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贵女养成记第58部分阅读
古代贵女养成记 作者:rouwenwu
?枉费淑太妃对你如此赏识,你却是个不中用的,不过是死了个亲近一些的宫女,你还想反了不成?”
听着谢丹娘的话,小若当下愣了许久: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刚进宫的宫女,一直仰仗着谢丹娘的鼻息才活了许久,得了这么多的体面。如今解药已经送出去了,相信不久师傅那边便会派人送消息进来。她既然出不去宫,便要在此处候着他们,想办法与他们里应外合才是,难不成现在就要得罪了她的衣食父母,落得与乐儿母女一般的下场?
她不甘,可她不甘又能如何?她还能现在就如同杀了蒋如月一般,杀了谢丹娘吗?就算当真能做得不让蓝士康对她起疑心,可后宫无主,她又该如何立足?
小若没有答谢丹娘的话,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世界上有太多无法自主的事情,有太多令人无奈的事情,她本不想害人的,却始终求不得十全十美。乐儿和她娘若是知道一切都是她所为,那该会如何痛恨她,如何后悔与她相识?
就在此时,寝宫外便传来了数人的脚步声。淑太妃原是听说蓝士康来探望谢丹娘,所以过来瞧瞧。本以为谢丹娘该是容光焕发的,却不知寝宫之内气氛浓重,谢丹娘的脸上,更是一脸的怒色,而一旁小若却是闭眼仰天落泪。
“这是怎么了!”觉着有些不对,淑太妃便挥退了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走到了谢丹娘的身边柔声地问道。
“姑姑,这哑女太过放肆了,那宫女和她娘死了便也就死了,竟然还想着为她们喊冤不成?莫非是本宫平日里太放纵她了,现在竟是连最基本的尊卑都不晓得,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对本宫忠心?”谢丹娘颇为不忿地叫嚷道。
若说刚才,小若还有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一切都是她会错了意,乐儿母女已经如她所想一般,出了皇宫。此刻谢丹娘的一言,却是彻底将她扔进了寒潭之中,一阵寒气由脚底寒透了头顶。
淑太妃没曾想此事竟然这样快就被说破,脸上的差异之色一闪而过,便又想着该如何安抚小若:“孩子,你该知有些事情都是顺天而为,皇后之死如是,乐儿母女之死如是。本宫虽有心救她们,却不料事态有变,实在并非本宫与皇贵妃有意辜负了你所托。”
说着,淑太妃便走上前去,拍了拍小若的手,说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她们如此难过。皇贵妃或许话有些说重了,却也是见你这般不争气才有了刚才所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才是真的。好了,看你这满脸的泪,先下去洗洗吧,莫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小若已经没有什么心力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怨恨谢丹娘和淑太妃或许不错,可她最该怨恨的,该是自己才是。轻轻地伸手抹去脸上的泪,叹了一口气,小若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姑姑,她已经知道了,我们便再也用她不得了,还是早日了结了,以防夜长梦多。”谢丹娘皱着眉,看着淑太妃说道。若非那哑女知道的太多,她早就命人直接将这等不懂规矩的人打杀了!
淑太妃眯着双眼,思考了许久,这才轻吐道:“皇上虽是找不到把柄,却也未曾放下疑心。这哑女早晚必须得死,可现在却不值得为了她冒险,引皇上注意。”
第二百七十三章 猫腻
小若当夜回了住处,没有胃口再用晚饭,匆匆梳洗一番之后便直接睡下了。自从她进宫来,没有哪一夜会是无梦安稳的,今夜如是。只是今夜梦醒之时,伸手抹向脸去,竟也不知自己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便是头枕之上,也是湿了大片。
面对梦中之人失望、指责的眼神,念及那日在荒废的后花园中诉别的场景,念及她们母女对自己的感恩戴德,小若从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肮脏。
她知道她自己不是什么善人,便是蒋如月被她杀了,她不过觉得有些不适罢了,也说不上什么其他的感觉。可乐儿母女不同,她们曾经那样照顾她,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坏心,可她却利用了乐儿想要做人上人的痴念,将她们母女两个一同送上了黄泉路上。
她自进宫,便知自己的手不会再干净。她便是日后要再蓝宇成的身边,成为他的助力,她也不会是干净的。只是当这两条活生生地生命皆因她的私心而消失之时,她的手是颤抖的,观音菩萨玉瓶中的水,也已洗不净她的肮脏。
起身走至窗边,月光如往昔一般洒落满地。若是小梦语知道她现在所做下的一切,该是后悔了吧?后悔竟选了她来代替她存在这个世上。她就是一个不详之人,克死了前世的父母,外婆也离她远处;来到这世上,只因她与蓝宇成的婚事,便让林府生生受了那无妄之灾。
天色仍旧深沉的紧,小若重新回到床边,便椅在柱上发呆:什么代替小梦语承欢膝下,什么做个孝顺的女子,呵呵,当真是可笑的紧。她除了害人,便什么都不是了。自嘲的笑容之中,更多的是无奈,还有自责。
也不知怎的,小若竟也在这般胡思乱想之中睡了过去。醒来之时,也已经天明了。罢了罢了,胡思乱想还能让她们母女复活不成?小若自嘲着想着起身,可谁知双脚刚踏在地上之时,只觉得头晕目眩,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便狠狠地朝着床榻之上栽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便闻到屋内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小若挣扎着想要起身,只是却仍旧是全身无力,便又跌倒在了床榻之上。
“姑姑总算是醒了。”一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便见着一个小宫女打扮的人撩开了帷幔,走了进来。
整理了下脑海之中已经乱得不行的思绪,小若摇了摇头,看清了来人,这才道:“福儿,我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今日姑姑未曾按时去伺候皇贵妃娘娘,娘娘便吩咐奴婢过来瞧瞧。奴婢进来之时,当时姑姑就穿着亵衣躺在床榻之上。来瞧病的太医说了,昨夜姑姑贪凉,晚上未曾将窗关上,又不曾盖了薄被,这才受了凉的。”福儿的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汤走了进来。
她的命格定是与这皇宫相冲,才进宫这么些日子,竟是喝了无数的药了:“这药实在苦得紧,我躺会就好了,这药还是倒了吧!”反正她身体里还有子母蛊在,不过是着凉罢了,想必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不行,都说了苦口良药,姑姑还是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才是。”福儿颇为坚持地舀起一勺的汤药喂到了小若的嘴边,说道:“娘娘特意嘱咐了太医开了最好的药,若是倒了,娘娘就该不喜了。”
话都说成这样,药也已经到了嘴边,难不成还能再推了?小若便苦笑着顺从地喝下那汤药,顿时那一股的苦味不留一个缝隙地将嘴巴苦透了去。
福儿见药碗终于见底了,便道:“娘娘说了,姑姑身子着了凉,便好好休息,莫要去娘娘身边伺候了,免得将病气过给了别人。”
小若点了点头:“那便麻烦福儿你替我与皇贵妃娘娘跟前谢恩了。”说完,小若便没有再多想什么,继续躺下,闭上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天便黑了。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人,嘴巴里的苦涩之味仍旧存在,若现在是深夜,那她该是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难怪一醒来便觉得腹中饥饿的很。幸亏平日里谢丹娘对她还算不错,屋里总有些她赏下来的糕点,否则这大半夜的,她该去哪弄食才是?
小若靠着床榻的柱子便想起身,可全身脱力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厉害了。头也沉的紧,挣扎着一用力,眼前便黑漆漆地一片,连那屋外射进来的月光也见不着丝毫。
静待着视线的恢复,小若苦笑着却再也不敢继续起身。说不定她还没拿到那桌上的糕点,便又倒在地上,那该如何是好?现在的地面可没有铺上什么木板,凉透了的青砖就是在这夏日里,说不定还能冻死了人,更提说她现在本就受凉了,就是她身体里再多几只子母蛊,也不够她跟阎王爷几次三番要她这条小命的。
想到此处,小若便重新慢慢地躺下,将被子盖好全身。这次的受凉,倒是严重的很,还是好好睡上一觉,等身上发了汗,应该就差不多该好了……
小若第二日迷迷糊糊地醒来,便是福儿在床边喊着她,附带着手中还有一碗飘着香味的白米粥。
“福儿,倒是难为你做完了活还要来照顾我了!”就着福儿的手,小若勉强坐起了身来,忽然就听到了肚子又闹起了空城计。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像自己的了一般,怎么都使不上力。这药也用了,又睡了这么许久,可这身子竟比头天的时候还差上了许多。
“不难为,娘娘惦记着姑姑的身子了,便将这煎药送药的差事交给了奴婢。奴婢昨日用过晚膳,便弄了些清粥给姑姑,谁知怎么都叫不醒,就是连那汤药,姑姑也不肯咽下。”想起小若肚子叫地声音,福儿便笑着说道:“想着姑姑此时必定是饿坏了,还是快用些吧!”福儿倒是个妥善的,做事也周全。说着,便将白米粥一口一口喂到了小若的口中。
用过了粥,腹中总算不会再闹空城计了,小若虚弱的笑了笑,便道:“没曾想福儿你还有这般手艺,这清粥竟是被你煮的格外香甜了。”
“哪能的,姑姑这是被饿的!”福儿回了一句,便转身朝着桌边走去,又端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奴婢瞧着姑姑的脸色仍旧差的很,还是快些将药喝了才是正理。”
小若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现在真的很怀念前世的药片,可想到现在自己的身子的确不怎么样,穿越女若是因为受凉死在这里,说不定就成了穿越同仁之间的一个笑话了,还是乖乖喝了药吧!想着,又憋着劲儿,灌下了那一碗汤药。
许是汤药里还有些安神的中药,喝完未曾多久,小若便觉得困意来袭。福儿见状,便又再次伺候着小若躺下,收拾完屋里的碗筷,便悄声走出了房门。
谁曾想,小若这么一睡,竟是昏迷了整整两日,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说,脸色也是惨白地有些吓人。
“姑姑,你总算是醒了。”福儿一脸担心地坐在小若的身旁,见她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难道我昨夜仍旧睡的死死的,你叫都叫不醒了?”小若想起前一日福儿那样说,便忍不住苦笑着自嘲道。
“何止昨夜,前日午膳前姑姑用了些粥便睡下了,晚膳之时奴婢过来,便叫不醒了。昨天一天,更是一刻都未曾苏醒过,还迷迷糊糊说着梦话。想必给姑姑看病的太医就是个无用的,娘娘明明吩咐了用最好的药,可姑姑这身子,却是越来越差了!”福儿有些气愤地说道。
“我竟是睡了两日了?”小若有些诧异地说道。
怎么会如此?她当真是有些想不通了。那一次受了皇后的杖刑,那般皮开肉绽的样子也是没有几日便好了,想来子母蛊应该还是能护着她的。怎么这次她不过是受了凉,竟是几日都未曾好,不光子母蛊没有半点作用,吃了驱寒的药,竟还越来越差了?
“是啊,想来姑姑睡了两日都未曾进食,必定是饿了。你先躺躺,奴婢去将温在炉上的清粥取来。待腹中有了食,再用药也好些。”说着,福儿便匆匆转身朝着门外而去。
四日了,一个小小的伤寒,竟是四日都未曾治好。太医或许可能是无用的,那为何子母蛊这次却是不肯帮她了?莫非治个皮肉伤,便会耗尽其所能,直接进入休眠期了?那未免太不中用了吧?
吃了小半碗的清粥,小若便摇了摇头,腹中的确是饿的,只是也可能是这次饿的狠了,竟是没有了胃口。
福儿见小若无意再用,便将一同取来的汤药端了过来:“这太医许是无能的,若是三幅药下去,姑姑还没有好,奴婢就回了娘娘,让娘娘替姑姑重新召个太医好好瞧瞧。”说着,便舀了一勺汤药凑到了小若的嘴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暂避
眼见着那浓黑的药凑到嘴边,苦涩的味道未曾入口,却也已经引得小若舌尖的唾沫苦味难当。
这次,小若直接伸手推开了药碗,说道:“刚用了粥,只觉着现在吃不下其他的了。要不然你将那粥与汤药搁这儿吧,我待会有了食欲便会用了它们,想来你还有其他事要做,莫要在我这耽搁了。”
福儿倒还想着劝上几句,可眼见着小若的双眸之中满是困倦之色,竟开始有些萎靡不振地慢慢地闭上了。无法,福儿便放下了药汤,帮着小若掩了掩被角,道:“姑姑既不想再用,那便放这吧,只是若是姑姑待会精神好些了,还是莫要忘了用药的好,毕竟良药苦口利于病。”
说着,福儿便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她只觉得这次小若的病来得有些凶险,若是不肯好好用药,指不定谁会将此事禀报了上去,姑姑便是连这岚萧宫的单间也住不下了,定是要被送出去的。生了病,久不见好,然后被扔到无人处自生自灭的宫女,难道还少吗?可偏偏,她遇上的这一个,却是怕药苦怕到不顾着自己身子的。
当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原本应该躺在床榻之上休息的小若却睁开了双眼,眼眸之中完全不见刚才的困倦之态。脸上的神色因为惨白,显得有些疲惫,可双眸之中的清明一片,倒让她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并非是她因为苦涩难当的药味而罔顾自己的性命,只是喝了两幅药,却将身子越喝越差,那还有什么继续服用的道理?说不定再用下去,她又该要昏迷几日了!
小若看着不远处的汤药,其上还冒着热气,空气之中更是弥漫着一阵浓重的药味。是巧合?还是根本其中就有什么猫腻?当即,小若的脑海之中,便显现了淑太妃那张看似和善,双眸之中却意味不明的脸。
不是她想太多,只是这后宫之中少想一点,身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日知晓乐儿母女已死之时,谢丹娘与她便已撕破了脸。她对她们而言,不过是舍不得杀罢了,却不是不能杀。这杀,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早知有这样一天,她就该与义楚一般,学了一身医术,这样也好知这汤药里是否当真有那猫腻,是否当真有人想将她死在莫名其妙的昏迷之中。
可就算真让她知道这汤药里有猫腻又能如何?难不成她还能去质问那给她看诊的太医,还是直接去质问谢丹娘或者她的那位姑姑,淑太妃?
苦笑了一声,小若便闭上了双眼。要想知道她的身体变差是不是因为这汤药的问题,只要过会便会得知的……
太阳已经开始有些落山的前兆,那照进屋里的阳光,不再是那等刺眼的光线,而是如同挥洒在大地上的暖暖的细纱一般,变得柔和了许多。
小若醒来之时,便发觉身上的亵衣已经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之上,脖颈、躯背、腋下更是汗水淋漓。小若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那日受凉,便觉得自己有些低烧的感觉,现在如此狠狠地出了一场汗,那便该是好了。
将手臂移出了薄被,五指慢慢合拢,成握拳。小若感觉得到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些许,不再如同上午那般连起个身都需要人搀扶了。
如此一来,便说明这一晚皇贵妃娘娘“特意”吩咐太医用的“好药”,当真是有些问题的。她们不敢一下子毒害了自己,引起蓝士康的怀疑;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弄死自己,怕被她猜到之后,去蓝士康面前将她们所做的事如数说出。所以,她们便想着如此暗地里让自己死在这一场毫不起眼的风寒之上,就算她想做什么,也根本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情了。
视线从汤药之上移到了那一碗已经冷却了的清粥之上,她之前有用了半碗,若是连清粥都有问题,那她此刻应当仍旧是昏迷着的。想起刚才她推却不想用药之时,福儿却没有多说什么,想来淑太妃与谢丹娘应该没有想过让人更多的人知道她们做了什么。也幸好,福儿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姑姑倒是醒得早了。”小若听着推门的声音,便知道是福儿又来了。
“之前用了你的清粥,现在便是闻到那味,肚里就开始闹得狠。你说,我又如何能不醒得及时一些?”面对一个不曾害自己的人,小若挥退了脑海之中有些阴暗的念头,笑着看着福儿打趣道。
福儿手上的托盘之中只有一碗清粥和一些配菜,并不见上午用的汤药,显然是谢丹娘她们以为自己喝了药,就该狠狠地睡上好几日,所以每日只吩咐福儿煎上一次药。
“姑姑这药怎么半点都没有喝,这样病如何能好?”福儿放下托盘,便瞧见上午送来的汤药仍旧是满满的一碗,那剩下的半碗清粥,也丝毫没有动过。
“我觉得你的那半碗清粥可比那汤药好多了,你瞧瞧我,睡了这半晌,可是好了许多?”说着,小若便从床榻之上慢慢地起身了。
福儿只当小若是夸她,待她细细看向小若的脸时,却发现小若的气色的确比上午好了许多。虽仍旧是一张有些虚弱的小脸,可却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的吓人了。
“诶,怎会如此?”福儿惊诧地说道。
小若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哪里又会知道为何会这样,只是吃了半碗清粥,睡了一觉起来,便已是如此。否则,我怎么会如此盛赞那清粥呢?”
福儿目光扫到了汤药之上,顿时有些明白过来:“这太医当真是无能的,姑姑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竟被他治成了大病。待奴婢替您将此时禀告了皇贵妃娘娘,看娘娘如何整治他去!”
蒋如月之死,福儿虽参与其中,却一直以为是小若发现乐儿心存二心,让她盯着乐儿,打探一些消息罢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更不会晓得小若与谢丹娘还有淑太妃之间的纠葛,也就更不可能想到其他上面去。只当此次,是那个替小若看诊的太医医术不佳,或者是阳奉阴违而已。
“福儿,听上我一句可好?”小若拉住了福儿的手,说道:“你瞧我现在身子也已经好起来了,那汤药不好,我不吃也就是了,想来休息个几日,身子便能痊愈了,又何必再拿这样的小事去烦皇贵妃娘娘呢?”
福儿的神色有些愤愤不平,说道:“皇贵妃娘娘对姑姑赞赏有加,若是知道了,必定也是替姑姑心疼的。那等庸医,就该让皇贵妃娘娘将他捉起来才是,免得日后还要祸害了其他人。”
小若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皇后一死,后宫之中大小事务本该由娘娘亲手料理的,可皇上怜惜皇贵妃娘娘有着身孕,不宜太过操劳,便让张公公接手了那些个琐事。如此一来,若是我拿着这样的小事去劳烦皇贵妃娘娘,只怕传到皇上的耳朵,我便成了那罪人了。”
“况且,你也知我是半路出家,虽蒙皇贵妃娘娘看得起,提拔着在她身边伺候,可娘娘身边的浅语二人,是娘娘从娘家带来的,亲厚自然远非我等能够相提并论的。这些日子眼见着我得宠,她们早已心有不忿。当真如你所言的话,她们就该说我是凭借着娘娘的宠爱拿乔了!你与我相处也有些时候了,就该知我当真不是那样的人。”
福儿撇了撇嘴,念及浅语两位姑姑平日里对着她们这群小宫女指挥来,指挥去的样子,那才当着是恃宠而骄才是。同样都是在皇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怎么哑女姑姑就比她们二人要好说话了许多?
“姑姑如此说来,奴婢便不将此事报与娘娘知晓了,也免得姑姑难做人。只是姑姑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定要早早地告诉奴婢,奴婢也好让娘娘将那庸医换掉!”福儿应了小若的话,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我自己的身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一事,希望你替我瞒着。”目的达成一半,小若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福儿说道:“皇贵妃娘娘为我请了太医,本就是好心。日后若是那太医送了药给你,你便照常煎了送过来就是了,免得引了娘娘的疑心。待我身子好后,自然会去娘娘面前将此事说清楚。”
“这有何难?反正奴婢也正好借着煎药送药的功夫,偷懒一会,还希望姑姑莫要赶我出去才是。”小事一桩罢了,说着,福儿便朝着小若做了个鬼脸。
小若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她便有了理由继续躲在房屋之中。她现在已经无法出宫,也不知道义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了,只希望,她当着能如她所想一般,能够在此处躲个清静,等着消息从宫外传进来。
福祸相依的道理,任谁都是明白的。谢丹娘若是知道她们所做的事,不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让小若有了暂避锋芒的借口,不知该是多后悔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虚实
得了小若的叮嘱,福儿每日到谢丹娘跟前回话时,便未曾多说一言,只道小若的身子日日都是虚弱地下不了床,那些个药每日吃了却也顶不上什么用,人也越渐消瘦了。
几次这样回话之后,福儿便发现皇贵妃娘娘好似有些不太对劲。可硬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却是如何也说不明白的。只觉着娘娘脸上的神色的确甚是不悦,可她却总觉着娘娘的不悦,却不是为了姑姑身子一直不见好。
福儿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只当这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皇贵妃娘娘待姑姑一直都是极好的,必定也是觉得那太医根本就是个庸医,这才满脸的不悦。
回完话后,谢丹娘便让福儿退下,寝宫之中再次只剩下她与淑太妃两人。
“怎么会还能继续醒过来?”淑太妃眯着双眼,颇为不解地看着福儿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体弱无力,倒是的确如那太医所说一般,可她怎么会除了头几日昏迷过之外,这些日子却是日日都能清醒过来?”谢丹娘回想着这几日福儿所言,停顿了片刻道:“姑姑,莫非是那药量下得太过轻了?”
淑太妃想了会,有些想不透彻地说道:“本就想着此事要循序渐进,不可打草惊蛇,我便吩咐了那太医前几副将药下得分量轻些,只要一日/比一日昏迷的时间久便可以了,日后也好说是她的底子不好,受了风寒一直体虚着。”
看着同样想不明白的谢丹娘,淑太妃继续道:“可这几日,这分量却是越下越重,本就该吃一副药就能昏迷个四、五日的,这样一来,她昏迷着便喂不进药,吃不了东西,就算咱们让人细细照料着,也保不住她的小命了。”
“既然姑姑你如此笃定,那为何那小贱人还能日日睁了眼睛,除了身子弱些,仍旧活得好好的?”顿了顿,谢丹娘突然睁大了眼睛,抓着淑太妃的手,急切地说道:“莫非是她看出了什么?她懂些医术的,下药本就不是最妥当的方法,若是她知道咱们有意害她,还不立刻去皇上面前高发了咱们?”
想到下一秒,小若就有可能跪在蓝士康面前,将她如何想要皇后死,又是如何与她串通嫁祸皇后,然后又如何弄死皇后的事全盘托出,谢丹娘就觉得背后一阵恶寒之感。
“不可能!”淑太妃想也不想便断了谢丹娘的念头:“她第一次昏迷之时,便已在风寒的药中混了那东西,她的人海迷迷糊糊的,纵使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能分辨的出药中有什么不妥?若是当真知道咱们有意害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多日子以来,还一直呆在住所,半步不出?”
“她,她可能,可能是知道的,然后隐忍不发呢?”谢丹娘越来越觉得那个哑女已经知道了她们想要害她,就算她不去皇上那边告密,说不定也就找个机会,如同杀死皇后一般,杀了她们。
淑太妃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小若做事周全的性子,莫非当真如谢丹娘所想,她只是准备谋而后动?打定主意,淑太妃便安抚谢丹娘道:“你莫要着急,我自会去打探虚实。若是她当真猜到了,那就是打草惊蛇,也是不能再留她的!”
说着,便将浅语二人叫进来伺候谢丹娘,淑太妃带着纤细二人朝着小若的住所而去。
其实将养了这么些天,虽然日日只能似模似样地喝些清粥,假装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可小若的身体的确是慢慢的好了起来,毕竟她体内的子母蛊可不是什么无用的东西。
只是怕福儿察觉什么,每日在她来送药送粥之前,小若都会提前起床些时间,用那细白细白的粉在脸上厚厚的,均匀地抹上一层,然后再用腮红在脸颊处重重地刷上,那已经恢复了气色的红唇,更是先抹上白粉,再粗粗地点上胭脂。
当淑太妃未曾让人通知一声,直接带了人进了小若的房门之时,便是瞧见这一脸憔悴,却想着法子弄出好气色的样子。朱唇的确粉嫩的很,只是有一处未曾涂上胭脂,便能瞧见上面根本毫无一点血色。
小若本椅在床榻之上,手里拿着一本让福儿去随便找来的杂书看着,打发打发这无聊的养病日子,便瞧见淑太妃突然“闯”进了房间。
微微愣了一下,小若便虚弱地笑着,说道:“淑太妃娘娘,您如何会来奴婢这粗鄙的地方。”说着,小若便放下手中的书,双手撑着身子,想要将身子完完全全地坐起来,可偏偏又有些力有不逮的样子。
淑太妃慢慢走进着,也好好打量着,见小若想要坐起身来,忙笑着上前几步,按住了她的身子,就着纤儿刚搬过来的椅子,坐在了小若的面前:“本宫正好今日来岚萧宫看看皇贵妃娘娘,只是呆了好一会都未曾瞧见你。问了皇贵妃娘娘,本宫才知道你竟然到现在还未曾将身子养好,便想着顺路过来瞧瞧你。”
“奴婢也就是烂命一条,哪里敢当淑太妃娘娘惦记着。”小若诚惶诚恐地欠了欠身子,说道。
“如何当不得?不光是本宫,就是皇贵妃娘娘也是惦记着你的。”淑太妃目光闪了闪,继续说道:“你之前所求之事,本宫与皇贵妃娘娘未能帮你达成心愿,心中本就多有自责,所以那日娘娘的话才会说得重了些。这么些日子你未曾伺候在皇贵妃娘娘身边,娘娘刚还说了,没有你,做事总觉着不顺,如今还期望着你早日养好了病回去呢!”
细细瞧来,这哑女气色不好不说,说话之中也少了些气力,的确是一副体弱无力的虚态。淑太妃满脸的和善笑容,眼睛之中却不住地打量着小若的神色。
听见淑太妃如此一说,小若当即双眸之中“逼”出了两滴眼泪,说道:“那日皇贵妃娘娘一言,对奴婢来说,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令人深思。奴婢那夜回来,便想了许久,越发觉得皇贵妃娘娘的话句句有理,是奴婢自己执拗,钻进了死胡同却仍旧不知。多亏了娘娘的当头棒喝,奴婢才如梦初醒一般。这风寒,多半就是那日夜里吹了风得了的。”
“你当真是想明白了?”淑太妃眼中满是诧异,根本没有掩去一点半点。现在的小若与之前听闻乐儿母女之死时的小若完全就如同两个人一般,让她不得不有些怀疑。
“往日里皇贵妃娘娘对奴婢就已经颇有优待,奴婢又岂能得寸进尺?这世间,是生是死,本就是老天爷注定下的,又岂是人为能改的了得?奴婢现如今想通了,也明白了,此事根本无关任何人,都是她们二人命薄罢了。”说着,小若便又是捻着帕子,擦拭了一番眼角的泪水。
淑太妃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却装得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既然你明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说了这半响的话,本宫倒是忘了问你身子好些了没?那药,可管用?”
借着低头拭泪,小若的脸上显出一抹冷笑,只是抬头之时,却只见了一副感恩的奴婢的模样:“听福儿说,皇贵妃娘娘特地吩咐了那太医用最好的药,奴婢心中当真是感激涕零,不知何以言表。奴婢小时候师傅便经常弄些强身健体的药材,或吃或浸泡,身子骨比平常人自然要强上了许多。照例来说,无论受了什么损伤,也都恢复地极快。可这次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养了这么多日子还不见好,当真是浪费了娘娘的心意。”
“再养养,许是会好些的。”淑太妃一如往昔的和善,听了小若的话,更是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安慰地说道。
只是不同于表面上的平静,淑太妃的心里当真是诧异之极。莫非这哑女小时候,颇有些机缘,遇上的是什么神医不成,否则怎么就养了这百毒不侵的身子?
想起那次杖责,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是如何一副皮开肉绽的样子,所有人都觉着这哑女只怕小命不保了,却不知没过几日,她便能蹦能跳,犹如从未受过杖刑一般。
莫非当真是她的身子异于常人,所以才会这般用了药,仍旧能日日醒过来?淑太妃心中有了这么个念头,自然是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听闻宫中有一个说法,若是生了病的宫女一直养不好身子,便会送出了宫去,以免将病气过到了宫中的贵人身上。奴婢一心想伺候着皇贵妃娘娘生下皇子,只是眼见着奴婢这身子也养了许久,却一直不见好,也不知明日就来了人,要将奴婢送出宫去。”小若蹙这眉,颇为担忧地说道。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只要养上些日子,自然就会好了,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严重?”让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小若出宫,在淑太妃眼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宫中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可只要主子不同意,哪个敢将人送出去?
“只是,奴婢毕竟病着,要不然先将奴婢移除岚萧宫,待养好了病再搬回来……”小若踌躇着,假意地想着两全地法子。
只是话未曾说完,便被淑太妃匆匆地打断了话:“你先好好养着身子,若是不行的话,日后再说。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本宫就先回宫了。”说完,淑太妃便带着纤细二人离开了小若的住所。
小若知道,她现在还能好好地说话,别说是出宫,就是出岚萧宫,淑太妃都不会允了,见淑太妃闪闪躲躲的样子,小若嘴角便是扬起一抹冷笑。
第二百七十六章 无助
小若几言便让淑太妃了然等闲的药物对她无用,料定她们不敢冒着打草惊蛇的危险,直接给她下一剂最毒的药,倒也算间接地成就了她一心装作鸵鸟,清闲度日的念头。
恍然之间,几日便就这般匆匆过去了。那一本福儿好不容易得来的杂书,也被小若翻得纸张都有些烂糟糟的了。毕竟这宫里,能识得字的又能有几人?除了主子那里,宫女太监们要那没用的书做什么?
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实为发呆的小若,突然觉着身边的光线好似暗了下来。心中微微一怔,未曾细想便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眼,便让小若如何也移不开视线了。
床榻不远处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男子。一袭黑色劲装,在这明媚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显眼。双手背在其身后,整个人不言不语,就突兀地站在那里,看着小若一眼不眨,一动不动。
手中的书掉落在了床榻之上,小若却犹然不觉。身子越来越颤抖地厉害,那两瓣娇嫩的唇,也越发抿得紧了些,眼眶之中攒越盛的泪水,刹那间就犹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倾泻下来。泪水模糊了小若的视线,她还想看得更清楚些,便直接伸手,想要抹去那流也流不尽的泪水。
无言,并非是她不想开口,而是怕她一开口,便从梦中醒过来。并非她不相信她的眼睛,只是这一切出现地太过突然,突然地有些让她不知所措。
那一张熟悉的脸,仍然记得那一年她被府中姨娘庶女诬陷,当时他是为她如何的不忿,又是如何地自责那一年他竟狠得下心离家从军,将她这嫡亲的妹妹单独留在家中;仍然记得那一次她被蓝宇成误伤,他是如何不惜内力耗尽,抱着她朝着山庄赶去,又将伤她之人,记恨在了心上。
哥哥,是你吗?小若多想将这句话宣之于口,可她不敢,怕这一切不过是炎炎夏日之中,衍生出来的海市蜃楼。泪水再一次滚落了下来,好似沾染了这夏日的暑气一般,滚烫地有些吓人:既然擦不尽,那便不擦了吧!
小若舍不得将视线移开,怕下一秒就再也寻不着了。慢慢从床榻之上摸索着下来,当她赤着脚踩到那冰冷的青砖之时,却也未曾停下脚步。床榻边的绣花鞋已被她跑出脑后,她现在满心满眼之中,只有眼前这个与她流着同样血液的哥哥,那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一步又一步,朝前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小若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正在加速着,鼻尖的酸涩感也越发浓重,严重得让她觉得有些快要窒息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让她伸手触摸到哥哥,便觉得一切天翻地覆了。哥哥还在,只是她的脖颈之处那只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正在遏制着她的喉咙,威胁到生命的真正的窒息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她扑面而来。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那只想要结束她生命的手,竟然是她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哥哥的。
小若的双脚已经离地,悬空着的身子,让喉咙口的负累更加严重。失去了脚底冰凉的触感,小若顿时便挣扎着用双手拉扯着那只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到彻底让她心寒的手,熟悉,却同时异常的陌生。
“哈哈哈,当真是一出好戏啊!”突然,房间的大门敞开了,蓝士康站在最前面,冷笑着拍着双手大声叫好。
还未等小若来得及反应,便听见一个声音从蓝士康的身后传了过来:“如此对你好似一朵娇花的亲妹妹,你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还不快快放下了?咯咯咯~”说完,便是一阵令人深觉有些恶寒的娇笑声。
脖颈间的束缚陡然间松开,小若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这瞬间涌入的空气。许是太过心急,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小若刚瘫软地坐在地上,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蓝士康身后的羽扇公子,轻摇着他那一把洁白的羽扇,慢悠悠地走到了小若跟前。扇子抵在了小若的下颚,羽扇公子皱着眉头,颇为惋惜地说道:“啧啧啧,追魂三息炼制的材料可是价格不菲的,你竟还能活着,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若渐渐平复了呼吸,甩头便想躲过那把羽扇,只是眨眼间,却在脖颈之处留下了一痕淡淡的血印,那鲜红的血液也渐渐地渗了出来,顺着脖颈,缓慢地流淌着,印红了小若那一身素色的衣裳。
顾不得蓝士康在眼前,顾不得从前杀自己的人在眼前,顾不得自己脖颈之处那一抹正在留着鲜血的伤痕,小若痴痴地看着林志杰,她没有认错,刚才那个拿着扇子的人也说了,她眼前的这个熟悉的男人,的确是她这一生的亲哥哥,即使刚才,他差点杀了她。
只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比她身下的青砖还要冷得让人心寒。哥哥是在气她让林府卷入了谋朝篡位的灭门惨案之中吗?还是在气她没有保护好自己?哥哥对她永远都是那么温柔的,这次肯定是气坏了,才会如何看着她的。
可是为何哥哥会与蓝士康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父亲就是被蓝士康抹黑了他一生的功绩,然后斩首在菜市口的吗?难道他不知道祖母、母亲就是被蓝士康身边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杀了的吗?难道他不知道,林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是因为这些人而死了的吗?
委屈的眼泪,再一次落下,没有心思再去探究为何蓝士康会发现她就是林梦语,也没有心思再去为自己谋算下一步,她只想知道,几年不曾见到的哥哥,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何会如此看着她,看得她想哭。
在一旁一直未曾出声的蓝士康挑了挑眉,看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小若说道:“林三小姐,看见自己的亲哥哥站在面前,感觉如何?”
小若移开视线,朝着蓝士康看过去,看着那一脸玩味的笑容,她恨不得现在就伸手将它打掉。紧了紧拳头,小若哑着嗓子说道:“你到底把我哥哥怎么了?”
千思百转的念头,却压不住她最深处的恐惧。她情愿哥哥是被蓝士康骗了,亦或是哥哥为了活着,不得已当了蓝士康的走狗,她情愿发生任何事情,也不希望哥哥变成了她心中所想的那样。若是她不曾知道,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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