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玲珑第22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彬的侄儿白如俊,如果换成娘亲是李氏,肯定没有这份远见挑选家族没有根基的谢玲珑做孙媳妇。
秋雨绵绵,昨日还是大晴天,夜里就下起中雨,一直到早晨还不停,雨大路滑天冷,给远道而来赶路到湘枫寺参加观世音菩萨生日的香客带来很大的不便。
两辆罩着油布的四马车在充满泥泞的官道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
跑在前面的马车里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裘衣黑绸缎长裤雪白丝袜头发灰白容貌极为英俊气质高贵的男子,想象中他对面应该坐着一个穿着华美衣裳艳丽贵气含情脉脉的女子和一个伶俐可爱的婢女才对,可诡异的是竟然坐着一个灰衣光头白眉毛和蔼可亲老和尚和一个赤衣光头漂亮到极致浑身散发冷气的小和尚。
老和尚望向男子问道:“岳麓山湘枫寺就在眼前,你是先去拜菩萨还是直接去见玲珑供奉?”
男子薄唇微张,声音极为平静道:“雨天山路难走,我一个将死之人不去湘枫寺,菩萨也不会怪的,我要去见玲珑供奉。”
老和尚道:“难得王爷心态还能如此平和。”却是带着淡淡的悲伤。
男子自嘲道:“我从懂事起就被人告之活不过三十岁,我以为二十九岁就会死,结果被你们延长了三年寿命,我今年三十二岁,还多活了两年,算是观世音菩萨开恩。此次我不抱任何希望,就当是游山玩水。只是我不想死在外地,到时和泉把我的骨灰带回长安。我在那里出生,母妃也在那里逝世,我死后想去地下陪着她老人家。”
和泉突然冷声道:“师叔,咱们下马车,让明王直接返回长安等死!他自己都放弃了求生,我们还管他干什么?真是白白浪费我这半年功夫!”
明王漂亮的眉毛竖起,盯着像冰块一样的小家伙,半年来没少受和泉的打击,说话总是尖锐刺耳,脾气是护国寺里最坏的一个,若不是知道和泉真实的身份,真想派几百个密卫把他好好揍一顿,不过和泉是外门护法,就算皇帝哥哥亲自下圣旨,出身护国寺的密卫也绝对不敢出手。假装生气道:“这半年你不给我施针,就得还俗去北寒之地的军队,说不定此时命都没了,你应该谢我一直坚挺的活着才对!”
和泉别过头望着踩在脚下绣着大象图案华丽产自波斯的地毯,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死在湘枫寺,但不能死在玲珑供奉家里,太晦气了。”
明王拇指戴着青玉板指的右手高起轻落连拍三下地板,愤怒道:“玄灯大师,瞧瞧,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外门护法,竟对我一个极重的病人说这么恶毒的话,赶快把他赶出寺院!”
玄灯大师双手合十,认真道:“阿弥陀佛,老衲只是长老,品级比外门护法低,达不成你的心愿。不如你把病养好,来敝寺从医武僧做起,三十年后当上主持,亲自撤掉和泉的职务,如何?”
“你!”明王手指对面一唱一和联合起来讥讽他的大小和尚,愤怒的脸表情一转,突然间绽放大大的笑容,哈哈大笑出声,摇头晃脑道:“我跟你们一路真是闷死,还好终于到了潭州。我要立刻去见玲珑供奉,吃到清香扑鼻的灵果和灵蜜茶。我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和泉蔑视的瞪他一眼,道:“稍后到了玲珑供奉的福乐居,莫这般疯癫。最重要的是隐瞒你的身份,莫吓着她的家人!她只是个单纯小女孩,你莫设圈套试探她!”
明王像发现新奇事物,一直盯着和泉的小脸,半晌道:“你可知道,一提到玲珑供奉,你就变得絮絮叨叨?”
和泉冷声道:“我实是后悔带你来潭州。”
明王得意洋洋道:“哈哈哈,后悔也晚了,已经到了!”
哗啦啦的雨声中夹着披着蓑衣赶车的胖和尚马夫一提缰绳粗声喝道“吁!”,马车停了下来。
福乐居近在眼前,只是今日来得太不是时候,大门口被十几个激动吵闹叫嚷的人和六匹大马堵着严严实实,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看上去极为可怜的老妇人哭闹着跪倒在地,重重磕头,磕到额头破了湛出鲜血,雨水将血水冲散,整张脸红森森恐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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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一卷 掌上明珠 72 三女合作锦绣年华 病明王下潭州
☆、73 朝请郎怒骂族人 裘衣血案秘史
73,第一卷 掌上明珠 73 朝请郎怒骂族人 裘衣血案秘史
天空一片灰暗,厚厚的云层没完没了落下线一样粗细的雨。
谢族的人在福乐居守了几天,终于见到谢奇阳带着随从骑马回来,岂能放弃机会,丢了油伞冲上去拦住。
谢奇开叫道:“十二弟,我是你二哥,我和十五妹盼月亮盼星星可算把你给等着了。”
谢奇阳戴着斗笠穿着蓑衣,雨珠顺着斗笠滴下来被风一吹飘落在布满疲惫和疑惑的脸上,眼睛圆睁望去,谢奇开是认得的,这穿着半旧衣服生着一双小眼睛的中年妇人有些眼熟,等望到面目狰狞的林嫂时,火气腾的上来很不耐烦道:“什么兄弟妹妹的,本官跟谢族无半点关系。让开!”
廖小松从谢奇阳手里拿过马缰绳,道:“老爷,雨大人杂,您直管进府,我牵马从偏门进去。”
谢爱武将两匹马的缰强都交给廖小松,急道:“马驮着老爷的手稿,不晓得有没有被雨淋湿,你快先进府去。”
谢尚武上前左手护着谢奇阳,右手向前一挥隔空发力将谢奇开推至一边,喝道:“好狗不挡道,莫在人家庄门前拦着!”
谢奇阳刚迈脚走了一步,谢奇珍望着他放声哭嚎,“爹爹啊,您在天之灵终于保佑我找到了大哥。我那夫君几年前已去世,丢下我和两个儿子,我不得已二嫁,谁料想嫁得商人夫君是个吝啬鬼,分文不给,我把嫁妆都用光了。”
“爹爹啊,我和您两个外孙子在外乡落难已是穷得连肉都吃不上,大哥如今做了官住着豪庄富贵如意。”
“爹爹啊,你在天上睁眼看看,大哥不认了我啊!”
“爹爹啊,你……”
谢奇阳脑袋嗡的炸响,盯着被雨水淋的衣服半湿头发贴着脑门的已略显老态的中年妇人,她长着跟刘氏一模一样小眼睛,让他极度厌恶,怒道:“哭什么丧,要哭去爹爹坟上哭!你出嫁这么多年,可有给爹爹上过一次坟?当年是你和你娘、十三不仁不义把我和我娘赶出谢府,你娘还要杀害我妻儿,我现在不认你又如何!我的富贵与你何干,你的贫穷与我又有何干?你和你两个儿子有手有脚吃不上肉那是因为懒惰。自做孽不可活。”
谢奇珍未料到小时候被她一日骂几十遍贱种不敢回嘴的谢奇阳性格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连串的反问说得她哑口无言。她心虚呢,这两次回来,舍不得花钱,也很懒惰,都未去远郊爹娘的坟前上香。
林嫂见谢奇珍目光怯懦嘴巴张大傻傻的退了两步,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必须趁着谢奇阳没寻思过来让他认下谢奇珍,急得冲上去跪地磕头,哭求道:“少爷,小姐可是您的妹妹,您是看着她长大的,求您可怜可怜她,帮帮她。老奴愿给您做牛做马。”
谢奇阳冷眼望着咚咚磕着头的林嫂,真想一脚踹过去,不过这样还怕弄脏了妻子亲手做的鞋子鞋底,喝道:“无耻卑鄙的狠货,去年正月跟几个阴人合谋欲杀害本官的妻儿,本官未找你算帐,还敢跑到本官府前撒泼,再不滚就把你送到官府治罪!”
林嫂一怔,而后爬起来,满脸是血,指着大门前在雨中受淋的大石狮,嘶叫道:“今日你若不收留小姐,老奴就撞死在你家门前!小姐,老奴若死了,你逢人便说此事,朝请郎富贵了就忘了本,连妹妹、外甥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谢奇珍跑过去抱着林嫂哇哇大哭,嘴里不知叫唤着什么,比死了亲爹亲娘还痛苦。其实她哭着就把这些年受的苦难都嚎出来发泄。
明王掀开车窗帘看得津津有味,笑道:“哈哈哈,真是有趣。没想到讹人讹到护国寺一等供奉家里来了。明泉,你这个外门护法可当得真差劲,连一等供奉都无法保护!”回头望去,车厢里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人了。
谢奇阳气得七窍生烟,雨下得更大,啪啪啪打在斗笠和蓑衣上,想着这一年多谢族给他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烦恼,再多的银钱都填不满这群长着蛇蝎心肠蛀虫的肚子,岂能让这群豺狼毒蛇进福乐居毒害妻儿,朝林嫂冷笑道:“你想死,好,本官成全你。来人,把去年欲杀害本官妻儿的漏网之鱼这个老奴婢绑了交给潭州官府!”
“是!”谢尚武在护国寺里常处理这种泼妇、刁民,等着就是这声命令,立刻上前将谢奇珍拽到一边去,左袖口里露出一根筷子粗的淋过油十分结实的麻绳,利落的用麻绳把林嫂双臂捆到背后,右手中食二指夹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极快的刺了她痛|岤、哑|岤、麻|岤。
林嫂浑身上下包括骨头仿佛被几万根针刺,痛得张开嘴巴却是发不住任何声音,忍受不住想要咬舌自尽竟然没有一丝力气,瞅着对她动手的短发少年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刚才豁出去威胁谢奇阳的胆子差点被吓破,落到这少年手中生不如死。
谢奇开见谢奇阳态度坚决,身边的随从如此狠厉,怕再闹彻底激怒谢奇阳惹火烧身,可万一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事成了,正犹豫不决时,何屠夫戴斗笠穿蓑衣带着十几个奴仆拿着棒子冲出大门。
何屠夫听了门奴的禀报,立刻冒雨召集奴仆赶过来“解救”女婿,吼道:“谢族不要面皮的无耻王八蛋又来了,老子今日打残你们,敲锣打鼓抬到潭州城府游街!”
谢奇开上次在何屠夫手里吃过亏,可不敢跟这个有官职在身的凶人硬碰硬,这凶人说到做到十分狠辣绝对不能惹,带着六个奴仆要跑,十几个福乐居的奴仆已围了过来。
何屠夫目光凶狠从身边奴仆的手里夺过一根棒子打上去。
“林嫂!”谢奇珍吓得大叫,见林嫂双眼鼓起张着嘴巴如同上了离了水马上要死的鱼,又见谢奇开等人被围殴,恐慌的不知所措。
这时不远处的马车里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白眉老和尚,谢奇珍像溺水者看到一根稻草,奔跑过去便要拉他的袖子,岂料离得一尺远就无法再靠近,惊诧中没有留意到老和尚未撑伞僧衣竟然半点不沾雨珠,哭求道:“大慈大悲的大师,你快救救我的奴婢林嫂,她是冤枉的。”
玄灯大师双手合十,面无表情道:“阿弥陀佛,即是冤枉,那就更要去官府讨个清白。”慈悲是对善良的人,不是对伪善和恶人。他从头至尾看得清楚明白,这个林嫂心藏邪念,事情办不成就以死相逼,身上又有案子,就是一个恶刁的婆子。
谢奇珍去年回谢府时就问过林嫂,知道了刘氏、林嫂、刘淑芳等人联手谋害何七雪的事,心虚哭道:“林嫂不能去官府,她老了经不起官府审讯。她今日都是为了我。我和两个儿子穷得日子没法过了,来找当官的哥哥求助,谁想到哥哥忘了本不管我。”
玄灯大师目射厉光,似能探视人的心灵,道:“女施主,这世上的事都有因果,当年你们狠心抛弃别人,现在就要咽下这个苦果。你的两个儿子,大的十四岁,小的十三岁,都不是小孩子,你们母子三人在县城里可以做活打工,到乡里可以种地种菜,完全可以养活自己,为何还要救助别人?”
谢奇珍惊诧老和尚怎么对她家里的事如此了解,低头抹泪痛哭道:“我是堂堂大族谢府嫡女,岂能去抛头露面打工种地。我的两个儿子读圣贤书,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以去种地干粗活?”
和泉举着一把油伞走至,冷若冰霜讥讽道:“可笑!宁愿不要尊严去求有过宿仇的人施舍,也不愿用双手去劳动赚银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谢奇珍抬头望去,大雨里站着个穿着镶满闪闪宝石赤色袈裟漂亮到不像话板着脸的小和尚,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孩子,眼睛发直。
谢奇开捂着被鼻梁被打断血流不止的鼻子,吼叫道:“救命!朝请郎家奴要打死人了!”从谢族到福乐居来回要两个多时辰,苦苦等了好几天,岂能空手而还,既然谢奇阳不认他们,还派人打他们,那么就赖他一大笔银钱。
何屠夫一脚踹中谢奇开屁股,骂道:“真是贱骨头,上次没被我老子打够,这次又来!以后你们潭州谢族的人,来一个老子打一个!”
哗啦啦的雨水中夹杂着男子的咳嗽声,谢奇珍顺音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裘衣英俊无双脸上肌肤呈病态苍白色的青年张嘴喘气咳嗽着走过来,旁侧一名黑壮的胖和尚为青年撑着伞,十几滴雨珠顺着伞边落在青年的裘衣,雨珠的形状都不曾改变瞬间落到了地上,那裘衣竟然是防水的。
明王虚弱的咳嗽两声,蹙着眉头忧郁的道:“我有痨病,传染。”
谢奇珍吓了一跳,“什么?”
明王喝声道:“不想得痨病死掉就快滚!”这招在长安时对那些围着他看的花痴女百试百灵相当管用。
果然,谢奇珍听清后吓得眼睛瞪圆撒腿跑掉。好死不如赖活,她可不想得痨病死掉。
何屠夫见到玄灯大师和和泉,面上大喜,立刻将棒子丢给奴仆,激动的迎上去,略有些尴尬道:“真是让两位大师见笑了,今个雨大,快请进厅里说话。”
玄灯大师惊叹道:“何施主,两年不见你返老还童头发都变黑了。”
何屠夫表情恢复自然,笑道:“大师风采不减。”
玄灯大师转身介绍明王道:“这位是我在俗世间的侄儿,明公子。”
明王病怏怏无力的点点头。
何屠夫见明王容貌极为英俊,脸上显露病态,通身透着尊贵和威严,瞅清楚明王身上不落雨珠的裘衣,顿时目瞪口呆。
这个世间的裘衣是用几百只狐狸腋下一小块的皮用近乎神技的裁缝针技做成,珍贵无比,价值连城,平唐国开国至今出现过的数量不超过十件。
洛阳何氏所出的平唐国第一位皇后曾经有过一件,是全族用三百万两黄金和几件十分名贵的古董从胡商手里买来送给她的三十岁寿礼。
何皇后冬日披着裘衣到处炫耀,引起几个得皇帝宠爱的妃子妒忌,等到夏日天气炎热时,联手设计派人在裘衣角边撒下蜂蜜,引来蚁虫把裘衣啃烂。
何皇后发现怒极,将收管裘衣的四名宫女全部斩首,又派人查到真凶,发动何氏家族的力量逼着当时的皇帝将那几个妃子打进冷宫,等妃子们入冷宫之后,何皇后派人把她们衣服剥了抹上蜂蜜丢到枯井里,几日之后捞出爬满蚁虫的尸体,惨绝人寰。
这段秘史何屠夫无意中听到,对引起十人惨死的裘衣印象深刻,岂料到今日有幸亲眼见到一件。
何屠夫揣测着明王的真实身份,这位贵气冲天的重病人穿着无价的裘衣,哪怕在福乐居掉了几根头发,都有可能为家里人引来巨大的灾祸。
谢奇阳走至叫了一声“爹”,把何屠夫从震惊中唤醒,连忙恭敬对明王道:“在下何坤,见过公子。”
和泉过来道:“何施主,您无须对这人客气,他来是有求于玲珑供奉,坐坐就走。”最后四字提高声音是特意提醒脸皮超厚好奇心极强的某人。
“我的病是自胎里带来,并不传染。我就想见见玲珑供奉。”明公子从何屠夫眼里看出了恐惧和深深的担忧,弱弱解释着轻叹一声,目光悠悠,配上苍白无血色的脸可怜兮兮,惹人同情。
何屠夫听明公子的病不传染,且只呆一会儿,心里压力锐减,道:“那就请公子到寒舍小坐。”
明公子点头,朝第二辆马车车夫挥手,道:“将车停进庄里,随我们一起去见玲珑供奉。”
第二辆马车的车夫是个瘦和尚,车厢里坐着两个容貌普通的中年黑衣男子,车厢空余的地方放着四个上着铜锁的黑漆箱子。三男听见明公子的话,均喜出望外。
谢奇阳收到何屠夫目光暗示,轻点头表示已看出明公子身份极为尊贵。他亲热的跟救命恩人和泉打招呼,笑道:“大师,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可骗了我。不过,我和家人都十分感谢你。”
上次在那次在小酒馆旁边的树林,和泉为了让谢奇阳不牵扯到李子珏命案中去早日回潭州,说谢玲珑在湘枫寺将香客叫“爹爹”的谎言。后来谢奇阳回家无意中提起,谢玲珑当场否定。谢奇阳才知道和泉用心良苦。
翁婿俩请众人进府,门奴领着马车车夫去偏门,压根不去管跪在地上半死的林嫂。
雨水哗啦啦下着,福乐居的奴仆们没有何屠夫的命令,狠劲的打,把谢奇开和四奴打得鼻青脸肿断了几根肋骨都吐了血这才罢手。
四个被打得半死的谢府奴仆抬着一直惨叫的谢奇开逃了。
谢奇开疼得要死,在大雨里泼口大骂出馊主意的谢奇照,经过这次他被毒打,林嫂被抓送去见官,下次就算有白银三千两,他也会不来福乐居求谢奇阳回谢族了。今后让谢奇照自谋官位,让谢奇珍自生自灭。
众人相让着依照年龄大小进了飘漫着浓郁桂花花香一号院院门的院门。
站在走廊里观望的四名奴仆忙打开大厅,齐声欢喜道:“老爷回来了。”
厅里涌出男女老幼大大小十几人在走廊里站成一排。何七雪牵着谢玲珑的手望眼欲穿,恨不得冲进大雨里拥抱丈夫。
谢玲珑喜叫道:“爹爹!和泉!老和尚?”用力朝三人招手。
她脚下的小白喵喵叫着立刻提醒说:玲珑姐姐,那个穿着狐狸腋下碎皮衣的男子体内有着跟和泉一样磅礴的气体,他也很厉害,不过他体内封存着几股浓郁的黑色浊气,等到几个月后浊气冲开|岤道漫延至全身就会死。
谢玲珑心里一怵望过去,大雨里十几个人,那名穿着黑裘衣黑绸裤头发灰白的男子身材瘦高,容貌极为英俊,脚步轻飘,仿佛踏云而来,感觉他虽是很虚弱但身怀绝顶轻功,如此风流人物竟活不了多久,心里暗自惋惜。
她在前世听过“积腋成衣”的成语,古代的裘衣是野生狐狸腋下碎皮衣所制,比现代人工养殖狐狸皮制成的皮衣精贵几万倍不止,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她见这名男子比玄灯大师落后一个肩,一下子猜到不但男子身份不简单,那玄灯大师在俗家的真实身份也应是相当尊贵。
说起来玄灯大师是她命运里的大贵人,前年冬季他和吕方正在平安寺认可她的病是观世音菩萨的灵露救治,后来听明风主持说也是他极力向护国寺和原主持提议封她做一等供奉。
此次她要好好款待玄灯大师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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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一卷 掌上明珠 73 朝请郎怒骂族人 裘衣血案秘史
☆、74 明王初见白丽闹囧事 食灵物改命
74,第一卷 掌上明珠 74 明王初见白丽闹囧事 食灵物改命
谢平安在白丽的怀里激动的扭着身子挥舞着小胖手,唯恐谢奇阳看不见,叫道:“爹爹,平安在这里,平安好想您。”
白丽怕摔着谢平安,唯有放下他,哪知他双脚刚着地就兴奋的蹿到大雨里张开小手奔向谢奇阳。
“我的干儿快回来,这大的雨,淋湿你可怎生是好?”白丽担忧中急忙追了出去,全然不顾雨水淋湿衣服失了仪态。
旁边的小环飞快的跑上去叫道:“小姐,您体寒身子弱快回去,奴婢去追小少爷。”
谢奇阳跑着迎上去眼见要抱到谢平安,被百米冲刺的白丽抢先一步,心道:这就是珑妹子传信里说的白府千金白丽吧,真是疼爱平安。
明王望着绿衣绝色女子惊慌失措以极快速度跑到雨水里抱起了小胖子再返回的温馨场景,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宠溺过他已逝的母妃,心里有些触动。
“小弟弟,因为你不听话害得疼爱你的白姨和小环被雨淋着。”谢玲珑过来教训谢平安,后者完全沉浸在爹爹回来的喜庆中咯咯乐着根本没有听进去。
白丽目光宠溺的望着怀里的小胖子,让小环用帕子给他擦头发和脸上的雨珠,笑道:“我没事。平安思父心切人之常情,他只是个一岁多的小宝宝呢。”
何七雪抱歉的道:“你快回院去换身衣服,莫着凉了。”
白丽摇摇头,前日吃过灵羊肉之后,这两晚在福乐居都睡得很踏实,早上起来手脚暖和,明显感觉体质有所改变,淋点雨应该无妨。
谢奇阳等人进了大厅,何屠夫怕孙子们太多吵嚷惹明王生气,连忙让何家六个宝带他们回各自院子。
喧闹的厅里顷刻之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外面的落雨声。
李氏看清明王的容貌,脸色倏变,欲上前行跪礼,被后者用目光制止,便轻点头服从当做不认识他。
贺知彬认出胖、瘦和尚就是去年正月在平安寺赶走他和贺知彬的武僧,明风主持的两位师兄,上前来笑眯眯道:“两位师父现在跟了玄灯大师和和泉大师了,你们可曾记得我啊?”
胖和尚一改凶狠模样,胖脸露出憨憨的笑容,摇头道:“想不起来。”
瘦和尚和蔼可亲道:“小施主模样如此清俊,我们以前若见过肯定不会忘记。应该是没有见过吧。”
贺知彬笑着不说话了,暗道:上次两个大和尚凶得很,这次态度截然不同,我是沾了珑妹子的光。
何七雪目光始终未离开过谢奇阳,他的皮肤晒成古铜色、眼窝陷下去、浑身散发着疲惫不堪的气息,碍于有外人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蹙眉道:“你瘦了好多。”
谢奇阳心情从昨晚落雨起就未舒畅过。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湘江水位上升会延迟冬季挖江泥的时间。他每晚写到深夜的测绘手稿用油纸包裹再用木箱装着,今早过江时掉进水里打捞上来不晓得手稿有没有湿透墨迹花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跟着谢族族长来府门前闹事。怎一个烦心了得。
直到现在谢奇阳见到妻儿亲人,一切烦忧都被他抛之脑后,发自内心高兴,笑道:“我身子好的很。你怀着孩子在家里受累了。”
何七雪因丈夫笑而心喜,柔声道:“我不累。家里的事情有珑妹子和爹娘哥嫂。你身上的衣裤都浸湿了,快去换些干净的来。”
“有客人在,一会儿再去。”谢奇阳想问她谢族趁他不在来了几次,有没有伤害到家人,听到何屠夫在那边向吕氏姐弟和白家人介绍起明王,扭头望去。
吕照赵睁着求知的眼睛,若不是看着明王很虚弱,肯定上去问他关于黑裘衣一箩筐的问题。
吕青青心里猜测明王可能是皇家宗室嫡系子弟,眼帘下垂,压根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她今年九岁了,明年就到了可以指婚的年龄,可不想被皇帝当成奖励吕家把她指给家里有着一堆妾室的皇家宗室子弟当嫡妻。
吕童同见刚秋天明王就穿着厚厚裘衣把身上捂的严实,身子一定很虚弱,只是明王释放出来的威严比爹爹吕方正都多,让人不敢直视。
白丽放下谢平安让他去找谢奇阳,望着明王觉得似曾相识,应是在少女时在长安见过他。
白鑫、白如俊和白如意都从裘衣看出明王身份尊贵,恭敬的上前行礼。
明王无精打采点点头,环视大厅瞅见二十几张小方桌上均摆着尺长的大果盘,里面盛满五颜六色品种各异的灵果,丹凤眼放精光,挥手道:“你们随意!”他让别人随意,其实就是自己想随意。
明王如同到了自家,没等福乐居的主人说一句客气话,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拿起旁侧小方桌果盘里红艳艳如小儿拳头大的灵枣吃起来,吃了一口,果肉细腻,脆甜清香,赞叹的话都没功夫说了,一口接一口,三下五除二吃完,将细长如小儿手指的枣核放在果盘边。
明王动作极快,吃相不雅观,但绝对不粗鲁,加上极为英俊的外表,让人看着舒服顺眼。
谢玲珑前世任大江南北二十几个高级俱乐部董事长,见过不少高官,久而久之达到可以通过不经意的几个动作就能揣摩出他们的性格和心思,观察明王是个洒脱崇尚自由的人,此刻他享受着美食心情十分愉悦。
明王从小方桌上另一个果盘拿了一个红艳似火的大如小瓜的灵桔,剥了桔皮掰开,撕下桔瓣上的白丝,放入口里一咬,甘甜汁水充满口腔,丹凤眼圆瞪叫道:“玄灯大师,和泉把咱们蒙了,灵果远比他描绘的好吃,你快过来……”话未吃完,被甜如蜜的桔汁给呛着,一阵咳嗽。
何屠夫和谢奇阳见明王脸色转眼间就由苍白变成青白,生怕这主咳着咳着一个不小心就去了。
李氏是知道明王身子从小就有病,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一脸担忧却又不能说出,急得双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
和泉冷眼望着明王,这家伙竟在谢玲珑面前出卖他。
谢平安人小动作快,谁也没留意他,跑过去端着半杯茶水站在明王身前,双手送上,仰着头关心的道:“快喝水,喝了就不咳嗽了。”
明王见是刚才从跑出雨里的可爱胖乎乎的小童,笑着一手接过茶杯喝下,说来也奇竟然立刻好了不再咳嗽。
谢平安笑道:“馋嘴叔叔,以后再好吃的东西,你也不能太快吃。这是我干娘的茶杯,你得谢谢她哦。”
谢玲珑望着眉头微蹙一脸不敢相信的明王,扑哧笑出声,道:“小弟弟,你怎么拿剩茶给客人喝?”
谢平安一本正经道:“馋嘴叔叔美,干娘也美,馋嘴叔叔不会嫌弃干娘。”
明王微笑道:“我是馋嘴叔叔,你就是馋嘴宝宝。”
谢平安咯咯笑道:“我可没有你馋嘴啊。”
白丽大窘脸通红,倒没像小户人家女儿那般落荒而逃,而是大方走过来向明王行礼,抱走了惹出大乌龙的谢平安,道:“请公子莫怪小女的干儿,他才一岁多不懂事。”
明王惊讶道:“原来这是你的干儿子。”刚才听何屠夫介绍女子是白家嫡女白丽,以为她跟欧阳凤鸣和离把儿子带走了。
白丽轻声道:“嗯。他是我不久前刚认的干儿。他的亲生爹娘是谢朝请朗和湘雪县主。”
明王道:“看得出来,你很疼爱他,对他很好。”
白丽亲亲谢平安的小额头,道:“我过些天就要离开潭州,在这里呆的日子不多,自然要尽干娘的责任。”话毕又觉得跟明王讲她要走做什么,明王看着随心所欲,可是他从大贵人家出来,心思岂会粗,怕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掩饰敏感复杂的心吧。
明王点点头,不再多话,谁也不看接着吃灵果,吃完一个灵桔,让奴仆去把其它小方桌上摆着的几种灵果拿来,大厅里的九种灵果要尝个遍。他所剩日子不多,好好享受生活,只限于吃喝玩乐,但绝不招惹风流事,让女子因为他的早逝守寡悲伤痛苦。
和泉朝明王瞪了一眼,以前湘枫寺和护国寺的僧人来庄子,就算是明松主持也顶多吃两个灵果,明王没出息的家伙就是个大吃货,今天把护国寺的脸都丢尽了。
谢玲珑笑靥如花拉着玄灯大师,请他坐在上位,又请和泉坐在玄灯大师下首,如同往常般热情的请他们的四位随从吃灵果。
和泉见谢玲珑个子长高些变得更漂亮生活无忧无虑,暗自为她高兴。
一会儿奴仆提进来刚煮出锅的蜜茶水给众人杯里倒上,大厅里弥漫着果香和蜜香,玄灯大师最喜饮茶,品尝过后笑呵呵,跟何屠夫聊起来,表达了对何家人和谢玲珑的感谢之后,和颜悦色道:“老衲这两年云游本国,六月听到寺里菩萨果西红柿丰收,立刻返回长安,要寺里留下大量种籽明年分给各寺、庙、庵院种植。此次来潭州是奉主持之命来巡视湘枫寺正在建设中的岳麓书馆。”
何屠夫能跟高僧平起平坐谈天,一时高兴激动,道:“大师来得正好,珑妹子见寺院僧人生活艰苦吃食种类简单,这些天跟她的奴婢荷花用石磨将黄豆放水磨制,捣鼓出一种名叫豆腐的东西,她正说着今晚要弄个豆腐宴,你们就来了,正好品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玲珑笑道:“和泉,我说送你一种吃食,就是豆腐。”
和泉在路上就听说潭州用灵米做的天下第一鲜粉,以为是这个,没想到谢玲珑竟专为他和僧人想出来“豆腐”,不禁露出笑容,俊俏的脸如同阳光下融化的冰雪灿烂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道:“本国各地都种植产黄豆,甚好。那石磨可是磨芝麻出麻油的磨子?”
谢玲珑点头道:“嗯。异曲同工。我已将石磨的图画好,稍后给你。”
谢奇阳望了一眼明王,提醒岳父,道:“爹爹,大师用的是斋饭,咱们家的锅子沾过荤腥……不如让奴仆把豆腐送到湘枫寺去。”
何屠夫不以为然挥手道:“咱家庄子十九个院,十三院至十八院厨房的锅子都是新的没开过火,我让厨子在那新锅用素油为几位大师做豆腐宴素斋。”
和泉见明王目光热切的望着玄灯大师,立刻明白这吃货是想留下来品尝从来没见过的豆腐宴,起身道:“多谢何施主,我们一行有七人,不敢过多打扰,坐坐就走。”
明王正要开口,和泉向他瞪眼喝道:“你的心愿就是见玲珑供奉品尝灵果灵茶,这些已实现,还想干甚?”
谢玲珑见明王被和泉训斥一点不生气反而讨好的笑,突然间发现两人容貌有三分相似,按照明王的年龄,以及小白所说他体内神秘气体跟和泉一样,莫非他就是和泉的亲生爹爹,也是当年遗弃和泉的人,所以他如此迁就和泉。
一时间她心里涌出许多念头,怜悯望着可能是亲生父子别扭的两人,道:“和泉大师,雨这么大,可能会引发山洪和塌方,从岳麓山脚下到湘枫寺的石路不好走。玄灯大师的侄子明公子看上去怕冷身体欠安,就在我家用过晚饭再说。”
和泉不忍心拒绝谢玲珑的好意,便轻叹一声点点头。
明王略喜俊脸肌肤容光焕发,不知是吃灵果过多,还是刚才出了马车被阴冷的雨风吹透,肚子有些不舒服,起身招手叫过一名奴仆带路去大厅后面的茅厕方便。
谢玲珑见明王离开,立刻向谢奇阳撒娇,让他、廖小松、谢尚武、谢爱武去沐浴休息用饭。
谢奇阳本是不放心留下岳父招待明王,见爱女使眼色强调,加上无比疲惫,便跟何七雪回院去。
白丽怕谢平安着凉,带他回去换衣服,白家三人便跟着离开大厅。
李氏担心不知明王身份的贺知彬和何家人说错话,朝张巧凤和廖小燕使个眼色。众人找了个借口先后走了回各自院子。
却说明王去了茅厕待排泄完,厕所内丑气熏天,能把一头牛给臭死,他自己倒是觉得无比的神清气爽舒适,也是天意扭头去瞧,排泄物呈淡淡的黑绿色,十分惊诧,那被护国寺的医药僧用银针封存在几个|岤道里从胎儿便带出来的毒素,今日竟然排出了一点点。
这些年来,明王付下名贵药材无数,李自原就连用来救命的皇宫里面最后的半截千年人参也赐给他吃,丝毫没有药效。
今日明王吃了十个品种各异的灵果,竟然能将毒素排出去,虽然只是微量,但滴水穿石,若能够天天坚持,说不定可以清楚体内所有的毒素,扭转乾坤,把他已迈进阎罗殿里的两条腿硬拉回来。
明王从护国寺来之前,玄灯大师预言说他若去潭州见谢玲珑可能会有一丝生机,和泉听了便同意亲自出马把他送来。和泉给他施了半年的银针,对他的身体状况最是了解,他的生命力枯竭,已至油尽灯枯之境,却不放过这个唯一能救活他的机会。
明王心里清楚,和泉外表冷漠无情,其实是相当在意他,不然怎会为了他再三推迟还俗和进军营的时间。
明王抑制住心中喜悦和激动,兴冲冲返回大厅,发觉少了好多人,女眷孩子当中只剩下了谢玲珑,看来还是皇帝亲赐的裘衣暴露他的身份,让众人畏惧躲避他。
明王径直走到站着怀里抱着小白猫跟和泉聊天谢玲珑面前,道:“玲珑供奉,在下是个病人,从长安几千里跋涉至此,又累又疺,实是不想去山上寺院食宿。这下好了,你心地这么善良,为人体贴大方爽快,比小心眼的和泉强百倍,既然你这么热情的留我,那我不客气了,就长住在你家。”
谢玲珑一愣,她清楚记得刚才只是说留他们吃晚饭,根本没有提出留他住宿,看在挚友和泉的面子甜甜笑道:“欢迎你住我家,住多久都行。不过我先申明,你穿着无价之宝裘衣,想必身份极尊贵平日锦衣玉食,莫要嫌弃我家住的简陋,吃的不好。”
明王心喜谢玲珑的直爽懂事,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兴奋的在她耳边小声央求道:“你能不能每天向菩萨求许多的灵果给我吃?”
谢玲珑觉得这人真有意思,点头道:“你喜欢吃,那就吃吧,想吃多少多行。”
明王狂喜,接着低语道:“那灵蜜茶呢?”不知道是灵蜜茶还是灵果起了排毒的效果,为了活下去,这两种都必须都得要。
谢玲珑觉得这家伙长得很帅,可见杆就爬的性格不敢恭维,点点头抚摸怀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白,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提什么要求,要是办不到那只能拒绝。
和泉起身把谢玲珑从明王怀里硬抢过来放下,明明是仰视明王,竟然弄出霸道强横的气势,一字一句小声怒道:“你太过份了!珑珑才五岁,你竟再三欺侮她善良好说话,让她答应你这么多件事。”
明王俯视和泉,却是弱势,摊开双手笑着解释道:“我哪有欺侮玲珑供奉,我是在请求她。”目光忧郁可怜兮兮道:“我是个病人,连五岁的玲珑供奉都同情可怜我,你却非要天天跟我作对,惹我生气?”
一大一小两个绝顶俊俏的男人对视着,谢玲珑越看越觉得两人长得相似,确定刚才猜测是真的,震惊中又替和泉高兴。
空间里面的灵果数不清,灵蜜也有很多,谢玲珑岂能让好不容易重逢相认的父子为这些吃食失和,扯扯和泉的袖口,柔声道:“小泉子,明公子不过份,他没有欺侮我。我家庄子里的奴仆都能吃过限量的灵果,他是玄灯大师和你的亲人,我向菩萨求求就会有很多的灵果和灵蜜茶。你别生气,今晚雨大,你和大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