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bào豪愣了一下。

    当我以为他会说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的时候，少年的回答在耳边响了起来。

    “帅气。”

    “……没了？”

    “没了。”

    这大概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我曾经问过不少人这个问题，但得到的回答都很长，最短的也有差不多五六句话，像bào豪这样只有一个形容词的回答，我确实是头一次听到。

    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些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英雄，确实是很帅气的存在。

    至少我这样的杀人犯是没有资格去憧憬他们的。

    我笑了两声，从身侧拿起易拉罐，“那你觉得杀人犯该不该死？”

    “监狱里的杀人犯？”

    “不是。”

    “通缉犯？”

    “不是。”

    “那为什么叫她杀人犯？”

    “因为她害死了三条人命。”

    “是故意的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叫她杀人犯，”少年皱着眉头看着我的眼睛，“既然不是故意的，又怎么能被叫做杀人犯？”

    “因为她害死了三条人命。”

    “但是她不是故意的。”

    “法律上有种说法叫做‘过失杀人’，”我用没有拿着易拉罐的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提着饮料罐的两侧晃了晃，“简单来说就是在非故意或预谋的情况下导致他人死亡。”

    bào豪被我噎了一下，他睁着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眉头锁得很紧。

    最终，他挤出一句话：“……过失杀人的主体是要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吧？”

    这次换我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你蠢啊，”bào豪拧着眉头一字一句回答道，“你的表情就差直接问‘你觉不觉得我该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溜了溜了，晚上还有个文件要改，摸个鱼就跑

    第44章 4.10

    我老爸是个混蛋。

    不是结城家的那个便宜老爹，而是亲生的老爸。

    其实说他混蛋好像有点太客气了，若是掺杂个人感情的话，我觉得他甚至可以被用“丧心病狂”形容。打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就一直处在“被打”、“看母亲被打”、“和母亲一起被打”这三种情形来回循环的境地。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有多爱他，但若是不爱，她一定不会如此忍气吞声地和他生活在一起。

    事情发生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

    老爸在外面跟人吃午饭，酒喝得有点多。他回家的时候我在跟邻居的叔叔说话。看见我和邻居有说有笑，他突然大吼一声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到屋子里关上门，抄起手边的椅子就往我身上招呼。

    推搡间午睡的老妈被吵醒了，她赤着脚跑下床护住我。

    我的头、胳膊、后背都被抽打出了青紫的痕迹，意识也有点不太清醒，因此并没有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能从模模糊糊的字眼中勉强分辨出老爸嘶吼着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没有个xing是不是跟隔壁那小子勾搭上了”。

    是的，我老爸是很少见的“无个xing”。

    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句质问代表着什么，太阳xué被击打产生的眩晕感让我没法好好看清房间里的情景。慌乱间老妈放开了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蜷缩在角落里，将头埋在臂弯中一声不吭忍受着老爸的殴打。

    这对我们家而言实在是太常见的情形了。

    老妈的个xing是十分少见的治愈系，虽然没法和职业英雄们那样很有效地进行治疗，但在她本人受到伤害时，她的个xing会缓慢地修复伤口，因此就算老爸头天把她殴打得无法正常行走，第二天她也能够恢复到可以做家务的程度。

    可是那一次好像失控了。我看见殷红的血yè从老妈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那已经不是她的个xing可以修复的程度了。

    我大声喊着想要阻止老爸的动作。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很多，心里只有“不阻止他的话妈妈一定会死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