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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淡定第1部分阅读

      公主要淡定 作者:rouwenwu

    公主要淡定

    作者:风式宅女

    两世

    两极荣荣君莫问,世上悠悠拟何足。

    丹凤眼,妩媚传神。

    柳叶眉,清雅脱俗。

    点绛唇,精巧诱人。

    望着镜子里的脸,小巧却不失身为一名女子的韵味。青丝垂在身后,柔顺,黑亮,如同一块上等的绸料。

    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嫩白的皮肤,没有一点的瑕疵,最好的美玉也莫过于此。没有涂任何的色彩,指甲却自然泛着淡淡的粉色。

    小小的呼吸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掐了一下。

    “疼!”小声呢喃道。她竟真的感觉到疼了呢!

    身后的白衣女子不禁担心道,“主子,您没事吧?”今天一早,她像往常一般,进来准备伺候主子起床梳妆,但却见到主子已经在梳妆台前坐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与平时大不相同。

    摇了摇头,摆摆手,“思兰,帮我梳妆吧。外面,不是有人在等着吗?”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但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庄严。

    “是。”思兰微微一福,走到女子身后,拿起桌上的梳子开始打点着女子的青丝。

    女子名叫李宛婷,是已故皇后的女儿。因为是老年得子,又因为长相颇像故去的皇后,她便也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而今天,正是她12岁的生辰,亦是她加冕的日子。正正是因为圣上过于疼爱,不想她过早的接触朝野。之前的12年,除了她同父同母的哥哥,所有人都不曾知道还有她这么个公主的存在。

    “主子,好了。”思兰将梳子放在了桌子上,又从边上的梳妆盒上拿起了一个翠兰色的发簪,在李宛婷的发髻上插好。

    再看镜中的自己,哪还有一点12岁的样子。除了眼角无法掩盖的稚嫩,若不计较她的身高,分明便是一名碧玉年华的少女。

    是这年代的女子都过于早熟吗?

    女子的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悲哀。只是一晚的时间,她便宛如又过了一世。在那一世,没有宫廷侯爵,没有男尊女卑,没有三纲五常,没有三从四德。在那一世,女子同样可以上学工作,而那一世的她,也正是一名大学生。

    一觉醒过,她依旧是在这个古代的宫廷之中。究竟现代是一场梦?还是现在是一场梦?两世的记忆,她竟开始糊涂,自己究竟是12岁的皇族公主,还是20出头的新新学生。

    “主子,喜公公来了。”一名穿着翠绿色宫衣的女子走到门口,轻声道。

    转过头,点了点头,“知道了。思竹,你先出去吧,我就来。”说罢话,站起身来,便欲走出。

    “主子等等!”刚刚为李宛婷打扮的思兰取过了梳妆台上的纱巾,递给了李宛婷。按当朝的规矩,民间女子在成年之前不可以素容示人,而对于宫廷中的女子而言,则是在加冕之前不得以素容示人。

    李宛婷微微一笑,自然的结果纱巾,将自己皎好的面容蒙住。

    青灰色的瓦片一片接着一片铺在屋顶的上方,密,却又有着特别的纹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直展翅的灰色大鸟。

    茗鸢。

    正门的上方,金色的楷体大字高高悬挂着。

    朱红色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青纱,隐约可以闻见一股清幽的香味。

    不久之后,门被开启,走出的正是刚刚走进去的思竹,“喜公公,我们家主子马上就来,就劳烦您再多等会儿了。”

    站在门口的老公公略一点头,半眯起眼,也不说些什么。

    只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思兰也从那扇朱红色的门里走出,“喜公公,我们主子有请。”

    捋了捋自己的衣衫,喜公公大步向那扇朱红色的门走了去。

    李宛婷的边上,站着四名女子,思兰,思竹,还有两名分别穿着粉色宫衣和鹅黄|色宫衣的女子。而她此时,正在椅子上坐好,尽管她的半张脸被掩盖在了纱巾下,却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喜公公久等了吧。来人,赐座。”

    喜公公对着李宛婷一个跪安,忙是客气道,“哪敢劳主子你惦记。今儿老奴来这实属是替皇上送礼来了。还请主子收下才好。”说罢话站起身来,十分自然的走到椅子边坐下,这才拍了拍手。

    拍手之后,十来个布衣公公捧着被红布遮盖住了的托盘走了进来,在靠门的位置呈一字跪齐,“奴才们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李宛婷还没有任何的封号,即使在身份上是公主无疑,但在称呼上,还是得称之为主子。

    喜公公又说道,“主子,皇上说了,主子是内秀之人,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却不张扬,不显摆,与先皇后同等矜持。今日是主子12岁生辰,皇上特意寻来了先皇后曾用过的古琴赐给主子。”

    听完喜公公的话,跪在第一个的布衣公公站起身来,走到李宛婷面前跪下。

    李宛婷扶着椅把站起身来,走到那名公公面前,掀起了红布。

    琴,是好琴。从断纹上,不难看出它悠久的年代,但色泽却依旧明亮。随手拂过琴弦,7根琴弦经过波动,流出一记美妙的音符,虽不成调,却也是空洞明了,透彻心弦。

    招了招左手,李宛婷又重新坐回了位子上,“赏。”朱唇轻启,只是轻声一字。

    黄衫女子走到那名布衣公公面前,接过了他手上的古琴,“下去领赏吧。”她的声音很是亲切。

    布衣公公忙是跪下,朝着李宛婷磕了个头,“谢主子!”

    看着黄衫女子,喜公公不由微微笑道,“主子,这四个丫头本是皇后娘娘从娘家选来伺候主子的,果真是比宫里的丫头更加乖巧聪慧呢。”

    李宛婷只是看了边上的4个女子一眼,轻笑不语。

    收了笑容,喜公公又接着说道,“除了古琴,皇上还赏了些许小玩意,还请主子点收。”说罢话,站起身来,走到了跪在门口的那排布衣公公身旁。

    李宛婷并不急于站起身来,只是轻摆过头,“思菊,就由你代我点收了吧。”

    还是刚刚那名黄衫女子,轻福了下,也往门口走了去。

    “皇上有旨,赏茗鸢宫主子胭脂12盒!”

    “皇上有旨,赏茗鸢宫主子珍珠12串!”

    “皇上有旨,赏茗鸢宫主子古画12幅!”

    “皇上有旨,赏茗鸢宫主子绸缎12匹!”

    “皇上有旨,赏茗鸢宫主子玉器12枚!”

    “皇上有旨,赏茗鸢宫主子珍玩12件!”

    ……

    布衣公公顺序的念道。喜公公陪在思菊的身边,随着她一同点收。

    听得有些乏了,李宛婷又摆了摆手,“思菊,就按他们说的记。记过了带他们就领赏去吧,也别弄得这么麻烦。”

    听了李宛婷的话,喜公公忙是一个跪安,“谢主子赏。”接着,又望向了那群布衣公公,“你们还不快点把东西放下,还在这扰主子的眼吗?”

    众人忙是将东西往思菊指的地方放去,对着李宛婷磕了个头也各自散去。

    揉了揉额头,李宛婷又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话,已经辰时了。”喜公公回道,“皇上也该下早朝了,轿子也已经等在宫门口了。请问主子,咱是现在走?还是再等会?”

    扶着椅子站起,李宛婷捋了捋裙角的褶皱,“那就现在走吧。思菊,思梅,你们两人就跟着我去吧。思兰,思竹,宫里,可就交由你们管理了。”

    4个女子纷纷福身。思菊,思梅忙是碎步跟在了李宛婷身后。

    一只展翅的凤凰精美地绣在金色的轿帘上。比起普通的轿子,这顶轿子相对要小些,但却依旧有着皇家的大气。

    轿前已经跪着几个布衣公公和宫女。

    李宛婷慢步向轿子走去。思菊已经先她一步,掀起轿帘。待李宛婷入轿之后,思菊才和思梅在轿子的左右两边站好。

    “起轿!”喜公公高喊一声之后,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这才起身,队伍也才浩浩荡荡出了茗鸢宫去。

    加冕

    加赐黄金二十斤,冕旒初坐御香高。

    养尊殿。

    院外。左右两边各刻着一条金龙,炯炯有神的双目,清晰的鳞片,甚至是脖间那几片小巧的逆磷。传说中的圣物栩栩如生。

    院门前站着两名装配齐全的侍卫。如同圣物的守护者,一颗也不曾松懈。

    院子里,是一座雄伟的建筑。

    书房中,男人一身金色的长袍,正面张扬着一条金色的龙,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眼角边那几道抹不去的皱纹,证明着他已经年过中年。当朝的是米朝第三代的皇上,李玄荫。

    “皇上。”熟悉的声音,正是侍侯了他大半辈子的喜公公,“主子来了,皇上是否移驾正殿?”

    李玄荫的眼里有着一分淡淡的温馨,“宛婷来了?小喜子,那就移驾正殿吧。”

    “吒!奴才遵命。”半曲着腿,喜公公伸出了左手,扶着李玄荫向正殿走去。

    自出生以来,李宛婷她从来没有出过茗鸢宫。对于茗鸢宫外的一切,只是从梅兰竹菊四人口中听说。

    她知道养尊殿是皇帝的寝宫。在那一世,她曾经向往过这样的金壁辉煌,可,这一世,当她真正身处其中时,却反而有了一种落寞的感觉。

    “辰贵妃娘娘到!妍淑妃娘娘到!谢昭仪娘娘到!”宫外又是公公的通报声。之后,3个仪态富贵的女子走到了养尊殿中,望见李宛婷,眼里各是不同的表情。

    “这是哪位妹妹啊?怎么以前从没见过呢?也没听说皇上有新纳谁啊。”开口的是三人中衣着最为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五彩祥云朝服,搭配一条白色的绣花百蝶裙,绑着的是朝凰髻。看样子,她应该就是通报公公口中的辰贵妃。她似是友好,却又满是敌意的问道。盘思着,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就算级别现在没有她高,可说不准哪天就会超过她,毕竟年轻和长相便是女人最大的本钱。

    “贵妃姐姐,你这可就不对了。皇上纳个妃子什么的,哪还用得着和我们姐妹报备啊。我瞧这位妹妹长得也是我见犹怜,怨不得皇上会招进宫里呢。”边上另一位看起来温柔的女子打量了李宛婷几下,也接话道。她穿的是很普通的云绣衫和丝缎裙,一头的百花髻让她看上去有些富贵的姿态。

    另外一位娘娘并未说话,只是打量着李宛婷,但眼里也是敌意超过了好奇。

    听了那温柔女子的话,辰贵妃更是有些不乐意,“淑妃妹妹,你说本妃错了?的确,皇上纳谁做个妃子什么的,我们的确是管不着。但先皇后仙去之后,这后宫中,还不是本妃在管事。若是皇上真纳个妃子,皇上可以不说,但祖宗的礼节可还在,本妃怎么也从没在请早安的时候见过她呢。”

    听着她们的话,李宛婷不禁苦笑,但依旧没有说些什么。见主子不说什么,思菊思梅即使心里有些气恼,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贵妃在这说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两个妃子的谈论,刚走进正殿,李玄荫不禁问道。

    辰贵妃,妍淑妃,谢昭仪三人忙是跪下,“臣妾个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待3位娘娘起身之后,李宛婷这才走到了李玄荫的面前,“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

    微微一笑,李玄荫将李宛婷扶起,“宛婷,今日是你12岁的生辰,哪需要你跪拜呢。来,就和父皇一起坐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李宛婷依旧莞尔一笑,便也不扭捏的跟在了李玄荫的身边。

    “贵妃,朕刚刚听你们谈论说,是哪个妃子没有去给你请早安呢?”坐下后,李玄荫继续问道。刚刚他们的话他自是全部听见了,只是听到自己最宝贝的小公主被辰贵妃口头刁难,忍不住想要替李宛婷戏耍她一般。

    辰贵妃忙是跪下,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万岁,臣妾无知,竟是把公主给当作万岁新纳的妃子了。只是……只是不知当问否,这位公主,平日怎么没有见过。”

    明知道辰贵妃的话只是托词,当提到了李宛婷,李玄荫的心里便再没了戏耍的念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李宛婷,李玄荫的脸上是几分的甜蜜,又有几分的苦涩,“这是皇后的女儿。朕一向心疼她,不想她过早在后宫的斗争中长大,故此你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朕还有宛婷这个女儿。现如今,宛婷也长大了,12岁的年纪,也该自理了。既然贵妃说你是公主,那朕就封你个公主吧。”

    12岁?!

    3个娘娘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纠结。12年前,皇上突然下旨,后宫之中,无论等级高低,各宫娘娘饰寝之后皆需喝下避孕的汤药,若是不小心有出,婴儿也全部溺死。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女儿吗?

    贵妃娘娘有一儿,早些年被封为尊皇子。淑妃娘娘有一女儿,被封为贤灵公主。其他嫔妃除了先皇后和琴美人的儿子有封号,其余都皆未加冕听封。包括昭仪的女儿,现如今也还未得到加冕。

    李宛婷乖巧的从皇上身边站起,走到李玄荫的面前跪下。思菊和思梅自也是跟着李宛婷一起跪下,低着头,并不言语。

    三个妃子自是识趣的退到一边。她们倒是没想到今日居然正让她们赶上了先皇后女儿的加冕。

    李玄荫也是收起了笑容,严肃道,“先皇后贤良淑德,仙去多年,后宫来多年无主,一是为了挂念皇后,再也是没有寻到一个能完全接替先皇后的人。今日,逢皇后之女十二岁诞辰,朕便封其为正一品镇国公主,并令其协同辰贵妃一同打理后宫。”

    “儿臣谢过父皇。”李宛婷规矩的磕了个头,乖巧道。

    李玄荫一挥手,示意李宛婷站起,这才接着说道,“宛婷,你母后是一个贤良的女人,她在的时候,无疑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如今,你虽只是公主,但朕希望你能够秉承你母后的风范,协助好贵妃。”

    李宛婷并不言语,只是淡淡笑笑。一瞬间,眼角的稚气似乎是消去了几分。

    站在一边的三位娘娘不禁是对李宛婷又一番奇异的目光。之前唯一有封号的公主,只有妍淑妃的女儿,而她只封了个正六品的贤灵公主。但李宛婷竟是直接被封做了正一品的镇国公主,甚至还被赋予了管理后宫的权利。李玄荫的话说的虽是辅助,但她们也能明白,实意便是让李宛婷替他看管后宫罢了。

    明知道李玄荫的意思是驳了她的权利,但辰贵妃仍旧一脸亲切的走到李宛婷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瞧这模样长得,眉目之间果真是和先皇后甚是相似。今儿被封作了镇国公主,也算是对得起先皇后了。”

    李宛婷并未言语,只是微微一福身,算是给贵妃见过礼。接着,将手从贵妃的手中抽出,又面向了李玄荫,“父皇,今儿是儿臣的生辰,不知父皇可得空闲去儿臣宫中?”

    李玄荫微微一笑,自椅上站起,“也罢。今儿宛婷生辰,既是有再大的事也只等明日再说。小喜子,那就移驾茗鸢宫吧。”说罢,便向门口走去。

    “皇上!”听了李玄荫的话,谢昭仪却是跪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皇上,臣妾有事……”

    “朕说了,既是有再大的事也只等明日再说。”李玄荫的声音与之前相比显得甚是严肃。

    虽还有些话语想说,但谢昭仪还是退至了一边,再不说些什么。她的身份虽及不上辰贵妃,妍淑妃,但却也是后宫之中相对得宠的。平日里,她就算任性一些,皇上也定不会与她生气,但现在,却为了这个刚刚加封的公主第一次的忽略她。她的心中自然是不好受,但又不能当面对皇上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对李宛婷又多了几分的怨念。

    冷冷瞧了谢昭仪一眼,辰贵妃对她并没有过多的同情,只是正好刚刚也吃了李宛婷一个软钉子,只当是与她有了共同的遭遇。当还是和妍淑妃一起,向李玄荫福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也不说什么,李玄荫只是向宫外走去。李宛婷随后向三个娘娘一福身,便带着思菊思梅也跟上了皇上的步伐。

    确定她们离开之后,辰贵妃才又看向了谢昭仪,“昭仪妹妹,你平时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今儿怎么……”

    “贵妃姐姐,我……”谢昭仪面露难色,像是难以启齿。

    妍淑妃像是不合时宜,却又是最好的接话道,“我宫中近日进了些好茶,不知两位姐姐有没这个兴趣,到妹妹宫中品品呢?”她自然明白,这不是自己的地,说起话来,自然是没那么放心。

    辰贵妃会心一笑,“淑妃妹妹是江浙人氏,这宫中的好茶自是不少。本妃早就想找妹妹讨些来,这有机会品品,自然是要去的了。昭仪妹妹,你也是会去吧。”

    谢昭仪心里自是明白贵妃淑妃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些什么。

    品茗

    品韵由来莫与争,茗折香芽泛玉英。

    凝淑院。

    刚一进院子,便能闻见淡淡的桂花香。

    抬头看着淡黄|色的小花,辰贵妃的脸上不禁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淑妃妹妹果然是淡雅之人。如此清幽的环境,如此芳香的气息,也难怪养出妹妹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江南佳秀。”

    妍淑妃掩面而笑,“贵妃姐姐过奖了。若是姐姐喜欢,一会儿让丫头折些带回去便好。不过,既然姐姐喜欢桂花,不如就请尝尝妹妹亲手泡的桂花茶吧。”

    点了点头,辰贵妃也不再与她寒暄,向正厅走了去。

    谢昭仪还是带着些为难的脸色,但碍于贵妃和淑妃的脸面,便也是幽幽一笑,随着辰贵妃进了正厅。

    清幽传香。

    才是一片有些干燥的花瓣,在入水的瞬间化作了最柔软的翅膀。

    在水中,滑动出一道道痕迹,也绽出了一缕缕幽香。

    棕褐色的瓷杯,像是要和这幽香混为一体。

    色越淡,而茶越香。

    几片花瓣散落在杯面上,相逐想追,倒是落花流水的缩影。

    “淑妃妹妹果然是个灵巧的人儿,这样的手艺,也难怪皇上常在夸赞你的茶呢。”辰贵妃小噿一口,忍不住赞道,“昭仪妹妹,你觉得如何?”转头却看到昭仪脸上交织着的赞叹和忧伤,又将茶放下,一副亲切的表情,“昭仪妹妹,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三人,你要有什么事不凡与我们知会之声,我们也好替你拿拿主意。”

    听了辰贵妃的话,谢昭仪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溅出茶水来。忙是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之上,双手绞着手中的绢子,眼角几分的不忍,轻声道,“姐姐,我……我……怕是有孕了。”

    “吖!”妍淑妃惊叫一声,手中的茶杯直直落在了地上,水渍却脏了裙角。来不及弄干,只是看向了谢昭仪,“昭仪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事,万一给皇上知道了,那你……”

    眼里有着点点的泪水,绞着绢子的手更是停不下,“贵妃姐姐,淑妃妹妹。若是给皇上知道了,我的孩儿必定不保。但,我们都是做娘的人,自然是心疼孩儿的。我……我想……”

    “别说了。”辰贵妃冷冷的打断了谢昭仪的话,态度与刚刚明显发生了改变,“谢昭仪,本妃念你也是皇上面前得宠的人,平日里自认待你也亲如姐妹。如今,你竟是违抗了皇上的口谕。本妃,也是不能帮你些什么。这个孩儿,你还是在皇上知道以前自己拿了吧。”

    后宫的人情永远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这利益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孩子。辰贵妃是因为替皇上生下了第一个皇子才得以封为贵妃,而谢昭仪的得宠,却是与她的孩儿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如果谢昭仪又得了皇子,若是皇上追究也就罢了,若是不追究,怕是来日的地位会远远超过了贵妃。

    妍淑妃虽只有一个女儿,却也明白这层关系,只是她待人素来温柔,虽有些看不惯贵妃态度的改变,却也只是劝道,“昭仪姐姐,贵妃姐姐的话虽是有些硬,却也是这个理。皇上已经说了,后宫之内,再不需一儿半女,我们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得违抗。毕竟,我们只是后妃。”

    谢昭仪依旧无话,心情已经是达到了冰点。贵妃的自保,她并不责怪,在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在太子还没有确定的时候,有着被封为尊皇子的儿子,贵妃自然不希望有更多的竞争者。

    “三位娘娘,我们家主子有请。”正当三人处于沉默中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女子清幽的声音。幽静,宛如一朵幽兰。那种清幽淡雅,更是赛过了满院的桂花。

    但屋中的三人却是无暇欣赏女子的清幽,只是一副惊恐的表情望着女子脸上淡淡的笑容。

    妍淑妃有些气恼的看着院门口的白衣女子,“你是哪宫的丫头?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进来前连通报都不会吗!来人啊!还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门口的丫头奴才互相看着,却谁也没有动作。

    “怎么?叫你们教训她,是不懂还是不会啊?一个个杵着干嘛呢!”淑妃平日对下人总是温柔亲切,从未像今天这般严厉过。

    思兰却是不惊不慌,规矩的福身之后,又幽幽开口,“不当之处,思兰在这先道声歉还请淑妃娘娘多担待了。只是因为我家主子说了,请贵妃娘娘,淑妃娘娘,昭仪娘娘去院里一聚。方才去了贵妃娘娘宫中,得知娘娘正在淑妃娘娘这,赶来之后,一时心急才忘了礼仪。”

    辰贵妃轻轻抬眼,看向了门口的丫头。一身素净的白色宫衣,长相也颇为清秀,倒也是个体面的丫头,“你是哪个宫中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你的主子又是哪位,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思兰笑容轻绽,又是从容回道,“回贵妃娘娘话,奴婢思兰是茗鸢宫镇国公主的贴身丫鬟,今日是主子的生辰。主子说,早上在养尊殿和三位娘娘之后,觉得甚是投缘,才想借着这个机会,请三位娘娘去宫中一聚。”

    镇国公主,李宛婷!

    辰贵妃的脸上霎时现出了谄媚的笑容,“既是镇国公主,那我姐妹三人自当要去。只是请问思兰姑娘,刚刚我们三人的谈话,你听了多少?”

    谢昭仪满是震惊,目光在贵妃和思兰两人之间流连。这事,被贵妃和淑妃知道,她大不了就是失去孩子。可要是给镇国公主知道,她却不知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止是一个公主那么简单,更是有着管理后宫的权利。

    “回娘娘的话,思兰,全听见了。”思兰依旧是从容回话,丝毫不在意谢昭仪脸上的恐慌,“三位娘娘,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就请随思兰一起走吧。”

    脸上说不清是恐慌还是什么,谢昭仪只是走到了思兰的面前,“你全听见了?那你想怎样?告诉那个12岁的丫头?还是告诉皇上?”

    直视着谢昭仪,思兰没有一丝的紊乱,“我们家主子可不是什么12岁的丫头。昭仪娘娘,若是不想生什么是非,这话,恐怕您得收回去才好。”

    “你……”谢昭仪的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也顾不上身份的差别,竟是掐住了思兰的脖子,“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就是要叫她丫头怎样!反正你回去告诉她我也没有好结果!既是这样,倒不如杀了你这丫头!”

    “昭仪娘娘,你若是杀了她。本宫定会连着你腹中的孩儿一起让你们生不如死。”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从思兰的身后传出,李宛婷微微的笑着,笑容中却隐着一种给人的压力。

    因为呼吸不流通的关系,思兰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却依旧露出淡淡的微笑。

    谢昭仪又是一惊,虽是松开了掐住思兰的手,但却已经明显是心神不定,“李宛婷,你不就是一个12岁的丫头吗!你要不是皇后的女儿,哪会是什么镇国公主!凭什么因为你,我们就不能再要孩儿!”

    淡淡看了思兰一眼,李宛婷的眼里有着明显的责怪,“思兰,不是让你来请三位娘娘的吗?怎么却和昭仪娘娘吵起来了呢。”接着,又转向了淑妃和贵妃,“倒是扰了两位娘娘品茗的雅致呢。”说完话后,又转过身去,“父皇,您说得果然对了。淑妃娘娘泡得一手好茶,才进屋子,便已经能问到淡淡得幽香。”

    皇上?

    这时辰贵妃和妍淑妃再不能是在一边观看,也是站起身来。

    望着面容呆滞的谢昭仪,李玄荫有些隐隐的怒火,“谁说朕下令后宫再不需子蓄是因为宛婷的。谢昭仪,你犯错在先,若是好好向朕认了,拿了腹中胎儿,朕也就不追究什么。但你不禁瞒着朕,还想杀人灭口,更是侮辱前皇后和镇国公主。朕今日就废了你昭仪的身份,命你拿掉胎儿后搬入冷宫,你可有意见?”

    泪水,滴滴向下落着,谢昭仪更是呆滞的看着皇上,“皇上,我怀的,可是皇家的骨肉啊。我……”

    “你们可知道先皇后是为何仙去的?”皇上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生了元华以后,皇后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生宛婷更是落下了病根,自此以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弱。这才会早早仙去。朕怀念皇后,也是不想再有悲剧发生。故此,才不让后宫再有子蓄。谢昭仪,你既已怀了身孕,本是该让你好好生育,但你刚刚的品行却实在不是一个良母应有的。既然如此,这样的骨肉,不要也罢。”

    眨巴着眼睛,谢昭仪有些愣住。这么说来,害了她腹中胎儿的,还是她自己?默然跪下,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臣妾谢皇上恩典。”说罢话,便也站起身来,双目无神的向外走去。她无奈,身处这样的一个后宫之中,她是该庆幸皇上体恤一个女人的苦处,还是应该痛恨皇上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思竹。”李宛婷唤道,眼里闪烁过一道不属于一个12岁女孩该有的阴冷,“你自幼习得一些草药良方,不如就开一剂堕胎的汤药,也省得昭仪娘娘痛苦。”

    思竹应过一声,心里在明白了李宛婷的意思,此外也不禁感到一股陌生的恐惧。

    在那一世,她也习过历史,尽管没有看到过与这一世相同的历史,但她却也明白。想要生存,就必定得狠。无论是否与她的利益冲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却是两世都通用的。

    太子

    谢昭仪终究还是没有去成冷宫。在她的宫中,在她昭仪生涯的最后一个晚上,死了。

    宫里传出的原因,是她舍不得腹中的胎儿,自杀了。

    但辰贵妃,妍淑妃,以及昭仪宫上下都知道,谢昭仪是被思竹的药给药死的。至于原因,自然就是先皇后的女儿,镇国公主李宛婷了。

    谢昭仪死的那日晚上,贵妃立马是到了茗鸢宫。谄媚的样子,就像是当初向皇后示好那样,又是要将镇国公主当成了她在后宫生存下去的有力靠山。

    妍淑妃却示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去茗鸢宫,但却也派了贴身的丫头送去了贵重的礼品,也是表示了自己的示好之意。

    那日之后,镇国公主在宫中算是出了名。

    当年,先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无论是从气质,从风度,还是从手段上,都是将后宫管理的有理有条。如今,镇国公主也是将先皇后的一切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延续了下来。

    自那日以后,茗鸢宫终日是门庭若市,再不见当初的清静。

    看着正厅理正和萧昭媛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李宛婷,思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一会儿的工夫,见你叹气好几回了。”思菊轻声问道。

    思兰又是叹了一口气,脸上忙是忧伤,“你不觉得主子像是换了一个人吗?自从加冕那日醒来之后,主子再没了12岁的样子。”

    “而且,平日里主子善良开朗。就算只是一只小动物也从不会加害。但谢昭仪……”思竹接话道。那日她帮着李宛婷药死了谢昭仪后,总觉得李宛婷变得有些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惧怕与心寒。

    听着她们的话,思梅转过身来,脸上有些责怪之意,眼里却也是担忧,“主子的事哪是我们可以在背后讨论的!就算主子处事有些不得当,咱帮着主子做的圆滑些也就好了!只是……”

    四个人再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看着李宛婷。明明十二岁的年龄,脸上却只见成熟,找不到一丝的稚嫩。

    思梅,思兰,思竹,思菊。

    是先皇后从家中选出的四名丫头,从李宛婷出生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是李宛婷最贴身的4名丫头。

    梅兰竹菊,人如其名。傲而不俗,幽而不病,轻而不佻,丽而不娇。

    四人亦各有所长。思梅擅长管理,思兰精通乐理;思竹用药,拿捏得当,思菊待人,进退得宜。

    四人从刚记事起便服侍李宛婷,自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李宛婷。但自她12岁生辰以来,她们却是开始觉得李宛婷竟变得陌生起来。

    “在想什么呢?”送走了萧昭媛,李宛婷也是走向了她们四人。“刚刚看你们似乎在讨论些什么呢。”她虽是在应付着那些后妃,但却也同时察觉着宫中的动静。

    四人纷纷行礼,并不多言。只有思菊开口道,“回主子话,我们四人在说,自从主子封了镇国公主,我们茗鸢宫可是再没消停日了呢。”

    李宛婷只是淡淡一笑,她与梅兰竹菊四人虽是主仆,但从小相伴,却也情似姐妹。随即,向内房走去,又接着道,“你们知道刚刚萧昭媛找我何事吗?”

    四人跟着李宛婷往内房走去。思梅接话道,“现在后宫里那些娘娘,来找主子还不就为了寻个靠山。镇国公主,可是这后宫晚辈里平级最高的呢。加上皇上还让主子你协助辰贵妃管理后宫,她们自然是想讨好你啦。”

    寻了张椅子坐下,李宛婷看着思梅,微微笑道,“说得不错,她们找我,是为了寻个靠山,为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孩儿。刚刚这萧昭媛,你们可知她有几个孩子吗?”

    “萧昭媛只有一个皇子,在皇子中排行第四,但至今尚未封号。难道,她是为了四皇子才来找主子的吗?”思菊回道。平日,她是茗鸢宫中最常在宫内走动的,这些事,自是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些,“如今,宫里的皇子公主虽不算少,但真正得到封号的却是屈指可数。大皇子,贵妃娘娘的儿子,早些年被封为了尊皇子。二皇子,琴美人的儿子,被封为德钦皇子。三皇子,先皇后的儿子,也就是主子的哥哥,被封为圣朝皇子。公主中,除了主子你,也只有淑妃娘娘的女儿被封为了贤灵公主。”

    李宛婷并不言语,只是默默低下了头。记得那一世,历史中无论是哪个朝代,内宫之中,总是争斗不休。无论是为了后位还是帝位。后宫的女人争后宫之主的位,也为自己的儿子争太子的位。她不禁是想到,若是她的母后还在,是否也会为了哥哥的太子之位而和贵妃她们争斗吗?“萧昭媛想让我帮她的儿子得到一个封号。此般看来,便是为了日后争太子之位吗?”

    四人皆是惊恐的望向李宛婷,这虽是事实,但这般将事实的说出,却也是让她们有些惊慌,“主子,这事在宫里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起啊。若是皇后娘娘还在,太子之位定是圣朝皇子的,但现在皇后仙去,后宫是贵妃娘娘主事,这太子之位……”

    “保不齐是哥哥还是贵妃的儿子。是吗?”李宛婷接话道,她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无论是那一世的知识,还是这一世的见识,“思菊,你素来懂得处世之道,那你说,若是哥哥作了太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思菊面露难色,在后宫中,这些本就不该她们女流之辈讨论,但既是主子问起,她便也只能说道,“对于我们女子而言,好处只是丁点。若真要说什么好处,也只是身份地位上的区别。”

    微微一笑,一丝阴暗在眼中迅速滑过,“身份?这我倒是不在乎。但若是这么简单的吧太子之位让出,岂不是太过简单?不如,我们就帮哥哥争这太子之位吧。”也算是她为替母后了结一桩事。

    四人又是相互一视。轻声应道。心中,却已经有些冰凉。

    美人

    美红帐下犹歌舞,人间只道又无眠。

    又是一天醒来。

    看着窗外还有些暗的天色,心里有些酸楚的感觉。

    记得在那一世,这个时候的她,依旧还是在睡梦中,只等着闹钟响起,去学校的那一刻。而这一世,她只能继续着一直以来的习惯,早早的睡,早早的起。

    离思兰进来帮她梳妆还有一点时间,李宛婷赶忙是轻声下了床,随意找了件衣服披上。看向镜中还未梳妆的自己,样子显得有些凌乱。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将自己的长发梳顺了,便也不再做任何装饰,轻声离开了房间。今日,她只想能够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般的轻闲。

    自父皇封她镇国公主以来,虽然她不用每日去跟皇上贵妃请安,但每日来她宫中的娘娘却还是让她少了几分清闲。此时,宫中十分的安静,从她走出茗鸢宫以后,还不曾遇见过一个人。只是偶尔听见朝圣殿上传来的上早朝的声音。

    琴音如珠。

    时而清脆,时而低沉,勾出哀怨的情思,也勾出想念的哀愁。

    李宛婷不禁停住脚步,微微眯起眼来,细细听着隔壁院子中传出的古琴音。清早的时候,会是谁在弹奏?

    突然听见清脆一声,长长的尖音,倒是坏了刚刚的美妙。

    眉头一皱,李宛婷不禁为之可惜。这该是琴弦崩断导致,只是可惜坏了这弹琴之人一早奏乐的兴致,和她这听琴人欣赏的雅兴。

    向前走几步,抬头看向院子上挂着的牌匾,琴坞。

    这个地方,她的确陌生,从没见过,从没来过,甚至,从没听人提起过。但她感兴趣的,是那个“琴”字。后宫的女人中,被赐了这个字的,她记得是德钦皇子的生母,琴美人。

    “谁?”秀气的男声从琴坞中传出,男子一身青衫,面若桃李,竟是能将女子生生比过的柔美。

    男子的身边,坐着一位素妆的女子,皎好的面容,只是带着些许抹不去的忧郁,面前正摆着一架古琴,想来便是刚刚弹琴的女子。

    李宛婷微微一笑,也不客气的走入了琴坞之中,看着女子面前的琴,“能让我看看吗?”

    弹琴的女子亦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将位子让给了李宛婷。

    走到琴前,拉起了那根落出的琴弦,将其拉直,落出的那一头又重新绑在了另一边的琴体上,“琴弦只是有些松了。你再试试,现在,应该不会再崩了。”

    看着李宛婷,女子有些犹豫,“不知你是……”

    “是镇国公主吧。”说话的是那名青衫男子,他的眼神里,有种淡淡的温柔。

    看向男子,李宛婷并没有任何的拘束,“是。如果本宫没有猜错,你们是琴美人和德钦皇子吧。”

    琴美人并没有坐回琴前,只是微一福身,轻声道,“臣妾见过镇国公主,不知公主怎么到了琴坞来。”看李宛婷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装扮,只是披了一件外衣,全然是刚刚睡醒的姿态。

    李宛婷悠然一笑,将琴美人扶到了琴边坐好,“何须如此多礼呢。你是德钦皇子的生母,按理说,地位应该远在昭仪之上,怎么到了今日还是区区一美人呢?”

    琴美人看向德钦皇子一眼,眼里是深深的哀怨,“元卿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他跟错了母亲。公主,现在时辰还早,你是偷偷出宫的吧。一会儿进屋让臣妾替你装扮一下,让元卿送你回宫吧。这事,若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