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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天。”周淳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今晚去‘滩涂’,帮我预约,把那个慈善晚会推掉。”

    庄思思条件反射地应了,才略为诧异地扬眉。

    她摸出手机打电话,指甲从行程表上划过,心中默算了两秒——周淳已经接近一年没去过“滩涂”了。

    “滩涂”是一座俱乐部。它对外的形象是一家叫“river”的私人会所,堂而皇之地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的写字楼,它占了最顶上的四层。但对外只开放一二层,要再往上,则要专人引荐,通过极其严格的入会审核。

    在那里,便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滩涂”。

    “滩涂”俱乐部的会员有dom,也有sub;服务人员除了侍应生,有调教师,也有训练有素的奴隶。当然,会员之间可以自由结对,“滩涂”可以为其提供契约,并将违反契约的会员永久除名。

    幕后老板不知,会员身份严格保密,实行预约制。极度严苛安全的外壳,包裹着足够隐秘放肆的欲望。

    周淳出入这家俱乐部已有十年。他以前有固定的频率,每周来一次,带着自己的sub,或者观看演出。

    周淳不碰俱乐部里收费的奴隶,但接受其他会员来认主,断断续续和好几个人有过一段不错的经历。直到一年前,周淳在这里举行过唯一一场公调,宣称那个sub是他的私奴。又过了一个月,周淳再也没在“滩涂”现身。

    这可让众多sub心碎一地。

    是夜,“滩涂”大厅。

    周淳悄无声息地绕过兴奋的人群,走向角落的卡座。展台上的调教正值高潮。灯光集中在表演者身上,皮鞭的脆响与低哑的呻吟吸引了全部感官。

    周淳的目光跟着扫过去。明亮的灯光下,半裸的肉体遍布红痕,十分具有视觉冲击力。

    周淳不由得回想起那次公调。

    为了让李寄能在公共场合投入情景中,周淳把他的眼睛蒙住了。只能看见半张脸,视线便不可避免地集中在青年的嘴唇上。

    最开始时,李寄很紧张,需要周淳非常严厉地对待,才能摈弃羞耻心,摆出符合要求的姿势。

    他几次三番下意识地咬嘴唇,直到被一鞭抽在嘴角,终于没有再犯。红痕从侧脸延伸到下唇一侧,嘴角一丝血迹,暧昧而煽情。

    忍耐疼痛时,李寄会紧紧抿着嘴唇,鼻息时快时慢,有如惊惶的幼兽。如果鞭子抽到刁钻的地方,或者刻意挑了他没有准备的时机,青年便会猝不及防地松开牙关,从湿润的双唇间溢出呻吟。这个时候立刻追一鞭,专打最柔嫩的地方,红润的唇瓣就会抑制不住地颤抖,声音变得很好听。

    周淳收回视线,擒着高脚杯微微摇晃,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安静地坐了五分钟。

    周围有很多新面孔,但更多的人,都应该知道他。周淳面沉如水,安静地看向展台。等待一个猎物送上门来。果不其然,很快开始有人注意到这边,窃窃私语,带着惊诧和不确定。

    猎物不用多出色,周淳心想。玩得开的最好,不过是消遣,不必认真。

    他等了一刻钟,略微抬起眼皮,透过深红色的酒液,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先生,好久不见。”来人是一个极俊美的少年,明显的混血儿,眉尾一颗黑痣,只穿着背心皮裤,身材纤细,媚态入骨。

    周淳没有放下酒杯,反而放松地靠进沙发里,连一点客套的姿态都欠奉。对方却明显很吃这一套,旁若无人地走到沙发跟前,自然而然地跪下:“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艾格。”周淳笑了笑,扬起下巴,“一年没见,还在四处撩人?”

    周淳认识艾格,他俩约调过几次。准确地说,艾格不是个合格的sub,他只是贪玩,追求一切极端的快感。

    “我在等您呀。”艾格无辜地眨着眼,声音拖得好似撒娇。这是那种知道自己好看的美人,恃靓行凶,无所顾忌。

    和李寄完全不一样。周淳今晚就想要找一个这样的——他从前最中意的类型,放得开够配合,你爽我爽大家爽。

    艾格见周淳没有拒绝的意思,立刻心情大好。他最近十分无聊,逮不着一个够劲的dom,今天竟有巨大惊喜,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扒光了给周淳递鞭子。

    一个亟待宣泄,一个饥渴太久。两人一拍即合,准备直奔主题。然而没等周淳起身,又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礼貌地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人,笑出标准的八颗牙:“艾格,老板有请。”

    艾格瞬间绷起小脸,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警惕地看了两眼侍应生,兔子一样跑了。

    周淳挑眉,感受到了这背后浓浓的奸情。

    但他没心思关注这个,因为侍应生紧接着转过身,以一模一样的笑容朝着他:“周先生,原先生有请。”

    19.

    周家和原家各据一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过节也没交情。周淳与原三只打过几次止于寒暄的交道,各自和和气气的,不过是些客套。

    眼下李家不安分地踩过界,和原家杠上。周淳清楚,原三不可能不和周家接触。但他没料到,和原三的第一次正式会面,竟然是在“滩涂”,还是这么一副情景。

    顶楼某包间门口,侍应生不声不响地告辞。房间里灯光昏暗,但不妨碍周淳一眼看清屋内的所有人。

    因为只有两个人。坐着一个,跪着一个,没有保镖和下属,和“滩涂”里所有主奴一样。

    “原三少。”周淳反手推上房门,嘴角牵出放松的微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坐着的人立刻起身,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与周淳一般年纪,身量很高,身材却瘦不少,肤色瓷白,凤眸薄唇,显得沉静优雅。

    “不好意思,今晚打扰了。”原三一整衣襟,风度翩翩地迎上来握手,爽快地承认,“我是特意为见周先生来的。‘滩涂’的老板是我朋友,要想咱俩的见面不为人知,没有比这儿更合适的地方了。”

    周淳瞳孔一缩,目光掠过跪着的人身上,笑容更盛:“原三少这个奴隶,看着不错。私奴?”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抬头,恶狠狠的视线直刺过来。若不是他被绳子五花大绑,口枷勒着嘴,周淳毫不怀疑他要扑上来打架。

    “没教好,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家。”原三低头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引着周淳坐下,“周先生不用担心,他没机会坏事儿。”

    原三主动上门密谈,不外乎一个目的,拉拢周家打压李家——打压到什么程度,如何打,打完怎样分赃,这是重点。

    两人身处满是道具的淫窟,在一道凶残热烈的视线洗礼下,硬生生地搞出两个小时极其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