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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家暴

      中午十一点半,余睿准时出现在宴锦书办公室里,习惯性往沙发上一坐,“给你二十分钟。”

    连续一个多月,他每天都这样。早餐午餐晚餐都要和宴锦书一起吃,宴锦书抽不开身他也非得打包回来坐着和他吃完,然后匆匆忙忙赶回厂里。

    神神秘秘,神经兮兮的。

    宴锦书就觉得他有问题,让文武去查,果然有问题。

    大问题。

    宴锦书坐在办公桌后,右手拿着签字笔,眼前是一份摊开的文件,文件上头是一张疾病诊断证明书。宴锦书抬眼看看余睿,将诊断书收起来,在文件末端签上名字,“中午吃什幺?”

    余睿翘着二郎腿在那儿玩游戏,敷衍应了一句,“随便。”

    宴锦书合上文件,“去吃川菜吧。”

    余睿顿了下,往宴锦书这边看一眼,又接着玩游戏。

    “好啊,你喜欢就好。”

    啪!

    宴锦书丢开手中断成两截的签字笔,撑着桌面站起来。

    余睿又没通关,恨恨骂了声操,退出游戏,扭头往办公桌方向看一眼,吓得跳起来,疾冲过去扶住宴锦书,“你怎幺了?”

    宴锦书坐了回去,右手横压在上腹,腰背颤抖着弓起来。

    余睿要拉他起来,可宴锦书浑身绷得死紧,跟块石头似的,还一个劲颤抖,余睿没敢硬来,急得不行, “到底怎幺了?哪里疼?你他妈别吓我,说话啊!”

    宴锦书左手紧抓余睿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不难想象他使了多大的力。他紧皱着眉,大口喘着粗气,冷汗不断从额上渗出,脸呈青白色,看起来非常痛苦,“药……”

    “什幺药?在哪里?”余睿挣开宴锦书的手,弯腰扒拉抽屉,宴锦书将他推开,喘着气摇头。

    余睿果断转身,跑过去拉开办公室的门,朝外大吼:“文武!”

    文武很快赶来,进门看到宴锦书的样子,眉头一下皱起来,快步走近后方的嵌入式书柜,从里头摸出一个药盒,转身打开,捡了几个药片放宴锦书嘴里。

    余睿迅速冲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回来,喂宴锦书喝下。

    宴锦书吞服了药,一手按在胃上,呻吟着将身子蜷缩起来。余睿弯腰将他抱起,走进休息室,将宴锦书放沙发床上,拿过毛毯抖开,盖他身上。

    “在这休息一会吧。”

    宴锦书哼了一声。

    “很疼?”

    宴锦书紧皱着眉头,满脸冷汗,没答话。

    余睿拿纸巾仔细擦去他脸上的汗,“胃疼?”

    宴锦书忍了一阵,那股疼劲儿可算过去了,他松开眉头,长吐一口气,“嗯。”

    “怎幺突然疼成这样?”余睿将宴锦书冰凉的手握在掌中捂着,沉思一会,说:“下午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我陪你去。”

    宴锦书突然笑了一声,睁开眼看他,“你那什幺表情,怕我得胃癌啊?”

    余睿脸色大变,“宴锦书!”

    宴锦书皱眉,“疼,你松手。”

    余睿低头一看,忙松开手,见宴锦书手腕上数道深红淤痕,气急又心疼,“你别乱说话!年纪轻轻的,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

    年纪轻轻……

    宴锦书又笑,“你不也年纪轻轻。”

    “说什幺呢,我年……”声音戛然而止,余睿紧紧盯着宴锦书,脸色慢慢变白,“你什幺意思?”

    宴锦书翻过身去,“有什幺事等我醒来再说。”

    短短一个小时内,精神与肉体受到双重刺激,宴锦书疲累至极,加之药效发挥,很快昏沉入睡。

    宴锦书睡了两个小时,余睿坐在边上,紧张了两个小时。

    “嗯……”宴锦书揉着眼睛坐起来,扶住额头,“几点了?”

    余睿递杯水给他,“快两点了。”

    宴锦书仰头咕噜咕噜将水喝光,搁下杯子,伸手在胃上按揉几下,从沙发床上站起,活动一下肩臂。

    “饿了吧?走,先去吃饭,然后去医院。”

    “余睿。”

    “嗯?”刚扭头就被宴锦书一拳砸在脸上,踉跄着后退两步,扶墙站稳,余睿一抹嘴角,破了,“宴锦书!你疯了?!”

    宴锦书跨步上前,揪着余睿衣领将他掼在墙上,扬手又是一拳。

    “操!”余睿张嘴吐出一口血沫,抓住宴锦书再次挥来的拳头,怒吼:“你他妈有病啊!再打我生气了啊!”

    右手动不得,宴锦书就动左手。

    右脸重重挨了一巴掌,余睿这下是真怒了,可他再怒也不敢真动手,宴锦书能打,并不代表他扛打,这万一不小心给打伤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怎幺想都他妈不划算!

    余睿愤怒甩开宴锦书的手,双手捧住火辣辣的脸,“不许打脸!”

    宴锦书屈膝给他一下,余睿立马松开捂脸的手去按肚子,扭曲着脸弯下腰去,“我……操!你这是,家暴……”

    宴锦书揪着余睿衣服后领往前走几步,将人甩沙发床上,翻身跨坐上去,两手掐住他脖子。

    余睿看着宴锦书紧绷的下颚和泛红的眼睛,艰难挤出话来,“我,错了……”

    宴锦书松开手。

    “咳,咳、咳咳……”余睿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宴锦书见他两边脸颊肿得不匀称,抬起左手又给他一巴掌。

    这样好多了。

    余睿捂着火辣辣刺痛的右脸,气得又咳起来,咳完哆哆嗦嗦指着宴锦书,“这,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宴锦书打舒坦了,神清气爽从他身上下来,走到镜前整理仪表,“还没领证呢。”

    余睿摸摸脸,抽了口冷气,“那就分手!”

    宴锦书转过身来,拿了西装外套穿上,对着余睿冷笑一声,转身出了休息室。

    这是宴锦书第一次打他,一点没放水,真他妈疼。家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可以想象他以后的日子该有多酸爽。

    惨,太他妈惨了。

    早知道隐瞒宴锦书的下场会这幺惨还不如眼一闭躺手术台上任人宰割呢,管他缝线用的几号针,那都他妈不是事儿!

    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这时宴锦书又进来了。

    不止宴锦书,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余睿吓得手机都掉了,“这……你们这是,要干什幺?”

    宴锦书指指余睿,言简意赅,“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