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全文)第35部分阅读
宫女(全文) 作者:rouwenwu
好的。宫里的书都装得特好。
可是,那书桌之下,只有一个篮子,还用东西包着。
我将那布揭了开来,一只雪白如球的东西看着我。
如珠子一样圆的黑眼直看着我,长长的毛可爱极了。
“小狗。”我惊喜地叫着。
伸出手去抱那毛茸茸的白球儿:“小狗啊,好漂亮啊。是不是送给我的。”
“不喜欢吗?”他挑挑眉。
我抱着放它在桌了,他很安静,也不叫,摸摸它的长毛,就舔一下我的手,可爱极了。“喜欢啊,我好喜欢狗啊。”
抱着它,几乎就想去亲亲它的鼻子,又怕七皇子看笑话,收敛起一些笑容说:“怎么会送我一只狗呢?”
他笑,走近我,摸摸那雪白的小狗:“今天不是狗年吗?就送你一只狗。”
我捂着嘴笑:“那要是猪年,你是不是送我一只猪啊。要是蛇年呢?我可怕极了那东西呢?”软软无骨,又很恐怖,咬上一口还会致命。
他看我:“你能等到蛇年吗?”
我沉默,是啊,蛇年隔着好几年呢?我怎么能待得到。
想了想又笑:“我在宫外,你以后也可以出来啊。”
他没再在这话题上打转,我的心思,只怕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喜欢自由,我喜欢过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在宫里呆上很久很久的。
“给它起个名字吧!”他淡淡地说,好多失望夹在语气中。
我想了想说:“看他圆滚滚的,不如叫它圆圆吧!”
“俗气。”他不屑地说。
“那叫白白。”一身的白毛。
“难听。”他倒是挑剔的很。
不是送给我,就由得我吗?我主意一上来,说:“叫小邪吧。”
他看着我:“倒不如叫它雪儿,如雪一般的白,像雪一样。”
“我才不要呢?”我吐吐舌头:“明的就是指我,我非叫它圆圆了,小圆圆我要把你养成圆滚滚的大圆圆。”我抱着它玩着。
我喜欢和小动物玩,很可爱。
可是,宫里,一个宫女怎么可以养这些小东西呢?喜欢归喜欢。
“还是不能说我的,得说是你的才成。”我摸着白毛毛儿。
他吐口气斜睨着我:“总算长些东西了。”
“说得我好笨一样。”好喜欢啊,越看越是可爱,放在他这书房里来着倒是好。
而且崇阁宫里的人,知道是他的,也不会欺负它的。
“今晚,去看戏吗?”他轻问着我。
我想了想,脸在小狗的毛上磨着,摇摇头:“没有兴趣。”
“出宫吗?”他又问。
我几乎不敢相信,是他问出来的。
过了一会,他转过头:“那就在宫里吧!”
我赶紧上前,笑着:“不是,我没有听错吧,真是出宫啊。”
“今晚,应该有灯会。”他轻淡地说。
我差点没有跳起来:“太好了。灯会,我喜欢看闹花灯的,在黑夜里,不觉得黑,热热闹闹的,还可以戴着面具,跟着他们走,就走着,也就够了,然后,心里觉得很开心。”
“还没有出宫呢,你就乐成这样子。你先在宫里等我,戏开之时,我得到一下去阁宫。”
我点头:“好,好。”
过年啊,欣喜的日子,把一团糟的关系也变得和洽起来了。
我总是不相信,日子如棱冰,没有可以转变的余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闪躲,不是我的风格,嗯,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如此这般,只要不逼人,我就可以很自在了。
我终于盼到了夜幕的来临,七皇子去了云阁宫,我就换上厚衣服等他。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我笑着迎了上去:“那边热闹吗?”
“还不是如此,从后门走吧。”
还不是如此,他必定是习惯了宫里的繁华生活,可是这般说,又是多寂寥。
从后门出宫,静静的,没有人来来往往,只有御林军站立的影子。
一出到宫外,我就兴奋起来了,还不是一般的人多啊。
我喜欢看这样的事,百姓安居乐业,在年尾的时候,能快快乐乐的,舞龙灯,闹花灯。
每个地方的都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习俗融合着。
一盏盏的花灯,很是别致,上面还画着花草鱼鸟的,我很是兴奋,那可都是彩描啊。不是一般的黑白山水。
人很多,挤来挤去的。
七皇子很自然就牵起了我的手,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里人多,是容易走散的。
去吃罗卜糕的时候,我想,这样的东西,皇子怎么吃得下呢?
可是,他竟然看着我大口地吃着,低下头问:“就这样吃?”
我笑得乐不开支:“这当然了,来,试试看,我在秦淮就特爱吃这个。”
将一个萝卜糕塞在他的嘴里,他吃相很优雅,并不像我,小口小口,而且,还细细地尝着。最后觉得还好吃吧,轻勾着唇笑了开来。
唇角有些屑屑,我自觉地伸出手,替他抹去:“原来你吃东西也是我一样的。”
“你们小两口可真要好。”那卖萝卜糕的阿婆看着我们直笑。
我赶紧伸回手,脸红耳赤:“哪里,我们才不是什么小二口呢?”
“去看龙灯。”他又拉起我的手,走入人潮的流波中去。
烟花放了起来,众情变得激奋,他紧紧地拉着我,怕我让人撞散了。
我仰着头看烟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炫丽的光采在空中散发了开来,那般的迷人。但是一瞬间就会消失。
“喜欢烟花吗?”他低声地问。
我着迷地看着:“好喜欢,好灿烂。”
“一会儿的时间,就没有了,不再出现?”
我转过头一笑:“可是,它曾经美丽过啊,让那么多人感叹过,它生命的光华散发着,已经足够了。人家说,烟花是寂寞的,因为,只能在黑夜里一闪而过,就结束了。可是,烟花绚丽过,比起好多东西,它也足够了。”
他不语,眸子看着我,那流泄出的光采,比烟花还要好看。
只是,我不敢深看,怕自己沉醉在那灿烂光波中。
“看,那烟花好看极了。”我指着那天际的绚丽,连着心也屏息了,大朵大朵的为烟花,在空中绽放着,没有五彩斑澜,可也如火花一样美丽。装饰着一张张脸上惊叹的眼睛,如此的美丽多姿。
他仰头看着:“烟花,倒也好看。”
我笑:“当然好看了,只是,你从来不观赏。”
已近尾声,怕局里人一退,会太挤,我拉着他走:“去看猜灯谜。”
他手微微一僵硬,然后反握住了我的手:“该回去了?”
“不要那么早,再看一会。”我不想回去。
“已近夜半了。”他轻轻地说。
我哀求的眼光看着他:“再一会,再一会。”
“你倒是不累?”他俯视着我。
“不累不累,我忘了,你的病还没有好呢?再一会,看看就回去。”
跑到他后面去,双手推着他的腰走:“去看看面具,那也是我们燕朝的文化啊。”
他无可奈何地笑,一拉我的手,让我几乎扑在他的身上,干净清香的味道袭入鼻内。
“你就什么非得扯上文化不可。”
“不是,这可是真的。”我慎重地说着。
各色各样的面具,牛鬼蛇神什么样的都有。
我扯着他的手:“快点,我送一个面具给你作为过年的回礼,你是喜欢牛的呢?还是马的?”我轻快地挑选着:“我觉得还是牛的好看,来,我给你戴上,看看像不像。”带着些恶作剧地说,要给他戴上。
七皇子抓住我的手腕,眼里幽深地问:“你可知你给我戴上面具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我耸耸肩,难道戴这个还有什么原因不成。“低下点身上,戴上去试试看。”
他很顺从,也没有再说什么,微倾着身子,好让我踮着脚尖给他戴面具。
那卖面具的人笑着说:“戴好了,一辈子和和美美。”
这是什么意思,我手一松,七皇子抓住了,低哑地说:“别去想那些,你不要为这些所拘束。”
他说的对啊,何必去管这些呢?只要高兴就好了。
面具轻轻地欲戴在他的脸上,破风的声音,让我往一边看。
七皇子的手更快,一手抓了面具就一挡,一手抱着我的腰一闪。
有人惊叫了起来,半边面具“铛”地掉在地上。
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三个黑衣人,雪亮亮的利剑在灯火中幽亮而又冰冷。
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三双冰冷的眸子。
我抓紧了七皇子的衣服,有些害怕。
这莫名跑出来的是刺客,是要刺杀他,还是刺杀我呢?
街上的行人在一瞬间跑得干干净净,怕遭池鱼之殃。
“是找你麻烦的。”七皇子笑着轻说。
我吞吞口水:“我不认识他们。”
我笑得更大声:“你不认识他们,并不代表他们不认识你,想不想玩一玩。”
这样的事,亏他还笑得出来,我一瞪他:“我没那胆子。”
下一刻,他拦腰抱起了我,飞旋中,和那几个黑衣人纠缠。
天啊,我简直不敢看,他还真是敢玩,人家是拿着剑,而且,他是二手提着我的腰,让我横着去打。
我死了,必定是他的玩心。
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我不敢看,只觉得一会上一会下的,一会撞这个,一会撞那个。我吓得连连惊叫着。
有人大呼好的声音,发松了开来,不知扫在谁的脸上。
七皇子放了我,赞道:“你厉害,看,让你打跑了。”
是吗?我抓着他的衣服,拍着胸口,晕眩的想吐。
“初雪,没事吧?”他低头带笑地看着我。
他是很开心,我知道是他的厉害,摆摆手:“下次别让我玩惊险的。”我受不了,心都要跳出来一样。
众人吆喝着,又热闹了起来,我喘着气:“还是回去好了。”
他在我耳边轻说:“我看你谈时势,论别的说起来头头是道,让你动一动,就把你吓怕了。”
我哪里是怕,我是惊死了,从来没有遇上过的事啊。
我看着他,还是潇洒自然,俊秀风采,可是,他的身手,还真是深不可测。
这,究竟是对付我的呢?还是来测他的身手的。
好j滑的七皇子,对手,都不会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实力。
“七皇子,是不是耶律重派来的人。”我侧头问着他。
他微怔,停了下来:“不是。”
“你还想骗我,他们没有什么敌意的,不然,早就动手了,不会等你准备好。”
他笑,露出洁白的齿:“你想太多了。”
“不是吗?三王子对你极是好,不会是想要收买你吧。”我想也没有多想,就说了出来。
寂静的路上,这声间,显得好是清脆。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别乱说话。”
“不是吗?”我不服气啊。
他摸摸我的额头:“你必定是烧糊涂了,这样的事也说出来。”
想了想,的确是,现在是在宫里,虽然是三更半夜了,可也怕有人听了去,而且,关于这些,都是极敏感的。
拉下他的手,走了一会,我小声地说:“如果是怎么办?”
他坚定地说:“我也是燕朝人,我姓楼。”
我竟然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明明,他就是皇子。
明明,他一身正气,是不是,我太紧张于他,所以,一些想法,就想也不想地冲出了口。
拍拍我的脸,冰冷冷的,如之前是讨好,现在是探测,不知,下一次是什么?
有些害怕,有些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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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宫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般的过着。
就是人也懒洋洋得多了。
最多的时候,我是在书房里逗着小狗玩,日子,在指尖间流着。
我也不再避着他,他不再提起过什么。过年,边关的事,一直就没有少过,我在他的书房里,可看了不少。
他也没有限制我,这书房只有我可以随意地入来。
看完之后,他会烧掉。
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何必留下是非。”
我自是知,他还尚是皇子,如果不是边关连连告急,不是皇上不打理国事,他也不会去着手吧。
这些,要让人知道都不好的,会让人猜忌。
原来,我也喜欢呆在他的书房,这里有看不尽的书,这里安静,这里宁和。
兴奋的事,还接踵而来,有点让我觉得,我是真的走了好运。
过了年,就会有一些提升之类的事发生。
我没有想到,林珣写了名册上去,皇上不在,由太子批了,我成了画女。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让我欣喜若狂的。
从此,我可以自在地画,不必再做什么事,也可以到宫廷画师的宫院里,看他们画。有一点更让我开心的是,还可以出宫。
因为画女,就少不了要有什么笔墨纸丹青红砂的。
宫里并不局限画女以上的人出宫,而且,还有自己的房间。
要搬走,我有些不舍,在崇阁宫里,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廊一柱我也清清楚楚的。
可是,这毕竟是七皇子的地方。
如果不想让暧昧再继续下去,那就不能再靠近。
我也怕扰不住自己的心,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
如果让人不动心,真的很难,假意的平和之下,掩着很多的事情。
无奈,我才会装作什么也不知,也没有发生过,因为,我不喜欢天天感叹着。
怕再一次,如果有什么再发生,那么又可以装作不知吗?
如果可以搬走,我何乐而不为呢?远离一些,终究是好的。心终于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等着他和太子商议事情的时候才搬走的。
我是怕看到他的眼睛,怕看到那抹伤。
我是自私点,倒不如就不要看。也没有什么东西,衣服,都会发放过新的,被子什么的,都有备齐全。
搬了一些小玩意,一些重要的,就出崇阁宫。
连那小圆圆,我也不敢带走,留给他作个伴也好。
我不仅自私,我还胆小来着呢?
散落的小居,独门独户,颇是好,座落在一片海棠中。
皇上喜看画,所以,对于画之人,都会格外的不同,同是等级之人,却没有画画的人,来得尊贵,衣食住行都是。
我成了林珣的助手一般,我很是高兴。
相互间,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想到七皇子,就会觉得心里内疚。
三天过去了,也没敢去崇阁宫看一眼,怎么办,我是不是开始想念他了。
不可以的啊,我要说过,要做上官雩的妻的。
林珣带着我又去梅林,采花的宫女不少。
好是一幅风景,我磨好墨,他就认真地画着。
和他之间,不需要太多话,却很自在,他画他的,我看我的风景。
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那就是若风。
我有些害怕,往林珣的身后退了二步。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画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若风朝我招招手,轻笑着,我更怕。转过头不敢去看她。
她却是干脆就走了过来:“初雪。”
林珣抬头,轻声说:“原来是若风姑娘,玉贞公主回来了吗?”
“过完年,不就回来了,驸马也在京城嘛。”她淡淡地说着。
我却觉得好是惊慌,玉贞公主那么快就知道上官雩在京城了,而上官雩显身,也没有多久啊?
“哦。原是如此。”林珣淡淡地说,又埋头画他的画。
若风看着我笑:“初雪,听说你做了画女,玉贞公主正要宣你去宫里帮她画相呢?”
“我不精通画相。”我拒绝得快。
“今天可热闹了,你不去吗?”
我摇摇头,没敢看她:“我正忙着。”
“那真不巧了,驸马也来了。公主本想让你们去画几幅画,林珣画师,我们公主一会应该会传令让你过去。”
林珣点点头:“我在这里,到这就行。”
身为画师,就是为皇家主子们画画的。
若风,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些,可是,她对上官雩,又是那般的讨厌一般,为的是什么呢?
上官雩进宫,我并不乱猜,他是坚定之人。
有些事,或者说开也是比较好的。
她笑着,却深不入眼里,抱了花就走。
没多一会,果然玉贞公主身边的人过来传,让林珣去画。
林珣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摇摇头:“还是不去了,并不会是好的场面。”
“别难过。”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轻笑:“怎么会难过呢?又不是什么?只要对他有信心,那就行了。”
他轻笑:“我羡慕你们。”
“你也有你的精彩的。”我朝他挤挤眼。
他摇头,轻叹着:“大概没有了。”
“信心啊,林大画师,有你在那里盯着,估计他也不敢乱来。”
“你这丫头,倒是也学会了这套了。”他收拾着,叹了一口气:“今天春来得早,只怕,皇上会回来的早些。”
“哪不管,反正我以后就跟着画画,不管是在哪里。”跟着他,我什么也不必去想,去操心,他的性子很圆滑,把我当作妹妹一样的保护。
私下里,我也把他当成知己,朋友,哥哥。
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叹息,已转成了笑意。
本就是,他本就是一个清高气傲之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他会有属于他的真爱的。我和他,是有缘无份,做朋友,更是开心。
上官雩绷着一张脸,从玉贞公主的宫里走出来。
知道他极是不高兴,必是天凤公主让他来的吧!没有结果吗?事情是不能这样绞着的,于皇家,与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搞下二片叶子,靠着树,轻轻地吹着。
他抬起了脸,眯着眼四看着。
看到了我,没有说什么,而是走了过来,静静地听着。
我笑着,伸出一只手。
他眯着眼看我:“什么意思?”
“你听曲子不给钱的啊?”
他拍下我的手,紧紧地抓在手里,笑骂:“你这爱钱的丫头,给你一个铜钱打赏就够了。”
“那你高兴一点没有?”我歪着脑袋问。
他拈起我一缕发,放在鼻尖轻闻:“还好。”
“那就够了,开心是无价的,一个铜钱怎么够呢?”
他低头,一手抓着我的腰:“那我整个人打赏给你好了。”
我笑着躲闪:“我可养不起。”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丫头,我心情好多了。”
“那就好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是画女了,我可以经常出宫了。”
他捏着我的脸,笑着说:“那我不是要破费更多了。”
“是啊。”我笑着。
脸越靠越近,似乎,我感觉到他要亲我一般,气息,呼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轻轻地跳着,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手,暖暖的在我的脸上滑动着,扫过我的眉,扫过我的眼,滑过我的唇。
我抓着他的衣服,觉得心要跳出来了一样。
在我以为他要亲我的时候,他却一手用力一捏我腰间的|岤道。
让我惊叫出声,差点站不稳。
他一手接着我,我张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他眉眼中的笑意。
又羞又嗔地要推开他:“上官雩。”
“好,我知道。”他笑着说。
头就压了下来,二片唇贴着我的唇。
轻轻地吻着我的唇,紧紧地抱着我。
我不是叫他亲我啊,我……我不知是什么想法了,脑子里糊成一团了。
只能感到好热好热的吻,心跳得忘了什么是感觉,什么是理智。
他捧着我的脸,细细地吻着。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吻,可是,我觉得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了。
他放开我了,满意的笑意与深情:“丫头,连吸气都不会了。”
我必定是脸红极了,如一团火在脸上烧,没敢看他,一头埋在他的怀里,一手捶打着他:“上官雩,你欺负人。”
“好好好,我欺负你,我的小丫头,你抬脸让我看看。”他笑着抱住我。
“我才不要。”我不要再抬起头来见人了。
这就是吻吗?我是不是不知羞耻,任他吻着,甚至会有些喜欢。
他笑得开怀:“小丫头,跟我出宫吧,先见了我娘再说,宫里的事,慢慢解开。”
“那不行的,只会越来越打结。”我抬起了头。
他手轻柔地理着我的发,看着我通红的脸,低低地说:“真想,再吻一吻你。”
我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戒备地看着他,不信地叫:“上官雩。”
他笑得开怀:“好了,不欺负你了,元宵节晚上,我等你。”
“元宵节。”我怔怔地叫。
“是啊,你不知道吗?元宵节的花灯,可真好看。”
我想了想说:“可我不知道那天有没有事。”
“元宵能有什么?多晚我都等你。”他笑着凑近我的耳边:“见见你,才不会郁闷。”
我点点头:“哪个,我元宵节晚上会出去的,但是,时间我也不知道哦?”我也是贪玩之人啊,一说到那些,我就蠢蠢欲动了。
“真乖,叫你来约会就来,以后成亲了,我才会更宠爱你。”他有开始痞子一样地占我的便宜了。
我瞪着他:“你还不快出宫去,小心有人来抓驸马。”
他脸一紧:“不许这样说,我上官雩只娶你。”
“好啦,不乱说,快点回去吧,要是让人看到了,又不好了。”
他笑着挥挥手,指指我的唇:“这一个吻,可以填满很久的相思了。”
我脸一红,转过头不看他。我也是女儿家啊,怎么不害羞。
他的气息一紧,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我,轻吻着我的脸颊:“要记得多想着我点。”
“哪有那么无聊呢?”我呐呐然,如蚊一般小声。
“这不是无聊,我可是天天想着你呢。就怕你变心了。”
我轻轻一笑:“你怕什么呢?宫女,宫里到处都是,而神医,可就只有一个。”
“你说得对。众水如此之多,我也只得一心人,相伴相知老。”
有些颤抖,我手覆上他的手,我心里最深的地方,也就是这样想了。
上官雩啊,我也是如此啊,得一心人,相伴到白头。
灼热的吻,又印在脸颊上,他放开我,轻轻地离开。
那种甜蜜,让我的心开满了花。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抬起头,就看见那若风,在林的一侧,要笑不笑地看着我。
我抓紧了拳头,我怕什么呢?反正,宫里是不少人知道了。玉贞公主,还不是一样的知道。
仰着头,我走出那林中,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太子,七皇子,玉贞公主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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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楼
我心里暗暗叹着气,这阵势,唉,我是不是又上了计了呢?
若风怎么会在我前面提上官雩呢?如果真是为她的公主好,怎么会在我的面前提起呢?
可是,我傻傻地就是想见上官雩。
然后,该死的上官雩啊,我现在才明白,他眼中那抹挑畔一样的笑。
那是一点炫耀,他或许是看见了七皇子来。
要向他宣示,我倪初雪是喜欢他的。
我有些脸红了,局促不安。
没有心里准备见七皇子,可是,偏在这个时候见,叫我如何能望他的眼睛。
我怕那琉璃光采中,看到那流窜的哀伤,会让我心里好痛,好痛的。
我是偷着走的,一直,就没有见他。也没敢去见去,心里,总是莫名的失落着。
这样的情况下见他,我已经不去想,他心里会怎么想了?
我伏在地上叫:“画女倪初雪叩见太子,七皇子,公主千千岁。”
玉贞公主看着我的眼神,怒火冲冲,而七皇子,则是写满了不解,关于七皇子,我不敢去看,原谅我的担小。
若风呢?带着半笑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子,不像是落井下石,也并不是什么好意。
我总是不了解她的做法,我对她,心里总是恐惧多于要去了解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还能打量得起来。
我潜心里,就没有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者,我知道,七皇子在。
就这样,就这样简单。
玉贞公主看着我,气恨就说:“七哥哥,你看看,你说呢?”
说什么?抓个正着啊。
“七哥哥,今天我要是不好好的惩罚这个宫女,我就枉为一个公主了。”
我不激动,看到她在,我就知道,惩罚少不了。
“一个画女,一个小小的画女,竟然敢勾引上官附马,把我放在哪里了?”她冷哼着,气恼地叫:“来人,把她画画的手给我砍下来,我要她,永世不能画。”
我一直以为,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是柔软的。
可是,她是如此的刁蛮,说要嫁上官雩,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嫁。不问什么,说砍我的手,就砍我的手,还是我画画的手。
真是残忍,能切中要害。
这玉贞公主,真是野蛮又任性,比起梨香来,更甚。
“玉贞。”七皇子冷冷的声音扬起来了。
“我不管,你们都不能拦着我,饭桶,你们快给我过来。”玉贞公主大声地叫着。
几个公公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惊怕地说:“公主有什么吩咐?”
“把倪初雪的手给我剁下来。”她狠狠地说着。
“别闹了,玉贞。”太子微斥。
玉贞公主冷笑二声,然后委屈地叫:“我闹,我这是闹吗?啊,你们是我的亲哥哥,还是她的情哥哥,为什么,七哥是这样护着她,你也是。她在这御花园里,跟我的驸马偷情,要我怎么来着,要不要我送他入洞房啊?”
尖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和委屈。
“玉贞,别胡说八道,注意你的身份。”七皇子也是不悦的声音。
“我又胡说八道了,七哥,你可真行啊,一个倪初雪,迷得你什么也顾不了。偏人爱也不稀罕你,她还不顾自己低贱的身份地位,在勾引我的驸马,七哥,你可真行啊。”她冷冷地哼着。
一会又咬着牙说:“我堂堂一公主,连要教训一个宫女都不行吗?就是父皇知道又如何?我杀了她,父皇也不会说什么?宫里的宫女多的像是蚂蚁一样,一踏死一堆。”
我微微地喘息着,宫女,真的不要想自己有什么让主看得的。
你就是做得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宫女,沾不上皇家的半点血情。
那么,就得注定永世为奴吗?不,我才不要,我亦不是。
“玉贞,别忘了,宫里可不能乱用私刑。”
玉贞公主吸着鼻子冷笑:“我知道,七哥喜欢的是她,你舍不得,你一定也不让是不是,我堂堂一公主,还不如一宫女吗?我今天就非得罚她不可,给我抱着头跳,像小丑一样跳,跳啊,让宫里的人,都看看人的丑样子,就这样,还勾引上官雩。”
“玉贞。”太子摇摇头:“这宫里的事,父皇尽数是交与我管了,相应的处罚,会让她承受,如此,像是什么?何必弄的宫里人尽皆知,对你也不好。”
玉贞公主狠狠地说:“太子哥哥不必为她说好话,我就偏要罚她了。”
我叹叹气,伏在地上,轻声地说:“谢过太子、七皇子的宽容之怀,倪初雪领罚。”
“看,不是吗?你们不是又做人了吗?我做了坏人。”她自嘲地笑着。
“是奴婢的错,谢公主大人大量饶过奴婢。”
我抱着头,没有说什么?蹲在地上跳动着。
玉贞公主走上二步,冷声说:“倪初雪,为什么你就偏要跟我争上官雩,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身份,贱人一个,上官雩是我的附马。”
我其实不想出声,我知道,一旦出声,就会惹火她。
可是有的时候,我是忍不住的,喘口气说:“上官雩说不曾娶过公主。”
玉贞公主狠狠的一脚,踢向我,将我踢倒在地上:“我让你胡说。”
她转过头去,大声地说着:“七皇子,你听见了吗?好一个大不敬啊,你要怎么治呢?我知道,父皇最是疼你了,你说啊?”
她吼着,叫着,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我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我忍不住,要让七皇子为难呢?
我跳着,用力地跳着。
“玉贞,够了没有。”七皇子冷冷的低叫。
玉贞公主委屈得直哭,那哭声,让我心怜。
好一会,她才说:“你们都走开,我就在这里,看着她跳完。”
我跳了好久,听不到后面有什么声音,松了一口气。
却没有料到玉贞公主走到侧边说:“倪初雪,我可以放你一马,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缠着上官雩,我可以让你出宫,远远的离开,我还可以送你一笔银子,让你下半生衣食无需。不再在宫里做一个让人使唤的奴婢。”
出宫,为什么会是在这时候,从她的嘴里说起呢?多不合时宜啊。
我一直就想着出宫啊,可是,要我放弃上官雩。
如果说,我没有喜欢上他,他不曾给过我承诺,我会。
我一点也不必考试,我会答应。
可是,他给我许了未来,给我太多以后的美丽日子。
他说,可以带我去云游,他可以任我画,他懂我,他爱我,他敬我。足够了。用这提前出宫的自由来换,怎么能呢?
我摇摇头:“他会等我,我亦会等他。”
玉贞公主激动起来了,扑上来辟头盖脸就打我。
将我压在地上,打我的头,抓我的发。
我任她打着,如果这样,她可以舒服一点的话。我也不能还手,不是吗?
脸贴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冰冷,感受着皇宫的确良冰冷。
“玉贞,你在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样子。”太子的声音,远远的响起。
玉贞公主最后用力地踢我二脚,才收住。哭叫着:“让我打死她算了,你为什么也要管着我呢?”
“玉贞,你是一个公主啊,别闹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太子抱紧玉贞公主,越来越远,哭声越来越小。
这真是闹剧一场啊,受伤的,只是我一个。
上官雩不爱玉贞,她要硬来,注定,就会伤泪而下。
如果,她再想不通,只怕,还有更多伤心的日子。
林从一侧的林子里冲了出来,扶起我,心痛地叫:“初雪,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呢?又不是他的错。
可是,委屈的泪,还是一滴滴地掉了下来,晕湿在冰冷的地上。
我头靠在他的肩上,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原来,我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初雪,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他轻轻柔柔地将我的发抚好。
我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我不哭。”
“初雪,不要逞强,为什么,那么久了,你还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呢?”他心痛看着我:“看看,你的脸,满脸是伤了。”
我笑,笑中有泪:“我只怕,一辈子也学不会圆滑了。”
他轻轻地抹起:“初雪,痛就哭。”
“不痛,是我应该的,不是我不想圆滑,有些事,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除非,我无法再坚持。”后面的一些话,我没有再说下去,相信聪明如他,会知道。
他叹着气:“初雪,为什么先遇上你的,不是我。是上官雩,所以,注定了你会吃很多的苦,我原本,我不想放弃,可是,他也如你这般的执着,初雪,累吗?如果累了,就不要再坚持了。”
我摇头:“不累,人生难得有坚持。你看,这天,千百年来,还是这个地,不曾有换过,可是人呢?走了一代又一代,留下的蛤直么?我也不想,来来去去,春走了秋来,过了一年一年,我就转眼白发,我有知己,我有朋友,我知心人。我已经很满足了,再累,也不说累,再基,心也是满的。”
他拍着我肩头上的尘:“初雪,我什么时候,学会了你一半,我就永远够用了,为什么佻那么奇特?”
“哪有为什么呢?我不喜欢悲的事。”我淡淡地说着,手抱着头:“要不要一起跳跳呢?回到我们的少时。”
“好,我陪你。”他也抱着头。
“好,我陪你。”他也抱着头。
我轻笑,觉得委屈。都赶跑了:“人能回到少时不易啊,那时,最是快乐单纯,透明干净如秦淮的水,小孩就这样跳着,叫着,笑着,追着,赶着。无忧无虑的。回一回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摇头轻笑:“倪初雪,你真是有办法,把苦事,说一说,就变成了乐事。”
我侧头,喘息着笑:“不是吗?这种想法,行不通吗?在地上跳,一高一低,或许,看到的风景看到的视角,也是不同的。”
他跳上来,感叹地说:“想必我这跳一跳,把很多不如意的事都忘了。”
“呵,但愿如此,林,我很知足了,知道吗?我很开心的。”一跳一跳啊,时间总会过去,一天少一个时辰,那我,离出宫的日子就可以少一个时辰了。
“为什么当初我会放弃你。”他喃喃自语。
我轻笑:“林,你值得更好的,等我们都出宫了,我介绍我秦淮的朋友给你认识,那可多是才女啊,又漂亮,又才高,每一个,都出色极了。”
“其实,你也很漂亮。倪初雪,有倪初雪的美丽,无人能及”他慢吞吞地说。
我笑得更开心了,女为悦己者容啊,虽然说得很是夸张:“我也有这么一点觉得。”他的笑,混和着我的笑,在御花园里轻响着。
一高一低,每一处哦,还真是不同的风景。一花一世界啊,一草自然有一天堂。
惩罚的事件过去,我整天就跟着林在画宫里画画。
哪里也没有去,生怕一出去,消息就会传到玉贞公主的耳里,又少不了找我麻烦。
那一次,有太子和七皇子,可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撕破脸的后果,就是这样吧,不能再平静。
元宵,在我的期盼中而来。原来,我天天想着。
上官雩说,亲亲我,会让他更能填满相思之心。
也许,我见见他,才能在这惊心皇宫里,认真地过下去。
早早的,我就回到了我的小居,换衣服,洗发。
看着手腕上的天珠,红得好看啊。连它也感染到我的快乐了吗?
我轻笑,我的房里,已让人提来了热水。
在这里真好,重事,都有人做,叫一声,公公就会将热水提进来。
开始我也不习惯,慢慢地,我不得不习惯,宫里的木桶,可不是一般的大,我是提不起满满一桶的。
都说,别把公公池男人,当作是木桩就好了。
我有些感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一辈子做了公公呢?可是,我却从来不敢轻视他们,他们也是人啊。
正要脱衣服,有人轻轻地敲门,轻声说:“倪画女,无宵的汤圆要不要端过来。”
我轻笑:“不必了,你们吃吧,今晚不用备我有膳。”
出宫,上官雩一定会给我买更好吃的。
我高兴地想着,要和他再去看花灯。
那卖面具的不是说了吗?戴上去就和和美美的,那我,就给他戴。
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更有信心起来。
多少事,还等着他啊?可怜的上官雩。呵,要是他知道我这样想他,必定不会轻饶我了。
房里弥漫着热气,雾蒙蒙的。
我转到屏风后面,试试水温,在二边的木桶上,各放着热水与冷水。
加了二勺冷水进去,脱了衣服解了发就踏进了那浴桶。
可真是舒服啊,一天的疲累,都消失无踪了。
我轻轻的揉着额,让自己放松下来,捏捏又酸又痛的脖子。
水上还浮着花瓣,可真是宫女有心了,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洗着长发,呼着小曲儿,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兴奋。
“初雪。”一声轻叫。
我抬起头,吓一跳,天啊,这若风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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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第八十七楼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还是那种死灰的眸子,我怎么看,还是怎么怕。
抖着声音说:“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我正在沐浴。”
“我是走进来的啊,正好了,我来帮你啊。”她笑着欲走近。
我吓得惊叫起来:“不要,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叫人了。”
“没事,你叫吧。我帮你洗发好不好,洗身子好不好。”她看着我,又似不是看着我,而是想看水底下的身子一般。
我吓得几乎要哭,用勺子向她泼水,她是轻巧地避过。
“你走啊,我不要见你啊。”我大声地叫着。
她却摇头,轻轻地说:“初雪,不行呢?我不能走。我就跟你说说话儿,如果你要赶我走,那我帮你沐浴如何?”
“我不要,你出去。”我想穿衣服,可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让我起不了身。
她轻笑,却安然地在房里坐下,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有些兴味般。
“你为什么,总是纠缠我?”我叫出了声,有些无力,有些头痛。
“说得对。”她赞许地笑着。
看着我,又轻柔地说:“初雪,你真不错,可惜、、、、”
“你是大辽的j细。”我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她将我的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