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玲珑第45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皇子在西市未开张的酒楼福临门丢尽颜面栽了个大跟头,四府近百名奴仆被暴打,四府赔偿十倍赊欠的银钱,最为惨烈的是三皇子被亲临福临门的陛下惩罚嘴百下,进福临门时是个活蹦乱跳的人,出来时就成了半身骨头尽碎的废人……
佛道明争暗斗了几百年,昨天西市又是上演一场大战。护国寺外门护法李和泉将军独自一人逼退白云观七仙,虽说无人看到事情的前后全部经过,但是广大长安人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已经传成李和泉一怒为红颜在西市跟白云观七仙大战几百回合,直战得天翻地覆,惊天地泣鬼神,最后以武屈敌再次获胜,打得七仙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最玄异的事莫过于天降群鸟袭击四府,全长安城的人都亲眼目睹,心里无比的震憾惊恐,都说是观世音菩萨恼怒四府欺侮座下玉女转世的谢玲珑,特意降罪惩罚。
至于二皇子妃被废的事,老百姓只是过过嘴,在长安城里久居听到皇子的媳妇暴死、被废的事不是第一回,比起前面三件事这不算什么。
西市的传言通过人们的嘴巴风传开去,过了中午便连长安城外大雪天窝在家里不出门的村民都知晓了。
谢奇阳内穿官服外披狐狸毛黑绒斗蓬,骑着灵马带着廖小松、谢习武、谢志武等随从,从官道急奔至长安城东城门外,下马找家酒馆简单用点吃食,听食客们高声喧哗谈论近日的大事,心情忐忑进城直奔皇宫面圣。
谢习武、谢志武在宫外大雪里头站着等候谢奇阳。廖小松则带着四名奴仆去帝皇公主府给众人报信。
谢奇阳已然脱下斗蓬穿着官袍戴上了官帽,屏气凝神跟在老太监身后,在风雪中左转右转,抬头睁大眼睛瞧着四周建筑与上次去御书房面圣时路过的宫殿不同,忍不住问道:“敢问曲公公,这是去哪?”
老太监恭敬的微笑道:“谢大人,陛下请您至南熏殿偏厅叙叙家常。”
“多谢曲公公。”谢奇阳深吸一口气,今个从进皇宫开始就觉得不同,按照他的官职应该排在那几位被宣传的官员后头面圣,然后引路的应该是普通的太监,而不是眼前这位跟了李自原四十几年在宫里红得发紫的老太监曲公公,还有现在要去的南熏殿那是李自原早朝之后休息的宫殿,只有皇亲国戚才会在那里被召见。
两人经过一片结着花苞的梅林,先后与三队巡逻的御林军擦身而过,又走了一会儿路,这才到了辉煌高大华丽的南熏殿。
偏厅里面李自原、明王正在下棋,和泉站在明王身后时不时发出不屑的冷哼声。
明王苦思冥想,右手中、食二指夹着一枚棋子停顿在半空,道:“这下到哪里都是输。臭小子,算你能,你来下!”
“看好了,这样是和,这样是反败为胜!”和泉抢过明王手里那枚棋子先后在棋盘的两个空位比划一下,听到外面侍卫传报,激动的喜上眉梢,把棋子随意丢给明王,向李自原恭敬道:“微臣可需回避?”
明王赶紧将棋子放在棋盘里,拍手笑道:“哥哥,我又赢了!”
李自原望着比大儿子李仪还显得英俊年青的明王,道:“明弟,你与和泉都站到屏风后面,你不得出声胡闹。”
李自原比明王大十五岁,三十几年前父皇母妃先后去世,明王年幼体内有毒身体极弱。李自原朝事繁重不堪,却始终每日抽出时间来单独关心教导明王,如今明王三十六岁了,在他眼里仍是小弟弟。
明王拉着和泉风一般跑至屏风后面,听得脚步声渐近,均屏气凝神。
谢奇阳在偏厅外将鞋底的雪擦在绿绒门垫上,跟着曲公公进了门,瞧见端坐在棋桌一侧的李自原,心情有些激动,上前几步站稳,跪下磕头行礼,被李自原双手扶起。
李自原细瞧着谢奇阳,觉得谢平安、谢平泰长得像他,谢玲珑、谢平康像他的地方少,笑道:“朕今日等了谢爱卿两个时辰。”
谢奇阳恭敬道:“陛下,长安城府外方圆几百里昨日便下起大雪,一尺半厚的雪将官路封住,今日许多马车滞留在官路上无法前行,微臣若不是骑着灵马也到不了。”
李自原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朕这么急着召你进宫,是有一事跟你商议。”
谢奇阳低头便要跪下,道:“臣惶恐,陛下需要臣做任何事直管下令。”
李自原双手托着谢奇阳不让他下跪,到一旁挨着坐下,等他喝了几口热茶寒意褪去,方道:“朕家里有个小郎,今年十七岁,武艺高强,英雄无敌,医术精湛,人品容貌都是极好。”
谢奇阳听得心一紧,连忙将茶杯放下。
“朕知道你家里有个珑娘,虚岁十岁,马上就十一岁。朕觉得这位小郎跟珑娘极配。”
谢奇阳惊慌失措,便是丢了官掉了脑袋也不能毁了爱女与和泉的姻缘,急忙道:“陛下,实不相瞒,小女谢玲珑已经许配人了,就是护国寺的外门护法李和泉,护国寺已向香客广发请帖定于下月为他们举行定亲仪式。”
屏风后面的两人听到谢奇阳误会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李自原虎目圆瞪,不紧不慢道:“谢爱卿认为朕刚才说的小郎是谁?”
谢奇阳听到角落里传来异声,仿佛耗子在咬木头,觉得不对劲,话到嘴边紧急咽回去,眼珠子一转,道:“陛下,恕臣愚笨猜不到。”
李自原大笑几声,朝屏风处招手道:“你们再划就毁了朕的紫檀香屏风,快出来吧。”
砰的一声,镂空雕仙鹤三松图案的屏风倒在地上,现出一脸喜意明王与俊脸绯红笑逐颜开的和泉。
“陛下?”谢奇阳惊诧道:“原来您讲的小郎是李将军!”
明王笑道:“谢老弟,如今李家人里面只有和泉这臭小子勉强配得上咱们的女儿小玲珑,若是别人求娶小玲珑,我绝对不答应!”
李自原笑道:“谢爱卿,朕视和泉如亲子,今日给他与谢玲珑赐婚,你可同意?”
谢奇阳深感荣幸,点点头道:“臣同意。”
和泉无比激动快步上前跪下道:“谢陛下龙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自原笑着扶起和泉,跟谢奇阳缓缓道:“谢老弟,我有话想给你说说。和泉这孩子从小孤苦伶仃在寺院里长大,没有人疼爱,吃尽苦头,我与照娘对他愧欠颇多,今日特意给他求个好亲事。谢老弟,日后他与珑娘成亲,你多拂照关爱些。”
谢奇阳欢喜之中有些疑惑,点点头道:“李将军是臣的救命恩人,做了臣的女婿,臣自会视为已出。”
李自原迎着目光感激的和泉,又道:“谢老弟,和泉性格冷清古怪,脾气不好,你们全家人就多担待些,我和照娘在此谢过。照娘便是唐妃。其实照娘早在今年正月就将聘礼送给珑娘,就是二十年前由扶桑国进贡的一颗千年珍珠,她将此珠夹放在首饰盒的内层里面。”
谢奇阳怔住,回想着谢玲珑以前的暗示,暗自琢磨。
明王恍然大悟道:“原来那颗珍珠嫂嫂送的,我曾在小玲珑那里见过,她晓得珍珠很珍贵便收藏起来。”伸手拍拍和泉的肩膀道:“千年珍珠只有一颗,啸飞大婚时,嫂嫂都没舍得送给秦蜜。”
和泉嘴唇微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谢奇阳听着这些话,知道些什么又不能确定,索性不问不自找麻烦。
李自原派曲公公拿着昨晚便写好的圣旨去帝皇公主府宣旨,莫让李静在府里望眼欲穿等急了,叫明王、和泉先行离宫,只留着谢奇阳谈水库的国事。
却说帝皇公主府今日从早晨开始便陆续来了客人。
白家人最早赶到,白东旭的平妻张淼携儿子白磊,白霄、贺氏、白如俊、白如意一家四口,白丽、白鑫、白岚姐弟三人,与李静等人坐在大厅说话,关心问候众人昨日在西市有无受伤、受到惊吓。
张淼是平唐国四大家族张家的嫡女,今年四十三岁,与白丽娘亲张梅、赵星烁的娘亲张红是亲姐妹。
当年白东旭与张淼青梅竹马,要娶她为正妻,白家、张家族长已定下亲事,结果何家赏识白东旭从中横插进来,由当时健在的何太后下懿旨赐婚,何芍药做了白东旭的正妻,张淼不得不委屈做了平妻。
平妻虽是妻,但地步低于正妻原配。太后在世时,何家如日中天,张淼在何芍药的压制之下,日子一直很不顺心,她所出一儿白磊、一女白桂,白磊常被何芍药叫去以各种借口惩罚,性格变得优柔寡断,白桂被何芍药算计让好色的太子何仪看见要去当了侧妃暴死。
如今太后去世、皇后被宫禁、何如失去太保官职,何家势力削减许多。
何芍药膝下没有儿女,在白家地位大不如以前,白东旭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疼惜张淼,加上白磊争气考中举子,张淼总算过上平妻应过的日子。
白磊曾在护国寺远远见过谢玲珑,此次面对面看个真切,不由得犯起花痴,目光始终跟随着她,倒不是有意亵渎,实是发自内心的倾慕。
张淼跟李静说着话,装着饮茶干咳一声,瞪了儿子两眼,心里责备道:这孩子读书读呆了,哪有初次见面就盯着小娘猛看,真是丢了白府的脸。
白磊这几天曾追着白如意、白如俊问谢玲珑的事,白如俊怕他陷得太深,直接相告谢玲珑已名花有主,他听了之后连声长叹。
“堂叔,您不是想认识潭州城府的少年举人何奇阳吗,他就在那里,咱们过去谈谈明年会试的事。”白如俊硬扯着白磊去了对面,把他跟谢玲珑隔得远些。
白如意梳着双丫鬟,发前戴紫水晶蜻蜓式短金钗,上着紫袄下着蓝裤,眼珠乌亮有神,皮肤白嫩光滑,出落得更加俏丽绝色,乖巧的站在娘亲贺氏身侧,听爹爹白霄跟谢玲珑道:“多谢玲珑供奉千里迢迢赠送两只灵蟒,助我军几年来屡次大战压制南蛮部落。”
谢玲珑微笑道:“白叔叔客气了,那是菩萨赐下的灵兽,只是通过我转交给您。”
贺氏飞快的与夫君白霄对视望了一眼,心里暗赞谢玲珑低调不爱表功。
今年夏天,谢玲珑在苏州小住半月,当时白霄不在,贺氏未能说服公公、婆婆为白如俊向何屠夫夫妇提亲娶谢玲珑。
贺氏听闻护国寺下月就给和泉与谢玲珑举行定亲仪式,已向广大信徒发送请帖,这几日每每跟白霄谈起,均是深感遗憾错过这么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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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二卷 窈窕玉女 43 玲珑报复四府 帝见谢使者议亲
☆、44白鑫为民求七雪 玲珑大撒把赈灾
44,第二卷 窈窕玉女 44白鑫为民求七雪 玲珑大撒把赈灾
大厅的一侧,冒雪赶回长安的醴泉县令白鑫穿着官服,带着师爷站在一旁恭敬的向何七雪禀报醴泉县现状。
醴泉县距长安二百余里,全县五个镇三十二个村,人口一万三千余人,九成多是农民,靠天吃饭,贫穷落后。
白鑫这个县令极不好当,刚上任就连着两年干旱,许多田地颗粒无收,农民过年饿得挖草根吃,他将县里粮库本就不多的存粮全部放发出去,又通过户部尚书白东旭的关系要了两万两赈灾银子,这才渡过难关。
眼下到了隆冬,看这两天大雪连绵,肯定会有雪灾,如果不提前预防,又会冻死许多百姓。
白鑫不好再去求白东旭,不得不带着师爷来找醴泉县县主何七雪谈救灾的公事。
师爷叫张连刚,今年三十八岁,原是个孤儿,靠着村里各户施舍吃食艰难的活了下来,又去庙里跟和尚学习经文识字写字,这么凭着一笔好字入了考官的眼中了秀才,后来连着十年考不中举人就在村里教起学生,敬仰白鑫是个好官,前年毛遂自荐当师爷。
张连刚不胖不瘦,操着一口陕西话,做文章差点劲,口才却是极好,蹙着眉头声情并茂讲述着县里村子农民凄惨无比的生活,“县主大人,这么冷的天,村里头的娃娃们都赤着脚缩在屋里不敢出来,饿了就喝几口热水,这水哪能填饱肚子,越喝身上越凉,碰到体弱的一旦冻得染上伤寒,那就没得救了。”
“没有吃得,没有衣穿,村里面许多户都穷得不像话,一大家子人穿一条裤子,谁出去谁就穿这条裤子,不出去的跟娃娃们一起呆在屋里。”
“这两年灾荒,若不是白县令求到两万银钱买了粮赈灾,只怕县里各村要死四成以上的人。”
何七雪抱着谢平泰听着直抹眼泪,摇头道:“我未料到,长安城府处处繁华,醴泉县相隔二百里竟是如此贫困。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得政事,但是救灾如救火这个道理是懂得,今年雪灾救济各村需要多少银钱?”
张连刚预备了几箩筐的话要讲,听到何七雪这么快就有捐银的打算,想着肯定是多捐不了,低着头底气不足的道:“县主大人,全县需要五万两银钱买衣物、药材及明年开春的种粮。”
何七雪心道:若是五千两银子,我也就从这几年积攒的银钱里面出了,五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家里的银钱全部都是女儿赚回来的,我得问她。
何七雪连忙叫过谢玲珑,简明扼要一说,道:“珑妹子,县里的百姓都要冻死了,娘这个县主在这里锦衣玉食良心不安,你看怎么办好呢?”
白鑫一脸期盼的望着谢玲珑,当年的小娃娃如今已长成天姿玉人,举手投足都是一幅绝美的画,他饱学诗书做了官却没有能力帮助百姓渡过天灾,反倒要靠她来捐资,心中暗自惭愧。
谢玲珑问白鑫道:“白叔,陕西道共有多少个县、村?”
白鑫脱口而出道:“五十二个县、九百二十五个村。”
谢玲珑道:“要是有大雪灾不止是醴泉县吧?”
白鑫点点头,俊脸眉头紧蹙,道:“陕西、河南、甘肃三道今年都干旱,如今陕西道、甘肃道暴雪,河南道与陕西道交界的十几个县也是暴雪,这些地方九成是要闹大雪灾。”又长叹道:“前阵子,陕西道安康县还地动,再闹雪灾,那里的灾民日子没法过了。”
张连刚听了心里更是觉得何七雪捐的银钱不会多。
谢玲珑想起白岚讲过李芳县主一眼相中白鑫便要下嫁的事,暗道:那李芳若真是爱慕白鑫,就应该查到他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投其所好,捐银钱帮他救灾,自然就能得到他的感激,从而关注她,这般用权势威胁利诱,让他憎恶反感,真是愚蠢。
何七雪抹着泪道:“灾情这么大,珑妹子,你看怎么办呢?”
何屠夫听着过来感慨道:“五十几年前正月北方多地发生大雪灾,当时我在洛阳,听说官道被大雪封住,朝廷赈灾的粮运不过来,光是河南道就饿死三万多人。大旱之后便有大涝,今年大旱一直未下暴雨,应是雨变成了雪,要在冬天形成大雪灾。”
谢玲珑点点头道:“外公所言及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也只能顾着陕西道。”
何屠夫道:“珑妹子打算怎么做?”
谢玲珑道:“昨个我得了些银钱,五万两给我娘拿去救助醴泉县,余下的让我娘买些衣物捐给陕西道各县。我再向菩萨求粮、求药。”
张连刚一听县里的百姓今年都有救了,连忙激动的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感激涕零道:“全县的百姓谢县主大人、玲珑供奉救命之恩。”
白鑫向何七雪、谢玲珑一鞠到底。他前两次带着师爷向白东旭要救灾银钱,每次都两人轮流说得口干舌燥才一共弄到两万两银票。
“等等别急,我的话还未说完。”谢玲珑缓缓道:“我捐银子做这些事可是有条件的,明年起我爹将奉旨在陕西道修建十座水库、各村打建二十口水井用做抗旱防洪,到时想请乡亲父老们都来帮把手,干一天活包吃包住还发几十个响当当的铜板。”
白鑫听她讲了水库的作用,两眼放光,喜出望外道:“这可不是条件,这是天大的喜事!”
张连刚激动的抹泪道:“玲珑供奉一来,陕西道的百姓有福了。”再次跪下磕头道谢。他虽是个小小的秀才,但从未折腰磕过头,便是跟着白鑫去求户部尚书白东旭也只是鞠躬。
何屠夫眉开眼跟何家子孙笑道:“珑妹子这是在给陕西道的村民送银钱。咱们到时仍跟在潭州那般帮着算帐做杂活。”
何家六个宝憨笑道:“好啊。我们陪着妹夫一起做活。”“这里的堂客、妹子好随意奔放,我们可得帮着七雪看住妹夫。”
谢玲珑心里却是轻叹:陕西道的农民地里只种麦子,光有水库也不能让所有人吃饱肚子。空间何时才能出现这里没有的亩产量大、能当粮食的植物种子?
那边李静跟江氏道:“瞧,小玲珑这就开始给她爹修水库、打水井造声势!”
张淼低声问白丽道:“玲珑供奉说的昨个得的银钱,可是指的宗室皇亲四府赔偿的二十四万两银子?”
白丽点点头,笑道:“是啊。这事您都知道了?”
张淼轻声道:“你叔叔昨晚在我屋里歇着,早朝前便得了消息,他说四府从未吃过亏,这次可栽了大跟头,不但十倍赔银,府里还被无数的乌鸦袭击无比晦气,怕是要败落了。”
谢玲珑叫湘景去取了五万两银票,朝李丰要了四个奴仆,让他们配带帝皇公主府的腰牌陪同张连刚去东、西两市订购种粮、衣物。
今、明两年没有战事,北寒之地的战场不需要药材,她把空间里的药材拿出来让护国寺医武僧做成治疗伤寒等病的药丸捐给各县。
白鑫公事繁忙,难得回来一次,留在府里跟几年未见面的大哥白霄叙话。
白磊听着谢玲珑以何七雪的名义捐了二十四万银票目瞪口呆,他认识的世家嫡女若是碰上此事,哪怕只捐十两银子也恨不得让全长安城的人知道,要人人夸赞她们心善赢得好名声,哪像谢玲珑这般阔绰还如此低调。
众人正说着话,贺家人、吕家人、马家人前后脚来了,关心的询问昨个西市的事。
贺知彬、吕童同心不在焉跟何阳正、白如俊、白磊站着闲谈会试的事,竖起耳朵听着吕青青跟谢玲珑谈话,听到谢玲珑及她家人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吕照赵跑来横插在吕、谢两女之间,朝谢玲珑做鬼脸道:“珑妹子,大前天我们就去过你家,远远地看到你家门口好多马车,姐姐怕打扰你们就改去了护国寺烧香。今个下大雪,爹爹拦着不让来,姐姐、哥哥担忧你,非叫我娘带着来看你。”
谢玲珑笑道:“青青,多谢你这般想着我。”
吕青青伸手扯开猴子一样捣蛋顽皮的吕照赵,道:“若换成是我,你也一样。”
谢平安与谢平康带着李青、李城蹦跳而至。
谢平安直乐道:“照赵哥,昨天你们没来,错过揍人的大场面了。”
李青嘴里发出嘿哈的打斗声,叫道:“我踢了三个坏蛋的屁股,把他们打哭了。哈哈哈。”
爱武好动的马紫芳听到几小的话,立刻走至道:“珑娘,我昨个若在,肯定狠狠的揍他们!”
谢平康突然间指着何阳正,大声道:“正哥哥昨天被一个妹子用香包砸的鼻子出血了。”
马紫芳目光担忧,惊呼道:“阳正,这是怎么回事?”
白如意顺音望去,见容貌清秀举止儒雅的何阳正跟马紫芳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想到何阳正在苏州时只要马紫芳在场就不会看她一眼,回到潭州后一封信也没有,到了长安几个月不见也没有原来那么热情激动,不知怎地她心里很是失落惆怅。
白岚跟白丽说着话,目光却是关注着侄儿、侄女。
白霄四日前抵达长安,把白丽的嫁妆全部带了过来,白丽姐妹从叔叔家搬出来,跟着哥嫂一家住在城府里头的老宅。
从前天开始便有不少世家的主母带着孩子来府里走动,见到白如俊、白如意后,便直接提出联姻的事,贺氏都婉转的道:“他们的叔叔、姑姑都还未定亲,他们的亲事等等再说不急。”
大厅里人声鼎沸,竟比那西市还要热闹。
谢玲珑推开门窗见院里的白雪厚厚的已下了半尺像厚厚的被子一般覆盖大地,此时天空无风温度反倒比昨天高,真是下雪不冷融雪冷,扭头拍拍手掌环视众人道:“各位姐姐哥哥弟弟,潭州的雪一下到地上就融化,哪有长安的雪厚,今个是咱们来长安的第一场大雪,横竖在家里无事,不如去院子里扫雪堆雪人,中午就在府里热闹的吃涮灵羊肉烤灵鹿肉喝灵酒,下午打牌玩麻将,晚上吃灵米粉、灵饺子、灵肉夹灵馍,饭后讲两回西游记,如何?”
谢玲珑在从潭州来长安的路上便描绘北方冬天大雪的美,承诺带两个弟弟、李家两小玩雪。
谢平安、谢平康、李家两小带着尖叫手舞足蹈,亢奋的尖叫拍手道:“噢!好哦,堆雪人了!”“姐姐终于兑现带我们堆雪人了!”“干姑姑对我真好哦。”“晚上还可以听西游记哦。”
何屠夫指着四小,跟张巧凤笑道:“夫人,你瞧瞧这群细伢子真欢实,我也跟着去扫雪活动身子骨,你在屋里头坐着。”
白如俊朝白丽、白岚朝手道:“姑姑,咱们去外头堆雪人去!”
谢玲珑带着湘景、湘叶去了大厨房,将这两天所需的食材从空间里取出来,叫来李丰、厨子,比对待福乐庄的下人口气略平和些,细细嘱咐安排着活。
“杀了灵鹿,血用器皿装好,这就送给护国寺制成药材,顺便去庄子把玄灯大师接过来,就说晚上我要讲西游。”
“做灵米粉所需的粉皮都存放好,这几天早饭煮些放上汤当早饭吃。”
“管家,这里有三万两银票,你这就拿去以姑奶奶的名义交给京兆府吕方正大人,就说雪融天寒,赶紧在郊外搭建棚子备下被褥家伙收留即将涌入的大批灾民。”
李丰惊道:“小姐,这可是您自己的银钱。”
谢玲珑纤长白嫩的小手抚摸着微眯着眼享受的小白毛茸茸的背,眼皮都未抬,摆手道:“姑奶奶听了只会高兴,你去做就是。”
今日谢玲珑捐出去的银钱共二十七万两,除去四府昨晚赔偿金,自掏腰包三万两。
她很感激李静昨日为了和泉在福临门抛头露面霸道的那一骂,将提醒吕方正预防灾民涌入长安引发类似去年的瘟疫大乱子的功劳送给李静。
李丰由此更加的恭敬。
谢玲珑接着道:“你叫吕大人明日派兵准备麻袋、推车来取一千万斤灵米,务必在年前发往陕西道各县各村赈灾,让百姓过个饱年,就说是护国寺捐的。”
她空间玉佩里存放了数不胜数的灵米,足够赈灾十年。
到了长安之后,空间万亩田地八成用来种灵麦,只用两成地种灵稻,便是这样每天都能收获几十万斤灵米。
护国寺破例为她与和泉举办定亲仪式,冲着这份情义,她要把赠灵米的功劳给寺院。
湘景、湘叶在望梅庵堂成长,每日都要去护国寺学习医术、武功,将护国寺当成家一般,听了谢玲珑以护国寺的名义捐赠那么多的灵米,心里十分感激。
谢玲珑交待好了,让李丰重复一遍,补充了两点,又将府里所有奴仆叫来一个个认了人叫出名字,在众奴无比恭敬的目光注视中抱着小白带着两个贴身奴婢离开去大厅前院。
远远的就听见一群人打雪仗疯玩的叫喊声,湘景盯着路面,撑着油伞护着谢玲珑怕她摔着,道:“小姐的主意向来是好的,听听主子们多高兴。”
湘叶提着手炉跟在身后道:“老老太太最爱听孩子的笑声,这会儿肯定在厅里头微笑着呢。”
谢玲珑穿着火一般热烈鲜艳夺目带着雪白狐狸毛的红绒斗篷,双手抱着小白,卷长的眼睫毛沾了飘至的雪花结了极小的冰粒,脸蛋被冻得粉红,一张口说话便呼出一团团的白雾,从月亮门刚迈脚进了前院,瞧见偌大的院子,几十个人在里面奔跑追逐打闹叫嚷,漫天都是大小不一的雪球在飞,气氛活跃热闹之极。
谢玲珑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正想着脱下斗蓬跟众人一起去疯,就瞧着十几个大雪球扑面砸来,急忙运用憋脚的轻功抱着小白往旁边闪,叫道:“好啊,你们竟敢砸我,等会看我砸回去!”
“姐姐说得喜欢谁就拿雪球砸她。我要砸姐姐哦。”
“砸珑妹子哦!”
“珑妹子,你哪里跑?”
“珑妹子,你平时不好好练武功,现在后悔莫及了吧?”
“小玲珑,我的雪球最大,你小心些别被我砸着。”
众人哈哈大笑叫嚷吵闹着将手里的雪球砸向谢玲珑。
湘景飞身挡在谢玲珑身前,手中油伞旋转伞面将铺天盖地的雪球一一打掉。
湘叶急得连忙将手炉放在树杈高处,蹲下快速做了十几个雪球,头也不抬朝众人砸去,高声道:“你们这是偷袭小姐!”
谢玲珑猛的飞起吕青青见谢玲珑被众人的雪球追的满院飞,狼狈之极,叫道:“紫芳、如意,快来帮珑妹子砸他们!”
白丽、白岚立刻跟着众女将手里雪球砸向追谢玲珑的众男。
何屠夫哈哈大笑道:“珑示子到现在脚都未着地,都没得时间做雪球,怎么砸人?等着外公给你做雪球!”
小白急着叫道:玲珑姐姐,让我帮你砸雪球吧?
谢玲珑笑道:小白,没关系雪球砸人不疼的。
哪知谢玲珑刚说完,就瞧见一个足足有木盆大小圆圆的巨型雪球飞箭般射来,砰的一声撞破油伞震得湘景虎口生疼松手伞飞向天空,体积缩小一半仍有椰子大的雪球似长了眼睛,愣是绕过湘景,砸中了谢玲珑的左肩,滚落在她脚下。
谢玲珑停下来故意叫道:“哎哟,好痛,是谁啊,这么坏做这么大的雪球砸我!”
一道紫影飞至,少年垂手而立,无比愧疚的道:“对不起。”
谢玲珑一脚踢飞那个椰子大的巨雪球砸中来者的前胸,笑道:“哈哈哈,你上当了,我是骗你的!”抬头见着来者,竟是个从未见过英俊绝伦的少年,惊诧他的容貌五分像和泉三分像明王,愣了一下收起笑容,后退两步保持距离,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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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二卷 窈窕玉女 44白鑫为民求七雪 玲珑大撒把赈灾
☆、45 雨郎见玲珑恨晚 帝赐婚珑泉
45,第二卷 窈窕玉女 45 雨郎见玲珑恨晚 帝赐婚珑泉
少年身材高大,皮肤古铜色,五观精致完美无缺,丹凤眼目光如炬,笑容可掬,柔声道:“玲珑供奉,在下唐雨,今日随祖母、娘亲到此探望帝皇公主。刚才用雪球砸到你唐突了,还请见谅。”
贺知彬飞至指着唐雨道:“珑妹子,雨伢子娘亲是我堂姑,他是我的堂表哥。他的亲姑姑是唐妃娘娘。”
谢玲珑这才知道唐雨的身份,原来是贺栋弟弟贺怀独女贺彩霞的儿子,也是军队三大世家唐家族长唐厚强与李露公主的嫡孙、唐妃的亲侄儿,难怪容貌长得像和泉,又有些像明王,点点头道:“原来是唐公子,失敬。”
贺知彬道:“珑妹子,你别跟他客气,不用叫他公子,就叫他名字!”
唐雨笑意更浓道:“小玲珑,我今年十五岁,年龄比你大,你叫我雨哥哥。”
谢玲珑瞧着唐雨脸上稚气未脱,实在无法叫他哥哥,道:“即是彬伢子的亲人,那我便叫你唐雨。”
唐雨上前一步,脸微红道:“前些日我与两个朋友在护国寺远远的见过你。今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的风姿更胜上次。”
此时若是唐雨的家人在场,会立刻发现他撒了谎。他有个习惯,一说谎话就脸红。上次他在护国寺见到谢玲珑,回府之后便跟生病卧床的爷爷禀明对谢玲珑一见钟情,想娶她做妻子。
他爷爷唐厚强年前还是南方军队的第一指挥官,知道那两条立下战功的大灵蟒是谢玲珑所赠,今年明王转赠的两只灵狗,唐厚强将体型大的灵狗送到南方军队保护儿子唐虎儿,大灵狗三次狂吠示警发现并咬死敌方部落派来的九名带淬毒兵器的刺客,算是救了唐虎儿的命。
唐厚强对谢玲珑很有好感。
唐雨见爷爷不反对,立刻去央求奶奶、娘亲带他去福乐庄见谢玲珑。今日他是特意来见谢玲珑,根本不是巧遇。
从谢玲珑一进院子,他一直关注着她,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特意用射箭的手法令雪球转弯打中她。
谢玲珑火红鲜艳的斗蓬落了许多雪,由于剧烈运动导致脸蛋通红,抿唇道:“你是在取笑我吧,我被人追得狼狈不堪满院跑,还有什么风姿。”
唐雨实话实说道:“你怎么样都是美的。”
谢玲珑望向贺知彬,笑道:“不愧是你家亲戚,跟你一样嘴巴特甜,说话很悦耳。”
贺知彬指着左脸颧骨下一块核桃大小的淤青,用力推了唐雨一把,气呼呼道:“雨伢子可没把我当亲戚,他武功极高,用内力将雪凝聚转眼间形成一个巨大雪球,一人跟我们几人对打,我们竟不是他对手。我才来长安,刚见过他两次面,他把我当贼一样打,你瞧我这脸上这块乌青,就是被他的雪球砸得!”
唐雨见谢玲珑笑靥如花,两个梨窝甜美娇憨,一时看得痴了,连她说什么都未听到。
谢玲珑不是到处留情的人,怕引起唐雨的误会,不敢跟他多说话,抱着小白跑去跟众女打雪仗。
贺知彬拍拍目光追随谢玲珑背影的唐雨肩膀,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你眼珠子都要看得掉下来。你别对珑妹子起心思,护国寺下月便要为她和李和泉将军举行定亲仪式。”
唐雨一怔,贺知彬坏笑着将几块指甲盖大的雪球片塞进他的脖颈交领衣服,见他被冰得在原地缩着脖子蹦跳大叫,笑眯眯大声道:“你梦醒醒吧,天亮了!”
唐雨掏出碎冰,手里心里一片冰冷。难怪她这么躲着他,原来马上要跟李和泉定亲。那昨日西市的流言便是真的,李和泉为了她废掉了三皇子。如果换成是他,也会这般拼了命不要也要保护她。可惜造化弄人,让他比李和泉晚一步遇到她。
众人打了一个多时辰雪仗,斗蓬、披风都粘着雪湿了,去换了干净外衣,又洗了手脸去大厅稍坐片刻便去饭厅用中饭。
头戴金步摇满头白发身着银灰衣袄的李露公主与头发墨黑盘高身着暗紫色缂织绸袄的李静公主并肩走着说笑很是亲昵。
李露如同儿时那般仰视着李静,羡慕道:“姐姐如今比十五年前来长安时还美貌,看着比我年青多了。”
李静自信笑道:“姐姐我是跟着小玲珑之后返老还童,沾了她的光。”
李露性格极内向,今日却是话很多,道:“姐姐上次来长安匆忙只呆十日就走,我跟你见了一面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这次好了,你在长安定居,咱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李露握着李露长满老人斑的手,道:“我在潭州也很想你,只是怕离了小玲珑,两只小猴子身体又弱了。此次小玲珑举家迁到长安,我比谁都高兴。”
“姐姐这些年受苦了。如今好了,两个小曾孙长得如此康健,他们刚才在外面打了那么久的雪仗,换完衣服跑进大厅,我特意搂着摸摸脉搏有力沉稳,武功底子打得很好。”
两位老妇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李露年龄比李静小五岁,其母原是个孤儿宫女,容貌极美得了先先帝的宠幸,被册封为正五品的才人,生下李露不小心得了月子病,出了月子仍恶露不止,失去先先帝宠爱,没过两年就死了。
失去母亲的李露被老宫女养着,幼时常被其他的皇子、公主欺侮,便连大她十几岁的李显亮、李显著都要羞辱打她。
李静性子嫉恶如仇,最不能容忍欺侮弱小,只要看到就会护着李露,小小年龄嘴巴犀利常把那些人骂得狗血喷头。
先先帝驾崩,先帝继位登基,李静是先帝的亲妹,在皇宫说话比太后都管用,李露得了她的拂照这才享受到公主应有的待遇。
李静出嫁之后没多久,只有十二岁的李露被先帝赐婚下嫁给当时还是唐家少族长的唐厚强。
这对当年在长安号称“绝色双姝”的公主姐妹为了先帝安抚军方,就这么都嫁给了军队世家。
李静的夫君李肃容貌普通急起来还有点口吃。
李露的夫君唐厚强却是极为英俊,长着老唐家遗传的丹凤眼,性格活泼外向城府深与李露互补。
唐厚强十二岁起一直在南方军队振守边疆。
李露跟唐厚强成亲后跟去南方军队,却是水土不服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不得不返回长安定居。唐厚强两年回长安一次,至多呆七日。
李露怀头胎时,南方军队跟部落交战激烈,她常做恶梦整夜睡不着导致流产,到了第二胎才顺利生下唐虎儿,第三胎生下唐照儿。
李露两次生产,唐厚强都不在长安,等回家探亲时孩子都一岁了,心里很愧疚,便不让她受苦不要她再生。
这么多年,李露有着英俊的丈夫,但丈夫两年才回来呆七天,过着形同守活寡一样的日子。她却是很知足,唐厚强只有她一个妻子,在南方也是洁身自好未纳妾室,便连个通房都没有,她的儿孙个个出息在军队都平安无事,命运比起皇姐李静好了许多。
唐厚强今年六十三岁,被李自原册封为国公兼辅国大将军,年初与贺栋同一批被调回长安,这才跟李露团圆了。
唐厚强年青时在南方军营不在意身体,淋了雨不及时换衣患了风湿病,打仗常不按时吃饭得了胃病,四十五岁以后一到雨、雪天浑身骨头就痛。
唐厚强回到长安定居,护国寺的医武僧轮流扎针都无法治愈风湿病,在饮食不能吃辣、冷、酸。
半月前,唐厚强稍微着凉胃就疼得死去活来还吐了血,在家里躺了好几天不得下地,只能吃点面食,到了前日这才好了,本想着今天同来,谁知大清早下起雪,他的风湿病犯了,浑身酸痛,只能呆在府里。
李露就是因为要照顾唐厚强,一直耽搁到今日才来探望李静。
李露的儿媳妇贺彩霞走在后面搀扶着亲娘董氏,跟伯娘李氏道:“一直听着彬伢子的娘说珑妹子多好多好,闻名不如见面,我瞧着她就是观世音菩萨座前的玉女转世,没有一处不好的。”
李氏笑道:“我那干外孙女无人不夸,不过她也有缺点,就是太善了。”
何家六个儿媳、两个孙媳妇陪着张巧凤、江氏走在后面跟赵氏、马紫芳的娘陈氏说笑着,没有因为府里来了位皇家公主国公夫人李露感到拘束。
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雪白,天空仍在飘着鹅毛雪花,这么说笑着踏着防滑的红毡子走到香气四溢的宽敞富丽堂皇的饭厅,男女孩子分桌坐了七桌。
从潭州来的人都吃过铜锅涮灵羊肉、烤灵鹿肉、灵果酒,长安的客人还是头次品尝,均是赞不绝口。
李露恍然大悟道:“难怪姐姐发黑肤白牙紧这般健康,都是吃灵物的原故。”又有些伤感轻叹道:“我家老头子患有胃病、风湿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