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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瓶,触手一模才发现连脏兮兮的水瓶也被擦拭干净,再推门一看,家里窗明几净,竟然被打扫过,连来不及叠的被子都被摆成漂亮的豆腐块儿!

    陆嚣毕竟是异能者,那堵破门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只是他想不想进去而已。

    “敌方”攻势太猛,何勋感觉自己快招架不住这个“田螺姑娘”了。与此同时,泉眼越来越不稳定,何勋暂时压下心头那点逐渐汹涌的愧疚感,没有阻止陆嚣越来越放肆的侵入,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泉眼上。

    泉眼已经吸收了近五十粒纳米碳,仍然没有一丁点要结出泉水的迹象。何勋能感觉到指尖的每一个“毛孔”都十分畅通,但同时,有股什么看不见的膜堵在那里,令他无法沁出水滴。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天,何勋忍不住想道:该不会是因为真身是原来何青苗的,所以泉眼水土不服?

    想到这里,何勋紧张起来,因为搞不好它从此就罢工了,毕竟谁也没说不会啊。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泉眼虽然也存在指尖上了,但一开始是不能凝结的,父亲亲自训练他长达数年才慢慢打开泉眼,并训诫过每日必须保持产出,否则它可能会涨回去。

    何勋皱起眉,开始回忆当初怎么训练,尝试着所有感官都集中到指尖上,开始艰难地逼出泉水。

    陆嚣在门外听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以为他休息了,虽然还想继续替他看守,但自己还有“工作”,就轻手轻脚跑开了。

    他的“工作”是替一家三观不正少儿不宜的店——地下妓馆放哨。随着梧桐镇人口涌入,这种古老的行当逐渐浮出海面,但目前政策未放宽,因此大家只能暗地里进行,表面上都干着正当营生,实际则是“鸡”笼“鸭”舍。雇佣未成年作哨兵也成了这些店子共识,因为容易遮蔽耳目,价钱也很低廉。

    像陆嚣的酬劳就是一天六块巴掌大的薯饼,工作任务是椅子一张,玩具一个,需要他一边玩玩具,一边眼观四路,发现巡警有靠近迹象就立即通告。因为观察点离店子有段距离,因此需要脚程快的孩子,陆嚣充分满足必要条件,深得各家老鸨们的心。

    陆嚣小小年纪来往于这种场所,受到的冲击令他感到既震惊又莫名羞耻,但养活自己的渴望战胜了一切,也就无所谓重塑人生观世界观的艰难,义无反顾地历经了过早丰富而淫.乱的性启蒙。

    这天他看到一个客人使用鞭子抽打底下的男人,还把他绑起来,可那男人一点都不痛苦,反而叫唤老板再重点。陆嚣看不清他们下身的动作,但客人抽的可猛,发出皮肉啪啪声。陆嚣非常纳闷的同时,忍不住想到一直拒绝自己的何勋,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应该把何勋哥哥绑起来,反正他应该打不过自己的吧。

    孩子越想越离谱,等到他“收工”还在想着这件事。

    他满腹心事地领了六块薯饼,脚步有些急切地回到何勋那里。

    这个时候一般何勋会起来料理植株,但今天屋子仍然静悄悄的,陆嚣一愣,手凌空做了个拧的动作,门栓就开了,他跑了进去。

    何勋歪斜地躺在床上,一只手垂直床边。他脸色很红润,似乎出过不少汗,头发丝都黏在了脸上。

    陆嚣尝试着换了几声,何勋没反应,睡得可沉,陆嚣就大着胆子走近他,想把他的睡姿摆好,谁知触手的皮肤高热无比。

    陆嚣赶紧探了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陆嚣于是打了水给他敷额头,又把他扭曲的睡姿端正回来。当拉过他垂在床边的手,什么湿哒哒的触感令陆嚣一楞。

    只见何勋的手指上流了好多“血”。

    陆嚣看到血时脑袋一嗡,眼前似乎有什么血腥的残影一闪而过,好像是……浓烟,机舱,满眼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陆嚣:哥哥真是难讨好,要不我还是黑化玩儿监.禁play吧,道具就是哥哥那条鞭子怎么样?

    何勋(惊恐ing):醒醒!说好的小忠犬!

    第12章粉泉

    有什么,有什么深埋在潜意识的记忆要破壳而出,就差一点点,他就能看清全貌了——

    这个画面快的几乎捕捉不住,却没来由地勾起了陆嚣心底的愤怒,但下一秒他就从幻觉中脱离出来。屋子里的陈设因为他情绪波动漂浮起来,陆嚣无意识地大喘了几口气,待完全平息,才把注意力放在何勋身上。

    把何勋的手翻来覆去检查,可奇怪的是,明明流了不少血,却一个伤口都没找到。

    陆嚣帮他把手洗净擦干,又用湿毛巾给他降温。何勋这场蹊跷的发烧来得快去的也快,两个小时后,他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陆嚣时还下意识地说了句什么,陆嚣没听清,过一会,就听到他说饿了,但很快又倒下去,仿佛累得不得了。

    陆嚣想到自己的薯饼,于是把他脑袋搁在自己单薄的腿上,一点一点掰着送入他嘴里。

    何勋似乎是嫌弃薯饼不好吃,拿舌头顶了几次,最后实在饿得没办法,终于还是吞进去了。

    两块薯饼掰完,何勋仿佛被补充到了能量似的,正式缓缓转醒,他眼神逐渐清明起来,直到聚焦在陆嚣带点小紧张的脸上。

    ”…………“

    何勋慢慢从小孩单薄的身躯上爬起来,两人四目相对。陆嚣确实越来越放肆了,可是看到他手中的薯饼,饼子干涩又平淡的滋味还残留在嘴里,再联想这段时间陆嚣的殷勤,“滚”之类的字眼,在何勋的舌尖逡巡了几圈,愣是没发出口。何勋不得不承认,他感觉到了暖心,尽管是从一个少年人的身上。

    何勋哑着声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跟着自己未来媳妇天经地义!但陆嚣一脸天真无邪:”你像我哥哥。“

    “你还有哥哥?”

    陆嚣无师自通地随口扯谎:“有的,隔壁家哥哥,看,这么高,不过没何勋哥哥好看。”

    “……”冷不丁被拍了通马屁,好像一直绷紧的心得到些微的放松,何勋问,“所以,你非要跟着我,就是因为我像你哥咯?”

    陆嚣点点头,趁机推销起自己:“哥哥,我能养活自己,还能打架,好多人想偷你的菜我都把他们赶走了。我还会帮你收集那些小丸子,还会打扫,还会……”陆嚣滔滔不绝地吹牛,其实打扫之类他做得并不熟练,但聪明如他,学起来也是很快的。

    你能耐的可多了,以后你还能这样那样,何勋光想到以后都能被陆嚣的光环闪瞎眼。看到他摆在一边的薯饼,何勋拿手指戳了戳:“哪来的?”

    陆嚣就把自己给别人放哨的事情抖了出来,虽然他因为年纪太小不经人事而说的语焉不详、颠三倒四,但何勋听明白了,这小孩正在为梧桐镇的性文化复兴做出伟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