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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芍药(上)

      媚者无疆 作者:半明半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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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芍药(上)一

    三月春风和煦,连夜都温柔,韩修在夜摊上喝完最后碗里最后一口汤,觉得身心舒泰,于是很满足的眯了下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享受完之后他拿手肘碰一碰没精打采的韩玥:“我要回去告诉你大嫂,这里的小吃,还是鸭血粉丝最有滋味。”

    韩玥哀嚎一声:“那么你吃完了没有大哥,你已经把这里夜摊吃遍了。你不撑死我都累死了。”

    “吃完了。”韩修点头,拿帕子擦干净嘴角:“这样我回去好交待。小昀到了哪里就最喜欢夜摊小吃,这次她不能来,我当然得替她尝尝,尝过了回去好仔细说给她听。”

    韩玥又哀嚎一声:“我拜托你大哥,你和嫂子能不能不要恩爱的这么肉麻,我受得了别人还未必受得了。”

    一旁陪座的张仲这时也忍不住笑了:“韩爷爱妻,这是天下皆知的。不过韩爷既然吃完了,咱们就到别处去喝杯水酒如何,我看韩二爷是到现在水米没进呢。”

    韩玥闻欢呼,被韩修迎来的眼刀杀了一记,于是连忙敛起神色,斯文有礼的说了声:“那么有劳张大侠了。”

    来时韩修就说过,这次他们来临凤城是给盟主回礼,到了这等英豪群聚的地方,他们一定要注意行举止,不能让人瞧扁了。

    回礼是已经回完,盟主过意不去,说是上次破魂剑根本没送到韩家,这回礼他是白收了,于是留他们在临凤几日,要张仲好生相陪。

    今天是他们停留的最后一天,张仲领他们往热闹地方去,不曾留意就来到了临河的香粉阁。

    香粉阁内这时灯火鼎盛,连透出来的风都是酥软的,在男人脚下生根缠绕,叫你再不能往前半步。

    张仲在原处立了有一会,咽了又咽还是把那句话吐了出来:“不如我们去喝杯花酒吧。”

    韩玥立马咳嗽:“张大侠莫要忘记,韩爷爱妻……”

    一直在他们身后沉默的随从突然顿步,想起了有人出五百两买他说一句话,就是要他在经过香粉阁的时候说的。

    “是这里的女儿红是全城最好的,二十年陈,别处花钱也买不到。”他连忙把这话吐了出来,又算计一次,再次确定这里一个字就值二十两。

    话还不曾说完,韩玥的一只脚就已经跨进门槛,架势绝对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一行四人于是在一楼包间落座,张仲喝了一会素酒,实在觉得无味,就做主要老板娘叫个唱曲的来。

    很快有个女子抱琵琶进来,坐一旁清嗓,道:“我给大爷们唱个十八摸吧。”

    张仲盯着她高高挺立的双峰,咽了下唾沫:“那个牡丹,你还是换首别的。”

    牡丹啐他一口:“死相,你怎么知道我学了新曲子。好吧,那我就唱首一百零八摸,爽死你。”

    韩修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张仲赶紧一瞪双眼:“那个徐妈妈,你赶紧换个人,找个清雅点的,别只晓得上摸下摸。”

    徐妈妈点头,出去一会身后跟着个人来,是个穿淡绿色衫子的高挑姑娘,手里抱着把长琴。

    走近之后张仲才发现她脸上也蒙着层绿纱,步态又十分清雅内敛,心内万分的失望,只挥了挥手让她开始。

    女子立在原处,跟众人浅浅道了个万福,这才开始抚琴。

    琴音一响张仲便觉着了不同,觉得那琴音淡淡似有心事无穷,而女子偶尔滑过的眼神更象是一记记幽怨的倾诉。

    不觉中他已放下筷子,端了酒杯身子前倾,心神随琴音荡漾,到最后浑身发烫,竟是从一首清雅的曲子里听出了性趣。

    一曲终了女子又起身万福,是要告别的意思,张仲瞠目,觉得好像一个刚刚生成的牵挂被人生生绞断,心里顿时无穷的懊恼。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留,这才发觉身旁的韩修已经打翻了茶碗,反应比他更是激烈。

    “你方才弹的是《玉楼春》么?”这把声音连半醉的韩玥都听得出颤抖。

    “是。”女子轻声答了句:“这曲子生僻,没想到大爷竟然知道。”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这句声音又是轻了,轻的连韩修自己都不能听清。

    女子低垂双眼,有一会没发话,韩修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脱胸膛。

    “萼梅。”最终那女子发话:“小女子名叫萼梅。”

    眼前迷雾散开,韩修的心一下沉静,瞬时恢复原态。

    她叫萼梅,梅花绿,不是他的那个芍药白。

    芍药已经死了,这女子只是一样和她爱蒙面纱,一样的气质清雅,一样会抚《玉楼春》,但绝对不是她。

    “如果没别的事萼梅告退。”那女子低头,转过身抱琴而去。

    出门口时她裙角勾到屏风的雕花,几个挣扎下来薄裙吃消不起,呼啦一下被扯断,露出凝玉般一条长腿。

    只是那么一瞬的艳光,她很快低头匆匆而去,是张仲却被这片艳光勾住了魂魄,开始坐立难安。

    徐妈妈玲珑,连忙凑过来耳语:“萼梅姑娘才来,张爷如果想要开苞,那要趁早,我就卖个人给你。”

    张仲耳根开始发烫,抿了抿唇违心的说了句不急。

    那厢韩修解意,连忙将杯一举,道:“如果张大侠有事以先去,我这二弟贪酒,一时半会怕喝不完,有我陪他就够了。”

    ※※※※

    进房门之后晚媚褪下衣服,抓紧时间拿细朱笔在右乳上勾了一朵芍药。

    不一会张仲果然推门进来,搓着手象个初恋的少年。

    晚媚于是回头,上身唇角勾起,轻轻说了句:“你来了。”

    张仲的下巴坠地,不明白刚才那朵清雅的绿梅哪去了,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眉眼,却突然变成了朵妖艳的晚莲,枝叶招摇有千种风。

    “我自己画这朵芍药费力。”那厢晚媚又招手:“不如你帮我画吧。”

    张仲的耳根这时倒不红了,也变成个尝惯香的嫖客,眼睛一挑上前,问:“你这朵芍药要画哪里,不会就在这里吧。”

    说话时手里已经有了动作,指尖飞快的在上一抚。

    “那你说还能哪里。”晚媚横他一眼:“我都勾好了,你就帮我填色,桌上那白水粉里调了珍珠末,你要填仔细了。“

    张仲于是拾起笔来,耐着性子一笔笔将色填满,最后在晚媚右乳上画出了朵栩栩如生的芍药。

    之后晚媚又让他将水粉吹干,他就立在那里吹气,气息一口比一口滚烫,眼见着那粉色一分分立了起来,最后饱满晶莹,象一朵含苞的梅花。

    他胯下的男根耐受不住,也悄悄坚挺,隔着小裤把长衫高高顶了起来。

    晚媚轻笑,伸手去握住了他敏感处,附在他耳间呢喃:“好人,你再帮我做件事,我就让它爽个够好不好。”

    张仲不解,愣神的功夫手里已经多了条长鞭,黑色的长皮鞭。

    “打我。”晚媚一把扯开所有衣衫,微收双腿仰卧在地上:“让我颤栗快活,求你……”

    张仲握住皮鞭还有些犹豫:“这个,会不会……弄伤你。”

    “求你。”晚媚还是那句,双腿交互摩擦,一只手按上,眼里眸光的确是迷离焦渴。

    张仲再不犹豫,一皮鞭抽了过去,在晚媚腰间留下一道红痕。

    晚媚吃痛,连忙咬紧牙关,半仰起身子呼了口气,勉强做出个享受的表。

    张仲于是又甩了一鞭,一鞭后又是一鞭,看着晚媚蛇一般在地上扭动,雪白肌肤上鞭痕交错,自己也开始兴奋,呼吸益发滚烫,心都要烧着。

    最后晚媚不动了,侧卧着喘气,右乳上那朵芍药莹莹颤动。

    张仲连忙弯腰下来抱住她:“你没事吧,我手下已经留的,只用了三分力。”

    “没事。”晚媚大口喘息,一个挺身坐到了他胯上,解开他小裤直接让男根进入:“好人,现在是你大发威风的时候了。”

    张仲的心火顿时燎原,再顾不得许多,在她身下疯狂的顶胯,来来回回的穿插抽送。

    到底是年近四十的人了,不能耐久,不一会他就泄了,喉咙里呜呜作响。

    晚媚手里早就攥着头上的发簪,先前筹划时又练习过多次,于是抬手时精确无误,在张仲闭眼陶醉的一瞬,将发簪送进了他的太阳穴。

    张仲应声倒地,晚媚有些颤抖的爬起身来,拿出预备好的长剑在他心门又戳了一下。

    之后她又开窗,藏起发簪长剑,在张仲伤口间抹了鲜血,长长画在眼下。

    最后就是预备好的朱色颜料一碗,呼啦一下淋到下身。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她匍匐着推门,探出头去,极尽惨烈的唤了声:“杀人了!”

    香粉阁被她这一唤顿时骚动,韩修一愣,连忙带着韩玥奔到了二楼。

    二楼那间房门半开,晚媚斜躺在地上,眼下血污一片象被刺瞎了双眼,身上鞭痕密布,下身更是蜿蜒拖着一道血痕。

    只有胸前那朵芍药是莹白的,在烛火间微微发亮,永不会被世间肮脏玷污。

    韩修腿脚发软,连连后退顿时失了魂魄。

    那是他的芍药,十年前死时的芍药,身上满布伤痕,双眼被人戳瞎。

    死时她已经被人糟践得体无完肤,只有胸前那一朵连心的芍药,依旧的莹白如故。

    一楼这时又有人惊呼一声,因为看见一个带剑的黑衣人撞破屋顶,在月下扬长而去。

    韩玥的酒醒了,伸手去推韩修,见他泥雕似的全无反应,只好一跺脚自己先去追凶。

    本来看热闹的人一下又都注意转移,全挤到楼下,看韩玥足尖一点,也跃上了屋顶那个破洞。

    门外这时起风,吱呀一声带上了半掩的房门。

    一直侧卧的晚媚突然抬起了头,闭着眼叹了口气,雪白脸孔上两条血痕分外刺眼。

    韩修头皮发麻,强自镇定问了句:“你是谁。”

    晚媚又叹口气:“你当然知道我是谁,就算你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朵芍药,这是你亲手画的。”

    韩修又是连连后退,身子板直靠上后墙,这才呼了口连贯的气。

    “你不是芍药。”指甲掐入皮肉之后他终于勉强清醒:“芍药已经死了,而且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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