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玲珑第79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
没等译官给突厥人翻译完,曲公公又道:“你们突厥新帝要当军妓罪臣的女儿送来,我们陛下说她们不配平唐的好男儿!”
阿古拉气呼呼的回到驿馆,去找胡和鲁询问杂金、骟马、军妓的事。
胡和鲁刚从亲信嘴里得知阿古拉当众要把高娃、宝音嫁给和泉的事,气得七窍生烟,啪的狠狠扇了阿古拉一个耳光,根本不解释,亲自用粗绳把阿古拉绑了堵住嘴巴,赶着投胎般狂打马奔驰,把他带到南郊。
夏日炎炎,天气极热。胡和鲁就在福乐庄大门前,顶着毒日头,手持马鞭将阿古拉往死里毒打,直打得阿古拉浑身是血,嗓子发出呜呜声,痛得眼珠子都鼓了出来。
穿着青色灵丝绸衣柄叔站在门内,瞅着台阶下头突厥二皇子被打,叫门奴进去禀报何屠夫、谢玲珑。
门奴回来在柄叔耳边说了几句,柄叔连连点头,等着阿古拉被打得眼睛闭上一动不动快要死了,这才干咳一声,挥手道:“小姐说,莫打了,快回去,太阳要落山了。”
胡和鲁长吁一口气,这才停止打人,将沾满弟弟鲜血的马鞭捆在马鞍上,双手合十,朝大门鞠躬,用不太熟的平唐话,道:“在下胡和鲁,回国后便会出家。我祝福玲珑供奉与和泉护法百年好合!”
柄叔道:“我会将你的祝福转告小姐、姑爷。”
胡和鲁打横抱着奄奄一息的阿古拉,飞身骑马返回驿馆,赶紧叫来突厥太医给阿古拉医治。
高娃、宝音公主坐在昏迷不醒的阿古拉床边抹泪哭泣。
胡和鲁铁青着脸指着阿古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个愚蠢的驴子,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他竟要把你们嫁给平唐军神李和泉。”
“你们都知道,李和泉手里有几万条我们突厥人的命。李和泉多次扬言要取父皇项上人头。”
“李和泉怎么可能会娶你们!”
“平唐国所有的灵兽都是谢玲珑向观世音菩萨求来的,她跟李和泉是观世音菩萨身边的玉女和金童,这个天下人皆知。谁要是破坏她们的亲事,就是对菩萨的不敬,是要受到重重的天惩。”
高娃、宝音公主听得又气又怕,站起来头晕眼花,不得不又坐了下来,均是痛哭起来。她们都要决定出家当尼姑了,怎么恶运还是不放过她们呢。
胡和鲁心有余悸道:“李和泉、谢玲珑不是洛阳何家,咱们万万不能得罪他们。阿古拉就这么躺着养病,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驿馆半步。”
夏季天黑得晚,福乐庄第一、二号院共置了四十桌,七支球队的队员及家眷欢聚一堂喝庆功酒。
何屠夫是个极好客的,明王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和泉是福乐庄的准姑爷,这三人盛情邀请,众人都慕福乐庄的美名想品尝灵物灵酒,就应邀而来。
兵部尚书秦建中的儿子秦淼带领的秦家军球队得了第三,侄子带领的长安驻军球队得了第六,又不是在皇宫吃宫殿,整个放开来,高兴得操着山东话,扯着大嗓门跟何屠夫划拳。
三大军队世家的人难得聚首,喝酒的同时说起平唐与突厥的大战,纷纷表态,定会多杀突厥铁骑立战功。
和泉带领的李家军得了第一,他被众人轮流端着酒猛敬,纵使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么个喝法,借着尿遁离桌出去了,回到第十三号院,沐浴过后换了干净衣裳,饮了杯灵茶去去嘴里的酒味,又站在院子晾会,听着第二号院安静下来,这才过去。
何七雪从水房里出来,双手抱着刚沐浴完光着屁股只穿着大红丝绸肚兜的谢平健,笑道:“泉伢子真是威武,把突厥狗打得落花流水。你谢叔远在千里之外,都听村民夸赞你呢。”
和泉谦虚的道:“雪姨,球队胜了,非我一人之功。”
何七雪道:“珑妹子还未睡,在卧室里头,你在偏厅等着。我哄你四弟去睡觉,就不陪你说话了。”
和泉在偏厅里等了一会,不见谢玲珑过来,站起来走到院子,瞧到她房间的灯火通明,透过纸窗依稀瞧着她坐着一动不动。
谢平安从外头进了院,后面跟着谢平康、谢平泰、李秦、李湘、李青、李城。
李秦扶着咯咯傻笑的谢平康,李青、李城一边一个扶着说话舌头打直的谢平泰。
原来第二号院女眷的酒宴散了,几个小家伙跑到第一号院凑热闹,跟大人要了些辣酒喝,竟都有点醉了,每人小脸红得能湛出血来。
谢玲珑严禁众小饮酒,逢年过节每人只能喝一点点灵果酒。谢平康、谢平泰醉得有些厉害,谢平安怕谢玲珑知道狠狠打他们屁股,赶紧悄悄的把他们带回来。
谢平安伸手不让和泉说话,低声道:“姐夫,等下安顿好二弟、三弟,我去帮你叫姐姐。”
和泉深深的望了一眼谢玲珑的身影摇摇手。她若想见他,就会出来,怎么会让他等着。草场上阿古拉替两个公主姐姐提亲的事,定是被她知道了。
李家四小将谢家两小送回屋出来。李湘仰起小脑袋,小声道:“小叔叔,俺们回院睡了。你也早点歇息。”
四个孩子很有礼貌的跟和泉告别,而后蹑手蹑脚走出院子。
和泉瞧着谢玲珑把他们教得这么好,心里很是感触。谢玲珑是看在他的面子,费尽心血教他们。
湘景、湘叶、秋云、冬月、吴嫂送走客人回来了,纷纷过来跟和泉行礼。
湘景低声道:“奴婢去瞧瞧小姐在做什么,回来禀报。”
和泉伸手拦着,道:“莫去打扰她。”
众奴婢瞧着和泉眉头紧蹙不在偏厅坐着,站在院子里头来回踱步,都以为两人在闹小矛盾。
她们暗想着,谢玲珑与和泉从认识到现在,还未闹过别扭。今个谢玲珑在卧室里头不出来,定是为了今日草场突厥皇子要把两个公主姐姐嫁给和泉的事生气。
她们心里为小姐打抱不平,突厥两个公主算什么东西,给小姐提鞋都不配,竟敢肖想姑爷,便是今个主谋者被兄长亲手打得奄奄一息,那也不够解恨。突厥人实是太阴毒。等着平唐大军把突厥国都灭了,那两个公主就是丧国地位最卑微的俘虏,连平唐国的奴婢都不如。
湘叶轻声道:“今个小姐从马球场回来,张罗酒宴的事,晚饭陪着客人们说话,想必是极累了。”
和泉轻叹一声,望着屋里灯光下那熟悉的身影,心疼眷恋的舍不得眨眼睛。
奴婢们知道和泉不擅言谈不会哄人,可是又不能逾越身份给他出主意,着急的只能恪守本份悄悄退下。
就在和泉纠结着要不要站在窗外唱歌给谢玲珑听,哄她高兴时,白影一闪,小白蹦到花香浓郁的桂花树枝上,喵喵叫了几声,爪指偏厅,示意他到那里等着。
和泉眉梢微动,双手将小白抱了起来,进了偏厅,低声问道:“灵兽王,珑珑可是在生我的气?”
小白摇摇头,两只前爪肉掌朝里,在猫脸前晃了几晃,喵喵叫了几声。
和泉见到小白这个动作,失声道:“珑珑竟是以泪洗面。”
小白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瞪圆,蹦到几桌上,猫爪沾着茶水在桌面写了几行字。
和泉看后紧绷的俊脸松弛下来,抱起小白亲了脑门三下,感激道:“多谢灵兽王相告。”
稍后谢玲珑容光焕发来了,道:“小泉子,瞧我脸上的肌肤有什么变化?”
和泉刚才好一阵难过,见到谢玲珑立刻笑容满面,迎上去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凝视着她粉嫩如婴儿肌肤的脸蛋,道:“你一直很美。”
谢玲珑微笑,梨窝若隐若现,十分甜美清纯可人,道:“我刚才可是用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灵珍珠敷了脸,肌肤更加光滑柔嫩。”
原来小白在空间里养了一年多河蚌、塘蚌,不久前产出不少百年奇异漂亮的灵珍珠。
这些天谢玲珑观看马球赛,肌肤常在阳光下暴晒,每晚在空间泡了灵泉,可是心理作用仍是认为肌肤干燥暗淡。
做为女人,对美的追求无止境。
今日她突然间想到前世用珍珠粉美容功效很好,就让小白将灵珍珠磨成粉,用灵水浸泡变成糊状,做了个面膜,敷在脸蛋上面试试效果,若是不错,就让庄里的女眷都来做做美肤。
小白说灵珍珠粉要敷半个时辰,里面的精华灵素才能被脸蛋吸收起来效果。
谢玲珑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闭目养神。和泉来到院子以后的事,她都知道。她舍不得十颗灵珍珠磨出的粉效果打折,又不想让和泉看到做面膜时的“恐怖”模样,便没有出屋,谁知引起和泉误会。
和泉丹凤眼射放出灼热的光芒,道:“我真怕你为今日阿古拉的浑话生气。”
谢玲珑踮脚飞快的吻了和泉唇边的朱砂痣,霸道的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竟然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我当然生气。”
和泉惊喜之中,脸颊绯红,道:“对不起。总有人借着我惹你生气。”
谢玲珑道:“你是英雄,被人仰慕,这很正常。此事不怪你。只怪阿古拉太蠢。不过,他现在已经伤得奄奄一息,我就不追究了。”
和泉听到“阿古拉”的名字,气得快语道:“若不是干爹大吼大叫,我今个在草场上就把阿古拉给废了。”
“我派人去驿馆查了那两个突厥公主,她们若有半点邪心,如今已被我丢去喂狗。”
“我已听何爷爷讲了,下午胡和鲁把阿古拉绑到大门前,用马鞭抽得半死。后来是你仁慈,让柄叔传话,放过阿古拉。”
“陛下明个早朝就会下旨让他们滚回突厥国。”
“洛阳何家已派出族里养的死士在突厥国边境伏击他们,要把给何乾戴绿帽子的人抓住千刀万剐。”
“各大世家派死士要趁乱把阿古拉、突厥人都杀光,报球场之仇。”
平唐大家族都是拥有几百年的历史,有着深厚的底蕴,暗中养着一大批死士,实力远甚长安何家。
这些死士都是平唐国的杀人犯或是军队的罪人,绝对不能参加马球比赛见光,只能在特殊时刻执行命令,不被人所知。
何屠夫曾跟谢玲珑商量过,福乐庄暗中成立死士队的事,考虑到已经有灵兽,比死士忠诚厉害,就打消这个念头。
谢玲珑听着并不觉得惊诧,那些大家族能放过突厥人才怪。问道:“突厥使者队走了,你是不是就要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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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愉快!
下周将进入第三卷:侯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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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四喜临门立家规 珑泉战地相会
118,第二卷 窈窕玉女 118 四喜临门立家规 珑泉战地相会
谢玲珑问过之后,立刻摇头,道:“算了,这是军事机密,你还是不要说了。”
和泉在她耳边低语道:“多谢你体谅。你知道我国最大的军事机密,出征的日子告诉你也无妨。”
平唐国最大的军事机密就是钢剑。咸阳地下基地的钢兵器从去年开始生产,到现在已打造出两万三千余把钢剑、两万一千柄钢匕首等等。
和泉的军队将在七日后人人配发一套骑兵钢兵器,训练三日掌握钢兵器,便启程做为先锋军前往北寒之地。
唐虎儿将率从南方打了大胜仗的大军十五万、兵部尚书秦建中改任冠军大将军领秦家军五万人,分别从长安、济洲出发,赶赴北寒之地。
李罡的李家军二十万人在青城汇合三路大军,将于六月底攻打突厥国。
和泉轻声说着。
谢玲珑听了筹备许久的大战即将开始,心里激动,对和泉却是十分的难舍,他这一走至少五年。
她已经习惯跟他天天传信,时常看到他的笑脸,听他温柔说话、深情的唱歌,见他跟明王斗嘴。她的日子里习惯了有他。
和泉瞧着谢玲珑低着头不吭声,愧疚的长叹一声道:“珑珑,等我回来,打完突厥,就能时常陪着你。”
谢玲珑想着这几天明王、外公的话,甚至谢奇阳都在信里婉转的暗示,声若蚊音道:“你带军队离开长安还有十日,外公也是同意的……我们大婚吧。”
和泉当场怔住,半晌伸手捂住谢玲珑的嘴唇,摇头道:“太仓促。”
谢玲珑抬头道:“不仓促,侯府重修好了,我的嫁妆都攒了好些年太足够了。我们大婚了,九月我去北寒之地看望你也方便。”
和泉深深吸口气,坚定的道:“不行。”他自认能给谢玲珑的很少,一定要给她一个空前盛大的大婚。
谢玲珑瞧着和泉热泪盈眶,鼻子微酸道:“我知道你想给我一个如同定亲仪式那般的大婚。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也只有我,此生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意不变,这就足够了。”
和泉坚持道:“不行。珑珑,这回你得听我的。”他不可以,也不能够让谢玲珑再一次为他付出。以前他都事事都顺着她,这次不行。
谢玲珑见说不通和泉,还把自己跟他都弄得这般伤感难过,便换了个话题,道:“七哥、八哥已是五品官职的军官。陛下刚给九哥、十哥赐了从七品上翊麾校尉的军职,他们有了官身,又进了秦家军,马上跟着军队去北寒之地。”
“四个哥哥这一走至少五年,家里怕他们到了北寒之地稀里糊涂应下亲事,都急着要在他们走之前定亲。”
“眼下官媒多得把庄里的门坎快要踏破,外婆跟几个舅妈挑花了眼,娘跟她们都请着我与外公张罗这事。”
和泉拉着谢玲珑坐在几案前,微笑道:“我正要给你说这件事,你就问起来。此次马球赛四个哥哥露了面,被李家、秦家、唐家的四位小娘相中。刚才在一号院聚会,三家的长辈都跟我说了,让我从中搓合。”
谢玲珑眼珠一转,道:“那四个妹子可是嫡女?”
三大军队世家的家规很严,男子娶妻之后,妻子十年内未生出子女,这才能有一名通房,连妾都不能有,若这个通房三年内没有所出,才能再有一个通房。
谢玲珑掌握的信息当中,三大军队世家有十几人的妻子因病或逝世收了通房,府里有庶子、女。
谢玲珑自知外公家地位名望不够高,攀不上三大军队世家,所以会有此问。
和泉点点头道:“她们都是三大世家嫡亲的女儿。”
谢玲珑喜出望外,笑道:“这太好了。”
和泉早就把自己当成福乐庄的一份子,很是替四个哥哥高兴,道:“这四个小娘,秦家两位、唐家一位、李家一位。我给你细说说。”
“秦家的两位小娘跟她们的爹爹曾在济州秦焱的喜宴见过你,还由秦国公、毛伯母引见,跟你说过话。你可曾有印象?”
谢玲珑细想想,道:“喜宴那会,秦伯伯、毛伯母恨不得把秦家所有人介绍给我,我哪里记得住。”
和泉是知道秦家二老对谢玲珑热情似火,把她当成亲闺女来看,笑道:“秦国公的大堂弟秦自奋、二堂弟秦自强各有三个女儿,大的都成亲,只差小女儿没有定亲,这次全家人都来了长安,秦珊相中了七哥,秦珍相中了八哥。”
此次马球比赛,谢玲珑十一个哥哥,除去十一哥何阳正在外地当县令不在长安,其余十个哥哥全部上球场参赛。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从第二轮比赛开始,被白霄、明王分别从和泉军队借走当了队员。
五哥、六哥、七哥、八哥是南方军队的军官,成了唐家军的队员。
九哥、十哥是长安何家的队员。
十个哥哥纵马奔驰在草场,跟队员配合默契,将突厥国球队打球,场场获胜,成了风靡草场的名人。
如今何家众孙在长安名头极强,便连刚刚两岁的十二郎何阳浩都开始有官媒来提亲了。
谢玲珑惊喜道:“原来是秦珊、秦珍,我想起来了,她们都是性格很爽快的好妹子,初见面就送了我礼物。”
“秦珊送了我一盆两尺高的东海珊瑚,秦珍给我九十九只潍坊各种各样的风筝。我跟她们聊得投缘,给她们送了一只灵猫、两匹灵蚕丝绸。”
和泉道:“这两个小娘怕是那时就有心思嫁到咱们家里来,提前给你这个小姑子送礼。”
谢玲珑激动道:“难怪这些天她们在马场见着我总是眉开眼笑,我请她们来庄里游玩,都腼腆的推辞。原来她们是害臊了。”
和泉接着道:“虎儿叔叔的堂弟唐军儿家里有三儿两女,大女儿已嫁,小女儿唐燕未定亲。”
“唐燕的娘跟郝伯母是好友,从郝伯母那里把咱们家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回九哥马球赛大出风头,被陛下册封官职,又入了军营,求亲的官媒踏破门坎。郝伯母学给唐燕的娘听,唐军儿知道后急了,这就托着虎儿叔叔跟我讲。”
谢玲珑美目一转,道:“唐燕,我知道她了,那可是个漂亮妹子。这些天在马场上跟四个唐嫂嫂坐在一起看马球,她和我说过话,她性格很文静,我们看到激动处都站起来叫喊出声,只有她坐着一动不动,脸蛋红扑扑鼓着掌。九哥性格活泼好动,跟她配对互补正好。”
和泉道:“李家小娘李霜玉是干外婆堂弟李雄将军的女儿。知彬去北寒之地当县令,特意到李家拜访,逢人就夸咱们家,特意说了家里的四个哥哥没有定亲。”
“这回李雄将军全家来长安观马球,亲眼见着四个哥哥,觉得都很好,李霜玉相中了十哥。李雄让我给何爷爷说,若是同意,这几天就把定亲。”
谢玲珑喜不自禁,笑道:“彬伢子真是有心了。十哥的亲事要成了,定要好好谢谢彬伢子。”
宣政殿早朝,李自原传召胡和鲁,叫他两日之内启程回国,平唐国的国书随后会送至突厥。
胡和鲁来了长安近两个月,这是首次进入大明宫,李自原的话在他意料之中,点头同意退下,当日就带着所有突厥人骑马离开。
天气炎热,阿古拉伤口发炎,导致发烧。胡和鲁不敢在平唐国逗留,仍命令使者队日夜兼程赶路。
福乐庄四喜临门,何家四孙同一天定亲,对方是三大军事世家的嫡女。
何屠夫的第七孙、何大宝与张金金的小儿子何阳林,今年十四岁,军职从五品,少年英雄,跟秦家秦自奋十三岁的小女儿秦珊定了亲。
何屠夫的第八孙、何六宝与柳招弟的独子何阳贵,十四岁官拜五品,少年成名,跟秦家秦自强十三岁的小女儿秦珍定亲。
何屠夫的第九孙、何五宝与吴香草的第二子何阳庆,今年十三岁,七品官职,跟唐家唐军儿的二女儿美貌文静同龄的唐燕定亲。
何屠夫的第十孙、何四宝与李草儿的小儿子何阳武,十三岁七品军官,跟李家李雄将军 飯⊙飯●小★說☆論壇的女儿十三岁的李玉霜定亲。
当日第一号院设宴三十桌款待男宾客、第二号院设宴二十桌都是女眷孩子,帝后亲临祝贺。
何家五个宝从千里之外骑黑灵雕赶回来,众儿媳妇欢喜得嘴都合不拢。
次日宾客都散了,柳招弟特意叫上何六宝同去第二号院。
黑瘦精干的何六宝从何七雪手里接过小外甥谢平健,小心翼翼的抱着,低头道:“健伢子,你长得真快,你爹再忙些天,就能回来带你。”
柳招弟感激涕零道:“雪妹子,我和你六哥是来谢谢你、妹夫、珑妹子、泉伢子。”
谢玲珑笑道:“六舅妈,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何七雪菀尔道:“当年奇阳赶考不在家,六哥、六嫂帮了我许多。我都未跟你们说谢谢。”
柳招弟激动道:“不瞒你们说,十三年前,我从贵伢子生下来,就发愁贵伢子的亲事。”
谢玲珑扑哧笑出声,道:“六舅妈,您真是操心。娘,您现在发愁健伢子的亲事不?”
何七雪笑道:“我还好。你六舅妈是聪明人,你六舅舅家里的事都是她拿主意,她自然要想得多些。”
何六宝笑着凝视着柳招弟,道:“嗯。她心比我累多了。”
何六宝平时话很少,是个埋头苦干型的男人。家里的人情都是柳招弟张罗。
谢平健肉乎乎的小手指着院子,哼哼唧唧。何六宝晓得外甥想要到外头玩,就抱着他出了偏厅。
柳招弟目送夫君的背影,往事涌上心头,道:“六宝人好太老实,只有一把子蛮力气,以前在村子里种地看天吃饭,他对我极好,每次杀了猪、摸了鱼得了银钱,一个铜板不留,全部交给我。他这么勤劳,我恨不得一个铜板掰开来花,就这样跟他的日子都过得很难。”
“村里那时娶个妹子做堂客彩礼需四两银钱,再加上修整新房、摆喜宴,至少要用掉二十两银钱。”
“我当时做月子,贵伢子就躺在木床边,我从睡楚里惊醒打量屋子,就想着日后贵伢子长大了,我和六宝再难也得给他盖个新屋,置上新家具,再加上彩礼、喜宴钱,这前后要用掉五十两银钱。”
“我娘家特别穷,不分日子时候,没米吃了,就打发我外甥来我这里借米借油,甚至连一根针都借过。娘家说是借,其实是要,有借无还。”
“六宝、贵伢子奶奶给我的银钱,我有两成给了娘家。一年下来,顶多攒一两银子,等到贵伢子十六岁,我只能攒十六两银子,这还是家里头没有任何大事的情况下,离五十两银钱还差远了。”
“我就愁啊,月子里头抱着贵伢子哭。”
何七雪听着热泪盈眶,道:“那时家里太穷,嫂嫂们都极不容易。”
谢玲珑秀眉微蹙,忆起八年前的冬天,转世来到了张家村,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外公、外婆、六个舅舅。
那时外公、外婆不宽裕,六个舅舅家里特别穷,却为了救活她,一个月不杀猪,天天带着她求医,烧香拜佛,花了许多银钱。
潭州谢府来害她们一家,外公和六个舅舅为了她们,要到潭州谢府杀人。
类似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对外公、外婆、六个舅舅有着极深的感情。
后来家里富裕了,她要从潭州迁到人生地不熟的长安,外公、外婆、六个舅舅都愿意跟着她来,半点条件都不讲,就连六个舅妈都没有一句怨言。
现在福乐庄大富大贵,长安的一些家族里头传出谣言,说何家吃、穿、用都是靠着谢家,是一群的蛀虫,日后谢玲珑嫁到了侯府,谢家养不起何家,何家定会心生怨恨,谢家应该赶紧把何家人赶走。
她听到之后不以为然。
她提供给庄里人吃的食物都是空间里的灵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用花一个铜板。她花的钱都是售卖灵物赚来的,几乎没有成本。她对待灾民都能捐赠那么多银钱、粮食,何况亲人。
她的外公、外婆、舅舅、哥哥都是最亲的人,六个舅妈都是十分勤劳知足本分的人,嫂嫂们个个贤惠大气懂理,怎么可能会怨恨谢家。
六个舅妈、唐家四嫂嫂都是锦绣年华的绣娘,为她创造了财富,从未向她提过涨银钱的事。
六个舅舅全力以赴帮着她爹修建水库。
一大家子人拧成一股绳,团结互助,对外统称长安何家,这才有了现在的名望。
眼下平唐、突厥大战将至,一打就是五年,她的十个哥哥将北上去打仗。她爹跟舅舅们都去外地修水库。福乐庄留下的大都是妇孺孩子。
她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听信谣言,愚蠢到把外公一大家都赶走,那才真正中了那些家族坏人的计。
她心潮起伏,更加坚定要好好经营这个充满温馨幸福的大家庭,让那些造谣者永远妒忌下去。
柳招弟忆苦思甜,从何阳贵出生讲到了现在跟秦珍定了亲,泪光闪闪道:“我跟六宝欢喜的昨夜未眠,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事。这心里头对你们一家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你们一家,我们哪来今日的富贵,贵伢子怎么可能跟家世这么好的珍妹子定亲。”
何七雪跟着一起眼泪汪汪,道:“我是看着贵伢子长大的,他能吃苦又聪明,凭着本事在南方立下了战功。秦家是看上他的人。”
谢玲珑劝慰道:“六舅妈,八哥去打仗,您整日提心吊胆,八哥的富贵是您们自个努力挣来的,他与珍妹子的姻缘是命中注定。”
何六宝抱着睡着的谢平健进来,惊诧道:“堂客、雪妹子,怎么都哭了?”
柳招弟瞧着丈夫一脸的关心,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的爱着她,破涕为笑,道:“我跟妹妹是高兴的笑。”
何六宝夫妻午饭在第二号院吃了,何七雪很高兴。
下午,何大宝、何四宝、何五宝夫妻都来感谢何七雪、谢玲珑。
张金金穿金戴银喜气洋洋,笑容满面道:“昨个那些官夫人提起林伢子,都是称呼湘雪公主的七侄儿。我听着猜测,秦家是冲着妹妹是公主的尊贵身份,才同意珊妹子跟林伢子定亲,不是瞧上林伢子是五品军官。”
晚饭前,六个舅舅、舅妈像约好似的,踩着饭点到了第二号院用饭。何七雪见六个哥哥都来了,十分开心,又叫谢平安去请了爹娘过来。
众人热热闹闹坐两大桌吃饭。
何屠夫特意在饭桌上叫六个儿子、儿媳敬何七雪酒,谢谢她跟谢奇阳生下谢玲珑,帮着何家找了十一个好孙媳。
何七雪道:“正伢子的亲事是他自己寻的。他跟芳妹子是一见钟情。”
何屠夫摆手大声道:“珑妹子那年去平安寺头一次见吕大人,家里只有正伢子在,她想着是好事,就把正伢子叫上一同去,到了寺里,又让正伢子背《论语》和《诗经》,给他提供机遇。”
“后来,泉伢子为了感激珑妹子送灵狐小黄给护国寺,请来两大学士到张家村咱们家里头教书。正伢子跟着两大学士读书,这才考中秀才、举人,有了功名,做了吕大人的弟子。”
“芳妹子见到正伢子时,咱们家已经搬到了潭州城府郊外,那福乐居是珑妹子花银钱置的。”
“芳妹子的爷爷马都督是三品高官、奶奶米夫人是三品诰命夫人,带着她来福乐居拜见珑妹子的姑奶奶,她就跟正伢子认识了。”
“若没有珑妹子,正伢子到哪里去见芳妹子?那时三品的高官,咱们家根本攀不起。”
何三宝点点头道:“我这官身还是靠着珑妹子得来了。”
谢玲珑笑道:“外公、舅舅太夸奖我了。我只是顺其自然做些事。舅舅、哥哥能有今日都是靠着自个努力,也是命中的福份。”
何屠夫激动道:“珑妹子,咱们这个大家,你比我和你外婆、你爹娘、你舅舅、舅妈都操劳,我心里有数的很。”
“下次你的十一个嫂嫂都在场,我会将咱们家里的家史细细说给她们听。她们是出身名门,可是入了何家大门,就得按何家的规矩来。她们是你的嫂嫂,你是妹妹,可我在世的一天,会让她们得像对待长姐一样敬着你、听你的话!”
谢玲珑的心理年龄比几个舅舅都大,倒未觉得十一个嫂嫂将她视为长姐有何不妥,而且后面定亲的几个嫂嫂一个比一个家世高,同辈当中也只有她能震的住她们,江碧、江芸都不行,感动的道:“外公,谢谢您。”
何屠夫宠溺的望着亭亭玉立的外孙女,又对儿子、儿媳道:“家大人多不好管,难免有不好的事发生。我这个家主立下家规,珑妹子的话就是我的话。珑妹子凡事看得长远,让你们做什么事,不明白不要去问,按着她说的去做!”
张巧凤放下碗筷,虔诚的道:“珑妹子是观世音菩萨跟前的玉女,她是最有福气的人,咱们全家听她的话会永远福贵平安。”
柳招弟感慨万端的点点头道:“贵伢子去参军,我一直担忧,珑妹子说没事,结果贵伢子当了五品的大官,比六宝的品级都高。我为贵伢子的亲事发愁,六宝不在这些天,我差点跟贵伢子定了亲,亏得珑妹子让我再等等,不然哪能结到这样一门好亲事。”
几个舅妈纷纷道:“原来我在村里只会种地,珑妹子让我试着做绣活,如今每月进帐千两银钱!”
何家六个宝当即果断的表态,一家人包括儿媳妇都会听谢玲珑的话。
何屠夫满意的点头,道:“家教严才能兴旺。你们瞧三大军队世家、四大千年世家的家教多严。”
何七雪十分赞同道:“爹爹说得极是。”
何屠夫道:“我明个把家规做成石碑放到第一号院院子里头,人人早上来给我请安,都能看到。日后谁要是不听我、珑妹子的话,做了错事令家门蒙羞,不管是谁,一律家法惩治!”
众人点头称是。何屠夫大笑几声,欣慰的接着吃菜。
何家六个宝、儿媳妇一起感激的敬了谢玲珑一杯灵果酒。
何三宝笑眯眯道:“珑妹子,等你十二弟大了,劳烦你帮他寻个好堂客。”
何七雪道:“三哥,浩伢子今年才两岁!”
谢玲珑笑道:“十几年后,咱们长安何家该是更加的富贵,那时想要嫁fftxt烟烟整理给浩伢子的细妹子从长安排到潭州去,哪还用着我帮他寻亲事。”
廖小燕一听急道:“珑妹子,我和你三舅眼力都不准,浩伢子的亲事还得你和爹爹做主。”
张巧凤很疼爱最小的孙子,帮腔道:“珑妹子快应下吧。外婆谢谢你。”
且说突厥使者队半月后终于出了平唐国,进入突厥国境内。
胡和鲁见过边境的将官之后,便以给阿古拉治病为由,带着阿古拉、高娃、宝音离开队伍。
突厥译官带着队伍走过两个镇子,进入一个狭长不见出口的峡谷,突然间隆隆巨响,从山上落下无数颗大石,峡谷两侧石壁出现几百个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弩弓,射出淬了毒的铁箭。
突厥人弃了马飞逃,一些人被大石活活砸死,一些人中了毒铁箭身亡,只有一百多人躲开了落石、箭雨,拼命往峡谷入口飞去。
峡谷口天空落下几百张用绿色老藤编的大网,将突厥人如同活鱼般罩在网里,一轮毒铁箭射下,网里的突厥人怒吼声渐低。
几百个黑衣人将一桶桶桐油泼下去,丢了一个火把进去,管他活人死人什么身份全部焚烧。
峡谷里头大火熊熊燃烧,传出无数突厥人惨烈的嘶叫声,浓烈滚滚的黑烟直冲云霄。
三个时辰后,突厥使者队惨遭伏击、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了边境一家寺院。
锡拉木林寺长老那日松正在这个寺院。他明着是来巡视,实则是为了接胡和鲁。
原来,那日松自尽的亲娘就是胡和鲁母族的族人。
那日松跟胡和鲁自幼认识。他到锡拉木林寺出家,胡和鲁跟着当时还是皇妃的亲娘去上香,皇妃认出他来要把他交给族长处死。胡和鲁跪下替他求情,还派人暗中保护他。
那日松十分感激胡和鲁的救命之恩。胡和鲁敬佩那日松聪慧天赋极高。两人做了好朋友。
胡和鲁被突厥新帝指派出使平唐国,那日松给他分析两国国情,为他出谋划策。
胡和鲁对那日松深信不疑,又是极智慧的人,在到了长安亲自调查之后,写信让亲娘贵妃出家、母族家人迁居天竺国。
僧人惊慌失措禀报了主持,坐在一旁的那日松听后,立刻到观世音菩萨大殿亲自给胡和鲁剃度。
胡和鲁感激道:“若没有你提前预警,我今日就被烧死在峡谷之中。”
那日松道:“胡和鲁哥哥,你入了佛门,从最底层的杂役僧做起,以后由我来守护你。”
胡和鲁剃度,秃头点了九个戒疤,穿上灰袍僧衣,跟着那日松把两位姐姐送到了附近的庵堂出家,又去接了烧成白痴儿的阿古拉,离开了边境,回到锡拉木林寺。
没过几天就传来平唐国二十二万大军从长安开拔前往北寒之地的消息。
突厥新帝派官员到锡拉木林寺劝胡和鲁还俗,让他任大将军带兵驻守边境,抵挡平唐国大军。
突厥新帝听信宠妃的话,见国库空虚,竟把黑手伸向胡和鲁的母族,杀了母族许多人,抢走了数不胜数的财富,又把胡和鲁当成弃棋送到凶险之极的平唐国。
胡和鲁好不容易活着回国,突厥新帝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边境竟连个迎接的官员都不派。
胡和鲁的心早就如同冬季的大雪那般冷冰,根本不见官员。
那日松让僧人劝走了官员,去探望胡和鲁。
胡和鲁正站在灶台上,双手握着大铜铲搅抖巨锅里的面糊,防止火旺把面糊煮焦了,抬头见到那日松,再次佩服道:“那日松弟弟,一切如你所料,平唐国根本不想议和,举行马球比赛是为了拖延时间。”
那日松帮着胡和鲁做活,取来葱花撒在面糊里头,道:“六月至八月是草原上牛羊长膘的好时节,也是田地小麦丰收的季节,平唐大军在这个发动大战,掠夺我国的牛、羊、麦子,到了冬季我国没有食物,百姓就会暴动,引起内乱。”
胡和鲁问道:“寺院的食物可够吃?”
那日松点头道:“去年寺院的僧人将亲王哈斯巴根骨灰迎回来时,我听了他们描绘长安、护国寺、和泉的军队,就说服朝鲁主持,收购粮食,把全国大小寺院、庵堂的地窖装满。”
“今年粮食渐渐提价,如今已贵到一斤米十二个铜板、一斤面八个铜板,比去年翻了一番。瞧着这势头还要涨。俗世百姓的日子更加的艰难。”
那日松还不知道粮价上涨的原因是谢玲珑、和泉设在突厥国的商铺大量买粮酿酒。若是他知道,心里又会对两人敬佩增加几分。
胡和鲁对那日松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低头想着,若先帝皇爷爷在世,会立他为太子,他定会请胡和鲁做国师,突厥国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内外忧患,到了被平唐国攻打要被灭亡。
胡和鲁鬼使神差道:“你若是国师,会给陛下出什么主意到平唐国议和?”
那日松目光平静道:“我会请陛下立你为太子监国,陛下亲自去平唐国宣政殿,向李自原皇帝鞠躬,以晚辈自居,拜他为叔叔,在长安呆上十年做为人质,每年用黄金向平唐国买米面送回国。”
“平唐国未立太子,十年时光,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到时平唐国皇帝新旧更替,陛下便可回国复兴突厥。”
胡和鲁摇头道:“陛下绝对不会同意。”
那日松笑道:“胡和鲁哥哥,你已入佛门,还想这些俗事做甚?好好做饭念经,当个自在的和尚。”
六月二十六,北寒之地进入了秋季,平唐国的宣战国书送到了突厥边境官员手里,同时平唐大军向突厥国发起多年来的第一次进攻侵略。
李和泉的两万军队人人骑两匹灵马,拥有一只灵兽,武装崭新银亮的钢兵器,做为先锋军队,进入突厥国所向披靡,短短一个多月占领十二个镇子、四个县城。
八月二十,李和泉的军队长途奔袭,深夜攻打第一个突厥国城府石城,该城人口近六万,拥有上千年的历史,在方圆几百里以富饶出名,城门用坚硬大石砌成,有条护城河。
三百只黑雕组成的空军小队,驮着三百名将士、三百只灵兽,空降城头,打死守城门的一百名突厥士兵,放下吊桥迎进李和泉的军队。
一个时辰之后,城内两千名突厥官兵被灵兽队悄无声息屠杀,平唐国的二十面旗帜插在了城头及各大街道醒目的位置。
李和泉的军队完全控制了城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