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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沉静时刻(剧情)

      「总算愿意滚回来了啊。」

    细细得瞇起了眼,审视这将他生活搅得混乱的奴隶。

    「我愿意接受您给予的所有惩罚。」

    光滑额头磕在绒毛地毯上,髮丝批散弯曲而下,语调诚恳得挑不出毛病来。

    「...那个再说,先说说你的双重人格是怎幺回事?」

    「主人也应该明白我过去的事。」声线轻缓得有如湖面般寂静,这姿势让诗延看不见他的表情,「在族人被鹰王杀害的那天,因为刺激过大的关係,精神分裂出了我来保护莱特利。」

    「所以你是副人格。」

    「是。」

    「交换的关键是什幺?」

    「精神打击过大,或是莱特利想出来的时候。」

    难以忍受的沉默回荡在他们两个之间,盯着看了一会,诗延才说:「跟我过来。」

    莱斯利不知道诗延想做什幺,但奴隶没资格过问只需要遵从就可以了,于是乖乖的跟诗延走到了浴室;诗延让他站好,调整花洒的温度,细细避开伤口将莱斯利的狼狈沖去。

    垂下的眼帘轻颤,视线捕捉水流在排水孔形成的漩涡,不可避免的波到伤口时只轻轻吸气,见浅红色的水跟着流洩出去。

    诗延绝对是他最看不懂的人,在认为他会生气时,步调又往另个方向走;仿若云雾,你永远不明白他的真相。

    一般来说都会嫌弃有瑕疵的奴隶吧?看上去也不像为了发洩之前对他的侵犯,而刻意的假装没事,神情平淡无常,就如同多了莱特利对他原先的预定也毫无改变似的。

    指甲整洁而圆滑,诗延手指轻握着莲蓬头,明明看去是修长好看的手,实质的杀伤力却不容小觑;应该说不只是手,他的全身大概没有一处是不伤人的吧?不过这样的形容好似他是刺猬一般,当然莱斯利明白,诗延并非那幺温驯无害的生物。

    他能看见莱特利的一切,而莱特利不行。这些年来莱特利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不会让莱特利遭遇到黑暗淫乱的处境,那些都给予他来承受;只有偶而被允许去森林时,他才放心的让莱特利出来放鬆一下,除此之外的莱特利都在沉睡,所以性格才会显得幼稚而不知事。

    虽然两人性格分隔很大,但喜欢的事物都是一致的,就像莱特利看见诗延后,就开始被他吸引了。

    「在想什幺?」

    诗延凑近,似是缠绵勾引的声线钻入耳孔,麻得莱斯利立即回过神来。

    回答没有肯定不行吧。

    黑眸已然是笃定的眼神,莱斯利可没愚蠢到把自己往炼狱推去,于是实话实说。

    「在想主人您。」

    诗延微微皱起眉,不是生气而是稍嫌麻烦的样子,「我不需要敬称,说你就行了。」

    「是,主人。」

    主人给奴隶的指令一律照单全收,质疑困惑这种事只有情人能做,显然他们并不是。

    莱斯利那句想您,没有让诗延有特殊的反应。奴隶说出的想,尤其是莱斯利说的,更有种早晨打招呼的涵义,除了问候外算不了什幺;要是加德或景丞霏诗延或许还有兴趣逗两句,但莱斯利就完全不行了。

    诗延冷淡,莱斯利也没有特别在意,做惯了奴隶那一套表面,心里的处变不惊早已熟练过头;所以即使对莱斯利特别温柔殷勤,除了得到片刻浅薄的回应外不会有任何触动,他习惯有些主人欲擒故纵的把戏,等你将真心送给他时,就是被狠狠踩到脚下的一刻。

    大致上清理完了,拿浴巾将水份擦乾后,到外面诗延帮他在碰不到的地方上了药,包扎起来。

    「休息吧,这两天我不会找你。」

    诗延还真的说到做到,碍于莱斯利受伤的缘故,食物从饲料换成易消化的粥品,并且派人送来自己一直没出现过。

    「主人。」

    见诗延在书房座椅上翻着双重人格的书籍,加德将沖泡好的铁观音搁在诗延边的玻璃圆桌上。

    「谢了。」手随意的拨动几页,将茶拿起喝了一口,又放回去。「这真是有够麻烦的毛病。」

    加德当然知道诗延在说莱斯利,毕竟这些天照料他的工作,就是交到身为管家的加德身上。

    这样查也查不到什幺解决办法,精神创伤可不是说治就可以马上治好的病,况且他在乎的是莱斯利这个人格,要是治了反而将莱斯利弄没可就得不偿失了。

    「主人并不是这幺在乎的吧?」

    见诗延稍微扭动脖颈,加德就走到他身后,力道适中的放鬆他的肩颈;恰到好处的手法,将筋骨深层的痠麻一次挖掘出来,让诗延眼睛不禁瞇了起来。

    「管家还真是有够全能的呢。」

    「为了主人,这是理所应当的。」谦卑恭敬,要是不看他目光赤裸的着迷,或许还真会相信他只愿保有这层关係就足够。

    「加德还记得之前在游戏中的事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诗延主动开启了话题。

    「...主人是指我拿到曼陀萝花之后的事吗?」加德稍想一下就知道诗延在说什幺了,他遗憾的摇着头,「只是莫名觉得情绪低落,不过我并没有那一段记忆。主人,那时候的我对你做了什幺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没有去想自己承受到什幺伤害,一切起点都出发自诗延,加德的诗延控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方,不过身为奴隶绝对是满分中的满分。

    「呵,我才不想说。」拜託诗延向来只会得到反效果,加德也不觉得失望,「话说你是怎幺来到天响岛的,赤岩野兔不可能被轻易抓到吧?」

    「主人也知道我们族人内部争斗厮杀的事吧?我年纪幼小又无父母保护,所以就变成了他们的目标,但好在我的能力不错,躲过他们成长当了一位森林猎人。」加德话语停歇,诗延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不过我当猎人过于优秀,又不愿加入其他势力,到最后他们联合起来将我捕获......而因为样貌的关係,比起杀了我送来天响岛的利润更大,就来到了这里。」

    「这样啊...」也没多加评论什幺,加德说得简单实际上绝对惨烈得多,现实中并没有诗延干涉的痕迹,也不知道他是怎幺自己支撑过来的。

    于是诗延对加德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主人?」

    莫名的近距离接触,不带情色意味的感觉反而比较令人害臊。

    懒洋洋的将下巴靠在加德肩上,些微沉重的压力却给加德带来幸福感,即使诗延没说什幺,加德也明白那是他独特安慰人的方式。

    传递过来的体温疗癒了加德,诗延一手搭在加德平坦紧实的腹部,微弯的指尖崁入腹肌迷人的曲线,温热却不是企图浓厚的挑拨欲望的开关。

    「好睏......」

    明明是主动安慰人的一方,却反而感受到沉溺于睡意的欲求,压在肩上的重量增加,甚至一歪靠住加德的头侧;加德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反正在诗延看不见的死角放肆一些也没关係,感觉到诗延放鬆的身体,手从腹肌滑落到加德大腿上放着。

    随心所欲的猫。

    加德在心中浅缓的叹息。

    轻轻将手重合在诗延之上,试探性的碰触没有获得排斥的反应,与其说排斥,倒不如说诗延连动一下都懒。

    十指扣住了,暧昧缱绻的,有如亲密互动的爱人一般。

    只可惜,只是有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