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慕歌(H)
一杯清酒浇熄了裴少陵的癫狂,只剩放纵过后的头痛欲裂,他两手不停地按压太阳穴,疲惫地问道:查出来了吗?
白逸轩能察觉出裴少陵对自身隐隐的厌恶,他受童年经历的影响太深,为人矛盾偏执,对认准的事物有着嗜血的狂热,为此不惜玉石俱焚。可作为裴少陵唯一彻底信任的人,白逸轩对他是死心塌地的,无关此人是否正义良善,只因他们是彼此生命中仅存的灯塔。人活在这世上,可以罔顾天命,可以孑然一身,但总得相信点什幺,信错了也要信,否则浮生茫茫,又该如何肯定我还是活着的。
所以,白逸轩能够包容裴少陵所有失态的地方,他的温和一如既往,平静地回答:被刺杀的那两个人在几天前联手把一个女孩强奸致死,那女孩是黎慕的堂妹,黎家正宗的小姐。这样看来黎家买凶杀人的可能性极大。
裴少陵默不作声,这事情半真半假的,他之前虽然怀疑黎家,但总觉突兀,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不符合黎慕一贯崇信的美感。可若说是明月堂自发的行动,又实在找不出动因,若是有了这幺一桩事,便好解释了,想必是女孩的父母实施报复,算不得政治斗争。
事实上,为了给裴少陵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明月堂是花了好大功夫的。原本荣西陵是没想如此快地动手,而是需要先做好计划,使得栽赃嫁祸显得顺其自然。可情报组在马力全开的情况下挖到了被黎家全力封锁的劲爆消息,立即欣喜地加以利用,提前完成任务。
裴少陵想了一会,下了决策:开始执行恶魔计划吧。
白逸轩有些迟疑:不再考虑了幺,我怕是有人在背后观望,企图渔翁得利。
裴少陵冷笑:我忍到现在,无非是没法调动裴家的全部资源,那些老东西总拿家族利益来挡我的道。现在,他们最在乎的家族脸面被人狠狠踩在脚下,还有何说词拒绝反击。你知道的,我毕生所求,从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让黎家,让那个人……化为飞灰。
白逸轩没再反驳,而是无声地退出了房间,给裴少陵留下安静的空间。
裴少陵点燃一支烟,独坐在斑驳的光影里,好像时光又流回了那段肮脏无助的岁月。裴少陵的母亲是当年帝京最有名的交际花,风华正茂时嫁给了裴家老爷子做妾,却在怀着身孕时被送给了黎家之主,也就是黎慕的父亲。裴少陵从小在黎家长大,受尽欺凌辱骂,好不容易长到十几岁,却因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被黎家老头相中,成为了一众色鬼们的禁脔。
可有两人是善待他的,一个是黎慕,与他年纪相仿,却集万千尊崇于一身的少主人,他不时会为裴少陵拦下一些欺辱,可裴少陵却很排斥他。黎慕美好干净得如同黎明时分云鸟吟唱的第一支歌,在雾霭里飘摇,朦胧得近乎神圣。还有他的眼神,总是如海潮般宁静广阔,带着高不可攀的优越和悲悯,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深深刺伤了裴少陵。而另一人,是黎慕的小叔,黎家父辈里最年轻的一个,那种沉稳的温柔,内敛的张狂,满足了裴少陵对父亲兄长的所有幻想。于是,黎云归成了裴少陵心中最不可亵渎的存在,不同于把他压在身下虐待的那些人丑陋恶心的嘴脸,眉眼清朗而俊逸,如风如云。他的身上承载着裴少陵对人性最后的相信和渴望,和宛若对神明的敬仰。
可就在一个寻常的下午,裴少陵赖以生存的美梦破碎了。他无意中闯进黎家最隐秘的阁楼,看见黎慕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块画布上,那是黎云归最得意的作品,上面画满了一簇簇盛开的淡蓝色花朵,此刻它们包围着天使般的完美身体,仿佛真的绽放,留了满室芬芳。
相反地,黎慕也融成了画作的一部分,不做任何保留地展现在他的主人面前,姿态摇曳,活色生香。而引领天使品尝禁果的当然是看似无欲无求的黎云归,他双手撑在黎慕的两侧,衣服基本完好,只有粗大的男根被解放出来了,威武狰狞。那根傲人的鸡巴先是插进了黎慕淡色的双唇,疯顶乱搅,射了一炮在黎慕嘴里后,又逐渐下移,贴着锁骨来到胸前两粒可爱的红豆,用力地鼓捣戳刺,把害羞的乳头操得熟艳充血,颤颤巍巍地表达着对雄性的渴望。
然后又是肚脐,细腰,鸡巴感受着黎慕全身的热情,吐了人家一脸一身的白液,犹觉不足,得寸进尺地闯进最隐蔽的后穴,插得那处肠肉翻飞。
黎云归早失了翩翩君子之风,鸡巴插便了少年身上所有的孔洞,指节分明的大手也不甘落后地亵玩四肢大张的肉体,把粉嫩的玉茎折磨得哭泣不止,惨兮兮地冒着点点浊白。
黎慕的眼睛还是如海潮般湿润,却浮着一层淫光,温顺地趴在地上任黎云归把他翻来覆去地倒腾,任君采撷的模样刺激得黎云归更加勇猛,恨不得把人给撕碎了。
粗重的喘息混合着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媚叫,情到高潮时的淫声浪语,还有两具肉体的紧密纠缠,唤醒了裴少陵最深的噩梦和恐惧。原来,黎云归也会做这样可怕的事,对象还是有血缘牵连的亲侄儿。黎慕居然会贱到主动求操,还满脸的沉迷。对,就是黎慕,是他发骚,才会勾得黎云归不顾伦理纲常,犯下深重罪孽。
从此,裴少陵最恨的人变成了黎慕。并且自那以后,他讨厌一切温和的,干净的东西,反而迷恋极致的浓烈和妖冶。而这幺多年,让他一眼难忘,失控发狂的,只有今日在明月堂看过的美人儿。唯有那如地狱之火红莲烈焰一般的华丽冶艳,才能使他阴冷潮湿的心脏,再度燃烧。他一定要得到那具生来就带着罪恶和欲望的躯体,那味道,定是罂粟花般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