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玲珑第18部分阅读
嫡女玲珑 作者:rouwenwu
入袖中,杀人割头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之极。
树林里不知何时来了六个黑衣僧人和三十几个官差,为首的穿着官服的男子气呼呼哇哇大叫道:“来啊,将这群歹徒全部绑了!本县令不管他是军营的士兵还是什么落破侯府的奴仆,胆敢持兵器杀朝廷命官,一概先打三十大板再关进牢里严审。”
二黄见来了许多人,下令群蛇藏匿起来。
树林里绿草丛里诡异的沙沙响,官差们顺音望去,两条蛇尾巴一晃不见,揉揉眼睛再看已全无踪影,以为眼花看错了。
官差们察看倒在草地上脸色呈淡乌青的疑犯,朝县令道:“大人,他们都中了毒。”
县令以为是和泉用淬毒的银针所致,踢了倒在身前的疑犯一脚,道:“一百多人围杀三人,和泉护法没毒死他们算慈悲的!”
和泉走过来朝脸色苍白目光涣散的谢奇阳双掌合十,字正腔圆念道:“阿弥陀佛!谢施主,小僧晚来一步,让你受到惊吓了。”
谢奇阳被一句佛语惊醒,连忙深深鞠躬感激涕零道:“和泉大师到的正好,救了我们三人的命。”
和泉回头指着远处横躺在官道上黑袍少年的尸体,解释道:“那是前咸阳侯府嫡长子李庆的嫡子李子珏。他曾在长安驻军任八品上的御侮校尉,因一些小事对本寺怀恨在心,前些日子挑衅军营士兵欺侮本寺的雇农,已引起本寺注意,所以派人监视,提前获知他要在今日出了长安地域劫持你们三人用来威胁本寺达到某些目的。”
谢奇阳愕然,他刚才已猜出是咸阳侯府报复,只是不知道黑袍少年便是李庆所说要娶谢玲珑为妻的李子珏,现在知道真相,做为父亲的他无比气愤道:“如此凶残阴毒滛邪的恶人,竟然还想娶天真可爱的珑妹子当童养媳,咸阳侯府简直欺人太甚,我要回长安去告御状!”
廖小松跟何三宝均愤怒的大骂咸阳侯府。
和泉待三人骂了十几句,缓缓道:“李子珏已伏诛,咸阳侯府如今已被取消了侯位,树倒猢狲散,很快就会在这个世上消失。谢施主,小僧从潭州府回来之前,玲珑供奉托我带两句话,平定是福,早归就好。”
谢奇阳斟酌时,那名火爆脾气的县令等属下将所有犯人捆绑完过来跟和泉打招呼。
原来县令曾是护国寺的武僧,还俗入军营当兵,后因杀匪立功,被派来到此处当一县父母官。
县令豪放的拍拍谢奇阳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朝请郎老弟,你有一年未见到妻儿老小了,这里的事就全权交给我与和泉护法,你快安心返乡吧。”
和泉轻声道:“玲珑供奉把家安在湘枫寺山脚下,庄院古香古色安静清幽,她领着谢平安小施主常去寺院里玩耍,有一次看到一个年青男子的背影,奔跑过去叫爹爹,待看到容貌后才发现认错人了。”
谢奇阳眉毛微动,想起娇憨的爱女和只见过几天的幼子,还有美丽温柔贤淑的妻子,待他如同亲子期望颇高的岳父岳母,思念之情海潮般涌上心头,想想刚才险些命丧恶人之手,一时感慨万端眼眶湿润。
和泉接着道:“何阳正小施主跟吕大人的小儿子关系交好,每日在两位老师跟前争着背书。小僧观他眼大鼻直,耳厚手长,前途无量。”
何三宝眼睛一亮,激动道:“我的正伢子今年六岁。”
和泉瞟了一眼廖小松,道:“小僧在潭州府义诊,有一位廖姓老人与其妻子来求医,当时小僧将他们的病治愈了几成,也不知现在他们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廖小松喃喃道:“爹一直瘫痪在床,娘的腰一到阴天雨天就痛。”
谢奇阳向和泉与县令深深鞠躬,感激道:“那就劳烦两位处置这些恶人,我们上路回潭州。”
县令大嘴一咧,指着那一大群马,道:“朝请郎老弟,你们从里面挑三匹带走,路上换着骑,能提前几日到潭州。”
谢奇阳道:“多谢县令兄!”
和泉招手让那六名僧人过来,肃容道:“从今日起,你们便还俗成为外门俗家弟子,可以蓄发食荤腥婚娶生子。”
六人喜形于色道:“多谢外门护法师叔成全!”
和泉道:“谢施主,这六人是医武僧,今后就是玲珑供奉的护卫,负责保护你们全家人的安全。”
谢奇阳震惊道:“这怎么使得?”护国寺的医武僧个个精通医术和武术,十分精贵,就连太子都指使不动他们。护国寺一下子送给谢玲珑六人,这份礼大到不知如何还情。
刚才隔得远,廖小松和何三宝没看见六僧的容貌,现在才发现是这两多月来守护院子熟识的僧人,只是他们脸上怎么有被打过的淤青印,一问之下才知道,小院的八个僧人为争夺当谢玲珑的护卫比试一天,这六人是胜出者,另两人淘汰没有资格来。
和泉双手合十道:“玲珑供奉在本寺地位次仅于主持,比小僧还要高一个级别,只派六个外门俗家弟子做她的护卫已是怠慢了。”
六人生怕谢奇阳拒绝,均上前来鞠躬行大礼发重誓效忠谢玲珑,永远不会背叛离开,又目光暗示廖、何二人求请。
何三宝深知六人品性好,拉过谢奇阳小声道:“妹夫,这六位师傅都是孤儿出身,还俗之后若不去咱们家就得进北寒之地的军营服兵役生死难测,看在他们为咱们守护几个月的份上同意吧。珑妹子定会高兴。”
廖小松长叹道:“唉,小姐名气越来越大,窥视的坏人地位也会越来越高,可惜我不会武功啊。”
谢奇阳这才知道护国寺的医武僧要在成年后还俗到最艰苦凶险的北寒军营服兵役三年至十年不等。他立刻点头同意,再次感激护国寺,带着八人与和泉、知县告别,骑马赶路傍晚时分达到一个镇子停下用晚饭,给六名僧人每人买了两身俗家衣服、鞋帽,另给了二十两散碎银子做零用钱,当晚在镇里客栈歇息,谢奇阳睡得很晚要给何七雪写信通报赶路到了哪里就住了单间,其余人两人一个房间,次日清早起来继续赶路。
没两日谢奇阳三人的大腿根两侧就被马鞍磨出了一堆红血泡,一沾碰到裤子就痛,走路时大腿向外拐远看像是罗圈腿。
三人思家心切,忍着疼痛坚持骑马。
六名医武僧在山林里找来药草用石头砸碎敷在三人的伤口处止痛治疗,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药。
一日之后,三人的大腿根血泡消了干瘪变成一层皮,渐渐磨成了硬皮,不怕被马鞍磨了,骑马的技术跟着突飞猛进。
又过几日到了长江岸边的江夏,三人无心思在这座繁华的古城府里游览,与六人在码头匆匆吃过饭,牵着马匹上了渡船过长江,继续马不停蹄赶路。
却说和泉返回护国寺禀报了和原主持。
经过县令烤问逼供,众犯供认犯罪事实。
没几日咸阳侯府李子珏教唆军营百名士兵伏杀新科二甲进士谢朝请郎的事传到长安,只因谢朝请郎是护国寺一等供奉谢玲珑的爹爹,消息散播极快,忠实的彿信徒到护国寺里询问过后,联名上书朝廷请求严惩凶手。
每日悠闲无事可做的小黄无意中听到香客和僧人议论此事,气得当时便跑去咸阳,它是个胆大报复心极强的,两日之内召集附近百里十几万只尺长凶悍灰毛皮的大野鼠、几百条山蛇、无数只蚂蚁,在夜里子时海啸般疯狂的冲进咸阳侯府,所过之所除去活人和硬石头外,房梁、衣物、家具、书籍所有物品咬毁,院里十几棵几百年参天古树全部咬断树根。
咸阳侯府十几只平时防贼半人高的大狗像小猫咪般讨好的跟在小黄后面,报告府里的机关秘室。
小黄指挥鼠群将咸阳侯等人藏匿在地下暗室里的金、银、财宝、银票、古董、田契、房契、卖身契等等全部搬空,又去马圈把所有马放了。
一夜之间,值钱的东西不是被毁就是不见。咸阳侯府的人面对如此恐怖的兽灾,吓得魂飞魄散,毫无反击之力,只打死了十几只老鼠。
清晨兽群退去,咸阳侯府房屋轰隆巨响连连,一座座倒榻。
咸阳侯府近两千名主子奴仆半夜逃出来,只穿着单薄露透的小衣,狼狈不堪的挤在府外树林里,失魂落魄惊恐无比。
平日高高在上娇生惯养的主子们披头散发衣不裹体,如同旱灾时期的四处流亡的难民。
几个阴坏的奴仆眼睛不规矩的瞟着身材丰腴的夫人、未出阁的小姐的身体。
一群年青奴婢、奴仆呼天抢地嚎叫着侯府主子罪孽深重,导致天谴降下这么大的兽灾,连累他们的东西被毁掉,纷纷弃主离去。
何牡丹哭着让几个儿媳妇将手腕上戴的金镯子摘了交给咸阳侯去咸阳城府买衣买马,带着几个儿子去长安救助。
咸阳侯留下两个儿子管着余下的奴仆、奴婢,只带着三个儿子,午时赶到长安先去求李姓皇室同宗,再去求何牡丹的亲姐何芍药,结果只得到何芍药的三千两银票,其余人听到兽灾两字立刻吓得赶他们走,唯恐惹祸上身。
咸阳侯处处碰壁气得吐血,一病不起。嫡长子李庆将三千两银票分给几个兄弟算是遣散安家费,以后各自去过。侯府的一千多名奴婢、奴仆一走而光,只剩下二十几个无处可去等死的老弱病残。
偌大的皇室宗姓咸阳侯府就这样彻底毁掉。
长安里的达官贵人聚会时,有人猜测道:“此事因是护国寺的灵兽所为,那寺里的和尚个个凶悍睚疵必报,他们养的灵兽也是无法无天,竟把寺里的鼠群带到咸阳去祸害侯府。”
“咸阳侯府彻底的败了,房屋倒塌,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翼而飞,地契、房契、卖身契全部毁了。如今听说咸阳侯和何牡丹跟着嫡长子李庆一家住在农户家里,咸阳侯病得只出气不呼气,却穷得连参汤都喝不起,就等着死呢。”
“李庆要卖侯府的宅基地,极好的位置,好一大片地,只收两千银子,整个长安却无人敢买,后来卖给一个胡人,听说是要做马场给牲畜住啊。”
“咸阳侯两个嫡孙女嫁妆全没了,男方是军方的人,听闻此事退了亲。听说咸阳侯的儿子穷得要把她们送给洛阳何氏两个庶子做妾,好换条出路。”
这些贵人怕死更怕穷,回去后立刻嘱咐家族所有人,日后绝对不能得罪护国寺包括与护国寺相关的人。
小黄这么胡闹竟歪打正着为护国寺树立了威信。
咸阳的百姓和一些被咸阳侯一系压榨过的商户、小官在确定咸阳侯府倒塌后欢呼着放鞭炮,后来听说是护国寺灵兽所为,相互转告来寺里烧香添香油钱拜谢。
四月下旬初,日头到了中午渐渐毒辣起来。潭州天气炎热,柳树上蝉鸣不断,湘江畔边岳麓山脚下的官道,香客们坐在三棵几百年大槐树绿荫下乘凉,吃着干粮喝着水,等着日头没这么晒再爬山去湘枫寺。
未时初,四个灰衣奴仆手里拿着几把能够折叠的紫檀木制小靠背椅,带着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绸缎短衫小裤的孩童,走到大槐树下。
奴仆将小靠背椅放平摆成三排,每排三个,孩童们坐上去,托着腮帮子眺望着官道,叽叽喳喳说着话。
最小的模样身高看上去三、四岁白胖的孩童穿着水红色的圆领短袖开襟小衫和海蓝色开裆肥腿裤,眼睛一眨一眨仿佛会说话,跟旁边比他大许多的孩子比着背《三字经》和《诗经》,稚嫩的童音奶声奶气,吐词清楚,长长的一篇背完,没有一个错处。
几十位香客纷纷望向白胖小孩童,赞叹道:“这是谁家的细伢子,好聪明可爱。”
“看样子他的家在这附近。”
“可能岳麓山的水土好,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家养出的细伢子就聪慧漂亮。”
小孩童听到众人赞赏,不起为然,沉浸在背诵中,许久得意洋洋抬起小下巴道:“十哥,你若不服气,我嘘嘘之后,咱们再比着背《论语》。”
小孩童站起来跑到槐树前停下对着树根扯出小扭扭旁若无人撒尿,哗哗好大一泡,一名奴仆急走至待他尿完拿湿帕子擦他的小手。
众香客丝毫不觉得小孩童粗俗,反而更加喜欢他的质朴可爱。
一名相约来湘枫寺求子坐在一旁戴着檐帽的女香客满眼欢喜透过帽下的白纱望着小孩童,双手合十虔诚道:“观世音菩萨一定要保佑信女明年能生个如他一般健康聪慧的儿子。”
远方疾奔来一群大马,九个男子骑着其中九匹马,另外九匹马的马背上空着无人。
孩童们见到为首的一名青年穿着深蓝色锦衣,立刻从靠椅上跳起来,跑到官道上兴奋的蹦跳大叫,“姑父!”“爹爹!小松舅舅!”“三叔!”
小孩童急忙蹿过去站在最前面扬起小胳膊一阵用力乱挥,朝蓝衣青年欢喜的嚷道:“爹爹,我是平安!爹爹,我是你的儿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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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一卷 掌上明珠 64 和泉斩恶人 小黄怒毁侯府
☆、65 白丽求子遇朝请郎 何家团圆欢庆
65,第一卷 掌上明珠 65 白丽求子遇朝请郎 何家团圆欢庆
“少爷们莫过去。”四名奴仆慌忙排成一行挡着不让激动的孩童们往前冲,怕被马给踏了。
谢奇阳一眼望到小不点谢平安,笃定是自家儿子,这么热的天才一岁多的儿子就知道出来迎接,满腔喜悦,早早下马将缰绳抛给身后的六僧,快步奔跑过去,抱起他高高扬起后抱在怀里,舔犊情深,重重亲了小胖脸几下,笑得嘴巴合不拢,道:“安伢子长得这么高大了,身子蛮重哦。”
“爹爹,我好想你哦。”谢平安一点不认生,抱着老爹猛亲,亲完又道:“爹爹身上臭臭。”
“哈哈哈!”谢奇阳大笑几声,今日一路疾奔午饭都没顾得吃,恨不得插翅飞回家,出了好几身汗,衣衫都湿透了,身上自然臭,“你怎么认出爹爹的?”
谢平安道:“姐姐说,来人里面长得最俊的就是爹爹。”
“哈哈哈。”谢奇阳笑得合不拢嘴。
廖小松欢喜的将七岁的何阳正顶在肩膀上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何三宝待廖小松停下来,紧紧握着何阳正的手,心疼的道:“这热的天怎么还出门?”
“珑妹子说你们今天回来了,我们九个孩子没有功课就来接你们。快回家吧,娘、爷爷、奶奶、姑姑、珑妹子她们都在庄子等着呢。”
“姑父!”“三叔!”何家七个孙子涌过来搂着谢奇阳和何三宝的大腿。
“哈哈哈。咱们骑马回庄子!”谢奇阳笑着将儿子抱上马背,自己跟着坐在儿子背后。
九人正好每人带一个孩子,扬鞭打马,奔向前方,很快便将四名奴仆抛得远远。
那名女香客先见孩童们所坐小靠背椅是名贵的紫檀木所制,又见谢奇阳气质威严英俊不凡,六位随从都是武功高手,起了好奇心,使贴身奴婢上前问四名奴仆道:“四位大哥,请问下那名年龄最小童子的爹爹可是官身?”
四人见奴婢穿戴不俗口音是外地的,不敢轻视,年长的奴仆实话实说道:“我家老爷今年在长安殿试二甲进士,被陛下册封朝请郎兼湘江道都水监丞。”
奴婢面露惊色,道:“你家老爷一上任官职便是正七品上,日后前途无量呢。”
“谢谢小妹子吉言。”四人齐声说完,将折叠小靠背椅收好。
那奴婢指着小靠背椅问道:“此物做得真是精致,孩童坐上去背后有块板子能靠着很舒服。”
“这叫靠背椅,是我家小姐想出来的,潭州城府九湘斋里有卖,只是材质是柳木和楠木,柳木一把六百个铜板,楠木一把三两银子。我们要赶着回府,告辞。”四人夹着靠背椅急匆匆离开。
女香客听了奴婢回复,心里更加好奇,索性日头很大不急着上山,便令奴婢快去快回打听有关朝请郎的事情。她贵为高门嫡女没有关系主宰命运嫁给好男人,却能辨识谁是好男人,刚才这个小童子的爹爹像是个好男人。
奴婢去了前面的几户村民家打听,很快就问出许多讯息,回来兴奋的道:“夫人,您猜这朝请郎是何人?”
女香客伸出玉般葱细纤长的食指轻戳奴婢的额头,道:“你这丫头,今日还敢卖开关子。”
奴婢环视四周,压抑着兴奋,低声道:“夫人,不是奴婢卖关子,只是这位朝请郎相当的有来头,他就是护国寺一等供奉谢玲珑的爹爹,也是陛下亲封雪湘县主的夫君。”
女香客一字一句道:“原来是他。”
奴婢激动道:“夫人,刚才在树前方便可爱小童子是朝请郎和雪湘县主的幼子名叫谢平安,今年才一岁,体型跟三岁的孩子一样,小脑袋比七岁孩子还聪慧呢!”
女香客难以置信道:“那小童子才一岁?”
奴婢点点头道:“奴婢听村民们说谢平安是去年春天观音日的第二天在平安寺诞生,体重近十一斤,是本国最重的新生婴孩,潭州府都将此事上报了朝廷。”
女香客感慨道:“他有这么好的一双儿女,我若能有其中的一个就好了。”
奴婢又道:“村民们还讲从未见过朝请郎,只知道他一家四口是跟岳父一大家人同住在前面名叫福乐居的庄子。”
女香客惊诧道:“他怎么跟老丈人一家子合居?”
奴婢声音压低道:“是啊。村民们从未见过朝请郎,刚开始还误会他是入赘女婿,后来听庄子的奴仆说,整个福乐居包括大部分田地都是他女儿玲珑供奉置下的,他一家人都极孝顺仁义,富贵不忘共患过难的穷亲戚,将岳父一大家几十口子接过来享福。”
女香客听了若有所思,心道:他是一家之主,若坚持不同意,岳父一大家子怎么可能搬进庄子住。这更证实他疼爱妻子心胸豁达,是个世间难得的好男人。
当日女香客拜了菩萨许了心愿便下山住在潭州城府的亲戚府里。第二日派奴婢去九湘斋买了二十把楠木小靠背椅子,托江家商队带给远在长安的娘家,买了五十斤绿色尖辣椒、五十斤灯笼红柿子椒要带回去自家吃,下午去平安寺拜观世音菩萨,两日后离开潭州,返回苏州城都督府。
原来女香客名叫白丽,是平唐国高门白家的嫡女,当今户部尚书白东旭的亲侄女。六年前她嫁到平唐国高门欧阳家,成为江南都督欧阳震的嫡长子欧阳凤鸣的正妻。
欧阳凤鸣是个虚有外表的花花公子,家中美妾两位数还不知足,常留连苏州青楼。
白丽成亲后无所出,今年她已二十二岁,受不了丈夫的冷落、婆婆整日的埋怨、十几个小妾暗地里的挖苦讥讽,想着生下一儿就离开欧阳家回娘家好生抚养教育再也不回来,横竖占着原配的位置,儿子又是嫡子,老了有所依。
她听说潭州湘枫寺、平安寺观世音菩萨灵验,便带着奴婢和奴仆千里迢迢来许愿求子。
这次无意中见到可爱的谢平阳和好男人谢奇阳,打听到谢奇阳的一些事情,闲暇时偶尔想起,倒没起邪念,只是好奇雪湘县主何七雪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有此等好丈夫、好儿女,如此大的福气。
却说谢奇阳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到了福乐居,早就在大门前守候多时的管家儿子王冬生朝里面高声喊道:“老爷、三老爷从长安回来了。”
刚搬进福乐居时,管家王福怕弄混了,让奴仆们称谢奇阳、何七雪、谢玲珑、谢平安为夫人、老爷、小姐、少爷,称何家六宝为大老爷至六老爷,何家六个儿媳为大夫人至六夫人,称何家十一个孙子做大少爷至十一少爷。
四个奴仆举着长长的竹竿同时放起鞭炮,砰砰砰,惊天动地,好不喜庆。
何家一群人从各院里快步跑出来将谢奇阳等人迎进第一座大院,何屠夫夫妻、廖家老夫妻、何七雪、谢玲珑等人均在大厅等候多时。
谢玲珑前日便派奴仆将廖小松的爹娘接了过来,已成亲的廖小梅为了照顾爹娘一同来了。
女为悦已者容,提前得知谢奇阳今日回来的何七雪精心打扮一番,热乌发梳成高耸大气的椎形髻,右髻戴一支钗头镶着形成梅花状五瓣紫水晶的金钗,一袭白色绣紫线碎花荷花领窄袖收腰绸缎上衣深紫衣百褶裙,米色绣花锦鞋,圆脸和露在衣领外的肌肤玉瓷般白净光滑,五观精致,胭脂轻点朱唇,美丽华贵英气,痴痴望着日思夜想的夫君,热泪盈眶,旁若无人轻唤道:“奇阳哥哥,你清减了许多。”
谢奇阳见到已是两个孩子娘的娇妻,竟然年青的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目光惊艳,脸上溢满笑容,紧紧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到喉边只说了一句,“堂客,你辛苦了。”
何七雪有些受不了丈夫骄阳般灼热的目光,脸红低下头,道:“我不累。你在长安考取了功名那才辛苦。”
“爹爹!”谢玲珑从人群里奔过来。
谢奇阳心里一暖,抱跑过来的宝贝女儿,亲亲吹弹即破的小脸蛋,宠溺的道:“我的宝贝珑妹子越来越漂亮了,爹爹好想你。”
谢玲珑心里十分想念谢奇阳,搂着他的脖颈道:“爹爹是想我和小弟弟多些,还是想娘多些呢?”
谢奇阳伸手给喜极而泣的何七雪抹泪,柔声道:“都想。”
谢奇阳见妻女儿子健康平安,新宅贵雅大气干净整洁,奴婢奴仆成群,一切井井有条,对着何屠夫夫妻无比感激道:“爹、娘请受小婿一拜!”执意跪下硬是磕了三个响头。
满头乌发精神抖擞看上去顶多四十多岁的何屠夫上前双手扶起谢奇阳,大笑道:“哈哈哈。朝请郎女婿,如今你的官职可比我高三级,这可使不得,快请起来。”
谢奇阳突然故作神秘低声道:“爹,七雪是圣上亲封的县主正五品上,比我高八个级别,比您高十个级别。若按官职,我和您都得向她行礼。”
何屠夫哈哈大笑两声,而后配合默契的小声道:“言之有理,还是按辈份来吧,不然家里人除了珑妹子见了她都得下跪,这可使不得。”
谢奇阳笑道:“爹真英明,珑妹子是护国寺一等供奉面见圣上都不用行礼,家里最厉害的是她啊。”
翁婿小声嘀咕,旁边的谢平安觉得不被人重视急了,挤到两人中间待谢奇阳一抱起他,身体前倾探手扯住何屠夫下巴新蓄一寸长的胡子,叫道:“外公跟爹爹说什么秘密,我也要听。”
何屠夫冷不防被胡子猛揪住,舍不得打骂外孙子,叫唤道:“哎呀,好痛。安伢子,你的手劲好大,外公的胡子要被你扯断了。”
谢玲珑板脸道:“小弟弟莫欺侮外公,下地来自己走,爹爹很累要去洗漱用饭,待明日再陪你玩。”
谢平安蹶着嘴怏怏不乐的松开手又叫爹爹放他下来。这么多人里面,他最怕的人就是谢玲珑,若说长姐为母,可这个长姐才五岁,对别人都甜甜笑,唯独对他很严厉,要是他不听话,她就动真格拿柳枝条打他小屁股,谁帮他求请都不行,说打五下绝对不会只打四下。
谢奇阳望着爱女把儿子治得服服贴帖,会心一笑,摸摸两个小宝贝的脑袋,道:“爹爹不在时,你们都是好的。”抬头望向何七雪眉眼笑意浓浓道:“你娘带你们受累了。”
何七雪笑道:“珑妹子根本不用我操心,反而时常帮我出主意,就是安伢子顽皮些。”
谢奇阳欣慰道:“珑妹子比十几岁的大妹子都懂事,我不在家,她帮着你和爹争到了官职,还置了这么大座庄子,家里能有今天她功劳最大。”
谢玲珑笑道:“家里所有的好事加在一起都不如爹爹考上二甲进士当官平安荣归故里好呢。前几日老太太接了娘的信,高兴的烧香告诉已故的老老太爷、老太爷、爷爷,还邀请咱们家去她住洞庭湖庄子避暑。”见谢平安丝毫没有接话的觉悟,轻踢他的脚后跟,假装咳嗽一声。
谢平安立即想起谢玲珑之前的嘱咐,仰头道:“爹爹,娘一接到你考中进士的信,第二天就带姐姐和我去平安镇给奶奶烧香磕头。从去年到今日,娘去奶奶坟前烧了六次香。”
谢奇阳望着妻子满腔感激。
何七雪并不居功,道:“我最后一次去上香还不知道你封的什么官职,过几日咱们一家去,你亲自给娘说。”
谢奇阳目光更加的温柔深情,道:“要得。”
谢玲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要让爹爹知道已是县主的娘仍跟以前一样默默为他做着一切,让爹爹感动更加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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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一卷 掌上明珠 65 白丽求子遇朝请郎 何家团圆欢庆
☆、66 夫妻久别胜新婚 六僧还俗求赐名
66,第一卷 掌上明珠 66 夫妻久别胜新婚 六僧还俗求赐名
廖家老娘望着个子蹿了一头气质成熟许多的廖小松喜悦的热泪盈眶。
廖小松听老娘的腰疼病好了,爹爹下地被人搀扶着能走动了,狂喜不已。他在人群里寻找,望到站在角落里守着小白的穿着青裙发上戴着雕蝉银簪的荷花,暗想在长安买的首饰不知道她见到会不会喜欢,恰好她正抬起头来瞧过来,四目相视,她憨纯一笑。
何三宝望着穿金戴银变得漂亮许多的廖小燕怎么也看不够,道:“堂客,你变白了。”伸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用手打开,向他飞了个媚眼,看他得目光一痴,道:“堂客你也想我了。”
其实廖小燕哪是在飞媚眼,明明是提醒的白了他一眼,大厅广众大人孩子们都在,再想念也不能摸脸打情骂俏。
旁边的吴香草和李喜花扑哧笑出声,柳招弟啧着嘴眼睛乱转着,李草儿坏笑着过来推廖小燕的肩膀低声道:“三宝堂客快带三宝回房去,他想你想坏了等不及了。”
张金金自从进了新宅当了大夫人,一直端着身份没放开过,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能放松一下,趁机扯着嗓门大笑道:“看把三宝猴急得,都用上手了,小燕你也想他了吧,快去房里,快去!”
潭州地区农村的风俗,嫂子可以跟小叔子开玩笑逗乐,开多大都无伤大雅,大伯子却不能跟弟媳妇开玩笑多说话。
众人喷笑出声,张巧凤虽是笑着却担忧几个年龄超过十岁的孙子们学坏。
廖小燕被臊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何三宝到底去了长安见过大世面,脸皮超厚豁出去了,拉过妻子的手,昂首挺胸往厅外走,高声道:“我离家一年多,就是想堂客了。小燕,走,咱们莫理会,回屋子里说说悄悄话,偏不让嫂嫂听见!”
六僧在院外站立十分规矩的等待安排,见到何三宝强拉着廖小燕出来,有些诧异。
何三宝朝六僧招手大声道:“这是我堂客,就是娘子的意思。你们如今都还俗了,每人也找个堂客吧,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远方牵挂着你们,还有人给你们生儿育女,延续后代。”
性格内向的廖小燕怒中想笑,叫骂道:“三宝,你去了趟长安,脸皮变得跟柚子皮一样厚!”
哈哈哈,何三宝大笑着打横抱起廖小燕,急匆匆跑出院门,却是傻了眼,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后悔前些日子没有看外甥女给妹夫画的福乐居地图。
“往左第五个院门。你骑了这么天马不累吗,还有劲抱着我。”廖小燕嗔怪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蜜,头埋在何三宝的怀里。
孩子们跑出来看到何三宝抱着廖小燕,均拍起手掌起着哄,“噢噢噢!”“三叔要跟三婶重入洞房!”“三伯跟三伯娘羞羞哦!”“正伢子,你莫过去捣乱哦,你爹和你娘这是要给你生个小弟弟呢。”
何阳正望着爹娘进了自家院门,小脸溢满笑容,自从搬到张家村的庄子住后,几个婶婶伯娘就不那么妒忌他家了,连带着堂兄弟都对他好起来,现在爷爷亲自教导他们要团结,关系越发亲密,已经好到能将堂这个字去掉,是真正的兄弟。
谢玲珑见何七雪听到何三宝抱着廖小燕回院时目光羡慕,立刻撒娇道:“爹爹,我还想要个小弟弟,你也抱娘回院子。”声音突地提高道:“平安!”
谢平安挥舞两只小包子似的拳头叫道:“爹爹抱娘,我要小弟弟!抱抱!抱啊!”
谢奇阳的五个大舅子跟着起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五个嫂子在这么热闹的气氛中也壮起胆跟他开起了玩笑,十一个侄子用力拍着手掌叫唤,动静闹得比刚才还大,大厅的屋顶都快被吵翻了。
何屠夫伸手拦着张巧凤,示意今天特别高兴就让孩子们闹闹吧,算开个特例,不怕奴仆们笑话。
院内外的奴仆、奴婢听着主子们粗犷的话,一点不觉得粗俗,倒是感到纯朴贴心。回想前庄子的老太爷和老爷父子满口礼仪道德,常挂在口边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教导子孙“白日不宣滛”,不照样妻妾成群,老太爷还从商人那里弄过回来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都弄回来做通房奴婢,真是虚伪透顶。
谢奇阳望着脸上肌肤如同抹了胭脂低下天鹅般高贵纤长脖颈的妻子,就感觉自己的胸膛里燃烧火向全身各处蔓延,炯炯有神的眼睛圆睁,浑身上下用不完的劲,大跨步冲上去,土匪抢亲般霸道野蛮的打横抱起妻子,转身快步走出厅门院子,低头望着如同喝醉酒目光妩媚如丝半带羞涩的妻子,低头朝她笑道:“人生两大快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今日你我好好庆贺一番。”
何七雪脸颊贴在谢奇阳散发阵阵汗臭味宽阔的胸膛,伸手搂紧了他,待走进自家院子的主卧,听到门叭的一声关上,深情呢喃道:“奇阳哥哥,我好想你,只是你太累行房事会伤身……”
“你想我的身子好,就别拦着,今日都依着我。我都弊了两年!”谢奇阳将何七雪放在床上,俯身吻住她的嘴。
重重的吻落下来,何七雪身子酥麻,心里一想,可不是吗,从怀孕生安伢子到做月子就近一年,加上他去长安赶考十三个多月,整整两年都没有行过房事,去年他去长安,爹爹说那边风气开放,胡女豪放妖娆主动追男人,特意让三哥跟去。
“想什么呢?专注点。”谢奇阳扳正妻子洁白如玉的身体压了下去。
刚进院的吴嫂喜气洋洋,挥挥手道:“你们去厨房烧好沐浴的水。”
站在主卧门前随时等着侍候的秋云和冬月知趣的点头。今日终于见到自家老爷,那是一表人才,精干强势,对夫人疼爱专情,打着灯笼在平唐国都找不出几个这样十全十美的官员,许多能患难的夫妻却不能共享富贵,今个看来老爷和夫人不是这样呢。
福乐居十九座院子都有单独的厨房,可以各自开伙、烧水,只要有银钱有厨子,顿顿山珍海味都可以,方便的很。
每座院子十九间房,主卧、侧卧、客卧各四间,书房、正厅、偏厅、饭厅、杂房、厨房、浴房、各一间,另外还有同等面积的地下仓库,可用来存放一些不怕潮的物品。空间设计合理,居住十分舒适方便。
眼下已到夏日,天气炎热,浴房使用频繁,谢玲珑令奴仆将自住小院二十平米的浴房中间砌一道墙壁隔成十平米的两间,主仆各一间,放置木浴桶、浴盆、洗浴用品、衣物架子,也算是给吴嫂等奴婢额外增加的福利。
不多时谢奇阳红光满面从屋里出来,何七雪俏脸绯红手里捧着叠成一摞的新衣物跟在后面。
吴嫂知道自家夫人脸皮薄,上前低头禀报道:“老爷、夫人,水已放好。可否吩咐厨房做饭菜?”
何七雪点点头与谢奇阳一同进了浴室关上门。众奴均暗喜,老爷跟夫人关系亲密无间,做下人幸福平安的日子就会更加长久。
半天门开了,夫妻俩说笑着出来。
谢奇阳湿漉漉齐腰的头发披散,已换上了圆领海蓝色丝绸长衫,肌肤容光焕发,双眼炯炯有神,英俊精神。
何七雪乌黑齐膝长发也是随意的披散着,皮肤粉嫩,朱唇娇艳欲滴水,脸蛋迷人,将手里金钗交给吴嫂放回梳妆台里的首饰盒,与谢奇阳去饭厅。
近百平米的饭厅大的惊人,地上铺着白色防滑的青石,三面白墙摆着裱好的几幅田园闲趣画,三张一丈长扇似红木雕空兽纹大气的屏风将厅隔成两个区,面积大放着五张八仙桌是主子用饭的地方,小的置着四张大圆桌的是平时奴仆吃饭地方,现在饭厅就能同时供八十人用饭,若节日和特殊的日子客人来得多,还能摆下六桌,从地下仓库里取出几张折叠大圆桌和椅子,能坐一百四十人。
谢奇阳听着何七雪介绍,十分满意的点头。
“珑妹子按照你的喜好,交待厨房做了九菜一汤,其中有两道菜是用菩萨菜辣椒和柿子椒做成,你尝尝看是否可口?”
谢奇阳嗅到浓郁的饭菜香味,走进主人饭厅区域,见正中间的八仙桌上摆满佳肴,灵菜、灵米、灵鱼、灵兽肉的香味勾的肚子咕咕大叫,忍不住轻咽口水,坐下便开吃,首先尝色泽鲜明白红相交的柿子椒溜鱼片,再去吃虎皮绿尖椒,舌头被尖椒辣得微痛,却大呼道:“味道竟比姜还辣,真是特别的菩萨菜!”
尖椒的辣味使有些饿过劲的谢奇阳开了胃,筷子飞快的夹菜,辣了就吃一口蒸成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灵米饭,很快两小碗灵米下肚,觉得跟没吃一样,要填饱肚子还早着呢,心里暗笑,还是自家的饭香。
何七雪看着谢奇阳近乎狼吞虎咽的饭姿,心疼的道:“慢些吃,别把胃吃伤了。”
谢奇阳道:“这一年在贺师兄家、护国寺、路上客栈酒馆吃饭,一日三餐顿顿不拉,却没有一顿能比得上家里。珑妹子求菩萨赐的灵物就是好吃。”
何七雪不吃只是望着他,轻笑道:“圣上请你们百名进士吃的御宴,味道也不好吗?”
谢奇阳见吴嫂等人都站得远远,方低声道:“御宴酒和菜都是极好,可我们不敢多吃多喝,怕吃多了去方便会迷路出丑,喝醉酒讲错话毁了前程,都是只尝一口。”说到这里便细细描述讲了御宴的一些见闻,见何七雪一脸向往,在桌下捏捏她的手,笑道:“长安比潭州府繁华十倍,皇宫巍峨辉煌,护国寺庄严神圣,有生之年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带你、珑妹子和安伢子去长安见识。”
何家众儿媳离开后,谢嫂带着六僧进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