风未想到护国娘娘的宅邸如此富丽堂皇,短短半个时辰,他已与武天吉混熟,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凑在一起还真是有得聊。
武天吉对战场之事侃侃而谈,顾风则自诩医术如何精湛,他不懂降妖除魔是真,但医术乃如来山中一位隐士传授,平日师兄弟们患个头疼脑热的,都由他给治疗,药到病除。所以他才大不敬地说师父是遭天谴,否则世间哪有他治不了的病嘛。
武天吉下马迎上俞晓玖,如往常一般横抱在怀,顾风错愕,急忙捂脸:“男女授受不亲。”
武天吉憨直一笑:“顾兄,你莫非还是童男子?”
“是地是地,一尘不染。”顾风并不觉得尴尬,毕竟山里就没有年轻女子。不过呢,道士其实与佛教不同,百无禁忌,是他自己不愿意下山讨媳妇罢了。
俞晓玖打量他一眼,长得眉清目秀,一脸风流相,居然是个雏儿?绝对稀有品种。
顾风回看一眼,前脚跟皇子眉来眼去,后脚就跟将军搂搂抱抱,不守清规戒律的小尼姑,看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让贫道来感化你吧。
思于此,他打算在夜深人静的时,正儿八经给护国娘娘上一课。
“小九,你可是一人住?”
“嗯,怎么?”
“那可好,贫道今晚去你房间。”
“要脸么?”
“脸为何物?……”顾风气定神韵,缓慢地展开双臂,仰望天际:“师父曰: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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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扒
晚饭时,号称四大皆空的顾风,甩开腮帮子,一手拿鸡腿,一双筷子夹糖醋鱼,时而吸口小酒,就跟没吃过饭似的。
酒足饭饱之后,范佚名突然登门造访,顾风认定范佚名来找麻烦,抓了把花生,一抹嘴跃歪脖树,他才不往枪眼上撞呢。
展洛鹰给了俞晓玖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俞晓玖眉头一拧,范佚名真是没完没了。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范佚名竟然此行并非为刁难俞晓玖,而是诚恳致歉。俞晓玖和展洛鹰当然不信他会转性,八成是皇后生怕狐妖除不净,所以请范佚名加以示好在先。
“范国师,你我同朝为官,本就是误会一场,我并没在意。”俞晓玖打起官腔,做人嘛,当然是敌人越少越好。
范佚名爽朗大笑,违心道:“本将直脾气,其实并无恶意,平日说话只是冲了点,幸得护国娘娘气度宽宏,真乃本朝之福。”
俞晓玖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范国师忠心为国,我岂能不体谅,您又何必亲自前往,传出去以为我不识抬举呢。天色也不早了,您回去歇着吧。”
范佚名随声附和,眼睛一直瞄向女装扮相的展洛鹰,展洛鹰闪避着他的注视,并非慌张,而是那眼神看起来让人不舒服。
“敢问,这位女子是护国娘娘的?……”范佚名还是没忍住,只因这位“女子”像极了他因病早逝的原配夫人。
俞晓玖早就感觉范佚名此行不简单,看吧,绝对是冲着“美艳姑姑”来的。
“我姑姑,还未嫁人呢,不过姑姑她口哑,呃?……”俞晓玖话还没说完,展洛鹰已踢了她椅子腿一脚。
范佚名捋了捋胡须,眸中掠过一丝惋惜,但得知此女未许配人家,不禁感到惊喜。
十个宅女九个腐,还有一个待开发,俞晓玖脑中闪过邪恶的亮光,浮现出范佚名与展洛鹰kiss的精彩画面。
“敢问姑娘芳龄?……”范佚名索性直接询问展洛鹰。
展洛鹰悄然攥拳,此刻真不知该夸自己易容术精妙,还是该骂范佚名有眼无珠。
俞晓玖收到展洛鹰发出的“轰人”指令,但说心里话,她觉得两人挺“登对”的,一个粗狂阳刚,一个细皮嫩肉,身高也合适,啧啧……
俞晓玖忽然挺直腰板,吸了口气:“姑姑年芳二十八,羞涩胆小,范国师莫吓到我姑姑,您回吧,有事明日再议。”她不想管,但展洛鹰正在掐她背肉。
范佚名知晓突兀,但他依旧想约“美人”游湖赏月,除了身高,此女实在与他已故的妻子太像了。他刚欲开口,只见“美人”掩面离去,唯有舍下老脸请俞晓玖撮合。
俞晓玖只能敷衍答应:“我尽力而为,倘若姑姑不愿意,那我也无能为力。”
范佚名心生憧憬地愉悦离去,同为一家人,姑姑长得那般水灵清纯,护国娘娘却是一副狐媚相,情人眼里出西施,范佚名偏不肯实事求是的分析。
俞晓玖不厚道地抿唇偷笑,敲响展洛鹰紧闭的房门,有意“安慰”他几句。
展洛鹰听到轻轻作响的敲打声,并未急于开门,他洗干脸上的妆容,换掉女裙,而后卧在桌面,捂住胃,一想起范佚名的眼神,恶心得直要吐。
俞晓玖见他不开门,索性回房睡觉,但刚走出两步,屋门“哐当”一声敞开,俞晓玖还没来及回头,已被展洛鹰抄起身体抱进屋中。
他并未多做解释,一翻身将她枕边,俞晓玖本想说点什么,一只薄唇已袭上她唇瓣。
展洛鹰不管她愿不愿,只是急需一个女人消灭脑中所呈现的,范佚名的丑恶嘴脸。
恣意粗暴的亲吻令俞晓玖呼吸不顺,而他的需求不止于此,动作雷厉风行,手指快速探入她裙底……俞晓玖拧起眉,按住他的手指。
展洛鹰顿了顿,感到手背传来微弱的阻力,他抽离嘴唇,俯视望去,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瓣上,再次靠近,俞晓玖则撇开头躲避。
“为何要躲?”他问得理直气壮。
俞晓玖转过头,直视他精致漂亮的脸庞,展洛鹰无疑是她所见过人群当中,最妖媚的一个,可是不知怎的,她宁可和路人甲亲嘴,也不愿意和他拉手。
或许,因为展洛鹰是小九深爱的男人,她已占据了小九的身体,所以不想亵渎只属于小九一人的爱情。虽然展洛鹰根本不值得小九一心一意去爱。
“我胃疼……”俞晓玖颤音收尾,神色扭曲。话说从小到大,她别的不会,装病一流,反正有心脏病垫底,所以老师一般都由着她乱请假。
展洛鹰定力相当好,挥去某些呼之欲出的情绪,即刻下床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俞晓玖故作虚弱地摇摇头,指骨抵在胃门上,额头几滴细汗,演得惟妙惟肖。
“忍耐一下,我去请郎中。”展洛鹰眉头紧锁,神色略显不安。
“顾风好似懂医术。”俞晓玖不失时机道。
展洛鹰沉了沉气,重新拾起厌恶的胭脂水粉,描眉画眼换衣裙,将俞晓玖抱回闺房,而后打手语请顾风把脉诊治。
顾风剥着花生皮,慢条斯理步入俞晓玖闺房,见她脸色惨白,即刻扔掉花生奔到床边,三指按在俞晓玖脉搏处,静心诊断,严肃得像变了个人。
俞晓玖微微眯眼,正巧与顾风四目相对,顾风默不作声,但确定她脉络稳定,气血顺畅。诊断结果,就两字,装蒜。
“晚饭吃得太急,导致脾胃不和,去两次茅房就没事了。”顾风不知她为何装病,但人情还是要还的,再者说,师父时常教导他们——欠谁的,都别欠女子的,否则当你想还时,人家未必肯收,一欠就是一辈子。
展洛鹰脸上并未浮现任何表情,转身离去。
回房后,他研磨铺纸,将勘测完毕的战略图拟定一份。
有仇必报是他的原则,而此次战役,借助巨鼎国的兵力,铲除曾经伏击他的小邻国。
他决定今晚离开巨鼎国,逃开那些令他所有动摇的微妙情绪。
※※※
顾风合起房门,双手环胸溜达回床边,抬起脚面,撞了床板一下:“日后咱们两不相欠。”
俞晓玖坐起身,应声成交:“原来你真懂医术。”
“那是自然,只要我指尖缓过某人肌肤,便知某人有无病症。”顾风缓慢蹲身,高深莫测邪笑:“我还知晓你姑姑,是男子……”
俞晓玖怔了怔,若无其事道:“换装癖不懂么?你试试当面指正他,他二话不说砍了你。”
顾风搓了搓下巴,惊愕地瞪大眼,指了指太阳|岤,吞吐道:“你,你的意思是?……他身体是男子,却认为自己是女子?”
“……”俞晓玖呛咳一声,好端端一位既年轻又英俊的国王,不但要穿女装还要装哑巴,一会儿被男人看上,一会儿被人误会成断袖,瞬间被恶搞得面目全非,而那个无事生非妖言惑众的人,貌似就是她。
“悟性真高,传出去不好。”俞晓玖道貌岸然道。
顾风相当配合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开来:“阎王爷日理万机,偶尔搞错几个鬼魂,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怎知晓阎王很忙?”俞晓玖心中“咯噔”一响。
“你真是少见多怪,哪位阴阳师不是把阎王爷奉为神明?倘若不是阎王忙得焦头烂额,怎能让孤魂野鬼偷入人间,这便是阴阳师存在的意义,斩妖除魔,替阎王爷排忧解难。”顾风最爱听鬼故事,基本哪一段故事里都有阎王爷走场。
“那你听过《阎王爷与十公主》的故事么?”俞晓玖虽说当故事听,可心里总是放不下,好似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提醒她——不要忘记那个故事。
顾风望天思忖,摇头:“《阎王大战十罗汉》倒是听过,很精彩,你要听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要睡了,随手关门。”俞晓玖拉了拉被褥。
顾风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可未忘记身上肩负的“重担”,语重心长开导一番,令自暴自弃的小尼姑迷途知返。
当然,这个怪异的想法,是他自己琢磨的。
他拉过软绵绵的脚垫,盘膝而坐,笃定道:“贫道……不走!”
俞晓玖回眸凝睇,而后盖好被子,背对他躺下:“那你坐着吧,我先睡了。”
“……”冥顽不灵!
顾风“无所畏惧”地继续道:“你听贫道直言相劝一句,你乃带发修行之人,莫不可……”
“请你把音量缩小到我听不到的范围,默念为佳。”
“……”
顾风也不管护国娘娘爱不爱听,更不知自己为何多管闲事,反正看她同时几个男子眉目传情,实在觉得很不妥。
“知晓范佚名为何刁难你么?我与他同行的一路上,他可没少讲你坏话,你该反省反省。”顾风认为诸多词汇不该用在良家妇女身上,在未见到护国娘娘之前,也以为她是极为风马蚤的女子,但交谈了几句,貌似也不像,只是相貌生得狐媚罢了。
顾风耐心等待一刻钟。认为护国娘娘在忏悔,所以给她时间反思。
其实,俞晓玖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弥漫在气流中,相当安逸。
顾风未见过脸皮这般厚的女子,微张开嘴,谨慎地戳了她手臂一下。
俞晓玖动了动,扯了扯被褥,继续睡。
顾风向前倾身,拽她袖口,欲从梦中唤醒,可这一拉,无意中将尼姑袍衣领豁大,他眸中一惊,本想松手,却因紧张过度,踉跄两下坐回原地,连带衣领扯开,露出雪白的香肩以及红艳艳的肚兜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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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狗
“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了俞晓玖的耳膜。
她揉了揉眼皮,支撑床板坐起,头顶发簪滑落,泼墨般的长发倾泻垂下,几根不听话的发丝,躺在肩窝里。
她眯起眼,看向顾风惊慌失措的举动。顾风则双手捂脸,但指缝分开,一边瞪着她肩膀猛看,一边持续喊叫。
俞晓玖顺着他锁定的视线看回,因为她坐起身,导致衣领已脱滑到手肘,肚兜边缘若隐若现露在外,她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袍,天气热,所以她没穿亵衣。本想小睡一会儿再去洗澡,却被顾风吵得不得安宁。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还扯我衣裳,我看嘛,说教是假,耍流氓是真。”
“误会,绝对是误会!”顾风感觉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没了,懊悔不已。不过话要两面说,为何看到小九的肩膀,他莫名的热血沸腾呢?
“别解释了,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想占我便宜,但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俞晓玖断定顾风心态不正,而且从他眼中看不到半分尊重的意思,好似沾上她就得倒大霉。
顾风百口莫辩,索性放弃解释,他沮丧地跨出门槛,那个该反省的人是自己,他眼前怎么总是浮现小九的曲线呢?莫非这女子真是吸人心魄的狐狸精?
思于此,他眼前一亮,师父曾经过,除了水妖,其他妖孽沾水必会显出原形,即便是水妖,下半身也会幻化成鳞片,所以,捉鬼圣地就是……浴池!
顾风为了证实猜想,一溜烟钻进浴室,藏匿于屏风之后,因为他无意中听到,小九吩咐丫鬟准备洗澡水,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心灵很纯洁,偷窥一探究竟!
浴盆根据俞晓玖的残疾状况设计,有点像现代生活在所使用的浴缸,方便她拿取洗浴用品。
待脱了衣裳,两名丫鬟搀扶她入澡盆,随后关门离去。
浴室内氤氲弥漫,顾风所站位置有些远,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但是,有个轮廓就够了,此刻,就等护国娘娘逐渐幻化妖身。
浓白的蒸汽令俞晓玖感到憋闷,所以她顺手拿起一把绢扇,吹散周身白雾。
椭圆形的扇子面与脸型酷似,在模糊不清的白雾中,仿佛多一个缓慢摇摆的光头。
顾风伸头探脑观望……
顿时倒吸一口气,自我镇定一瞬,紧接着拔出斩妖剑,三两个箭步冲到浴池旁,两指伸出,厉声道:“哇呀呀!你这化作人形的妖孽!岂能逃脱本道的火眼金睛!”
白雾散开,顾风得意洋洋大笑,笑容瞬间定在俞晓玖手中的扇面上,他瞳孔放大,以及某女清晰可见的赤裸半身上……
“……”俞晓玖第一反应是钻入水中,第二反应:“来人呀!浴室有滛贼!——”
顾风不假思索地捂住她嘴,欲哭无泪恳求:“莫喊了,我这就滚蛋还不行么?!”
俞晓玖不挣扎不乱踢,而是伸出两根手,使劲儿掐他的手背,狠狠的那种。
顾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松手,眼睛不小心瞄进水面,那一轮白皙的隆起上,他忽然忘了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脑中也空白了。
俞晓玖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只得双手护胸,可她刚保护好上半身,他的眼神开始游走,直线滑到她下半身的位置,俞晓玖本想蜷膝遮挡,但很不幸,她有一条腿不听话,所以弯曲右腿,侧拧身体躲避,而这个考虑不够周全的挪动,又将臀部曲线露出一半。
不到分分钟,顾风算是把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区别,看全乎了。
他下意识地滚了滚喉咙,护国娘娘的身体好似施了妖法的束缚咒,令他无法移动眼珠,明知窥视女子的身子不好,却偏向不该看的地方看。
在视线的驱使下,四肢涌起一阵阵燥热,顷刻间,他已大汗淋漓。
俞晓玖很是无奈,顾风现在所做的事既下流又无耻,可他居然表现出一幅呆若木鸡的神情,好似看到一件稀奇古怪的玩意,惊诧兼惊喜。
俞晓玖一口咬在他手上,顾风吃痛地闷哼一声,也即刻收回了神志。
他松开手,双手搭在木盆边,头一歪,枕在手臂上,如乖宝宝似地蹲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解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毛手毛脚,你洗你的,就当我不存在。”
“……”俞晓玖已无话可说,伸出手,“啪”……抽了他一个小嘴巴。
“你!你!……”顾风揉了揉脸颊。
“你什么你,你个伪道士,给我滚出去。”
顾风自然是无言以对,扁扁嘴关门离去。他真无歹心,纯洁的欣赏而已!
他蹲在浴室外,终于大彻大悟,猛然又抽了自己一耳光,女人的身体怎可随便看?!他师父的,一不小心成了滛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决定郑重向小九道歉,忏悔不耻之行。
半个时辰后
俞晓玖没好气地回到卧室,一杯凉茶还没喝完,顾风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哐当!”俞晓玖将茶杯摔在他脚边:“人品无下限,今天我算领教了。”
“……”顾风抓了抓头发,先走到门边取来扫把,扫干净一地的碎瓷片后,伫立在俞晓玖五尺外的位置上,深深鞠躬,而后不苟言笑道:“大丈夫行得端做得正,师父曰:欠别人的,就得还,所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扯开上衣,露出胸肌的同时,顺势解开了裤腰带,裤子与裤兜直线落地!
哗……
他闭眼一仰脖,忍辱负重道:“尽情地,看吧!”
俞晓玖瞠目结舌,彻底被雷得外焦里嫩。
“看够了,告知我一声,有点清凉……”顾风依旧备受煎熬地闭着眼。
俞晓玖揉了揉太阳|岤,她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也许顾兄台日后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流氓,但目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然呆外带重度脑残。只是白瞎了一副风流倜傥的英俊脸孔。
“速度把衣服穿好,然后走过来。”俞晓玖无力地动了动唇。
顾风未想到这么快就还清了肉体债,即刻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子,他按照俞晓玖的指示,坐到桌边,自顾自倒杯茶,方才紧张死了。
俞晓玖支撑桌面站起身,单腿跳到他身旁,在顾风不明何意的情况时,她一转身坐到顾风腿上,顾风大惊,如大猩猩般高举双臂:“你你你,占便宜没够,竟然得寸进尺?!”
俞晓玖注视他惊悸的神情,貌似那个遭受轻薄待遇的人是他。她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玩心大起,双手一环搂住他脖颈,嘴唇缓缓向他脸颊靠近……
顾风努力向后梗脖子,双眼聚焦在她的唇瓣上,一股清幽的香气在彼此之间弥漫,他艰难地吞了吞,全身肌肉僵持抽搐。
俞晓玖本想碰一下他的嘴,但一想到顾兄弟“守身如玉的刚烈”性格,万一叫她负责,可就麻烦大了,但是俞晓玖很好奇他被女人亲了之后,会产生多么剧烈的疯狂反应。
所以她微微侧头,缓慢地倾身,唇瓣轻碰在他的脸颊上,“啵……”随后快速抽离,单腿跳回另一边,一手托腮,就像观察试验中的小白鼠一样,笑盈盈地注视顾风。
顾风呆滞一刻,两腮先是“唰”的一下红成大番茄,而后打了个激灵,紧接着,直挺挺站起身,机械转身,如同行尸走肉般,咔,咔,咔,咔……怀揣沉重的心情,木然离去。
俞晓玖遥望他远去的背影,只见他目空一切地继续向前走,“咚!”……额头撞上树干,一翻白眼,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眼角流下两行受屈辱的辛酸泪……
师父,恕徒儿不孝,这债!……看来一时半会儿换不清了!
俞晓玖捂住嘴,乐得前仰后合,亲下脸蛋已然崩溃了,如果刚才真亲了他的嘴,顾兄台还不投河自尽以示清白啊?
见顾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也就顺心了。
不知不觉折腾几个时辰,她也困了。再不睡,又该上早朝了。
俞晓玖请丫鬟合起大门,为防止顾风“杀人灭口”,又命丫鬟从外面锁好房门,待早朝时再打开门叫醒自己。
她打了哈欠,吹灭油灯,舒舒服服睡觉。
而门外,顾风依旧平躺在院中,空洞的眼神,散乱在漫天翻斗之间,任由路经此地的丫鬟家丁们随意围观。
“顾大师,您在作甚?”
“嘘……吸收日月精华。”
此时,展洛鹰已拟好部署计划,他将整理完毕的信函与地形图折叠放好,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因为他今日便打算离开巨鼎国,回到属于他的领地。
不过,他很快还会与小九见面,因为此次攻打的国家就是距离天鹰国最近的琉璃国。
但他会站在一个她看不到的位置,遥遥相望。
他跃上房檐,跳入小九屋中,将作战方案放在她床头,并非吵醒她,俯身吻上她额头,未做半分留恋,一鼓作气跃出护国府高墙,快马加鞭驰骋而去。
一个自私的男人,一个利用女人完成复仇大业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女人的回应,他从始至终都清楚这一点,也从不奢望什么。
……
翌日清晨
急促的敲门声将俞晓玖吵醒。
“小九,快起床,我有非常重要话要与你讲!”
顾风反复思考了一夜,不能再这样欠下去了,他要与小九做个终极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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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诗
俞晓玖见天色大亮,显然误了早朝的时段,她索性翻身继续睡,“喀拉”一声,脸颊躺在纸卷上,摩擦出轻响。
她迷迷糊糊展开纸页——攻打琉璃国作战方案。
俞晓玖大致扫了一眼,显然展洛鹰半夜进来过,咳,但这点不必深究,只要背熟展洛鹰所规划的战略部署方案便可。
她将信函与地形图隐藏在床铺底层的暗格之内,也是护国娘娘生前存储机密文案的地方。
“小九,快起来,我要与你商谈要事!”顾风持续敲打门板,今日他衣着格外整洁。
丫鬟戳了戳顾风脊背:“钥匙在奴婢这,娘娘命奴婢睡前锁门。”
今日凌晨十分,丫鬟收到宫中传来的指示,命护国娘娘起身后直接前往后宫,所以丫鬟们并未叫醒俞晓玖。
“……”顾风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铜锁。
当屋门打开,顾风一个箭步蹿入屋中,不等丫鬟制止,已反锁上房门。
俞晓玖赖在床上,蓬头垢面,睡眼惺忪:“伪道士,你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顾风神色凝重,似乎已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攥紧双拳,一步一步向俞晓玖逼近。
俞晓玖以为他打算很没风度的打人,所以即刻坐起身向床里倚了倚。
顾风驻足床边,愠怒地眯起眼,俞晓玖下意识将薄被盖于头顶,反正跑不了,掩耳盗铃也是不错的办法。
他猛然撩开被子角,抓住俞晓玖的一只手腕,不等俞晓玖退缩,顾风倏然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开口:“如来山阴阳派,第十八代斩妖除魔首席大弟子,顾风。愿娶小九为妻!”
语毕,他眼泪险些掉下来,天知道他是下了多么大的勇气才选择对自己残忍。清清白白二十载,偏偏叫小九给随意糟蹋了,此女不但是个瘸子,还是朝三暮四的水性杨花,倘若他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宁可跳崖自尽也不愿娶她。
“……”俞晓玖见他一幅委曲求全的表情,何止是感到汗颜,简直是汗如雨下。
俞晓玖感到手腕被他握得微微发麻,夺了夺,他却顺势爬上床,跪在床边,与她面面相觑,顾风那眼神好似在说:别偷笑了小九,你占大便宜了!
俞晓玖见他再次靠近几寸,紧贴墙壁推拒:“我还没刷牙洗脸,你先冷静。”
“倘若我在乎你的外表,早就自插双目了。”顾风很认真地回答,他承认小九长得漂亮,但漂亮的女子多半不懂持家,再看细皮嫩肉的一双手,话说山里劈柴烧饭、缝缝补补的活居多,她肯定会遭师兄弟们嗤笑,而他这做夫君的,唯有顶着闲言碎语帮她搭理了,唉。
俞晓玖见他自行闭起眼,微微努嘴……
“你要做什么?”
“定情,之吻!”
话音未落,唇与唇已严严实实地贴在一起,就这么粘着,没有其他动作。
顾风见她毫无反应,眯起半只眼,俞晓玖则缓慢地眨着眼,面无表情。顾风的心又凉了一大截,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坏女子,都不娇羞一下么?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唇瓣相当柔软,宛若山菊的花瓣,小巧,细腻,淡香幽幽。
当他的舌尖舔过俞晓玖的嘴唇时,她才回过神,眼角瞄到顾风束在头顶的辫子,伸手,撩起几根,绕在指骨上,一二三,使劲扯!……
“哎呀呀……”顾风吃痛地扬起脖子:“松手,快松手,倘若你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啊,放手啊……”
俞晓玖最终没有屈服,将几根扯断的长发托于掌心,当着他的面,吹散,嫌弃地掸掸手。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想的别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正因为不该看的让我看见了,所以我此刻要做的事就是娶你过门。”顾风含恨道。
“天下何其之大,居然大不过你缺得那块心眼,转身,直走,消失。”俞晓玖很像厉声戾气地骂他,可架不住小九的声线就是细细软软得缺乏力度。
顾风不以为然,不过暂时转身离去,小九企图逃避责任?……痴心妄想!
早饭时,顾风闻得晴天霹雳的消息。
——原来皇上宣旨昭告天下,护国娘娘虽并非佛家入室弟子,但终身不得婚配。
“皇上为何不允许小九嫁人?”
“娘娘乃一品重臣,又是治国良臣,倘若娘娘嫁人,莫非你希望娘娘挺着大肚子上战场么?”丫鬟无奈地摇摇头:“顾大师,我劝您还是别觊觎娘娘了,惦记娘娘的达官显贵不胜枚举,即便要嫁,也轮不到您头上。”
顾风难以理解,甚至更感迷惘:“如此说来,她并非嫁不出去,而是挑花了眼?”
倘若丫鬟并非看顾风相貌不错,真不愿意耽误时间陪他聊天,但每个人都有承受极限:“顾大师,我看您还是尽早归隐山林了,免得让京城这只大染缸上了色。”
顾风见丫鬟甩手绢离去,开始发掘护国娘娘的优点,师父曰:饭要抢着吃才能觉出香。
……
他若有所思地走回房,在桌边憋了半个时辰,终于写出情诗一首。
巳时,俞晓玖洗漱完毕,准备进宫,但皇上指名道姓命她与顾封一同降“狐妖”,所以只得命丫鬟去请顾风。
顾风整装待发,默默背诵自诩的绝句情诗三遍。随后沾沾自喜跳上了马车。不过情况有变,护国娘娘乘坐轿子先行离开,大马车都留给他一人坐。
到了皇宫大门,俞晓玖按后宫惯例只身前往,当然,身边多了一位碍眼的仁兄。
顾风主动推起轮椅:“我来推,你只管舒舒服服坐着就好。”
俞晓玖搓了搓手背,难道她拒绝得还不够狠?
当步入宫门后,俞晓玖指路,顾风特听话的接受指令。
他见四下无人,忽然驻足站定,阴阳顿挫地开始念诗……
看!这山,连绵起伏!
看!这水,延绵不绝!
看!这人,美如山水!
念完之后,他“含情脉脉”地朝俞晓玖眨巴眼,自认情诗无比深情,不禁双手相握,真诚道:“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只写给你一个人,喜欢么?”
“……”俞晓玖顿感一股强力电流穿过脑皮,插入脚底,炸裂了地表层。
而且她敢确定这首“诗”,绝对是原创。
“好诗(屎)……”她用尾音三声评判。
顾风见她反应不够热情,看来只有拿出杀手锏了!
俞晓玖快速滑动轮椅把守,逃命要紧。
“唉?你先别走,我还有别的!……”
顾风三两步追上她,尾随其后溜达,但不出声,因为他认为一旦自己念出另一首诗,护国娘娘一定会被感动得泪流满面,他不由望天……不过内容实在太肉麻了,他有些难以启齿。
他反复挣扎,站在俞晓玖身旁扭扭捏捏,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弯身,攀附在俞晓玖耳边,还未开口,自己先红了脸。
俞晓玖横向移开脑瓜,没有憧憬,只想抽他。
“我对你的感情,就像这一望无垠的山脉,爱得没有尽头。”顾风不苟言笑道。
俞晓玖缓慢地眨眨眼……
顾风就知道她会被感动得头晕眼花,果然猜中!
“我对你的感情,也如这一望无垠的山脉,希望你安家落户在那个我永远看不见的尽头。”
她面无表情地回。
“……”
顾风本想说点什么,但一抬头,看见七皇子聂仁正向他们走来,而护国娘娘即刻冷脸换笑颜,完全无视顾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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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破喉
聂仁刚欲行礼,俞晓玖便俯身搀扶:“不必多礼,七王爷怎也在后宫?”
“方才去探望皇后的病情,皇后脸色欠佳,还望娘娘尽快解救皇后于苦难之中。”聂仁本性善良,虽并非生母,但不免小有焦虑。
“请七王爷放心,顾大师有办法铲除狐妖,我在一旁指点一二方可。”俞晓玖假惺惺道。
顾风则嗤之以鼻,她与王爷交谈便细声细语,再加一条,趋炎附势。
聂仁抱拳行礼,笑容很纯净:“那本王先谢过顾大师。”
顾风没好气地应了声,随后大步流星前行。
聂仁不明所以地望去,喃喃道:“顾大师似乎心情欠佳。”
俞晓玖没接话,聂仁自行推动轮椅,带她在御花园中漫步:“这轮子木椅,用着还方便吗?”
“甚好,七王爷真是心灵手巧。”
聂仁欣慰地笑了笑,信手摘下一朵牡丹递给俞晓玖:“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
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牡丹吟》邵雍)
俞晓玖不懂诗词歌赋,但好歹能分出优劣,比起顾风那首强百倍。
“小九,你是愿做花魁牡丹,还是愿当随风飘摇的蒲公英呢?”聂仁仰望天际,不知为何,在护国娘娘面前,总是无法强颜欢笑。
“牡丹羡慕蒲公英的自由,蒲公英嫉妒牡丹的娇艳,人生本就充满矛盾,没有十全十美。”俞晓玖仰起头,却发现聂仁一脸倦色。
她拍了拍聂仁手背:“有心事?”
聂仁惆怅地应了声:“昨晚咳喘得很厉害,以为会死去,偏偏让我活过来。”
“为何这般消极?”
“父皇为我安排了一桩婚事,但我连活到哪日都不清楚,又凭何能力照顾妻儿……”
俞晓玖理解他的心情,但安慰的话毕竟不是良药,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