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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玲珑第57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气得要绞了头发去望梅庵当姑子。哥嫂怕她做傻事,把她禁在府里。”

    白鑫蹙眉头道:“胡闹!这么大的人,怎么说出这样的浑话,传出去谁还敢娶她。”

    白丽想到了当年的堂妹白桂,也曾说过要为明王出家,白如意叛逆的性子随了白桂可不是福,长叹道:“如意乖巧听话,怎么到了长安参加几回贵女聚会就成这个样子。如俊请我跟小玲珑说,让她去劝劝如意。小玲珑说过了上元节会与青青一起去开导如意。”

    白鑫想到当年向吕青青求亲被吕府拒绝,如今侄女再次被拒,他心宽聪慧,倒不怨恨吕家,只能怪自己家族人口太多关系复杂不符合清流官员联姻的要求,相比之下白岚能跟秦淼定亲真是件大喜事,感慨万端道:“小玲珑是岚妹的贵人。”

    白丽美目泪光隐闪,轻声道:“我们夫妻这些年欠了小玲珑人情已多得还不清,心里最感激的人最就是她。她什么也不缺,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向菩萨为她们全家人祈福。”

    三人正说着话,门奴禀报和泉、谢家三小、李家四小、何家七小来庄子拜年。

    白丽笑靥如花小跑着奔出去相迎,如同以往那般慈爱兴奋的唤道:“我的儿平安!”

    白岚跟在白丽后头,高声道:“小玲珑,我们正说着你,你就来了。”

    白鑫跟白岚笑道:“我刚才福乐庄见着她,她特别得忙,难得还想着给姐姐、姐夫拜年。和泉今个能来,也是看着她的面子。”

    白岚点点头在白鑫耳边低语道:“宫里请了几次,小玲珑都不去,却是来看姐姐、姐夫。”

    白鑫听到过关于和泉身世的传言,暗道:唐照儿如今荣升皇贵妃极得圣宠,和泉若是她所出,怎么至今未恢复皇子身份,还得上战场出生入死?

    白丽打量着一脸稚气的谢平安,笑容满面道:“今个晓得来看我?”

    谢平安道:“干娘,我在等着跟姐夫从军营回来,一起过来给您和干爹拜年。”

    白丽嗔怪道:“我的儿,这也是你的家,你就非要拜年才过来?你今个再不来,我不等你干爹回来,就去福乐庄看你。”

    谢平安笑道:“干娘,祝您和干爹爹给我生个小弟弟。”

    白丽宠溺的摸摸谢平安的头发,问道:“我想给你生个小妹妹,让她做你的媳妇,可好?”此事她日日向菩萨祈求,希望能如愿以偿。

    白岚见着谢玲珑格外亲热,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同时抿嘴笑出声。众人听着两女笑声如此开心,均回头望去,两女宛如冬日里绽放的花朵异常娇美鲜亮,不知为何而笑。

    白鑫跟和泉笑道:“我妹妹性子开朗活泼多了。”

    和泉对爱民如子的白鑫心存些许敬意,便让着他半个肩,道:“我听珑珑讲了那事,提前恭喜令妹。”

    白鑫特意叫何阳正到书房,考了他的功课,又将自己参加会试的经过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详叙一遍,慎重道:“殿试陛下喜问关乎民生的题目,你要多意那期间公布民众的重要政事。”

    何阳正感激道:“多谢鑫叔赐教。”

    谢玲珑、和泉带着众小呆了一会便离去,谢奇阳明日要走,何屠夫、何家六个宝都跟着去帮忙,今晚福乐庄要给他们与众位名士、医武僧摆践行酒。

    转眼便至正月初九,贺、吕两家联姻,贺知清与吕青青大婚,成了长安城正月以来达官贵人之中最隆重盛大的亲事,新娘的嫁资虽比不上明王妃,却也引起不小的轰动。

    众所周知吕方正是清流官员,就算在湖南道当了几年的军政主官,也是两袖清风未积累下财富。

    许多政敌想要看吕方正的笑话,特意带着家奴去看准备骟动百姓起哄闹场,结果十二大板车披着红花喜庆香气四溢品种不同的灵果、十二只用灵紫檀木装的神骏灵兽、九棵五十年葱郁苍天灵树、四季从头到脚名贵的缂织衣物各一套,把他们妒忌的咬牙切齿,更有心胸狭窄者气得差点吐血。

    那些世家名门嫡女、皇族宗室的贵女心里极不平衡,吕青青姿色平平嫁给了一等一的清郎,又有这么丰厚的嫁妆。

    当晚贺家喜宴,吕青青向自各大世家的嫡女敬酒,连着被众女刁难,轮流出刁钻的对子考她、故意用酒水泼她的喜服、让她当场讲如何得到贺知清的心。

    吕青青内敛稳重,兰心慧质,见招拆招,对子根本难不到她,有灵猫小二黑施法术酒水根本泼不到她身上,至于她与贺知清相恋的事只字不提,让那些嫡女在幻想中妒忌发狂吧。

    谢玲珑瞅着那群贵女如小丑般轮番攻击吕青青,大有越演越烈之势,李氏、李蓉陪着贵妇无暇兼顾,吕青青渐渐招架不住。

    谢玲珑起身招呼白岚、马紫芳、李烟、李弯弯端着酒杯走过去解围,高声道:“青青,祝你与知清大哥百年好合,幸福吉祥!”

    李弯弯人小却是公主的身份,长得又可爱漂亮,受到谢玲珑的教育,跟在四女身后步子稳慢,竟有了些皇家尊贵的气势。

    吕青青扭头见是挚友,立刻笑容灿烂,紧紧握住谢玲珑的手,由她带着离开去了长辈坐的几桌敬酒。

    那些贵女高声叫吕青青过来敬酒,马紫芳跟李烟笑道:“九公主,真是奇了,长安的小娘比青城的女子还能喝酒?”

    李烟不屑道:“她们啊,若是一对一喝,没几个不耸的,也就是以多欺少妒忌新娘子罢了。”

    李烟个子不高,轻抬下巴俯视众位贵女,这其中不乏李烟曾经的“好友”,在她患天花时,没有一个“好友”问候过她,如今她成了正三品的公主,这几天“好友”蜂拥而至福乐庄请求见,均被她拒绝,冷哼道:“个个心胸狭窄,势利浮浅,整日虚情假意,好在我发现的早。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今日她把话说得刺耳难听,也是跟这些“好友”当面彻底的断交。

    贺知彬早就想过去大骂这群贵女,一直忍了好久,李烟的话正好替他出口恶气,瞧到她人小却颇有威严,嚣张却不让人反感,竟让人觉得她是天之娇女本该如此高调,不由得多看几眼。

    何阳正推了贺知彬一把,道:“彬伢子,你瞧谁呢?那些细妹子虚伪诡计多端,你娶回家无风也能掀起几尺浪。”

    贺知彬心道:九公主才七岁,我岂能对她有非份之想。没好气道:“谁能比得了你,火眼金睛,打架也能打出个好堂客来。”

    “我跟芳妹子还未定亲!叫你乱讲话。”何奇阳一如儿时在桌下猛的跺贺知彬的脚,瞧着他疼得俊脸五观拧成一团,却习惯性的好脾气忍着不发火,一时感慨道:“彬伢子,若我弟弟浩伢子是个细妹子,一定让她嫁给你,这样你就能当我的妹夫。”

    贺知彬低头喃喃道:“你酒喝多了浑说什么。”

    正月十一,山东青州驶来的一队马车风尘仆仆进了长安,竟是名声臭不可闻的四品郡王李召开一家回来了。

    这一家人去年底到了青州后一直未能求见到勤王,青州府任何官员都拒绝接待他们,连个官邸都没有,该享受的待遇未享受到,一个铜板都没捞到,寒风呼啸,几十口子住在寂冷的客栈怨气冲天。

    到了腊月底,忍无可忍的欧阳红准备让李召开写奏折,禀报勤王在青州一手遮天无视皇权时,勤王的总管来到客栈。

    总管奉勤王的命令,让李召开在每年十万两银票和一柄沾着血渍的匕首之间选择。

    青州的税收每年将近百万两银钱,五成至少拿四十万两银票,勤王却只给李召开十万两,命令他拿了银票有多远滚多远,如果不同意便是死路一条。

    欧阳红想着命都没了还享受什么,好歹有十万两银票,而且日后每年都有,便让李召开拿了银票,一大家子人灰溜溜急匆匆被赶出青州。

    李召开要去河南洛阳投奔何氏,欧阳红为了李笑的亲事、李振的前程,说服李召开重返长安。

    欧阳红手里攥着十万两银票底气很足,不去找皇族宗室、欧阳家族,更不敢找李召开的嫡弟李召放,怕他们惦记这些银钱。

    正月一家大人住进客栈,欧阳红顾不得疲惫,急匆匆带着奴仆去东、西市找了中间人,花了一万三千两银钱在南近郊买了座五进的院子、五十亩田地。

    欧阳红安置新家的同时,让李召开去坊间酒馆茶楼打听消息,得知何屠夫一家极受圣庞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涌出一个心思。

    欧阳红相信自己的眼光,跟李召开商议之后,便单独叫过李笑,道:“我和你爹准备将你许配给潭州来得何坤大人嫡孙举人功名在身的何阳正。”

    李笑想了想问道:“可是那个屠夫出身靠种地得了官位的何坤?”

    欧阳红点头道:“英雄不问出路,何坤大人可是陛下亲赐的四品官员。”

    李笑脸色瞬间苍白,气愤无比叫道:“不!我流着皇家的血,岂能嫁给屠夫的孙子!何阳正算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是要做大世家嫡夫人,日后要当国公夫人,我嫁了他二十年都做不了诰命夫人,我不要活了!”

    欧阳红向来宠溺儿女,只是这次不能顺了女儿的意,语气强势不容置疑道:“何阳正殿前相助陛下,又是陛下干妹的亲侄儿,今年会试他必中前三甲。他如今还只是举人,你现在便跟他定亲,日后他会高看你一眼,凡事会敬着些。何家如今跟朝野军文两方高官关系都交好,咱们家跟何家是仇敌,想在长安过得顺,只有联姻。”

    李笑瞪眼道:“不就是要牺牲我保全你们吗!”

    欧阳红抬起右手在半空,忍着没有扇下去,冷声道:“笑娘,你爹是郡王不假,却只是四品官职,跟何坤官职一样。你娘我跟何坤夫人张巧凤是同样的四品诰命夫人,若要吃宫宴,她站的位置还排在我前头。你想要嫁到世家当嫡夫人,那是白日做梦!你愿意当妾,愿意坐小轿从偏门进夫家,愿意生死掌控在正妻手里?”

    这两个月来李笑跟着爹娘在长安与青州之间颠簸受了许多罪,再傻也知道家境不好,还比不得王府未出事之前,伤心委屈的唔唔哭起来。

    欧阳红长叹一声,苦口婆心道:“你瞧,我还是正妻,这么能执家辛劳又如何,你爹不是照样纳妾在外寻花问柳。你若嫁给何阳正就不同,何家家规甚严,男子不让纳妾逛青楼赌钱。”

    “我打听过,你未来公公何三宝是七品的散官,你婆婆廖小燕会缂织双面绣神技,都是没脾气的人,你过去了身份比他们尊贵,肯定会将你当成菩萨供着。”

    “何阳正还有个一岁的嫡弟何阳浩。长嫂为母,你比嫡弟大十几岁,稍微对嫡弟好些,他日后就把你当成母亲来孝敬。”

    李笑摇着头痛哭不停,道:“她们会笑话我。”

    欧阳红一怔,喝道:“你如今就不被你那些所谓的闺蜜笑话?”

    李笑哭声渐低。

    欧阳红道:“咱们和何家联姻,振儿也能进了福乐庄拜两位大学士为师,只需踏实学上两年,考取进士不在话下。”

    李笑自私自利,却是极疼爱亲弟李振,听到这里哭声收了些,问道:“弟弟真的能当上进士?”

    欧阳红道:“我一直督促着振儿读书,他已有秀才功名在身,今年我让他去府试。你爹爹的郡王身份不晓得会不会被撤掉,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和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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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第二卷 窈窕玉女 68 姐弟亲情浓 两女喜事至

    ☆、69 开郡王求赐婚 庵堂见旧人

    69,第二卷 窈窕玉女 69 开郡王求赐婚 庵堂见旧人

    上元节,李召开夫妻穿着朝服入宫。

    李召开听着欧阳红的话,先是向李自原磕头认罪不按朝规离开青州,后提出免除儿子李振世袭郡王权,要让李振不靠祖荫自力更生考取功名做国家的栋梁。

    李自原当时将李召开安在青州的目的就是让他与勤王互斗,消弱勤王势力,岂料勤王身边有高人出谋划策,先让李召开遭受冷遇,再用十万两银钱封他的口把他打发走。

    不得不说欧阳红让李召开主动提出取消儿子袭承权这一招高明,李自原正想着鼓励皇族宗室自力更生考取功名入朝做官,李振将会起到示范作用。

    李召开瞧着李自原龙颜大悦,跪下磕头极为恭喜的求道:“叔叔,您侄孙女笑娘如今还未许配人家,侄儿与侄媳妇想着化解家族与何家的积怨,想求您给笑娘与何阳正赐婚。”

    欧阳红怕何家拒绝官媒,所以叫李召开求李自原赐婚。到时何家不同意也不能抗旨。

    “这也是你婆娘给你出的主意?”

    李召开紧张的额头溢出细小的汗珠,道:“叔叔,是。”

    李自原虎眼微眯,脑海里闪出欧阳妃、欧阳红、被李啸飞休掉的欧阳侧妃,欧阳家族的女人都是极有心机城府耍些小阴谋。

    不久前派去亮王府验收的官员回报:所有房屋屋顶瓦片不同程度的碎裂,四处弥漫着朽木粪土的臭味,维修需要二十余万两银钱,里面的磨损较大旧家具、古董合起来不到二十万两银子,还不够维修费用,若是将整个王府售卖,由于死过几百人导致地价大跌,至多卖二十万两银钱。

    李自原向来讨厌被人算计,更何况是后宅的女人。便道:“既然你们夫妻如此信任朕,朕便许诺给李笑寻门化解积怨的亲事。”

    长安的春天比潭州迟了一个月。

    二月十九日,天气依然寒冷如冬,护国寺的观世音生日大典隆重圆满结束,长安加上各地潮涌而来的香客仅多达二十余万人。

    几万香客为了给佛教助涨人气,在长安附近十几个县客栈、村里暂住下来准备参加三月的佛道大会。

    二月底,长安城外的大地裁剪出嫩绿五颜六色的树木花草。

    带着寒意的春风拂过长安城内外,憋了整整一冬的男女老少不畏凉意换了春装,在盛名远扬的八水岸边游春赏景谈笑风生。

    护国寺不远处的望梅庵依山畔水,风景秀丽,一年四季的香火以冬季梅树开花时最为旺盛,眼下春季遍地花红柳绿,香客也有护国寺的一成之多。

    平唐国佛教为制止庵堂发生滛秽事件,特别规定庵堂只准妇孺进入,七岁以上的男子不得入内。

    这天风清云高,艳阳高照,山脚下停着几十辆香车、几百辆软轿,通往望梅庵的台阶上香客人来人往。

    望梅庵内禁止普通香客进入的花圃内,一群着装鲜艳花容月貌的的女子、可爱活泼的孩子走在青石小路上,戴圆型灰色尼帽着灰袍的庵主和慧大师走在其中,热情洋溢的介绍情况。

    “玲珑供奉,本庵建于八百年前,第一任庵主出家前的身份是王妃,新婚燕尔王爷突然间去世,王妃悲痛过度便建了这座庵堂出家自封为庵主。”

    “本庵先后有过二十三位庵主,贫尼是第二十四任。”

    “如今庵堂里有三百七十六名尼姑,二十七名静思佛理修行的香客。”

    “湘景、湘叶在本庵修行了十年,她们的佛舍就在那片梅林后面。”

    和慧大师是米照丽的弟子,多次去福乐庄看望师父,请师父向谢玲珑进言到庵堂游玩。

    今日米照丽护送着谢玲珑等人突然来到,和慧大师惊喜交集亲自相陪。

    谢玲珑瞟了跟在身后穿着素白长衣发上不戴任何首饰沉默不语的白如意一眼,跟和慧大师道:“请带我们去佛舍看看。”

    很快众人来到几排白墙矮小木窗大敞的砖屋面前,从木窗望进去,屋里的情形一目了然。

    每间砖屋大概十几平米,左右两侧是顶着墙长长的木质大通铺,铺着雪白半旧的单子,每个床位摆放一套叠放整齐四方洗得发白的蓝色薄被,床板下面置着一长溜半旧的圆木盆,两大通铺中间一条狭长只容两人经过的过道。

    白如意以前只看到望梅庵金粉塑身神圣气派的佛像、盛开艳美的梅花,想像庵里的尼姑起居生活不会差,哪想到住宿条件这么差,竟是二十几人同住一间屋子,白府的最下等的奴仆才七人一屋,这些尼姑的佛舍竟还不如奴仆。她不由得紧抿嘴唇。

    湘景回忆起童年美好的生活,笑道:“小姐,奴婢姐妹幼时受到师姐们的照顾,冬天睡在通铺的中间不冷,夏天睡在窗户下面有风吹着不热。”

    湘叶手指不远处一排土砖屋,道:“小姐,佛舍后面就是伙房,庵里的尼姑每天轮流帮厨,奴婢姐妹在伙房里学会蒸馒头、做面条。您可要去伙房看看?”

    谢玲珑来这里就是为了狠狠打击白如意,庵堂每一处都要去,点点头回头朝众人笑道:“今个大家午饭就在庵里用了,如何?”

    李烟、李弯弯欢喜的拍手。只要出了宫,什么事都是新鲜好玩,都想尝试,就连去简陋空旷的军营看望冷脸的和泉、吃只有两个菜的午饭都是那么有趣。

    李秦、李湘蹿到佛舍后面看到伙房简陋跟石头村的农家有一拼,立刻叫道:“小婶娘,俺早饭吃得很饱,午饭少吃点。”“俺一点都不饿,肚子还是圆的,中饭吃半碗就够了。”

    马紫芳在青城常吃北明庵的素斋,挽着米照丽的胳膊,笑道:“师父,师姐这里的饭肯定比您那里强。”

    米照丽问道:“和慧,今个午饭吃甚?”

    和慧局促不安道:“师父,今日跟往常一样,午饭一菜一汤,烧豆腐、豆腐汤,主食馒头。”

    米照丽立刻跟马紫芳,笑道:“也就比北明庵多一个汤。”

    和慧跟众女解释道:“如今庵堂地里的青菜还没长大,只能常吃豆腐。这若是在前几年连豆腐都没得吃,整日吃咸菜丝、炒黄豆。有了豆腐算是大大改善伙食。”

    湘景跟脸色不太好看的白如意道:“庵堂共有四百亩田、三十亩菜地,都是尼姑自种自收。”

    谢玲珑回想起在潭州研制豆腐时,“大力神”荷花推着石磨累得汗流满面,道:“豆腐好吃不好做,磨豆腐最难了。”

    和慧笑道:“庵里弟子与长住的香客每日轮流磨豆腐,我们吃得都是当日蒸好的豆腐,新鲜美味。”

    梳着妇人发型流云髻的吕青青上前几步,故意摸摸白如意肌肤滑腻柔软无骨的小手,高声道:“珑妹子,不如我们也帮回厨磨豆腐,全当野炊了。”

    马紫芳回应道:“是谁说要在庵里长住来着,就让她磨豆腐给我们大家吃!怎么样?”

    众女跑上前围着脸蛋通红的白如意一阵大笑,非要让她同意去帮厨。

    白如意美目圆瞪,问道:“庵主,你怎么不买头驴子拉磨?”

    和慧理所当然的道:“出家人是苦修,不是享福。庵里那么多人,闲在那里做甚?”

    白如意气呼呼道:“她们都是女子,哪有臂力推石磨?”

    和慧一本正经道:“女施主,佛教根本不主张香客出家。庵里的弟子多半是被遗弃的孤儿、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庵堂给她们一席栖身之所,不被恶人欺侮,她们都怀着感恩的心,干这些活算什么。”

    白如意呶嘴喃喃道:“我这不是还未出家吗,怎地就开始教诲我了。”

    和慧突然间笑道:“女施主若成了本庵的弟子,贫尼根本不会跟你说这些,直接派你去担粪,何时悟出佛理,何时才能回来推石磨。”

    李烟听了吐吐舌头,摇头道:“推石磨是比担粪强许多。要是我宁可推石磨。”

    李湘坚定的道:“俺不要当尼姑,推石磨、担粪俺都不要干。俺会听小婶娘的话。”

    从一排伙房里的磨屋里转来三名女子尖酸刻薄的叫骂声,隐约夹杂着少女的哭泣声,和慧听着直蹙眉头,这个时候吵架丢得是庵堂的脸,见谢玲珑已带头走进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硬着头皮跟上。

    十几平米的磨房热气腾腾,空气里一股子浓郁不好闻的豆酸味,左侧是两口大冒着白气盛着水的大铁锅,每口锅旁边做豆腐块的模具,右侧置有两个手推直径一尺半中型石磨,磨盘上面放着泡胀的黄豆,两扇之间有磨出来的白色浆水溢出来。

    每个石磨旁边堆放着四大桶黄豆、清水,其中一只木桶翻倒在地,桶里的清水将那周围的地浸湿,大部分的黄豆滚落出来沾了泥。

    三名穿着俗家粗布衣用灰布盘着长发的女子,叉腰站在一口石磨前怒目俯视一名蹲在地上穿着粗布衣泪流满面的少女。

    李烟、李弯弯跟着众女挤进去,见到哭得眼睛红肿头发散乱的少女顿时愣住,难以置信叫道:“五姐?”

    白如意惊讶道:“怎么到这里清修不能带奴婢?”

    马紫芳像看怪兽一般望着白如意,道:“清修就是跟尼姑一样过日子,扫地洗衣、做饭、下地种田种菜、担粪。若是都能带奴婢,那跟在府里、宫里有何区别?”

    李秦、李湘瞄到三位少妇,立刻退出门去。

    李秦蹙着小眉头,道:“妹妹,俺讨厌她们。”

    李湘点点头道:“哥哥,俺们就在外头等着小婶娘。”

    这三位少妇是李啸飞的贵妾,今日轮到她们与另一名香客帮厨做豆腐,那名香客患了伤寒,伙房组长便叫来李珠。

    三妾曾跟李珠合伙帮过几次厨,特别讨厌李珠偷懒耍j,联合起来骂过她两次。

    今日李珠一来就说来了葵水没有力气不推磨。三妾气不打一处来,叫她打下手,结果她毛手毛脚打翻一木桶黄豆。

    四大木桶黄豆出的豆腐是有量的,少了一桶黄豆,出得豆腐少了,中午众尼入桌用饭立刻就会发觉,到时四人都得挨罚。

    三妾叫李珠把黄豆拣起来去洗。李珠以来葵水沾凉水腹痛为由拒绝,这下把三妾气得火山爆发,用最刻薄的话大骂她无用愚蠢自私嫁不出去。

    李珠势力单薄哪敌得过三妾,被骂得像前两次一般痛哭流涕,抬头见李烟、李弯弯,立即像见了救星般站起来冲过去,却被板着脸的和慧拦住,想着刚到庵里被和慧派医武尼制的死去活来,吓得目光闪烁哭声停止,退了两步,碰到了倒地的木桶,惊慌失措的道:“庵主,我错了,我这就把黄豆用水洗了。”

    三妾轻哼一声,不屑道:“谁没来过葵水,到这里摆什么狗屁的公主架子!”“笨得跟猪一样,还偏偏自命不凡。”“天天自称本公主,也没瞧见宫里有谁来探望过你。”

    众女瞧着曾经在宴会上艳冠群芳四皇子的三位贵妾,如今双手粗糙、脸蛋红里透黑、身材结实粗壮、说话尖酸刻薄如同市井妇人,哪里还有半分的妩媚娇柔可爱。

    李珠的头巾刚才被一妾扯飞丢到地上践踏,披头散发蹲下用生有冻疮红肿双手捧起黄豆往木桶里放,对三妾的讥讽辱骂闻而不听,小声道:“九妹,求你给我娘带话,让她救我离开这里。”

    李烟摇摇头,不想再打击李珠。

    李珠牙齿将嘴唇咬出血,抬头瞪着李弯弯道:“十二,你给我娘说,让她救我出去。”

    李弯弯褐色大眼睛瞪圆,道:“对不起,弯娘现在说不了,刘美人在冷宫,弯娘进不去。”

    众女在李烟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陆续离开。

    和慧跟四人轻哼道:“还不做活?今个豆腐里头要是有半点沙土,你们都去担三个月的粪。”

    原先望梅庵的大粪由护国寺僧人来挑,和泉做了外门护法后禁止医武僧挑,渐渐就发展成所有僧人都不来,由庵堂的尼姑轮流挑。和慧身为庵主带头挑粪,庵堂里的尼姑挑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脏臭也就那一会儿功夫。

    话说回来,没有屎尿臭,哪来米面香。农村的农妇、姑娘不一直在挑粪给田地菜地施肥吗。

    庵堂的尼姑就比农妇、姑娘尊贵吗?肯定不是。和慧认为师弟和泉的做法是对的。

    谢玲珑将深深震惊白如意的拉出充满豆酸闷臭味的石磨屋,认真道:“她们这才来了不到半年。要不咱们再去大粪池看看,现在这个天气还没生蛆,过些天热了,嗯,粪池四周都爬满了……”

    白如意跑到一边呕吐,将早饭都吐了出来,蹙眉头叫道:“小玲珑,你欺侮我。你真坏!”

    白岚忙拿着丝帕给侄女擦净嘴边的污秽,嗔怪道:“瞧你把庵堂弄脏了。”

    谢玲珑笑道:“意妹子,你要想跟她们那样,我今个便跟庵主说,让她破例不经审查便给你剃度,让你当个姑子。”

    白如意面色惨白道:“不要。”

    谢玲珑瞧着有往倾城大美女发展的白如意就连呕吐都漂亮,恶作剧般抚摸一把她的下巴,道:“不要什么,又要什么?”

    白如意长吁一口气,摇摇头发誓道:“我打死都不要当尼姑。”

    谢玲珑笑逐颜开,双手环着白如意的纤腰,柔声道:“你想通了,这世间就少了一个孤苦伶仃到老的男子。今个我们大家总算没白陪你来。”

    白如意目中闪泪,扑到谢玲珑怀里呜呜哭道:“我以为情是世间最苦的事,岂料还有比这更苦的事。谢谢你们。”

    众女围过来安慰白如意。她们是在潭州就跟白如意交好的知己朋友,岂能看着她出家,这便听谢玲珑的计策,今日到望梅庵来现场开导,效果竟是如此显著。

    李湘道:“只要有希望就不觉得苦。俺和俺哥哥从山东走到长安,俺们心里想着小婶娘,就不觉得苦。”

    米照丽摸摸关门弟子李湘的小脑袋,自豪的夸道:“小湘儿说得好。”

    午饭,众人吃着口味清淡的烧豆腐、豆腐汤,心里感慨万端,若非亲眼目睹,哪能想到盘里豆腐片、碗里的豆腐丁是尊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貌美如花的五公主亲自用石磨所磨。

    和慧瞧着众人都只用了一点点,豆腐剩了不少,舍不得浪费,离开饭厅时叫在一旁侍候的两个十岁的小尼姑把剩下的菜端走吃掉,两小尼高兴的点头。

    谢玲珑瞧到这一幕,纳闷望梅庵香油钱不少,日子怎会如此清苦,低声问了湘景、湘叶,这才知道望梅庵香油钱的八成要上缴护国寺,由护国寺分发到各地香油钱不够支撑日常开销的庵堂。

    许多庵堂的生活条件比望梅庵差许多,那些尼姑连冬衣都没有得穿。相比之下,望梅庵的尼姑算是很幸福,历任庵主便主动将八成香油钱上缴支援各地贫苦饥寒交迫的尼姑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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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第二卷 窈窕玉女 69 开郡王求赐婚 庵堂见旧人

    ☆、70 阳正急定亲 开国伯县衙发怒

    70,第二卷 窈窕玉女 70 阳正急定亲 开国伯县衙发怒

    众人到了客厅喝茶小坐一会儿便准备离开。和慧觉得没有招待好,一个劲的向谢玲珑表示歉意。

    谢玲珑能感受到和慧言行里深深的敬意,喜欢和慧内敛沉稳大气,也是想给女尼改善生活、为米照丽撑脸面,道:“大师,我们事先未打招呼便来,打扰你这么久,我们应感到歉意才对。”

    “在此修行的尼姑不容易,这一点点灵果、灵菜请大家用。”

    “我刚才瞧着庵堂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我想请菩萨赐两株四季常开梅花的灵梅树、两对灵喜鹊,再捐出一千两银钱修建一座六角望梅亭,亭顶做灵喜鹊的窝,亭下石凳能供香客坐着歇息赏梅。你看,如何?”

    谢玲珑一出手便是几千斤灵果、近万斤灵菜。

    和慧惊喜交集,连忙再叫所有尼姑、香客领灵果、灵菜,再到庵堂去看灵梅树、灵喜鹊现世。

    有了灵梅树的庵堂成了名符其实的望梅庵,两对灵喜鹊模样讨人喜欢时常鸣叫,让前来求姻缘、求子的香客觉得吉祥如意,香火鼎盛是原先的数倍,这些都是后话。

    众人回了福乐庄用晚饭,跟庄里人说了李啸飞三贵妾、五公主的状况,都深感震惊。

    白如意至此再不说出家的事,叛逆虚荣的性子转变些,又恢复了原先的活泼可爱。白家人再次感激谢玲珑。

    这一天李啸飞带着五个庶儿女到山脚下,让奴婢将儿女送到望梅庵去探望生母。

    李啸飞与幕僚胡奇站在马车旁边谈天,一会儿五女带着五小骑着灵马从远处驰骋而来。

    为首的是红衣谢玲珑骑马带着李湘和李秦、蓝衣白岚带着谢平泰、黄衣吕青青带着李青、紫衣马紫芳带着李城,最后一位穿着白衣容貌有七分像白丽的绝色小娘活泼的笑声高扬,如同山里的泉水好听悦耳,一双眼睛乌亮闪光,不知道她是谁。

    众女见是李啸飞,带着五小下马跟他打招呼。

    李湘、李秦慢腾腾走到李啸飞眼前,稚嫩的声音道:“爹。”

    李啸飞伸出没有残疾的右手抚摸嫡儿女的头发,欣慰的笑道:“个子长高不少。”

    前些日子,李啸飞硬要接李秦、李湘去皇子府,要他们跟五个弟妹好好相处。两小在福乐庄学到了许多东西,心智相同于七、八岁的孩子,跟两、三岁娇气害羞的弟妹玩不到一块,而且下人不是盯着就是百般讨好,让两小觉得别扭不自在,只待了两日住了一晚就走了。

    李湘、李秦躲到谢玲珑身后,不再跟李啸飞多说话,生怕他提出接他们回皇子府小住几日。

    白岚见李啸飞多看了白如意几眼,蹙眉头就是不给他介绍。去年白岚在石头寺时邂逅相遇李啸飞,觉得人还不错,到得长安城后才知是个宠妾灭妻的蠢货,对他印象一下子极差。他如今有三贵妾、七个儿女,绝非良配。

    白岚倒是多想了,李啸飞现在对绝色美女有了心理阴影,就算续弦也压根不会找美女,他只是觉得白如意容貌像婶婶,想着若是婶婶的亲戚,日后见面不闻不问太失礼,便道:“玲珑供奉,这位小娘可是我婶婶的亲戚?”

    谢玲珑指着白如意,惊讶的道:“你竟然不认识她?”

    李啸飞尴尬道:“不认得。”

    “那你去问我干娘吧。”谢玲珑笑着说完,将两小抱上马坐稳飞身上去,带着众女扬鞭打马奔驰去往望梅庵。

    白如意回头朝李啸飞高声道:“四皇子,我亲哥叫白如俊。你的三位贵妾在望梅庵吃尽苦头,只怕你现在见着她们都不认得了。”

    白岚生怕白如意会犯傻爱上李啸飞,下了马之后立刻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跟他说什么话?他那样的男子看着温柔,实则心极狠薄情!你瞧他的六位妻妾都是什么下场?”

    白如意有些莫明其妙,睁大眼睛道:“姑姑,你在说什么?瞧他的模样比大舅还老气,我怎会对他有意?我还是喜欢稳重才华横溢的小郎。”

    白岚吁口长气,道:“这就对了。”

    马紫芳听力好将姑侄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到,趴在谢玲珑耳边学一通,谢玲珑又传话给吕青青。三女瞅着几天前还要发誓当尼姑的白如意开始憧憬心上人,捧腹大笑道:“稳重才华横溢的小郎在哪里啊?”“还要加上英俊不凡吧。”

    白如意嘟着嘴气道:“玲珑、紫芳定亲了,青青嫁了。好啊,你们又在笑我?”

    正月李召开进宫求旨为李笑与何阳正赐婚,被李自原拒绝,还提出日后要给李笑指婚。

    何屠夫殿前献玉米,何阳正站出来替平唐国所有举人求李自原祭天。何阳正投桃过来,李自原就算不能报李,也不能丢颗臭石头砸回去寒了举子们的心。李自原曾经答应过和泉不做伤害谢玲珑家人的事,自是要遵守诺言。

    李自原特意让曲公公的将话传给何家。马紫芳的爹娘、何家谢家急坏了,赶紧给马紫芳、何阳正定了亲事。何阳正比几个堂哥早定亲。马紫芳便成了定亲有了未来夫君的小娘。

    吕青青笑道:“意妹子,你若是这么说,那你姑姑也定亲了,瞧她比我们还得欢,你先说说她吧。”

    白岚与秦淼正月定得亲事,李自原颇为重视又下旨特意赐婚。白秦两家将好日定在秋未。白岚趁着未大婚常到福乐庄跟众女相聚玩耍,渡过最后的幸福未婚日子。

    五女当中除去白如意,三位定亲一位成亲。白如意便成了开玩笑的对象。她爱闹小性子,常发小脾气,众女是故意逗弄磨她的性格。

    今日五女带着五小来望梅庵看修建好的望梅亭。白如意心情大好,重游望梅庵,眺望到菜地里双手用力提着一只木桶粪便施肥的李珠,再次庆幸没有做出当尼姑的蠢事。

    转眼三月初,二十年一度的佛道宣讲大典前夕,佛道两教来自天下各国的香客将所有客栈、各大世家富贵人家的香房都住满,长安人满为患,异常热闹,朝廷取消了宵禁,城门每日推迟一个时辰关闭、提前半个时辰打开,商铺酒楼进入了极度繁华时期。

    长安的府试恰好在三月六日举行,各县来长安参加府试的秀才将近两千余名秀才,其中六成|人无处可住,焦急的背着行李在城里到处游走寻找客栈。李自原下旨令吕方正把秀才们免费安置在曾经的亮王府。

    府试的头一晚半夜,天空降下第一场春雨。沥拉的毛毛细雨转成叭啦落地有动静的大雨点,雨越下越大,竟有刹不住的架势。

    正月中旬至今一直旱着,春雨贵如油,即将要往田地里播种的农民心里头高兴这场大雨来得及时。

    亮王府外面落大雨,屋里下小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顶碎裂的砖瓦上,裂缝越来越大,雨水泄露下来,满屋子落着细如发的水丝,真正的润物细无声,秀才们起夜方便的发觉时,被褥、书本已经都被淋湿,屋子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窗户打开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吹得秀才们纷纷打个寒颤,抱怨声此起彼伏。

    “不好了,漏雨了!”

    “快起来把书收起来,莫让雨淋坏了。”

    “亮王府的房子怎么这么破?”

    “这里死了好多的人,是个极晦气的地方,不该住在这里头。”

    “难怪亮王的后人把这么大王府捐给朝廷,原来间间屋子都漏雨臭气熏天。”

    “书本都湿了,我花许多银钱抄得范文墨迹都花了,这是要害死我。”

    “明个能考好才怪!”

    原想着府试头一晚睡个好觉的秀才们叫嚷谩骂,收拾行李折腾到天明,个个顶着熊猫眼去参加府试,状态可想而知,许多人发挥不到平时的五成水平,此次考不中举人便错过今年七月的会试,这又要苦学三年,家里头要多花许多银钱供着他们读书。

    一个个年龄超过三十、四十岁的老秀才出了考场蹲在地上就抱头痛哭,让路人看了都觉得心酸可怜。

    吕方正身为长安府牧,早朝便将此事禀报。

    李自原知道亮王府的屋顶被群鸟用小石子砸过,原想着国库有了银钱就掀屋顶重新盖,在七月会试之前修建好,岂料这场春雨来得急还大,把府试的几百名秀才给淋了。

    此事一出,亮王府被长安人称做“鬼府”,大白天的方圆百丈都没有人影,连带整条大街的地皮价位大跌。李自原便是花大银钱将王府屋顶翻建都不会有人去住。

    李自原请护国寺的僧人到亮王府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