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全文)第10部分阅读
宫女(全文) 作者:rouwenwu
着,一手捧着茶,轻轻地吹,半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她来,是让人感到荣幸一样,优雅的喝着,举手投足间,万千的风韵,再给一边的宫女端走。
我发现,她们身边的丫头,都是平庸而不出色的,她们也怕宫女让皇上看中吗?真是可怜的后宫女人,要处处这样的防范,而皇上,依然是大张旗鼓的选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为妃为嫔,老了,倦了,心烦了,就送冷宫去,也省心。唯有丽妃身边的连秋池,能夺人眼目,神清傲骨,她的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看着太子,有些怪,我自是不懂。
自然,林静如恭敬客套一番。
平贵妃看着太子笑:“正巧太子到贵妃宫,就邀太子齐来欣赏这趣事儿了。”
趣事儿?林静如想要把我打击得一无所有,而在平贵妃的眼时看来,是有趣的事儿,后宫女人的生活,着实是平乏得可怜。
“这林珣可是宫里一等一的画师,一个宫女,怎么比得上他啊?”丽妃抿嘴轻笑。
平贵妃看了眼我半眯起了眼:“听说秦淮多才女,林美人就是秦淮的,倒不如,你们三人一块儿画画,让本宫见识一下。”
这里,根本就没有林静如说不的地方,棋盘,是让人主导了,她从下棋之人,变成了一个棋子,怎么走,也得操纵在下棋人的手中。
慎,我心里想着这一个字。
这些人,自然都不简单的,连我的来历也知道,平贵妃看似是尊贵而又国色天香,可是,我却知道,她心之狠。想必以前和宁妃也有着一些情份,陈嬷嬷才会去求她的,还是不听不闻不动。
她这么一说,连几个妃子都起了哄,轻笑着,有些讨好她的意思,直叫我们三人比比,我一个宫女的身份,和林美人再同画,岂不是,降了她的身份。
她脸上,是不勉强的笑:“平贵妃娘娘太看得起臣妾了,只是臣妾的画,不足不奇,着实是涂鸦之作啊。”
丽妃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吧,本宫可知道,皇上是极奇喜欢林美人的画呢?是不是不想画给我们姐妹们开开眼界啊。”
“哪里,丽妃娘娘瞧得臣妾了,是臣妾的荣幸。”
我最讨厌听这样的场面话,全都不是真心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不同的含义,虚虚假假,却是刀来剑往,我听在耳里,极是不舒服,我厌烦这里,可是我不得不在这里,我没有走的权利。太子也是冰冷冷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林静如是新人,站在风头浪势上,每一个人,都起哄着她,看似风光,实则无耐。
一个着白色衣袍的俊雅青年站在我上位,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才气,那剑眉入发,五官如玉,轩昂俊俏看起来风度翩翩,极是儒雅之极,他正眼朝我笑笑,温和的神采,把一室的燥音都压了下去一般。
我想,他必是那林珣了,他身上,是干净的气息,是书生的气息,那股有所为的才气,让人无法忽视。
三人同画,有那么多人观看,我方知,什么才是慎。
聪明的人,在外人的面前,从来不显露自已的聪明才华,滔光隐晦方能永保平安。
这并不是秦淮,这是宫里,宫里,从来不会没有事非的。一时风光,那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林静如轻笑着,有些讨好地问:“贵妃娘娘想要看些什么画儿呢?”
平贵妃利眸一扫,一只玉手拢拢自个的发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画一样的,更能显出尔等的画功。正巧,过个几天,就是本宫的寿辰,你们就帮本宫画张相吧!”
我大惊,拿笔的手,有些颤抖,这,怎么办呢?平贵妃凭地厉害,竟然不想人有半点的退缩,如果画得丑,那焉有活命的机会,如果画得美,也得相像,也得真实。
难道,要我一个宫女去努力观察,去看她的脸吗?我着实不敢与她相视,她的眼神,多是在看我。像在我的身上,寻找着谁的影子一样,眼神如冰寒冷透骨,我能看得下去吗?放肆的看,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而且,这平贵妃已是上了年纪了,厚粉之中,还能看到她的苍白和皱纹,如若美化过头,就显得虚假,倘若,画得逼真,她生不生气,我怎么能猜测呢?
一边的丽妃,用着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人。
我看看太子,他却装作不认识一样的移开了眼神。
欲进不能,欲退更不能,我如何画之。
三人中,只有林静如看着平贵妃很认真地画了开来。我看看旁边的林珣,他竟然也没有动笔,这画师,倒是也好稳重,我有些佩服他。在林静如的话里,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他看看我的,也是空白得无从下笔。蓦然间,我们的眼神,竟然对着了,极快的轻轻的一笑,再低头思磨着。
我想许久心里有了主意,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沾墨细细地画起来。
我想,我应该可以平安过这些的。
风头,不是我能争的,但是,拙画,也不能我能画的,我已经想到了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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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欣赏林珣]
三人细细地画着,林珣在中间,我在他的旁边。
我对他,真的是很有好感,在这里,他像是一股清流一样。
时间,在笔峰间,在沾墨间,在晕墨细描间,淡淡地过去。
林静如最先画完的,她兴致勃勃地让人拿起给贵妃过目。
我松了一口气,发现林珣也停下了笔,定晴一看,我和他画的,竟然是一模一样,天下间,竟有那么巧的事,我心里吃惊极了。
他显然也看到我的了,眼里,闪着赞赏万分的光芒。
我和他画的,都是贵妃头上的金步摇,簮花,还有如云的黑发,很细,很巧,很逼真,而脸的部分,是一片空白。
平贵妃欣赏着林静如画的画,带着笑意说:“画得可真好啊,傅儿,像不像啊?”
旁边的一个宫女应声:“是像贵妃娘娘。”
“是啊。原来本宫都不知道,本妃竟然有那么多的皱纹了,原来,还真是老了。”
这林静如啊,想要讨好贵妃,这一句话,我就能听出贵妃的不经意的怨念了,关于老,关于失色,那是后宫中最讳忌的。
“太子,你帮本宫看看,画得如何?”她将画给一边的太子。
宫女来收我和林珣的画,他却又拿起笔,加加点点起来,故此,宫女先拿走了我的。
我看到,林珣却只是在发上添着黑墨,并无再画别种,心里对他,油然地生出了一股感激之情,他是,让着我先。因为我是宫女,我身份比他低得很多。
果然,贵妃看了画,万分不解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淡淡地说,我还是听到了她语气里的冒火之气。
跪在地上垂下头,我平静地说:“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贱名叫倪初雪。”
“为何你的画,连本宫的脸,都不曾画进去?”那语气,我要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必会将一个瞧不起贵妃的罪名给我背。
她所问,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的回答,不就早想好了吗?也没敢抬头地说:“回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的容颜神圣不可侵犯,不是奴婢这等低下之人能冒然自画的,天下间,再好的画功,也不足以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容颜,人是生动而又在蘊含天地之精华,一眸一笑之间,无限的风采和神韵,笔墨何以形容。”我并没有讨好她,人的确是这样的,画人,焉有十分之像。也只是平板的是映上纸上而已。,
“倒是说得好。”太子冷然的声音响起。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夸我,唉,太子啊要不出声就坚持到底啊,为什么偏偏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呢?不是陷害我么?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我鼓足勇气地抬起头,望进那幽黑冰冷如雪的眼眸子,深沉得不见底,我真是害怕。慌张移开眼神,回眸之间,我看到了太子眼里一些赞许之意。
“倒是聪明。”平贵妃说话了:“一边站着去,林画师的画呢?”
我站在一边,低垂着头,看着宫女将林珣的画奉了上去,是和我一样,不过话我先说了,如果一起上交,我自是在最后的,那么,他像我那般说,我再重复,就太假了。
看到他的画,贵妃倒是笑了:“今儿个,连替本宫画都不敢了。”
没有问他理由,显然,他在宫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后来,我才知道,林珣是皇上倚重的画师。平贵妃也不会不给一些面子。
这一次,我平安而过,也没有去争谁的风头,也没有抢林静如的光,更没有丑华贵妃,倒是林静如,做了一个不讨好的事。
贵妃轻言:“你们都下去吧。”我松了一口气,急跳的心,慢慢地平稳下来。
出了静香宫,迷失在那一片花海之中,我却迷路了,我不知要怎么走,宫里的路,多的是,阡陌交结,我不知那一条才是我回冷宫的路。
身后有人靠近,我自然反应地弯腰低头,映入眼里的是白袍,是他,林珣。那群人当中,唯独他穿着白色的衣服,相当的好看。
“倪初雪?”他轻轻地叫,声音极是好听,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我点点头:“奴婢正是。”
“你很聪明。”他笑着:“你在这里看些什么呢?”
他很和气,他也很聪明,我相当的欣赏他,想必,不会是那种拘泥于宫规礼仪之人吧,在静香宫里,他也不曾听他说过什么讨好人的话。
我抬起头,有些为难地说:“我不知道那条路回冷宫了?”
“跟着我走吧!”他率先走在前面。
我跟在他的后面,踩着他的步子,走出这满是花香,却暗藏玄机的静香宫。如此的花海,灿烂一片,迷醉人的眼睛,而泥土之下,是什么样的景象呢?花根错乱纠结缠绕?
我差点就让花迷了眼。慎,陈嬷嬷这句话,把我给打醒。这一次的画,多心惊胆跳啊。
“其实我看得出,你很会画画,有相当的功底。”他忽然说话。
把我吓了一跳:“林画师,奴婢不敢自认。”
他回头看着我,轻轻地摇头:“你自认为奴婢,我又何尝是主子,大体上的骨子,都是一样的。倪初雪,我从你的画法,从你的力道看得出,你的确是有才华,我还听说过秦淮画仙之事。”
我心里一酸:“这些事,都过去了。”再回想,这里的日子只会变得更难捱。
他笑:“那你走出来了吗?”
我想,他是画画的,自然对那些事,略有耳闻了,连带我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吧,然,不会这般的问我,他倒是,第一个这般关切我感受的人。
我点点头无奈地笑:“早就走出来了。”沉在过去,我将是一个终日悲伤的人。
“倪初雪,你可愿意做我的下手。”他轻笑着说:“我不是看低你的意思,而是,你不应该放弃画,你有才华,做一个宫女,着实是可惜。”
我轻笑:“我很愿意,但不是现在,我还得回冷宫侍候宁妃娘娘。”
他必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且,画画是我喜欢的事,如果能,我为什么不呢?
他放慢脚步,和我并肩走着,轻轻地叹息着说:“冷宫,只会埋没了你,让你离画越来越远。”
他的观念和我的不太一样,我喜欢的是随意,是情怀,他所想的,所钻研的。也许是文人的追求之境界吧,不顾一切。我也是极喜欢画的,但是,我不想因为画,而离开宁妃娘娘,我可以陪着宁妃娘娘,也可以画一些,让她高兴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是喜欢而已,并没有想过,要为师开墪声名远播。
不过,他身上没有那些做官的权势之气。只是像朋友一样的劝说着,惜才之人吗?我觉得我是不可雕塑的材料。
我轻笑:“谢谢你。”
“如果是带路,倒是不必了,我也正好要离开那里。”
“不是,我谢谢你刚才让我先交了画。”我笑着。“不然,在你之后,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心思,不是一般的玲珑,能为一个宫女想到后果。
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也轻笑,极是好看,俊俏的脸上染上开怀之意:“没有什么的,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身份,不过,上面的人,把我们分了等级而已。”
是的啊,我对他越来越有好感了。他说的话,很有意思,也很让我感触。
想到刚才的惊心,我也不知道,贵妃是不是见过我,为何如此的冷厉,还有太子,也是板着一张脸的。
林静如有时也偷偷地看上太子一了眼,唉,为什么宫里的关系,那么的复杂啊,我就只认识林静如而已,她不过是要我输得彻头彻尾,却牵牵扯扯的,扯出了那么多的关系,我想,她们大概都会记得,倪初雪这个宫女了。
我想我以后,对连秋池,也不得不防备起来了。不是多疑,林静如脸上的不自然,显然也不知道那么多人会来的,能跟在丽妃的身边,岂会那么容易。
唉,烦啊,我原本是懒性极重的人,却要我去猜之一团乱的关系。
我隐隐能看到冷宫的位置了,朝他一躬身:“林画师,我知道路了,谢谢你。”
“何必那么客气,我也是来自秦淮的,叫我林珣就好了,倪初雪,你在冷宫宁妃娘娘那里吗?”
“是的。”因为是同乡,我觉得,又更是亲近了几分。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怜悯:“倪初雪,你侍候宁妃,最好不要下感情,也不要出头,你不过是个宫女,随波逐流就好。”
我不明他话里的意思,可是,那天珠之夭,多少我还是知道的,有些人,不要宁妃活着。
他的提醒我很感激:“谢谢,可是,我已经下感情了,人与人的相处就是会衍生出感情。”
他看着我,没有说什么,像是兄一样拍拍我的肩:“聪明的女孩,去吧。有时间,我去冷宫看看你。”
我舒心地笑:“林珣大哥,要是我早个几年出生,或许,在秦淮还能遇到你。”
“是啊,我总是记挂着那百里荷花,千里荷香。”
“很美的。谁会忘记自已的故乡。”
“倪初雪你也真不简单。”他轻笑,如玉一般的温润:“竟然可以画得如此的出色。我有时间,必定和你较量一下。看似简单,却含着深刻的功力,每一线条都有着让人意料不到的光景,少一笔是败,多一笔也是败。”
“是吗?我倒是没认真去看。我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和我画的也是一样呢?”
他叹气:“和妃子比画艺,焉能争出头。”
是啊,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和我的想法,竟然是这般的相近。
他又笑着看我:“这下,我知道你是一个高手了,我必要好好地跟你比比。”
我眨眨眼睛,有些笑意。我和他,竟然没有一点的隔阂,自然的像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耸耸肩说:“我自认输,我不是你的对手。”
“别以为这般说我就放过你,倪初雪,相互间的较量,能提升各自的画技。”
我点头完全的赞同:“这当然了,不过,我尚还是宫女,怎么能提笔。”
他神秘一笑:“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们是同乡啊,同乡真好,还是一个同行,还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你说,叫我怎么能错过。”
他的话让我笑得很开心:“你真是爱开玩笑,林珣,我先走了。”
“好,去吧,去吧,倪初雪,还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呢?”
真是高兴,我不仅能平安过了这些风头,而且,还认识了同乡,还是一个画师,真是让人心里头高兴啊,他有着一颗好学的心,善良之心,睿智之心。而且,很好说话。千里难寻知已啊,我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一个。如何的不高兴呢?
我期盼着他来找我,兴致极高地入了冷宫走向宁妃的小院。
抬起头看着枝繁叶茂的树,还有知了一声一声轻叫着,那般的悦耳好听,觉得好是凉爽啊。
天凉,果然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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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太子索债]
傍晚的时候,我正独自出着树林,一双有力的大手却将我拉进了那浓黑的林子里。
我来不及出声,一声冷然的响声就在头顶:“是我。”
那冷冷而又满是霸气的声音,淡淡而又高雅的香味,不太子,还有谁呢?差点我会以为是采花贼,可能性不大,我自知我条件有限。
一听到是他,我放松了下来,轻笑着行礼:“太子千岁。”
薄唇紧紧地闭着,像是生气一样,眼神就瞪着树叶上方看着。
太子,总是喜欢把他的心情放在脸上,总是这样,习惯了,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畏惧而害怕的。我轻笑:“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得小心地应付着呢?什么好巧,他根本就是在堵我,拉进这树林里,却又一声不吭。
我不想问为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问,他会更生气,他是一个怪人,我也是一个怪人,我才认识他多久,左也求他,右也求他,还能了解他的心思。我不怪,谁怪,斗胆求太子,也能和太子这般没什么规矩的相处。
我是欠他很多人情呢?就顺着他也无妨,私底下,他并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
“正巧,奴婢洗好了帕子要还给太子千岁。”我从衣襟内取出那绣着淡雅花色的帕子。
他皱起脸,一脸的不爽之色。
我挑挑眉笑:“初雪谢谢太子了?”再打量,果然气消了些。
真难侍候,阴晴难定。要干什么也不说话的,大概只有我受得了他,才会三番几次地跳来找我。要是遇到别人,早就跪在地上求息怒了,他自然更讨厌。
我双手递上去,他却不接,暴虐地说:“不要就丢了。”
唉,真凶啊,我硬着头皮,看着这帕子:“那丢了就不如给我擦脚、、、、不,呵呵,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在他阴鸷的瞪视之下,好女子也不得不改节。前面的话,我是逗他的。瞧,他不是放松了下来,只用眼神瞪我吗?
“太子,如果你老心情好一点的话,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我不敢夜黑之后出冷宫。”自从那一次让红嫔差点打死,我就害怕。越是晚上,我越是不敢靠近这里,深黑的像是里面藏着鬼魂一般,我倪初雪,竟也是怕死之人。
他烦燥地看着我的头,冷硬地问:“伤好了?”
我嫣然一笑,他的关心,总是要用不同的法子来掩饰:“太子的药真是有效,一点也不痛了,只是太可惜了,才一小瓶,一下就没有了。”
他像是忍不了一样地吐气吸气,无可奈何地说:“倪初雪,那是宫里特制的珍贵之药,一点点都可以养你一辈子了,竟然一下子就用光了。”
我嘎然:“天啊,这样珍贵,我倒是不知道。”养我一辈子,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有点心跳加速,有些暧昧一般。
他低低地叫了起来:“就你这样,猪头笨脑。”
无语,我有那么差劝吗?那谁特意跑来这冷宫我的必经之路堵人呢?我猪头笨脑,他好得到那里去。
“为什么不曾说过你会画画?”他挑眉问着,那神色,像要将我整个人看透一样,也带着他的愤怒。
我无辜:“我本来就会啊,你也没问过我,我总不好拿着这件事向你汇报吧!”而且我和他不是很熟啊,我会画画,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他抓着我的肩,用力地摇晃着:“我最恨人欺骗我了。”
痛啊,我给他摇个头脑发晕的:“我没有骗你,你是没有问过我啊。”怎么就怪罪到我头上来了呢?是太子,我才敢心里这样不平地想着,不过换了别人,也没有想要把我摇个像是恨不得掐死我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差一点死得很精彩。”他冒火的眼眸逼近我。
死,还分精不精彩的啊,不过,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他很生气一样,这是干什么呢?在那里,他不是冷冷的,一声不吭。我是笨蛋,反正不止他一个这样说过。我承认吧,太多复杂的关系,不想去寻思。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也不想的,我和林美人,在秦淮就认识,当时,我和她斗画,似乎,我略胜一筹,她今天来宣我去静香宫和林珣画师比试。”
“贵妃似乎认得你。”听我说完,他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怨气难平啊,如今我是宫女,她是美人,怎么会不找我报复呢?他平复了一些怒气,放开了手。
我知道,不是似乎,而是很大的机率,一个贵妃,只看着一个宫女,还带着那种咄人的冷意,我神经再粗,我也能感觉得到啊。我轻轻地点点头:“好像是吧。”
“小心些。”他不自在地说着。
我露齿一笑:“谢谢太子的关心。”
“谁关心你,倪初雪,我本来就想、、。”他看着我的眼睛,那种认真和透视的眼神,让我的心蓦然地提到了嗓子处,吞吞口水看着他:“你想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吓死人。
他挑挑俊朗的眉:“你不是平凡的宫女,果然如此的有才华,如此的聪慧,怪不得我会欣赏你。”似乎为他的眼光有些赞赏一样。
呼,原来是夸我,放下一颗急跳的心,我轻笑了起来:“呵呵。”
“你欠我许多情。”他才不甘心看着我笑得这般的开怀,就喜欢打击我。
“是的,我明白,我一定尽能力还的。”不过我能力有限哦,不能要求太高,不然就是直接的失望,呵呵。
他也笑,看着我的眼说:“还记得那个月夜我怎么发现你,怎么要找出你的吗?”
怎么又说起那晚的事呢?我脸上又烧了起来,耳根子发热,别开脸:“不记得了?”
“给我画一张,和你一样的裸背,和你一样清冷的背影,你把欠我的人情都还清了。”
什么?还要我画,我会画才是疯了,他如此不客气地要我还情。
但是,我看着他的眼,没有戏谑,不是玩笑,那样的认真。
我很别扭:“我不知道怎么画,我焉能看到那晚我在月光下的背影吗?”
“我不介意,半夜让你再去试一次,到你能画出为止。”他不放弃。
如此的执着,为什么呢?要我的裸背,万万不能的,可是,我如何推得脱,他眼里藏着某种东西,很深,很冷很远。
“我试试看。”无法拒绝,我只能小声地顺从。
他放开我:“别想着能糊弄本太子。”
“是啊,太子,你是太子我是宫女,我岂能糊弄你呢?我尽量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好多退路的话啊,尽量,试试,能不能。换来太子的一瞪。“诚心一点,高兴一点奇qisuu书,我非要不可,我下令,让你升为画女。”
我高兴得起来吗?还真是不能糊弄啊,我去上那儿弄这样的画呢?
恍然间,竟然跟着他往冷宫外走去,一声沉沉的鸦叫惊醒了我:“太子,还记得出头鸟吗?”我才进宫多久啊,竟然获此大的照顾。我不就成了出头鸟了。
他冷嗤:“你以为在静香宫的画画之事后,你还能做你的缩头鸟。”
是的啊,不行了,我恼得想要把脑袋埋入手掌中去。哀怨啊,哀怨,我本来只是想要做平凡的宫女,只要平凡就好了,却总是出头呢?“不要做画女了,我画就画吧!”哀怨啊。
太子没有说什么?和我一起走出了冷宫,他去他的地方,我回我的地方,像是没有什么关联一样,他到来,就只是为了骂骂我,要我还人情债,怎么一个比一个更难缠啊。
还不如太子就阴狠一点,让我跪跪拜拜也好了,为难我也好了,偏就要我画什么什么呢?真是烦啊,他会等得很久的,等到他忘了为止。
回到秋菊院又是梨香的一翻逼问,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赢,她就背对着我躺下了。我对上连秋池的眼,她带着一抹别意的笑看着我,我却觉得那笑让人不安,叹口气侧躺着睡下来。
一夜睡得却是极不安,这种睡姿,真的睡不好,就算入宫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睡。
早早到了冷宫,宁妃娘娘的身体好了很多,上午的时候,开着窗让她看了一下天珠,她很高兴,直呼着天珠长得真快,她那里知道,那一株,早就让我丢在后树林里了。
中午我去冷宫的门外领午膳,有些特别,像是更精致一些。
单独地坐在院里小树下吃着,不打忧到宁妃的休眠,她和孩子差不多,睡的时间,特别的多。但是这几天,却又没有什么大好的样子,我不懂医术,可是,我知道一个人的健康,可以看他的气色如何?不懂医,可这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呵呵,又是三更半夜发的。
[正文:
第四十一章:红疹]
没想到的是第三天的早上,我入冷宫,刚浇完天珠和花树,就听见里屋宁妃大叫的声音。
我着急地跑了进去,看到宁妃捂着脸大叫着。
陈嬷嬷抱住她,声音满是焦急:“宁妃娘娘,没事的,是蚊子咬的。”
怎么回事?宁妃扭转头看我,一脸是害怕和苍白:“初雪,你看,你看我的脸?”
那发抖的声音,让我都心惊胆战起来,仔细看着她的眼,额上起了几个小红点点。幸好,差点没有吓到我?
我知道宁妃很爱惜自个的脸,足不出户,都让自已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这几个小红点,让她尖叫不是没有可能的。“娘娘,大概是这几天喝药,太过于燥热,才会起一点小红点。”
“娘娘,别怕,别怕,嬷嬷煎药会注意,药量再减轻些,没事的,过几天就消了,娘娘的身体不能急燥,要好好休养才能好得快。”陈嬷嬷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让她更顺畅地呼气。
宁妃抬起一双纯净如雪的眼睛问我:“初雪,过几天会好吗?”
我点点头轻笑:“会的,都看不见,好小好小的一点,娘娘,这几天就不要照镜子,等二三天啊,一看,小红点不见了,就更开心的。”
我这样安慰着她,可是,那小红点,让我想到了红嫔脸上的那红肿的疮一般,很是可怕。
她忽然又哭,伤心地说着:“我这是干什么呢?不就几个小红点吗?为什么那么大呼小怪,这里是冷宫,我就是长成什么样,也没有人记得了?”
“宁妃娘娘。”我轻轻地将她脸上的发拢到耳后:“我们会陪着娘娘的。”
她却是吸着鼻子,闭着眼摇了摇头。
人生,不是只有快乐的,她终不会忘记她心中的皇上,她的笑容里,要压着多少的伤心和失落,才能笑得出来。
哭吧,好好地哭一哭,宁妃啊,为什么老天不让你直接在单纯里度过呢?偏还会想起这些悲凉的事,徒伤了身心。
她一伤心,身体就不好,眼里也还时不时地闪过叹息。我真的佩服她,很坚强,这样的天气,一整个夏天热得像是火炉一样,她也不能出去,更不能吹风,睡着都会满头是大汗,夜间还好,可是日头,真是让她受够了罪。她可怜的愿望,就是身体好起来出宫。
却总是反反复复,总不得好,把她折磨到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了。
换作是我,我必定是忍不住的。
陈嬷嬷看着我叹气,有些颤抖地说:“几年了,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东西,怎么会突然的长出来了呢?”
“嬷嬷,别担心,过二天就好了。”我安抚着她,我心里也没有底:“不如让张御医来看看。”
她却是担心地摇摇头:“要是今儿个请御医来,更会让宁妃心神不安的。再过二天看看,希望宁妃平平安安。”她也惊恐,脸是怎么也摭不住的忧虑重重。
我也担心着,除了担心,我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到。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回到秋菊院,也没精打采。
躺在通铺里,虽然是入秋了,这小室,依然那般的闷热,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总是觉得身子燥热得可以,夜里醒了几次用水洗了洗脸和身子,还是无法平息一种流窜的气息。
我暗暗地叹着气,清冷的萧声,呼呼大睡的声音,混着月光,越发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
这后宫,有多少的明明暗暗之事,我总是看不清楚。
第二天到了冷宫,陈嬷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拉了我到一边沉重地说:“初雪,怎么办,娘娘的脸上,又更多红点了?必不是热燥所起的。”
心里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红点,红嫔,我总是将这二者联系起来。“嬷嬷,拿走铜镜先,不要让宁妃看到受惊吓,不如请张御医来看看。”越早防范,越是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下午就去请张御医,咱们冷宫,没排到最后,御医是请不来的。幸好,宁妃得宠的时候,皇上就指派过张御医专为宁妃调理。在这冷宫倒也是有些特权,十七皇子毕竟是宁妃所出。”她有些感叹地说着。“宫里多少还会给宁妃一些面子,有个皇子,毕竟是不同的。”
我知道,这是母以子为贵。
如果是在后宫,宁妃的身份,会是多尊荣。可是到了冷宫,纵有皇子,闷亏,也有得受。
人的劣根性,总是存在着。
依例地,我去打水,陈嬷嬷去领早膳,每天都是重复地做着简单的事,也不如洗衣宫没完没了的活,清闲的时候,比较多。
漂亮的天珠很快适应这里的土壤,开得妖娆绚丽,一串串闪着淡淡的紫色光华。我给天珠浇着水,有些打湿我的衣服,我将袖子挽起,却赫然地看到微微小小的小红点在手上,不是很多,不是很明显。我却手在颤抖,连水瓢也拿不稳,苍白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我皮肤不算是如冰雪般的白嫩,但是从小至大,也没有生过这样的东西。好小,可我心在已在跳动着,几欲无法呼吸,这红点,竟然也和红嫔身上的,都联结起来了一样。
红红的小点,像是甩不掉的恶梦一样,越是害怕,越是缠绕上了我。
无边的恐惧,一下就包围着我。不,我不要变成那样子,虽然我不在乎我长得什么样子。那不过是一个人的外表,可是我不要像红嫔那样人人看了都害怕,红肿溃烂,满目疮痍。
我是一个宫女,如果那样子,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如何还能出宫再去看我的爹爹呢?我如何,再能自在地寻找我自已的路呢?
一手抚着胸口,将这股子惧怕纷乱气压了下去。一手用力地擦着手腕:“不会的,不会的。”我是在安慰自已,其实,我真的好怕,千万不要,如得那病,我宁死也不活着。
和宁妃脸上的,几乎是一样的。我不知道陈嬷嬷身上有没有,我没有告诉她,我怕的是她更操心了。
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神色惶然。幸好没有镜子,宁妃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上,多了那么多的小红点。我和陈嬷嬷都心事重重,各有各的难过。
中午吃药的时候,宁妃轻皱着眉头:“嬷嬷,怎么这几天的药都有点酸酸的啊?好难喝,喝下去像一股气堵在心口一样。”
“大概是减少了一点药量,宁妃娘娘先歇着,我去请张御医来点药过来。”她一张脸,轻轻地露着笑,眼底深睡,是摭不往的忧心。
宁妃睡着的时候,陈嬷嬷出去请张御医,我也盼着他能来,这样就能知道宁妃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太燥热生出这红疹子,所以,我侍候她,也会传染上一点,这倒没有什么,几天就会好。
下午之时,陈嬷嬷却是独自回来,一脸的失落之色,我没有问她,必是吃了太医院的闭门羹。张御医,可不见得是仁心仁义,如不是不得不,他不会到冷宫来的。
可是,心里更是低低落落的,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踩低捧高,没有好处的事,对已不利的事,他焉会做。明明,就是有人想要了宁妃的命。在宫里,我知道的不多,别人的事,我不想管,也不能管,可是宁妃的事,我很在乎,张御医不会傻得要跟暗里的人过不去的,从天珠到现在,就因为宁妃的好转吗?就那么恨宁妃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病体的折磨,精神的折磨,还不够,那藏着多大的恨啊。要她在丑陋的惊吓中死去吗?如此的狠心。
心里越想,越发的不安,繁乱的宫中杂事和关系,让我双手扯着发,将头埋在膝中,我真不想,不要去面对这些事。
可是,我连逃避也不能了,连我的身上,也开始起了红点。
平静的冷宫,蕴着一波风浪,我看不清楚是轻风细浪,还是惊涛骇浪。我人生里,我只想平淡自在地过一生,却总是要教我不得不去想。
懒惰,也不能吗?我还是不喜欢精明。
要毁一个人,总是这么的简单,真正的,从头到脚的打败。
谁能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去那一张恐怖溃烂的脸。
[正文:
第四十二章:林珣赠玉]
我正坐在树下抬头着看那四处飞舞的白色花瓣,真美啊,淡淡的馨四处飘散开来,让人从灵魂到脚趾都舒服的在透气。如果我是这花,多自在,什么也不用去想。
我却是无心欣赏,我手上的红点,越发的多越发的明显了。
总是不好,我知道,我能如何,我也崩溃地大哭大叫吗?我尚还做不到。
我只能等,不是等着它好,就是等着它发作。
悲伤,在我的心底每个角落都生了根,而我,无可奈何。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醒我的轻思,我爬起来边拍衣服上的尘土边走出去开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太子不会来敲门的,他好像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出现,让我惊到一样。
一开门,映入我眼眸里是白衣如雪的林珣,带着有礼的笑,清清朗朗地叫:“倪初雪,我如约来了,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朝我眨眨眼,轻声地问:“方便吗?”
我压下心头的沉重,轻轻一笑:“正好有空。”
“我真没有礼,要先进去叩见宁妃娘娘的。”他一拍脑袋。
我跨出步子:“宁妃正在安睡,可能不太方便,我们去林子里吧!”他说来,还真是会来,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这冷宫不是谁都喜欢来的。
“倪初雪,我跟皇上提了一下,你可以执笔画了,这个给你。”一块玉佩,在我的眼前。
碧绿通透,这是,代表着某些权利啊。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如何反应,他说得如此轻松,但是我知道,这必定是难来的。
他抓住我的手,将玉佩放在我的心里:“好好收着。”
冰凉的玉佩,落在我的手心,像是蝴蝶一样,用红丝绦系着,煞是好看。
他低下头与我平视,那笑容越发的灿烂:“怎么了?吓着了啊?”
我轻轻一笑,五指轻拢,将玉佩抓在手里,淡淡地说:“还真是吓着了,谢谢你,林珣。”
可以拆笔,可以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冷宫,也只能仗着没有人,偷偷的画。
这喜,来得太快,让人难以置信啊。悲还没有过去呢?
“可是有代价的。”他指指身边的小箱子:“比试比试。”
他啊,真是,念念不忘这个。
我轻笑:“我怎么能和你比呢?我的天空太小,见识太狭,怎么画也比不上你的。”
他拍拍我的肩头,赞赏地说:“倪初雪,你说话真是有些道理的。我不服不佩服你,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佩服一个女子呢?行万里路,胜于万卷书。有理。”
是啊,这一句话,还是上官雩说的呢?我还想得起,他呢?还想得起我吗?
算了,想不想都无所谓了,我心里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青涩快意的时光。
喜欢和林珣相处,他是一个儒雅而又俊美,带着一身干净的气息,笑起来,温润如玉。虽然在宫里是皇上的御用画师,可是,他身上没有沾染上任何的恶习。
也许,是同乡吧,又是如此的有相同的爱好,我对他有着亲近而又想靠近的感觉。
我看他静静地画着,他的侧脸很好看,他画得很认真,画着那枝头上的叶子,一片一片都有不同的风采,每一片叶子,都有不同的生命和形状,他真是细心至极的人。
每一个力道,都是不同的,下笔之细之小心,都让我有不同的感受。
我下笔,总是随着逢已喜欢的样子而是为。我想,我是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这样才好。
我替他磨墨,粗细皆有,用来画不同的色,就能看出深浅,也更易孤画好,往往添多了几笔为求浓黑,有时就是更大的败笔。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和他,配合得很好。
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