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玲珑第117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要挖大运河。”“英妹子今年两岁,赶在她十四岁出嫁前,咱们将大运河挖出来。”
谢奇阳眼睛里是外孙女娇美可爱的笑靥,许诺道:“外公有生之年定将挖建大运河成功。”
何屠夫道:“做任何大事离不了天时、地利、人和。奇阳,我们全家人都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占着人和,泉伢子即将的辖地在河北道,秦家在山东道,江苏、杭州道的官员会给泉伢子面子,你又占了地理,如今就差天时。”
谢玲珑微笑。江苏、杭州道的官员敢不给和泉面子吗?
谢奇阳眼睛精亮,道:“爹爹,我晓得。大运河需从长计议,一切要等泉伢子、珑妹子去了河北道。”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依着珑珑,要那六座城府做辖地。”和泉话毕抱着李云英起身,柔声道:“我的小云英困得都打呵欠了,走,回院去睡觉。”
李云英小脑袋趴在和泉肩上,无精打采的道:“曾外公、外公、舅舅、哥哥,今个好梦,明个见。”
谢玲珑笑着跟众人道:“英妹子刚才还精神奕奕,转眼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她爹明个应是要早朝,我也去歇息了。陛下册封辖地的圣旨未到,咱们议得多了,最后辖地又有变动,咱们都白议了。”
谢奇珑、和泉一家五口离开之后,何屠夫环视一屋的子孙,很是霸气的道:“回去给你们堂客说一声,咱们家的富贵是靠着珑妹子、泉伢子得来的,他们去了哪里,咱们就跟去,怕吃苦不想跟去的,立刻滚出福乐庄自立门户,以后在外头别再自称是长安何家的人!”
顿时,众人鸦雀无声。何屠夫向来说一不二,家规石碑就立在院子里头,不是没有人被罚过。
何屠夫站起单手背负出了屋,遥视黑夜天空闪亮的星星。
二十年前他在张家村,谢玲珑刚出生,谢奇阳只是个秀才,他是个屠夫,他和他的儿孙们卑微如泥。
如今谢玲珑是护国夫人兼王妃,谢奇阳是侯爷,他是县公,他的儿孙都是官身,平唐帝国谁敢小瞧了他们。
谢玲珑出嫁之前,要把福乐庄的地契过到他的名字,他不肯接受,谢玲珑出嫁之后,庄里所有的人吃、用的灵物,包括灵水,仍是她统统包了。
他认为刚才那番话不过份。人不能忘本,更不能知恩不报。若有子孙不愿意跟随家族迁出长安,就是忘恩负义,没有良心,这样的子孙他不要也罢。
今晚他给儿孙们透个口风,等着和泉辖地的圣旨下来,会正式召集全家人商议远迁的细节。至于家族能否成为千年世家,那不是说的,得一步步踏实的去干。
谢奇阳、谢平健、谢平福跟在何屠夫后头出屋,谢奇阳见何屠夫站在院子中央仰天发呆,上前关切道:“爹爹,已经很晚了,您老人家回屋歇息,一切明个再说。”
何屠夫扭头瞧着个子不高却很精干的谢奇阳,道:“我可不老,珑妹子的灵兽王小白说我身体康健寿元悠长,至少能再活一甲子。我要瞧着大运河建成,还要我们家七世同堂!”
谢奇阳哈哈笑着点头,一直佩服岳父乐观的性格、高瞻远瞩的头脑。
谢平福跟谢平健小声道:“四哥,全家人要跟着姐姐、姐夫迁走,咱们明个要不要给二哥递个信。”
谢平健摇摇头道:“二嫂身份是公主,二哥想要离开长安,只怕陛下不会同意。”
谢平福疑惑道:“这是为何呢?”
谢平健拉着谢平福快步走出院子,回到第二号院,进了书房,用纸和笔写道:咱们全家都跟着姐姐、姐夫去了辖地,陛下怎能放心?二哥必须留在长安。
谢平福疑惑道:“陛下有什么不放心的,二哥、二嫂又不是从未出过远门,而且我们是亲人,居住在一起相处肯定会很融洽。”
谢平健见解释不清,用内力将纸震成粉沫,摸摸谢平福的包子头,道:“咱们家大业大,总得留个人看庄子、店铺、王府。二哥心细,看家最好。”
谢平福摇摇头,道:“这个理由不充分。四哥,你别瞒着我,直白些说。”
谢平健不耐烦的伸手拧谢平福的左耳,道:“细伢子想这么多大人的事做甚。天晚了,赶紧去歇息,明早练功起晚了,外公不说你,哥哥我可是要狠狠打你屁股。快走!”
谢平福哎哟叫痛,推开谢平健,嗖的跑出书房,瞧见何七雪从屋子里出来,叫道:“娘,四哥又欺负我,拧我耳朵。”
谢平健冲出来,单手叉腰,轻哼道:“好你个福伢子,被我抓个正着,你还说以前没告过我与三哥的状?”
谢平泰与谢平健以前常联合起来操练谢平福,如今谢平泰在乌城,谢平健一个人也就不逗弄谢平福。
何七雪最疼爱的是长女谢玲珑,其次是谢平安、谢平福,嗔怪道:“ 飯⊙飯●小★說☆論壇健伢子莫拧弟弟的耳朵,他还小呢。”
谢奇阳刚进院子就听到谢平福告状,瞧着谢平健居高临下手指着谢平福,高声喝道:“健伢子欺负弟弟算什么本事!兄道友,弟道恭。你去将《弟子规》抄百遍。”
谢平健一听立刻蔫了,道:“是。”
谢平福满脸笑容跑到谢玲珑跟前,朝他做鬼脸,摇头叹气道:“爹爹怎地不让你抄《诗经》呢,《弟子规》才几个字啊。”
何七雪迎上去,道:“阳哥,明个再让健伢子抄吧,他就要参加会试,熬夜对身子不好。”
谢奇阳见谢平健规矩的垂手站立不动,道:“你娘为你求情,你去歇息,明个抄好了放在书房桌上。”
两个儿子都回了屋,谢奇阳这才揽着何七雪回房,坐下后道:“健伢子将要跟着我去搞水利,接触的人多是低层的百姓,他在家里欺负弟弟,去了外头定会欺负百姓。”
何七雪道:“这个肯定不会。健伢子心地纯善,只是年龄小,耐心不够。”
谢奇阳笑道:“珑妹子也曾这么说过健伢子。我罚健伢子抄写,也能磨他的性子,让他有耐心。”他寻思着天色太晚,还是等明早再跟何七雪说全家将要迁出长安的大事。
何家六个宝、众孙都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回到屋里就跟堂客说了。这一晚福乐庄许多人都失眠了。
次日早晨,何家六个儿媳在各院饭厅匆匆用过早饭,去了绣坊聚到一起便议论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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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议远迁各有牵挂 郝氏担忧过继
47,第四卷 一品王妃 47 议远迁各有牵挂 郝氏担忧过继
柳招弟抬头望着半空中随风轻轻飘荡染得漂亮如画的灵绸,道:“珑妹子去了河北道,这绣坊是不是也跟着迁走?我每月在绣坊绣制品,能赚银钱不说,还能打发日子,都已经习惯了。”
她这几年在绣坊赚的银钱全都存下来,有一个帐本单独记着,共有二十六万五千余两银钱。何六宝知道她爱银钱,从不过问她这些银钱的去处,还把赚的银钱及俸禄毫无保留的交给她。
她与何六宝过了那么多年的穷日子,就是富裕了,也不会奢侈乱花银钱。
她昨晚特意跟何六宝算了一下财产,竟有金票两万票、银票三十七万票、两箱价值八十万两银钱的珠宝、价值三十万两银钱的古董之巨。
她只有一个儿子何阳贵,将来百年之后,所有的钱财都会给了儿子。她想赚多多的银钱,以此来弥补她出身卑微的缺点,让儿媳与孙媳不要嫌弃儿子和孙子。
她一年到头几乎是不大不出,二门不迈,就喜欢做绣品赚银钱,繁华的长安与贫穷的河北道对她来说都一样。
柳招弟幽幽道:“我也舍不得绣坊。”
张金金道:“珑妹子应是会将绣坊迁走。”
众儿媳跟长安的官夫人相比,家世、容貌、学识、琴棋书画样样都拿不出手,唯独绣活好,能绣双面绣赚银钱实现自我价值,但这也仅现于在锦绣年华的绣坊绣灵绸、灵棉制品,要是换成普通的绣坊,用寻常的绸缎绣,赚的银钱将会缩少百倍。
如同农民对于土地、军人对于战马、才子对于书籍出,锦绣年华的绣坊已成为她们生命的一部分。
廖小燕平静的道:“我只要跟着三宝,去哪里都行。”
对于想法简单廖小燕来说,这件事根本不是她该多想的事,何屠夫、谢玲珑的眼光还用问吗,绝对不可能害了他们,去河北道肯定是对的。
闻言,五位妯娌均是点点头。她们出身低,已经没了娘家,就算有绣技、银钱,在这个朝代,夫君是她们的天,婆家就是她们的依靠。没了夫君、婆家,她们怎能守得住财富。她们自是无条件的跟随夫君。
吴香草高声道:“三嫂,正伢子就在河北道,你们去了是团圆!”
马紫芳年前就带着儿子回了河北道跟何阳正团聚。廖小燕已近五个月未见到小孙子了,很是想念,笑道:“是啊。我昨晚跟三宝都欢喜,去河北道就能天天见着孙子。”
李草儿问道:“三嫂,此次你哥嫂、爹娘还跟去河北道不?”
廖小燕道:“三宝刚去村里跟我爹娘哥嫂说,还不晓得他们啥想法呢。”
廖小松如今已是六品上的官员,只差一级到五品,就能给荷花争来一个诰命。廖小虎也是七品官员,儿子进了龙神军是名八品军官,儿媳妇是一位七品文官的嫡女,知书达礼,女婿是龙神军的一名七品青年军官,武艺高强。两兄弟都住在远郊,是真正的官宅,普通老百姓邻居都不敢去串门。
廖家老爹、老娘原来在潭州野桔村重病缠身,被和泉治好了病,又吃了十几年的灵物,身子骨康健的很,跟廖小虎的堂客抢着带曾孙子。
廖小燕心里很是希望娘家人这回也都跟着去河北道,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将她的主观意识强加给娘家人,这么大的事得让娘家人选择。她就让会说话的何三宝过去问问。
张金金一夜未睡,一直琢磨着事,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道:“我那二儿媳怀着身孕,怎么着也得等她生下了细伢子做了月子,才能远行呢。我跟大宝说,叫他问问珑妹子,何时离开长安,顺便提一下此事。”
唐家四姐妹都怀着第二胎,已经七个月了,预产期是今年六月初。张金金不想让二儿媳唐小婉挺着大肚子去河北道。她是绝对不敢跟何屠夫提此事,只能让何大宝去跟谢玲珑说说。
李喜花、李草儿、吴香草均互相对视,昨晚想了许多的事,半夜还点灯起身清点财产,却是未想到儿媳妇还怀着细伢子这件最重要的大事,连忙急匆匆回各院去跟夫君商量。
院子里灵玉兰花香、灵桂花香飘漫,夜里没有多少磕睡李静起得很早,穿着修身的灵棉衣与紫叶打了一套长拳,练了一套剑法,洗漱之后去了饭厅。
李诚在工部任职,一大早就出庄进了长安城。李青、李湘大婚之后一直住在帝皇公主府。
李静一个人吃饭没有好胃口,正好和泉、谢玲珑带着三兄妹来了,还带了两屉灵墨鱼汤包、两屉灵莲子糯米烧卖、一盆灵小米粥,一起热闹的用饭。
李静最喜欢孩子,不久前明王、白丽带着两个女儿来参加李湘大婚。李子月、李子姣天天陪着她用饭,离开长安时,每人得了她的四件珍宝。
李静望着三兄妹,满眼疼爱,嘘寒问暖。紫叶在一旁盛粥,笑道:“再过几年,湘公主给国公爷生下小小郎、小小娘,您就有了第五代后人。”
李静笑道:“小湘儿到十八岁还有四年,我得等四年呢。不过我不急,我听小玲珑的建议,叫小湘儿晚点生子嗣。希望小湘儿一胎能生两个,小小郎、小小娘都好,我都喜欢!”
众人用过早饭去偏厅坐着,和泉、谢玲珑说起了辖地的事。
李静不觉得意外,道:“和泉,陛下前些日子曾跟我提起册封你封地的事,说是会在河南道与河北道当中选。陛下体恤你们夫妻抚养三个宝宝,预定是明年年底,岂料日本国内乱,河北道沿海局势不稳,这就提前了。”
谢玲珑见和泉默不作声,便诚恳的道:“我们夫妻多谢陛下。”
李静笑道:“一家人还说什么谢的话。陛下与照娘都不知道如何疼爱三个宝宝才好。”招手叫过李云胜,感慨道:“当年我跟照娘去寺里见和泉,他就跟胜郎一样大,我抱着他觉得身子好轻。胜郎的小模样像极了和泉,不过个子要高两个头,性子也活泼。”
谢玲珑见和泉脸色微变,忙换个话题道:“姑奶奶,洛阳离长安还算近,不过六百多里。燕州离长安就远了,有两千多里路。我们去燕州,您是跟去,还是留在这里跟小青儿、小湘儿住呢?”
和泉道:“姑奶奶,燕州可是荒凉之地,比不得长安,便连潭州也比不上。”
“再差也比曾经战火不断的青城强。我原先说过小玲珑到哪里,就跟去哪里。只是……”李静不看两人,只看着三兄妹在一旁玩,幽幽轻叹一声道:“小青儿已经大婚,有小湘儿操心他,我就不管了。我心里放心不下的小城儿。”
谢玲珑与和泉对视相望,倒是有些意外,李静竟是能舍得李青夫妻,而跟着他们同去河北道。
紫叶见李静不往下说,便道:“城主子一心想要娶四大千年世家的嫡女,他这几年刻苦读书,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考中探花,又去工部任职长见识,已是很努力,可是到现在四大千年世家族长都没有音信。”
李静声音微颤道:“怪我眼界太高,影响了小城儿,使得他固执的非千年世家的小娘不娶,别的小娘都不见。他今年十四岁,早该定亲。我想离开长安之前,给他定门亲事,不然我去了河北道,他没有人管着,别为了这么个执念魔障,闹得最后终身不娶。”
谢玲珑忙劝道:“姑奶奶,您刚才也说了,小城儿才十四岁,小泉子像他这么大时,刚还俗去了军队。”
和泉道:“姑奶奶,我十七岁跟珑珑定的亲,二十二岁大婚。小城儿是缘份未到,您莫急。”
紫叶道:“主子,您瞧小姐、姑爷跟奴婢的看法一样吧。您莫多想了,城主子刚十四岁,年龄还小呢。”
谢玲珑眼珠一转,问道:“姑奶奶,四位族长可有跟你写过信?”
李静点点头,缓缓道:“倒是写过,也就是每年年底一封信,提前拜年问候,都未提到过小城儿。”
谢玲珑菀尔,脸蛋上梨窝若隐若现,倾国倾城,一瞬间满室生辉,道:“我记得千年四大家族的族长对小城儿的印象不错,特别是杭州的董家族长,上回来长安学府百家讲坛授课,特意叫小城儿给他整理文稿。”
李静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道:“那都是两年前的事。”
她知道四大千年世家有家规,女子不得嫁入皇家。她是平唐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尊贵的帝皇公主,可嫁到青城李家,她的后代就不是皇家的人,而是青城李家的人。
她真的很想当面问四位族长,是否因为她这个帝皇公主的身份,才拒绝将家族的女子嫁给李城,可是若真是如此,她又能怎样?
谢玲珑道:“我这就给董族长写封信,问问他可想让小城儿当董家女婿。董族长是个快性人,应该很快就会回复。若是他不同意,我就问另外三家,若是都不同意,您也别气馁烦闷,不是小城儿不好,而是跟四家没有缘份,我拿着四家族长的信给小城儿瞧,让他断了念头,在长安寻一门好亲事,一定要让您毫无牵挂的跟我们去燕州。”
李静立刻微笑道:“小玲珑真是快人快语,好,就这般了,我等着你的信。”
谢玲珑、和泉带着三个宝宝走了。紫叶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只要小姐出面,城主子的事定能成功。”
奴婢禀报江氏来了,李静赶紧让江氏进来。
江氏神色忧郁,开门见山的道:“老妹妹,我要跟我孙子去河北道了。咱们姐妹处了十几年,以后想见一面都难了。我舍不得你。”
紫叶与李静对视一望均笑了。
李静有些动容,激动道:“老姐姐,我也要跟着小玲珑、和泉去河北道呢,咱们仍然在一呢!”
江氏转忧为喜,笑道:“那太好了。咱们姐妹不用分开。”
李静有些激动的跟江氏说了谢玲珑帮李城询问亲事,江氏笃定的道:“珑妹子从四岁起,想办的事就没有不成的,老妹妹放心就是。我就等着喝小城儿的喜酒了。”
李静心里微喜,江氏的话不无道理,这么多年来谢玲珑要做的事,无一不成功,四大千年世家甚至愿意将所有的藏书借给谢玲珑,李城的亲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和泉骑灵马出了福乐庄就进了长安大明宫,向李自原禀报了六座城府的名字,又提了一下大运河的构想。
李自原是何等人物,激动万分的当时就要见谢玲珑。
好在和泉想的周到,拿出昨夜在空间写得关于大运河资料,再三声称谢玲珑不懂水利,具体事情须问谢奇阳,李自原这才改为召见谢奇阳。
君臣相见细谈了大运河之事,谢奇阳实话实说道:“陛下,挖凿大运河远比修河堤、挖水库复杂,工程浩大,臣要带着下属沿途勘查大运河流经的所有地方,从百姓、达官贵人手中买地,选出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与大运河最安全的会接口,正式开凿之日最快也得三年后。”
李自原拍拍谢奇阳的肩,道:“你办事最是严谨认真,我极放心。三年就三年,我等着起。”
谢奇阳道:“那就从今年的下月开始,臣今个就去召集人。今后三年春、夏季,臣就勘查大运河,秋、冬季就在河北道修建水库。”
李自原听了很是动容,道:“亲家,我记得你今年四十五岁,已近五十知天命的岁数,干活不要如此拼命。今年好好歇一歇,先把家在河北道安顿好了,明年再开始勘查。”
谢奇阳摇摇头,道:“七雪特意说让我把心思都放在修水库、建大运河上头,家里有她,不用我管。”
和泉笑道:“爹,珑珑也是这般说的,让您放心弄水利,全家远迁的事交给她与外公、舅舅就是。”
李自原瞟了和泉一眼,心道:何时臭小子也能这般亲热的叫我一声“爹”。
且说,何家众孙媳从众孙嘴里得知有可能远迁到河北道的事,娘家近的就回去当面给爹娘透个口风,娘家远的就写信含蓄的提了一下。毕竟还没有正式下圣旨,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
唐家四姐妹腆着大肚子坐着灵马车回到唐府,见了郝氏说过之后,均求着她一起去河北道。
郝氏夫君死了十几年,膝下只有四个女儿,娘家没有人,要是留在长安,带着即将出生过继的外孙子,只能由府里的老仆及婆家的人照顾。她要是跟去河北道,四个女儿每天能轮流看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临死也有人送终,最重要的是外孙子也有人管教着。
郝氏抬起胖手打住四个女儿的话,紧张的道:“先别往远里说,我只说近的,过继一个外孙子的事不会因为你们远迁不算数了吧?如今亲家爷爷已是从二品的县公,我那四个女婿两个是侯爷,两个是四品的官员。”
此事不怪郝氏多想。如今的长安何家涛天的富贵,背后有泉王、明王、李静、太子、护国寺,何屠夫将曾孙过继的事若是传出去,会引来无数不知情的人非议,严重的家族名声都会受损。
郝氏等了几年好不容易四个女儿都怀上了第二胎,小白与太医诊断都说是儿子,她自然无比的重视。长安何家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害怕影响到过继的事。
唐小婉道:“娘,爷爷怎么可能会不遵守诺言?您放十二分心就是。”
郝氏慌得心跳加速,起身就往屋外走,道:“我得当面去问问亲家,若是算数,别说河北道,就是沙漠沼泽,我也跟你们迁过去。”
唐家四姐妹连忙跟着出去,这就与郝氏一起回了福乐庄,直接去了第一号院。
郝氏在第一号院子里见到何屠夫、两大学士夫妻正在跟何泉的三个儿女玩耍,道:“亲家爷爷,我有事想要跟你确定,你可方便说话?”
李云捷三兄妹本是满院疯跑着,见着四个孕妇舅妈,立刻停下脚步站好,生怕撞着她们,而后走至向她们与郝氏行礼。
何屠夫抱起了李云英顶在肩膀上,问道:“亲家,瞧你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家四姐妹生怕郝氏着急当着两大学士夫妻的面说错话,落了何屠夫的面子。
唐小芹伸手一拉郝氏的衣袖,道:“娘,进了厅里再说。”
何屠夫试探的道:“可是关于过继的事?”
郝氏立刻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此而来?”
何屠夫有些惊诧,以为郝氏改了主意,过继一个细伢子不够,还要过继两个,这就板着脸带着她进了大厅。
郝氏睁圆眼急切的问道:“亲家爷爷,请问你们可是要迁到河北道?那之前咱们两家过继一个外孙子的约定还算数吗?”还未等何屠夫开口,她就已经揪心的热泪盈眶,唐家四姐妹见她哭了,也跟着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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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镇东王招妒忌 美人计试侯爷
48,第四卷 一品王妃 48 镇东王招妒忌 美人计试侯爷
何屠夫听到“一个外孙子”,脸上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道:“亲家,我们全家人迁到河北道的事还得等到陛下的旨意。咱们两家的约定自是算数。”
郝氏一听竟是欢喜的头往后一倒,在座椅上晕厥过去,待被唐小婉捏人中疼醒过来,激动望着何屠夫、张巧凤,道:“我们唐家烧了高香,结了这样的好亲家,你们家富贵成这样也信守诺言。亲家要去河北道,我这个老婆子也想跟着去,亲家是否嫌弃我是累赘?”
张巧凤过来瞧看郝氏,见她无恙,刚才只是过于激动暂时休克,并非生病,便打趣道:“你在我们面前还敢自称是老婆子?你去了,我们还巴不得,到时多一个牌友。”
郝氏眼里溢出感激高兴的泪水,道:“亲家奶奶,你不嫌我牌技臭,以后打升级,我跟你做对家。”她打牌手气好总拿好牌,可是脾气太急,一开始就把大牌打出去,到最后一把的小牌。
张巧凤挺挺胸脯,颇有些得意的笑道:“我的牌打得好,正好带带你。”
何屠夫顶着李云英在大厅里飞快的跑,停下脚步跟众女道:“圣旨未下,和泉去河北道未定,咱们远迁的事也就不能对外说。”
众女均点头称是。张巧凤拉着郝氏去偏厅吃灵果喝茶,想让郝氏放松神经,便将两大学士的夫人请进来打起纸牌。
何屠夫寻思到了河北道定会十分忙碌,不会再有今日的轻闲,请了两大学士,又叫了何大宝,凑了一桌打起麻将。
两大学士夫妻今个到第一号院,就是表态要跟着众人前去河北道。他们除去想当三个宝宝的先生,还想要亲眼见证和泉、谢玲珑如何将贫穷的河北道建造成繁华富庶之地。
有了两大学士,何家十几个曾孙能沾三个宝宝的光拜他们做先生。这让何屠夫意外又感激。
一会儿,奥路斯与卡罗夫妻听到庄里人议论去河北道的事,过来询问,聊了几句表示跟着同去河北道。
奥路斯眼睛的毒已清了四成,视力能在白天看到模糊的影像,不用再蒙银布。他就是为了治好眼睛,也得跟着谢玲珑到河北道,更何况还想见识和泉研制的钢船。
众人听了均表示欢迎。
奥路斯很喜欢打麻将,早在来福乐庄的第一个月就学会了。何大宝给他让了位子,让他打起麻将。
两大学士难得的打趣奥路斯,说他的姻缘或许就在河北道。
几个舅舅一起去了第二十三号院,跟谢玲珑提了唐家四姐妹产子出了月子才能去河北道一事,得到同意之后,放下心来。
何三宝从村子回来,廖小松、廖小虎都来了。三人一起去见了谢玲珑。
廖小虎总认为读书少,怕张口说错话,凡是遇到大事索性闭着嘴,让廖小松说。
已是两个细伢子、一个细妹子爹爹的廖小松,成稳中透着精明,有些局促的问道:“小姐,您看我们一大家子若是都跟去河北道,会不会给您与姑爷添麻烦?”
廖家兄弟遇到事都是廖小松拿主意,廖小虎这个当哥哥的得听他的。廖家老两口始终是两句话“松伢子是谢大人的书童,得跟着谢大人。”
廖小松眼下是个六品的官,还不入流,连五品都不是,他不是通过科举出来的两榜进士,在官场上根本不被同僚认可,离了谢奇阳,什么都不是,若再碰上心眼歪或是三大家族的上司,估计能害得他降职流放。
谢奇阳夫妻是肯定要跟谢玲珑去河北道,所以就算没有廖家老两口的话,廖小松也会追随谢奇阳去河北道。
廖小虎是个极憨厚纯朴的人,根本不懂官场经,若离了长安何家,再没有廖小松提醒,这个官也就到头了。他的儿子、女婿都是龙神军的军官,肯定是要跟去河北道。他去了河北道,也让儿子、女婿放心。
廖家人认为一大家人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在豪门如云的长安会如履薄冰,也不想回到野桔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都跟着去河北道。只是何屠夫昨个并没有姻亲也要同去的话,所以廖家兄弟亲自来问谢玲珑,看能不能捎着他们一大家人。
谢玲珑迎着廖小松坦诚的目光,知道他这是说得心里话,绝对不是客气,笑道:“小松、小虎叔叔,河北道人少,你们去了是增添人气,在帮我们的忙,哪里会添麻烦。”
廖家兄弟一听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廖小虎笑得嘴都合不拢,也说话不怕被笑话了。
谢玲珑瞧着廖家人仍是那般的纯朴,回想起还在张家村时,廖小虎、廖小松年前把廖家最好的东西拿来送礼,大大的鹅蛋、剖好的塘鱼、酸甜的蜜桔,一切就像是在昨天,心里很是温暖。
廖小松想想又道:“小姐,我那二姐夫如今在青州任六品官职,想要在当地升职怕是很难,他在信里提了好几次,今年正月来家拜年,由我带着向随谢大人禀明,想要追随谢大人一起修河堤。他不怕苦,也能适应北方的生活。我们一大家人去了河北道,他和妹妹肯定也想去。”
廖小梅是廖家的二女儿,当年嫁给野桔村青梅竹马的秀才陈典。后来陈典考中了举人,跟着廖家一起到了长安,会试之前得到两大学士十天的点拨,中了三甲第一百七十名,虽然名次靠后,但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在太学学了三个月,被派到山东青州李啸飞的辖地任县令,一呆就是三年,又换了县当县令,提了六品下的官职。
廖小梅一直跟着陈典,在青州住了五年,去年腊月带着孩子来长安看望爹娘。陈典在山东就听闻谢奇阳的官名,见未经过科举的曾是谢奇阳的书童廖小松做的官比他还大,更加坚定要追随谢奇阳。
廖小松向谢奇阳引见了陈典。谢奇阳在见李啸飞时,特意问了陈典的政绩,得知陈典是个清官、能力强,便让廖小松转告陈典,下回修水利把他调来当助手。
廖小虎道:“小姐,这又给你添麻烦了。”
谢玲珑认识陈典,当年廖家特别贫穷,陈典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在村里教书挣了一点点银钱,经常买了吃食、生活用品送给廖小梅,他还怕廖小梅不收,编了许多理由,一直等着廖小梅,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她也是欣赏陈典这一点,才向两大学士推荐的他,让他跟两大学士学了几天,考中了进士。陈典夫妻到了青州当县令,人不回长安,年年都给福乐庄送来土特产,廖小梅还给李云捷兄妹做过虎头鞋帽、小衣服。
谢奇阳想要调陈典当助手的事,二月给和泉提过,谢玲珑有印象。
谢玲珑笑道:“小梅姨又不是外人,他们夫妻想来河北道,到时让小泉子在奏折上添上小梅姨夫的名字就行。”
廖家兄弟心里更是感激。
谢玲珑叫奴仆去把廖小燕、廖家二老、荷花、廖小虎夫人一并请来,又叫了何七雪及谢平健、谢平福,热闹的用了午饭。
下午何屠夫亲自去了贺栋家里,跟老友报了信。
说起来贺栋是何屠夫的战友兼恩人,当年何屠夫落难逃到潭州,经过贺栋的帮助娶了张巧凤在张家村安家,不过,贺栋一家人这十几年沾了何屠夫的光,赚了不少银钱,儿孙都有了官职,虽说只是七品的芝麻小官,那也是官。
贺栋想着河北道太远又偏僻,跟儿孙商量之后,不打算跟去河北道,也不想留在长安,决定返回家乡潭州。
何屠夫尊重贺栋的决定,一点都不勉强,笑道:“日后你若是想去河北道,直管言语。”
贺栋跟何屠夫在院子里用晚饭吃酒都,觉得将要分别,心里有些不舍,回忆着几十年前当兵的往事,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
夜晚,何阳浩、谢平健、谢平福坐着灵马车把满身酒气的何屠夫接回福乐庄。
张巧凤得知贺栋一家的决定,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长安比潭州繁华,贺栋就跟着迁来了,河北道远不如潭州,贺栋一大家人自是不愿意过去。所谓人各有志,贺栋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这并不影响两家的友情。
福乐庄的奴仆都是忠朴之人,听到主子们议论将要迁到河北道的事,那些娶了长安小娘的奴仆、嫁了长安小郎的奴婢,回想着这些年主子的仁慈厚待,长安哪府都比不上,就冲这份恩情,也不能对主子起了二心,河北道去定了。
次日早朝,大明宫传出令文武百官震惊到瞠目结舌、帝国乃至天下震动的重大消息。
李自原下旨册封李和泉为镇东王爷、谢玲珑为镇东王妃,辖地燕州、津州、石州、盛京、喜都、上京,赐尚方宝剑一柄,二品以下官员斩首不用上报朝廷。特批拥有河北道的所有税赋五十年支配权,任命河北道所有官员权力,免去所有贡品。自明年起五十年,河北道官员的俸禄就由镇东王爷夫妻支付。
众所周知,镇北王爷李自明在北寒之地也是六座辖地,没有北寒之地的所有税赋支配权,更没有所有官员的罢免权。
飞王李啸飞的辖地是青州,峦王李峦的辖地是桂州,连镇北王爷都比不上,更是不如镇东王爷和泉。
李自原给予了镇东王爷和泉的权力已经超出所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洛阳何家分了财产便做猢狲散了,四大家族变成了三家。张、欧阳、白家的官员们算了一笔帐,河北道面积庞大人口稀少贫穷,可是税赋每年除去赈灾救济百姓的能剩下五百万两银钱,这还不算进贡给朝廷价值百万银钱的的特产。
所有的银钱减去支付给官员的俸禄,能余下二百万两银钱,再加上千名大小官员为了升迁调动逢年过节贿赂的银钱礼物,一年下来和泉夫妻至少能得到三百万两银钱,五十年就是一亿五千万两银钱,这么庞大的财富,怎能不让人妒忌的发狂失去理智。
于是次日早朝,三大家族几十位官员联名上书,请求李自原撤销和泉的特权,不能让和泉在河北道形成小朝廷,不能让河北道脱了朝廷的制约。
李自原置之不理。
他心如明镜。和泉、谢玲珑要资助谢奇阳挖大运河,河北道每年那点税赋勉强够支付大运河的费用,官员的俸禄就得谢玲珑自掏腰包。他给了河北道五十年的税赋支配权,前二十年的税赋是修大运河,后三十年就是还官员的俸禄。
他给了和泉足够大的权力,任免河北道的官员,就是想让和泉与谢玲珑把河北道折腾富裕了。
他是和泉的亲爹,平唐下任皇帝李秦是和泉与谢玲珑亲手养大的,等于李秦是和泉的儿子。他绝对不会怀疑和泉的忠诚。
居住在长安守护公主朴安妍的高丽国人在驿馆听到此事,惊慌失措,赶紧给国王写信禀报此事。河北道过去就是高丽国,和泉是个战争狂,李自原此举是不是想要吞并高丽国。
在丝绸之路商务会馆的各国商人纷纷议论,军神和泉休息了四年,又要开始打仗,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商机能让他们趁机大赚一笔银钱。
且说这天黄昏李城做完了公事,跟着几个同僚出了工部大门,带着两个贴身奴仆,准备骑着灵马回福乐庄,两个奴仆拿着李志与李振的请帖过来相请,今晚在百花阁有个诗会,南北的近百名才子参加,有他过去品诗。
李城自幼在长安何家跟众小一起长大,也是遵守着何家的家规,从来不去青楼。
他中了探花进了工部已拒绝了几十次这个的宴请,今个李志与李振是头一回相请,心里有些好奇李志怎么与李振走到了一处。
他仍是坚持原则,笑道:“跟你家郡王说,我不胜酒力,也不会做好诗,怕去了扫大家的兴,我就不去了。不过我久仰南北才子的大名,有心结交,我叫人送去两坛灵果酒请才子们品尝。”
李城叫一个贴身奴仆去帝皇公主府取了两坛灵果酒送了去,李志、李振等人见他未到,却是送来了价值千银的灵果酒,都说他豪爽大方。
却不知这些才子里头隐藏着千年世家董家派来查看李城品性的人,原想着借着诗会猛灌李城,而后看他是否会酒后失德,岂料他来也不来,又八面玲珑的送来了美酒。
李城不晓得已被人监视住了,仍跟平时一样。次日从南郊到南大门的途中,竟是遇到了两个十三、四岁白衣绝美的孪生姐妹拦路。
原来她们是要卖身丧父,将爹爹的尸体用一块白布遮盖着摆在路边,她们在此等着一个早晨,瞧着他是个富贵人,就大胆妄为的拦住他,祈求他能怜悯的支付二百两银钱买下她们,帮着安葬她们的爹爹。
福乐庄众小都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李城就遇到四次,那四名小娘姿色只是上等,远没有这两个绝色。
李城不是没见过绝色的小娘,这么绝色的小娘敢在官道上出现就越是可疑。
他连马都不下,俯视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要是不怕脏、累,去福临门支出二百两银钱,在那里当几个月的小二,凭你们容貌,客人的赏银定是不少,应该很快就能还了债,还是自由身,比当我的奴婢强。”
两姐妹跪在地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吱唔道:“奴婢去了那里得抛头露面。”
李城蹙眉,心道:你们现在就不是抛头露面吗?
他环视四周,围上来十几个百姓,均是色迷迷的打量两姐妹,便高声道:“那你们就到后院洗碗盘,福临门包吃住,一个月一个人工钱五两银钱,你们若是做得好,年底会有红包,不到两年就能还清债务。”
两姐妹相视对望,摇摇头道:“奴婢只会琴棋书画、品诗煮茶、研墨描图,从未下过厨房。”
李城听着两人娇滴滴的哪像是当奴婢,分明是想当个妾,心里最瞧不起以色示人的小娘,又是着急着去工部,不耐烦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们天生想当奴婢,那就另寻主人吧。我身边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驾!”一拉缰绳,跨下灵马便绕过两女奔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