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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心玉第12部分阅读

      宫锁心玉 作者:rouwenwu

    不知道要吞进多少银子去。要是掉两滴眼泪就能让贵妃两肋插刀,这郑奉媛也把人想得太傻了些’惨故事比比皆是,比她更凄凉的数之不尽,同情心害死人呐

    “本宫知道你是忠心”绯心淡淡的,“本宫今日卖她这个人情,来日自然要本利皆收”她家里是经商起家,赔本的买卖她自然是不做。不一定非要让郑奉媛帮着去拢络皇上才算有用这些日子,虽然事情很多。但绯心也觉得自己的成果渐现,一门心思的忠君的确是正道。

    光凭皇上最近对她的态度已经看的出来。

    以前她想着左右逢源。所以就算她再会操持。皇上还是无法信任。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一心忠君。不再缩首畏尾。即使灵嫔地事她事先没有通报。皇上还是没有任何地责难。因为皇上明白她这样做地原因并非是为了私欲

    得到了皇上地信任。就得到了他地支持。这种支持。让她即使患了虚寒体依旧能保证地位。那么作为臣△为妃。她要做地。就是一直忠诚下去。这才是她地正途。皇上不喜欢她为他选择女人。那么她就不再做这样地事。况且再做地巧妙。这里终是皇上地后宫。她地关系网再强大也比不过皇上。

    但是。要想为他更好地办事。收罗可用之人必不可少。郑奉媛是穷。也得不到皇上地欢心。但她毕竟是一个妃嫔。这就是她地优势还有。她向绯心索恩。同样也暴露自己地弱点。她是一个孝子。百善孝为先。但忠孝两难全。郑奉媛并不笨。她非常聪明。她亲手将这个弱点交给绯心。就是向她靠拢意图已经很明显。这些年。她不争是假。寻机而谋才是真这点也正是绯心所欣赏地。绯心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绣灵看着绯心地表情。觉得她越发心思难测。绣灵自问在宫里地年头也算长了。妃嫔她也见了无数。但像贵妃这样地。实在让人有时生惧。

    最初她也认为。贵妃之所以可以扶摇直上。不过就是借着一张生地像前任贵妃地脸。攀上太后这高枝。但后来她慢慢不这样想了。若是贵妃仅凭如此。恐怕下场也就跟慧贵妃。前皇后。以及宁华夫人一样了。

    绣灵也自认眼光不差。但她就是看不出半点郑奉媛可用之处。但现在听了贵妃地话。突然觉得。这郑奉媛似乎也没那么简单。但她还是想不透贵妃要这个人何用。不过贵妃显然没了继续话题地兴趣。她也就不再言。

    绯心正歇着,忽然见小赣一脑门子汗拎着一个小包裹兴冲冲的过来。一瞅他这表情,绯心心下一动,但表面上还是淡淡。果然小赣几步上来,跪在地上:“娘娘,淮南的三老爷到京了。今儿早上到的,已经在内务外衙那里签了信贴,领了库府的令。至端阳门谢了恩,奴才等到傍晚才得机会与老爷子说了几句,还给娘娘捎了东西回来呢”他一气不及顿的说着,将手里的包袱打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漆盒捧着向绯心。

    “行了,一点子小事,压不住心性的东西”绯心嘴里虽是这样说,但眼里已经带出彩来,绣灵伸手接过来,递给绯心。

    “呵呵,奴才毛里毛躁的该打”小赣不以为意,知道绯心就是这个脾气,作势往自己嘴巴上拍一下。引得绯心淡淡扬起眉毛来:“算你知趣,现下就这样,日后怎么成事?”

    小赣听得满眼放光,他知道贵妃绝不会白白许诺。他也知道贵妃这几年一直在栽培观察他,此时听了这话,忙着磕了几个响头:“奴才就是娘娘的狗,娘娘把奴才往哪放,奴才就冲哪吠”

    绣灵都乐了,见绯心没话,知道她急着看家里捎的东西。开口道:“行了,福公公,快起换了这身行头吧”小赣此时还穿着便服,因着心里兴奋,都没顾上换便来了。他知道贵妃心里头也兴奋,虽然面上不显。但搁着平常,见他这副打扮在宫里,早让他跪在墙角掌嘴了。

    正文 第019章 见信犹叹前途艰

    绯心打开盒子,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不过是一些淮安当地的特色调味品,东西虽小,是个念想■成食物捎过来早坏了,所以只捎了些调味品给她。绯心眼里微潮,看边上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拿起挑开来,是一封家书并一叠银票。

    她的手指有些抖,展开那薄薄纸张:“臣淮安司马寞拜言,贵妃垂鉴:二月初四,弟宽蒙上赐令,天恩垂顾,灿若河汉,遥拜圣恩,不敢有误即日起行。臣出身微寒,草堂陋阶之属,得蒙天恩蔽荫,祖宗积福,以至寒阶展翼,凤翔吉彩,臣愧涕不安,唯尽忠奉上,系安地方,谨束家风,不负皇恩,不辱先人,亦难表感恩戴德之心一二。贵妃凤体玉质,福佑康倚,当以专心奉上为首。善自珍重,伏惟珍摄,至所盼祷。家中一切安好,万勿以寞夫妇为念。另有一事厚颜斗胆,臣弟宽之四子,入归长房,清商入仕。去年淮南武试,得幸出围。京城广大,卧虎藏龙,不知所投何门,无以为荐实难得进。再三拜请贵妃指点一二,臣并臣弟盼祷拔冗见告……”见信如晤,犹得亲逢。虽几寥寥,仍让她心如涛卷。

    乐正家父亲为长,为官之前一直管理南省各地的茶庄〓叔乐正宾主要管理各地茶园。三叔乐正宽则主理四方络线及运输事宜。后来父亲当官,茶庄上的生意也让三叔接手,把三叔忙得脚不沾地,一年到头回不得家。三叔四子乐正瑛,从小好武,对买卖没兴趣。想来三叔也是为了他前途着想,让他归了长房,清了商籍。

    如今乐正瑛在淮南各省举试得中,父亲在淮安一地能帮衬上,到了京里就无地可投。只得来求她帮衬帮衬这武试不比文试,基本上最终排得上号的都是各地武将所荐的。父亲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次才会向她开口。

    信里附了银票,绯心不用看也知道数量不少。生意虽巨,但也是血汗而得。让绯心格外不是滋味,这几年,她地位虽尊,但实是为了支持门脸耗了无数。但她最不是滋味的倒不是因为钱,而是父亲央求的当口实在不是时机,让她为难的很。

    自古忠孝两难全,她为了得到皇上的信任以保证自己的地位,就不得不放弃一些利益。现在她因为整顿后宫得罪不少人,连德妃现在也与她疏远。京里的武将,她根本没有可以攀交情的对象▲自己身边能用的奴才,她还没栽培到能在内务衙门说上话的地步。但要是现在求皇上,马上会引起他的猜疑。

    绯心所奉行的策略是稳扎稳打,她打从进宫初时就明白,要想让乐正一家可以挤身锦泰世家一列,在她这一代能完成的可能性是很低的。所谓世家,上追三代皆列土。乐正一家要想出头,就要让皇上先封其父,追封其祖及曾祖。除非她当了皇后,为了与帝相配,或者其父为国立下大功,否则这根本想都不要想。

    皇后?她以前是不敢想。现在,单凭她这身子骨,已经成了痴心妄想▲其父乐正寞?拿什么给国家立大功,银子吗?若是新朝初建,根基不稳,大财阀或者有机会借此登上大家之列。但如今国势昌隆,纵是你有金山银山,也是借着这太平盛世而得,价值已经被淡化。

    所以,绯心给自己制定的目标就是,尽量的获得较高的地位,尽量的提升家族的社会地位,所谓前人种树,后人纳凉。为乐正一门打下坚实的基础也是非常重要的。

    她是贵妃,父亲因此得到淮安司马的官位,父亲文武皆是平平,而且年纪已经不小,给他这个职位完全就是恩典。司马这个官职,放到朝中是一等一的大员。放到边疆重镇也绝不可小视,但放到内属太平之地就完全成为闲职,皇家不可能在所有地方都配备重兵。所以淮安司马就是闲职,手里没有兵权,也不能干涉地方官的行政管理。但官阶与淮南三省巡府相当,俸禄也是完全一样的。

    其实父亲为官基本是一个过渡,为的是其子孙的方便。以国例,官宦有优先举荐权。同等条件的人,官宦之家有更多的机会。为官的任期越长,也相对的机会越多。这也是为什么三叔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长房的原因。

    如果绯心在宫里一直是贵妃,父亲一直任到六十归田是没问题的。堂兄乐正瑛可以在淮南出围,定也是因为父亲的举荐。这样等绯心百年之后,朝廷还是要按例再升乐正家一次。乐正一家就可以顺顺当当的过渡到名门望族之列。虽然与世家大族还差着等级,但与曾经的商籍绝对是天壤之别。

    皇上用人有自己的一套,借其女去提升其父兄是借口之一。但并不代表得宠就能鸡犬升天,若皇上真是这种人,那这江山也就差不多了。不过只要在皇宫里有地位,皇家自然有一套体面的嘉奖系统,这是历朝历代都需要维持的国体。绯心要的就是最基本的,只要最基本的已经足够了。

    所以父亲现在提这个,的确让她为难。并不是什么大事,外人看来,堂堂一个贵妃,提拔父兄是正常的,但这个中千丝万缕哪里是一言半句就能说清的。皇上恨外戚专权,讨厌无能钻营之徒。他任人唯才,自有驾驭之法。只消你有他用的着本事,便是鸡鸣狗盗之徒,在他手下亦能化腐朽为神奇,这便是帝术。

    绯心想来想去,也只有德妃能帮上忙。她现在和德妃关系有点微妙,但也唯有德妃在宫里和自己走的得最近。好在现在离入秋还早得很,她还有时间筹谋。当下便定了主意,到时去探探德妃的口风。

    正文 第020章 相请闲言有机锋

    三月初十,绯心一大早醒来,便觉得微有些寒v衣的时候才知道,昨天晚上下雨了,开春来的第一场雨。春雨贵如油,召示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今天天气阴,不如给娘娘上个桃花妆吧”绣灵瞧见她着好衣衫的样子,眼前一亮。是那几匹彩锦,绣灵全给折腾了,按色泽的分布弄出好几套不同款的春装。

    今天这身裁的是小立半月领,包身团簇飞双蝶腰围,胸线下缀了一圈白色的小绒穗子。下面是斜拼的三叠裙展,一层层的垂下来,最里层的最长,外层贴着胯线斜裁的小围裹,以粉晶缀出花形。

    昨天那件心形挖领,开口有些大,绯心穿不惯。这件包的严些,但绯心一穿就发觉,胸下那圈小绒,实是拉人眼球。不由得又剜了绣灵一眼,开口:“下回再裁衣裳,款式拿给本宫瞧了再定”

    “是,是”绣灵笑应着,忙忙的搀着她下阶,往妆台前走,“今天阴雨,上个艳妆人也精神些。娘娘说呢?”

    绯心瞧着这衣裳,也就是桃花妆好定,她对穿衣打扮还是很有讲究的。所以没说什么,皆由着她侍弄。直待妆成,连绯心自己都微微一怔,觉着镜中之人有些陌生。

    极艳的玫红,点缀额间,中央粘一粒彩珠。眼尾红妆辅以彩金着色。带飞了她的眼角,她本就生的白,加上一直娇生惯养于闺中,更是有些微微病态的透明晳亮。此时缀了桃红,将那一缕不健康之色皆扫荡干净。更添肌透程度。再配以发间金展叠花翼,真可谓光彩照人

    绯心觉得如此妆扮太过艳灼,一会去向太后请安不太庄重。此时怔愣着,不由得伸手拿了蚕丝片想去抹淡眼妆。

    “娘娘,您就疼疼奴婢吧?”绣灵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哀求。

    “这也太艳了,于本宫实在不合适”绯心喃喃着,她从不取道以色事人这条路。况且此时时机也不对,她大肆整顿后宫。现在反倒自己马蚤首弄姿,实在不成样子。

    正说着,常安已经来报,说德妃娘娘往这边来了,人已经快近的了绚彩殿了。她愣了一下,一边着常安带人去迎德妃,一边扶着绣灵的手慢慢起身,她的脚还有些疼痛。

    绯心至了前殿。德妃林雪清已经坐在客座上饮茶。一身孔雀展屏缀红边地白色裙。配以高耸云鬓《流苏地十字挽花贴簪。五官依旧精致艳美。风彩照人。她一见绯心出来°站起身来。两人对着微微福了一福绯心这身打扮也着实让德妃微抽了口气。瞧着她那身裙子。一时笑着:“姐姐这条裙好别致呀衬得人好生地光彩”

    一直以来。人皆道这贵妃是个惯会耍手段地△着却总是一副低调地样子。如今她也这般模样。让德妃心中暗笑。后宫地女人其实没什么分别。皇上是她们唯一地夫君。谁不争这块肥肉呢?一边打压宫妃。一边就如此媚骨生姿。想借此露头。果是聪明紧而且也地确见了成效。初一。初七初八都是贵妃侍寝。特别是初七初八。根本就没回掬慧宫。看来。这后宫之中。只有利益』有朋友。

    “嗐∶妹别取兴”绯心笑着摆手“我若有妹妹风彩地一半。也便知足了呢”

    “姐姐太谦了”德妃过来扶她“得知姐姐摔了◎儿就该来瞧地。结果宫里有人不省事。把我最喜欢地紫金八宝玉簪子给跌折了。白生了一顿气。瞧姐姐这还不便地很。太医怎么说?”

    “不碍地。说两直日就好”绯心客套着“劳动妹妹跑一趟。真是愧地很”

    “哪里话。反正也要向太后请安。正好一道去。也有个照应不是?”德妃说着⌒细看着绯心地脸。瞧得绯心都有点毛“姐姐地皮肤真是好地很呐※肌雪骨真是半分不假。不知姐姐本日都用什么妆品?”

    “还不都是凝香馆的那些个”绯心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个家常,两人并着肩一道往宫门口去。正想着去找她,想不到她自己跑来了。绯心正琢磨着怎么跟她套话呢,突然听她说:“姐姐,一会子请完安,去我那坐坐去?家母捎了点蛋皮酥来,姐姐一道尝尝?”

    “正巧,最近口里发苦,去妹妹那讨杯好茶喝”绯心笑眯眯的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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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道去了寿春宫向太后请安,然后绯心便随着雪清一起回了莱茵宫。过了正殿,刚至偏殿这里,绯心便嗅到一股很是特别的香味。眼不由的就向着临窗桌边摆着的紫香炉瞅去。雪清一见,笑道:“这个是去年底皇上赏的,正月汤原行宫那回,随行的姐妹也都得了。姐姐那会子病了没得着,我心里还替姐姐叫屈了呢怎么能把姐姐这份给忘记了?”

    “没什么”绯心淡淡的笑着,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之前她明明不在乎的,今天她这是怎么回事?熏香一起,淡芬浸心。果然是好香,其味馥雅,却不。味道特别,各分基调,一时间绯心竟辨不出含有几味。

    一会的工夫,便有宫女捧了点心跟茶过来。绯心见这蛋皮酥,酥软鲜亮,薄皮通透。一时又心生感慨,三叔千里迢迢,只得捎些家乡的调料过来。雪清家在京中,其母获圣上恩准,可以不时进宫。虽然已经嫁进宫墙内,却依旧可以尝到母亲的手艺。所谓同人不同命,如此可见一斑。

    雪清见绯心只是瞧着发怔,并不往嘴里放,以为她是小心谨慎°先捧起一块放在嘴里,吃罢之后微眯了眼说:“在家的时候,妹妹就好这个口。如今家母每逢入宫,总捎些给我解馋”

    绯心笑笑,也拿起一块,东西入口什么味道她没太在意,脑子里却晃着雪清刚才的话。打从绯心有记忆起,从未向母亲撒过娇。因母亲很早就说过,她是小妾的女儿,在家没有地位,万不能放纵心性,惹得大娘生厌。她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父母爱什么她就爱什么。在家里,她是为了生母的地位而奋斗,在这里,她是为了乐正一家而奋斗。

    “听闻淮南风景秀丽,淮安城可也有名的紧”雪清一时端了茶往绯心边上坐,“我爹说过,淮安有八大景,姐姐说哪里好玩些?”

    “呃,这个……”绯心看着她明眸动人,有如灵鹿,心中那莫名的艳羡再度涌上来,“其实我也没去过,也不好随便胡说”

    “什么?姐姐不就住在淮安城吗?哪里都不曾去过?”雪清真是有些吃惊,不由的瞪圆了眼看着她。

    绯心瞧着她清亮的眼神,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那些她可以倒背如流的规矩礼仪此时竟无法说出口去。

    “姐姐莫怪,其实姐姐也听说了,皇上准备南巡。怕是要路过淮安呢,所以妹妹提前想知道点淮安的名胜”雪清笑着说,“姐姐,你说皇上会带我们去吗?”

    南巡?绯心微忖,很快从刚才的不自在调整过来了。她也从常福那里得知了,这几天朝上一直在议。听说是去年就该起行,因事忙而暂止。她倒不是很在意是否带她去,一个是这事不见得作实。即便作实,路线也未定好,一切都言之尚早。她在意的是,如果皇上真是有心南巡,那秋猎拔选一事必要有变。那么也许堂哥的事情还有时间准备,不用过早的着急四处钻营。

    “南巡之事还未定,如何先定人选?”绯心笑笑,“妹妹也太急了些”

    “我爹说,听那意思,不离十了呢”雪清挑着眉毛,转转眼珠,“姐姐,现在皇上这般器重你,不如帮妹妹一把?我已经着人请皇上下朝过来,咱们一道求求皇上啊”

    人常道宴无好宴,原来她是这个意思绯心微笑着看着她,心里轻叹着。

    正文 第021章 茶盏之下现索然

    绯心看着雪清,这事皇上一日不下诏,便是听到什么也该闭嘴不语。哪里还有巴巴的去凑的理?雪清是从绯心整顿宫妃那里学了这一招。也想把她捎上,但绯心才没这么笨去兜揽这个。两码子事,南巡是国家大事,岂由得女人插嘴布划°是要求,也该在此事落定之后。事前说和事后说就是两个概念了。

    “妹妹既是请了皇上,那我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叨扰∶妹好生服侍就是了”绯心瞧着这时间也不早,怕再撞上。索性也不说那么多,径直站起身来唤人:“绣灵,摆驾回宫”

    雪清一见,忙拉着她:“姐姐急什么,再坐坐?”

    绯心也不管这么多,不着痕迹的拉开她的手:“我也出来半天了,等哪天妹妹得闲来我那坐坐就是了”说着,扶着绣灵一瘸三拐的就走了。

    绯心刚出正殿,正与进来的云曦碰个正着。他没乘辇,也没打仪仗,甚至没有执路太监在头里清道。只是由汪成海撑着伞,两人一前一后绕进来。

    蒙蒙细雨,前些日子暖的很,以致春草勃发,如今沾了雨水,碧的喜人。雨花石径湿潞潞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清芬的草叶香气。他着天青色的绣龙常服,青衫与碧树相映,自是多姿。

    他乍见绯心,眼微是一睨,眼神若有似乎的扫了她一眼。绯心也不知怎的,当时便觉得他那眼神里挟了刺。她跪下给他请安,心里暗自悔的很,这身衣裳太艳,妆也艳,怎么看也有点不庄重。

    他也不理,哼了一声便算应,迈腿就打她身边过。雪清见皇上来了,眉花眼笑的过来见驾,忙忙打发人蒸帕子上茶加垫子。瞧着他身上潮,想是沾了雨水,轻声说着:“皇上,不如把袍子换下来,臣妾熨熨,潮着怕再沾了寒”

    “不必了,浮露罢了”云曦坐在正座上,“贵妃腿脚都不利索,大雨天的还跑出来招摇。很是有兴致啊”

    雪清见他面色不善,一时也不知哪里又惹了不痛快跑这里撒来了。不由堆了笑,小心的说:“皇上,臣妾与姐姐一道向太后请了安,便过来坐坐,闲话一起罢了”

    绯心一听雪清帮她圆场,一时很是感激v忙的半曲了身应着:“臣妾是来与德妃妹妹闲话,正要回宫呢,臣妾这就告退了”

    “朕一来你就告退?”云曦地脸跟外头一样。阴地聚了一脑门地黑云。

    雪清一见云曦面上阴云密布。竟是从未见过地。一时也有些慌了。到绯心边上微一扶她。就势笑着:“姐姐方才听说皇上要来。还说有话要讲。怎地这会子要走?”

    绯心听她这话里有话。暗自叫苦不迭【来这身打扮就不招皇上待见。加上自己拐个腿还跑来跟德妃套瓷估计更引了皇上地猜疑。只想着早早走了完事。如今两下一架她。让她进退两难。一时间面僵身硬。脑仁都有些发疼起来。

    “皇上。方才跟姐姐闲聊。姐姐还夸这里地香好地很。当日行宫赐宴。偏是姐姐身体不爽利。也没来凑趣。如今也是无事。一人闷着。不如一起闲话地好”雪清说着。此时宫女奉茶。因今天阴雨天寒。上地桂花八宝。茶碗也比平时地稍大些。雪清亲自托了一盏向着云曦。巧笑嫣然。步如踏莲〖眼含春。见云曦地面色微缓了些。眼看她地时候还聚了平日那种温和笑意。一时胆也大了。微嗔着“皇上难得来臣妾这里坐坐°是有什么烦恼。也先且抛开吧?”说着。微微一福将茶递上前去

    云曦接过来。拨着盖。看里头地东西。红枣。几片薄薄地参。熬成浓浓地艳紫。此时温度和宜。正好入口。他微微晃着茶。过了半晌站起身来。眼睨着边上地绯心:“贵妃自家便是会制香料地。哪里会夸别人地香好?听清儿说。你有话要讲。何以闭口不语?”

    绯心低着头。见他步子越发近了。喃喃地说:“臣妾也没什么重要地事要奏”

    她还在想下句要怎么兜个随便的话题,突然整个人一激一抖,口里短促的一呼。差点没跳起来。一股潮热轰的一下,正顺着她的脖褂流了一身。云曦面冲着绯心,手里还晃着半盏茶,眼中却闪烁如星。绯心睁大眼,惊诧霎时聚了满眼。她惊诧不仅是这突然的茶水泼身,更是因此时看着他的表情,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竟把茶水往她身上泼纵是她能看出皇上对她着装不喜,但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让她丢脸。她这般一想,心里又是尴尬又有点委曲,微一错身,脚底下又是一歪一痛,险些要坐下去。

    他一把伸出手来“扶”她,但在绯心眼里,那哪里是扶?他一边借着扶她,一边身子一倾,把剩下的半盏哗哗全泼上去。他还不解气,趁着两人身子一歪的当口,手上还抖了抖,那点渣子是一点没浪费。泼得绯心从领子到胸口,一大片的茶渍。有几个参片还凑趣一样的贴在她胸前晃晃悠悠

    云曦这边得了手,借势把碗一扔,一脸可惜的叹:“哎呀,朕失了手。可惜了贵妃的一身新裙子”

    绯心的脸又青又白,勉强去压心里的郁堵,垂了眼不再看他。云曦身后的雪清可能没看真切,过来的时候瞧着绯心这一身发怔。

    但绯心身后的奴才可都是瞧见的,一时也都吓了一跳。但此时也不敢言语,低头装呆。绯心看着自己的衣服,手都有点哆嗦了。他拿她撒气也好,怎么着都行,平日在掬慧宫里也就罢了。犯不着在莱茵宫给她难看她是今天着装过艳,不大合宜。但用的着使这种小孩子手段吗?一口气堵得她是不上不下,额间青筋都分明起来。

    云曦一手提着她的胳膊,瞧着她的表情,此时他眼珠黑的吓人。平日见了她,死气沉沉一板一眼,张口规矩闭口条例。就差脸上刻着精忠报国,生人勿近八个大字了。如今见姐姐妹妹,马上妖饶多姿,袂舞蝶飞,艳光四射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住在莱茵宫呢他此时也堵了一口气,恨不得把她衣服扯了让她穿不成

    “是臣妾脚底下不稳,撞了皇上”绯心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声音拉得平平,“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告退回宫”

    “这里离掬慧宫怪远的,雨下的紧,在清儿这换换便罢了”云曦看着她身上一片狼籍,见她微微打着颤,忽然开口道。

    雪清听了他的话,忙过来扶她,口里吩咐宫女:“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本宫的新服找一身,伺候贵妃更衣”这边绣灵贴近扶住绯心,也不敢多说什么。搀着绯心由着宫女引着一步一拐的往侧殿去。

    因着皇上在,雪清不好去打发绯心。所以只让莱茵宫的掌宫过去伺候,这边她过来陪云曦:“姐姐这衣裳好鲜亮,今天才上身的。臣妾瞧着都喜欢,真是可惜了”她说着,偷眼瞧云曦。一见他闪烁不定的眼,突然有些发怔了。

    本来她是有点痛快的,绯心今天这身的确很扎眼,更是带出平日藏起的艳色来。但此时,突然心里又不安起来。她从未见过皇上脸色阴沉,云曦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把情绪带到她莱茵宫来。在她眼里,他是温柔多情,而且有时也很体贴。她一直以此得意,皇上从不向她发火,言语总是轻柔。但此时,她却瞧不懂了。他此时眼神迷离,表情诡异。不是喜也不是怒,唇角微扬,似是有些解气般的。但眉头微蹙,又像是怅惘。她说的话,他竟是完全没听到般的,她的不安在放大。皇上虽然花丛之中流连,但她也明白不过是一时贪鲜。但此时,突然觉得,他真情流露。他眼里没有眷恋没有痴缠,只是迷离而朦胧,不过就是这样的迷离而朦胧,让她觉得有些疼痛。

    正文 第022章 挽纱柔系心思巧

    过了一会,绯心让绣灵等人又给搀出来了。换了身雪清新裁的宫装,丁香色的团花锦衣,大宽袖,对襟盘扣修窄腰身,微挖半环领,下头是一条拽地的大撒叶裙子。绣着一朵白牡丹,枝叶开展伏满裙裾。

    绯心在颈上系了一条银丝的绕脖流苏带。她起时穿的衣服是立的小荷叶领,如今挖深了。她立时发现有不妥,她锁骨附近一堆红印,这红印提醒她昨日的缠绵。这就是皇上,一时跟她如胶似漆,转脸就能一碗茶泼她满身让她颜面无存。

    绯心趁机把脸上的妆全洗了,但素面见君又是°就着雪清的妆品随便勾了几笔,眉毛此时淡淡的,有如水色泼墨,却是别样的剔透晶莹。方才艳若桃李,而此时,却有淡渺如仙的飘逸。这裙子倒还合适,但衣裳有点紧,腰身还空出半寸,但胸口紧的很。

    雪清迎过来:“姐姐换好了,方才可烫着没有?”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她的脖子伸手欲抚。这流苏带是用来装饰头发的,绯心如今绕脖子上有点不伦不类。雪清凭着女人的敏感,就觉得她那有点乾坤,不动声色的就想抚。

    绯心哪里肯,微是侧头一让,伸手握住她笑:“没有,不过是沾在衣服上罢了。如今还饶妹妹一套衣服去,回来姐姐再裁一套新的还你”说着,踱了两步向着云曦:“还请皇上恕臣妾是之罪”

    “是朕失了手,哪里怪得贵妃”云曦盯着她这身衣服,面上的表情格外的诡异,似是缓了缓,又似有些失望。他顿了一下,面色很快如常,开口:“刚才贵妃不是有事要说?一时又岔过去了,到底何事?”

    绯心直起身来,看云曦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谢了恩坐下,她实在也站不久。刚才她在内殿里更衣,心里也转了万八千。想不到这会子雪清还没张口,又把话题摞给她来说。看来雪清也不笨,知道这话头不好起。不过这段时间也给她准备了,绯心何等心思,哪里就让人随便绕进去:“回皇上,其实也不过是些后宫琐碎。刚才跟妹妹说起用度来,既然后宫需收敛些,臣妾等也认为,一直以来后宫奢费过巨,实在有违祖宗克己勤俭之训德。不如煞止奢靡之风为上”

    云曦微微扬了唇,这只小狐狸,看来以后问话要连训带逼,半点时间不给才行。才这一会子,马上转了心思,套上大道理了。

    雪清是有点傻眼,真不知道绯心怎么一下子说到这上头了。缩减后宫开支?她还不嫌招人恨吗?况且今天又是贵妃来这里,若是皇上允了,真下了旨。回来她这莱茵宫还不得让妃嫔们骂死没给贵妃套上,又反过来让她套一手

    “两位爱妃真是贤淑,堪为后宫表率”云曦略歪了身,“朕也正好有此意”

    “皇上,此事不过是初与姐姐商议,具体还要从长计较。其实后宫不比民间大门户,所谓天家一动,万民逐风,若是过于苛减,恐至引人以为内府空虚,更生其它事端”雪清一见皇上这态度,有些急了,马上开口说着。

    绯心就是随便编排一个。她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今天这衣服地缘故。见皇上这意思。好像太奢华废材地东西他也不喜。这套华锦也地确造价非常上缀明珠宝石过百余。难怪他会不高兴。绯心细想也觉得不太妥。但减省用度。哪里是一说便成事地?先不说宫里上上下下过万人地开支。光宫殿地维护修缮每年就需要大把地银子。所谓天家颜面。过于俭了○说外国地瞧了不成样子°是百姓瞧了≡然也会多想。但这套场面话是没错地。既可以表示她地贤德。其实也是暗里向皇上表态。以后不会再穿用太过奢艳之物。也算是个回还。

    至于雪清怎么应。那她不管。反正此时雪清肯定想不起来什么南巡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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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巡地事估计真是要作实。这几天后宫里传地沸沸扬扬。因为南方瞿峡大工程地缘故。去年地时候就该前往。正月过完。臣工又在复议。云曦这几日也忙地可以。初十中午去莱茵宫坐了坐。晌午又去了外廷。除了这件事。听闻北方边境又不是很太平。这几档子事加在一起。搞得他又是连着好几日没来后宫。

    不过这几日算是绯心地逍遥时光。不用对着他小心翼翼。踏踏实实地继续自己地布划。初十下了一天一夜地雨。接着就是一连地好几个大晴天。这几日柳条子抽得碧绿。花草一天一个样。努着劲地窜。宫里开始准备撤棉帘子。换窗纱。赶着给宫女太监派新一期地春装。

    绯心也一样忙地脚不沾地。那天回去。德妃就不太高兴。绯心知道她气什么。也不去管。绯心知道德妃跟她地心思不在一处。不是能共谋地人。既然南巡将成定局。那秋围地事肯定要罢。武试估计要推。堂兄那边也不用她此时筹谋。她索性收了心思。一心一意地操持。

    三月十四的时候,福庆宫传来了喜讯,俊嫔怀孕了。听得太医来报,说算日子得有一个来月了,想是在行宫那会子的事。

    去年入宫封了嫔的有三个,灵嫔,俊嫔,和嫔。灵嫔家世最差却排在三嫔的头里,是借了皇上要打击阮氏提拔新人的好时机。俊嫔,和嫔两个,家世都取中庸。就是不好不坏,家里谈不上是皇家肱股,但也算是兢兢业业。照例参选入选,最后能给封号,就是说明能入得皇上的眼。因着封位接近,她们几个也算走的比较近。但俊嫔中规中矩,便是争宠,也是采取合情合理的手法,不会过激,所以绯心一直对她也算是印象不错。

    俊嫔喜讯传来之后,绯心马上着人准备了一份礼,由常安给送过去。她没亲自去是怕碰着皇上,前几天泼茶的事,怕皇上这会子正高兴,打从去年宁华夫人,林雪清之后。后宫里的女人肚子一直都没动静。如今春至喜到,别到时见了她皇上心里不痛快,所以不愿意讨那个臊。绯心的礼一向规矩的很,有点敏感的东西一概不送。就是百子图,百子衣之类的,与当初给雪清的差不多。

    除了绯心送了礼,德妃也亲自去问候了,后宫诸人皆有表示。真的假的不提,反正一派其乐融融。

    但到了三月十五,居安府来传话,说皇上让贵妃侍寝。绯心听了有些诧异,但也只得准备齐全,随着往乾元宫里去。

    一进寝宫,幔帏居然全是挽起的,云曦正躺在寝殿堂阁的躺椅上看书,两边立着九转烛树,墙上挂着青丝毯,两侧壁阁雕花,通透莹光。

    绯心见过驾,见他眉眼不抬,知道定又有吩咐,便跪着等他开口。

    云曦歪侧了身,淡淡的说:“你脚好些了吗?”

    “臣妾谢皇上关怀,臣妾已经完全康复了”绯心听了,便应着。

    他略静了一下,接着说:“俊嫔有了喜,贵妃不高兴么?”

    绯心一愣,这话从何说起?一时忙垂着头说:“俊嫔得蒙圣宠,福泽蔽荫,如今得怀龙裔。是举国同庆的喜事,臣妾何以会心中不快?”

    他微垂着眼瞅着她:“昨天诸妃都往福庆宫道贺,贵妃却好大的架子,打发个奴才便罢了?”“臣妾不敢”绯心暗自叫苦,怪不得上来先问她脚伤,现在她连个借口都没了,“臣妾是想着俊嫔妹妹逢了喜事,往来的姐妹定是不少。怕扰了妹妹的清静,这才没有亲往。还请皇上恕罪”瞧这意思,他心里还是不痛快,想找她的麻烦绯心脑子转八百圈,小心回话,再不敢招惹他今天她就打扮的特别规矩,反正宁可死气沉沉,也比弄一身茶汤子的好。

    正文 第023章 突如狂喜促柔肠

    云曦看她脸憋的通红,好像生怕沾上半点嫉妒的恶名一样。微凝了眼开口:“这几日南巡之事议定,居安,行务属已经着手准备。你也多上上心看着些”

    “臣妾必小心督谨”绯心一听,心下一宽,又有点兴奋起来。圣上登基至今,已经一十六载,像南巡这样的大阵仗,绯心还没有机会参与操持。她发现自己真就是个受累的命,一听有任务还高兴的不行。但她面上还是很平静小心的,没半点外露。

    “里头的事,到时居安那边会向你报备,你若有什么吩咐,直接找汪成恒是”云曦看着她垂目神的样子。汪成海是居安府的大总管,要支使他,当然得皇上吐口。

    汪成海听了,便跪下应着:“娘娘,居安府下头哪里有不尽心的,娘娘只管吩咐奴才”

    “多谢皇上,臣妾一定小心安排。不会出半点纰漏”绯心美滋滋的,一时间说话也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那天德妃不是想套朕的话么?贵妃如今怎么闭口不谈,不给自己的好妹妹捎些消息?”云曦见她没有半点问随行名单的意思,一时支了肘,饶有兴趣的开口。

    “朝中议事,哪有嫔妃多嘴的道理?那日德妃妹妹不过是与臣妾说些……”绯心的话半说一半,云曦已经不耐的打断:“贵妃总是曲言九折,当朕还是孩子么?”

    “臣妾不敢”绯心忙伏身,“南巡随行,自然全凭皇上作主,臣妾不敢妄言”

    “起来吧”云曦听着她话里拘礼多多,突然眉毛微扬,伸手招呼她,“过来坐”

    绯心一见这架势,又有点紧张起来☆重要的是,她瞧着汪成海的脚正往外移,像是要腾地方一样,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开始乱跳起来

    她别别扭扭的站起来,一寸一寸的挪了半天才挪过去。他一把扯过她,伸手就撤了她头上的钗,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声音里带了点鼻音:“朕是觉得,贵妃少了这些杂七杂八的累赘,言语才会不那么乏味”

    绯心整个人都快扑倒。是手也僵背也僵。脸也快木了。他手一挟。把她整个弄趴在他身上。烛火通明。映得她地脸越发红起来。

    绯心地眼都不知该放哪。看哪里都别扭。心跳得越来越急。快窜出来一般让她难控。她倒不是因为臊地慌。她实在是不会应付这种情况▲且加上一想上回地狂乱。心里又有点自我唾弃。她实在不想象上回那样了。

    “这几日可按时吃药了?”云曦低垂了眼眸。下巴蹭着她地额角。

    “谢皇上关怀。臣妾一直都按时服了”绯心僵着脖子。低声说着。

    “你心跳地可真快”他突然呓语般地。手在她脖子上游移。垂眼看着她“这次南下。会经淮安。桂子飘香夜。恰是思乡时。至淮安之期。估计恰在中秋”

    绯心一愣。想起去年中秋。她在中都园随口作了两句诗。想不到皇上至今还记得中秋佳节。思乡情切。淮安月桂飘香〃是满城芬芳他地话。让她地心跳得越发狂乱起来。

    “朕若是指你一道去,你要如何谢朕?”他的拇指抚着她的脸,唇角微扬。他一向如此,绯心有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