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完结第3部分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完结 作者:rouwenwu
受苦了!”
斜一眼身边不悦盯着沈苍南手掌的冷天赐,冷宁轻咳一声,“我们到屋里说吧!”
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抽回手掌,冷宁信手牵住天赐的小手,将沈苍南领进房间。
点起灯请他坐下,她则走进内室将床上被毒镖刺穿的床被等物全部扯下来丢到院外,重新整理好床被让天赐睡觉。
天赐却固执地捏着她的衣角,“天赐要在娘怀里睡!”
“好!”只当他是害怕,冷宁温柔地将他抱到怀里,一手在他背上轻拍着,嘴里哼着没有歌词的童谣。
沈苍南哪里坐得下去,悄悄走进来站到二人身边,看着她怀中的天赐,他忍不住开口,“他……”
竖起手指到唇边做个噤声的手势,冷宁用眼色示意了一下窗边的椅子,沈苍南无奈,只得走到窗边坐下去,冷宁就垂着脸哼着童谣,继续哄着怀中天赐。
好半天,天赐才终于安稳睡去,冷宁这才起身将他放到床上,用床单盖住他的胸腹,她转过脸来时,沈苍南的人亦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我们去外面说!”冷宁压着声音提醒一句,轻手轻脚地带头走到外间。
不等她转身,沈苍南已经伸出双臂从后面拥住她的腰,整个人都贴到她的背上,脸则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发香,口中喃喃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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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爹?!(5)
035俊逸男子,孩子他爹?!(5)
他的亲近,冷宁并不习惯,想要推开他又担心会弄伤他两臂上的伤口,后背却不自觉地僵直,尽力保持着与他的距离。
沈苍南只是浑然不觉她的异样,许久才松开她的腰,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宁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灯光下,她长发微乱,略显宽大的男装却发突现出那张精致的小脸惹人生怜。
手指从她的肩膀一点点地滑下来,捧住那张尖削的小脸,沈苍南的手指温柔地泪水着她的脸颊,“你瘦了!”
冷宁淡淡勾起唇角,随口敷衍,“是吗?!”
“傻丫头,还和六年前一样,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轻轻吐出一句嗔责,沈苍南的脸自然地凑过来,想要亲吻她的唇。
他的呼吸带着急切的热意扑在她的脸上,陌生男子的气息让冷宁生出本能地排斥。
后退一步,她有些慌乱地逃过他的吻。
“我……我去给你倒水!”
“我不渴!”
“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不饿!”
“那……我……去帮你收拾房铺?!”面对沈苍南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冷宁莫名地心跳加速。
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心中明白是因为之前这身体对他的感情在作作祟,冷宁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去把外面的尸体处理一下!”看着他,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平日的冷静和平淡。
似乎是看出她的冷淡,沈苍南眼中微暗,到底没有再走上前来。
六年了,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雪家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又怎么能再次之前那样坦然与他亲热?
沈苍南,你实在是得意地忘了形。
看她走出门去,他幽叹一声,到底还是随在她身后走出来。
听着他随在她身后走出来,冷宁只是不理会,大步地行向后院,心中却在迅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刚才那样的情况突然被他识穿,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个身体的旧情人。
“慢着!”看她弯身抓向那个银面护法的尸体,沈苍南忙着出口阻止,“他身上有毒,你不要碰他!”
☆、孩子他爹?!(6)
036俊逸男子,孩子他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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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身掠过她的身侧,他随手从身上取出一只黑色小瓷瓶,向她淡淡一笑,“你退后几步,我来处理,要是害怕,就转过脸去!”
冷宁猜到他的瓶子必然是另有玄机,当下依言退后几步,却没有转脸,而是仔细地注视着沈苍南拔出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倒到尸体上。
空气中立刻溢出强烈的酸味,浓烟起包裹住地上那银面护法的尸体,待到烟雾散去,尸体只剩下草地上一片黑焦的痕迹。
猜到那瓶中应该是强酸之类做成的化尸水,冷宁的脸色平淡地没有太多变化。
走过来,看着面色平静的她,沈苍南的眼中露出赞赏,“六年不见,我的小宁儿也长大了!”
冷宁向他淡淡一笑,她的语气平淡地仿佛阅尽世事,“苦难总是让人成熟的快些!”
注视着她月光下美丽的侧脸,沈苍南心中顿生怜爱,伸过手去轻轻拥住她的肩膀,他的语气温柔而决然。
“放心吧,宁儿,自今日起,我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突时看他又伸手过来,冷宁自然地生出躲闪之心,看他只是轻拥着她并未进一步动作,她抬起的右脚又落回原处。
许久,沈苍南才收回手臂,注视着她,他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宁儿,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还不就是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冷宁看一眼后窗,信步走到不远处的一块溪边大石上坐下,“你呢,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关于自己,她不想谈论太多。
言多必失,万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让他生疑,到时候弄巧成拙,反倒可能会引起他对她们母子的怀疑。
“那夜我杀尽后来的追兵,匆忙到森林找你,只是看到那匹战马独自在林中晃悠,我找遍了整个森林,也没有发现你的影子!”沈苍南走过来坐到她身侧的草地上,注视着面前潺潺溪水,目光一点点地深沉,“当时,我在山中疯找了五日,不见你的踪影。
☆、孩子他爹?!(7)
037俊逸男子,孩子他爹?!(7)
“以为再也无缘见你,我心若火焚,只恨不能随你而去,又不想便宜那狗皇帝,便想要召集暗宫所有力量,杀进皇城取了那狗皇帝的命,路上却巧遇侥幸逃过一劫的你家家将雪劲松将军,雪将军猜到我的想法,立刻以死相谏,说与其以卵击石,不如忍辱负重,待到时机成熟,再报大仇!我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也觉得就这样放弃,不是大丈夫所为,就听取了雪将军的建议,依旧回到皇城,表面上辅佐那狗皇帝,暗地里却召兵买马,准备着适时向他发出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里露出狂野之色。
“老天不藏j,这几年,狗皇帝越发暴戾,诛杀了不少正义之臣,而我也得到他的信任,如今已经身居一品,手下掌握数万人马,墨家气数已尽,不日我便取而代之,为您和雪家报这满门之仇!”转脸看向冷宁,他的眼中重新现出温柔,“老天有眼,让我在这个时候找到你,一定就是想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手刃昏君!”
冷宁默默倾听,脑中却心如电转,将他言语间的信息进行吸收整理。
那个雪夜追捕她的将军曾经唤过她雪妃娘娘,又听这沈苍南说什么她家家将雪劲松,想来她这个身体应该是姓雪,沈苍南唤她宁儿,想这身体必是名唤雪宁,与这沈苍南情投意合,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嫁入皇宫。
古代世家为了争夺皇权,经常会让自家的女儿入宫,雪宁如此美丽嫁入宫中也并不新鲜。
只是那将军曾说她红杏出墙怀上野种,如果说天赐即然不是皇上的儿子,那么谁又是他的爹?
微侧目注视着沈苍南英俊的侧脸,她心中微微一动,既然雪宁与这沈苍南之间关系暧昧,难道说他就是天赐的父亲!
感觉到她的目光,沈苍南亦转脸向她看来,“宁儿,那晚我寻你不到,你究竟是如何逃过昏君墨川的铁骑军的?!”
将墨川这个名字暗暗记下,冷宁随口说道,“我骑马狂奔,远远还未看到森林就晕迷过去,等我醒了人已经在一处庵院中,是庵中老尼救了我,我在庵中休息几日,怕再有追官,就带着天赐离开了。”
☆、孩子他爹?!(8)
038俊逸男子,孩子他爹?!(8)
从沈苍南之前的叙述中,冷宁也已经完全确定后来送他到静心庵的人不是他,雪宁与沈苍南相识,她却不过是第三次见他,自然不会有完全的信任,便将这些细节尽数抹去。
沈苍南一对眸子里满满地只是心疼,并没有怀疑她所说,“那静心庵我好像也曾听说,都怪我,如果我那时再多寻找几日,搜寻的范围再大一点,一定会找到你,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冷宁淡淡一笑,“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注视着她唇角的笑意,沈苍南亦笑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们事隔六年再次重逢,老天对你我已经不薄,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先到凤凰城的暗宫分舵住上一段时间,待到大事成后我再接你到紫微城!”
收起笑意,冷宁正色看向他的脸,“沈大哥,我暂时还不想走!”
“为什么?!”沈苍南眼中顿露疑惑,伸臂抓住她的手掌,他的语气稍显急切,“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沈大哥,你不要误会,宁儿不是那个意思!”冷宁站起身看向自家卧室的后窗,顺势从他的掌心抽出手掌,“这些年,天赐随我四处飘零,我们在这里一年多,是呆得最久的一次,在这里,他也交上了朋友,突然离开这里只怕他会伤心难过!”
“还有!”她转脸看向沈苍南,“大哥在谋划大事,如果我们随在您身边,只怕会让您分神,反倒影响大局,依我看,我们还是暂时留在李家村,等您大事谋成之时,宁儿一定亲自带上美酒去给大哥庆祝!”
初时听冷宁一个劲地说天赐如何,沈苍南眼中还有些不快,待到看她目光转过来,开始为他着想,他的目光立刻化成如水温柔。
“我知道你是不想拖累我,这点你不用担心,如今暗宫的势力早已经比之前强大数倍,你的沈大哥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沈大哥,你就尽管放心和我回去,你在身边我反倒能放开手脚,若不然每日里还要操心你的安危,又如何能成大事?”
☆、孩子他爹?!(9)
039俊逸男子,孩子他爹?!(9)
沈苍南环视一眼四周的夜色,“这李家村确实山青水秀,不过,这样的平静只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听出他话中有话,冷宁疑惑追问,“大哥此话何意?!”
沈苍南压低声音,“大哥已经与西夏贺兰氏达成同盟,一旦战起,这贺兰山谷只怕会立刻成为战火连绵之地,我知道这几年你武功精进,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以你一已之力,如何能在乱军中保天赐安全?”
冷宁心中暗惊,脑中不自觉想起她从银锭发现的那张丝帛上的四行字,“如此说来,大哥一路寻来这里,就是想要寻找那只暗有玄机的银锭?!”
“不错!”沈苍南猜到她必然是已经看到银锭里的东西,当下朗笑道,“那昏君也隐约嗅到些味道,派出自己的手下来追查,银锭不幸被他们夺了去,我亲自来此就是想要找回银锭,却没想到,机缘巧合地找到了宁儿你!”
沈苍南一脸笑意,冷宁淡淡陪他笑着,心中却微有愁绪。
那天捡拾这些银两,是因为天赐想要用这些钱帮助李大娘看眼,如今就算李大娘看完眼睛,到战事起时,以他们这些孱弱村妇又如何能逃得过那些西夏虎狼。
人非草木,敦能无能!
若是六年前,冷宁可能会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与天赐在一起的这六年,她的性情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发生转变。
可以说,这六年,成长起来的不仅仅是天赐,还包括冷宁的性情,穿越前的恨世嫉俗,冷血无情,早已经在这个小童的潜移默化中产生了质化。
环视四周,想象着这片恬静山林不久便要经受战火洗礼,这些熟悉的村人,这些和天赐相差无几的孩子便要涂炭刀下,她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
“怎么了?!”看冷宁好一会儿不曾出声,沈苍南有些担心地问道。
冷宁向他安慰一笑,到底没有吐露自己心绪,“宁儿只是觉得,突然要走了,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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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爹?!(10)
040俊逸男子,孩子他爹?!(10)
“你这个丫头,就是心善,如果当初听我的,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轻叹一声,沈苍南宠溺地拍拍她的胳膊,“算了,以前的事情不说了,时候不早,你也会睡上一会儿吧!”
二人重回房中,冷宁将西厢闲置的床铺收拾出来,又帮沈苍南铺好被褥,转身想要回东厢与天赐同睡,直起腰身却见沈苍南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眼底有滚烫的热切。
“娘!”
东厢屋里,天赐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了,突然轻唤一声。
沈苍南手抬到半空,终还是落下,挪到一边让出路来。
重回东厢,合衣拥住床上的天赐,冷宁随手灭了床边桌上的油灯,无声地轻吁一口长气。
闭上眼睛,她却并无没有睡,悄悄倾听着西厢的动静,暗暗思考着以后与这沈苍南如何相处。
西厢的灯,暗了。
极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终于还是在她的帘外停下,重新消失在西厢房内。
隔着帘子,冷宁只听得对面房间里沈苍南一声幽幽长叹,然后便是旧床被压住的吱呀声响,渐渐地没了声息。
翌日,冷宁早早就起了床,取出家中能吃之物,煮一顿丰盛早餐。
她刚刚开始忙活,西厢就有脚步声响,沈苍南一脸笑意地走出来,眼中微有血丝,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她在院中的灶台切菜煮粥,他就坐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她。
不多时,天赐亦揉着眼睛走出来,乖巧地走到溪边洗手洗脸。
似乎是觉出他的生疏,沈苍南主动起身与他聊天,又问他几岁,读过什么书,看出天赐对他的鞭子感兴趣,更是毫不吝啬地取出鞭子来任他把玩。
“要是你喜欢,以后叔叔就教你鞭法,怎么样?!”
“好啊!”天赐立刻现出雀跃之色,“那天我隔着望远镜看得清楚,你出手杀人,一鞭一个好厉害!”
“望远镜?!”沈苍南疑惑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新鲜字眼,“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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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通镖局!(1)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1)
天赐立刻奔进屋去,将冷宁放在包袱里的望远镜找出来,送到他手上,“这是娘用水晶片磨出来的,用这个镜子,从这里就能看到那边山上的树叶!”
沈苍南听他说的玄乎,将信将疑地将一只眼睛凑到镜筒,竟然真的看到远处景物瞬间拉近,那感觉似极了传说中的千里眼。
“怎么样,我娘做这东西可厉害吧?!”冷天赐一脸得意地抱起小胳膊。
沈苍南重重点头,以他的头脑心智,自然不难想到这东西在偷窃和行军打仗之中都能发挥极大的作用,手中新奇摆弄,他还不忘向冷宁追问,“宁儿,你何时学会做这个东西!”
“我也是从走街串巷的一个老手艺人那里学来的!”冷宁自然不会道出自己穿越之事,随口敷衍着将粥碗放到桌上,“吃饭吧!”
饭桌上,沈苍南感叹着冷宁的手艺,边吃边向天赐讲起城中繁华,倾听着那些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东西,冷天赐入神的饭都忘了吃。
“快吃完吧!”笑着夹一根菜到他的碗里,沈苍南一脸地宠爱,“等咱们进了城,叔叔一定带你吃遍城中美食,无论你想要什么,叔叔都会买给你!”
这一顿饭吃得极是融洽,冷宁捧碗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聊得亲热,心情也自然地愉悦起来。
这些年,她虽然极力给天赐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心中却总会遗憾天赐的成长中没有父亲这个角色。
想着以后他能见识更多东西,有最好的先生教书,身边也不再只有她这个每日伪装成爹的母亲,她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情不自然地坚定。
饭后,三人一同前往李久福家辞行。
冷宁只说沈苍南是她的兄长,昨天在镇上看到她,一路追到这里,李家三口不疑有他,听说她们母子要随兄长回乡,心中固然千般不舍,却还是为二人高兴。
冷宁执意留下身上所剩银两,几番推辞,李家终于还是收下,一路将他们三人送出村口,抹着泪看着他们消失在山路尽头,仍不住感叹唏嘘。
☆、万通镖局!(2)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2)
三人攀上村子对面的峰顶,冷宁拉着天赐一同看向山下李家村。
在银袋中,她已经留下字条,叮嘱李家三口最好尽快离开此地,因为担心走露风声,她并没有言明原因,也不知道这一家三口是否会听她的话。
等待许久,沈苍南终是忍不住催促,“宁儿、天赐,我们走吧,若再晚了,只怕城门就要关了!”
紧握着他的小手,冷宁语气深沉,“天赐,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记住这李家村,记得青儿姐姐,知道吗?!”
“天赐知道!”天赐懵懂地答应着。
许多年之后,冷天赐身居帝王高位之时,才终于明白,娘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而他也自始至终不曾忘记在贺兰山的层层青山里,有一个村子叫李家村,在那里,他交到了生平第一个朋友,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关心别人。
擦干他脸上眼泪,冷宁的目光最后在住了一年多光阴的李家村上停留片刻,转身紧握着他的小手,脚步决然地随在沈苍南身后走上出山的路。
小儿天赐虽然心中不舍,却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强忍着没有回头,紧抿的小嘴,透着几分倔强。
母子二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起踏上了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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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南北的贺兰山脉如一道天然的屏幕,挡住从塞外吹来的黄沙和寒风。
贺兰山外,戈壁荒滩黄沙茫茫,贺兰山内,望川平原却是土地肥汰绿树成荫,坐落在望川平原上的凤凰城更是如同这片大地的一只金凤,不公美丽非常素有塞上江南之称,更是北辽和西夏两国通往天星国的主要城市枢纽,繁华非常,几乎可与天星国国都紫微城媲美。
黄土官道上,车马来往,络绎不绝。
一辆普普通通的蓝色马车内,隐约传出年轻男子温柔悦耳的讲述声。
“传说很久以前,望川平原上并没有城市,有一天,有一只巨大的金凤鸟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路过望川,见这里树荫片片美丽富饶,就停了下来,化成一座金色城池,人家就叫它凤凰城……”
☆、万通镖局!(3)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3)
“那只金凤鸟是从哪里来的呢?!”稚嫩的男声童声,带着好奇打断那人的讲述。
“当然是从天上,因为那是一只神凤!”男子回答。
“那它为什么要变成一座城,做鸟多好,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童声里满是不解。
男子轻笑一声,缓缓道,“那是因为这只神鸟爱上了贺兰山,又不敢向它表白,所以才会化成一座城池,永远地守望!”
“这只神凤果然是只大笨鸟,这样守上一辈子又有什么用,人家贺兰山也许还不知道呢!”男童轻声鄙夷着,“如果我是那只神凤,一定会大声地告诉贺兰山,然后再把它变成一只神鸟,和我一起游遍天上人间!”
“哈……”赶车的汉子闻之也不禁大笑出声,“我听过不少大人给孩子讲这个故事,孩子们听完这故事总是感动于金凤的执着真诚,说这金凤是笨鸟的却唯有小公子一人!”
车厢内,沈苍南的目光掠过轻拥着冷天赐,隔着窗纸眺看着外面景色的冷宁,却是幽幽一声轻叹,“赐儿说的对,神凤守上一辈子贺兰山也许都不知道!”
感觉着他的目光,听到他的弦外之音,冷宁却只当没有听到,抬手指向远处那座在夕光下金光闪闪的城池,“赐儿,快看,那里就是凤凰城了!”
金凤变城,自然只是传说。
事实上,凤凰城当初建造之时,大量使用贺兰山开采的山石,因为这些山石中含有大量的金色云母,石头大多呈现淡金色,整个城墙也就自然成为金色之墙。
夕光下,高耸的城墙闪烁着片片金光,赫然就如同一座金色城池一样。
凤凰城是入关重镇,盘查自然也是十分严格,四人来到北城门外的时候,门外排队等候检查的车马早已经排成长龙。
好在,因为沈苍南的非常手段,通关文碟自然是小意思,一车四人并没有太废力气就通过城门处的例行检查,让不少等待之人艳羡不止。
☆、万通镖局!(4)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4)
穿过用同样的金石铺成的中央大街,在冷天赐不住声地感叹里,马车绕了几圈之后,在城北一处门廊高耸的园林外停了下来。
这车夫放下车凳挑起车帘亲自将天赐抱下车,又恭敬地请沈苍南和冷宁下车。
沈苍南先一步下车,又向身后冷宁伸过手掌,冷宁不好拒绝,只好扶着他的手下来,抬眼看向门廊,只见一方墨漆大匾,书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万通镖局。
之前她带着天赐四处飘泊,对这万通镖局也是时有耳闻,知道这镖局是这几年新兴起的一座镖局,如今已是天星国最大最有名的镖局,不仅天星国从南到北每座城池都有分局,更是北通塞外西夏、北辽,南达大理、南齐,真正是应了那个名字,万里亨通,无处不达。
沈苍南带他们到这里来,很显然这镖局与暗宫之间不无关系,如此四通八达的镖局竟然是他麾下之兵,这沈苍南的势力如何不难想象。
为了方便行事,冷宁依旧是男装打扮,而沈苍南亦易了容,装扮成一位老年商客的模样。
车夫恭敬地向沈苍南作个揖,“几位到了地方,小人也该回去了!”
沈苍南随意向他挥挥衣袖,将一个小小的银包丢到他手中,“有劳老人家!”
虽沈苍南并未言明,冷宁却亦从这车夫眼神中看出他必然也是暗宫之人,所谓车夫的身份不过就是伪装而已。
所谓难得糊涂,沈苍南不说明,她自然不会点破,看车夫向自己行礼,冷宁也就淡淡向他点点头,拉着东看西看的天赐随在沈苍南身后走上台阶。
早有套着劲装的保镖护卫走上前,向沈苍南客气地一抱拳,“老先生是来送镖还是有他事?!”
沈苍南随手从身上取出一块牌子,玉色骨牌,霸气地刻着一个镖字,“老夫想要求见你家金爷,还烦小哥通报!”
护卫见了那牌子,眼中立刻添出几分恭敬之色,“几位先随我到偏厅等候,小的马上去请金爷过来!”
☆、万通镖局!(5)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5)
言罢,他自带三人走进大门,绕过影壁墙,从宽大校场边的回廊穿过去,来到一处装饰典雅又不失精致的小偏厅入座,转身出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生得青秀的侍女送进茶与点心,天赐人小坐不住,捏了块点心吃着,人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行到厅外逗弄廊下那些养在瓷坛里的金鱼。
冷宁担心他不知深浅,也走出厅来在旁边照看。
不多时,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响。
她抬眼看去,就见一位套着素色长衫的男子摇着纸扇穿过月亮门,身后还随着两个小厮。
这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长髯飘飘,步伐潇洒,看那五官眉眼,年轻时也必然是风流倜傥的人物。
“金爷,好久不见!”沈苍南早已迎出厅来,笑着迎向素衣男子。
猜到这位便是这万通镖局的主人,人称“聚宝贫”的金贤金先生,冷宁也忙着走到沈苍南身后,向金贤拱手行礼。
金贤的目光在沈苍南脸上片刻停留,显是认出他来,唇边扬起一抹了然笑意,“我说是谁,原来是沈老,你们二个快去通知夫人,就是沈老来了,另外再吩咐厨房里好好备一桌晚宴,我要与沈老把酒言欢!”
二个小厮答应着去了,金贤则大步走进来,将沈苍南和冷宁二人让进厅中坐下,而他自己则站在厅中,目光掠过廊上天赐看向冷宁,“这位是?!”
沈苍南哈哈一笑,“这位却是金爷的老熟人,我记得她小的时候,还和我一起偷过金爷的金鱼呢!”
金贤手中一直悠闲摇摆的折扇啪得合拢,转身慢慢走近冷宁,他的脸上露出难掩的激动,“您是……二小姐?!”
当初离出紫微城的时候,冷宁也曾经打听过关于雪妃娘娘的事情,知道她排行为二,家中还有一位哥哥姓雪名昭,当年也被墨川诛杀,听这金贤唤她二小姐,猜到他必然也是雪家旧识,目光看询问地看向沈苍南,见他轻轻点头,她便抬手揭下脸上面具,笑着应道,“金爷,好久不见!”
☆、万通镖局!(6)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6)
看到她真容,金贤眼中最后一丝疑惑亦化成惊喜,挑袍跪到地上,他竟然向她磕起头来,嘴里还不忘感叹道,“真是苍天有眼,雪家血脉不断,如果老爷、夫人和大少爷泉下有知,也应含笑!”
见他突然俯地叩首,冷宁大惊,忙着弯身去扶他,“金爷何需如此大礼?!”
金贤坚持叩完三个头,这才从地上起身,“当年金贤这命是老爷所救,今日金贤混出些模样,却绝不会忘了本,无论什么时候,金贤都是雪家的仆人!”
“宁儿当时还年幼,只怕不记得此事了!”沈苍南笑着走过来,“雪伯父当年就看出金先生非是池中之命,虽然众人都极力劝他留人下来,他却执意让您另立门户,如若不然,只怕现在也不会这闻名天下的万通镖局了!”
“哎!”金贤长叹一声,一对眸子隐有痛色,“当年雪家之事,金贤不知道奔走了多少地方,无奈天子大怒,金贤也无能为力,如今每每想起此事,都会痛不欲生,还好找到二小姐,金贤也能将这一番家业还给雪家,要不然,只怕是到死都不能瞑目!”
冷宁赶忙拒绝,“先生说得哪里话,父亲当年不过济你一些金银,这万通镖局是您十几年来的心血,宁儿又怎么能接受?!”
“是啊!”沈苍南也随之附和,“先生心意我们明了,以后万不可再说什么将家业还给雪家的话了!”
金贤看冷宁态度坚决,当下只得无奈道,“也罢,反正以后二小姐要钱要人就是一句话,金某唯马是瞻!”
这厢冷宁和沈苍南还不及开口,三人身侧已经响起沈天赐娇嫩的童声,“那我想要那坛里的金鱼,先生可给吗?!”
“天赐!”冷宁垂声轻叱他一句,带着歉意看向金贤,“先生莫怪,小儿年幼不懂事!”
垂脸注视着被冷宁拉到身侧的冷天赐,金贤笑得一脸温和,“你叫天赐?!”
“正是!”冷天赐毫无惧色地点点头,“天是青天的天,赐是恩赐的赐,娘说我是上天给她的恩赐,所以为我起名天赐!”
☆、万通镖局!(7)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7)
“天赐?好名字!”以金贤心智,不难猜到这孩子便是当年雪宁腹中之子,细细端祥天赐脸庞,他笑着问道,“你要那些金鱼做什么?!”
“娘说,鱼鸟乃是自然之物,不宜拘禁,我想要把它们放到河里去,自由自在的游!”冷天赐微扬着小脸,说得振振有词。
“哈……”金贤失笑出声,“小公子天性善良,怕只怕这些鱼儿家养惯了,若真的放他们到河里去,反倒活不太久!”
“为什么?!”冷天赐好奇地追问道。
金贤道,“因为这些鱼儿隔日都有人投喂鱼食,早已经把寻食的本性都给忘了,到了河里不是要被饿死?!”
冷天赐点点头,“怪不得娘亲天天教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原来是怕我和那些鱼一样变笨!”
“孺子可教!”金贤赞许地点点头。
远处,隐约传有脚步声,沈苍南忙着上前一步护住冷宁,“快,戴上面具!”
金贤急步行到厅外,看清来人立刻放松脸上的戒备,“二小姐不用担心,来人是拙荆,您却也是认识的!”
冷宁抬眼看去,果然见一位套着淡米纱裙的女子盈盈行近,看年纪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容貌并不是十分出众,鹅蛋脸上笑意盈盈,让人视之可亲。
随金贤走进来,那女子一对眼睛紧盯着冷宁的脸,眼睛里立刻满是泪水,哽咽着便要跪拜在地,“柳叶拜见二小姐!”
冷宁眼急手快,见她弯身要跪,忙着上前一步托住她手臂,“万不可如此多礼!”
“二小姐……”柳叶扶着她的手臂左右端祥,到最后竟一把将冷宁抱住,俯在她的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些年,小姐去哪儿了啊……”
冷宁猜测她必然也是她这身体之前的故人,到底是不适应陌生人的如此亲近,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拍着她的背,劝她不要再哭了。
几人只把她的表现当成是惊讶,也不以为怪。
好一会儿,柳叶才止住哭,从冷宁怀里直起身子,“柳叶失态了,二小姐回来该是喜事,我却就知道哭!”
☆、万通镖局!(8)
金凤城中,万通镖局!(8)
“当年小姐故意将柳叶赶出雪府,柳叶才能大难不死,后来恰巧被我遇到就带到镖局里来!”走过来,金贤温柔地拍拍她的背,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柔,“我们未经小姐允许就结为连礼,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冷宁不难猜出其中细情,必是这二人日久生情,当下笑道,“怎么会,柳叶她能这样的好归宿,我高兴还来不及!”
柳叶听了,免不了又要落泪,金贤忙着低声劝她,“你有孕在身,切莫哭坏了身子!”
沈苍南闻言立刻道贺,“原本嫂夫人已经有孕,真是恭喜恭喜!”
柳叶脸上便染上一抹红晕,冷宁仔细打量,果然见她宽大的纱裙下腹部微隆,刚要说些吉利话,冷天赐突然从她身后钻出来,一脸好奇地盯住柳叶腹部,“夫人肚子里的宝宝亦是神仙放进去的吗?!”
众人听了,不由失笑。
冷宁便将天赐介绍与柳叶,柳叶本就是爱孩子的人,现在又有孕在身,自然对这个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娃无比喜欢,当下便弯下身来问他几岁,可读过书,见他小脸脏脏的,便笑着拉住他小手,“走,姨娘带你到后面去好生洗个澡,再换件干净衣服!”
“你不说我倒忘了!”金贤一拍脑门,“二小姐母子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只顾着高兴,倒忘了让他们到后憩憩脚!”
“是啊宁儿,这里没有外人,你也无需客气,就和金夫人一起到后面洗个澡,休息一番吧!”
沈苍南说着便向她手中面具做个眼色。
冷宁会意,将面具仔细覆好,随在柳叶和天赐身后一起前往后院。
注视着她们渐渐远了,金贤这才幽幽一声轻叹,“二小姐果然吉人天相!”
沈苍南微扬着唇角,目光中满是幸福的满足,“这次,宁儿母子就麻烦先生照顾一段时间了!”
“这点您不用多虑,二小姐于我们夫妻二人大恩有先,照顾二小姐母子是我们的本份!”金贤收回目光,侧目看向身边沈苍南,“只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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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激斗?!(1)
浴室,有人偷袭?!(1)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沈苍南却知他所指,淡淡一笑,“只要宁儿高兴,我宁愿做赐儿的爹!”
金贤微怔,旋即也弯起唇角,“沈将军对二小姐果然一片赤诚!”
“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她,这天下还有何事不能为她做的!”沈苍南注视着西边晚霞幽幽低语一声,再收回目光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理智清冷,“金先生,上次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将军吩咐,自然不敢怠慢!”金贤伸手做个请的手势,引着他一路走向镖局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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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通镖局后院,水云阁。
柳叶一脸夫人做派地吩咐着下人们分别为冷宁和天赐准备洗澡所需之物,不多时就有丫环回来传话,说是一切准备妥当。
将天赐交于信任的贴身丫环,柳叶则亲自送冷宁来到她平日里沐浴所用的浴池,命丫环将手中装着净衣和面巾等面的蓝子放下,她亲自陪冷宁走进浴室。
这柳叶原来就是雪宁的贴身丫头,后来雪宁嫁入宫中后,隐约觉出事情不妙,寻个借口将柳叶赶出宫来,反倒帮她留下一条性命。
对二小姐雪宁,柳叶心承大恩,固然此时做了夫人,在心中仍将自己当成是雪宁的下人,只是猜不到,自家二小姐早已经易主,不再是那个她知道的二小姐了。
虽然有心帮冷宁洗浴,考虑到她如今男装打扮,柳叶只得叮嘱她几句转身行出门外。
环视四周一眼,注视着这间灯火摇曳玉石铺就的华丽浴室,冷宁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兴奋,这一天来舟车劳顿,现在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自然是十分快意之事。
目光掠过热气蒸腾的浴池,冷宁迅速褪下身上衣物,赤足走到池边,轻灵地掠起,以一个漂亮的蝴蝶式落入水中。
轻底浴室底部玉石钻出水面,冷宁随手扯开束发的布带,抬手准备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黑发散落的时候,她的耳朵也捕捉到浴室角落轻微的异响。
☆、浴室激斗?!(2)
浴室,有人偷袭?!(2)
抬到半空的手掌停在空中,冷宁的目光迅速转向异响传来的角落,隔着浴池四周鼓动的白色纱蔓,隐约见一个黑影急急掠向窗子的方向。
双足在玉石上用力一踩,冷宁整个人便如一条美人鱼跃到浴池外,人在空中,她信手抓住纱蔓裹住身体,再落下时人已经冲到那人面前,右手手指弯起成爪式抓向对方胸口。
摇曳的光线,映出那人的身影,瘦长的身材套了件不太合体的镖局侍卫装,脸上黑布做成的头套蒙住他的整张脸,只有一对眼珠露在面罩上剪出的眼洞外。
看到冲过来的冷宁,蒙面人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愕色,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的速度会快至如此。
但是,这一切只是瞬间。
刹那惊讶的同时,他的动作也同样快得没有犹豫。
左手格开冷宁抓过来的手掌,他的右手顺势抓住她身上遮体的纱蔓,用力扯开,咝啦一声,冷宁身上的纱蔓瞬间撕成一道裂口,再向下两寸,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胸\口就要失去遮挡。
“下、流!”低骂一声,冷宁并没有因为身体暴露而退缩,缩回右手擒住对方手腕,抬左手捂住散开的纱蔓,她飞脚踢向对方下盘,“我要你断子绝孙!”
美丽无暇的纤纤玉足,带着凌厉的劲风,踢向对方双腿之间,这一脚若是踢中,只怕这男人下半生只能当太监了。
任冷宁抓着他的腕,黑衣人不躲不闪,反而突然双腿一夹,力道拿捏,时机把握都恰到好处,刚好将她踢过来的右足夹在他双腿之间。
“我还没有阅尽世间美色,现在可不能当太监!”黑衣人低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