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废柴遭遇桃花九第14部分阅读
当废柴遭遇桃花九 作者:rouwenwu
上坐好了,他笑着对废柴说:“丫头,今儿你给朕点一出吧。”
“奴婢不懂戏,不敢出丑。”
“你也知道丑吗?”
废话,谁不知道丑啊,姐又不是真的二皮脸,丢人现眼的事自然是越少越好。
“点吧,朕不说你。”
废柴一看,得,今儿不点还不行了,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她说:“来出《群英会》吧”
康熙点头。
伺候的太监马上报戏名,戏台后面立马换戏装。
这帮太监戏子不容易,每次皇上来,都是化好了妆,点哪出换哪出的戏服,简直就是随时待命的状态。
你说废柴为什么知道?
她不跟某九府里的戏班子熟么,阿哥府里都那样,宫里可想而知。
德妃和宜妃没多久没过来了,她们一来,废柴立马就松了好大一口气,有人分担压力真好!
有婆婆真好!尤其婆婆的数量很多的时候……虽然不太厚道,但是老婆多的问题那是老康要烦恼的,她没那个顾虑。
看完了《群英会》康熙就先走了。
康熙一走,宜妃逮着废柴就说了:“今儿给额娘整出好玩的戏来看,要不饶不了你。”
废柴揉揉被戳的额头,说:“额娘,不太好吧。”老康才走耶。
德妃在旁边掩帕子笑,“没事,你就弄吧。”
好吧,既然两位婆婆都强烈要求了,她就豁出去了。
然后,废柴跑到后台,跟太监们叽哩咕噜去讲戏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康熙去而复返了。
而且,这事没人通知在后台现场改戏本的人。
所以,当戏台上一出囧囧的《长坂坡》演完,废柴从后台一出来,看到戏台子下的一群人时,顿时无语问青天。
喵了个咪的,腹黑啊,真腹黑啊!
“还不给朕过来。”康熙笑骂。
废柴一副认罪伏法状过去聆听训斥。
现在在座的就不只一个妃子,废柴想着,合着老康去而复返就是扩大了一下陪看部队啊。
囧!
“皇上,奴婢错了。”废柴主动先承认错误,她不该相信老康走了就不会回来,赵子龙都能七进七出,人家康师傅打个回马枪算个毛啊,简直忒正常了!
内牛满面。
“你对的时候就不多,”康熙笑骂,“好好一出英雄戏活生生让你编成了一出闹剧。”
那什么曹兵喊着“他有完没完,怎么又来了”,“丞相说了不许放箭,谁放箭灭了谁”,“丞相到底哪拨的?关键时候怎么能跟刘皇叔站一队呢”,“我听说了要七进七出,兄弟们坚持就是胜利,还差最后两次了”……
最后一幕废柴来一个十几年后阿斗独白“想当年朕就是被四皇叔几进几出折腾个没完整疲了,这么些年就一直没清醒,好好的大蜀江山就这么败我手里了,曹贼真黑啊……”
康熙这一回想,忍不住就又乐了,他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不往正经地方用的时候那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出人意表,一让她干点正经事吧,就给他一副死气沉沉不甘不愿的样儿。
想到这里,康熙脸色一正,说:“你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回头给朕呆老九府里好好学学规矩。”
她就知道会这样,废柴暗自翻个大白眼,嘴上恭恭敬敬地说:“嗻。”
红果果的讨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德妃跟宜妃对视一眼,各自笑开,什么都没说。
别看皇上故作严肃,其实她们都知道皇上高兴着呢,根本不必蘀郎家丫头担心。
况且,就依她那个没心没肺的性子,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跟耗子一样,撂爪就忘,没个记性,完全的记吃不记打。
废柴在宫里闹了一出,然后跟着四福晋又出来了。
本来两府都各有车马,不过,四福晋硬拽了废柴到自家马车上说话。
“妹妹,你怎么就有那么多乐子呢?”
废柴老实地说:“我就是闲得。”姐纯吃饱了撑得,老记不住婆婆的话那是不能信的,不定她们早商量好了合伙阴她呢。
不带这样的啊,姐真不是存心的,不就是搁这个缺少娱乐的年代憋屈得,不得已自己找乐子。再一不小心娱乐了一把大家,这不能算错吧,好歹也算娱乐大众了,咋能好心没好报呢?
老康,咱不带这样的,真不带这样的!
欺负穿越女要有个限度,都说清朝的时空穿成了筛子,可是现实告诉姐,那就是个谣传!把姐整没了,你可没后备,姐这算独家,懂不?
四福晋忍不住低笑,“旁人也闲,就妹妹闲得与众不同。”
那不咱不是受一个教育长大的么,“别说了,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皇上会去而复返,就算被两位额娘说也不整这出《长坂坡》。”
后悔药啊,到底哪有卖?
“妹妹跟我到府里坐坐吧。”
“天不早了。”废柴想说,还是算了吧。
“还不算晚,去吃点点心吧。”
“好吧。”看来是有话要说。
到了某四府上,废柴就老实地捧着芙蓉糕的盘子祭五脏庙。
在宫里折腾半天,她真饿了,口水消耗也巨大,所以某四府上的好茶又被她牛饮了不少。
形象神马的那都是浮云,反正在四福晋跟前废柴早原形毕露了。
但是,被某四看到她那不优雅的吃相,废柴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芙蓉糕给噎死。
“咳咳……”又咳又呛地废柴伸手在胸口狠捶了好几下才算顺了气,眼睛都湿了,水汪汪地瞅着某四带着一脸不厚道的笑堂而皇之地坐到主位上,心说:丫个不厚道的,虽说是你们家,虽说是你老婆屋,但是你们家的人通报一下是会死吗?
这么无声无息出现,又突然出声的,吓死姐了。
废柴又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了咳,这才给某四见礼,“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坐吧,是爷来的不巧,吓到你了。”
你也知道啊,姐都懒得鄙视你,你丫明明是故意的!
“你们都下去吧。”
喵的,又清场!
废柴现在就怕人清场,一清场总有事,有事就麻烦,一点儿也不符合她想混日子的理想。
“侧福晋今天想必已经请下旨了吧。”虽是问话,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废柴点点头,“请下了。”
“不知道,侧福晋打算几时动身?”
不用这么着急上火的吧?
“尽快吧,秋弥之前要赶到围场那里的。”
某四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废柴看向四福晋,“福晋这两日便做下准备好了。”
“好的。”
想了想,废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轻车简从,最好随行的人不超过三个,人多容易引人侧目。”
“妹妹想得周到。”
对此,某四也深以为然,但又不免有些担忧,“护卫过少是否安全有失?”
废柴微微一笑,“兵贵精而不在多,四爷不妨就派个最得力的人随行保护四福晋。”末了,她没忍住调侃一下某四。
某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想来,九弟派的人很得力。”
被反调侃了。
“时候不早了,如果没别的事,奴婢还是先告辞了。”
“妹妹,”看她起身,四福晋忍不住出声,“几时动身?”
真是思子心切啊,“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后天一早我们在城外十里亭会合。”
“后天?”某四扬眉。
“早去早回。”废柴的解释。
某四不说话了。
四福晋点头,“好,就后天。”
“那奴婢告辞了。”
“妹妹慢走。”
废柴出了某四府,被冬喜扶着才要上马车,就看到有人从旁边跑过来,“主子,爷在八爷府上,请您过去。”
丫的,某九又搁某八这里混呢?混也就罢了,扯自己过去干什么啊?
虽然不理解加腹诽,但是废柴还是不得不过去。
出了某四府,转身进某八府。
这叫个毛事啊?
结果,废柴一进客厅,就听到某八说:“弟妹跟四嫂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呢。”
酸!
忒酸!
听你这话,不知道的还当你才是四福晋老公呢,某八恁太抽了,抽大发了。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某九紧跟着来了一句,“八哥说的极是,她对四嫂比对我都上心。”
姐跟四福晋那是对眼了,而且人是大清未来的国母,为了姐未来的好日子,姐不多亲近,姐傻啊?
废柴的目光在厅里一转,忍不住问了句:“八福晋呢?”叫姐过来陪你们两人聊天?开毛玩笑,姐要唠嗑也得找八福晋不是。
“爷倒不知,你几时跟爷的福晋这么亲近了?”
废柴忍不住就回了句,“我们女人家的事,八爷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某八顿时就被噎了一下。
某九低头,很不厚道地偷笑了。
“九弟。”
某九忙抬头一脸正色,只是微扬的嘴角没能完全抹平。
“我跟十弟他们一会儿在八哥这里吃酒,你先去陪八嫂说说话,晚些时候咱们一道回府。”
“好的。”真是吃饱了撑的,你要醉了,直接歇这就好了,非让我拖个酒鬼回去干什么啊?
而且看样子,某十他们还没来,今儿估计又是八爷党的小聚会。
你说你们这么天天没事就聚一块喝酒开party的,这不明摆着刺激人劳模四四么,姐要是某四,上台后也得整你们,让你们以前没事天天刺激爷……
第55章
“什么?后天?”这是某九听到废柴同他报备的话后的直接反应,惊讶、愤怒,没错,就是愤怒。
你说他容易么?好不容易娶个可心的老婆吧,也不怎么搞得突然就好像无法掌握似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他还没地说理去。
废柴忍不住就顺毛捋了某九两下,安抚他说:“爷,淡定。”别像个见过世面的傻子似的瞎咋咋的,好歹也是爱新觉罗家出品,就算伪淡定你也装一下。
“把爷当什么了?有这么捋的吗?”
废柴吸收群众意见,立马改轻拍。
于是,某九又怒了,“把爷当孩子吗?有这么哄的吗?”
呀呀个呸的,真他令堂的难伺候,废柴暗自咬牙,“我这不是看爷炸毛了嘛,一时情急就临场发挥了下,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某九眯眼,伸手扯扯她的腮帮子,很不爽地说:“爷怎么听这话这么不对劲呢,合着你今儿是专门打趣爷来了?”
看吧,她就说喝醉酒的人根本没道理可讲。
错了,这皇家的人,就不喝酒他都不跟你讲理。
两人这么闹的时候已经从某八府回自个家了,地点就在废柴同学的床上。
废柴已经很习惯在不和谐运动后跟某九讨论某些问题,她用实践证明某九同学每次这时候一般来说都很好说话。当然,今儿就有点炸毛,估计猫尿灌多的原因。
她就奇了怪了,这些皇子阿哥们身边无间多如牛毛,不知道哪个貌似死忠的人就是谁家的坐探。一般来说,他们说白了就是睡着都睁着一只眼的状态。能让这帮人心放踏实了喝醉,这基本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事。
不过,废柴琢磨着,这某四跟十三,某九跟某八他们,这两小团体在这件事还是满一致的。就是,十三会在某四府上喝烂醉,顺便趁机占个床位什么的。某九他们在彼此兄弟的府上也时不时就这么效仿一下,让她常常就往不纯洁的方向联想去了。
好吧,其实腐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合理联想了一下,谁叫他们那么给机会呢,不联想都对不住他们创造的机会啊。
“想什么呢,目光这么耍俊蹦哪尘糯蛄烁隼湔健?br />
废柴马上扬起一脸无辜而又纯良的笑,“奴婢什么也没想。”那是不可能滴!
“爷要信你就是傻子。”
说得也是呀,当初不知道是谁就那么坚定不移地相信姐是傻子,姐啥都不说了。
总之一句话,谁傻谁知道!
“时间不早了,爷,咱们睡吧。”废柴决定偃旗息鼓,倒头睡觉。
“被你这么一说,爷还睡得着吗?”
废柴顺嘴来了句,“爷,您看,我就说醒酒汤不能喝那么多吧,你瞧这会儿还得让人熬安神汤去,多麻烦。”
某九无语了。
她为什么永远就不在调上?
咳咳……其实,某九主要是不知道废柴本质上来说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主儿,想在调上难啊。
一句话:那啥,抽着抽着也就习惯了。
出门么,盘缠是很重要的。
所以,废柴毫不客气地从某九身上扒拉了厚厚一叠银票,光明正大地打劫了一把。
而我们的九阿哥同学就那么抽搐着嘴角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老婆跟土匪似的将自己的衣服里里外外扒了一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长此以往,夫纲不振。
其实,某九想多了,他的夫纲从来也没振过,根本不用展望未来,因为毫无未来可言。
至于废柴同学,打劫完了桃花九,向外一喊,“冬喜,进来服侍九爷穿衣。”完了,自己重新爬回床,拉好被子继续睡。
某九……
皇阿玛根本不是不待见萍儿,他老人家根本就是不待见他么,不待这么整人的……
冬喜进来后,一看九爷那表情,顿时忍不住朝主子瞄了一眼,心说:这是又怎么着九爷了?她这位主子呀,实在是抽到一定高度了,就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谁家主子这么对自己爷的。时至今日,九爷还能忍住没一脚把他们主子给踢到犄角旮旯去凉快,实在不能不说是老天没眼啊。
呸呸呸……阿弥陀佛,老天爷有眼,还是继续疼他们主子吧。至于九爷——按主子说的,那就是浮云,完全可以忽视。
不得不说,冬喜这孩子已经被某柴带领着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好吧,其实自打她服侍废柴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必定会走上这样一条路,生存环境决定一切啊。
某九收拾停当进宫当差去了。
而废柴睡饱之后起来,就吩咐让冬喜赶紧打包食物准备路上吃。
行李什么的都浮云,有了银票一切就都有了。而且不带行李还不会惹人注意,废柴早就研究得透透的了。
但比如冬喜独家腌制的凤爪之类的吃食那就不是哪儿都有卖的,所以,这个是一定必须要打包带上的。路上有个零嘴啃啃,这样的人生才圆满么。
然后,伺候废柴的人就看到今儿一天,他们主子就跟在冬喜身边转悠。
冬喜做吃的,他们主子就搁旁边站着顺手拿了做好的啃。
其间,冬喜几次恼怒地吼:“主子,您别吃了,再吃就没了。”
可惜,他们主子依旧我行我素。
话说,啃凤爪猪肘啃得异常哈皮的废柴有那么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特深沉特有远见的说:“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养一条狗,要不这些骨头就浪费了。”
……
然后,冬喜就终于解放了。
他们那不着调的主子,窜出自己小院找狗去了。
这一找吧,就找到了某四府上。
当时,四福晋看着废柴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家爷那只刚抱回来的小京巴就觉得有些不安,试探地问:“妹妹,你想干什么?”
废柴纯良地眨眨眼,无辜地说:“没想干什么?”
四福晋心说:那我怎么觉得你这目光这么不怀好意呢?
下一刻,废柴的话就坐实了她的担心。
“福晋,这只狗能给我不?”
四福晋忍不住心抚心口,“这是贝勒爷前几天刚抱回来的。”
“让他再抱一只好了。”
“……”这品种的狗那是想抱就有得抱的吗?
于是,某四工作完回府后,就听说郎侧福晋在自己府上,不由生了几分讶异。不为别的,据说今儿郎侧福晋自己主动过来的。
这可少见,不,确切地说是以前根本没见过。
所以,某四就忍不住到自己福晋这边来看看。
“爷,您回来了。”
“四爷吉祥。”废柴很是偷工减料的说。
“它怎么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小京巴,某四还是有些讶异的。
四福晋看看自家爷,再瞅瞅废柴,想了想说:“妹妹想养只狗。”还是咱府上这只。
某四看着废柴说:“侧福晋喜欢这只京巴?”
废柴很老实地说:“也不是,就是跑了几家,只有四爷您这儿有只狗。”
潜台词就是,虽不满意,但也勉强能凑合。
四福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某四面不改色地道:“那你喜欢什么狗?”
废柴想都不待想的,“藏獒。”那个攻击力强,对主人无比亲切,对旁人一律严冬般无情。
嘎嘎,她喜欢。
某四点点头,“哦。”
“时候不早了,奴婢先回了。”
四福晋下意识地道:“妹妹不要狗了?”
某四也看着废柴。
废柴说:“我突然想到回去让九爷帮我弄只藏獒比较好,京巴可爱归可爱,但没安全感。”
某四夫妻相顾失语。
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状态的废柴又蹦达回了九阿哥府,一听说某九回府,“嗷”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当时就把某九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某九费解地看着伺候的人,“你们主子这是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一致摇头,他们也费解呢,今儿主子的精神不太正常。嗯,确切的说,从想到要养一条狗开始就一直以一种很诡异的精神状态蹦达着。
“九爷九爷,帮我弄只藏獒养吧,好不好?”
这么谄媚?
某九惊讶了,这太少见了。她向来是习惯明目张胆打劫的,这情形——诡异啊!
其实,主要吧,是废柴从以前就对藏獒心存不良,可是一来价格二来居住环境都限制了她饲养的可能性,所以一直就处于向往和垂涎的状态。
“想养狗?”
“嗯嗯。”废柴点头如小鸡啄米。
“不是说今儿上四要府上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那是四爷的心头好,我比较喜欢藏獒。”
“……”
结果当然就是某九允诺给她弄一只藏獒。
第二天,怀揣着对藏獒的惦记,废柴领着冬喜和鲁泰出门了。
在城外的十里亭跟四福晋会合后,一行人就西行而去。
弘晖,今年给你个惊喜哦!
第56章
一路之上,废柴他们并没有浪费无谓的时间,几乎是日夜兼程。
只因她和四福晋都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如何珍贵,能早一天到达,便能多一天停留。
唉,她们这样的人自由对她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奢求的东西。
废柴自己不好说,但她觉得四福晋这辈子能像这次一样出门没准就这么一次,真是身不由己啊。
想想,废柴觉得自己还是满幸运的,虽说也是皇子后院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自由相对来说还是有一定宽松环境的。
为了路上方便,废柴和四福晋坐的是一辆马车。
马车足够宽敞,也布置得足够舒适,毕竟他们一路少有投宿,马车就是间活动的房间,废柴和四福晋这等身份,伺候的人是不敢马虎大意的。
可惜,再舒适,马车之上颠簸也注定是不会太舒服的。
而且,路上,他们还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打劫。
不过,可惜,那帮不长眼的土匪被两个侍卫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
鲁泰就不必说了,护卫暗首的人以一当百是绝对没问题的。而某四派来的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绝对是精挑细选的。
除了遇到那一场不和谐的打劫,他们算是一路平安地到了目的地。
当马车停在山脚下时,废柴掀起窗帘,对鲁泰说:“你上山去知会一声。”
“是。”
“九婶。”
当听到外面那个熟悉又带了些陌生的声音时,四福晋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弘晖。”废柴从车上跳了下去,看着那个小男孩扑过来。
“九婶,你怎么不上去?”弘晖不无讶异的说。
废柴伸手摸摸他的头,指了指马车,“今年,九婶给你带了个惊喜,自己去看。”
“惊喜?”弘晖带着疑惑走近马车,拉开车帘,然后整个人呆住,半晌才低呼了出来,“额娘——”
“弘晖。”四福晋的眼泪落了下来,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儿子悲喜交加。
废柴心下黯然,冲冬喜使个眼色,便走到一边去佯装欣赏风景去了。
“妹妹。”
废柴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四嫂。”
“我们不上山吗?”
废柴笑了笑,走回车边,朝山上看了一眼,“既然来了,于理是要上山见见弘晖的师父的。但我们不便在山上留宿,见过他们之后,到城里找个住处吧。”
弘晖有些不解,“以前婶子都是住在山上的。”
“傻孩子,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的。”
四福晋笑了笑,心知废柴此举必有深意。
一行人到了弘晖他们师徒住的地方,白文悦已经在屋前空地站着迎候。
“费姑娘,你来了。”
“白公子,别来无恙。”废柴从容自若的开口。
“这位夫人是——”
“这是弘晖的母亲,我嫂子。”
白文悦朝身后的木屋看了一眼,“我师兄向来不喜见外人。”
废柴笑了笑,说:“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们既然来了,不上山拜见显得有失礼数。见不见是大师父的事,而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师兄性子怪僻,夫人莫怪。”白文悦代师兄致歉。
四福晋笑了笑,“是我们来的唐突。”
“费姑娘,这次你会住多久?”白文悦的目光转向废柴。
“我想同大师父商量一下,让弘晖随我们到山下住上一些日子,也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不住山上了吗?”白文悦难掩失落。
“不了。”
四福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心下恍然,像郎侧福晋这样性子的女子,招人喜欢是正常的。
木屋里传出一个苍白有力的声音,“洪辉,你便同你母亲婶子下山住几天好了。”
“多谢师父。”
然后屋里便再没声响。
“鲁泰。”
废柴一声轻唤,鲁泰便心领神会,将所带礼物放在木屋外。
看着他们似乎转身就要离开,白文悦忍不住脱口道:“费姑娘,你不多留一会儿吗?”
废柴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不了,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到城里找落脚的地方。”
一行人下山,坐车继续赶路。
“九婶,为什么不住山上?”
废柴笑道:“你额娘要同我在这边住些日子,山上终归不是个好选择,而且也不是个谈话的好所在。”姐那朵烂桃花更是影响不太好啊,要不,住山上也不错。
“让妹妹替我多想。”
“这原是应该的,山上清苦,咱们这一路急行,我是怕四嫂休息不好,对身子有损罢了。”
四福晋不再多言,她就知道是顾忌她的身体。
进了城,找了间大客栈,废柴包了后面的单独的一个小院,一行人住了进去。
所以说,钱,真是个好东西!
废柴如今有钱人!
当然,我们要替被打劫的某九默哀一下。
第三天的时候,废柴也收到了一个惊喜。
“藏獒!”当看到那只可爱的小藏獒的时候,废柴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用眉开眼笑都不足以来形容她的欢乐程度。
冬喜感叹了句:“九爷对主子真好!”
废柴抱着小藏獒来句,“对自己老婆不好,他要对谁好?”
众人默。
郎侧福晋这么理所当然的话要刺激到多少人呐,就是四福晋都忍不住暗自摇了摇头。
那只小藏獒通体黑色,脸面除了眼部是棕色,其余全是黑色,而四只蹄子也是棕色,颜色搭配得很是协调。
“你们怎么会把狗送到这里来?”抱着小藏獒,废柴总算想起来问正事了。
“回主子,九爷先前传信说若是我们买到合意的藏獒,而主子又到这里的话,就直接将狗送至主子落脚处即可。”
“冬喜,赏他们。”
“谢主子赏。”
“好了,你们去吧。”
“奴才告退。”
废柴歪头打量着手里的小狗,不太确定的说:“冬喜啊,你说我们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主子起的必定是好的。”
“叫凤爪好不好?”
冬喜囧,“主子——”您喜欢凤爪到如此地步了吗?
“呜”小藏獒发出一声低咽,似乎亦表示抗议。
“猪肘好了。”
众人……
在把一堆吃食说了一遍后,废柴终于说了个正常的名字,“小怪,就叫小怪吧。”
冬喜心想:主子,您是打算把它养成一只小怪物吗?
“为什么不叫小怪物呢?”弘晖表示不解。
废柴一本正经地说:“叫小怪物的话,万一有人骂人的话,它会被牵连的。”
众人默。
“其实,叫妖怪也不错。”废柴若有所思。
弘晖当即表示,“婶子,小怪挺好的。”
其他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要真被起个“妖怪”的名,不是妖怪也妖怪了。
小怪才刚满月没几天,正是可爱萌的时候。
在废柴的影响下,四福晋母子也不禁投入到了逗弄小狗的行列。
所谓物似其主,不知道有废柴这样一个主人的小怪,将来会是如何的面貌,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期待。
弘晖看着蹲在地上逗小狗的人,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九婶,你不出去走走吗?”
“天气热,我怕中暑。”
“早晨傍晚的时候还好了。”
“早晨我起不来,傍晚的时候出去也没什么能溜达的了,店铺差不多都打佯了。”
弘晖小心瞄了一眼额娘一眼,小声说:“九婶,你拉我额娘出去走走吧,我衣服够穿的。”
废柴也朝那边缝衣服的四福晋瞄了一眼,亦小声说:“你额娘能守着你的时候不多,你就随她高兴吧。”
“额娘难得出来一趟。”
废柴心有同感,是呀,难得出来一趟,姐也是呀,这两年每年都出来,可大部分时间都跑路上了,想想都憋屈。
“四嫂,明儿咱们上街转转吧。”
四福晋停下手里的针线,笑了笑,“好啊。”
等第二天他们上街,废柴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继续在客栈孵蛋好了。
为什么?
因为废柴被人目光猥琐了,打他们一上茶楼,就有一双不纯良的眼睛盯上了废柴,尔后一直用目光摧残着废柴本就不多的理智。
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的废柴一拍桌子,朝目光的来处一指,“鲁泰。”
鲁泰马上就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人身边的随从全部打趴在地,然后将人给拎了过来,直接甩到了主子脚下。
废柴微笑着一脚踏上那位仁兄的背,温柔的问:“我好看吗?”
“好看……”那人的声音终于不可避免的发颤音了。
废柴脚上用力,“好看是让你看的吗?”
“……不是……”
废柴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一下,抬起脚移开,“把人扒光了扔街上。”
鲁泰:“……”
弘晖:“九婶……”
四福晋:“妹妹……”
……
“扒。”干脆利落的一字命令。
鲁泰低头,“小的到外面扒吧。”
“嗯。”难不成你还想当我面扒啊,虽说我是不介意了,可是四福晋大概是会介意的,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九某四大概也是介意的。所以说,丫个缺根弦的鲁泰。
当鲁泰提溜着人往楼下走时,废柴又说了一句话。
她说,“扒光了,拿腰带捆外面柱子上,展览一下。”
弘晖看过去:九婶,你狠!
四福晋看过去:妹妹……
鲁泰顺利走下楼梯时,废柴又补充了一句话,“再去找个擅画的,给他画幅画,银子不是问题。”
鲁泰忍不住对手里提的男人表示深深地同情。
弘晖忍不住说了句实话,“九婶,会不会太狠了?”
废柴朝楼下瞄了一眼,说:“他猥琐两眼也就罢了,竟然还猥琐起来没完没了了,不懂见好就收那就别怕被人收利息。喜欢用目光猥琐别人,行啊,我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画师还没找来,县衙的衙役先来了。
原来,色狼是县太爷的儿子。
然后,一班衙役被四四府上的侍卫全撂翻了。一群人躺在光溜溜被绑在茶楼外柱子上的县太子之子的脚下呻吟呼痛,画面极是和谐。
等鲁泰回来的时候,县太爷领了一群人也过来了。
废柴招鲁泰过来耳语两句。
鲁泰便到外面跟县太爷咬耳朵去了。
然后,县太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整个人簌簌发抖。
说来也是那县太爷好色的儿子活该倒霉,他虽然看废柴一行人不是普通百姓,但想着看看意滛一下也好,只是一个不留神意滛得太出神,惹恼了废柴,所以他就成了一个不和谐的标本被展鉴示众了。
估计今儿有上街路过茶楼的大姑娘小媳妇回家都得洗洗眼了。
第57章
“主子,您今儿怎么发那么大火?”回到客栈后,冬喜忍不住私底下问了一声。
“不是碰上色狼了吗?”
“主子,您别哄奴婢了,您压根不是为那人才发那么大火。”
废柴瞄了她一眼,手里舀茶盖撇着杯里的茶叶,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说,我为什么?”
冬喜脸一垮,“主子,奴婢要知道的话就不问您了啊。”
废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回答了吗?就因为看不惯色狼。”
“主子——”冬喜撇嘴,伸手扯扯废柴的袖子,“您就跟奴婢说句实话呗。”
“小丫头片子那么大好奇心做什么?”
“主子,这里也没旁人,您就跟奴婢说说嘛。”
废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勾勾手指。
冬喜靠过去。
“天太热了,他老盯着你主子我,我连想松下领口都不行,我不生气那得我修行个十七八年的才行不是。”
冬喜一下子就乐了,“我就说主子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吧。”
废柴忍不住翻个白眼,摇头,“你跟谁打赌了?”
“主子连这个也猜到了?”
“在府里的时候你就常跟小东子他们打赌,这次跟来的只有鲁泰,那木头总不至于会跟你赌。”
“主子猜?”
废柴歪头看她,乐了,“十有应该是弘晖。”
“主子怎么猜到的?”
“简单了,这一行人可能跟你赌的也就几个人,鲁泰张阳断不会跟你闹,也就只剩下阿春和弘晖了,四嫂的人才不像你一样没规矩。”
“不过,主子今儿的处罚手段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这是宽大为怀,知道天儿热,帮他凉快一下,他应该谢谢我才是。”
冬喜心说:他才不会这么想呢,只怕以后上街都得被人指指点点。
“对了,你们赌多少?”
“十两。”
“那你还不去跟弘晖要银子去?”
“那奴婢去了。”
“去吧。”废柴笑着摇头,看着冬喜跑了出去。
鲁泰搬着一大桶冰块走进屋的时候跟冬喜擦肩而过,不由侧目了一下。
他将木桶放到离床不远的地方,垂首道:“主子,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了吧。”
“知道了。”
“奴才告退。”
废柴放下手里的茶碗,走到装着冰块的木桶前,顿时一阵凉意袭来,这大热天的还是有冰块的地方凉快啊。
钱,真是个好东西。
废柴拉了椅子坐到木桶前,舀了本书翻看。
冬喜回来就看到主子坐在冰桶前看书,不由赶紧走了过去,“主子,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我还不困。”
“那奴婢陪您看书。”
“你还是先睡吧,这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没人给你蘀手。”
“主子也早些睡吧。”
“嗯。”
冬喜没再说什么,她伺候主子时间越久,越明白无论主子说什么照做就对了,不用想些有的没的。主子虽然常不着调,但是说到脾性那却是很好很好的,简单说那就是完全没个主子样儿。
冬喜给主子铺好床褥之后到外间休息。
废柴又看了会儿书才歇息。
第二天他们没有客栈,毕竟昨天才闹了大动静,该低调的时候就得低调。
而且,大热天的废柴也不太想上街,她一直以来就对古代女人的穿戴有意见,想露个胳膊腿儿的都不行,让她是无比想念二十一世纪那些轻薄衣裙。
不能出门,呆在客栈当然就是继续调教她家小怪了。
动物和人一样,小时候是最可爱最好玩的。
只是,她想低调,可是别人不想让她低调。
县太爷抬着赔礼的东西就到客栈来了。
四福晋回屋里躲清静去了,废柴没得躲,谁让她打某九旗号来着。
但废柴也没打算跟那县令打照面,“鲁泰,去把人打发了,这没眼力价儿的奴才,我要真想要他那儿子的命,就不会扒光了展览示众了。”
“嗻。”
“等等。”
鲁泰肃手而立,等候吩咐。
“告诉那家伙不该说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再没眼力价儿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嗻。”
“主子,白公子来了。”冬喜端着茶点从外面进来。
废柴忍不住伸手抚额,天下的事总是无巧不成书,今天这事儿就巧了。
“怎么惹上官府的人了?”白文悦面有忧色。
废柴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昨天让人修理了一下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我看他抬了不少礼物来,难道是想强娶?”白文悦怒意上脸。
“咳……”废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这哥们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人县令明明是来赔礼的啊,怎么他就能看成是来强行下聘?
人才啊!
“没事没事,我夫家也认识几个官场上的人,这小小的县令还不是什么问题,白公子不必为此事挂心。”废柴顿了下,继续道,“倒是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有事吗?”
“我进城采办一些事物,所以便过来看看你们。”
“坐吧。”
“谢谢。”
“这城里比山上要闷热,费姑娘向来喜欢清凉之地,不如还是到山上去住的好。”
冬喜暗自皱了下眉,心说:这姓白的也太明目张胆了,他们家九爷这墙角是谁都能挖的吗?
废柴漫不经心地掀起茶盖撇了两下,笑说:“白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答应了要陪我家嫂子到处转转的。”
“这样啊……”白文悦难掩失落。
废柴真想说一句,“你丫的到底喜欢姐什么,姐改还不行吗?”你丫怎么就非得把你喜欢我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不可呢?我虽然相信四福晋不是嚼舌的人,可是到底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姐还想以后来看望弘晖呢,你丫的这明显坏事啊。
“弘晖,赶紧出来招待你家师叔。长辈上门避而不见,没规矩。”
待在屋里的弘晖对额娘咕哝了一句:“九婶分明是找我出去顶缸。”
四福晋笑了,一边缝手里的衣服,一边说:“她也没说错呀,来的是你师叔,你不出去确实不太好。”
“儿子要出去,九婶一定就借机闪了。”
四福晋看着儿子摇头笑道:“你要不出去,就不怕你九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