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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玲珑第29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江,在潭州府百姓震惊的目光中搬进了福乐居的三号院、四号院大厅,命专人十二时辰看守,供明日前来吃喜宴的客人观看。

    马上要当婆婆的张金金、李喜花带着李草儿、吴香草、柳招弟来到大厅,被堆积如山的嫁妆惊得瞠目结舌。

    她们五个原先是知道江家是巨富,只是江氏兄妹穿着都是低调的奢华不张扬,就以为江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富有,今个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富之家,光是近千亩的良田就把她们震呆了,更何况那么多的名贵首饰、古董,真个让她们觉得自已以往是何等的井底之蛙。

    李草儿羡慕无比的道:“大嫂、二嫂,你们家的山伢子、明伢子可真是结了一门好亲,新娘的嫁妆随便拿出一个物件来都比咱们当年所有嫁妆值钱许多。我家照伢子今年十三岁了,不晓得找得堂客嫁妆有没有这里的一半多呢。”

    吴香草目光在一套套闪烁耀眼光芒的首饰上留连,喃喃道:“我两年多做的绣活得了一万两银钱,不晓得能买下这样的首饰几套?”

    柳招弟被这么多贵重嫁妆晃花了眼,重重咽了一下口水,理理思绪,道:“听说如今潭州府江家、沈家最富,江家两个嫡女都嫁了,不晓得沈家有没有嫡女。明个沈氏来吃喜酒,我们去问下她。我家的贵伢子十二岁了,也该晓得人事寻门亲了。”

    张金金立刻道:“贵伢子排行老八,上面还有四个哥哥未定亲呢,要是沈家有嫡女,也得先让着他四个哥哥先。”

    柳招弟心里直后悔,若是刚才不说自己直接去沈氏那多好,反驳道:“大嫂,你家已娶了江家的富女,就把沈家的留给我们吧。”

    吴香草点点头道:“是啊。大嫂、二嫂,好事不能你们两家都得了去。沈家若有嫡女,你们就别来跟我们争儿媳妇了。”

    李草儿高声道:“这回该轮到我家照伢子定亲了。我让四宝去找爹说,我去跟娘说。”

    李喜花急道:“哪有弟弟比哥哥先定亲的!”

    柳招弟见四个妯娌都去各自丈夫今日就要跟公公婆婆提此事,摇头道:“今个爹娘忙得手脚不停,哪有功夫理这事,只怕听了过后就忘。我去找珑妹子,她跟沈氏最熟。”

    谢玲珑在三号院大厅里给新来的下人分派着活。

    柳招弟就在门口站着等候,听着谢玲珑不怒而威字正腔圆的说着话,将大大小小几十件繁琐事情条理分明一件件派出去,下人们恭敬无比领了任务低着头快步离去,她心里敬佩无比,又十分羡慕何七雪,自语道:“家里十几个伢子没一个比得过珑妹子。不晓得什么伢子能配得上她。”

    荷花出来请柳招弟到偏厅坐等。

    一会儿谢玲珑来了,柳招弟急忙站起来相迎,笑道:“珑妹子,我打扰你了。”

    “让六舅妈久等了。”谢玲珑请柳招弟坐下说话。六个舅妈里面,廖小燕是最忠厚朴实,柳招弟是最聪明有心思的。上次避孕药事件是个例外,平时柳招弟都是相当有主意,六舅家里她说了算,六舅舅得听她的。

    柳招弟特别喜欢谢玲珑如此富贵了还这么随和,道:“长话短说,我想问问沈氏的娘家可有未亲定的嫡女?”

    谢玲珑是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今日江氏姐妹的嫁妆在福乐居起到了轰动效果,几个舅妈坐不住了,道:“沈家是有个嫡女,不过去年已经定了亲。”瞅着柳招弟一脸失脸后悔莫及,笑道:“六舅妈可是为了八哥哥的亲事?”

    柳招弟暗赞谢玲珑一点就透,推心置腹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今个看到江家两位嫡女的嫁妆可是开了眼。我是穷怕了,我就是喜欢银钱,再也不愿过那种天天早上起来睁眼就为银钱发愁的苦日子。我要让你贵哥哥找个富家嫡女当堂客。”

    谢玲珑见柳招弟如此真诚,有些触动道:“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没有银钱的日子可是很难过。我给您交个底,今年全家可能要搬迁到长安,外公打算将哥哥们送去军营,让他们立下军功,这样有了官身,找家世富贵的堂客就容易些。”

    柳招弟一愣,未想到在繁华的潭州刚住了几年,又要迁到平安国最昌盛繁荣遍地是贵人的国都长安。

    谢玲珑握着柳招弟粗糙的手,心里敬佩着几位舅妈勤劳不好吃懒做,就算当了夫人也不享受还要干绣活赚银钱,道:“长安的富贵人家多如牛毛,比潭州府多许多倍。去了长安,外公和我爹官职晋升的机会多,贵哥哥再立了军功当了军官,到时上门的官媒踏破府门,我还怕您给贵哥哥挑堂客挑花了眼呢。”

    柳招弟内心一下子涌出无限期望,笑容满面,喜道:“好。那我就不着急你贵哥哥的亲事。珑妹子,今儿真是多谢你给我说这么多的贴心话。你是个极好的妹子,人见人爱,我祝你日后找个专情富贵的好夫君。”

    谢玲珑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六舅妈,您回头有空回村里看看,日后去了长安,只怕想回来一趟很难。”

    柳招弟感动的道:“我那娘家要是有一个像你和你娘这样真心对我好的亲人,我也就回去了,他们都是贪着我和你六舅的银钱。前些天你六舅又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那就是个无底洞,给多少都填不到底。这些年你六舅总共给出去三百多两银子,可他们连个屁都不放,每次来时两手空空。”

    谢玲珑见柳招弟要哭,便不去看她眼睛,让她尽情倾诉。

    柳招弟泪水只是在眼眶里一打转就收回去了,天天过着好日子,丈夫孩子都听她的话,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下人侍候着,大过年可不能哭,道:“我倒不是让他们多花钱,就是想着哪怕扯二尺粗布给贵伢子做个小衣、鞋垫都行。他们一点心意都没有,根本没把我们一家三口当亲人。”

    谢玲珑知道柳招弟说的都是实话,碰到这样的娘家人,还不如没有。

    柳招弟想起刚才看到那么多的嫁妆,气呼呼道:“我当年跟你六舅成亲第二个月,嫁妆就被他们都拿走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要去长安不给他们说,不回村也不给他们捎银钱。”

    谢玲珑知道柳招弟是这么说,最后多少还会给娘家留下银钱。心说:除去三舅妈外,五个舅妈都爱财小气,但本心善良,疼爱丈夫儿子,勤俭持家,也是有着许多优点,在古代是贤妻良母,放在前世那可是难得的好老婆、好妈妈。

    柳招弟听见外面有许多下人的说话声,道:“珑妹子,你快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正月不动针钱,我这些天没做绣品,我去陪你娘说说话,你要是有用着我的地方直管开口。我不怕干活,每日吃得那么好不做活身子就宽了变胖,那么漂亮旧衣都会穿不进去。”

    谢玲珑笑着送柳招弟去何七雪房间。中午六舅一家就跟谢玲珑一家人吃饭,关系融洽。

    初六好日,大早第三、四号院用一只整猪、一只整羊及九种灵果,在厅堂供祭“天地君亲师”,潭州地区俗称“享先”。

    大厨房的厨师将享先的猪羊切块炖成肉汤,配上灵果,就是早饭,众人吃了,俗称“享先汤果”。

    吉时两顶八人抬红通通的花轿出福乐居大门,以灵蜜茶、四色九湘斋素糕点供“轿神”,放着震耳欲聋的鞭炮,九名下人提着大红灯笼开路,二十个乐师沿途吹吹打打。

    按照风俗习惯好日两个新郎不去,由谢奇阳、何大宝、何二宝带着一名喜娘持名贴前往江家迎亲。

    江家此时此刻热闹非凡,两个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江碧、江芸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奴婢给两女涂脂抹粉点樱唇,穿上大红嫁衣,带着珠帘喜冠,打扮得如同仙女下凡。

    女子一生几十年,就成亲这一天的大红新娘装最为美丽,所以一定要细致的妆扮。

    饭厅里面江府的几百位亲戚好友吃着热呼呼的肉汤吃着新鲜果子,俗称“开面汤果”。

    江府门奴远远听到鞭炮声,看到花轿临门,立刻将消息递进去,江易令人点着九根长鞭齐放迎轿。

    两顶红轿到了,江府的大门却虚掩着不让进,俗称“拦轿门”,里面传出江易、江家四奴亢奋的吆喝声,“要想从此过,拿来买门银钱哦!”

    “银钱少了,我们不开门哦,不让轿子过哦。”

    谢奇阳笑道:“莫让新郎官新娘子等急了。快把手伸出来,给银钱了!”

    “把银钱给我!”“在这里!”“给得银钱多,我立刻开门!”门里伸出黑白肤色不同的四只长着厚厚茧子的大手。

    谢奇阳一看是江家四奴的大粗手,跟何大宝、何二宝使个眼色,两人立刻给每只手里塞了一个装有五两小银锭的红色小钱袋。

    江家四奴收回手仍是不开门,很快将另一只手伸出来,叫道:“银钱不够。”

    “是两个新娘子啊,要给双份!”

    “对啊,今个我们家嫁两位小姐,大门要过两顶花轿,拦轿门银子给双份!”

    “哈哈哈!”何大宝、何二宝不等谢奇阳示意,乐呵呵又给四只大手塞了四个小钱袋。

    岂料大门仍是不开,就在谢奇阳等人纳闷时,江易在里面叫道:“听说新郎官家是书香门第,家里有好几位官员,我现在出对子,能对上才让轿子进门啊。”

    何家两个宝听到“书香门第”捧腹大笑。家里原先扎纸人,后来杀猪,现在种地,儿子当兵。fftxt。c0杀敌,无论如何跟“书香门第”扯不上关系。

    谢奇阳拍着两个大舅子的肩,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道:“今个真应该让爹过来的,让他听听,如今家里都成了书香门第了。”

    何大宝笑道:“那不是沾着你的光。”

    江易身后几十个瞧热闹的宾客们听着觉得“书香门第”很贴切,潭州方圆千里最大的岳麓书馆就是两位新郎官表妹捐建的,那他们家里的书籍自然是堆积如山。

    江易俊脸红扑扑,高声道:“我的上联是:白云丹桂边关色。”

    谢奇阳想想便道:“听好了,我的下联是:明月清风将士心!”

    众人听了纷纷大叫道:“对得好!”“两位新郎官都是在北寒之地立下战功的军官!”

    江四海回头朝人人自豪的道:“我家两位姑爷是李和泉将军大英雄的亲卫!”

    这几年李和泉每战必胜,他的名字平唐国童叟皆知。众人均无比敬佩的道:“原来两位新郎官是常胜大英雄李和泉将军的部下!”“等会我要去福乐居见见两位小英雄,还要多敬他们几杯!”

    江易又道:“谢叔叔,我的上联是:一片丹心,九州报捷!”

    谢奇阳字正腔圆高声道:“三军浩气,四海扬威。1”

    众人鼓掌高喝道:“好对子!”

    “我军威武!”

    “我军扬威!”

    “这答对子的人是谁?真是有才华。”

    “那是两个新郎官的姑夫,修湘江江堤的承议郎谢奇阳大人。”

    “原来是爱民如子的谢大人啊。”

    “两位新郎官的姑姑是天子新封的从三品女官兼县主,爷爷是咱们潭州府的农神爷何大人!”

    “咱们潭州的玉女谢玲珑供奉是两位新郎官的表妹!”

    “天啊,咱们江家两位嫡小姐真是有福的,竟能嫁到如此富贵有名望的家族!”

    江易亲自打开大门,向三位长辈深深鞠躬,喜上眉梢道:“谢叔叔、两位何叔叔,快请进!”

    众人拥着一袭头戴黄狐狸毛皮帽身着紫袍的谢奇阳、一身蓝绸新袍灰裤的何大宝、一身褐色新衣的何二宝去大厅。

    两顶花轿停放在府门台阶旁边,轿门朝外,轿夫掀起轿帘,江家的两个脸色红润慈眉善目的长辈左手燃着红烛、右手拿铜镜,往轿子里照一下,意在驱赶走藏在轿内的冤鬼,莫让新娘子坐进去沾了邪气,俗称“搜轿”。

    江家是个大家族,亲朋好友、生意上的伙伴极多,宾客来了近千,中午开了一百桌酒宴,谢奇阳、何大宝、何二宝跟江家两位老太爷、江易和三位江家长辈同桌小酌几杯。新娘子中午为正席酒,俗称“开面酒”,也叫做“起嫁酒”。

    江浩然做为新娘子亲生父亲,按理说应该坐在主桌,但是老老太爷怕他在酒桌上说不吉利的话惹亲家生气,就让他坐在偏桌。

    江浩然的三个妾,两个因为两个女儿被重罚又要远嫁出去气得病倒,一个穿着正红色的衣裙头戴金钗浓妆艳抹有三分像青楼的鸨母,被管家安置坐在离主桌远远的偏桌上。

    同桌的都是江府的远亲女眷不认得这个妾,瞧她的这身装扮眼神的犀利,唬得以为是江府哪家院的正妻夫人。

    有一个女眷大胆的问她后才知道是个姨奶奶,立刻目光不屑,道:“嫡女大婚,一个妾穿正红色戴金钗,还上席吃酒,怎么这等没规矩。”

    这个妾气道:“什么妾不妾的,老爷和离了,家里没有夫人,如今我当家,我就等于是夫人,我吃两个女儿的喜酒,有何不对?”

    一桌的正妻见她当妾的如此理直气壮嚣张跋扈,还有脸称新娘子做女儿,比看到两只狗打架都好玩,均蔑视的笑了。

    那个胆大的女眷跟旁边的蓝衣女眷感叹道:“唉,我就说沈氏那样出类拔萃的人,怎么会和离,原来家主的爹爹喜欢这样的。”

    蓝衣女眷低声道:“江浩然就是个蠢的,将金玉当成稻草,将狗尾巴花当成牡丹花,堂堂一任家主竟落到这份田地,还有脸去女儿婆家吃喜酒。”

    “啊,他还要跟去婆家?”

    “嘘,我听说江浩然要去见沈氏一面,不知所谋何事。”

    那个妾竖起耳朵听到她们的议论,这才得知江浩然还惦记着沈氏,醋意大发气得浑身颤抖,为遮掩皱纹涂了厚厚的香粉抖落在身前的酒桌上,如同撒了一层白面粉。

    同桌的女眷见她这么上不了场面,都埋怨江府管家胡乱安排,怎么把个妾放到这一桌,转念又想,好在只是吃一顿饭,若是家里也有这么个不守本份的刁妾,丈夫再被迷了魂愚蠢宠爱着妾,那真是不如跟沈氏一般和离了呢。

    迎亲的人吃过午饭,便是重头戏“哭上轿”,只因沈氏和离了,两位新娘子没有嫡母,江浩然要让那个穿红装戴金钗的妾哭一哭送江碧、江芸,被江易声色俱厉拒绝。

    在场的宾客们见到那个妾在江浩然面前捏着嗓子学女童腔说话装小撒娇,江浩然一幅受用的模样,纷纷面面相觑目光震惊到强憋着笑。

    老老太爷眼睛圆瞪未想到江浩然竟自暴自弃变成这幅德性,心里后悔莫及,不该同意让他参加酒宴,只是这会再拦着,他大喊大叫那更丢人。

    江碧、江芸本来满怀喜悦,听到江浩然跟江易吵架,心情立刻不痛快,想到娘还在福乐居那边等着她们,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江碧隔着轿子跟奴婢道:“让哥哥起轿走。”

    “哭上轿”这一项风俗就被江府取消,直接进行下一个风俗“抱上轿”,由江易将她们抱着上轿子。

    从新娘子的闺房到江府大门约有三里路,好家伙来回两趟就是六里,亏得江易练过武,臂力腰力大,先抱大妹妹江碧,再抱小妹妹江芸,中间一口气都不歇,顺利的把她们抱上了花轿稳稳坐着,额头已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就是如此,江易也是愿意一直抱着她们,就像儿时抱着她们在外公家的桑林里疯跑。

    江易深知今日出了这个门,两个妹妹就是婆家的人,哪怕婆家的人对她们再好,也让他不放心牵挂着。

    众人围观朝心里略有伤感的江易嬉笑道:“看来这哥哥不是好当的。”

    “是啊,得有大把子力气才行!”

    冬日的阳光下,江易朗笑几声,露出两排雪白牙齿,俊逸的面容,超出年龄成熟的沉稳气质风度,跟英俊威风官职在身的谢奇阳,像两块大磁铁牢牢吸引着观礼女宾客的目光。

    潭州府地区,新娘兄弟随轿行,谓之“送轿”。随着迎亲的喜娘高声道:“起轿!”,江府点燃九根九千九百九十九响的长鞭,江易带着亲信、十几个关系交好的亲朋好友跟随着迎亲的队伍,亲自将两个妹妹送到福乐居。

    江家老太爷怕江浩然在亲家那边闹酒疯丢江家的人特意跟了去。

    1两幅对子来自百度。

    ------题外话------

    热热闹闹的成亲。呵呵。

    喜欢本文的亲请以各种方式支持哈。

    10,第二卷 窈窕玉女 10 六舅妈看嫁妆交心 何家喜迎两新娘

    ☆、11 沈女官喜嫁爱女 新郎戏新娘

    11,第二卷 窈窕玉女 11 沈女官喜嫁爱女 新郎戏新娘

    今个福乐居新老八位门奴一齐出动,四名迎宾客,两名往院里传信,两名带宾客的马车进偏门停放,忙的脚不沾地。

    柄叔负责接请贴迎宾客,忙中不出乱,仔细查看请贴,特别留意绝对不能让潭州谢府的人溜进来捣乱。

    申时二刻,远处传来锣鼓唢呐的声音,柄叔等听着真切确定是迎亲的队伍回来,这才赶紧的叫两位年青门奴去往院里传信。

    很快一群人从一号、三号、四号院涌出来,为首的是何屠夫、何家四个宝,其后是一身红装满脸迫切的新郎官何阳山、何阳明,然后是何家众孙子、谢平安哥俩。

    何屠夫未至大门就喜冲冲吼道:“快放鞭炮迎新娘子!”

    何屠夫身后一群小子大笑着“哈哈哈!”,每人手里多出两挂鞭炮,旋风一般从何屠夫身侧掠过,跑到大门台阶上,吹着火捻子点着鞭炮,砰砰砰砰,二十几鞭千响炮同时响起,比起江府九挂鞭炮动静大了几倍,弄得门前烟雾弥漫,一丈之外就看不清人。

    烟雾遮挡住何屠夫的视线,看不到迎亲的队伍,骂道:“一群混小子,尽瞎捣乱!”

    谢平安跟谢平康视力听力都远胜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又蹦又跳,大声叫道:“新娘子来了!”“红轿子来了哦!”

    迎亲队伍停在大门前,两顶花轿停轿后卸轿门,刮来一阵风吹散了一些烟雾,谢玲珑一袭桃红小袄蓝裤牵着两个红衣红裤盛装打扮的小女童(俗称“出轿小娘”)从大门里走出来,让她们去迎新娘子出轿。

    谢玲珑站在里烟雾如同仙子下凡,跟过来的江府宾客一个个看直了眼,都没留意两个新娘是如何按照风俗习惯进的大门。

    江易上前跟比梅花还灿烂漂亮的谢玲珑笑道:“你家如今除了你,就没有细妹子。这两个出轿小娘是哪里找的?”

    谢玲珑笑道:“我从旁边村子里找来的,打扮一下很喜庆漂亮。沈姨在里面等候多时,就等着你们。走,先去一号院观礼。”

    两人并排进大门,都未理会江浩然。

    贺知彬迎面走来虎视眈眈盯着江易,突然间拱手变成笑脸,桃花眼笑弯弯,道:“易伢子,恭喜你两个妹妹和大表哥、二表哥喜结良缘!”

    江易拱手回礼,乐道:“多谢。我恭喜你哥哥和吕小姐得陛下赐婚。”侧脸故意问谢玲珑道:“我的两个妹夫何时成了彬伢子的表哥?”

    谢玲珑白了眉飞色舞的贺知彬一眼,道:“他是随我弟弟安伢子、康伢子叫的。”

    喜堂设置在一号院。

    江浩然跟在众人后面边走边看进了大厅,偌大的厅里此时到处是坐着站着男女宾客。

    江浩然在人群中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无意中听到人们议论声,这才知道今日的喜宴汇聚高官,上至朝廷正二品官员尚书令贺栋、湖南道都督正三品官员吕方正,下至苏州道都督府别驾大人、湖南道都督府长史赵刚、湖南道上州司马董刚,还有上上界榜眼贺知清、潭州城府大小官员。

    江浩然内心震撼无比,感到自身的渺小卑微,更是懊恼后悔莫及,当初若跟何家、谢家搞好关系,此时在潭州城府乃至湖南道商界风光的应该是他,而不是那个站在县主女儿谢玲珑旁边嚣张的逆子。

    大厅正前方置着香案,摆着点燃的双喜红烛及盛着鲜艳欲滴灵果的果盘,今晚喜堂的主香公公是两位新郎官的爷爷何屠夫,赞礼者是身着紫袍英俊到不像话的明王。

    静夫人看着严肃起来的明王,跟李氏笑道:“难得明儿主动提出要当赞礼者,他是想沾些喜气,回头好顺利跟平安干娘成亲。”

    李氏小声道:“您还说呢,明公子风度翩翩俊秀无双,直接抢了两个新郎官的风头。”

    静夫人呵呵笑着,自豪的道:“我们家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极抢眼。”

    在众人的欢笑期盼中,何屠夫和两对新人皆按着明王的宣喊声动作,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一串繁杂的礼仪。

    明王高唱道:“二拜高堂!”朝众人道:“来啊,请新郎官爹娘上前来坐下。”

    廖小松、荷花、谢尚武、谢爱武、谢勤武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五把座椅放在香案前面。

    何大宝、张金金坐在左侧两把座椅。何二宝、李喜花坐在右侧两把座椅。

    明王朝官员座席里高声道:“请新娘子的亲娘沈大人上来就坐,受女儿女婿一拜。”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官员座席当中站起一名头戴绿色浅绿官帽身穿浅绿官袍腰系深绿镶白玉腰带秀眉长眼官威逼人的青年女子。

    她神色激动,步伐稳健,身影婀娜,在一片惊艳羡慕声中走到了香案前面,转身利落稳稳的坐在中间的座椅。

    “竟是陛下亲封的女官!”

    “这就是新娘子的娘,怎地如此年青,还是我朝第一代女官!”

    “今日真是开了眼界,竟然见到了女官。”

    “她这一身的官袍真是英气。”

    “这位女官大人端庄高雅,素面朝天竟还是如此好看!”

    江浩然入耳的竟是人们的赞叹声,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见到端坐在正中的沈氏,以为看花了眼,她何时变得如此高贵夺目,竟让他认不出来,让他内心自形惭愧。难怪他刚才一直找不到,原来穿着官服,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坐在官员座席。

    沈氏受下女儿、女婿的大礼,双手托起,望着戴着凤冠穿着霞帔蒙着红盖头的两个女儿、目光朴实憨乐的两个女婿,激动不已。

    沈氏原来觉得何家人能让她观礼就是相当的开恩,未想到真的让她受女儿女婿的拜礼,心里感激着何家,又回想起在江府受气的那些年含辛茹苦把两个女儿从一尺长的婴孩养成个子跟她一般高亭亭玉立的出嫁妹子。

    沈氏激动感慨万端,心里祝福着两个女儿成亲后一定幸福,此时不能说话怕会控制不住流泪,连忙向站在旁侧同样是激动喜悦的江易挥手,示意把东西拿上来。

    江易捧着一个楠木盒子走至。

    沈氏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带着小铜锁的小木盒,每个女婿送一个小木盒,每个女儿送一把钥匙,双眼含着泪花笑道:“这里面是娘的一点心意,你们入洞房后齐心协力打开。”

    何阳山、何阳明憨笑着不约而同道:“多谢娘。”

    沈氏跟两个女婿道:“你们以后相互扶持着好好过日子。你们送给娘的宝珠,娘很喜欢。”

    江碧、江芸已猜到木盒子里放着什么,只是猜不到数目多少,均道:“娘,这些您自己留着傍身。”“娘,我们的嫁妆已经有那么多。您快自己留着。”

    沈氏执意要给,江易在一旁道:“你们收下。”

    两对新婚夫妻将礼物收好再一次行大拜礼。

    谢玲珑得到小白的报告,立刻在何屠夫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者惊讶道:“这么多呢!你沈姨真是疼你两个嫂嫂。”

    众人十分好奇猜测着小木盒里有什么。有几个官员见沈氏已走下来便开口问道:“沈大人,您给两位千金送的是什么礼物?”

    “沈大人,今日气色很好。”

    “听说沈夫人官邸在福临门旁边,哪天我与夫人去拜访你。我夫人想向您预订一幅大绣品用来给我祖母贺寿。”

    江浩然见沈氏或是笑而不答或是点头应下,神秘漂亮,气质高贵,跟府里那三个妾云泥之别,便挤过去要跟她说话,刚走到官员席位外围,就被一个圆肚个矮年近五十的胖官员拦住笑呵呵问道:“这位兄台面生的很,请问在那里任职?”

    江浩然年龄跟谢奇阳相仿,今年三十四岁,今日来之前他穿着显年青的紫红色绸袍特意装扮了一下,听到圆肚官员叫他“兄台”当场愣住,吱唔道:“我还未有官职在身。”

    一位年青的瘦高官员走至上下打量江浩然,打着官腔从鼻子里轻哼出声道:“本官瞧你刚才盯着沈大人好久,你想要干什么?”

    圆肚官员脸色倏地一变,道:“噢,你没见过女官,想跟沈大人近接是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年青的瘦高官员低喝道:“本官主管潭州府礼教,沈大人是陛下亲封的女官,对她有邪念就是亵渎陛下!今日是喜宴,本官就不追究你。你快走远些,莫再过来。”

    沈氏与何七雪是整个湖南道的唯一的两名女官,男官员们早就把她们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何七雪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沈氏却是和离过生活不幸。

    沈氏处事十分低调,为人耿直,品貌端庄作风很正派,她的遭遇引起了男官员们深深同情强烈的保护。

    江浩然心一怯,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回头看去是一脸责备和怒气江老太爷,长叹一声,喃喃道:“毕竟夫妻一场,我只是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江老太爷见那几位官员听到江浩然的话惊诧瞪眼,连忙扯着他到一边,恨铁不成钢道:“她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你现在跟我回府!”

    江浩然见英俊高大的江易一脸担忧的走过来,眼睛死死盯着他道:“你娘当了女官,那么多官员留意她,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马上要嫁人啦?”

    江易面无表情道:“爷爷,他中午酒喝多了,快带他走。”

    江浩然脚下生钉不肯挪一步,目光复杂的眺望沈氏。

    江易只有在江浩然耳边低声道:“您可知刚才那位念赞礼词的青年人是谁?他是皇帝的亲弟明王。他刚才瞪了您好几眼,您快走吧!”

    江浩然误以为明王看上了沈氏,明王特意叫两位官员盘问威胁他叫他知难而退,把他吓得面如死灰,后悔今日来了,连江老太爷都不管了,独自奔出厅外小跑着出了福乐居。

    “爷爷跟我一起在这里喝喜酒。潭州城府几位大人要跟咱们家商量一件事。”江易拉住江老太爷,招手叫江一水、江二江去看着江浩然,别让他出事。

    江浩然惶恐不安坐着马车去码头乘船渡过湘江,到了对岸天色已黑,江风吹得他头发纷飞,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像只夹着尾巴逃命的狗。他瞅着湘江水,很想一头栽进去,却又惧怕江水冰冷。

    江一水、江二江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均是目光不屑。

    喜堂的两对新人被刚才那个小女童引着红绸条带路送入洞房。宾客们跟在后面到第三、四号院吃喜酒。好日男方晚上的喜酒俗称“贺郎酒”。

    何阳山、何阳明在洞房里挑了红盖头见到新娘子,喜不自禁,虽然不能圆房,但从今日起她就是自己的堂客。

    江碧羞答答的伸手让何阳山亲了一下,叫他取过沈氏给的小木盒,用钥匙打开,里面竟是放着十张面值一万两的银票,感动道:“娘给我十万两银子,给妹妹的肯定也是这个数额,这一下就是二十万两银子。娘这几年做生意赚的银钱不到一百万两,除去上次捐的,余下的都给了我和妹妹。山哥哥,这笔钱是娘的血汗钱,咱们不能花了,都存起来等着紧急时刻再用吧。”

    何阳山心里一百个满意江碧,盯着她傻乐道:“堂客,都随你。”

    江碧笑着点点头。

    何阳山看着江碧窈窕的背影,心里像被猫抓一样痒痒,见她去放木盒,站起来从背后抱着她,两只大手在她身上抚摸,嘴亲她的后脖颈,道:“堂客,我恨不得你马上成年,我要等不及了。”

    江碧心砰砰直跳,浑身发软,担心着何阳山会硬来,柔声道:“山哥哥,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你现在觉得新鲜,日后我老了不知道还不会这样呢。”

    何阳山扳过江碧的身子,认真的道:“我待你年年月月如今日。”

    江碧亲了何阳山黑脸膛一下,道:“你去军队放心,我会孝顺爹、娘、爷爷、奶奶。”

    门外的风嫂咳嗽两声提醒暗示着,江碧道:“咱们去给宾客敬酒。”

    三号院四十桌都是男客,四号院四十桌都是女客。

    两对新人先给三号院男客们敬酒,两个小新娘子一亮相,众人纷纷赞叹夸奖,把何屠夫喜得哈哈直乐,敬酒的来者不拒,一口气空腹吃了几十杯酒,号称千杯不倒的他也竟然有些晕头转向要醉了,谢奇阳连忙扶着他回去歇息。

    这对翁婿一走,除了何家三宝外,其余五个宝都不擅长跟客人说酒桌上的话,正要冷场时,明王如同主人上蹿下跳,拉着吕方正挨桌去转张罗劝客人喝酒,愣是把气氛搞得无比活跃。

    两对新人去第四号院,进了饭厅远远瞅着女客的主桌竟喝起酒来,喝得最欢的是静夫人和江芳,一杯分三口喝,那豪气不亚于男客。

    静夫人许多年都没喝过喜酒了,觉得沾了福乐居的喜气以后会喜事连连,心里一高兴就跟同样心情的江芳拼上喝酒。

    两个老妇人喝得满脸通红,仿佛新娘子涂了胭脂,看着都觉得喜庆可爱。

    喜宴冷盘九道、热菜十九道、主食九种,山珍海味、人参燕窝、灵蔬灵兽都有,大厨房的厨子难得把宴会的大锅菜也做得跟小锅菜一样色香味俱全。

    众人吃得开心之极,谢玲珑搀扶着江芳,李氏搀扶着静夫人回院去休息。

    宾客们吃完喜酒准备离开,谢玲珑安排管家王福带着十个手脚麻利的奴仆给宾客回赠四样礼,分别是两斤灵果、两斤灵米、两斤菩萨果西红柿、两条红须灵鲤鱼,俗称“回喜礼”。

    客人们走了差不多了,一群破例喝了灵果酒半醉的小子吵嚷着闹哥哥嫂嫂的洞房。

    两个新娘子跟大家都是很惯的,闹洞房折腾到很晚,谢平安、谢平康干脆住在喜床上睡觉不走了,李青、李城跟着效仿也要睡喜床,结果四个小童子一起睡在了江碧的喜床上,江碧去了第四号院跟江芸睡在一起,两个新郎官睡在两姐妹的单间。

    丑时末,福乐居除去第三、四号院的喜房按着风俗要让红烛燃到天明外,其余院子里房间都熄了灯,众人都睡下沉浸在梦香里。

    湘枫寺后山崎岖的山路奔下两个和尚,其中一名是胖乎乎爱笑此刻却满脸愁苦焦虑的明风主持,另一名是他的师弟明海。

    山里的雪融化的慢,几天过去只融了三成,积雪在夜里被阴冷的山风吹得结成了冰。

    明风主持不会武功,跑得太急,在石阶上滑得摔了一跤,眼瞅着要滚下山,被医武僧出身的明海飞跃至身前抱住他。

    明风主持右额摔破一块拇指大的皮湛出鲜血,直接抓了一把带雪的泥敷在伤口止血,再用袖子抹掉,道:“我这是小伤没事,快走。”

    明海提着明风主持的胳膊运起内功往山下冲。

    两僧满头大汗跑到福乐居,事情十万火急,顾不上此时是半夜,砰砰砰,四只拳头砸开大门。

    门奴认识明风主持,听他们找明公子有急事,立刻让进来关上门跑步带着他们去找。

    一盏茶功夫,穿着紫袍披头散发一脸严肃的明王带着明风、明海敲开了第二号院的大门。

    明王飞跑到谢玲珑卧室的窗下,敲窗低声道:“小玲珑快起来,跟干爹去湘枫寺。和泉在寺里有急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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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始放假三天,提前祝亲们及家人节日愉快!

    本文照旧更新!

    下章小泉子出现哈,嘻嘻,能猜到情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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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二卷 窈窕玉女 11 沈女官喜嫁爱女 新郎戏新娘

    ☆、12 玲珑惊闻天花 玄灯命悬一线

    12,第二卷 窈窕玉女 12 玲珑惊闻天花 玄灯命悬一线

    刚在瀑布潭水沐浴完的谢玲珑头发未干便被小白示警声叫的出了空间,听到明王在窗下急促慌忙的声音,心不由得一紧,连忙去穿衣服鞋子,问道:“小泉子怎么了?”

    和泉给她的最后一封信是腊月中旬,内容是抱歉公事繁忙不能到潭州喝她两位表哥的喜酒。

    明王急道:“你穿好衣服,多穿点外头冷。我跟你去偏厅说。”

    谢玲珑隔壁房间睡着荷花和马嫂。两女都练过武,耳聪目明,听到动静立刻起床。

    荷花夜里穿着小衣睡,披件外袄点燃灯,睡眼朦胧出了门,被夜风一吹脑袋清醒了,就着屋檐下两只大红灯笼的光望到明风主持额头鼓了一个大包往外湛着血丝,吓了一跳。

    明王低声道:“荷花莫声张。小玲珑的娘还怀着孕,莫惊动她。你去把偏厅门打开点着灯。”

    马嫂披着外衣出来,看见明风主持受了伤,赶紧回屋去取珑泉止血膏给他。

    谢玲珑穿好衣裤,想着大半夜头发湿漉漉,怕引起众人疑心,披件斗蓬戴上帽子抱着小白去了偏厅,见明王、两僧神色不安站着不坐,心里紧张急道:“可是小泉子出事了?”

    明风主持正要开口,明王咳嗽一声阻止他说话,挥手叫荷花、马嫂退下。

    谢玲珑见明王行事这般谨慎,心里愈发担心和泉。

    明风主持用极低的声音道:“玲珑供奉,和泉护法无事,他和玄灯大师带了三个得天花将死的病人,从长安白天骑雕晚上坐马车,五天五夜不眠赶到我寺院后山的木屋。玄灯大师想请您去求观世音菩萨,看看能不能求到灵露救回三个病人的命。”

    谢玲珑穿越来这个世界时,附身的原主人就是得此病去世,身体上遍布丑陋疤痂,恐怖吓人之极,现在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明王见谢玲珑一脸震惊,忙将她拉到一边,急切道:“小玲珑,这三个病人不是寻常人。她们是我的亲侄女、侄孙子、侄孙女,跟和泉也是有着血缘关系。若非如此,和泉、玄灯大师也不会把她们带到潭州求你。”

    谢玲珑在脑海里搜索着前世关于天花的记忆,没有功夫琢磨这三个病人的身份,蹙眉声音低沉道:“天花是传染性极高的病,病人用过的一切物品都带着天花的菌毒。天花的潜伏期是十天。和泉和玄灯大师跟三个病人接触这么多天,得天花的几率极大。他们现在有没有发烧、恶心、呕吐的症状?”

    明王脸色越发的阴沉,目光黯淡道:“明风跟和泉和玄灯大师黑夜里隔着几丈远只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跑来找你,还不晓得他们的状况。”

    谢玲珑想到那个俊俏无双多次对她们家有恩的小和尚和泉、白眉毛高大有着一颗童心的玄灯大师可能要得天花病死,一瞬间悲痛的双眼溢出眼泪。

    小白最是心疼主人,喵喵叫了两声,道:玲珑姐姐,你别担心,我这就去寺院帮你看看和泉、玄灯大师。我可以用灵气帮他们支撑着。

    谢玲珑赶紧放小白去,听到明风主持的叹气声,指着他和明海道:“你们接触过三个病人吗?”

    明风主持见谢玲珑满脸是泪,心里更加难过,低头道:“没有。和泉护法生怕传染我们,隔着五丈喊话,如今他、玄灯大师和三位病人身处的木屋,是我寺平时用来关犯戒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