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试婚第4部分阅读
古代试婚 作者:rouwenwu
对啊”
“林兰啊……不是嫂子说你,你那犟脾气是得改改了,就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好歹也不分,以后有你哭的。”得到了林风的支持,姚金花越说越起劲。
林兰懒得听她废话,更不想看哥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进了屋,随手摔上了门。
姚金花气的干瞪眼,控诉道:“你瞧瞧,你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有村长给她撑腰,她连兄嫂都不放在眼里了。”
林风见妹子气走了,觉得自己实在窝囊,没好气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妹子心里不痛快。”
“她不痛快?我还不痛快呢?我儿子也不痛快,你也甭想痛快。”姚金花气哼道,把鞋子扔到林风身上,扭着滚圆的腰身回屋去。
林风捧着鞋,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林兰躺在咯吱作响的旧木床上,辗转反侧,心绪难平。
张大户会因为她已经定亲就善罢甘休吗?应该不可能,张大户横行乡里,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如果张大户态度强硬,村长他们还会插手吗?
还有,李秀才到底跟叶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叶家曾经想请李秀才去做西席这么简单吗?如果李秀才真能说动叶家出面协调,那这事就有希望了,关键还要看叶家能帮到什么程度,能出几分力……再看李秀才那个朋友好像是有点来路的,可人家毕竟是外地人,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那个冰块脸身手再好,双拳也难敌群殴啊估计是指望不太上。
对了,那封信……
林兰从怀里掏出信来,信封上“叶老亲启”几个大字,笔致方圆兼备,灵动飘逸,风骨内蕴……林兰前世从开始握笔就开始练毛笔字,一日不曾间断,在书法上颇有造诣,但看李明允几个字,林兰自愧不如。她是端正有余,洒脱不足,不似李明允,看着是个刻板无趣之人,几个字却是潇洒的很。
这家伙,还封了火漆,是怕她偷看吗?
林兰确实想偷看来着,最终还是忍住了,决定明天一早拜托保柱把信送去。
第十七章 情义无价
第十七章 情义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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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刚透,林兰就起床了,先不忙着做早饭,而是飞快的跑去保柱家托付重任,然后飞快的跑回来,在事情没妥善解决之前,她必须盯紧姚金花,免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好,姚金花睡懒觉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林兰放心的去做早饭。
林风今日起的比平日早,一瘸一拐的,洗漱好就要出门。
林兰知道哥是要去找李秀才,想到哥的脚,林兰皱起了眉头:“哥,要不……我让李秀才来家吧”
“当然要他来,哪有女方先上门的道理。”姚金花倚在门边搔首弄姿,姿态倒是撩人,只可惜本钱太差,惨不忍睹。
林兰解了围裙:“我让隔壁的水娃子去叫。”
这边早饭还没吃好,李秀才就到了。
还是一身月白长衫,仪态雍容,淡然自若的站在门口。
“你……吃过早饭了吗?”林兰随口问道。
李秀才点点头:“吃过了。”
林兰收拾了碗筷,擦干净桌面,大家开始谈正事。
有姚金花在,林风就变得纳言,所以基本上都是姚金花在问话。
“李秀才,你真的要娶我家林兰?”
“你知道张大户也想娶她,你还娶?”
“你知道张大户是什么人?你就不怕因此得罪了张大户?”
“……”
诸如此类的问题,李明允只用一个“是”字回答,简单明了,没有半点犹豫,只是他面带微笑,语调从容,并没有给人生硬不礼貌的感觉,反而更见他的诚意和决心。
林风已经面露满意之色。
姚金花却是不肯罢休,今天她是打定主意要给李秀才难看,让他知难而退。
“好,既然你决意要娶林兰,那么你准备出多少聘金?要知道张大户可是出了五十两银子做聘金的,这还不算,等合过生辰八字,张家还会给出丰厚的聘礼。”姚金花知道李秀才是个穷光蛋,别说五十两,五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林风觉得这样问很不妥,现在可就指望着李秀才了,要是李秀才被吓跑,那妹子怎么办?林风悄悄的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姚金花。
姚金花一眼瞪过去,毫无顾忌的大声道:“你捅我干嘛?难道我问错了吗?哪家娶妻嫁女的不将聘礼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林兰眼见着姚金花为难李秀才,依着她的脾气,她早就出言阻拦了,可这会儿,她很想看看李秀才怎么应对。
只见李秀才面带淡笑,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这便是我的聘金。”
三人不约而同,好奇的凑了过去。
“这是什么?”姚金花只识得数,不识字,不知道那鬼画符写的是啥。
林风勉强认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情、义、无、价。”
林兰突然觉得很好笑,李秀才早料到姚金花会问他要聘金吗?写了这么几个字,还情义无价呢她和他有什么情义?交易还差不多,不过,这几个字写的确实好,笔力遒劲,姿媚骨透,大气洒脱,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中规中矩的人,能写出这样潇洒不羁的字来,难道说,他严肃冷漠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桀骜不驯,如火一样热情的心?
姚金花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气囔道:“李秀才,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用几个破字就骗个黄花大闺女回家?”
面对姚金花极不礼貌的责问,李秀才面不改色,慢悠悠的说:“情义无价,表的是李某对林兰姑娘的心意,而这副字,如果林兄拿到县城墨香斋,换五十两银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姚金花和林风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五十两银子,就这几个破字?
林兰倒不觉得很惊讶,虽然她对这个时代的书画届市场不太了解,但她知道不管哪朝哪代,极品字画都是无价的,她还觉得李秀才说五十两是谦虚了。
“李秀才,我看你是个读书人,以为你很老实,没想到你也会玩这种虚假空的把戏,你的字要真这么值钱,你还用住那破茅屋?还用穿这身旧衣裳?骗鬼的吧”姚金花强压着怒气,讥讽道。写几个字就能赚大钱,那李秀才早就是丰安县首富了,怎么还会是一副穷酸样?
李秀才略微正色,不卑不亢道:“澹泊明志,肥甘丧节,抱朴守拙,方乃涉世之道,更何况李某住破茅屋,穿旧衣裳,乃是为亡母守孝,大嫂以为不妥?大嫂若是不信,只管拿着这副字去墨香斋问问便知真假。”
林兰头一次仔细的端详李秀才,以前只觉得这人长的俊,性情有些孤僻,不太爱跟人说话,没做进一步的分析,现在看他谈吐优雅,应对自如,眉宇间自然流露儒雅沉淀的气质,他一定受过很好的教育,出身不凡。一个富家公子,一个才华横溢的秀才,缘何来到涧西这个小山村,过着清苦的隐居生活?单单是为亡母守孝这么简单吗?其中又有什么隐情?林兰有些迫不及待想听李秀才的故事了。
“她不收,我收。”林兰说着就要去收那副字。
姚金花忙抢了过去,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心中疑狐不定,这破字真值那么多钱?又拿小眼睛在李秀才脸上转了几圈,看李秀才一本正经的,不像在说谎,便将字折了起来,唬着脸说:“先叫林兰兄长拿去墨香斋验证验证,要是墨香斋给出的价格少一个铜钱,这婚事我都不会承认的。”
李秀才微微颔首,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林兰心中鄙夷,我的婚事要你承认?
林风越看李秀才越觉得妥当,以前怎么没发现李秀才是个相当好商量的人,先不管李秀才的字是不是真的那么值钱,就冲他这脾气,妹子嫁给他,起码不会受气。
“李秀才,张大户的事你也知道了……”林风开口道。
“叫我明允即可。”李秀才淡然一笑。
“明……明允,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和林兰的婚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林风话说一半,腰上一痛,又是姚金花暗下毒手。
“急什么急?这可是林兰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哪能说嫁就嫁?”姚金花义正言辞的说,好像她有多关心林兰似的。
林风敢怒不敢言,你知道不能儿戏,还随便收了张大户的聘金?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好不热闹。
林兰脸色大变,今儿个村子里可没喜事。
第十八章 强娶
第十八章 强娶
李明允却是镇定自若的看了林兰一眼,那眼神,似安抚,透着笃定与自信的光芒,林兰原本急跳的心神奇的安宁下来。帮她解决张大户,本来就是他的责任,那她就拭目以待吧
四人先后出了门。林兰家位于村东头,也是整个涧西村的至高点,站在门口,就可以看见一行人抬着几个大箱笼,还有一顶花轿,吹吹打打直奔林兰家而来。
不消说,这些是张家的人,看情形,张家是想下聘迎娶同时进行。
姚金花喜形于色,若不是边上林风和林兰黑着一张脸,她就要拍手欢呼,热情相迎了。王媒婆可真会办事啊她昨天不过是说了一句,最好早点把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林兰被那顶大红花轿刺激到了,再看姚金花一脸得意的贱样,更是怒不可遏,林兰秀眉一挑,冷冷的问大哥:“哥,你说怎么办吧”
如果这时候,哥还要看姚金花的脸色行事,这个哥,不认也罢。
林风显然也怒了,眼睛瞪的滚圆,一捋袖子:“怎么办?”转身冲回屋子去,须臾,提了把刀出来。
这把刀是爹留下的,哥一直视为珍宝,殷勤擦拭,小心呵护,现在哥提了这把刀出来,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林兰深感安慰,还好,哥的血性没被姚金花磨光,还好,她在哥心目中还是很重要。
林兰叫过水娃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水娃子点点头,飞快的跑走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你……”姚金花见林风把家传宝刀都提了出来,又气又急,跺着脚骂着边去推搡林风:“还不快把刀收起来。”
林风盯着越来越近的迎亲队伍,沙哑着嗓子,决绝的说:“他们休想把妹子带走。”
“你犯哪门子的浑?人家请过媒,下过聘,明媒正娶,你凭啥阻拦?”姚金花一只白胖的食指小鸡啄米似的直戳林风脑门。
林风被她戳的火起,头一偏,怒目相对,吼道:“凭啥?那是我妹子,我林风要是连自己的妹子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
姚金花嗤鼻冷笑:“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妹子嫁过去,是去享福又不是去受苦……”
林风气道:“要嫁让你妹子去嫁,反正我妹子不嫁。”
姚金花在林风面前一直是耀武扬威,何曾被林风这样吼过、瞪过,顿觉委屈的不行,扯着林风的衣襟,又是拳头捶,又用脑袋撞,放声大哭起来。
“我是倒了八辈子霉啊……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脑子不灵清,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的窝囊废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我不活,不活了……”
林风火归火,哪敢真使劲,加上脚上有伤,被姚金花撞的连连后退。
李明允看此情形不由皱眉,小声对林兰说:“你快劝劝吧村长他们过来了。”
林兰冷哼一声,劝?她才不想劝,哥难得发一回威,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人要对付,有更大的事要解决,她还想添两把柴火,浇几斤油上去,让姚金花好看。
“嫌我哥没用,你去找个有本事的啊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性,我哥肯娶你就算是做善事了,还在这里搞不清楚状况,我警告你,待会儿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哥饶你,我都不饶你,不信你就试试看。”林兰上前一把拉开姚金花,恶狠狠的警告她,趁这次机会教训的她老实,回头再好好教育教育哥,怕老婆不是什么坏事,但也要有个度,没得宠到天上去。
姚金花被林兰凛厉的眼神,狠厉的话语吓到,一时间连哭都忘了,只一双泪眼,期期艾艾的看着林风,林兰再强悍,只要林风帮着她,她都不怕,可现在林风不理她,姚金花彻底泄了气,再不敢撒泼耍赖,老实的站在一旁,委屈的抽泣。
看到林兰恐吓她嫂子,李明允眸间一抹冷笑,不知道韩秋月对上林兰会是什么情形。
“林风,这是怎么回事?张家怎么把花轿抬来了?”村长金富贵跟陈亮等人带了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赶了过来。
林兰狠狠剜了姚金花一眼,潜台词:还不是她搞的鬼。
姚金花见林兰又冲着她来,胆怯的缩瑟了一下,躲到了林风身后,可怜巴巴的拽着林风的衣袖,被林风甩开了。
林兰暗爽。
李明允礼貌的向村长和陈亮叔几个一一拱手施礼。
看见李秀才在,金富贵心里稍安,看来是谈妥了。
“李秀才,今日之事怕是有点麻烦,待会儿咱们先跟张家讲理,要是说不通……”金富贵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说不下去了。
李明允面带微笑,拱手道:“让村长操心了。”
金富贵暗叹一气,脑仁阵阵发胀,这事闹的,害他一宿没睡好。
迎亲队伍来到众人面前停下。王媒婆头戴大红花,昂首挺胸,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从队伍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喜娘,每人手上一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是大红喜服,一个托盘里是珠光金翠的首饰。王媒婆走到林兰跟前给林兰福了福:“林兰姑娘,大喜了。”
林兰嫌恶的看着王媒婆那张涂了富强粉刷了三道漆的装嫩老脸,冷声讥讽道:“王媒婆,你这个媒婆当的很不称职啊”
王媒婆一看林兰的脸色就知道林兰恨死她了,但王媒婆的脸皮早已是千锤百炼,如铜墙铁壁百毒不侵了,厚颜笑道:“林兰姑娘,今儿个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快换上嫁衣,别耽误了吉时。”
“王媒婆,整个涧西村都知道我林兰的婚事由我自己说了算,谁也别想替我做主,别说你不知道,前儿个我可是亲口告诉过你。所以,你觉得你和我嫂子瞒着我定下的亲事,我会认同吗?”林兰冷睨她。
“是啊王媒婆,这事你办的欠妥当。”村长金富贵严肃道。
王媒婆一声干笑:“林兰啊婚事哪有女儿家自己做主的?我做了几十年媒婆也没听说过这种稀罕事啊至于这门婚事,你们聘金都收了,张家也拿到了庚帖,喜宴都摆下了,哪有不算数的道理,大家还是赶紧准备起来,花轿等着呢”
“谁收了聘金你们抬谁走,跟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林兰两眼望天,一副不关己的样子。
姚金花听了可急了:“干嘛扯上我?”
众人齐齐回头鄙视姚金花,不就是你惹出来的祸吗?不扯你扯谁?
王媒婆见情势不太妙,皱了眉头问姚金花:“金花啊这到底咋回事啊?昨天不是都说的好好地?让花轿只管来抬。”
众人再次瞪向姚金花,眼神中除了鄙夷更多了几分怒意。
林风之前还很相信姚金花的说辞,什么不敢得罪张大户,迫于无奈……这下可明白了,原来全是金花搞的鬼。他用力甩开了姚金花拉着他衣袖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
姚金花被众人的眼刀吓的脸色发白,心虚的狡辩道:“怎么是我说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王媒婆也变了脸色,看这架势,敢情是想赖婚啊……
这时迎亲队伍里又走出一人,一身赭色绸衣,身材矮胖,一双三角眼微眯着,透着精明与算计,傲慢的扫了众人一眼,傲慢的开口:“王媒婆,你没跟他们说明白?”
王媒婆忙讨好道:“刘管事,我王媒婆做了几十年的媒婆,哪门亲事说的不是明明白白,妥妥帖帖的,昨天我确实跟林兰的嫂子说好了,我还问过她来着,林兰能同意不?她拍胸脯跟我说,绝对没问题,您看,这是她给我立下的字据,若是不成事,就按一比三退还聘金。”王媒婆说着,掏出一张纸来给刘管事看。
刘管事看了,一声冷笑,对林兰等人说道:“要么赶紧上花轿,咱们高高兴兴办喜事,若是你们想悔婚,那就退还一百五十两聘金,而且我们这么多兄弟大老远的赶来,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晦气不是?少算点,弄个五十两给大家伙喝喝茶,去去晦气,还有张家已经张灯结彩,摆下宴席,差不多花费了三百两银子,这些钱当然也要算在你们头上,林兰姑娘,是上花轿呢还是退银子,你自己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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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是哪棵葱
第十九章 你是哪棵葱
除了李秀才,在场的每个人都重重的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明白,张家为什么会成为丰安县的大财主,原来敛财就是这么敛的。狮子开大口,张嘴就是五百两,就算整个涧西村的村民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也凑不齐五百两,这不明摆着逼林兰上花轿吗?
林兰心道:好你个三角眼,真够狠的。林兰朝李秀才眨眨眼,你有什么底牌也该拿出来了吧李秀才眉毛一挑,反倒悠闲自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呃……这家伙什么意思?坐壁上观?还是……时机没到?林兰满腹牢马蚤,没奈何,只得亲自出马。
她上前一步,双手叉腰,略挑眉梢,斜斜的打量着刘管事,神情比刘管事还要厉害,还要傲慢,说:“你说我嫂子写了字据,我可不相信,我嫂子不可能笨到这种程度,那张字据别是你们伪造的吧?”
刘管事皱眉,形成一个等腰三角眼,口气十分不屑:“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林兰姑娘若是不信,只管拿去瞧瞧。”
林兰也不客气,上前一把抓过字据,还用怀疑的眼神横了刘管事一眼。再注目细看,不由的心里怒骂:死姚金花,还真是蠢到家了,这种字据都会签。
在众人忐忑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林兰突然做了个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
只见她三下五除二,把字据撕了个粉碎,扔到地上还用脚掌转一百八十度狠狠的踩进黄泥地里。
好几十人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涧西村的村民们愕然:这样也行?
张家那边:这女人……有自家老爷的风范啊
李明允有点担心,哪天她不高兴了,会不会也来这么一招,随即想到当时合约写了两份,不由感叹:真是明智之举。
刘管事和王媒婆盯着地上的碎片半响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林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毁掉证据?
“你……你这是耍无赖。“刘管事过于惊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的控诉。从来只有他刘管事耍无赖,谁敢在他面前耍无赖?而且耍的比他还要嚣张,还要明目张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兰若无其事的拍拍手,然后很理直气壮的说:“我看过了,这张字据是假的,我嫂子大字不识一个,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如何会签这种字据?你们想伪造字据来威胁我,没门。”
林风出声附和:“对,我媳妇绝对不会签这种字据。”
姚金花用力点点头,证明她没签,这个时候风向不定,她还是老实的站在林风这边比较安全。
王媒婆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你们太卑鄙了,竟然撕毁字据……”
林兰恍然大悟,做痛心疾首状:“对啊我怎么能撕了呢?我该留着字据送交官府告你们一个骗婚才对。”
证据都被她毁掉了,现在还被倒打一耙,刘管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就算你毁掉了字据,王媒婆也能作证,你赖不掉的。”刘管事强压着怒意,强作镇定道。
有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王媒婆那张嘴十句里面有十一句都是空的,请她作证还不如请田里的稻草人作证,稻草人起码不会说谎。”
说话的是陈亮叔,涧西村的村民们哈哈大笑起来,直把王媒婆羞臊的面红耳赤。
刘管事脸上阵青阵白,死死盯着林兰,从齿缝里迸出话来:“这么说,你是打算悔婚了?”
林兰头一昂:“这门亲事没经过我同意,本来就是无效的,无效的亲事能算悔婚么?”
刘管事怒极反笑:“林兰姑娘,今儿个你算是让刘某开了眼界了,不过任你怎么狡辩,聘金已经下了,庚帖已经交换,这门亲事已是铁板钉钉,不容更改,林兰姑娘,识趣的就赶紧上花轿,我可以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不然的话……得罪了我家老爷,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妹子已经许了人了,如何再上你家花轿?”林风振声道。
“呸你放屁,是你媳妇前天找我给林兰寻个婆家,昨天来下聘,你媳妇乐呵呵的就把聘金收下了,今天说许人了,谁信啊?”王媒婆梗着脖子,跳着脚反驳道。
村长金富贵站出来说话:“刘管家,这事还真是个误会,其实,林兰前几天已经跟我们村的李秀才订了婚约,因为林风媳妇一直看不上李秀才,所以,大家就先瞒着她,这事,我们可以做见证。”村长说着,略微偏头,威严道:“林风媳妇,你自己出来把话说清楚。”
姚金花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媒婆吃人的目光,嗫喏道:“是……是这样的。”
这时候她只求自保,谁还管你王媒婆死活。
王媒婆气急败坏:“姚金花,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众人心道:活该
刘管事冷哼一声,一副看穿你们玩什么把戏的不齿神色,阴阳怪气道:“李秀才?李秀才又是哪棵葱?”
李明允被点名了,只见他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往前两步,站到了林兰身边,神情淡漠,口气冷傲:“刘管事,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应该可以还上从旧东家那里贪没的九百两银子了。”
刘管事脸色大变,五年前,他在叶家绸缎铺做管事,以次充好,从中牟利,被叶家家主识破,叶家家主念在他上有重病老母,下有嗷嗷待脯的幼子(当然这些都是他编的说辞),没有要他补上亏空了的银两,也没有对外声张,只是把他辞退了。这件事就连他婆娘都不知晓,这位李秀才缘何会知道?刘管事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往上窜,心惊胆寒。
“你……你到底是谁?”
李明允嘴角一抽,笑意冷然:“你没听说过旧东家有一个在京城做官的女婿?”
刘管事大惊,他在叶家的时候确实听说过这事,叶家的小女儿嫁了穷书生,把叶家老夫妻俩气了个半死,几乎不认这个女儿,后来那个穷书生金榜题名,做了官,从小小知县一路升到京官,这也是现任东家张大户忌惮叶家的原因,人家朝中有人啊再看李秀才,虽然衣着寒酸,但其仪态高贵,气度不凡,难道说,他和那京中大官有什么关系?
思量至此,刘管事再不敢轻视这位李秀才,态度恭敬了起来,客气的拱了拱手,小声询问:“敢问阁下与叶家是……”
第二十章 底牌
第二十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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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刘管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涧西村的村民们也是满脸好奇与期待,这个在涧西村住了三年的穷秀才,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家在京为官的女婿姓李,你说我和叶家是什么关系?”李秀才声音朗润,语调悠然,仿佛在说一件极普通寻常的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秀才一言引得众人心中波澜大起。
但凡脑子转的快的,都已经猜到了李秀才的身份,内心的感受足以用震惊二字形容。
叶家一直对京城的那位女婿三咸其口,有人说,是因为叶老爷始终不认同这门亲事,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叶家一贯的低调不喜张扬,不论是什么原因,你越是遮着掩着,引起的猜测就越多,使得叶家的女婿在丰安县老百姓心中既高大又神秘。高大的是京官的头衔,在普通老百姓的认识中,但凡在京为官的,都是天子身边的红人,都是国之栋梁。神秘的是,因为对他的了解太少。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神秘容易使人产生敬畏。
所以此刻,猜到李秀才身份的刘掌柜就对李秀才充满了敬畏之情。脑子转的飞快,这事该如何解决?张老爷听闻林兰是胡大夫的女徒,长的又颇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十分心思,加上前儿个刚死了个不识相的,张老爷就想赶紧把喜事办了,冲冲喜,去去晦气,是势在必得,可是半路杀出个李秀才,他是不相信依李秀才的家世背景,会娶一个村姑为妻,可李秀才若是执意插手,这事就不好办了。
刘管事很为难。
林兰很惊讶,虽然之前就怀疑他与叶家的关系,但没想到他会是叶家的外甥,而且还有一个做大官的爹,想到签合约时,他那凝重的神情,林兰大有想毁约的冲动,林兰再笨也能猜到,他把她带回去,纯粹为了跟某些人对着干,拿她当枪使,豪门大宅里的争斗绝对不会比宫廷来的简单,这一点,前世她已经领教过了。可是,眼下李秀才这个盾牌似乎很顶用。
林兰很纠结。
至于林风和村长等人,则是大松了口气,李秀才是叶家的人,那就好办了。
姚金花眼中星光大放,再看李秀才,简直人如美玉,气质高华,连那身半旧的月白长衫都不那么碍眼了,穷人穿旧衣就是穷,李秀才穿旧衣那是孝道。花痴了一阵,姚金花猛然醒悟过来,林兰竟然和这等有权有势的美男子定了亲,顿时羡慕嫉妒恨诸般情绪齐齐涌了上来,林兰咋就这么好命?捡到宝了。
“刘管事,这会儿我就要带林兰回叶家,你回去告诉张大户,如果他有意见,不管是上叶家还是去衙门,我李明允一定奉陪。”李明允的唇角一抹笃定,似笑非笑,看似儒雅无害,实则犀利非常,明白的告诉刘管事,想抢他的女人,他一定奉陪到底。
刘管事汗出如浆,他哪敢跟叶家叫板,先不说自己心虚,就连张老爷面对叶家也要掂量掂量。可是……他总不能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吧?想到张老爷震怒的神情,刘管事只后悔不该抢着领了这份差事,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到家了。
“李秀才……”刘管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商量的口气说道:“我家老爷已经在府里摆下宴席,丰安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连县老爷也在邀请之列,现在突然说林兰姑娘不嫁了,那边,不好交代啊……要不?您与林兰姑娘一道过去说明说明,解释解释?”
林兰冷笑,听说张大户每回纳妾都要大摆筵席,想趁机敛财吧?
李明允却是微眯了眼,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远方,远处有一队人正急速赶来。李明允微然一笑:“刘管事,今日叶家也摆了家宴,族里的长辈也都来了,你转告你家老爷,若是他愿意来喝一杯喜酒,李某表示欢迎。”
说完,李明允眸光微转,温柔如许的凝视着身边的林兰,仿佛是在看他最心爱的女子,轻声细语道:“叶家派人来接我们了,你可准备好了?”
他的笑容如月初霁,眼中脉脉情意流转,林兰不禁愕然,他怎么装深情可以装的这么像?演技大大赶超姚金花啊虽然知道是假戏,但林兰还是很受用,虚荣是女人的本性,有这么个出类拔萃的未婚夫,面上有光啊
“好啊”林兰露出开心的笑容,挑衅的斜睨了眼以袖抹汗的刘管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歪打正着,找了个底牌这么硬的盾牌,既然他这么配合,她也不能不仁义,还是继续履约吧
“少爷……您怎么还没动身啊?老夫人都等不及了,派我来催催少爷。”一个身形高瘦,下巴一缕短须,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上前来给李明允作揖。
林兰看见金保柱满头大汗的跟在老吴身后,神情甚是关切。便对他笑了笑,这回可多亏了保柱。
刘管事认得这人是绸缎庄的老吴,想当年,老吴还是他手下的小主事,他离开后,叶老爷让老吴顶了他的位置,这几年,老吴把叶氏绸缎庄经营的甚是红火,成绩斐然呐刘管事见到老吴来了,不自觉的往后缩退了一步,有点羞愧。
李明允笑的温和:“外祖母还是急脾气啊”
老吴笑笑,老夫人确实着急,都快背过气去了,只是少爷信中说的严重,老夫人护外甥心切,才派他火速赶来解围,要少爷回去好好跟她解释。老吴淡淡的扫了眼迎亲队伍,故作讶然的咦了一声:“刘管事,你们老爷又要办喜事?不知迎的是哪家的姑娘……”
刘管事讪讪,不知该如何搭腔,说我们是来迎娶你家少爷的未婚妻?打死也不能说了,这个头疼的问题还是丢回给张老爷来处理,当然,还得找个替罪羊,这个替罪羔羊……刘管事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王媒婆身上,嗯就说王媒婆办事不利,根本没了解情况就谎骗议亲成功。
王媒婆见刘管事眼神不善,不由的直冒冷汗,天杀的姚金花,害人不浅,这回她王媒婆算是载到茅坑里了,得罪了张大户,说不定小命都难保,待会儿找个机会赶紧溜才是。
刘管事打定了主意,朝老吴拱拱手,笑容尴尬:“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老吴也不与他多话,恭恭敬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少爷,那就赶紧回家吧”眼风扫过林兰,这姑娘模样长的倒是清秀白净,但出身实在是……一介村姑做户部尚书的媳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少爷收她做个丫鬟还差不多,真不知少爷是怎么想的,也许……少爷只是为了帮帮这姑娘而找的托词吧但愿如此,不然这场轩然大,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李明允点了点头,对林兰说:“走吧”
林兰想起一件事,在人群中寻找金大婶:“金大婶……”
金大婶听见林兰叫她,忙捧了匣子过来,递给林兰。
林兰笑嘻嘻的说了声谢谢,捧着匣子走到刘管事跟前,沉了脸,冷了声说:“喏,聘金如数退还,大家可都瞧见了,你们别想耍赖啊”说着,不管刘管事愿不愿意,就把匣子塞到刘管事手里。
姚金花急囔道:“那匣子里还有我的私房钱……”
林风狠狠瞪她一眼,姚金花委屈的瘪着嘴,心疼的嘟哝:“里面还有二两银子呢”
金富贵等人笑呵呵的看着林兰跟了李秀才离去,麻烦总算解决了。
林风却是担心自家妹子,妹子与李秀才的身份太过悬殊,嫁过去会不会受人白眼,受人欺负?
第二十一章 这么巧
第二十一章 这么巧
叶家,林兰来过好几回,不过走的都是后门,最里也只到过厨房。
而这一回却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进,一进正门就有叶府管事引领,穿过一方红木雕松鹤延年图案大理石座的插屏,又过了三道门,方才看见垂花门,那里已有两个衣着素雅的丫鬟在等候。
“少爷,老夫人在上房等少爷。”一位圆脸白净的丫鬟屈膝施礼。
李明允微微颔首:“这便过去。”
圆脸的丫鬟忙道:“老夫人只请少爷过去。”
李明允略微挑眉,看向林兰的眼神里有一丝担忧。
林兰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先去吧”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老夫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接受她,李秀才要想把她带回京城,这可是第一关,如果他这一关都搞不定……那是不是意味着合约要作废?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给她省了不少事,而且,李秀才还不能说她不守信用。这样想着,林兰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喜色。
她的暗喜落在李明允眼里,李明允眼神转冷,面色如冰,冷淡的说:“稍候我来找你。”
林兰笑呵呵的点头,心道:估计待会儿你来找我就是要打发我回家了。
李明允跟着圆脸的丫鬟走了,另一个长着一对杏仁大眼,下巴尖瘦的丫鬟带着林兰穿过右边的抄手游廊往边门出去,到了偏院,推开朝南的一间厢房,请林兰进去稍作休息。
“不知姐姐如何称呼?”林兰闲来无事,就跟丫鬟套套近乎,打算从她嘴里套出点有价值的信息来。
那丫鬟淡淡一笑,眼神中虽没有轻视鄙夷之色,却有着拒人千里的淡漠疏离。
“姑娘如此称呼,银柳不敢当。”
很简单的一句话,林兰还是从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就是叶家下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对她的看法,她们一定认为这事是不可能的,在她们眼中,她林兰不过是一个卑微的村姑,以至于,在回话的时候,银柳都不屑用奴婢来自称,兴许,银柳觉得自己比这个村姑要强上几分。
林兰对银柳的淡漠毫不介意,又问:“银柳姐姐,不知道姚妈妈今日可在府里?”
“姑娘认得姚妈妈?”银柳感到意外。
“是啊姚妈孙子还是我接生的。”林兰见茶几上摆了几碟茶点,便捡了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来吃,这会儿早过了饭点,她快饿死了,只是为了顾着形象,她才没狼吞虎咽,小口小口的咬着水晶糕,香甜软糯,味道真不错。
“原来你就是救了银芳一命的那位女大夫?”银柳诧异之色更甚。
“救命算不上,举手之劳而已。”林兰不以为然的说,银芳难产那日,姚妈妈找到胡记药房,刚巧师父出诊了,几位师兄一听说接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好由她出马,前世实习的时候,曾在妇产科呆过一段,别说接生,就是破腹产手术她也做过好几例,生孩子看似凶险,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下一刻,银柳竟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的给林兰屈膝一礼,语声略显激动:“银柳替姐姐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林兰拿着糕点瞠目结舌,不会这么巧吧银柳是银芳的妹妹?呃……说起来,银柳银芳都是银字辈的哦
“银柳姐姐,快起来,这事可真是太巧了。”林兰惊喜道。
有了这一层关系,银柳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再看林兰的眼神就亲近了几分。
“是啊一直听姐姐说起姑娘,没想到今日见着姑娘了。”银柳开了笑颜。
既是熟人,林兰说话也随意起来:“其实你们叶府我来过好几回。”
银柳抿嘴笑道:“姑娘是来送鸭蛋的吧?”
“你怎么知道?”林兰奇道。
“别人不知,银柳还能不知?姑娘以后在府里可千万别提这事。”
“为什么?”林兰不解。
银柳憋着笑说:“府中上下,如今是听见鸭蛋二字都快吐了,若让她们知道那些鸭蛋都是姑娘送来的,只怕对姑娘……”
林兰恍然,嘿嘿干笑了几声:“那是不能提了。”
银柳思忖了一下,迟疑问道:“姑娘和少爷……是真的?”
“啊……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想老夫人怕是不会同意的。”林兰故作怅然的叹了一气。
银柳心说,少爷是什么身份?就算相府千金,世家闺秀,相貌不出挑,才情不出众,都还配不上少爷,如今却说要娶一个村姑,就算老夫人点头了,京城那边能答应?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