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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25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rouwenwu

    其实,他又在想,自己何其荣幸,自己又是何其的悲哀。

    他曾说过,就算错过两世,他也想贪婪的幸得她第三世,哪怕是一个相遇,一个擦肩而过。

    剑气在穿破衣衫的时候,被另一道急剧的灵气斩开,也在同时,头顶上那张无懈可击的结界瞬间破碎。

    姬魅夜的剑从泱未然的心脏处移开,两人都未能躲过那从门外冲进来的杀气,等到反应过来时,两人都已经被弹开。

    姬魅夜几乎是整个人都撞在了屏风之上,手里的剑也因为受到了重创而掉落在地,另一只手扶着身体站直,他还没有将眼睛上的绸布扯掉,便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鲜血从额头溢出,滴落在红色的绸带之上,姬魅夜的手当即一抖,飞快的扯掉了绸布,惊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路乐乐。

    她的眼里充满的了恐惧和难掩的痛苦,目光在他和泱未然身上来回的探寻,被雨淋湿了的脸有一种骇人的苍白,双唇也在冷风中发抖,而手上的剑仍旧保持这斩下来的姿势。

    路乐乐站在门口双脚有些麻木,眼神有些恍惚的来回看着两个人,看着掉在地上的剑,和满地的残骸,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着两人都同时受伤的人,她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走向谁——她进来到时候,已经看到两人打了起来,情急之下,她一剑斩落。现在却不知道,到底该上前扶起谁?

    这样的迟疑,让她显得十分的痛苦和懊恼。

    为何自己要迟疑……姬魅夜走的时候明明扬言要杀了泱未然,而她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剑毫不留情的刺向泱未然。

    更何况,自己喜欢的是泱未然,对方受伤理所当然的应该上前扶住他,然后义无反顾的帮他。

    可是,看到姬魅夜用痛苦而悲伤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竟然心想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也想去扶住他,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剑,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看向姬魅夜,“你为何就是不放了他?”

    “哼!”他苦笑一声,金色的妖瞳闪过一起凄楚,然而口气却一如既往的狂傲,“本宫就是要杀他。”说着,弯腰将剑捡起。

    “你怎么来了。”此时,地上的泱未然也强撑着站了起来,隔着薄雾般的蓝色眸子看向门口的红衣女子,她的脸依旧那样的模糊,看不清,亦看不清她的神情,“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为何,今晚她又出现了,不是安排了不准让她看到今晚的一幕。处心积虑的赶她走,要将她送到姬魅夜的身边,却不想让她看到了姬魅夜杀他的一幕。若是这样,那他所有的心血都将毁于一旦,而她未来的路必然异常艰辛。

    听到泱未然的冷言冷语。路乐乐手里的剑一抖,转头看向泱未然,慢慢的还是走了过去。

    “站住!”

    “站住!”

    两个声音一头同声的传来,前者带着凌厉的霸气和杀气,而后者,显然因为重伤而听起来格外的虚弱。

    “路乐乐,你敢走近他!”姬魅夜脸上浮起一丝恨意,双瞳紧紧的绞着路乐乐,眼底的悲伤瞬间化成怒意和仇视,手里的剑也瞬间灌注了杀气,指向她。

    在她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她的迟疑,看到了她眼底明明在乎着他。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期待她路乐乐能走向自己,但是,也决不允许她走向泱未然。

    路乐乐步子稍微一滞,看了姬魅夜一眼,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其实,这个时候她也是极其不愿意看到他的,毕竟一炷香之前,两人还因为媚要发生了不该存在两人的事情。

    此时面对着泱未然,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背叛的内疚。

    蹲下身子,路乐乐伸出手扶住泱未然,却谁料对方突然一甩手,将她重重的推开,她当即往后一倒摔在地上,手心擦在了地面的酒杯残骸上。

    “我要给你说多少次,即便我是瞎子也不要看到你。”泱未然语气掩饰不住的急躁,瞪着身前一抹绯红的身影,自己则踉跄的要站起来。

    而屏风前的姬魅夜看到泱未然一把将路乐乐推到在地,当即持剑而起,直接再次刺向泱未然的心脏,恨不得一剑将他斩成几段,那双妖瞳竟然浮出隐隐的血丝。

    屋子恍然一震,强大的气息让路乐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已经再次瞥见姬魅夜的化成几道凌厉的光芒刺向泱未然的心脏,而对方根本就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路乐乐大惊,本能的抓起剑用力的想要斩断那几道甚至已经刺进泱未然身体的厉光。

    红光突然泄开,宛若天空降下的红色瀑布,不偏不倚的斩落在两人之间,然而长剑出鞘,她不懂如何掌控力道,手腕稍微一转,那剑刃竟然移向了姬魅夜。

    痛楚在眼底蔓延开来,她是他一手交出来的,甚至是他亲自打开了她身体里的力量,却不知道她竟然再次为了泱未然用这把剑斩向了他。

    第一百八十四章

    痛楚在眼底蔓延开来,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甚至是他亲自打开了她身体里的力量,却不知道她竟然再次为了泱未然用这把剑斩向了他。

    手里的那把普通的剑已经被她的剑气削断,只剩下半截,然而他还是觉得极其是沉重,同时,就连身体也沉得无法站起来,最后踉跄的后腿了几步,靠在旁边的小柱子上。胸口气息紊乱,他微微低头,眉心隐见汗渍,而那原本红艳如凝的唇此时也脱了色彩,痛苦的抿成一条直线。

    银色的头发轻轻的垂落与他本就近乎透明的肤色绵延成一片,好似一片皑皑白雪看不透彻,亦让人失神,最后那片苍白之下,溢出一条诡异的红色时,竟然是一种锥心的刺目,让路乐乐惊觉的后退一步,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有些恐慌的站在远处,手里的剑在颤抖,像是被他周遭骇然的杀气给怔住了。

    其实,她从头到尾都不想伤害姬魅夜,虽然不愿意看到他,对他的感觉是停留在尽量疏离不愿意扯上关系的状态,谈不上愤怒和憎恶。而且,姬魅夜对她来说,太过危险和强大,所以,看到对方被自己伤到了,路乐乐惊吓至余更多的是恐慌。

    粘住血渍的唇扯出一抹苦笑,他缓缓的抬起眼眸,金色的瞳孔悲伤在翻涌,绞着路乐乐,像是要将她看穿,“他都如此待你了,你竟然为了他,敢伤害本宫?!”

    他的声音与平时不同,干净的声线显得有些低沉,像是在抑制内心的某种情绪。

    “殿下,在来之前,您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路乐乐收好剑,“我的答案很明确。如果殿下是因为泱未然这般对我而动怒,那我路乐乐在此先感谢你,但是我知道如何处理。如果殿下,你仅仅是要杀他,那我必然同他站到一边。”

    像是受到了某种重击,他身子顿然一晃,就觉得后脑的银针突然移动了起来,殷红的鲜血从银白色的发丝见溢出,染红了他的后背。

    “好,你敢同他站到一边,那本宫就在你面前,将他碎尸万段!”他咧嘴一笑,仿似失去了理智般,眼眸间竟然透露出一丝不正常的疯狂。

    修长的五指蜷曲起来,蓝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聚集,银发如歌飞舞,在他身后交织。

    “你快走,他像是疯了。”曾经听说过姬魅夜曾经收到过刺激,精神极度不正常,但是也不见他有何表现,而此时他咧嘴一笑的看似乖巧的表情和嗜血的眼神,没有了往昔的华贵气质,就活脱脱的像上一个失去理智的孩子,只想毁灭被人抢了去的玩具。

    路乐乐此时完全被吓住,在泱未然的提醒之下才反应过来,忙将扶起来就要往外跑,打算冲出去。

    事实再次警告她,危险的人根本就惹不起。

    敞开的猛轰然一声关闭,周围的残骸突然卷起挡在了他们面前。姬魅夜就站在远处,衣衫和发丝飞舞,全身是血,宛若从地域走出来的阿修罗。

    “不要伤他。”泱未然一把摁住路乐乐的手,“你不能伤了他。”

    “什么?”路乐乐茫然的看向泱未然。“可是,他会杀了你的。”

    “他会杀了我,但是,他不会伤害你的。”泱未然摇了摇头,有些虚弱的说道,“路乐乐,你该相信她。记住我的话,他值得让你相信。”

    路乐乐回头看向朝自己逼近,一脸妖邪笑容的鬼姬殿下,看着他嗜血的眼瞳,怎么也想不通泱未然会说出这类话。

    疑惑间,他手里的光球已经突然出击,绕开了泱未然反而朝她攻击而来。

    天!这叫做不伤害她,明明就是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手里的剑根本就不用路乐乐拔出,反而自动出鞘,挡住了姬魅夜的蓝色光球,甚至反弹回去,直接撞向了他本人。

    “不好……”泱未然大惊,掠身而起想要阻止,谁料反弹的速度过快,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挡,姬魅夜已经被自己的光球所包围。

    窗外大雨滂沱,乌云翻卷,藏在高空肉眼所看不见的满月正直中天——而屋子里的光球发出越来越强的光晕,最后竟然轰然炸开,气息逼得路乐乐后腿了几步,刺眼的光线让她本能的挡住眼睛。

    半响之后,几乎变成了废墟的厢房回复了平静,尘埃飞舞的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声痛苦而虚弱的呻吟。

    像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放下手,她半眯着眼睛朝那声音看去,已经没有了鬼姬殿下的身影,也不见那屡屡飞扬的银丝,只看见,在残破的木堆之间,有一个类似小动物的身影匍匐在地上。

    卷曲的短发,胖乎乎的手,还有藏在鬼姬殿下袍子下面的小小身子。

    路乐乐拂开尘土的手慢慢的僵在空中,呆滞的看着地上那个小小的有些熟悉的身影,直觉的全身的血液顺将倒流,冲向脑门,脑子当即空白,犹如在坐着一场可怕噩梦。

    那个人……那个人……

    她张开嘴,敢要走去上,却看见那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也在这个时侯,路乐乐注意到一条殷红的血迹沿着它后脑流下,滴在它后背之上。

    胖乎乎的手摸了摸脑后,它这才回头看向路乐乐——宝石般清澈却眼神冰凉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一边勾起的似笑非笑的小嘴儿。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它的眼神带着一种让人心寒的讥嘲,冷冷的瞧着路乐乐,似乎将她看成世间最为悲哀的角色,小巧的唇儿依旧扬起,给她的却是最为残忍和冷酷的笑。

    全身血液在片刻的倒流涌向大脑,造成了片刻的空白后,路乐乐站在原地,又觉得血液慢慢凝固发冷,从指尖和四肢百骸蔓延而开,然后一块一块的凝结成冰,到了心脏处,她可以感到一种寒心的刺痛,压迫着她。

    周围的空气静的可怕,她依稀间就能听到自己有些沉重和不正常的呼吸声。

    她的唇也依旧保持受到惊吓时那微微开启的状态,然而声音却哽在了心口。

    襟这张脸,她是多么的熟悉的。多少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它依旧深深的睡在她怀里,头钻在她胸膛,小手要不是抓住她一缕头发,要不就是拽着他衣服紧紧不放。

    那双眼睛,她也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一次次的赞叹它们漂亮如宝石,清澈如泉水,明亮如星光,也一次次被它那无邪又纯良的眼神弄得哑口无言,和哭笑不得,甚至是茫然不知所措。也一次次的在那双深切而真挚的眼睛下,无助的哭泣,告诉它自己的内心最深的秘密。

    而那张勾起残忍笑容的唇……冰凉手指在空气中抖了一下,指尖似乎还依旧残留着它唇的温度。

    多少次,不管在她如何的严肃责怪下,那张小嘴儿总是毫不客气的吻上了她的唇,轻柔的犹如蜻蜓点水,那婴儿独有的奶香味总会在她唇边滞留许久。

    也是那张嘴儿在她耳边说,“乐乐,不怕,不怕。”

    “乐乐,我是属于你的。”

    “要不,你吻我的唇,我吻你的眉心。”

    “乐乐,我也喜欢平底锅……”

    “乐乐……”

    “乐乐……”若不是它那声声甜腻腻的呼唤,或许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了。

    时光此时倒流,想到了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也是在满月,它咬了她一口。

    是啊,那个时候为何她就没有怀疑呢?在它出现的地方,每次都会出现鬼姬殿下。而它常常表现出来的神情明明也透漏出几分熟识……可是,她去不知道真相,是她不愿意去想,还是它掩藏的够深。

    苍白的脸,亦勾起一丝苦笑,路乐乐眼底一片绝望,笑容溢开——小鸡少爷,就是姬魅夜。

    “乐乐,我在让你做一次选择,是泱未然还是我?”它仍旧坐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纯洁,然而那周身的杀气却是无法掩饰住的。

    路乐乐后退了一步,嘴角苦涩,这个问题,小鸡少爷曾经问过她一次。

    那个时候她们被泱未然丢下,在林子里的时候,它就问过她这个问题,然而……她从来没有深思过,它和泱未然到底谁重要。

    而且这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泱未然是她认定了的夫君,她愿意为她作为一个替身而活下去,甚至他这般对她,她也不曾恨过他,反而,对他更多的尊敬和怜悯。尊重的是,他至始至终,始终坚持着对花葬礼的那份感情,怜悯的是,他和花葬礼都是薄命之人。

    而小鸡少爷对她来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割舍的人,她习惯身边已经有了它,习惯睡觉的会把身前冰凉的小东西拥在怀里。习惯了在午后给它讲故事,然后被它诡异的反驳气得七窍生烟,也习惯了,在它身前没有心事,甚至,在它面前可以勇敢的哭出来。

    她想过泱未然会离她而且,却从来没有想过和小鸡少爷分开。

    他们一轻经历过生死,一起相拥取暖……其实,在客栈将冰凉的它拥入热水的中的时候,她感觉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当她意识到已经将小鸡少爷当成另外一个自己的,当成自己一部分时,他竟然成了姬魅夜。

    她清晰的记得,姬魅夜说,“本宫这样对你,是因为汮兮的魂魄在你身上。”

    她又后腿了一步,一边摇头一边笑看着它,眼神却是那样的空洞茫然,嘴里喃喃的念道,“姬魅夜,姬魅夜……”

    路乐乐心里清晰的明了,这个人到底不是小鸡少爷啊,是姬魅夜。

    她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她在客栈遇到姬魅夜,回王府,看到有人将小鸡少爷送回来,然后……

    其实,一切都是它安排好的,安排好故意接近她。

    当它竟对方当成自己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甚至另一个自己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只是一步步落入对方的骗局。

    而在明知道自己割舍不下的时候,它竟然还敢提出,让她做出选择。

    “我能选择吗?我什么时候有过选择的权利?!”她突然笑了出声,声音有一种绝望的悲凉,“从我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体,可以选择我不是花葬礼吗?我甚至可以选择我不来这个鬼地方?选择不遇到你们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吗?”

    “谁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我就像一个玩偶一个样被你们操控。”她目光淡淡的瞟向泱未然,“想要的时候,留着我,爱护我。不想要,发现我不是你们喜欢的,就抛弃我。而你呢?鬼姬殿下,你让我现在什么?”她回头看向地上的小鸡少爷,冷冷一笑,“我可以选择你不是姬魅夜,而只是小鸡吗?我可以选择你不要将我当做汮兮对待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在想此时或许会哭,然而看着小鸡少爷瞬间惊愕的神情,她仍旧是笑了起来——因为它的表情告诉她,它不会是小鸡少爷,它是为了汮兮而来的姬魅夜殿下。

    唇边的笑慢慢漾开,像阳光下那朵颓靡盛开的花,不过一瞬间,就会凋零。路乐乐闭上眼,不再看身边的两个人,只觉地天旋地转,黑暗中有什么在心里的世界坍塌——或许那就是她内心自我建立起来的小强精神吧,然而这一刻,竟然也是不堪一击。

    心理学自然也是一门必修课,她当然懂得自己如何伤心。

    因为她将小鸡少爷看得太重,太过相信它,此时,有一种被唯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

    为此,她哭不出来了,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将平复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后,从心口涌起的莫名窒息之感,还有要冲出喉咙的铁锈腥味。

    连日的奔波,以及精神和身体的受创,她时常感到疲惫不已,之前在宫里,花清语给她下药仍旧没有完全散去,此时,急火攻心,吐几口血已经是很轻的事情了。

    最糟糕的是……最离谱的是,她竟然和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这样想来,或许这些也是鬼姬殿下安排的!?想到这里,路乐乐慌忙喊住自己,真怕自己想得太多,一口血给晕死了过去。

    到底,她和鬼姬就不该遇到!

    可是,这冥冥之中又有人要强行安排他们在一起,比如花清语!

    小鸡少爷一时间楞在了远处,根本就没有料到路乐乐会是这样反映,也没有想到它会这样问。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它更是没有想到过,此时一向嘴倔的它竟然哑口无言。

    已经无须鬼姬殿下回答她,而且她也不想得到答案。就像她说的,两个人的爱情就不该牵扯到第三个人。他们这些人的恩怨,也不该将她拖入其中。

    路乐乐掐住自己的的|岤位,强迫着胸口的腥咸逼了回去,随即,弯下腰,将剑捡起来,转身慢慢的走向泱未然。

    她路乐乐虽然算得上是执着,然而也并非死缠烂打,对这段她都觉得莫名其妙陷进去的感情,她已经做好了退出的决定。

    花葬礼无人可取代,而且花葬礼牺牲比她多。

    她不怨泱未然,从来都不怨,心里还是对他充满了感激和亏欠。

    泱未然长叹一声,眼底有一丝绝望,垂下眸子也不敢看向路乐乐。

    就如路乐乐所说,她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他泱未然却将特意安排了她以后的路,这对她来说公平吗?

    然而,关乎社稷,关乎的不是一个人的痛苦和快乐,而是整个南疆的存亡。这一点,他该如何告诉她,这就是她生来的职责,也或许是救赎。

    路乐乐的手异常的冰凉,在拉住泱未然时,他手下意识的颤了一下,似乎依然明了刚才路乐乐为何会有这个反映。

    心若死灰吗?他刚才之所要要阻止发生这一切,就是怕路乐乐看到这一幕,看到这个让她难以接受的现实。

    如今看到了,她对鬼姬殿下必然心存芥蒂,那他之前安排的一切,都等于付之东流了。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也是天意?!

    扶着她冰冷的手,泱未然站了起来,湛蓝色的眼眸看向远处的地上的身影,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化成一声长叹。

    看着路乐乐再次站到泱未然旁边并将他扶到小榻之上,回过神来的小鸡少爷也只是冷冷的笑着,眼瞳深如幽潭,看不清它眼底的情绪。

    窗外雨声大作,房顶发出坍塌声音,很快的,珈蓝和幻影的身影掠过窗户落在了屋子里。

    看到屋子里的情况,珈蓝那张妖媚的脸当即发白,冷灰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恐慌,忙见鬼姬殿下用衣服裹好,抱在怀里,警惕的看了看路乐乐手里的剑,道,“娃娃,你还真下得起手啊。”

    听到这个话,路乐乐抬头看了鬼姬殿下一眼,刚好对上了它略带冷嘲的目光,持着剑的手顿时一凉,紧抿着唇,别开了头,而对方也似乎不愿意看到她,也闭上了眼睛。

    “珈蓝,早就说过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看,她竟然出手这么重,将殿下伤成了这个样子。”幻影走上前来,看着路乐乐的眼神分外的敌意。

    珈蓝倒没有理会幻影的话中之意,反而抱着鬼姬殿下上前一步,凑着脸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说,“娃娃,你将殿下伤的这么重,难道你就不心疼?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回去,别留在那病秧子身边,反正他是不要你的人。”

    路乐乐一听,脸色当即就变了。原本以为这珈蓝会同幻影一样上前来责骂她,却根本没有料到它竟然说出这番话。

    看到路乐乐脸色有了反映,珈蓝不依不饶,继续嬉皮笑脸的道,“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比起那病秧子你就是喜欢我们殿下多一点,更何况,你们还有了夫妻……”

    “珈蓝!”路乐乐手里的突然一抬,锋利的剑刃放在了珈蓝的脖子上,几乎是用愤怒的发抖的声音吼道,“你要敢再说下去,我一定杀了你。”

    珈蓝瞟了一眼眉间有疑惑的泱未然,又看了看怀里似沉睡的鬼姬殿下,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娃娃,你最近脾气可有点不好。殿下伤得很重,我也要带他回去,当然,如果你不放心殿下,只要吹响了这哨子,我就回来接你。”说罢,它才扭着身子,然后纵身展翅离开了厢房。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手上的剑此时显得格外的承重,看着空荡荡的窗台她心里有一阵莫名的失落,垂下手臂,突然听得又是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精神处于高度紧张,她手里的剑本能的斩过去,然而举在空中却突然僵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死死牵扯住。

    路乐乐惊愕的看去,只见一缕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银丝正锁在了剑柄上,而银丝的另一头……则是突然恢复了真身,坐在蓝色骨翼鸟,气质华贵如初的鬼姬殿下。

    雨丝从天而降,然而到了他头顶却被一张无形的结界挡住,然后犹如一张沿着看不见的弧线泄开。远远看去,鬼姬殿下似乎正坐在一张水镜中,银发如歌飞扬,邪魅而冷然的妖瞳俯瞰着她,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睥睨天下之气魄,让人望之生畏。

    “路乐乐,你用这把剑伤过本宫两次,你知道么?”他的声音很淡,淡得让路乐乐心口发紧,“而两次,都是因为泱未然。”

    “在你的心目中,你是不是因为他才是你的一切?”说着,他的唇突然讥讽的勾起,眼底却有一抹不易擦觉的痛楚,“所以,你不敢承认小鸡少爷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敢面对着本宫!”

    修长漂亮的手指缠着十条近乎透明的银丝,路乐乐身子突然一轻,手腕和足上都被银丝绞着,然后落在了他身前,被他单手搂住。

    而另外几条银丝已经察觉到了泱未然有所行动,竟然刺啦一声飞出,瞬间穿透了他的四肢将他固定在远处动弹不得,而微微一动,殷红的血就沿着银丝滴落。

    “你放开我。”她声音夹着着担忧和害怕,然而更多的愤怒,睨了他一眼,她忙回头焦虑的看向泱未然。

    其实她想说,小鸡少爷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然而,那只是她心目中的小鸡少爷,在刚才,小鸡少爷在心里已经离去了。就像他突然折回来,是以姬魅夜的身份,而不是小鸡少爷的身份。

    “为什么不看我?”他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悲哀,语气像极了小鸡少爷哭泣的时候,“路乐乐,你应该看看你的心?本宫应该将你的心挖出来,让你看看谁才是谁重要的?到底本宫在你心目中占什么位置。,”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

    明明被她拒绝了,她的剑毫不犹豫的斩了下来,让他深受重伤被打回原形,而看到它成了婴儿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往昔对它的疼爱。

    而是退回一边,依旧选择了泱未然。

    他大可以离去,然后等到她自动送上门来,因为只有他才能帮得了她,也只有他懂得她需要什么。

    可是,他竟然不争气的自己回来,还问了她如此愚蠢的问题。

    “殿下,等汮兮的灵魂从我身上离开的时候,您再挖我的心也无妨。不然,我一死,就等于汮兮的寄生体是了,自然她的魂魄也会跟着烟消云散吧。”她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第一次毫不畏惧的,也没有闪躲的,甚至,这么久以来,她发现自己第一次头脑如此的清晰和理智。

    或许是被欺骗太久了,也或许的被伤得太深了,也或许自己做傻子太久了……

    她需要时刻都保持百分百的理智,比如……姬魅夜,对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建立在汮兮的基础之上。

    而此时,他惊讶悲恸的眼神再次给了他答案。

    手指突然卷曲,掐住了他的脖子。犹如最紧绷的线被人挑断,他金色的妖瞳泛起一丝血管,紧紧的绞着她,随即冷笑,“本宫会让你如愿的。而且,本宫不仅仅的要挖出你的心脏,甚至还要取尽你的血,只有这样汮兮才能完全的被救出来。”

    “你……”喉咙虽然被掐住,快要喘不过起来,然而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她仍旧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怕了?”泛红的金色妖瞳浮起一丝笑意,他猛的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上的血管,煞那间,全身凝固的血液被人残忍的抽了出来,脱离自己的身体,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密长的睫毛下滑落一滴他不曾发现的泪水。

    手指下意识的握成拳头,指甲深入手心,锐痛掠不去心痛,掠不去生命被一点点抽去的痛苦,也掩盖不住胸腔某种东西一点点的化成灰烬。

    明明知道他欺骗她,哄他,救她都是因为汮兮。然而当他亲口说出这句要放干她鲜血去拯救汮兮的时候,她有一种前所谓又的绝望和心痛——

    鲜血仍旧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体里被吸出,她猛的睁开眼,一道寒光掠过她幽深的瞳孔,让她精致苍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恐怖。

    “凭什么?”她开头说道,那寒光逐渐凝注,溢满了她的双眼,然而后蔓延在她心口,慢慢驻扎,生根,“姬魅夜,凭什么就要用我的鲜血救汮兮?我可没有这么伟大。”

    她声音突然变化,他才恍然从少女那诱人的芬芳中清醒过来,等他仔细看去时,她因为失血过多全身依然冰凉,气息微弱。然而她看着他的目光却寒冷如锯,更如一把带毒的剑他的心头,永远都无法拔出来。

    那一刻,他竟然在她眼底看到了一种叫做深恶痛绝的恨!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知晓当时是什么让她突然对他产生了恨意,也不知道她明明奄奄一息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冒着四肢被银丝绞断的危险,冷笑而残忍的看着他,然后拔剑斩断了将两人连在一起的银丝。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雪亮的剑犹如闪电斩下,她推开他,缠在她手腕和脚踝上的银丝猛的收紧,生生的勒紧了她的皮肤,便听得她低笑道,“我不是被这些银丝所操纵的傀儡,而你也不是能操控我命运的那个持线之人。”

    雪光中,红色的鲜血从她四肢溢出,她精致宛若瓷器的脸有一种阴冷和决裂,黑瞳亦冰冷异常,光束将手上的银丝斩断,她身子顿时往后一仰,朝地上摔去。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和利用的别人的感情,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剑气已经霹斩而下,听到砰的一声,那几条缠住她脚踝和贯穿了泱未然的线同时断开,他身子也被那种强大的力量反弹而开,甚至有几枚银丝凌厉反穿了他的肩头。、

    撕裂的疼痛,却根本就无法掩盖他心中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的锐痛,好像,这些银丝都如利器一样从他心脏穿过,片刻间,就千疮百孔。

    “我甚至怀疑,玩弄感情的人,是真的懂得爱吗?”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仰着头看着被幻影和珈蓝护住神色恍然有些呆滞的鬼姬殿下,用讥诮的语气质问道。

    “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也不是能让你锦衣玉食的金银珠宝,而是人的感情。爱情,亲情,有情,甚至的同情。”鲜血从她脚底蔓延开来,她宛若从傀儡血池里逃出来的人偶娃娃,那张脸没有了第一次遇见时恐惧和茫然,也不见了昔日的温暖笑容,她冷笑着表情,犹如一只成功了傀儡娃娃,念着主人给她的套词。

    然而她的每一句,每一字,都锋利如刃,让他每每想起,胸口就像万箭穿心般锐痛,“而姬魅夜你有什么?亲情?友情?爱情,还是同情?”她笑着反问。

    “咳咳……”他猛的弯下腰,银丝垂落,双肩在风中瑟瑟发抖,手指死死的揪住胸口,似乎想要将心脏那些疼得让他难以呼吸的利器都挖出来。他有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同情?有吗?应该有吧,然而,对上她冰凉的目光。

    此时,他深刻的意识到在路乐乐斩断两人之前的银丝时,他们所有的感情都决裂了。

    遥遥相望,她眼底悲痛已经被恨意掩盖,而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看着她——不知所措。

    她眼中没有了泪水,干涸的犹如一弯在失去生气的空潭。

    其实,她给过小鸡少爷一切。那些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她用了所有的情感来照顾它——那已经深得将它当做自己的另一半不可分割的整体时,其实,她对它的感情关除了友情,亲情,同情,甚至是似于爱情,甚至高于爱情的所有情感。

    有多少人,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去呵护,去信任。有多少人,能让她放弃自己的生命,求得它的安全。

    而当她宁可舍弃所有的一切时,却发现对方不过是自己假想出来的美好影子,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的骗子时。

    路乐乐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人生观必然会因为这件事儿而扭曲,心底必然会用抹不去的伤痛和恨!

    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回不到在正王府秋千上,她将宠溺的将它抱在怀里,任由它在她怀里胡作非为,任由它像猫一样睡在她怀里。

    那哼着歌笑容灿烂明媚的红衣女子,那吹着‘悠知我心’咯咯娇笑的孩子,那天空中犹如被朱红漂染的红霞,和天边连片的碧色荷池,那一副美卷犹如正王府的那场大火,被焚烧殆尽。

    永远都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泱未然说,生死其实是最轻的痛楚……相比现在的她来,生死果然不值得一提。

    真相,果真是残忍的!

    银丝和宽大的袍子将他身体包裹住,此时,他深埋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和痛楚。

    珈蓝此时早就被现在的情况下的不敢说话……能感受到背上的人在发抖,千年以来,从认识的殿下的时候,都未见他如此失礼,和痛苦过,甚至,它能感觉到殿下身上有一种强大的要将他覆灭的绝望。

    这样的痛楚,甚至在汮兮被活活烧死的时候,都未见他如此难受过。。

    冰凉带着异样香味的血滴落在它悲伤,珈蓝心里一惊,像是听到了殿下指尖穿破衣帛,刺入自己心脏的声音。

    许久……背上的人在一片血腥之中,慢慢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才抬头,然而只露出一双绞着血色的金色瞳孔盯着路乐乐,“好!路乐乐,既然你要选择和本宫决裂,那今日月圆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再见,那你便是本宫最想杀的敌人。”

    “泱未然死期将至,他的灵魂本宫自然会来亲自收取!”他眼底漾起一丝笑意,“所以,在他死之前,你最好是逃得远远的。不然……呵呵。”

    “走。”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冷的吩咐道,宽大的衣袖和如缕的银丝遮住了他胸前那只掐入自己心脏的手,亦挡住了沿着手指低落的鲜血。

    东边第一缕微弱的光线照来,然而很快就被大雨掩盖,天空已经很黑,翻卷的黑云欺压而下,大雨磅礴,让人难免压抑。

    幻影回头看了一眼路乐乐,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敌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也不免扔下,“很期待,再次相见。”再次相见,他们就已是敌人。

    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雨丝飘进屋子里来,夹着着她血的腥味,和沉重的喘息。

    手里的剑从手里慢慢的滑落,她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半响,都难以站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莫不是天意如此?!泱未然看着朝自己踉踉跄跄走来的女子,看着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的赤红,他清美的脸上亦露出一丝悲凉,然后慢慢的抬起血淋淋的手将她抓住。

    他费尽心思,为了确认那人的身份,甚至为了让她同他离开,安全回到南疆,不惜处处重伤她。然而,事情竟然却突然出现了大逆转,他们一夜之间,甘当决裂,发誓为敌人。

    难道,一开始他就错了?她和姬魅夜现在,仍旧犹如水镜子中显示的那样,生生为敌!

    路乐乐将剑收好,慢慢的蹲下身下,将剑放在他身边,凝望着他那张熟悉的清美脸庞——他们才相识几个月,她仍然记得他们见面时,他穿着水蓝色的丝质长衫,笑容娇美,柔着声音走了进来,瞧着她,哟,难道王妃不记得本王了?

    那个时候,他清美如莲,明媚如灿烂的阳光,而此刻,他全身是血,四肢经脉都被姬魅夜用银丝绞断,动弹不得。

    “刚才你为何要我走?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他点点头,歉意的垂下眸子,脸上有一种死人才有的惨白。

    “你是在什么时候确定他身份的?”

    “茶庄。”他如实的回答道,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路乐乐要咬了咬唇,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从旁边的杂乱里翻出酒和干净的布,低下头,将酒倒在他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洗去他伤口上的鲜血,刘海遮住了她大眼睛,睫毛在琉璃光中透出两道阴影,让她的眼瞳看起来分外的幽深。

    其实她的眼底分外的平静,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宛若死水一谈。

    他身体微微的颤抖,酒精洒在伤口上,是一种腐烂的疼痛,让他像是看到了自己慢慢失去的过程。

    “对不起。”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看不清她的脸,然而她周身散发的冰凉,还是让他感觉到她内心此时的痛苦。

    那些日子,每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甚至,还羡慕过她怀里的孩子。

    她宠溺的对着它笑,轻轻的为它哼着歌,偶尔责备,却还是笑嘻嘻的。

    算不算是自己将她编织的美梦给惊醒了?

    “这对不起,是对我路乐乐说的吗?”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却没有抬头,仍旧用纱布将他的伤口轻轻的包扎好,“你没有对不起我,一直以来是我亏欠你的。至少,你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感情,不会欺骗我,不会将我当做礼儿那样来对待。虽然是痛苦的,但是比起欺骗感情,你是尊重我的。”

    她不否认,心里想受到了蛊惑一样的放不下泱未然,然而此时,她对他更多的是一份尊敬和怜悯。

    尊敬,他坚持着和礼儿的约定,怜悯,两个相爱的人此时阴阳相隔,生生的错过了一世。

    “王爷。”门口传来了羽见的声音,带着一种焦虑和不安。

    路乐乐回头,看着被淋湿的羽见,缓缓站起身,然而自己失血过多,顿时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小小姐……”羽见一看,慌忙上前将她扶住,在看看她身上的伤口也明了了发生什么事,便将她扶着也坐在了椅子上。

    “羽见,我现在不是你们的小小姐了。”路乐乐苦涩的笑道,“我叫路乐乐。”

    羽见微微愣住,看了一眼泱未然,叹了一口气,招呼来了泱未然随身携带的大夫要替路乐乐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