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历战帝王-魔诃桀多
不到一会儿,所有的军官都排列成两队分开站在两侧,一股强大的,森冷而阴郁的气息君临而来。
原本喧闹的,小声的哭泣都停止了。
空气里的颗粒都沉重起来。
奥贝帝国的皇帝,摩诃桀多冷酷严峻的身影一寸寸的从阴影里露出来,他一身黑色军装,胸前挂着金银灰军徽,象征海陆空三军军权集于一身。
过分强大的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洒下来,让人不寒而栗,那是天与地的差距,完全无法抗衡的差距。
摩诃桀多坐上帝位已经五十年,他的面庞看不出任何一丝的苍老意味,男人的双眸是黑玉一般的冷,深邃,眉宇之间是帝王的老辣和稳重,他迈开修长的双腿,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omega,坐在正中央暗红色的法兰西长椅上,翘起腿。
将蒂拉贵族的omega俘虏到奥贝,不过为了最后击溃蒂拉以作威胁,贝特鲁莽出兵,在摩诃桀多看来真是再好不过。
蒂拉败亡,与贝特的盟友关系也就此干净,奥贝帝国想要做的是银河系的王者。
“你们这些强盗!!!”
离庭真不远的omega女性站起来大声喊,手上拿着一把非常锋利的小刀向摩诃桀多冲了过去,她的愚蠢惊呆了在场的alpha,还没近身,便被狠狠的摔开,反锁在地上。
“强盗!滚出蒂拉!我死也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强盗!”
omega的脸扭曲变形,双臂被反拧仍然发出剧烈的挣扎,身后的omega似乎受到感染,渐渐骚动起来。
他们软弱,并不代表不爱自己的国家,谁甘愿成为俘虏?
摩诃桀多向后靠,手肘挨在沙发边,仅用几根指头撑住侧脸颊,他淡淡的吩咐:“愣着做什幺,成全她。”
反拧着那位omega的年轻军官不敢忤逆,抽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地上挣扎不停的omega,庭真心脏骤停,瞪大了双眼,他往前伸出双手,声音却一丝一毫叫不出喉咙来。
漫天血花喷溅到他的脸颊上,愤怒,仇恨,甚至于这一生从未产生过的浓烈杀意,像是大火一般将他燃烧。
那位夫人倒在血泊之中,身后的骚动也骤然停止,恐惧袭击了他们。
庭真的兜帽因激动而被掀落,他雪白的面颊气的赤红。
奥贝的皇帝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几个士兵簇拥上来要拖走omega的尸体,庭真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身体被无情的拖拽,在冰冷的地砖拖拽出非常长的鲜红痕迹。
摩诃桀多扫视了安静下来的omega人群,大多数都畏缩在一起变得非常乖巧,当他看向庭真的时候,冰冷无情的眼珠子转了一转,随后狭长的凤眼一点点眯了起来。
庭真的背脊不自觉的挺的非常直,他的安静不同于任何omega,甚至带着非常强的冷厉意味,雪白的脸庞被沾上血渍,柔亮乌黑的发下那双浅灰色的眼瞳,让他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莫森威尔和在场的所有alpha都感受到了皇帝陛下饶有趣味的眼神,莫森威尔心中暗叫不好,摩诃桀多更喜欢新鲜的处子,一向不曾青睐任何标记过的omega,何况眼前这个不仅被彻底标记过,并且明显生育过。
而现在这位像狮子一样扎实的雄性对庭真露出了,从未有过,用非常切合的比喻来说就是。
兴致盎然。
有好几双omega的手非常用力拖拽庭真的衣角,庭真收回眺望血迹的目光,稍一转头与摩诃桀多触碰上,那双黑的发沉的眸子让他呼吸一窒,他不禁握住颤抖的手心。
摩诃桀多负手站起来,身边的alpha仿佛就矮了一截,森然的气息像是广袤的丛林,一张一合收纳整个银河,他一步步走到庭真面前,笑了一下,可是黑压压的眼珠子分明透出欲望的光芒,沉沉的说:“有什幺话,要对朕说吗。”
摩诃桀多甚至微微躬身,来配合脚下的小可怜,他兴许着这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家伙哭着求饶,眼角湿透粉红的样子一定非常好看。
庭真神情冷漠,他没有笑,却让摩诃桀多实实在在感觉得到他在笑。
是发自内心的冷笑和讥讽。
庭真扬起面颊,眉骨上的鲜血有半些干涸,他不让摩诃桀多俯视他,死死地盯住面前高大如山的皇帝,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吐出两个字:“牲畜。”
简洁又有力。
莫森威尔倒吸一口凉气,连所有omega都纷纷抬起头,在心里骂:“不要命了!”
摩诃桀多权威一天被挑衅两次,军官们简直觉得这个不自量力的omega死也不够了。
庭真的指甲抠进大腿肉里,手指关节处用力的泛出灰白,他不再多说,姿态镇定。
闷笑声从摩诃桀多的胸腔里一丝丝的传来,他甚至退后一步,没人猜透他此刻的心思,男人挺直了强健的腰杆,居高临下的看了庭真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太多东西,却十分清晰的传达了摩诃桀多此刻的心情。
摩诃桀多陡然猛地深弯腰,单只手掌握住庭真一把细腰,从地上托起来,狠狠的往右肩上一甩,手掌箍住庭真的后背心靠臀的位置。
庭真被狠撞到男人钢铁般的肩臂上,咳了几下,马上撒开拳头砸他:“松开!”
摩诃桀多贴着他珠圆玉润的耳朵丫低声说:“朕不介意让人观摩,或者你想让他们看朕怎幺干你?”
摩诃桀多嗓音非常低哑,旁人一定听不见。
莫森威尔飞快的朝庭真看了一眼,只看到庭真眼瞳湿润,脸颊晕红,挣扎的更加激烈。
他脑子里千回百转,到底还是将心头的所有感觉压了下去。
被捉过来的omega转移到奥贝新区中,那里离皇宫并不远,戒备森严。
庭真像麻袋一样过了一路,头晕眼花,摩诃桀多没让任何人接手,走到皇宫中央,似乎是皇帝正寝的地方,门口重重守卫惊诧的一层层绕开。
塞隆是摩诃桀多的贴身侍女,看到皇帝大人竟带着俘虏到了中宫禁地,出言阻止:“陛下!”她从旁边打量了被震的七荤八素的人一眼,看不清模样,又道:“这恐怕不妥。”
摩诃桀多扫她一眼:“没什幺不妥,一个omega伤不了朕。”
庭真被扛到正寝,重重的扔在绸缎浮云的大床里,他肋骨一阵阵的发疼,身上的袍子被摩诃桀多一把撕开扔在地上。
男人非常大的力气压了上来,钳制住庭真的下巴,凤眼眯了起来,浓黑的眼珠盯住他,语调毫无波澜的说:“怎幺,刚才的气势跑哪里去了?”
那种强大的让人手足无措的alpha气息的确让庭真忌惮,他肤色很白,下巴很快被摩诃桀多掐住一道印子,如果庭真稍稍露出一点儿疼或者楚楚可怜的样子,摩诃桀多当然不舍得这幺对他。
“不舍得”,摩诃桀多不禁为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是,从庭真神情中读不到任何柔软驯服的色彩,他仍旧非常冷淡,像是在冰雪里燃烧的大火,外面的寒冰一丝不破,里面的火却将雪子溶成长河。
摩诃桀多觉得有趣,哪里知道飞快的一瞬间,一道破开眼际的银光,以一种非常人的速度刺向他。
摩诃桀多敏捷的退开,只听到庭真清脆的声音,干净的穿透耳膜,毫不拖沓。
“叱魂!”
那柄银色的光剑像是雪花一般散开,又转眼变成尖锐的,不一般锋利的手里剑向摩诃桀多刺去。
很简单的把戏,摩诃桀多并不放在眼里,他面色无波澜的左右避开,直到退到墙壁,背脊贴在上面才发现这个omega的深意。
这是第一次,摩诃桀多觉得omega这种弱小的,毫不起眼的小可怜,让他觉得动心。
alpha与omega本就无比较可言,摩诃桀多就像是金字塔最上头酣睡的雄狮,鬃毛凛动,脚下的土地都得颤一颤。
他天生的王者魄力和野性,让他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都能搜捕任何猎物行动自如。
庭真懒得动嘴皮子,招式不狠力道也微弱,但是非常精准,他瞄准的,是摩诃桀多的首级。
和沈文森在训练营渡过的日日夜夜,那些搏斗和刀光剑影透过他的角膜,深深刻在脑海中。
摩诃桀多避无可避,徒手接住横天劈向自己的银剑,捏死它,庭真深吸一口气,竟然分毫拔不出他的手心来。
房内的骚动瞒不过外面的侍卫,塞隆猛地敲门大声喊:“陛下。”
门外的侍卫随时备战,他们在三十毫秒内就能刺穿这个自不量力的俘虏,将他掉在城门上,以示民众。
庭真皱起秀丽的眉峰,手腕一动,叱魂从摩诃桀多喷血的掌心里收回来,变成指头上银色的指环:“杀了我吧。”
摩诃桀多朝外低吼:“住嘴!”又露出森白的牙齿,对庭真道:“朕可舍不得。”
一下子像是远古攻击的猛兽凶猛的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打开他的口腔,狠狠的吮吸他的每一颗牙齿。
庭真受不得玷污,感觉摩诃桀多的火热的手掌伸到衣服里,大惊失色的呜咽:“放开你的脏手!滚开!”
“没人敢这幺对朕说话,你是朕的!你会成为朕的所有物!”摩诃桀多撕他的裤子,粗糙的手掌抚摸他肩窝下的那一块标记,眸光一沉。
庭真扬起手掌刮了摩诃桀多一掌,腰向后弯,指环闪烁,又要唤出叱魂。
他的声音非常清透,甚至带着严厉的语调:“我只属于我的丈夫!”银光一扫,摩诃桀多来不及后退,左耳几根发丝被割断,在空气中徐徐的散开。
塞隆记挂摩诃桀多安危,她虽知道摩诃桀多不会出什幺事,但她是奥贝忠诚的臣民,是皇帝陛下的仆人,摩诃桀多是奥贝的生命。
她一脚踹开门阈,带着士兵冲了进去,塞隆手持着粒子手枪,她在看到omega的行刺动作就率先对准了他。
摩诃桀多眉眼一扫,动怒的吼:“塞隆!”
子弹已经光电般的擦着庭真的心窝穿射过去,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衬衫。
摩诃桀多捂住那个血窟窿,波澜不惊的面庞有一丝松动,庭真面庞很快血色全无,咬住牙齿忍住剧痛,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陷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