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的007女友第1部分阅读
皇太子的007女友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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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001】败北]
清冷的晨曦照进大杂院,其实就是一组八十年代的破楼。不高的六层式建筑,比起蕴天市的高楼大厦落伍了二十年不止,但不知为何,楞是没个头儿站出来说要解决一下的。
“铃——”
一只洁白的手啪的拍扁闹钟,然后皓腕一扬,闹钟便以一个华丽丽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飞进了垃圾桶。
“呃……”床上的人儿揉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猛然坐起身,手在床头啪啪摸了几下,确定没摸到一个叫闹钟的玩意儿后——
“啊——”一道惨叫划破沉睡的大杂院。
五分钟后,大杂院彻底苏醒过来,人们开始蹲出门外洗脸刷牙,碰头打招呼了。
“古爷早啊,又去遛鸟啊?”
“闹钟杀手都叫了,还早p啊早!”
咳,简单介绍一下吧,这是大华帝国首都蕴天市有名的贫民窟。怎样贫就不说了,反正跟那《功夫》里的大杂院有得拼。咳咳,这个故事的女主角么,是个来自美滋滋福利院的孤儿,20岁,女,未婚,名字叫做蔡小花,恩,也有可能叫花小菜,说不清楚,反正就一个花字和一个菜字,考虑到菜花和花菜都不是理想选择,于是福利院的院长阿姨说:那就叫蔡小花吧。
于是有了全贫民窟鼎鼎大名,人人景仰,每天破坏一个闹钟的——闹钟杀手!咳,貌似正是区区不才蔡小花,就是我。
火燎屁股一般冲进卫生间,我一屁股坐上马桶,手脚开始忙碌起来。右脚夹着牙刷上下鼓捣着刷牙,左右两手梳头弄发,pp也不闲着,咳,它忙着干啥就不用多说了吧。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左右观摩,摆个pose自我陶醉,不错,简直就是蒙娜利莎她妹——珍塔玛莎。
打了个响指,我掏出手机,这可能是咱这整个蕴天市最值钱的宝物了,第一代挪鸡鸭手机啊,还是蓝屏的!不是我吹,全蕴天市估计就我一个人有!
其实蹦级和看时间还是有相通之处的,至少此刻我的心跳和玩蹦级也差不了多少了。只觉全身血液一阵上涌,我小宇宙无限爆发,冲下楼拎起过道口的自行车就丁零哐啷一阵风似的骑了出去!
出了大杂院,远远就看见古爷——咱的房东,一个腰围不大,也刚好就够挡住一台29寸彩电的老头——迎面走来,手里还托着只鸟笼,头顶那快溜冰场上最后的几根毛毛似乎也掉了,彻底列身聪明人行列——谢顶了。
“古爷早!”本来还想习惯性地问遛鸟呢,但看他那德行,很识时务地闭紧了嘴巴。要说咱这古爷,真真没话说,富态又随和,拿他开玩笑他也不在意,但是!千万不能说他的心肝宝贝儿长得挺像麻雀的——老爷子会用拳头教会你啥叫“黄莺”!虽然那怎么看怎么像只土麻雀。
古爷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托着笼子回了大杂院。
我刚放缓的车速又赶紧提了上去,搞得这车丁零哐啷那个响啊,几乎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起来了。当然,也因此很大程度地避免了车祸之类事情的发生,很多人远远地就跳着避开了。虽然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避开的同时还要捂着鼻子。
一出贫民窟的陋巷,就立马迎来了光明浩瀚的大马路。当然,说到马路我想80,的人会立刻想到一个词:堵车。
不错!我蔡小花同志就在这红绿灯处被堵住了!天呐!连自行车都堵,什么世道啊!
但看了旁边一眼后,我就又立刻平衡起来。旁边一个四岁大的小女娃骑着辆小三轮车,还不一样堵着呢,人家体积比我可小多了,还不一样堵!
“喂!前面的快点啊!老子有三千万的合同要签啊!”后面一辆帕撒特车窗摇了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挥着拳头叫嚣着。
“你才三千万,我这三亿呢。”他旁边的一辆宝马也跟着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苦兮兮的脸。
“上班拿钱钱,老子最悠闲;遇上车堵路,老子有门路……”
我头被狠狠地踩了一下,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手提公文包的青年小资很得色地一边唱一边踩着众人脑袋飞去。
正欲骂人,却见那飞到前面去的小子不知给谁做了手脚,啪的一下摔了下去,正好摔到交警面前!
交警叔叔这会子正忙得冒火呢,碰上这么个自撞枪口的当然也不客气;“扰乱交通,罚款……200。”
青年小资立马皱起脸:“大哥——亲哥——”嘿嘿,叫亲爹都没用了!
“400。”交警叔叔唰唰唰写好罚单,塞进他怀里。
等红绿灯的车辆一阵窃窃的笑。这种情况基本三天两头都会上演一出的,但每次碰上,还是忍不住想笑。
“哇——看!好帅!”
“啊——是锦衣卫!!好酷!”
“快看快看,竟然是锦衣卫!”
“喂?妈妈啊?我跟你说,我,我今天看见锦衣卫了!不是电视上的!啊啊,对,好帅!啊——帅毙了!”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我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黑斗篷、黄斗笠的骑手正驾驶着一辆黑红摩托车在高楼大厦的墙壁上疾驰!那角度,简直就是与地面平行啊,真比看电影还过瘾!
那锦衣卫似乎完全不受底下众人的影响,加速,旋转,跳跃,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再回头过,t又变红灯了!然后哀号声再次响起。
受那锦衣卫影响,我陡升豪气:妈妈的,看我蔡小花也来个疾速飞车!
于是在下一次绿灯亮起时,我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直奔d大街。没办法,再不加速面试就要迟到了!
奇瑞qq你能开出法拉利的速度么?不能?我也不能。但我能把自行车骑出摩托车的速度!大街之上,我的车后扬起一片烟尘,偶尔夹杂着个螺丝钉什么的。
有了速度,差的就是风度了,我琢磨着回头得把家里那收音机绑在车笼头上,一路这么飚着,一路再这么唱着,就跟那豪华摩托没啥两样!
咳,再次自我介绍,我叫蔡小花,今年20岁,刚刚中专毕业,志向就是攒钱买上一辆可以一边飚着一边放着歌儿的“豪华”摩托,当然,豪华是针对我个人而言的豪华。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如果看见一辆飚得比自己还快的自行车,你会怕么?我也不会,顶多佩服一下而已,但,但t如果这车是朝你面对面撞来的呢?!
我赶紧把车笼头右拐,企图避开这速度堪比大巴的家伙,结果却天不从人愿——他也左拐!
于是就产生了预料之中,情理之外的——砰!!
再睁开眼,面对的就是一副人仰“车”翻的状况:眼前一辆翻倒的自行车,一轱辘还在拼命转着呢,一轱辘已经不知去向了。咳,话说回来——亲,你们有看到那家伙飞到哪去了么?我怎么貌似没看到他啊。
这时不远处的花台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敢情这家伙被俺撞飞到那去了?啊不,是他撞我结果把自己给撞到那里边去了。我赶紧推开压在身上的自行车,爬起来朝他奔去。
这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精瘦得跟只猴儿似的,但就那副相貌而言,他跟蝈蝈应该更亲一点,眼大嘴小,那两撇八字胡就更神了,活像只老妖精——蝈蝈精。此刻这蝈蝈精正蜷在花台里,捂着肚子哼唧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一看,慌了,这不闹出人命了哇!电视上不是都这样么,先捂着肚子,然后滚来滚去,最后等女主冲上去抱住,再睁开眼,乱吐槟榔汁,来句:“是……是……”是了半天楞是没能是出来,最后干脆头一歪,嗝屁了。
完了,等下警察叔叔来了,我怎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啊!我,我真的很无辜的哇!我急得都要哭了。
“你……”蝈蝈精终于说话了。完了完了,看来马上就要死翘翘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蹲下了身,万一这家伙是个孤寡老人+百万富翁呢?这样一想,我立刻来了精神,把耳朵凑上去:“您老还有什么遗言,快说吧,我听着呢。”
老蝈蝈啜嚅了半天,像在积蓄力气,最后陡然间爆发开来:“送饿扣(去)医院!——院——院——”咳,后面俩字是回声。
我丝毫不怀疑这老蝈蝈练过几年内家功夫,这一吼之下那个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啊,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一下被吓懵了,好一会才眨眨眼,回过神来。赶紧拉拉耳朵,测试了一下,还好,还能用,这才拍拍胸口嘘了口气:“知道啦。”
背扶起他,想叫俩出租车,这才发现,这路上汽车竟少得可怜。郁闷,先前那公路那么堵,这会子这小路就这么惨淡,世道呐,都向往繁华去了。只好把他往我的车后坐上一搁,跨上车我就狂蹬而去,直奔医院。
把老蝈蝈安置进医院,医生又是x光又是验血,忙得不亦乐乎。我则苦着脸摸摸兜里的钱包:得,这次的面试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拿得下也得拿下,拿不下,咳,就拿不下了。
怯怯地把银行卡递给医生:“这个钱……你们酌情扣啊,我先去上班。”我重音强调了酌情两个字。
医生看都不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递给旁边的收费大姐。可我咋看到他刚才接卡时冷笑了一下喃?
惴惴地出了医院,我望着苍茫的蓝天白云,顿感前途渺茫。念钱包之瘪瘪,独怆然而涕下。重重叹了口气,我再次跨上自行车,旋风一般刮往d大街的面试地点。
“江南霹雳堂集团烟花礼炮有限公司北方分公司——恩,就是这里了。”我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银亮的——牙箍。
“去去去,拾垃圾的一边去。”保安很尽职地驱赶我。
“靠你爷爷的,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一顿,随即趾高气昂踹了那大铁门一脚,发出哐的一声。
“呃?”保安一楞,明显被我的气势吓着了,开始犹豫起来。好一会才踟躇着给我开了门,“您这是……”
我大摇大摆的进了门,跨上自行车:“我是来面试的。”说完,赶紧蹬车蹿远。还不忘一缩脖子,险险躲过保安的暗器——一只九十年代的保温杯。
哎,记得网上有位仁兄说过:莫装哔,装哔遭雷劈。我想我没被劈也差不多了。其实我站的位置离接待大厅真的不远,也就两三米的距离。可问题是,那队伍一排龙门阵,从接待大厅侧出来排到厕所,再在厕所那拐了个弯儿,又排回我面前。就是说,我前面至少有三四十个应聘来的!
更伤人的还在后面。
一个穿着时髦,打扮入时的女子扭出来,倚着门框对我们摆摆手:“你们可以回去了。”
“什么?这就结束了?”一个排到厕所的大姐叫了起来,“让俺在这白闻这股子尿马蚤味儿这么久,几句话就想把俺给打发咧?”说着卷起了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乖乖,谁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呀,一定是没见过这位大姐!
当然,我丝毫不怀疑这位大姐的愤怒程度以及那一拳下去会是何等的威力,但是我更不敢小觑国人的传递性。这不,大姐狠狠一推前面的奶油小生,小生顿了顿,再推向前面的黑马衰锅,衰锅赶紧朝前面的迷你裙妹妹伸出狼爪……一直推到距离时髦女郎最近的斯文帅哥。帅哥推推眼镜,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我们还没试呢……”
“你猪脑子啊!”时髦女郎食指尖尖,戳了戳帅哥的额头,“一共才招一个名额,我被录取了,你们还排啥排啊!”
不是吧?我背水一战还没战呢,咋就输了?就好比急冲冲奔进厕所,裤子还没来得及脱呢,就……总之,非常滴郁闷!
夕阳西下,呃,貌似还高高在头顶上哦,哭,就连太阳都欺负我,不给我营造一个“断肠人在天涯”的凄苦心境!
于是乎,钢筋大桥上就多了一道颓丧的身影,在炎炎春日下推着自行车大唱:“北风那个啊,雪花那个飘……”
总算把《白毛女》第一出唱完了,我才从自我哀怜中走出来,抓抓头,不论是出于道德还是良心,我都该去医院看看人家。
遂把车推到家水果摊店前,东挑西捡。
“老板!来两斤这红彤彤的大苹果——旁边的小青苹果。”摸摸口袋里的钱,我这人还是挺结合实际的。
老板嘿嘿一笑,像是很了解我处境的样子,指着店门口的特价摊子:“那个苹果也不错,就是摆得久了点。”
我眼一瞄,啪的一拍桌子:“我像那种买烂苹果送人的人吗!——给我来两斤烂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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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讲讲女主的问题吧,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但是可以的话,请再跟几章,也许女主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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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002】工作]
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儿,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些邪恶的人已经把里面的数字刮成负数了,瞧这刮得,连卡都薄了一层!
“谢谢泥(你)啊,小袜子(娃子)。”病床上的老蝈蝈显得有气无力的。当然,仅指他的声音,因为事实上,他此刻正坐在床头吃香蕉。
“客气了,我叫蔡小花,伯伯不介意的话,叫我小花吧。”钱就是我的里子,现在里子已经丢尽了,再把面子也给丢了,我就甭混了,直接上蕴天大厦玩一次性蹦极去。
“真四(是)锅(个)懂狸猫(礼貌)滴好袜子(娃子)。”老蝈蝈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吃香蕉。我现在再次修改的我想法,这不是一只老蝈蝈,至少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蝈蝈,而是一只爱吃香蕉的老蝈蝈。
“那个……伯伯,您看,这医院实在是不太适合养伤哦,要不就……”我委婉地表达我的意思。
“哈(还)四(是)泥(你)有孝心啊!”老蝈蝈忽然握住我的手,神色激动,“饿想扣(去)帕斯疗养院恨久了!拉(那)里火(环)境优美,风景怡人……”
我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最后,在我的诬陷诋毁+连哄带骗下,老蝈蝈将信将疑地放弃了那个所谓的“粉饰垃圾场”,跳上我的自行车跟我回了大杂院。
站在大杂院大门口,老蝈蝈忽然惨叫一声,吓得我毛发皆竖。我承认,我用词是有些夸张了,“只比一级景区差了那么一丁点”,这一丁点是指如来佛祖手上的那么一丁点,但——但你也不用叫这么大声吧,搞得人家还以为我要非礼你呢。
不想这老蝈蝈一把握住我的手:“小袜子(娃子),饿好喜火(欢)这里!恨有噶(家)滴味道!”
我顿时嘴角抽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喜欢这里。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然后这老蝈蝈不等我带路,便两手背后,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气势十足地晃进了大杂院。妈妈的,瞧这专业程度,跟古爷有得拼!
说谁谁到,这不,古爷托着他的宝贝儿在巷弄里出现了。我一下倒紧张起来了。要知道,古爷最不喜欢咱带陌生人回大杂院了。
“哎哟喂,漏(遛)鸟喃?好噶(家)伙!一看就是则好鸟!”老蝈蝈竟还巴巴的凑到古爷面前。
我急了,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这。忙冲过去拉开他,望着古爷谄笑:“古爷好啊,别跟这只老……咳,老伯计较。我那个我……因为今天骑车……撞到了……”我比手划脚地含糊解释,希望古爷看在我的薄面上让他在这住上两天。
“不妨,不妨。”没想到古爷竟然笑眯眯的,还很热情地硬拉着老蝈蝈进了他家屋喝茶去了!
我很担心地垫脚朝里边张望着,生怕老蝈蝈这一去就回不来、古爷第二天改开包子铺了。好一会子不见人出来,跺跺脚正想往里冲,却见老蝈蝈一手一罐上好碧螺春出来了。古爷还很热情地招呼他:“明天来串门儿啊。”我当场就懵了。直到晚上才想明白,老蝈蝈赚就赚在他夸了那只土麻雀上。
晚上,大致闹懂了我的生活水平的老蝈蝈一边吃泡面一边对我招招手:“古(过)来,有哈(话)跟你唆(说)。”
端着面盆到他身边坐下:“说啥?”我很谨慎地与他保持一个胳膊的距离,因为我发现,这老蝈蝈实在太能吃了,一连吃了五包方便面还不满足,还觊觎我盆里的最后一包。
“泥(你)明天,扣(去)该死啦报道。”老蝈蝈一句话楞是让我狠狠噎了一下。妈妈的,差点都不用明天了,今天就“该死啦”——噎死的。
老蝈蝈见我瞪着他,在身上抓虱子似的鼓鼓捣捣,好半天才在身上摸出张皱巴巴的烂纸条儿来递给我,然后继续吃他的泡面。
接过那烂纸条,上面就印着几个金糊糊的大字,看样子是名字,可惜因为皱痕,根本看不清字了。只好推推老蝈蝈:“什么该死啦?”再笨的人此时都该猜到老蝈蝈这是在给我介绍工作呢,我怎么好意思违背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好心呢。当然,如果是当苦力,月薪三四百的话,偶尔违背一下权当娱乐身心。
老蝈蝈用手在泡面里沾沾——当然,是我的那盆——然后在桌上很认真地写了下三个逑劲有力的大字:凯斯拉。
瞄了眼桌上的字,我更闹心的是我的面面,又泡汤了,哭。最后只好忍痛朝他挥手:“你吃吧。”被你那么污染过了,我哪能再吃啊。
然后就看老蝈蝈眉开眼笑地把我的面盆拖到自己面前,呼噜呼噜吃了起来。预谋,绝对是有预谋的!
第二天一早,在我成功地又一次杀死了一只闹钟后,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奢侈。不工作不行了,最起码,家里已经没有几个闹钟够我继续挥霍下去了。
于是我旋风一般洗脸刷牙,对老蝈蝈简单关照了几句,然后骑上我的“唱响无极限”版自行车,开始寻找那个叫“该死啦”,咳,是凯斯拉的地方了。
本以为要找个十天半月的,没想到竟然一路很顺利的问到了目的地——凯斯拉集团公司大楼。看人家——好大的楼,好恢弘气派的金碧大厦;看我——好小的人,好土得掉渣的乡下包子。顿感那个秋天落叶从俺身边飘下啊。
摸摸兜里那张烂名片,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大解放压过的癞蛤蟆,彻底瘪了。凯斯拉哎!昨天因为抢食没留意,现在看到这幢金碧辉煌、高耸入云的大楼才想起来,凯斯拉,我们大华帝国名列前十的家族企业啊。当然,像我这种社会底层的山野小民会知道这金字塔顶端的凯斯拉,还得归功于这家族的败家子——唐云肆,一个几乎天天出现在娱乐新闻上的帅哥。才23岁,大学三年级,就泡妞飚车样样会了。
停好自行车,我深呼吸,然后“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努力从气势上先压倒敌人,免得还没进门给被整个儿扔出去,那多丢人啊。所以我要争取进了门再被丢出去!
虽然一直知道大企业的待客风气都是很好的,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友好如斯。门口的保安不但没拦我,还很好心地给我推开门。
也正因此,我推门的力气就没了去处,整个人就一下失控地冲进了大厅,狠狠撞上了一个人。慌忙干笑着爬起,拉起地上的人儿,竟是个美女姐姐。说美女真是一点也不含糊,水白葱嫩的,比咱大杂院的豆腐西施漂亮多了。
“请问你是——”美女西施疑惑地看着我。美人啊,就连那一颦眉都是粉动人的。
我忙摸出那张名片:“我那我,我介绍他,啊不,是他介绍我,来的。”
美女西施翘着兰花指接过,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朝我露齿一笑:“请跟我来。”
然后我就傻傻地小跑着跟她进了间什么经理室吧。我也没太留意,这里的什么室比马蜂窝的蜂室还密集呢。
“你就是唐董介绍过来的人?”一个经理派头十足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严肃地看着我。
“不……呃,是。”我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唐董貌似是……我想我的脸有些抽筋。你能想象一个烂香蕉吃得津津有味,耍花样跟你抢泡面吃的小老头会是这样一个超级集团的龙头么?
“学历。”经理就是经理,对我的“羊癜风”症状毫不放在心上。
“中专毕业,应届。”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亢奋啊,我真的要在这里上班了哎!凯斯拉哎!
“即使是唐董介绍来的,也得从基层干起,明白吗?”经理这才抬头看我,目光灼灼。
“明白!”我啪的来了个军礼。
“那明天开始,你就去跟着王春花负责后勤清洁工作。”
“啥?”让我当清洁小妹?
“月薪4000。有异议吗?”经理双手交叠看着我。
“没,没……我真是太,太满意了!”我一听4000,顿时两眼冒星星,浑身都软了。4000啊,够我买2000个闹钟慢慢拍了!还是不打折的情况!
晚上,我特意把兜里仅剩的二十块钱称了点熟菜,挂在车笼头上带回家。得好好孝敬一下唐老,谢谢他给我找了这么好个工作才是。当然,也是趁机巴结一下。不然等他伤好了,人走了,我想巴结都没机会了。或许还可以考虑,干脆每次瞄准他伤快好的时候就给来上这么一下……
一进大杂院,就见胖子古爷和瘦子唐老俩人一起汗衫裤衩、趿拉着拖鞋蹲在破屋门口,一人一碗泡米线吸溜得正开心。我再次抽蓄,这真的是凯斯拉的龙头么?怎么感觉比咱大杂院还大杂院呢?
当晨鸟啾鸣时,我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爱怜的摸摸床头的闹钟,这是我搬进大杂院两年以来第一次没砸闹钟就醒了——省了2块钱!
这天我心情格外的好,就连自行车的叮当声都不觉得那么讨厌了,反带着股自成腔调的愉悦。就这么一路晃到公司,我很开心的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来到了我的工作岗位。
刚换好工作服出来,就见一四十来岁的白面女人拉着拖把,一路溜冰似的蹭来。虽然我iq不高,但也不能侮辱我的智商是不,这很明显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王春花女士。
“王姐好!我是新来的清洁小妹,我叫蔡小花。”我立正的姿势还是很标准滴,当年军训的教官都说我站滴好,让我当榜样,以至我每次站军姿的时间都比别人长。
“恩,好。”王姐似乎是个很随和的人,没对我抢饭碗表示不满,也没对我分担劳务表示感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不,是溜了过去。
“王姐,我今天要干啥工作?”我忙跑过去拦住她。我可不想给人落下第一天上班就偷懒的坏印象,要偷也要第二天么。
“你!”王姐忽然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然后就见她指着我的脚:“要这样——”然后示范似的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转过身来严厉地看着我。
我顿时懵了,清洁工走路得用滑的?这是什么先进的规定啊。莫非这鞋底是特制的吸尘棉?我忙脱下来看看,是塑胶鞋底啊。
像是看懂了我的疑惑,王姐很严肃地指着边上的小牌子:“没看到吗?小心地滑!”
我“扑哧”一声,乐了:“王姐你真幽默啊……”说着,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跟她攀关系。
“少来!”王姐厉喝一声,手上的拖把顿时撞钟一般朝我捅来。天呐,要杀人啊!
我慌忙左闪右躲,可那拖把却如吐信灵蛇一般霸道却不失灵巧,始终缠附着我的身形。发现怎么都逃不脱那拖把的阴影,我心下大乱,脚下一滑,啪的后仰着摔在地上。而那拖把趁胜追击,发出呼的一阵啸响,却在离我不足十公分处稳稳停下!那带起的劲气呼的扫过我的脸,刮得我的嫩脸疼疼的。正宗杨家枪法!
“我滑了二十年了,你才来几天?还真想改朝换代了不成!”长枪(拖把)在握,王姐气势凌厉骇人。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从那以后,后勤部就多了个拉着拖把四处滑的身影,因为做事勤快,到处清洁,很快在公司上下一片获得一致称颂,并赠予“滑翔机”称号。
当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捧着那薄薄的工资条,我的心情那个激动啊,4000啊!
“竟然感动得哭了?”金会计是公司出了名的老好人,拍拍我的肩,“好好努力,以后还能拿更多钱的!”
“不是,是……你踩到我的脚了。”我抽噎着。
叩门声打断了金会计的尴尬,是上次给我安排工作那经理。他朝金会计点点头,走到我面前:“明天东西收拾一下,跟我和田秘一起出国考察。”田秘就是上次那个美女西施。
我一楞,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给我镀金呢!当时我学历低,又没工作经验,就算有懂事长介绍,也只能当清洁小妹,现在等这考察一回来,再说要升我的职,谁还能有异议啊!
得,又赚了!回头多买点好东西犒劳唐老去!这些日子下来,他足足胖了六七斤,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估计也不会在咱家呆太久了,赶紧巴结巴结。机不可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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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003】劫机]
坐在座位上,我兴奋的东摸西看,飞机哎,飞机哎!我蔡小花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呢!或者说,我蔡小花同志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这么“贵重”的交通工具呢。
对于我问东问西的土包子行径,坐在我前排的经理闭目假寐,田秘则拿了了本杂志认真志研究,大概是觉得把书倒过来看特别有趣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一个人问来问去久了也没意思,遂也不多言,安分坐好。
“哎——女士,先生,保险,要不要来一份?大华平安保险,保护您滴一切!”后面过来个衣着跟我一样朴素的男人,小麦色皮肤,阳光的笑容,显得特有亲和力。这小子还挺牛x,卖保险都卖到飞机上来了。
下一刻他就到了我面前:“小姐——”
“你看我像买得起的人么?”我笑嘻嘻的看着他。
“恩……那你可以考虑买失业保险,养老保险,时段支付,以后都很实用的。”妈妈的,这不是诅咒我失业么!
“我能活五十岁就是奇迹了,还老啥老呀!”我笑骂着把他推往前边。然后重重倚上靠背,然后失声“啊”了一声。别误会,不是椅子硬,咱大华帝国的椅子质量,那是港港滴!
而是——廊道那边,走来一位金发美女,卷金儿大波浪,茶色太阳镜,粉红吊带,皮肤很白,黑色短裙衬得她骨干十足,一双水晶栗色高跟鞋,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说多有气质就多有气质。
让人庆幸又让人悲哀的,美女走到我旁边不走了。顿时我就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除了小学二年级被老师提名表扬“拾金不昧”后,我就再没被社会这么关注过了。在美女带着香风坐下后,一双双带着妒恨的眼睛也收了回去,我开始不安了。这不是把那啥某某姐姐跟蒙娜丽莎搁一块么!
还好,美女就是有素质,没像我那么东扒西拉,然后抓着我问:你怎么那么丑啊……我闷闷地把脸贴上窗玻璃,一个人孤独的俯瞰众生。
“呀!那些人好小哦,跟蚂蚁样的!嘿嘿嘿嘿”看着外面的小黑点,我顿时找回了“高人一等”的自信。
正在精致挎肩包里翻东西的美女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鄙夷的瞥了我一眼:“飞机还没起飞,你看的就是蚂蚁。”
……
拿下嘟在嘴上的铅笔,百无聊赖的我伸了个懒腰,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个比恐龙还能让我兴奋的生物——空姐!一个正在分发食物的空姐!
“我要口香糖!”我大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空姐微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发东西。
我急了,暴吼一声:“口香糖!”
“砰!砰!砰!”
我一颤,懵了。不是吧——我就要支口香糖而已,有必要拿枪对付我么?哭丧着脸对着空姐:“大姐,我我,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结果空姐比我更紧张,一下抛了手里的东西,“啊——”的捂着嘴巴尖叫出声。
“砰!”
尖叫声没了后续,空姐的脸上多了个血洞,软软倒下。整个机舱顿时混乱起来。我惊恐的回过头,机长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拎着,一把格洛克37抵着他的脑袋,劫匪身后两人端着f2000指着乘客防止暴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同伴同样端枪防着后面的乘客。
“,¥……¥……”一大串叽里咕噜的声音出自头领的口中。
乘客都有些茫然的面面相觑。
“这位先生说,他们只想跟警察要点东西,大家不要恐慌,乖乖配合。”前排一个人两手举过头顶,缓缓站起来给我们用几大通行语言解释。竟是刚才那个推销员!
见有人站起,左侧的劫匪“砰”的开了一枪。因为只是警告,所以打在了机舱顶上。饶是如此,仍旧把乘客们吓得尖叫连连。
保险推销员立刻把头缩得跟王八似的,好一会才从衣领里探出来,见没动静了,又叽里咕噜朝那个头领讲了几句,貌似是在沟通。
渐渐开始有乘客露出诧异的表情,但更多的乘客却依旧是茫然,就像我一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又沟通了好一会,在得到头领的许可后,这推销员竟然大摇大摆地踹了旁边个人一脚:“让开!”然后谄媚地迎上劫匪。妈妈的,原来是个汉j!他刚才在“卖友求荣”!
推销员手依旧举在头顶上,但那步伐却得意洋洋,活脱脱一个汉j样儿!走到劫匪面前,转过身,指着我们又是一阵训:“先生说了,过会儿会通过导航联络系统与下边的警方联系,你们呆会给我使劲哭!哭得越惨越好,不哭的统统枪毙!”
一转脸,又是一副阿谀样儿了,对着那头子一阵溜须拍马,引得头子哈哈大笑,还奖励似的拍拍他的肩。先前开枪的劫匪冷笑一声,也挪开枪不再指着他,腾出火力对着乘客。
就在劫匪那枪挪开的那一刻,推销员突然发难,一手扭开劫匪端枪的手,并以此为着力点,啪啪连噔两脚,头子和另个劫匪手上的枪都飞了出去。推销员脚一落地,砰的雷霆一拳回砸上刚才的劫匪。然后迅速就地一滚,避开后面劫匪的扫射,一个扫堂腿立刻绊翻两人,扑上去正欲再补两拳,一把格洛克37顶住他的脑袋。
劫匪头子铁青着脸,牙齿咬得咯咯响,叽里哇啦大吼大叫,像只被拔了毛的大猩猩。不得不说这群劫匪的素质很高,很快就又恢复了刚才的阵势,只不过先前拎着一人,现在拎着的,还是一人。咳,脚下还踏着个。
虽然推销员此刻被揍得跟猪头样的,鼻青眼肿,但我还是觉得他是我们这全飞机上最帅的男人。你看咱经理,把那头低得,整个人都像那回形针似的。其实真要打起来,咱一飞机上最起码四分之一是大华帝国子民,哪个手上没几分力气的,揍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可惜都是怕死鬼,只要没挨上自己,谁都不愿自找麻烦。咳,至于我么,是女士。女士优先——优先发牢马蚤和优先装聋作哑。
头子又是哇里哇啦一大段,可能是在叫嚣跟他叫板都不得好死之类,然后抛开机长,狠狠一踏推销员的胸口,蹲下身,把枪口塞进他因呼吸而张大的嘴里,阴狠的笑着,手上慢慢紧了起来。
凝固的空气一触即发,让人的胸口沉闷得厉害。我捏紧了手上的铅笔。
“oh——”我旁边的金发美女忽然发出声响,打破这静得吓人的沉默,却也引来了众人的瞩目。我顿时缩了缩脖子,妈妈的,没听过长歌的至理名言“做人要低调”么!
“ay,ayi……”神经大条的金发美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些结结巴巴地用纯正的英文询问能不能去上个厕所。
这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老外的礼仪教育确实做得很好,那头子竟然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还是决定放行。
我当时就乐了:有好戏看了。
因为金发起身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看到她背在后面的手上捏着只金红色的口红,又一不小心发现那是把缩微枪……
三十分钟后,飞机安稳降落。等候已久的y国警察一举冲上来,将机舱以及驾驶室内共计七名犯罪分子押解归案。等了解到相关情况,再去找那位金发美女时,人家已经杳无踪迹。
“最后啊,她扶起那推销员,拍拍他肩膀说:‘加油!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去报考刑警。’”我拍着古爷的肩膀重现着当时的情形。不过如果把古爷的白眼换成当时那小伙子崇拜的眼神就更像了。
“好!现在跟四盖(世界)一接贵(鬼),才晓滴哇(外)国哈(还)四(是)有高叟(手)滴。”唐老一边啃黄瓜一边啧啧下结论。
古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作定论。
我赶紧一马屁拍上:“那是~唐老可惜您当时不在。我跟你说啊,她几下摆平了那些劫匪,然后朝我们比出个安静的手势,猫一样利落轻巧的钻进驾驶室,一分钟,就一分钟,然后就出来了。简直太拉风了!唐老,要你们比画一下还真说不准谁能赢呢,那小妞真的老厉害的!”
“拉锅(那个)哈(还)用唆(说),”唐老把最后一段黄瓜埂子丢进嘴里,“当然四(是)饿赢。她哈(还)楞(嫩)着咧。”得,80年代老人的经典特征:破楼杂巷、汗衫拖鞋、黄瓜蔬果、吹牛打屁——他占全了!
“那是,那是~~咦?”大杂院门口响起汽车引擎声,吸引了众多居民的注意,纷纷伸头看去。我也不例外,汽车哎!在这里能有辆凤凰牌自行车那就是小款了!这全身黑亮,流线圆润完美的铁壳家伙就是外行也知道绝对价值不菲。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跳下车来,在一个灰色儒装、笑眯眯老伯的带领下,来到唐老面前。恭谨地站好。
“老爷……”能穿儒装的仆人,至少也该是管家了吧。看这老伯,依旧是笑眯眯的,话儿也不多,就两个字,却让唐老一下像盐堆里的鼻涕虫——彻底蔫了。
可怜巴巴的看向我们,企求获得支援,却被儒装老伯更快一步截了话儿:“唐家总管季文远仅代表唐家感谢两位这些日子对我家老爷关心和照顾,不甚感激。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一番话说得进退有礼,客气却严谨,让我们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与立场。只能对唐老施以爱莫能助的眼神。我忽然明白唐老那天为什么骑那么快车了,敢情这家伙是在逃家呢!
于是,在我和古爷的挥泪中,唐老扁着嘴,委屈无限的爬上车,贴着后车窗给我们招手。宾利gtz缓缓启动引擎,尾灯亮了一下,轻稳开远,最终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掂着唐家人送上的礼物,古爷转身进了房:“小花过来一下。”
跟进屋里,由于光线较暗,我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才发现古爷已不再是先前笑呵呵的样子了,神色间竟隐隐有了几分凝重感。
“老爷子……”
“那个金发美女后来哪去了?”古爷托起手上的古瓷差杯,呷了口清茶。
“后来她趁着警察上冲,人群混乱时去了趟厕所。再后来就消失啦……我不在家这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