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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第66部分阅读

      古代试婚 作者:rouwenwu

    里重新取出一套茶具,打开茶罐,用木匙往茶杯里放茶叶,边道:“算了,还是我去吧!看你这样心神不宁的,回头别把茶水洒客人身上了。”

    春杏这会儿的确心里很乱,今早大夫人找她说话,许了她很多好处,要她证明祝妈妈是被二少奶奶收买了,编造老太太遗言,妄想霸占老太太的遗产……她知道大夫人一味对她示好定是有所要求,但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如果大夫人得逞了,二少奶奶就成了贪图钱财,谎造遗言的卑鄙小人,那她可就是害了二少奶奶了。她是很想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可二少奶奶待她们不错,她怎能做这种事去害二少奶奶呢?一边是自己的将来,一边是二少奶奶的名声,春杏真的很纠结。

    翠枝见春杏低着头绞着帕子不搭话,想了想,问道:“春杏,咱们在一起快四年了吧?”

    春杏抬眼,神色茫然,不知翠枝这是何意。

    翠枝又道:“以前咱们一起伺候夫人的时候都是什么心情,你还记得?”

    春杏黯然,当然记得,夫人喜怒无常,下手狠辣,她和翠枝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出一点错,就惹祸上身。

    “以前,咱们哪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夫人那些手段,想想都可怕,那时,你常念叨,希望夫人那些损人的差事不要落到你头上,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你我都瞧见了,珠珠、田妈妈、巧柔、白蕙、姜妈妈她们帮着夫人对付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恶事做尽,哪个是有好下场的?这不是因为二少奶奶厉害,而是这些事都是有损阴德的事。你再看看落霞斋的下人们,她们哪天不是开开心心,为什么?因为二少奶奶好,因为二少奶奶从来不会叫她们去害人。春杏,大道理我不懂,也说不来,但我知道,如果一个人叫你去害人,哪怕她许再多的好处给你,你也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事成,你我良心何安,事败,就只有做替死鬼的份,春杏,你以为大夫人为什么找上你,因为我不肯配合她。”翠枝静静的望着春杏。

    春杏惊愕不已,惶恐的看着翠枝。

    “我知道大夫人找你什么事,这件事我也没跟二少奶奶提起,没跟任何人提起,我以为你我是吃过苦头的人,会长记性,但我今日看你这般心神不宁,我真的很失望,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我敢跟你打赌,大夫人是不会得逞的,大夫人有夫人精明吗?夫人想了多少法子都斗不过二少奶奶,大夫人她能行?她那点伎俩,二少奶奶会瞧不出?春杏,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别一失足成千古恨。”翠枝干脆利落的说完,端了茶水出去了。

    春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自以为瞒的好好的,没想到翠枝早看在眼里。翠枝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的她魂不附体,是啊……连翠枝都能看出来,二少奶奶她会不知道?春杏不禁冷汗涔涔,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她若答应了大夫人,就沦为不仁不义之辈,别说大夫人斗不过二少奶奶,就算大夫人赢了,只怕未必会兑现诺言,到时候,她里外不是人,不行,她得赶紧找二少奶奶说清楚才是。

    翠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暗叹,二少奶奶料事如神啊!周妈找她的时候,她还不信,还为春杏辩护,没想到她按周妈教的话这么一说,春杏的脸都白了,原来,真有这事,翠枝不禁后怕,幸好大夫人找上的不是她,大夫人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殊不料,她的一举一动都已在二少奶奶的掌控之中。现在只希望春杏能及时醒悟,不要被大夫人利用了才是。

    “翠枝……”翠枝刚要走,春杏追了出来,翠枝顿住脚步。

    春杏四下里瞧了瞧,确定没有人,拉住翠枝道:“翠枝,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夫人是想叫我做些不好的事,可我没答应。”

    翠枝心说:你没答应,那你苦恼什么?害怕什么?

    春杏弱弱的支吾:“我……我一直想告诉二少奶奶来着,又怕二少奶奶不肯信我。”

    翠枝挑眉道:“你真没答应?”

    春杏举手发誓:“我若骗你,叫我天打五雷轰……”

    翠枝道:“行了行了,别赌咒发誓的,我信你还不成吗?这事,你得赶紧告诉二少奶奶才是。”

    春杏道:“我想告诉来着,可二少奶奶身边一直有人,我找不到时机。”

    翠枝想了想:“这事就交给我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造谣

    此刻花厅里坐着的,正是裴芷箐母女二人,裴芷箐前日已经来过一趟,是裴夫人一定要来看看林兰,所以今日又特意陪母亲过来。

    裴夫人见林兰一身孝服,身形越发清瘦,双眼也熬的布满血丝,不禁唏嘘感叹:“若是你公爹不曾出事,兴许老太太也不会这么快就……如今事事都得你一个年轻媳妇来操持,真是难为你了……”

    李家的衰败来的既突然又迅猛,叫人颇感意外,意外之余又是感伤,李大人和自家老爷虽谈不上挚友,这关系却也比旁人要更亲密些,再加上老爷十分喜爱明允,一度曾有心把芷箐许配给他……哎!若不是当年明允和叶氏突然离家,说不定,两家已成儿女亲家,裴夫人念及两家的交情,见到如今李家全靠林兰一人在操持,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林兰自嘲的轻哂:“幸好有大舅母派人来帮衬,要不然,我这两眼一抹黑的,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大实话,古代丧礼的繁复程度大大超过了林兰的认知,其中有许多讲究,一处不妥就会遭人诟病,即便有叶家的人帮忙,林兰也不敢马虎大意。

    “这是够为难你的,莫说你一个年轻媳妇,没经过这种大事,便是有经验的老人也得忙的焦头烂额,要不……伯母也派几个人手过来?”裴夫人好心道。

    林兰婉拒:“谢谢伯母好意,眼下人手已经足够应付了。”

    裴芷箐道:“母亲,这事,我前儿个就问过林兰了,还是陈家太公特意嘱咐我问的,她也没答应。”

    林兰苦笑着,她拒绝芷箐的好意也是有苦衷的,大伯父夫妻两就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有道是家丑不外扬,所以,不管是陈家还是裴家要来帮忙,她都拒绝了。

    裴夫人知道林兰是不想麻烦大家。看这里里外外的,井然有序,也不得不佩服林兰的本事。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裴夫人起身告辞,林兰一直送她们出二门。

    正往回走,周妈前来,附在她耳边低语。林兰沉吟片刻,道:“让她应承下来,我自有主张。”

    事情远远没完,到了第五日上,外头竟然传出流言,说李家大少爷和李家二少奶奶串通老太太身边的人谋取老太太的遗产,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是厨房的婆子出去采办食材的时候听见的,回来立马回禀了姚妈妈。姚妈妈不敢马虎,又来回禀二少奶奶。

    林兰静静的听姚妈妈说完,面容平静。似乎根本没当一回事,轻描淡写的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姚妈妈可不这样想,这人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外面的人不知内情,以讹传讹,到时候什么瞎话都能给你编排出来。外人都道李家已经被抄,二少奶奶穷的连老太太的遗产都要觊觎了。

    周妈给姚妈妈使眼色,让她不要多说。姚妈妈虽为二少奶奶抱屈,也只好悻悻的住了嘴。

    姚妈妈走后。林兰目光一冷,问:“知道是那几个人碎嘴吗?”

    周妈道:“大夫人这几日跟厨房的冯嫂有过几次接触。”

    林兰冷哼一声:“没眼力见的东西,留着何用?”

    周妈神色一凛:“老奴这就去处置了她。”

    林兰抬手:“这事要处置的漂亮,既不能便宜了她,还得让大家知道她说谎,能行么?”

    周妈蹙了蹙眉。片刻便有了主意:“老奴有数了,老奴会安排妥当的。”

    翌日,桂嫂点了冯嫂还有另外几个婆子出去采办食材。

    一到集市,大家就分头行事,买鱼肉的,买蔬菜的,买果子的。冯嫂派了个买蔬菜的活,她直接到老熟人张婶的摊子前,也不还价直接就把张婶的菜全要了,引得周围的菜贩子们眼红的很。

    张婶算好银两,冯嫂痛快的给银子,张婶很识趣的偷偷塞了二两银子到冯嫂手上,眉开眼笑的:“冯婶,下次有生意,还得您多照应着点。”

    冯婶笑眯眯的接了银子,掂了掂,心下满意,笑道:“那是自然。”

    “哎?你们府上关于争遗产的事可是真的?”张婶凑近了,小声问道。张婶是个八婆,平日里就好道各家长短,然后东家西家的去显摆,李府的事她也听说了,今儿个冯婶刚好到她这买菜,她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心想从冯婶口中再打听点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来。

    冯婶闻言啧啧摇头:“作孽哟……这老太太尸骨未寒的,哎!你说李家大少爷开着茶叶铺子,李家二少奶奶那回春堂更是生意红火,至于这么惦记那点东西吗?真是想不通……”冯婶先时还压着嗓子,说到后面不觉扬声。

    一旁的菜贩子听见了,也凑了过来。

    张婶两眼发光,兴奋道:“这么说来,传言都是真的?”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是让李家二少奶奶知道我多嘴,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冯婶见好就收,在这种地方,话说三分就足够,模棱两可的远比一清二楚更具神秘性和诱惑性,这些人听风便是雨,给她们稍微漏点风,她们就能发挥出无穷的想象。

    “你就跟我们说说嘛!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张婶意犹未尽,空头许诺。

    看着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冯婶一咬牙:“那你们可千万不能说是从我这听说的。”

    几个八婆连忙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冯婶开始编瞎话。

    “冯婶,你好大的胆子,大夫人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卖力的编排二少奶奶?”

    冯婶正说的唾沫横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原本心虚的她,顿时吓白了脸,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正是李府内务管事姚妈妈。

    冯婶回头讪笑道:“是姚妈妈啊!您怎么来这种地方?”

    姚妈妈严厉的瞪着她,瞪的冯婶心里直打鼓,这下糟了,被姚妈妈抓个正着。

    几个八婆若无其事的走开,回到自己的摊位前。

    姚妈妈并不计较冯婶刚才说的话,而是问张婶要菜单子,问了总价,张婶随口就报上了总价,姚妈妈又一样一样的问清楚,张婶也一样一样的答。

    六月天里,冯婶硬是冒出一身冷汗,姚妈妈这人精明的很,只要她稍一打听,就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猫腻,这回,便是姚妈妈不计较她在这里造谣生事,也得治她一个收取回扣之罪。

    果然,姚妈妈听完后,神色更加严厉,问张婶:“你给了她多少回扣?”

    张婶讪然:“这……这哪有的事?”

    姚妈妈冷笑一声:“没有的事?你这些菜的单价每样都比别家的贵,总数加起来,起码贵了六七两,你跟她非亲非故,她能轻易的把好处给你?”

    周围的菜贩子原本就眼红张婶,这下一听说贵出六七两,简直眼睛都要发绿了。有人阴阳怪气道:“是啊张婶,你的白菜五钱银子一斤,我们的才卖二钱银子一斤……”

    姚妈妈冷睨了一副心虚模样的冯婶,对张婶说:“你若说了实话,那这笔生意我也不追究了,但是你若帮她隐瞒,这些菜全数退回。”

    到了手的银子要拿出去张婶才不干呢!这得卖多少菜才能赚到几两银子?当即,张婶就很不仗义的把冯婶给卖了,反正冯婶今儿个被姚妈妈抓了现行,能不能在李府当差都两说了。

    张婶伸出两根手指:“二两。”

    冯婶急的怪叫起来:“张婶,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收你二两银子来着?”

    张婶诺诺的不敢看冯婶,说起来,自己这样做太不厚道,冯婶可是让她得了不少好处的。

    姚妈妈向冯婶摊开手,示意她交出银子。

    冯婶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怯怯的拿出还没捂热的银子放在了姚妈妈手上。

    姚妈妈掂了掂银子,再看冯婶时,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冷冷道:“冯婶,你出息啊!想银子想疯了?府里的规矩都忘了?”

    众人见姚妈妈要在这里教训下人,都伸长了脖子,瞪直了眼等着看好戏。

    冯婶张了张嘴,想告罪,想求情,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抹不开脸,心里着急的不行,姚妈妈,您要训奴才,怎么也得回去再训,怎好在这种地方……

    “冯婶,你这几日忙的很啊!忙的都没功夫去了解府里新定下的规矩吧!”姚妈妈道。

    冯婶错愕的看着姚妈妈,府里新定了规矩?

    姚妈妈道:“于妈妈,厨房是归你管的,你来告诉她新规矩。”

    于妈妈上前道:“采办物品,若有抽头拿回扣的,一旦发现,在何处拿的回扣就在何处跪地示众三日,并将所犯过错记录在册,丫鬟一律贱卖,仆妇赶出李家,剥夺荣养资格。”

    姚妈妈冷冷的瞥了冯婶一眼:“都听见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冯婶惊的面无人色,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扑通跪地,给姚妈妈实打实的磕起头来。

    “姚妈妈,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姚妈妈宽恕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决定

    围观人群一阵哗然,李府的规矩好大,别的不说,不论椰,发现下人抽头索要回扣都是要严惩的,但是跪地示众三日这招,委实狠。别的人家打的是板子,李府这是不仅要打板子,还要打脸。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冯婶的德行,以后还有谁敢要这样的下人?

    姚妈妈面对冯婶的哀求,嘴角牵出一丝讥讽:“你是一时鬼迷心窍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迷心窍可不止这一回了。说,你又收了大夫人多少好处,在背地里编排二少奶奶?”

    冯婶怔了怔,又哭囔起来:“姚妈妈,这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就算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编排二少奶奶。”

    大家心里“咦”了一声,刚才还说的眉飞色舞的,这一转脸就否认了。

    “你以为我的耳朵聋了吗?刚才是谁说二少奶奶图谋遗产来着?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没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自己老老实实交代,二少奶奶兴许还能放你一马,若等我拿到实据,后果你自己去想。”姚妈妈威吓道。

    于妈妈道:“二少奶奶是什么人,那是满京城有名的大善人,活菩萨,施医施药一次义诊就是半月,舍了多少钱财,何曾眨过一下眼睛?二少奶奶这样的人会去惦记老太太那点东西?你个混货,说瞎话也不怕被雷劈。”

    “是啊!李家二少奶奶可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是不是别人想从李家二少奶奶手里讹诈钱财,故意陷害的。”

    “我就说这事不能信,原来是真的有人搞鬼,我听说李家二少奶奶一次义诊舍出去好几万两银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舆论顿时一边倒。

    冯婶跪在哪里六神无主,这认吧!万一姚妈妈是讹她,岂不给自己多添一桩罪名,这可比收受回扣严重多了,打死就在里头。

    若不认吧!看姚妈妈气势凛凛把握十足的样子,又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得了,她既不知悔改,那就这么跪着吧!于妈妈,你在这里盯着,不到三日不许起来。”姚妈妈吩咐一声,转身就走。

    冯婶急了,这就把她撂下了?忙喊道:“我招我招”

    姚妈妈定定的顿住脚步,慢慢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冯婶。

    冯婶一咬牙豁出去了,赌一把。她原本就爱赌博,要不是赌输了那么多银子,把自己养老的本都赔进去了,也不至于受大夫人撺掇。

    “是大夫人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让奴婢在外头毁二少奶奶名声……姚妈妈,奴婢也是被迫无奈啊!是大夫人威胁奴婢来着”冯婶可怜兮兮的说道。

    众人一片哗然,好奇着:这大夫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恶毒,李家二少奶奶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姚妈妈暗松了一口气,正气凛然的对大家说:“刚才冯婶的话还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为我们家二少奶奶做个见证,我们二少奶奶行得正坐的端大善人这个名可不是虚的,没得叫这些宵小之辈玷污了名声。”

    人群中有人道:“姚妈妈,我们都知道二少奶奶是好人,我们才不会信那些鬼话,大家伙说是不是?”

    当即众人皆应和:“对对对……”

    姚妈妈给于妈妈几个递了眼色,于妈妈等人上前拉起冯婶,押了她离开菜场。

    姚妈妈一行离去后,大家继续热烈的讨论。

    “这位冯婶真不是好东西为了几个银子就出卖家主这种人不得好死……”

    “可不是?李家的下人们说起二少奶奶那都是伸大拇指的,说天底下再没有比二少奶奶更明理更大方的主子了。”

    “嗳我听说,那李家大夫人是乡下来的他们李氏一族全仗着京城里这门贵戚发家的,兴许是见靠山要倒了,想最后再讹些好处去。”

    “有道理,我看八成就是如此……”

    许久,人群才散开,几个婆子挎着菜篮子离开了集市,回到了叶家,今天她们的任务就是引导舆论,谁敢诋毁叶家表少奶奶,就加倍奉还。

    当然,这任务是周妈安排的,包括让冯婶出来采办食材,姚妈妈及时出现,都是周妈的计划。

    姚妈妈并没有把人直接带回李府,而是送到一处庄子里关了起来。

    于妈妈办完了事,心里忐忑的很,毕竟是她手底下的人出了岔子,她一点没察觉,还是周妈来点醒她。

    “姚妈妈,您说,二少奶奶会不会怪罪于我?”于妈妈不安的问。

    姚妈妈瞪她一眼:“你手下的人不检点,可见你平日管束无方,二少奶奶要怪罪与你也是应该的。”

    于妈妈诺诺:“是是……是我疏忽了。”

    “不过,二少奶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要以后别再出这种事就好,以后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做事。”姚妈妈见她惶恐如斯,又安慰了她几话是说给于妈妈听的,可她不也犯了失察之罪么?昨天她还嘀咕二少奶奶怎么一点不紧张,原来一切早已在二少奶奶的掌控之中。姚妈妈对二少奶奶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在二少奶奶手下做事,来不得半点马虎啊!

    得到周妈的回话,林兰满意的点点头,这差事办的不错。她倒要看看俞氏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李敬仁休息了两日总算缓过神来,趁着大哥不在的时候,悄悄的找了明则问话。让明则从家中变故开始说,一直说到老太太去世。

    明则这孩子在老家呆过几年,李敬仁对明则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所谓三岁看到老,一个人的本性如何,从小就可以看得出来。明则生性有些懒散,没有主见,当然,这跟韩氏管的太严,管的太宽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明则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撒谎。

    说到三月初他们就给老家送了老太太病危的消息最迟四月上旬就能收到了,就是那个时候,老大突然说要翻修老太太的住所,翻了许多日突然的又把活给停了,急急忙忙的赶往京城。原先李敬仁只是猜测,这下得到了证实,不禁对大哥心生埋怨。老太太都病危了,他们不先急着来看老太太,倒是先急着找东西,可惜如意算盘落了空现在,李敬仁是彻底认清了大哥的嘴脸,这个不孝不义之徒,害得他见不到老太太最后一面,留下终身遗憾。

    看来老太太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要是把东西交给大哥,大哥肯定会独吞了,到时候,别人休想从他身上拔出一根毛来。而明允媳妇,听明则说起来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精明能干,大方得体开药铺,悬壶济世,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二哥家遭难时,多亏了明允媳妇四处奔波,老太太的病也都是她在照顾,老太太既然把东西交给明允媳妇,显然是信得过她也只有她才镇得住老大。

    李敬仁又找了祝妈妈问话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于是,他心中也有了答案他宁可东西留在明允媳妇手里,也不要落到大哥手里。

    转眼到了头七七天水陆道场完毕,僧众们撤出李家,按着算好的时辰,焚香明祝,上酒肴祭奠,然后大家各自回房睡觉。因为这一日是传说的“回魂日”,魂魄惦记着亲人,若是回来看到亲人,就不忍心离去,会影响魂魄去投胎的,所以,所有亲人都要回避开。

    林兰总算能好好休息一下,也必须得休息,如果她算的不错,明天将会有一场大战,她得养足精神去应付。

    山儿这几日特别乖巧,丝毫不见淘气的行为,他知道姐姐这阵子很忙,他可不敢给姐姐惹麻烦,万一惹恼了姐姐,姐姐一气之下把她送回家就不好了。

    见姐姐神色疲惫,山儿很爬到床上,很贴心的说:“姐姐,山儿给您捶捶背吧!山儿捶背捶的可舒服了,我娘最喜欢山儿给她捶背的。”

    看着山儿胖乎乎的小手,林兰莞尔,这小鬼头还知道心疼人呢!好吧!这几天真是累坏了,浑身酸痛,比在北地行军的时候都累,身累,心也累,让山儿的小胖手捶几下也好。

    “好啊!那山儿就给姐姐捶捶,捶的舒服了,姐姐有奖励。”林兰翻身趴下。

    山儿捋了捋袖子,煞有介事的给林兰捶背,边道:“山儿才不要奖励呢!只要姐姐舒服就好。”只要姐姐高兴了,要什么奖励没有啊!还有的着他开口相求?山儿眯着笑眼,这道理,他早就懂了。

    林兰笑了笑:这小马屁精拍马的本事炉火纯青。

    还真别说,这嫩嫩的小拳头捶起来还真是舒服,林兰惬意的闭上眼睛。

    山儿卖力的敲了一阵,小手臂就酸了,可是看姐姐似乎很舒服的样子,便咬着牙奋力的捶。

    “哟山儿少爷可真是贴心,还知道给二少奶奶捶背啊!”银柳端了蜂蜜水进来,见山儿少爷像模像样的给二少奶奶捶背,不禁笑道。

    山儿连忙嘘声:“不要大声说话,姐姐快睡着了。”

    银柳嗤嗤的笑,压低了嗓子说:“山儿少爷真懂事。”

    林兰根本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明天要应对的事,听见山儿体贴的话,这才想起来,山儿已经给她敲了好一会儿了,这小家伙手该酸了吧!竟然一声不吭,林兰不禁心中暖暖,其实有这个弟弟也不错,山儿是山儿,老东西是老东西,两码事。

    第二百六十七章 商议(上)

    第二天一早,林兰就起来了,可有人比她更早,是叶家的管事,捎了叶大舅爷一句话来……如果需要撑场子,他立马过来。

    叶德怀也是个人精,早算到头七一过,李家大老爷就会耐不住。先前俞氏使的那些伎俩,试图诋毁林兰的名声,差点把他的肺气炸。叶德怀最是护犊子,有人要欺负他外甥媳妇,他肯罢休他就不姓叶,若不是王氏劝着,他早发飙了。他怕林兰不好意思麻烦他这个大舅爷,所以,特意派人来问一声。

    林兰让管家回去告诉大舅爷,这事她自己能解决,多谢大舅爷好意。经过前段时间的布局,以及对三叔父的观察,林兰自认为,还是有八成把握的,但是叶家若是插手反倒让大伯父拿了话柄。

    果然,早饭没吃完,李敬义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让大家去前厅有要事商议。

    “兰儿姐姐,山儿也要去。”山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趿了鞋子挪到姐姐身边。

    林兰瞧他人还迷糊着呢,就要跟去凑热闹,便柔声道:“山儿乖,大人们谈正事呢!小孩子不能去的。”

    山儿仰着小脸,神色担忧:“山儿怕那个坏人又要欺负姐姐。”

    林兰莞尔一笑,捏捏山儿的小鼻子,现在她总算知道明允为什么这么爱捏她的鼻子揉她的脸,因为她自己面对山儿的时候就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冲动。

    “山儿放心,谁也欺负不了姐姐,姐姐本事大着呢,你看……”

    林兰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手腕一抖,簪子如利箭疾驰而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噔”的一声,众人忙四处寻找簪子。

    林兰笑道:“在槅子后面呢!”

    锦绣绕过槅子。惊呼起来:“簪子扎在大衣柜上了。”

    当初在书楼,二少奶奶随手一甩就把毒蛇钉在柱子上,而且钉的恰好是蛇的七寸,这功夫。银柳等人是见识过的,但这一回,二少奶奶好似漫不经心的一甩,簪子竟是穿过了十锦槅子镂空雕花的细微间隙,稳稳的扎在了距离槅子四米开外的柜门上。这一手,再次把大家惊的目瞪口呆。

    山儿愣了好一会儿,已是睡意全无。三分惊讶七分崇拜的囔囔道:“兰儿姐姐,您太厉害了,上回山儿看赵大哥射箭,他自称百发百中,结果十箭只九箭中了红心,姐姐,您比赵大哥厉害多了。”

    林兰讪讪,刚才她也是一时玩心起。在山儿面前显摆显摆,省得这小家伙又跟上次一样偷跑了过来。林兰干咳了两声:“山儿,你赵大哥能中九枝红心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山儿还是觉得姐姐您比较厉害。不行,山儿也要学这本事,姐姐,山儿要拜您做师父。”山儿兴奋不已,虽然娘常吹嘘爹如何如何厉害,反正他也没见过,兰儿姐姐露的这一手,却是叫他震撼极了。

    “行,如果山儿听话,姐姐就教你。”林兰许诺道。山儿小胖团,是该锻炼锻炼身体,好好减肥了。

    山儿一听姐姐肯教他,哪里还会不应承的,当即用力点头:“山儿保证听姐姐的话,姐姐叫山儿往东。山儿绝不往西。”

    搞定了山儿,林兰和周妈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点点头。

    这次,林兰带了银柳和赵卓义同去前厅。

    前厅里,李敬义神情严肃的坐在主位上,俞氏也是一副端肃的神情坐在右下首第一位,李明则和李明珠老老实实的站在这伺候,因为大伯父没让坐下。而三叔父李敬仁和两位堂兄还没到。

    林兰从容的走了进去,给大伯父和大伯母施了一礼,婉声道:“不知大伯父召集大家,要议何事?”

    李敬义这会儿注意的是明允媳妇身后那个铁塔似的壮汉,大眼浓眉,眸光中一股冷然的肃杀之意,让他的心不自觉的颤了颤,不过,他很快稳住心神,这大汉再凶悍,也是个下人,难道还敢对他动手?上次那个小鬼头的亏,他是没办法计较也不敢计较,谁知道那小鬼头竟有这么厉害的背景。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定下心来,李敬义恢复了冷傲的神情,目光淡淡的飘在林兰头顶,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不咸不淡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兰嘴角微扬,起身走到俞氏下首,施施然的坐下,还对李明则道:“大哥和明珠怎么站着?快坐下吧!”

    李敬义脸沉了下来,不悦的冷哼一声,却是没开口训斥。反正三弟还没来,况且今天要办的是大事,不必为了这点小节跟明允媳妇闹起来。

    李明则看了看大伯父的脸色,再看弟妹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便也走到左边第二张椅子上坐下。

    大哥都坐了,明珠自然也不会站着,与林兰隔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目光一直低垂着,不与林兰交集。

    李敬义的脸更黑了,俞氏给他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一会儿,李敬仁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进来,李敬仁随意的跟大哥大嫂打了个招呼,林兰等晚辈起身行礼。

    “都坐吧!”李敬仁的声音还是沙哑,这阵子哭的太多了。

    李敬义心中不悦,三弟跟他们这么客气干嘛?

    祝妈妈和翠枝春杏随后也到了,林兰让祝妈妈坐,祝妈妈哪里肯坐,她是奴,这一屋子的都是主,岂不是乱了规矩。

    李敬仁道:“祝妈妈,您伺候老太太这么多年,也算是咱们李家的功臣,坐也无妨。”

    祝妈妈这才肯坐下,翠枝和春杏站在她身后。

    李敬义目光威严的扫了一圈,慢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李敬仁不合时宜的咳了几声,李敬义忍耐的看了三弟一眼。

    李敬仁低了低头,他有肺痨,这咳嗽可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老太太的头七已过,我想等三七过后,就扶灵回乡,上次,我已经跟明则和明允媳妇商议过,咱们得给老太太风光大葬,现在咱们就来议议这丧葬所需费用。”李敬义道。

    林兰已然明了大伯父的策略,先提丧葬费,然后再引出遗产一事,便耐心的听着。

    李敬仁咳了两声道:“这个是应该的,大哥有什么想法只管明说,只要是为老太太好的,我无不应承。”

    李敬义这才痛快了些,三弟配合的还是很好的。

    李明则今日过来之时,若妍再三吩咐,一切按弟妹的意思行事,所以,轻易他不开口。

    李敬义一改先前肃然的神情,眸光一黯,溢满感伤:“二弟一直是咱们李家的希望和依托,咱们李家谁不以二弟为傲,便是乡里人说起二弟也甚为自豪,没想到,成也二弟,败也二弟,二弟在外的行事如何,我就不说了,我等受点连累也不怕,可是……二弟累的老太太因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实在叫人痛心……”说着,李敬义眨了眨眼,挤出两滴泪来。

    “大哥,二哥也不想这样的,说来说去,只怪造化弄人。”李敬仁想起老太太,也是悲戚。

    林兰腹诽:戏演的这么卖力,还不是想让她多出点钱。

    “老太太在家时身子骨多硬朗,算命的都说老太太能活到八十八,不曾想,到京城才几日就被气的大病……”俞氏唏嘘不已。

    “可见这算命的是个骗子。”明珠轻声嘀咕。

    俞氏耳尖听见了,带着哭腔囔道:“谁说周瞎子是个骗子?人家可是铁口直断,一卦二两银子呢!”

    幸亏俞氏没说出一卦千金来,要不然林兰一准笑场。这夫妻两是黔驴技穷了么?连算命瞎子都搬出来了。

    明珠自从遭逢变故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几乎足不出户,但性子还是在的,从大哥那知道大伯父的来意后,她就自然而然的对大伯父产生了敌视,就像当初对林兰,认定了林兰和二哥回李家是别有居心,就一根筋的跟他们过不去,虽然现在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这一次,她确定自己不会错,大伯父上门讹银子,争祖母的遗产,错的肯定是大伯父,所以,她就忍不住出口讥讽。

    “既然周瞎子算的这么准,祖母来京之前,大伯母就该替祖母去问问周瞎子此行福祸凶吉才是。”

    林兰暗叹:明珠这性子,怎么还这么冲啊!

    李明则也忍不住瞪了明珠一眼,早吩咐过她,不要随便开口的,怎就不听呢?

    俞氏气的脸都绿了,今天本来就要找明珠的麻烦,这会儿明珠自己凑上来,那她也就不客气了,沉着脸道:“明珠,你少在这里逞口舌,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明珠被大哥一瞪,只好悻悻的住了嘴,大伯母说什么,她都当耳旁风了。

    明珠的变故,俞氏不知,但俞氏知道明珠的脾气,是个爆竹,一点就炸,本以为明珠会跳起来争辩,没想到明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敬义的话还没说完呢!被俞氏这一搅和,思绪有点乱,不禁一眼瞪过去,这不捣乱么?都说好了一步一步的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商议(中)

    李敬义被俞氏这么一打岔,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到原来的话题,气闷的拿眼瞪俞氏。

    俞氏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出发泄,索性豁了出去:“咱们李家,要说学问,就数老二家的高,老二是两榜进士,明允是新科状元,明则差点,好歹也考取了明经,父子三进士,别说在咱们老家,就是在当朝也是少有的,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可大家的高兴劲还没缓过来呢!你们就一个跟斗从云头摔下来,自己倒霉不说,连带着大家都跟着受罪,我家老三原本今年参加会试,州县的举荐信都写好了,这下好了,黄了;县太爷原本答应给李家留五十倾地,一出事,也黄了;如今族里还说要重新选族长,八成你们大伯这个族长之位也保不住了……”

    李敬义闷闷的叹了一气。

    李敬仁道:“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不奇怪。”

    俞氏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这些也就不说了,关键是,你们老二家做的这些事,实在叫人寒心,老二明知老太太年事已高,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把老太太气的中风,我好好的一个亲侄女拜托你们照应,你们是怎么给我照应的?欺负她软弱,把个清清白白的闺女作践成什么样了?都说读书人知礼明事,可瞧瞧你们做的这些事,有哪一点跟礼字沾边?说难听点,比那些目不识丁的乡下人都还不如。”

    李敬仁听大嫂说的难听,尴尬的咳了几声。李明栋连忙帮父亲揉背顺气。

    李敬义低着头又是一叹:“夫人,别说了,好歹给晚辈们留点面子。”

    林兰心笑:开始唱红白脸了。

    “我倒是想给他们留面子,先时我还道是莲丫头自己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丑事,还怪哥嫂不会教养女儿。如今才知道,竟是韩氏和明珠一道算计了莲丫头,那老二也是个混帐,偷腥都偷到自家人身上来,这叫我如何跟哥嫂去解释?”俞氏帕子捂脸,就嚎了起来。

    明珠不安的看大哥,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是她毁了俞莲,可她不也遭到报应了?

    “这件事。你们的确做的过分,俞家若是知道了实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要闹起来,咱们李家真没脸在老家呆下去了。”李敬义目光威严的落在李明则身上,柿子捡软的捏准没错:“明则,这事,你怎么说?你们总该给俞家一个交代。”

    李明则心知,大伯父这是要银子了。可是,他一直对这件事挺愧疚的,咋办呢?李明则向弟妹投去征询的目光。

    林兰嘴含讥诮,慢悠悠道:“大伯母您当初带俞姨娘来京,不就想让俞姨娘给明允做小的吗?反正是做姨娘。给老的做,给小的做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我公爹没出事。只怕大伯母这会儿还高兴呢!本想钓一条小鱼,没想到钓了条大的。”

    一直等在门外的俞莲听闻此言,蓦然一惊,二少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俞氏大怒:“明允媳妇。这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带莲丫头来就是给人做小的?”

    林兰面不改色,婉声道:“大伯母何必动怒呢!动怒对身体不好,所谓怒伤肝,一个不慎,血气上冲,很容易中风的。”

    “你……你敢诅咒我?”俞氏气的嘴唇发抖。

    “侄媳妇怎敢诅咒大伯母,这是身为一个医者的忠告而已,侄媳妇也是为了大伯母的身体着想。”林兰缓缓站起来走到俞氏跟前,不温不火的说:“忠言虽不好听,却是大实话,侄媳妇是个直肠子,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说没有证据的话,侄媳妇是想给大伯母留几分薄面,但是如果大伯母执意要侄媳妇拿出证据,那侄媳妇拿出来便是,最好再叫上俞姨娘,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到底算计她的人是谁,大伯母,您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