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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21

      出站,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个城市的天气b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驱车赶往下榻的酒店。

    何枝和一个名叫李臻的nv孩儿住一间,易兆泽和一个男生住一间,两对门。

    放好行李,大家都商量着去外面吃饭。

    酒店没有在正街上,楼下只有一家面馆和一个便利店。

    走过两条僻静的巷道,就在大家怀疑是不是走错路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灯火明亮,热闹非凡。

    是s市有名的夜市。

    一片欢喜。

    李臻兴奋地拉着何枝东瞅西看,买了一堆小玩意儿,何枝本想买一些方便携带的纪念品,逛了一圈没有中意的,作罢。

    最终选了一家大家都b较满意的烤r0u店吃晚饭。

    李臻坐在何枝右边,而易兆泽非常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的左边。

    他们全程的交流仅限于,易兆泽帮她拿筷子,她说了声谢谢。

    吃完饭,何枝看着这一片热闹的街市,很有逛一逛的想法,只是现在时间不早,明天又要b赛。

    踌躇间,易兆泽已经走到她身旁:“想逛逛吗?”

    既然有人陪同,何枝欣然同意。

    李臻本来有话要跟何枝说,看到易兆泽在那边,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了两圈,识相地不去打扰。她也不至于落单,吃个饭的功夫,她已经添加了好几个人的社交账号。

    年轻的男nv凑在一起,不会缺少话题。

    何枝意外于易兆泽的态度,但没有思考太多,不过是互相做个伴而已。

    所以她也没想过,过于沉默的气氛该如何打破。

    何枝从不是个纠结的x子,此时亦然。

    她照例看自己想看的风景,遇上想吃的东西会顺便问一问易兆泽要不要。

    易兆泽口味清淡,那些辛辣的小吃,大多吃不了。

    何枝遗憾地看着手中的蒜蓉扇贝:“这么好吃的东西,只能由我来享受它啦。”

    她轻松吃完了一盒扇贝,心满意足。易兆泽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没吃饱吗?”

    “嗯,菜不是很合胃口,但我的胃口也不小。”何枝笑着搔搔后脑勺。她是没有什么在他面前维持不必要形象的想法。

    “好吃吗?”

    “真的很好吃。”何枝诚恳地答道。

    见易兆泽表情有些犹凝,何枝立马猜到了他的想法。

    “其实不加辣椒的话,是不辣的,良心推荐,你可以试试。”

    于是他们一路折返,又来到卖烤扇贝的摊位前。

    易兆泽身材修长,但不显单薄。穿着浅se的衬衫,袖子卷成七分,露出一截肤se健康的手臂。垂着头,刘海有些挡住眼角,正看着手中的扇贝发呆,眉间微蹙,似乎在思考如何下手。

    他这样子,怎么有些呆呆的呢。

    何枝一边告诉他要怎么吃,一边拿过盒子:“我帮你拿着吧,你方便一点。”

    易兆泽一点也不会拒绝她的照顾。

    他们像刚才一样,边吃边走,何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有时会给他递一张面巾纸,也不刻意去看他的表情,以免尴尬。

    在何枝的推荐下,他们一人买了一杯茶饮,去去口中的味道。

    突然,“嘭”的一声在头顶响起。

    “你看那边。”何枝指向东南的天空,青se的天幕上骤然绽放一簇簇的烟花,se彩缤纷,“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会有人放烟花?”

    “听说是结婚。”路上的人都在热切地讨论着。

    他们靠在河提的护栏边,喝着饮料,静静地看着。绚烂的烟火持续了三五分钟。

    他们沿着河提慢慢散步,有带着热气的晚风迎面吹来,有和他们一样散步,却手挽在一起的男nv。

    一条平淡无奇的路,两个不生不熟的人。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却彼此都不觉得尴尬。

    易兆泽从没觉得时间可以过得这样快,快到他们不得不回酒店了。

    何枝还想着原路返回,易兆泽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条路:“走这里回酒店,b原路返回要近得多。”

    “啊,是吗?”

    何枝的方向感很差,不过她很信任易兆泽。

    果然,跟着他走,他们很快就回到酒店。

    何枝在门前对他挥挥手:“晚安啦。”

    易兆泽笑了笑,灯光下看,他的轮廓线条柔和了许多:“晚安。”

    何枝微笑着转过身,轻吐了一口气,刷卡进门。

    这句“晚安”的杀伤力,有点大。

    第二天一早便要赶往b赛地点。

    全国赛的规格自然不是省赛所能b。

    b赛地点在市中心的一个文化展馆,地方很大,何枝晕头转向地跟着大部队行动,努力记着路线。

    来自全国各个省市的学生老师齐聚在这里,里面不乏一些出挑的人。似乎还有别的活动也在这里进行,人很多。走道两边拉满长长的横幅,还有媒t在做采访。

    有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是:每一个重大的集t活动开始之前,都有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于是他们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等。

    等待不再是魔鬼的晚宴,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玩手机。

    何枝不知从哪里m0出几块酸ng,自己留了两块,其他的给了易兆泽。

    吃完后,何枝把手伸到他面前:“垃圾给我吧,我去扔。”

    这一片还在建设中,四处堆着建材,前面有几个工人,有的站在简易楼梯上敲打着什么,有的在刷油漆。附近暂时没有设置垃圾桶。

    易兆泽颇为怀疑地看着何枝,心里嘀咕着:别变成垃圾丢你才好。

    何枝不知道他的心思,捏着糖纸就走了。

    果然,好半天没回来。

    易兆泽坐不住了,往她走的方向偏头看了看,到处都是人,也看不到她在哪儿,正准备起身去找她,何枝小跑着回来了。

    她看了看身后,不等易兆泽开口,推着易兆泽往一边走:“我们去那后面待一会儿吧。”

    “怎么了?”

    何枝叹了口气:“对吹气球得公仔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也不太想接受采访。”

    “......”

    话音刚落,就听后面有人喊:“诶,小妹妹别跑啊,我们有奖品的......”

    易兆泽扶住何枝的肩膀,把她往前面一推,自己站在她后面挡住了来人的视线,然后推着她往另一个地方走。

    后面的人锲而不舍:“那位帅哥你也等一下......”

    易兆泽果断提哩着何枝的后衣领,带着她在人群中转了个弯儿,不见了。

    甩掉了后面的人,他们在一个庇荫处坐下。

    何枝一边整理被易兆泽扯乱的衣服,一边说:“看来还要等很久。”

    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气球爆裂的声音,伴随着夸张的感叹声,一个吹气球吹得脸红脖子粗的男生,怀里被塞进了一个灰se的垂耳兔。

    易兆泽:“这是哪个傻b想出来的活动。”

    何枝:“其实......那兔子还挺可ai的。”

    易兆泽用有些无可救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何枝眼观鼻鼻观心。当她没说。

    “你们nv生都喜欢那些东西吗?”易兆泽问。

    “嗯......大多吧。”

    易兆泽点点头,像是记住了她说的话。

    何枝在外面的坐姿永远是规规矩矩的,膝盖并拢,小腿侧着放到一边,脚向椅子底下收。

    今天的何枝可ai得像个娃娃,头发用丝带扎个单马尾,发丝柔柔顺顺地落在肩上。整洁的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领口的地方系了个蝴蝶结。日式的格子裙,膝盖上边一点,踩着锃亮的制服鞋,抱着背包,一双圆而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来往的人。

    她似乎一直是这么乖巧的模样,只是他现在才注意到。

    何枝的外表很具欺骗x,这点她自己也知道。

    对外是乖巧好学生,对内是闷sao熊孩子。

    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在家,无聊了就玩妈妈的化妆品,限量版的口红被她转出来一大截,忘了转回去,就直接盖上盖子,第二天早上妈妈化妆的时候,拔掉口红盖的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从上初中开始,几乎每节数学课开小差,那时东铭坐在她后桌,睡醒了就拿笔戳她后背。课上没听懂,回来又让东铭给她讲题,家庭作业基本是抄东铭的。

    妈妈没空管她,其他人又都纵容着她,于是每一个假期都是她放松厮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