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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就像是直接把厚厚的棉被盖在了身上,宽大不堪,一点都不合身。

    然而宣恒毅看着很是满意。

    纯黑色的大氅衬得庄子竹的脸肌肤胜雪,特别是庄子竹此刻表情严肃,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游龙暗纹的大氅更显气势。重点是,暖和。李顺值得奖赏,能成功劝说庄子竹能把这棉被——呃,大氅盖在身上。

    宣恒毅不知道的是,李顺劝说成功,还得借宣恒毅那暴君的名头。那时宣恒毅没与庄子竹走近聊天,见到之后直接探望祖母离开,李顺就气喘呼呼地抱着这件放在马车上备着的大氅过来,一进暖房就给庄子竹跪了,把暖房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顺当时双手捧着大氅,恳切地说道:“庄大人自萧国而来,不知京城大雪中容易染上风寒。主子刚才一见,脸色愠怒,马上命奴才把这大氅带给庄大人。请庄大人务必穿上,以消怒气。”

    刘礼泉他们没见过李顺,只认得出李顺穿得是宫里的服饰,就好奇地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庄子竹抢答了,让墨书把他本来的雪披收起啦,穿上里大氅。穿上以后,大氅厚重非常,十分暖和,只是体型有些偏大了,一低头就能闻到大氅带着的味儿,像是被太阳晒过之后的味道,清新好闻。

    闻着似乎有宣恒毅独有的阳刚气味。

    此时霍可清的春梅来请,这边梁雅意的妆早就上好了,庄子竹他们便决定到梅园里去。穿着宣恒毅或许穿过的大氅,庄子竹有几分羞赧,不过国君对臣子一番心意,外面风雪渐起,那便继续穿着吧。

    出了暖房,在雪色的反射之下,刘礼泉看到大氅上的游龙暗纹,不禁起了一个猜测。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能带宫人出宫跟随伺候的,必然是宫里的主子。而宫里的主子,除了太后、妃嫔等后宫,不就剩下了刚刚才露面过的皇上了吗!

    刘礼泉思考着,一时忘了跟上,见庄子竹他们走远了,连忙快步前去。刚进梅园,就听见一个哥儿的一声不怀好意的呼喝:“等下!庄公子怎么能没行礼就坐呢?你从萧国来不清楚,这位霍乡君可是四品乡君,是安平长公主的孙儿,庄公子应该先行礼呀!”

    第21章三更合一

    张文清在庄子竹耳边低声提醒道:“说话的这个人叫白迅康,他的爷爷是诚安伯。”

    这白迅康庄子竹没听过,可诚安伯庄子竹则听宣恒毅讲过,诚安伯是靠他自己的战勋封的爵位,可是生了好几个儿子,没一个能打的,都在家里混吃混喝,靠老迈的诚安伯当军中教头养活一家。

    提醒完,张文清他们这些都没有爵位在身的,二话不说,就干脆利落地对着霍可清行了礼。

    因为张文清梁雅意他们的父亲,都是有实职的将军,于是他们的礼霍可清只受了一半,还起身回了半礼,一来一往的,相当于互相都没行礼了。

    庄子竹可没有行礼的打算,也没听白迅康的,安坐在石墩上,甚至还摆弄了一下宣恒毅给他的大氅,用厚实的大氅盖住膝盖。用大氅挡住风雪,膝盖瞬间暖和了许多。

    乡君只是四品,他一个正三品的官员,怎么也不可能像无爵位在身的张文清他们一样向乡君行礼吧。

    白迅康此时诧异地盯着姿态自然的庄子竹,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当即指责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好意提醒你行礼,你却枉顾礼仪,装作没听到我的话!就算你是官员我是平民,可你这也太嚣张了吧。”

    在白迅康的带头之下,好几个哥儿纷纷附和,窃窃私语道:“刚刚看他风姿绰约,气质斐然,没想到却是如此无礼的人。”

    “对着长公主的孙子霍乡君都这样,难道还以为自己是王子,来到章国也像在萧国那样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的吗?”

    庄子竹没搭理这些窃窃私语,只是看着对面艳丽无双的霍乡君,问道:“乡君与我素未谋面,刚让人把我请过来说想结识一二,结果我一来,却一句话不说,先让旁人指点我行礼吗?”说罢,又对白迅康说道:“你也知道你是一介平民,而我是官身,那为何只要求我向霍乡君行礼,却不向我行礼?”

    白迅康被说得哑口无言,被迫行了礼,却又更火了,提高了音量,虽然是对着庄子竹说话,可音量却更像是对整个梅园的哥儿们说的:“我的礼行完了,你呢?哪有你不行礼,乡君没搭理你,你就攀上乡君谈话的份儿?”

    霍可清稍稍点头,说道:“庄公子从萧国而来,可既然来到章国,可不能不懂章国的礼仪。如果你不会,我可以让春梅来教你。”

    庄子竹好整以暇地坐着,不怒反笑:“乡君确定要让你的小厮来教我礼仪?”

    见庄子竹不行礼还能反问他,霍可清隐隐觉得不妙,可话都说出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霍可清不想改口,只能继续说下去了。而这时候,刘礼泉才从梅园门口经过蜿蜒曲折的道路来到亭边,赔上笑脸,对霍可清说道:“霍哥哥,以前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从来都不需要我们行礼的,怎么今天突然这样子了呢?我看行礼就免了吧。”

    刘礼泉才第一天见到庄子竹,可没有帮庄子竹说话。他帮的是从小认识的霍可清!庄子竹身上的大氅来历可疑,很可能是皇上给他送过去的!即使霍可清是长公主的孙子,后台也挺硬的,也万万不可因为这点小事得罪皇上宠信的人。

    说罢,刘礼泉对霍可清眨了眨眼,又喊人过来,换上新的花生米,请霍可清和庄子竹尝试一二。本来行礼风波到此结束,霍可清也不是非得要让庄子竹向他行礼。今天庄子竹不屈膝,散播出去,以后有够他受的了,陛下怎么会对这样无礼的人有好感?无论是陛下或者是长公主,甚至是晋阳王府的老王妃、世子妃,势必都会帮他讨回公道,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白迅康可不会善罢甘休,挑明着说:“礼不可废,今天对着乡君不行礼,等下宴会上对着王妃、世子妃、诰命夫人们也不行礼?庄公子初来章国,与我们见面了,我们得教会他礼仪。既然来到我们章国,就不可以把以前国家的礼仪搬到这里,还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庄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霍可清默认了这一说法,看着庄子竹,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似乎在嘲弄他不识身份。

    庄子竹这就奇了:“你们都没弄清我的职位、官品,一见面就口口声声让我行礼,这是什么道理?首先,白公子,你对我的称呼就不对,你应该喊我说,庄大人。霍乡君,你知道我是什么官,确定要你的小厮来教我,教我如何向你行礼吗?”

    霍可清挑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