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下厨房去了。

    “我怎么到你这里来了。”

    “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公子送你来的。说你受伤了。”

    年轻漂亮的公子？应该就是沐黎将军。这次他救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道谢。

    “你怎么又受伤了？谁弄的？”

    “在茶馆碰到人打架，被误伤了。”

    “雨泽啊雨泽，都说了你不会说谎。你这个跟你叫王明一样不可信。跟我你还瞒什么。”

    “…是宁晨。”

    林森睁大眼，道：“她这是刺杀未来夫君哪。怎么回事。”

    “我师傅的事…你应该听说了。”

    “凌庄主的事…很遗憾。他是个大好人。但是玉锦宫主这么做莫不是有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玉锦也不告诉我。我只是觉得罪过。如果我提前回去，师傅就不会…”

    林森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我对不起师傅。但是我更不能杀玉锦。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雨泽顿了一下，似在整理思绪。

    “如果他们要杀玉锦，我愿意替玉锦承担他们的抱复。但是在他们看来，我便是背叛了丽正山庄。”

    雨泽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捏着拳头。

    雪下了整整一天，入夜才收住。

    天地间白茫茫，空气冷洌清新。

    每走一步，脚底下都吱嘎作响，行动艰难。

    走了好半天，才走出佳景山庄大门。

    冷风嗖嗖往斗篷里灌，雨泽拉紧了斗篷，从雪坑里拔出脚，再踏出下一下雪坑。

    刷！

    黑夜中，一个白色身影从佳景山庄高墙上跃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帅气的弧线。

    轻盈落地。如飘飘然弄错了季节的蝴蝶。

    或惜功败垂成。落地时，脚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林公子不以为然，爬起来，抖抖全身的雪。

    林森衣衫单薄，显然是急匆匆追出来的。

    “雨泽，你这是去哪里。”

    “洛阳。回丽正山庄。”

    “天亮了再走不迟。你干什么那么急？”

    “大哥和宁晨定是要找玉锦报仇，我要阻止他们。”

    “天亮了，我陪你一起去。”

    “林森，你为何要陪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已是千夫所指，所有人都讨厌我。现在，我又变成背叛师门之人。师傅无辜被杀，我却向着仇人。你为何要陪我？”

    “那你当初为何要救我？你我素昧平生，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死活。我林森自那日起当你是兄弟，那你就是兄弟。不管世人怎么说，不管云天和宁晨是不是要和你反目成仇，林森和凌雨泽永远都是兄弟。我必定站在你这边。”

    雨泽一时说不出话。

    “雨泽，你觉得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玉锦。”

    “那就去保护他。人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别人的嘴巴上。你做事情，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但你必须看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纵然有愧于凌庄主，总比你失去玉锦，后悔一辈子强。况且，玉锦宫主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杀人。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玉锦一向不跟我解释。”

    “玉锦宫主的心思深似海啊。我只是打听到，令堂，也就是故宁国王妃，是凌庄主的表妹。凌庄主曾经钟情于你娘。”

    原来如此，难怪有人说池姨和我像。原来她是和我娘像。

    “我说雨泽，我们能不能回屋说话。好冷啊！”林大侠说完一串喷嚏。

    凌雨泽被苏玉锦所杀的传言自不必说，不久后，凌庄主被杀的消息又传遍天下。

    丽正山庄凌云天继庄主之位，宣布与紫辰宫势不两立。

    于是，江湖上仅剩的门派终于与紫辰宫为敌。玉锦再次成为人人害怕又人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玉锦宫主，凌云天与宁晨无法对你构成威胁。求你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留他们一条性命。”雨泽提笔写完，将字条绑在信鸽上。

    不久后便收到回信。只有简单的一个“好”字。

    字迹刚劲里带着几分飘逸，是玉锦的亲笔。雨泽珍重地收起，松了一口气。

    兄长，多谢。

    雨泽还是回到了丽正山庄。林大侠表示愿意同行。

    “不用跟着我跑。大哥毕竟是大哥，不会把我怎么样。”

    “也是。其实你只要服个软，掉几滴眼泪装装弱受，云天铁定心软。你就是太倔啦。”

    “我知道了。这次不会硬碰硬。”

    “也好。我好久没有正经开张做生意卖消息了。再不干活就要养不起老婆啦。我就在长安呆着。有事找我。”

    “长思姑娘怎么不在？”

    “她说成亲以后，也想跟着玉锦宫主。现在她是多数呆着紫辰宫。哪天想起我这个夫君了，就回来揍我几下。”林森笑得贱贱的甜的流出水。

    “你愿意？”

    “嗯。她想怎么样，就依她好了。这样我也自由。”

    “曾经发誓赏遍天下美人的林大侠这是从良了？”

    “哈哈哈啊哈！”不知为什么，大下雪天的林森又掏出扇子摇，道：“你家宫主乃天下美人的极致，无人能出其右，我已经赏过了，从此改了，改了。”

    “你这话我会原封不动转达给玉锦。”

    “不劳公子！”林森连忙作揖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过我可不是说他娘。玉锦宫主有一副美得勾人摄魄的外表，却有一颗八方不动的男儿心。雨泽，有时候我觉得你不是很了解他。”

    “是他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我走了。”

    雨泽表示想通了，自己想保护玉锦，站在仇人这边简直是鬼迷心窍。

    于是雨泽回到了丽正山庄，打算帮着云天和宁晨报仇。

    当晚，雨泽回到了熟悉的自己的房间。

    自己当时走前放在案牍上的琴，看到一半的书，墙上的字画，床帐，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以前这里是自己的家，而现在，造化弄人，云天和宁晨，是自己和玉锦的敌人了。

    雨泽拨了几下琴弦，有点松。

    云天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烛台，放案上。

    “我总觉得你的房间光线太暗了。”

    “多谢。”

    “雨泽，我期待你的房间点起灯，期待好久了。这么久，你总是在外面奔波，现在终于回来了。”

    云天伸手搂住雨泽，头埋入他的头发里。“上次小晨刺的伤，可好了？”

    “嗯。”

    “小晨那天以后，一直很后悔。”

    “不怪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雨泽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身体开始燥热。可是现在是隆冬。

    不可能吧…不可能。我怎么会对他有反应？

    雨泽不可置信地推开云天，脸颊绯红。

    力气渐渐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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