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第21部分阅读
宫锁心玉 作者:rouwenwu
早往淮安接驾,然后自己携同王妃随后。
前几天广成王到了,皇上便赐宴亲贵并臣工。特恩准成王并成王妃进园来住,方便王妃与太后姐妹团聚。
xxxxxxxxx
二更奉上,希望大家喜欢
正文 第004章 言里生嗔小儿女
心随便拿了卷书看,一时便觉得帘动挟风,一抬眼,经踱了进来。汪成海隐隐绰绰在帘外不远。
这两天云曦出入都不设仪,不然惊动得她来回来去的接驾,那就不是静养是折腾了。绯心开始有点不习惯,觉得他这般神出鬼没的,她也没个周全礼仪,如今广成王在这里,风言风语的传出去不好听。但他那脾气绯心也是明白,承了他这个恩典,过了几日便也习惯了。
她放下书,站起身迎过去,宫人各自忙碌,拿帕子的拿帕子,端茶的端茶。她眼见他都换了衣裳,知道他是不愿意让她劳累。一时心里也十分温暖,他瞅着她今天气色越发好了,又觉得她身上带出清香,轻兴:“今儿都有气力泡汤了?”
绯心把靠垫堆来让他坐下,轻声应着:“臣妾如今也泡不得,只是刚才了点药”
云曦瞅着边上一溜嵌桌上,刚竹灵把东西都放在那了。他随意的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手:“这东西真能去印子?前儿甄罗全进了点什么玉芙膏,一会子拿过来给你试试?”
“臣妾如今也差不多了,这白芷珍珠粉就是有效的,一般小痕技去得”绯心脸微是一红,前几天他抽猛子没到中午就回来了。正撞着她在上药,结果他亲自操刀,连她股沟那长个针别大的~子都发现了,把她给羞得死去活来。如今再让人弄什么玉芙膏过来,她可真受不了。
他现在越发古里古怪,没事就拿整她当乐趣,越发的对这种猫捉鼠游戏上了瘾。
云曦瞅着她的表情,忖了一下。忽然站起来一勾她的腰,让她足尖都踮起来了,胸口前倾整具身子都贴过来。不得不抬头瞧他,眼见微垂了头看着她说:“既是这东西真是有效,不知对旧创有没有效果?”
“旧创?多久以前地?”绯心听他问,一时脱口而出。
“朕幼时贪玩,膝撞伤过,你没发现吗?”云曦盯着她闪烁不定的眼,压低了声音。
绯心怔了一下≠觉他眼神此时有点阴晴不定△明刚才他地表情还很正常如今他这样一下有点怪怪地。让绯心霎时有些呆。一时堆了一脸地僵笑。随着他地话说:“臣妾自是知道。只是好些年前地旧疤。怕……
他突然兴一下。但那笑容让绯心不寒而。这种笑容她以前太熟悉不过。但此时又让她觉得太陌生。两眼里抰了霜。不仅是霜。还有点痛他以前喜怒无常让绯心完全摸不到头脑。所以一见帝便傻一半。如今他已经许久没这样过了。现在突然又这副样子。令绯心脸霎时有些发惨。
“乐正绯心。你这个骗子”他忽然低语。手一下松开来。绯心被他这种冷冷地腔调弄得脑袋轰轰作响。又是一脸地麻木。他轻哼一声:“比起做买卖∞还真是不如你别说一本万利了。真是血本无归”说着。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掉头就走。
绯心整个人都傻了。一时想不明白他怎么说翻脸翻脸。脑子里轰轰乱震。突然想到他刚说地话上。觉得心口直疼。眼瞅他人已经走到帘边上。不知怎么地。她有种感觉。若是他今天走了。他们之间就真地完蛋了。在那一刹。她竟没想到她们乐正家
她脑子一激。脱口就叫:“皇上。皇上。臣妾有话要……”眼见他完全不理。一撩帘子就出去了。汪成杭愣了。也不知怎么地了。如今皇上已经和贵妃如胶似漆了。怎么一下子又回到原点去了?他刚想说话。眼见贵妃小风一阵往这边追。除了那天在东湾子。他可从未见贵妃这般不顾仪态地跑过。
云曦听着身后有脚步。一时有点怔愣。她以前根本不会追赶他。以前他走就走了。半年不照面她照样安之若素。如今追来。不过是因为怕到手地鸭子飞了罢了。几日前。他曾答应过她。待她好了。许她往家里去几日。
他什么都应她,但她的回报呢?却是进宫四年有余,近来朝夕相对,连他身上有疤没疤都一无所知他把楚云曦的情感托付给了一个完全不懂感情地人,他居然傻到希望她来成全
他这般一想,脚下又快了几分。她脚步越急,他越是想跑』错,他竟想撒腿狂奔说他多也好,不信她也罢,他总是一再的试探,亦或者,他根本不自信。
他太想要回报,太想见到成果。但越想就越紊乱他从小就知道,越是渴望得到的东西就越需要加倍的耐心。当失掉耐心也没有得到的时候,就该趁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毁掉』了楚云曦,至少他还是宣平帝』了乐正绯心,至少还有一个可以为他办事的棋
妃。不然,当楚云曦的情感放大,而她地贪婪增加,足之后自己还是空虚。只会培养出第二个阮氏,到时楚云曦掌控所有神魂,他该如何杀伐?
绯心此时眼瞅他走的越发快,心里更是慌的很。结果冲过帘子的时候,长长地水晶珠串哗哗的裹缠了来,一下勾缠住她地腿,她一时未觉,步子一迈人“哎”的一声就拍在地上。在青花砖地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云曦被这声弄得心跟裂了一样,一时也跟被珠串子勾住一样再迈不动步子。他短促了顿了一下,突然转过头去。眼瞅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一条腿还半悬着咣荡着。
他心里七荤八素也知道是什么滋味,跺了一下脚又往回走,嘴里又止不住骂:“你跑什么?”边上宫人忙着七手八脚的搀扶起绯心,云曦见她鼻孔又冒出点血迹伸出手指一掂她地下巴让她仰起头来,动作很是轻柔但语气却是透了讽:“跑什么跑?贵妃的父亲封侯犹还不足么?”他正说着,忽见绯心一双手竟伸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此时她的下巴让他的手指顶得仰头,她只得向上望天。但双手乱捞,一抓住袖子竟不肯再松。脱口而出的不是什么知罪有错之类的话,而是:“臣妾不敢看”
边上有宫女扶着她,还有的忙着去找止血的药并棉球,也不明白绯心这话的意思。绯心眼一直盯着天花板,也正是因此,她有了说的勇气。其实刚才他讽刺的话她压根也没听进去,脑里晃的不过是刚才的场景。他突然变脸的原因,在她脑轰乱之间她想明白了。
他腿上没伤,他不过只是在试探她。试探她的关注,若是搁在以前,她定打死也想不到。但如今不同,当她经历生死,看到他眼中流露的情感,她并不是笨蛋,她当然会想通。只是他转换的太快,而她在这面又实在不足,从她犯怔的时候他已经变了脸。到她顺着接口,他就是寒了心他不是在试探贵妃,他在试探乐正绯心这一瞬,她突然觉得,他不是喜怒无常他其实和她一样,都是情感上的蜗牛小心的柔软触角,一碰就缩。
他盯着她的脸一直不语,她半晌听不到他的回应,越发急了。努着想低头,但他把她的脸弄得更仰着了。现在不是她不敢看他,换他胆怯了。
“臣妾不敢看”她重复,也不管身边是不是站着宫女太监了,“臣妾读女书长大的,书里教‘侍君父,低顺眼眉,目垂而视。笑不露齿,行不抖肩≤躬尊长,即面幼弟亦不可不执礼也’”
他不理她,越晾她她就越有点着急,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不撒手:“臣妾以后知道了,皇上就不能饶恕臣妾这一回吗?”这话分明已经带了哀求的意思,她头抬着晕得很。一时宫女们拿了东西来,也不敢往前送。只顾着瞅边上的汪成海,汪成海悄悄看着皇上。感觉他脸色没之前那么难看了,但还是板着的。一时他也听明白几分,好像这回倒不是贵妃泛了傻,是皇上突然起了小性儿。
这一路随过来,他看的多听的多,之前在宫里他也算是瞧个。虽说他一个太监,男女之间的微妙也不是很明白。但旁观者清啊,其实皇上越是起这种小性,他也越发觉得心里难受。皇上做事有条理,有谋断。宫里美女如云,这一路大臣献媚上奉的也不少。但皇上其实对男女之间的相处微妙也很不会处理,他没经历过,没遇到过。
偏是对手又是这一位,恨不得论筹谋算计,几个大男人加起来都不见得比得上的贵妃。一边皇上自家心里喜欢,偏是赏别人赏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对着才好。一边又老是不放心,时时刻刻揣着试探的心,老怕里头掺了沙子。
贵妃是个对声名地位上心的,更难测了,论忠心不二,那不用测。皇上能兜揽的人,没一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但这男女的小心思可就瞬息万变的多,皇上一测就是一鼻子灰,一测就是一脸土。他是个皇帝啊,时间长了,他乖张诡变起来,自然越发喜怒无常在宫里就是常吃着贵妃急眼,偏就不给她好脸。现在出来了,两好不容易常常在一处,可算是有了进展,偏他又想着要突飞猛进了。得,又是一鼻子灰
不过这会汪成海听着这意思,也怪不得贵妃娘娘。娘娘打小就这么过来的,横不能让她一下子性情大变,这也不合常理。不过此时皇上自己心乱如麻,小孩一样的,哪里管这常理不常理,他自己已经无常理可言
正文 第005章 言拘行束难自放
成海在心里苦笑,一时摸摸鼻子上前一步,赔着小>上,娘娘这都认了错了,皇上就饶一回罢?看娘娘大病才有了起色,现下又磕了,大热的天,一会子再起了暑湿,又添了虚”汪成侯是会见缝引针的,眼见皇上面上有缓,娘娘这会提气,一直在说软话。所以凑过来添了一句。
云曦一时也觉得,刚才突然就起了心要试她,实是有点小心眼作祟。其实就跟当初在宫里,瞧见她一身光彩跑到莱茵宫一样。刚才是见她一说玉芙膏就满脸尴尬,简直就觉得两人亲呢是滔天大罪一样。老是僵着个脸半点不讲意趣,白让他这阵子生拉硬扯。若是以前也罢了,如今病了一场,明明之前说过的。他说她这一病,倒有些脱胎换骨的意思。她还道不会打回原形,这才几日啊?已经原形毕露了所以他才一时起了性,要试她一回。结果一试就试得他跟吞了个大冰坨子一样。说起来,别说宫外了,以前在宫里,她伺候更衣沐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更别说其他了,好么,敢情眼里半点不抰人
如今他这么一闹,害得绯心又是一个马趴,磕得生脆的。他其实也心疼,眼见她流了鼻血,又一个劲的说软话。加上他静下来,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的回转。但那“不敢”让他心里还是别扭,宫外已经这样,回去以后还不跟以前一样?
所以听了汪成海的话,他顺手向下,把她一挟。接着一手拿过宫女手里捧的药膏棉花,大步就往回走,口里说着:“不敢是吧?朕今天还就不信了,治不了你”说着,人影已经倏的一闪,转过帘子就往厢里去了。
xxxxxxxxxxxxxx
绯心眼瞅着他把帐子都掩了,一时心里乱跳的出奇快。但此时他只顾扳着她的脑袋给她的鼻孔边上了药,她瞄着他地表情,此时动也不动一下。更不敢多说话,只觉那药膏挂了点粉剂,搞得她老想打喷嚏。但此时他的脸正对着她,她少不得生生憋着。一时挤眉耸鼻古怪的很。
“痒的受不了就打出来,憋死你算了”他咕哝了一句,瞧着她没什么大碍。把膏瓶子随便一扔,瞅着她:“更衣,你今天给朕瞧清楚了。下回问着你了,再说什么不敢可不能够了”
绯心的脸跟个苦瓜一样,嘟囓着嘴坐在床边,天光白日的又更衣
她这话没说出来,但云曦瞧着她的表情就猜个,一时咧着嘴说:“不乐意是吧?大白天难看嘛,不合礼矩嘛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不乐意你别回家那个什么乐正一二三四五,通通给我滚到锦乡住去”
绯心嘴都张开了,他居然能说这种无赖话君无戏言,以前他再怎么胡来,至少说的话说一是一,绝没有什么反口的事。所以她当时追上去,半点都没想他会因为生气不让她回家。
也许她日后得罪了他。他会迁怒整治乐正家。但肯定不是这会子出尔反尔。但现在。他根本就是拿这个威胁人呢嘛
而且他又开始“我我我”了。绯心苦着一张脸。张着嘴瞅着他一副很狂地样子。突然有种想咬他一口地冲动。连她自己都吓一跳。也不知是不是真让他给带坏了。
“臣妾想求个恩典”绯心憋了半晌。低声说。
“没恩典”他想都不想就拒绝。眼见她让他噎得没话。一时又说:“更衣”
绯心咬了咬牙。突然侧着身看他:“臣妾想求个恩典”
“你来了劲了?”云曦看她那样儿。咬牙。
“皇上就算要教,也该循循善诱,臣妾要恩典”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绯心眼瞅此关不过她以后难办,但这关犹胜从前,不是她咬牙就能糊弄过去地。所以一时眼睛躲躲闪闪,但嘴上死不松口。她不笨,跟他犟下去,基本就是让他折腾一起。但显现他今天想换个方式折腾她,所以绯心壮了胆。
“循循善诱你都能扯出来,这阵子何止循循善诱?你要了恩典,今儿不把利息还了,明儿就让乐正家全滚蛋”他也开始混不讲理了。
“谢皇上恩典”绯心直接把前后的话全忽略,气得他翻白眼。接着她伸手就从袖里掏了个手绢,半拱了身子向着他,“皇上委曲一下,臣妾先向皇上领罪了”说着,就凑过来往他脸上兜。
他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握她:“你干什么?”
“蒙皇上的眼”绯心说完,他差点没喷出来〖开始结巴了:“你,你蒙我眼,干什么?”
“要不然臣妾不敢”她的话
来了,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臣妾自幼秉承家训矩违礼……
“行行行,打住吧n吧蒙吧”云曦的表情有点扭曲,竟是带了点凄哀地味道。却让她这会搞得神魂倒,绯心慢慢凑过去,贴近的时候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缠她。绯心就是怕他这种勾魂眼神,古里古怪的撩人,搞得她心里乱的没边。所以一咬牙,也不管他地手怎么摸,一发狠把他的眼睛给蒙上了。
她还叠了两层,两边角一系。云曦一下满眼黑,他很不习惯这种黑暗,一时揪住她地腰:“现在恩典给了,快更衣。你可瞧仔细了,一会我问你,答不上来就让他们滚蛋”
绯心听着他满嘴威胁,滚蛋滚蛋不绝于耳。一时忙不迭的应着,一边应着一边去扳他地手:“皇上,臣妾给您更衣”
“更衣你扳我的手干什么?手又没碍着你”说着,他一把搂过她,就势往床上一躺,她整个人都扑倒在他身上。
他能感觉她地手哆嗦的厉害,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有点遗憾。但这样实际上就放大了其它的感官,他的身体与她的贴近已经发生了变化,如今她压着他,他感觉就更明显。整个人开始微微发紧。
绯心脸都紫了,云曦现在不仅是挑战她的极限了。根本就是让她突破极限,如今他瞧不见稍好些,但他的手就不老实,把她捏来揉去的。加上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一时心跳得疯,她那两眼鼓了一万次勇气才敢去看他,他感觉她手抖了半天也没解开几个扣子,又急:“你磨蹭什么呢?快点,不然今天别下床了”
她听着他混话一串串,实是面红耳赤。但实是胆怯面皮薄,他低声指导:“别傻趴着,平时我怎么做的,照学”
她都快哭了,撑着他的胸口慢慢起身,刚想到他身侧,他一把摁住她的腰:“坐在这里就好,快点更衣,你真笨”
绯心真想把他的嘴也堵上,但又不敢,盯了半晌,突然咬了咬牙,揪着他的领口学他,猛的一吸气往两边一扯但衣服没破,绯心手直疼,更重要的是云曦觉得领口一紧,勒得他直叫:“你撕不动,瞎拽什么?笨蛋笨蛋”
绯心委曲的跟什么似的,他说的学他。他平日就撕衣服么她就这样一路让他叫着笨蛋开始她奉旨查验圣体
汪成海在帘外伺候,人都听傻了,一会听皇上喊“哎哟,你摸哪?”然后下面就没声,估计是贵妃在极小声的应对。
一会又听皇上喊“啊,笨蛋笨蛋,不对不对”接着又静,过一会又听皇上喊“痒痒,绯心,你再折腾我试试?”……始声音还是透着清冽,后来就成了低哑,再后来就伴着点微荡撩人的呻吟。身边几个太监都已经憋忍不住兴,让他一眼瞪回去,远远的轰走。
他自己倚着一面墙,一时也憋不住胸口微震了两下。皇上打从四五岁上就没这样过了,这会子倒更像个孩子了。
过一会就静了,再过一会又听皇上哑着嗓叫:“好了,坐上来”这会子听贵妃声音隐隐约约,也不知说了什么,但也是听不真。
接着便听皇上吼:“你那不是坐上来,不对我要解帕子了”一时又听贵妃叨叨了两句,声音微扬起来了,像是说“别解”之类的。
过了一小会,皇上又吼了:“笨蛋,不对。你往哪坐呀?哎哟……往哪跑?你还敢给我跑反了你了”接着便听贵妃小声“哎哟”两下,又静了半晌,这会子两人像是较劲一样都是闷闷的一些余声出来。一会听皇上咬着牙喘着低哑:“快一点快一点……哟,你这个大笨蛋我死在你手里了”
汪成海再是忍不住捂着嘴退着几步,听不下去了天色已经转了昏,汪成海悄悄出去打发人往花厅另一侧的澡间里准备齐全。一时冯太医也带着人过来照例请脉,一时什么茶点房的也过来,当中绣灵还带了常福回来了,常福一见汪成海,有点怕怕的。
汪成海瞅他一眼,知道是贵妃想起这碴来了。这事其实皇上早忘记了,后来还是他忖着贵妃这边短人使唤°去求了个情,皇上听了便说:“什么时候绯心想起来了,自然就把他叫回来了,不必管了”所以汪成海见了他也不在意,只顾隔着帘瞅着里头,一时也没个动静,便也不言语,只是打发冯太医先在偏厅里歇了。
正文 第006章 唏嘘叹情摆心棋
灵一瞅这劲头,心里就明白。悄悄的往汪成海身边说:“刚回来的时候听外头说,我家主子又犯了天威了?”她刚听外头小宫女悄悄的告诉她,还说贵妃又摔了,磕得鼻子都冒血。她心里一咯登,便少不得过来打听,找谁也不如直接找这一位仔细。索性便过来问了,汪成憾抖拂尘,笑笑:“放心吧,无事的。这不就好了么?”
竹灵陪着笑笑:“日后也少不得公公多帮衬着些”
“咱家自是晓得,灵掌宫不必多心便是。”说着,汪成海冲帘里努了努嘴。绣灵明白,便忙着打发人准备绯心一会要的东西。汪成涸是顾得住他的主子,但绯心的一些东西还是竹灵更妥当。
其实两人这会没睡,窝在帐子里,绯心让他验收成果呢。这一起折腾,险没把绯心小命要了去,其实云曦也没好多少。但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绯心是把他身上的一些记号都记住了。他身上是有些旧创的印子,不过并不多。
最大的一块在他后腰上,臀骨上方一点的位置▲且已经时间久远,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小腿上的确也有一块,但不是在膝上▲是在迎面骨上,如此他动这气情有可原。这块伤痕虽然不大,但比较明显。
然后就是肩上那被她咬过两回的地方,那里显然是他没召太医瞧,自己也不怎么当回事。留了淡淡的印,倒是臂上月前让她咬的那块没了痕迹许是那回她咬的不是太狠,毕竟肩上那两回,她都喝得晕头转向,下起口来也没轻重。
据他说,腿上腰后的伤都是小时练骑射的时候摔地,大内良药名医无数,这么些年过去还有伤痕,可见当时摔的多狠了。复想他的伤痕,绯心有种通犀之感,可想而知他的艰难。
“朕冲龄继位,年稚齿便知金鸾处处凶险∞没有童年,但却从未因此觉得缺憾”他伸手搂过她来,“若朕没有这种觉悟,贪恋孩童天真,定是活不到今日”
绯心不语,静静听他说。他轻抚她的发:“人有时在哪里并非是自己决定的,与其怨怪嗟叹,倒不如审时度势自己筹谋的好,只时有时我也难免唏嘘罢了”
绯心看着他。忽然轻声说:“臣妾明白”
“明白?”他反问。轻笑“我看你胡涂地很”
绯心静了一会。低声说:“其实臣妾不敢与皇上相论。只是皇上刚才所说地。臣妾地确深有体会”
“我知道。你曾写过。此生惟愿枝头老。不向东君乞微怜”他看着她。觉得她身体微是一抖。不由地勒紧她“我并未怪你。倒是你那一首诗。突然让我明白了。其实你本就是如此地”
“臣妾当时无知。实是大言不惭~君之下。又焉何不求?”绯心怔了一会。轻语“臣妾如今所有。皆皇上所赐。臣妾若无所求。又何需……”
“何需什么?”他微凑近来。垂眼看她“何需如此出丑吗?”
“不是”她听着他的声音,急忙说道,“臣妾若无所求,就不会为声名所累。拘礼成枷,死气沉沉”她觉得心跳得急,一时有些语噎,但终是继续说,“若是那样,或者皇上还觉得有些意趣”
“若是那样,我便不会接近你”他看着她,伸手去抚她的眉眼。他几乎都能听到她的心跳,与他似是跳在一处。
“若是那样,天真烂漫自然随意固然美好。但一入宫帏便成弱点,到时我若再近你些,你又能抵挡多少?朕可以替你挡,但挡不住所有。毁了你也伤了我,与其如此,不如早早远了去”他又开始两个自谓同时用,但她此时,却心眼透亮地。
他时而用“朕”,时而用“我”。那是因为,“朕”与“我”虽是一体,但其心有别。他也是人,有感情,有着最单纯的爱恶。并不是因为筹谋,而是发乎于心。
但他终是皇帝,皇帝的宠爱是双刃剑,在得到皇帝宠爱同时也就得到更多人地憎恨。若她乐正绯心,是一个软弱不堪,任人鱼肉的无知少女,那么他楚云曦发自内心的情感,只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刃。
皇帝可以替她挡,但挡不住无数妒地心。她若不能自保,又如何与他厮守?他坐在金銮之上,受百官朝拜,万民仰奉。但他的情感,却不能随意的释放△为皇帝,宠爱也可以是武器。但皇帝之下的楚云曦,又该如何保存他的一点真心?或者有一日,他终大权独权,乾纲独断,再不需受任何朝臣左右。到了那时,他就不需要再有任何的忌惮。但之前呢?有谁能陪他到那一天?
他一直要地回报,其实就是这份
只是她一直不懂,所以他才喜怒无常其实在连家,她已经明白了。只不过,她拘礼难放,引得他多疑忐忑。这又该怪哪一个?她本是这样长大,很难一时变改。但也无法怪他,他自小生于阴谋重重地权争中心,周围全是如狼似虎的亲人。如狼似虎地亲人呐至亲尚且如此,他又如何不多?
若非是他及时让她转换阵营,就算她八面灵珑,怕也要倒在去年林雪清失子的计中计里。从那时,他要地其实就是这个回报她是值得他托付的。她至少比德妃稳,比灵嫔慧,比华美人敛。
更重要的是,他们心有灵犀。她可以看懂他的心思,他也能明白她的所求。那么,当他坐在朝堂上,她至少可以把楚云曦的这份心,好好的保护起来。
但她也怕啊,情感在人心之中,个中的脆弱多变谁也难测。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她是个买卖人,懂得如何交易。他是锦泰的皇帝,坐拥江山,拥美无数。若有朝一日她再无可图之处,她该是如何的下场?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看着她闪烁的眸子,手指在临摩她的五官,“你不信朕?还是不信我?”
这话含概两个意思,是不信朕的驭臣之术无有成效,还是不信他的心中之思出自于真她微抬眼,还不待开口。他忽然贴过来,唇快抵上她的鼻尖:“你跟我下盘棋”
“现在?”绯心一怔,一时脑子有些昏。
“对,现在。下一盘,无子棋”他说着,吻上她的鼻尖,“此时说什么也没用,惟得一赌而定输赢。看是你有奇招能定我的心?还是我终能让你,心服口服”
她昏而无语,他借势向她的唇而去:“还要”他咕哝着两个字,舌尖开始纠缠她。她被他压得窒息,微皱着眉低语:“头疼”
他笑,换气的间歇摸她的脸:“你招出的不慢呐”她身体滚烫的,眼睛雾蒙蒙:“真的头疼,鼻子也疼”
“你不是骗我吧?”他看着她的表情,一时伸手摁在她的额上,盯着她的鼻子看。
“不是,真的疼”她重复,她真的是有些头疼,只不过是……稍微的夸张了一点点而已。
宫中的生活何其无聊,不斗岂不是错负光阴?况且这对手,还是他
xxxxxxxxxxxxxxxxx
八月初十,绯心用罢了早膳,然后往太后那里请了安。领皇上口喻,准怀贵妃乐正绯心前往安城西交巷乐正府探看,这回不叫归省,只是临视。
因锦泰朝例,妃嫔便是特准归家省亲,也需要另盖园府以备接驾≤免府上人丁混杂,有失国体▲且如今绯心已经至了淮安城南的南安园,其实等于就是归省了。新封的锦乡侯领淮安司马乐正寞也特许入园觐见,但因皇上是七月底的时候赐宴亲贵,当时乐正寞以侯爵之位得以入席亲贵一列。不过那日绯心因着身体不好,也没机会得见。
云曦当时想着另找日子让她让自行赐宴一回,但后又一想,这都到了家门口了,还不如索性就让她回去≌起门来一家团圆一天也自在,总比这入园来好。
太后当时一听云曦想放绯心回娘家去住一宿,觉得这事实不合礼数,那一家子男男女女的兄弟子侄又多,地方也小,到时传出去不像话。但她是个过来人,如今眼见这两位打的火热,云曦眼中含情便是当着人前也不愿意再遮掩。她又岂会在这会扫他的兴?索性他说什么是什么,也再过问。
因初十以后,园里基本上要开始为中秋准备,整个淮安现在有如京城,放眼过去亲贵大员比比皆是▲中秋之后,十七开始云曦就要斋戒,不沾荤腥不近女色,然后就要起大驾往瞿峡去祭江河。
而从初一开始,绯心已经渐渐理事,一来不想惹人闲话,再则是临了节庆,两府随行人员不断开始准备一些过节的东西,安排一些场面。这种杂事太后不愿意理,绯心病的时候太后勉强照管了几日,如今也不好一再烦着她。加上太后也许了她回家里去,绯心心里买这个情,就早早的去理事,让太后自在。所以绯心的行程也排的特别满,一直排到初十才得闲。
因这次是皇上特别恩准,所以绯心也不想太过张扬引得外头臣工亲贵诸多非议。她便不设仪驾。午间的时候,只是领了常福竹灵等一共四五个平时常用的奴才,乘一驾青蓬小车,由庞信的属下郭重安并她的兄弟乐正>护着,打侧门出了往家里去。
正文 第007章 贵妃归叙帝轻狂
的时候家里已经接了口谕,便忙着收拾宅院接贵一些小厮全遣到两边外头住去,只留几个老实体面的在家里。将正堂一早清理了,去了不必要的装饰摆器,只设大座,撤了所有客座,将两边侧厅全部改成贵妃的临时更衣室。连着正堂外廊一直到贵妃出阁前的厢楼这整个一条道全部拦上围,清出道来,遣走所有男仆只留女仆,地上全部铺上毯。这一整趟收拾完妥,初十全家起个大早,按男女分列,全都立在家门口候着。
因着七月的时候乐正寞加了爵,按制侯爵府的规制要比现在这地方大许多。所以乐正寞着家里人东西双向量出约有两里的路,准备商量着买宅地扩府。乐正家住的这一带基本都是官僚地主,多有空宅。其实他加爵之后,当地已经有地主要送宅地给他。不过他嫌搬动耗废,加上不想这会子搞的大动静,引得皇上觉得他们家张狂放肆。
但体面还是要有的,所以索性在自家外沿扩,如今乐正家今时不同往日,彻底脱了商籍进入亲贵之列。乐正宾如今也不需各地找地方盖茶园,一早得知兄弟封了爵,日后定是直接往锦乡挪就是了。所以宅地的交易也很顺利,只等皇上返京,便择吉破土动工。
绯心这一趟路上已经提前让先锋营清了道,所以走的很顺。她心里是极为激动的,四年没回来了,淮安城变没变样她是不太知道的。但一直心里记挂着家里,想着这四年,没少劳动父亲往来奔波。他也是个小五十的人了,年轻的时候为了家里的买卖就常年在外。如今又因着家声不时奔走,领着这一大家子,着实是不容易的。
而且她也很记挂两个母亲,正母和她的生母。在家的时候,正母对她视己出,一直对她栽培有嘉。生母自是不用说,如今终是能见上一面。况且经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所以越是近了,眼里都不由地泛泪花。
一时听着车停,她强忍着没动,听着外头正是父亲的声音,说了些官上的话。她听着外头常福喊一声:“起”车接着慢慢走,门槛已经拆了,直接车进了院子。因窗蒙的严,她一时也瞧不见,但这眼泪却落下来了。竹灵明白她的心思,一时小声劝着:“娘娘,大喜的日子。莫难过才是”
此时常福慢打车帘,绯心眼前外头隔着两马的距离,父亲领着二叔三叔,长兄二兄三兄及幼弟,连带二三叔的子侄都跪在地上,口呼恭请贵妃玉福金安。父亲头戴纱笼燕翅帽,身着青绣紫围袍,腰系靛青扎玉板。这正是乡侯地爵制袍服。离的远,加上绯心热泪盈眶,一时也瞧不清。隐隐见父亲纱帽下一片花白,再是忍不住泪直掉。
一时常福一甩拂尘,喊:“免~”,众人起来躬身退于两边而立。小车继续慢行,直至到正堂口,然后绯心慢慢下车。直接进堂升座,她此时是第一次被这种规矩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但少不得忍着。父亲最是重视这些的,她一直都明白。
她坐下后,这里两侧女眷近前来跪。因父亲等一众叔侄虽都是至亲,但大多无职且都碍于男女之别,所以只在外院跪请,一应女眷便可以进堂来拜。绯心眼见正母领着母亲并两个婶母正妆敛容,低垂眼眸。绯心眼见母亲的装饰服款都与正母一般。后头是两个婶母,再后是她的五妹以及几个堂妹。众人半点不敢抬眼,忙着都跪在地上。
绯心地两个姐姐并她的四妹妹都已经出嫁,如今只有五妹还未出阁,二三叔家的也是几个年纪小地妹妹。这一时又拜一起,绯心便起身往侧屋去换衣服。她今天虽然不张扬没设仪,但穿的却是贵妃出行的行服,红围金绣百雀飞莺服,宽袖大摆,梳八宝翔凤髻,两侧是六展开屏钗°踏竹翔燕凌空缀大珠的竹鞋。辅以艳妆勾勒,整个人极为地奢艳。行服虽然不如吉服华丽,妆容配饰也稍减一些。袖子不是那种足渐垂地的超宽袖,下摆也不会拖的极长。但往这堂屋里一坐,也如一只金凤般,更让底下的家眷半点不敢看。
一时入了侧厢。绯心换了宫里常服。也是红围满金竹地华丽。头上也换了饰。但也是飞凤髻。只是下了屏钗。换上一个抠心大牡丹贴花。换了潮c上素淡了几分。依旧描了金粉绘☆间点金立珠。此时她便不再往正堂去。扶着绣灵往后头去。南方都设天井。基本都是楼多。前头堂过去。过了天井°是一幢小楼。绯心对这里熟悉地很。一草一木。犹忆当初。实是心潮起伏不定。这小楼是个驻景楼。南方宅院花园小巧。此楼立于当中。满园尽揽无遗。此时一层已经全清。设了屏帘挂。整个将一层挡成两半。内设大座。外头空无一物。
她升了座后。可算是能开口了
传家里女眷觐见。如今入了内堂°不必再拘礼。女人进来。绯心便再是忍不住。一下站起身来。不待她们跪便先要跪下去。口里称着:“两位母亲受女儿一拜”
众人皆吓得忙一边搀住一边跪倒。口里颤抖着:“使不得。使不得”这边绣灵忙搀住。轻声道:“娘娘。起吧。如今归家一叙。该多欢喜才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着打头地两个女人“两位夫人请起”
绯心看着大娘并生母。一时泪眼迷蒙。大娘如今也有了白发。添了皱纹。母亲也是。两人皆是南方纤巧女子。五官本自绢秀。眼瞅精致生活犹也难保岁月摧促。更因她入宫在京令她们时时加倍小心。凭添许多地牵惦。更是觉得难过地很。眼泪也止不住。娘几个眼见她端雅贵气』了当年地怯涩。更添了无数风采〖眼自是灵珑依旧。肌肤更加晶莹粉琢。更因此时她得皇恩浩荡。为家里带来无限荣光。直令乐正一门入达亲贵。无不又是激动又是切念。执手相看。泪眼凝噎∴绵思意。许多温言。让绯心地心里满溢而出。实是快慰至极又思悲无限。
此番得归。当然是欢欣无数∴情许多。温言软语满叙思念自是不用多提。一家团聚其乐无边更不消多说▲且自家宅院。当然比旁处要自在地多。所以绯心今天神彩飞扬。格外地欢喜。连酒也多饮了几杯。
至了亥时,家里小园子里这才撤了酒席。家中女仆打灯引路,绯心没乘小轿,由竹灵几个簇拥着回了自己出阁前所住的小楼。
这里离小园不远,两层的白墙漆顶小楼≡带一个小小天井,一层两侧配抄手细廊,后头一排是相应的一些供给用的房舍。一层是堂,四根漆红柱,并八展大折门。里面围着山水雕花屏围子,围后是一个旋转向上的楼梯。这里设后门,直接通后院。
楼梯窄的很,两人根本并行不开。绣灵怕绯心刚才吃了酒脚底下不稳,便让常福先上去,然后一前一后的护着她走。木梯年久,一踏吱吱的响。直至上了楼,眼前一排长廊,这里的楼都是平展板状。一道廊道直通左右。一侧全是窗,对着园子。另一侧设房间,居中为厅阁,两侧一间是睡房,一间为起居室,起居室一侧连着浴室。再两侧就是两个小角间。除了两个角间无门,把着角落的。其它三间一应打通,以圆雕围垂帘相隔。
竹灵眼见这里除了日常所用的器物,一应古玩全无,也无任何琴瑟之类的怡雅之品。所用毯帐屏挂也都是素色无花的,墙上挂的图也都并非名家里手的作品。这里自打绯心出阁以后,没有动过任何器具。一切保持原样封存,只是平时有来打扫。可见绯心于闺中之时,也极至的低调简朴。
绯心的心情很好,虽至夜深也无睡意。换了衣裳,饮了盏茶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屋后院里种过一株桂花树,如今八月桂花飘香,整间乐正府都桂香浮动。让她不由的起了性,想往屋后去瞧。
她下了梯,转过堂去,后头此时已经没人。她如今所用的无非是竹灵等人,自然由他们住在这里周围,前廊两侧配有下房,所以小院也清静的很。后面自带一口井,边上开个小花圃,种满了花草,绯心一眼便看到那株小苗,四年的工夫,也长的粗高了好些。
“一般得五六年才得开花”绯心瞅着树冠,轻轻的说着。地上也摆了好些盆栽桂花,有几盆金花点点,浓芬四溢。一时又笑着说,“回来咱们也怡情雅性一回,酿一坛子桂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