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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心玉第40部分阅读

      宫锁心玉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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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曦见她垂着头不言语,一时又伸手去揉巴她。整得她乱挣起来,一抬眼,正瞅见他肩上的牙印。而且还不止一个,左一口右一口生拿他当烧猪来咬!一看这个,她的脸越紫胀,憋着嗓哼着:“臣妾要回宫了。”

    “没衣服,回不去。”他接口极快,托着她的脸笑得十分诡异,“要不你穿我的衣裳回去吧?我瞅着哪个宫女的衣裳你都不合适,到时再撑破了绊………”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绯心伸手捂他的嘴,眼瞪得溜圆,满脸窘相看得他火烧火燎。让他一下便想起当初,她当着他的面撕书的情景!显然这回又给她整的脸上挂不住了。

    他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勾过她在她耳边说:“我瞧见也不成么?况且我觉得好的很!”

    她眼泪都快下来了,还未开口,突然听他唤她:“心~“这声叫的简直勾魂夺魄肉麻至极,他的声音变得极低喑又诱人,”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么?“

    她头都快竖起来,只觉热息深沉有如火烧,心尖儿都开始颤。她挣扎着又去捂他的嘴,真怕他下句吐出什么来。但不待她动作,他已经勒紧她压进怀里,轻喟了一声道:“今天别回去了,咱们说说话罢?“

    她怔愣了下,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有些酸楚的意味,她何尝不愿与他朝夕相对,便是只瞧他的背影也觉安然。但实际上,便是只在宫中,也觉有重重隔障。她少不得要顾盼前后身周,怕那耳目流言。他也是一样!

    若宫便是家,他们在家中做什么又何需忌惮旁人?但偏是要忌惮许多,那“旁人“又时时要防。人前人后,少不得要做几多假姿态,没有一刻可以安心无忌。她伸手去搂他的腰,再不管那火灼也要熨贴,闷在他怀里低语:”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有点烦呢!”他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嗅她间轻香,“你何时再蒸些香来给我?”

    “回去就蒸。”她听了应着,知道他烦恼些什么。静了半刻道:“明日我便将那呼延伦的女人召唤进来,只消定了他的心思,不愁他不为你卖命!”

    “你总能跟我想到一处。”他笑笑,闭了眼道,“为何不先宣凌树的女人?“他给她的官员详资,她是连见的次序都与他料算的如出一辄,根本不需要他多此一举的交待。

    “当初你拿了这些名册给我瞧,我便知你的用意。这几位,皆是不能马虎的。我养的这些日子,也细想了。凌树因为是大太监凌照的养子,虽说进了官场,这出身一直让他难以进入六院。凌照在时尚无人多言,如今他人没了,岂不受人排挤?我是最能体会他的心思的。可惜他满腹经纶,却只得在尚文馆做个长史官。他的长女能进三围也是因你特别关照,但你关照并非是要留她。而是要给凌树体面!”绯心微抬了眼,看着他道,“他的身世实在难办的很,别说入宫为妃嫔,便是指与四方王,六成王这样地位的,都会与他们生隙。”“正是呢。”云曦轻叹,“当年凌照很得先帝的心,如此老了许他出去享福。他便养了凌树日后给他持幡。凌照在京里到底有些结交,又因侍奉过先帝,凌树这才得了官位于尚文馆任职。前几年我微服出去,与他见过几次,这人很有些见识。后来又特意瞧他的文章,便有心提拔他。让他先当了尚文馆的长史,职上了五品,便能循着例送女进宫。又让汪成海关照着些,到时指给亲贵,也算脱了他的尴尬。但指给哪个又作了难,东临王的世子确该纳娶,广成王的次子也适龄。但这两人皆讲究体面的,广成王的正妃又是太后的妹妹。我想了想,便想将她指给简郡王做侧妃,如此体面虽够了,但又不够亲近。”

    “所以少不得我让他的女人进来,他还有个小儿子今年五岁,许他进来将来作皇子伴读,由宫里栽培。一来给他加体面,二来身份也合宜。”绯心抬起头道,“所以他这件事并不需要太急,暂放放到时叫他女人进来便是。要的,是要拿住呼延伦是正经。”

    “不错,这人是乌伦呼延族的大将,当年因着乌伦十三族火并,他领着亲族一系降了。他对关外的事情极为了解,而且为人剽勇善战是个将才。到时领军平北少不得他为先锋!他虽是异族,但出身高贵,而且此时他领着北关的兵马,手下不乏亲信,是把双刃剑。况且向来南北和亲宫里也不乏异族女子,先帝当年对此类人的收拢方式就是联姻,为保嫡支稳固从不肯指与亲贵。以免将来旁支坐大引祸乱!所以他的女儿,我若不收,也绝不能指给宗亲。我想把他的女儿指给林孝的次子,但这样又折了他的脸面。到时也少不得让他的儿子也进宫来,只是怕他多心,以为我是要拿他的幼子作人质。”云曦说着,但眉眼却是舒展,“你头一个要见他的女人,打算如何开这个口?“

    绯心笑着:“你明明知道,非要来问。”她笑眼弯弯的样子引得他复又来亲吻,一时喘着道,“他有儿子,我有女儿。若耐心等得十来年,如何不成事?便是为人质他又如何?当年他叛了北,如今能投哪里去?其实你早知,最重要的不是他的心思。而是他的夫人!秀女进京,入选而成吉人,等待皇上点封。这一径都有专员相接,他却借着述职亲自送来。不仅送来,还把娘子也带了来。其实送女在次,想让夫人来京倒是主要的。我已经看了他的资料,这人虽然有几房妾室,但五个子女皆是正出,如此已经分明。他有四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夫人爱若掌上明珠,半点委曲不肯让她受。这次他夫人不放心女儿,定要跟随。只消明日我给他女人一个下马威,让她晓得宫内无好日子。到时他便是再乐意,他的夫人也不肯让女儿进来!你就等他自己向你开口就是了!“

    绯心说完自己先笑了,黑脸白脸她都装得,如此有什么难的?云曦看她眼若春水,去吻她的睫毛。一年来,他是忍的辛苦,但却不是刻意。直觉日子便是这样一天天的流走,他只是想追着她的身影,看她轻言浅笑的眉目便会平静祥和。

    他听着绯心一点点说接下来几个官员的安排,他们想法一致,步调统一,有她在身后相撑,他永远不觉辛苦。有时只恨宫房太大,宫道太长,凭的让他思念如春草疯长。他不介意她手伸的多长,再长也知道她心在何方。

    待得他们二人皆老,共同追忆曾经的点滴,那时才会觉得意足心满,无憾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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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隔了好些天才上来,最近太忙了一直没空写,希望大家喜欢-。春节的时候会为大家奉上最后一篇,作为新春礼物以感谢诸位一直的支持与厚爱!

    番外系 年年岁岁如今朝

    绯心歪在床畔,手里托着一张绢绣。十六岁的楚康坐在她的身边,大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绯心手中的针线,轻轻叹道:“母后一至年节,总是闲不下!”

    绯心轻笑,抬眼看面前的女孩子。眉眼清晰,轮廓鲜明,一双大眼闪亮若星,尖秀的鼻像其母,薄唇似其父。一眨眼,蹒跚学步的孩子已经成了楚楚动人的少女!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如今的绯心更加通透了悟当年太后的情怀!权谋与情怀,在皇家永远分不开。但她个中的情怀,并不输天下任何父母。

    云曦不足七岁继位登基,至今已经三十一载。如今宣平盛世,万民向朝,四海膜拜,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去年云曦前往祥祺山封禅,绯心同往,为历朝间唯一与帝前往封禅的皇后。

    他们共有子女六人,除皇长子楚启,长公主楚康之外,余下四人皆是绯心所出。分别为嫡长女楚南,生于宣平十八年五月十六,皇长子楚承,生于宣平二十年十一月初八,皇三子楚安,皇四子楚和,这两人为双生兄弟,生于宣平二十三年三月初十,这六人皆由绯心亲自教养,逐一栽培。其实后来她还想生,那会她才二十七,照理再多生几个也可以。但他不想要了,总说子并不贵多。云曦是觉得绯心一向身子弱,这般一气生个没完没了,到底不是能保养的。况乎他也并不觉得,真生出十个八个就能固稳江山了。当然还有点小心思在里头不大好说!

    如今长公主楚康已经年满十六,由皇上指与庞正元长子庞远。端元公主府已经建成,待得年后便可完婚。楚南今年也十三岁,已经指与呼延伦长子呼延扬奇。依锦泰例,公主出阁,并非往夫家完婚。而是另建公主府,以公主为尊,驸马为微。楚康为宣平朝端元公主,其身份为公主之中最尊,其府邸也是建在皇城之中。

    “这些年,一过年都是我给你们绣些包袋,虽不是什么精致的,但终究是个念意。”绯心伸手拉过楚康的手,“过完年,你也该往府上去。虽不远了,到底没离过我的身边,哪里就舍得?”

    “母后!”楚康凑紧过来,伸手攀着绯心的颈脖。轻轻叹息:“儿臣不记得生母模样,虽听母后说起过但也没太多印象。一直与母后最亲,儿臣也不愿意离开母后身边!”

    绯心轻轻抚着她的脖子,笑意却久凝,她轻轻拍抚着楚康,一如她幼时一般:“皇家的子女,总归婚配也少不得受些束约。你那几个兄弟倒也还好,我一直只是不放心你和南儿。民间常道,皇家女儿不愁嫁,嫁不好复嫁再嫁也不是不能。但总没听过,那一嫁再嫁能越过越好的。当初与你父皇商议,将一些臣工之子送进来陪侍,一来是为了彼此牵制,其二也是想,让你与南儿可以早些与他们培养感情,将来若真是可行的,便是指配成一对也是一桩美事!你与庞家那小子自小一道长的,他那眼神儿打七八岁上下便瞒不得人。你们两情相悦,比那些凭白指出去了多了好些基础,但若想一生安顺幸福,夫妻和睦,尚需天长日远,彼此携力才成!”

    “母后所说的,儿臣从不敢忘记。母后曾说,其一不可以公主之尊威太多凌盛,其二善待其父母兄弟,时刻意想家礼,其三,争吵磨擦,不说狠情断意之词。”楚康偎着绯心道,“母后还说,便是他在外若有不是,也总该给他体面。断不能当面让他难堪!但若是真是急了,哪里忍的住呢?”

    “夫妻之道,也要经营。你端元公主之位天下无人不知,他庞家能有今日,确是因你之尊。他夫凭妻贵是事实,但男人皆好脸面,纵使他心里对你千恩万爱,你们二人又情投意合。但若你处处以公主之尊挟制,时间久了,到底伤他!况且人生父母养,孝乃圣人推崇,虽说公主府内,你为最尊,不需侍奉。不过将心比心,爱屋及乌,与其父母,多些眷顾,更增你贤良,若你对外谦恭,于内贤良,他又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哪里不知礼让体统。如此恩爱加浓,更添敬重!私下里你便是与他撒泼耍混,他也定会任你百般欺凌!”绯心笑道,“我自是希望你能一生和顺,夫妻恩爱子孙满堂。下家庞家,于国有益,于私也正是你所爱。如此才叫两全齐美!”

    楚康点头,搂紧绯心的颈笑着说:“怪不得父皇只爱母后,将诸宫尽清,只与母后相守!原来是母后经营有道!”

    “哎呀~”绯心一时伸手拍她,微嗔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非得我张嘴闭嘴本宫你才听话不是?”与孩子们亲近的久了,以至这帮鬼头们都知绯心的脾气,有时真弄得她哭笑不得。

    “母后教给我嘛,我快出嫁了,到时也好学学呀!”楚康像条小鱼在绯心身边腻来蹭去,连带身上的挂穗绒球都摇来摆去,拂在脸上软软温温的痒。

    “我与你父皇都奔四十的人了,哪还需得经营。不过搭伴过个日子罢了!“绯心说着推她,”别闹了,他们几个不是等着你呢吗?还不去?“

    今天除夕,晚上宫里热宴盛欢,彩灯花火,无限繁荣。宫里所放礼花礼炮皆按例制,但几个孩子爱玩个这些。宴散了也要往潋艳池那边领着奴才们放去,绯心也由着他们,笑眯眯的扯了楚康起来:“走吧?去年你放的比小子还好呢,再点个福寿康宁给我瞧瞧!”

    “他们早备好了,直说母后喜欢呢!”楚康说着,拉着绯心便往外去,“虽说比不得前头那大花车放出来的。但也好看的很!”两人刚转过雕花阁子,一眼便瞅见云曦带着笑立在那。

    楚康愣了愣,到底是见爹不如见娘自在,那脸上的俏皮无赖已经收了八九,忙躬身一福道:“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是来请父皇母后往潋艳池观礼花。”

    “哦,你且先过去,朕与你母后随后便到。”云曦微扬了眉,手却拉着边上的绯心。眼见楚康出了殿门,他这才一把勒住她的腰,风霜不沾鬓,眉眼无尘埃。在这最多阴谋之地,她却越绽放天真。她一如当初,眼儿微媚,如若含着春水,细肤如瓷,身姿轻盈。岁月所烙上的印,只存在于他们心里。近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他们一直携手共进!

    绯心微微含着笑,手轻扯着他紫色溜绒吉服的边襟,他面上微微泛着淡淡的红,双眼总是凝深如海。岁月抹去他的稚嫩,将那凌利坚忍与强悍的别样风采更展了十分。他身形不变,越挺拔。目如星烁,永远的迷人。便是笑起眼角的细小纹路,也会让她觉得窒息,越与他呆的久,越是无法自拔的沉迷。

    云曦看着她微笑,笑起的样子总会勾得他魂不守舍。原以为,衷情一人由始而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因漫漫岁月物换星移谁也说不清。但如今他却觉得不够,衷情一世,原是不够,这一生太短暂,二十年转瞬即逝!

    他们在一起走过多少风雨,也历经大大小小的磨难。太后病重之时,绯心随榻在侧衣不解带。他挥军亲征之时,朝中误听消息错生祸乱,她孤儿寡母独对虎狼,内外纵横不改颜色。她总说,他对她太好了,实际上,她对他那不是更好?他们都是自私而务实的人,要的是最好的结果。或者在他们一生里,没几件事是不加以计算的。但唯有他们的爱,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交换,包括江山!

    “他们几个在后御园子放花炮,如今这炮也做的新巧,名堂多的很。”绯心看他眼神闪烁,抿着唇笑着,“明儿正月大典了,又是一年了!”

    “可不,搭伴混子子嘛,一年一年的过得可快呢!”云曦扬了唇,阴阳怪气的说着。

    绯心一愣,忍不住笑。这都往四十去的人,还这样小性儿!所以说,有些事就怎么都改不了。她一时拍拍他的胸口,低声道:“方才不是跟孩子说话么?康儿过完年便要出宫往府里去,到底要嘱咐些。”

    “嘱咐就嘱咐,说什么混日子,让人不爱听劲的。好像你跟我在一起这些年都是凑合着熬油一样!”云曦伸手捏着她的鼻尖,勒着她就往边上排雕那挤,外头殿门大敞,彩莲灯耀影纷纷。

    绯心一时弄得有些气促,他手越不肯老实。绯心耐不住,揪着他的衣襟道:“别闹!那我当着孩子的面,哪里好说什么?总归是长辈嘛。难不成我还跟孩子说,没,我们没凑合,过的可好呢,你爹现在十分神勇!”她话音一落,突然听外头“噗”一声闷响,绯心吓了一跳,接着就听推推搡搡一大串脚步逃离现场的声音!

    这下绯心脸上挂不住了,这些年来,绯心其实也渐渐脸皮厚了些。特别是只有两人的时候,也能放开手脚有时跟他玩笑。不然哪里说得出那些话来?但此时居然听到外头有人偷听,而且用脚趾想都知道是哪个。除了他们的几个孩子,哪个有胆子凑到乾元宫这边来?

    绯心已经搬过来七年了,不再各守宫房。所以,若非是他们几个,早让人拿下了。也正是因这个,绯心才窘到死!一时间满脸紫胀,竖眉立眼的瞪着云曦,看他一脸古怪的样儿,让她舌头都短了半截:“怎,怎么办?再是没脸的了!”

    云曦看了她半晌,突然一把抱起她,鼻尖贴着她的,轻声说:“你头一回夸我神勇!”他说着笑起来。绯心只觉头顶冒烟,不由的挣扎起来。他吻住她的嘴唇,那柔软的芬芳总是如此惊心动魄,让人一触而神魂皆荡。与此同时,外院绽起花火,正是绯心所喜欢的福寿康宁,还有缤纷如蝶舞的富满华,点点如星的万花筒,亮籼如虹的喜临门!想是他们料着这两位是不往后园子去了,便索性将花火皆在乾元宫外殿园子放了。一时间红红金金,灿烁耀眼,无数华丽光辉,让外廊的灯火更加绚丽!

    “快过年了,娘子。”云曦拂着她的脸,带出那团红火,烧起满脸的霞,“新年大吉啊!”他眼看着她,像一对民间夫妻拜年一样。花火之中,他笑如飞仙。

    绯心看着他的样子,一时勾着他的颈脖,也忘记了方才那桩糗事。她主动贴凑过去,嘴唇轻掠过他的耳垂,细微的热痒让他的身体紧绷,手已经挤进她的衣襟。她轻启唇齿:“万事如意,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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