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这样对我,不行,我会变坏的。
文武连揍余睿两拳。
余睿虽然觉得他没资格揍他,却也只是直挺挺站那儿挨揍,因为他更没资格还手。
那提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带着俩跟班,将文武和余睿轰出了办公室。
“到外面打去!”
于是两人就到外面去打了。
一个打,一个挨,不争不抢,配合相当默契。
文武揍累了,甩甩手,没看余睿一眼,到走廊另一端打电话去了。
余睿摸摸破裂的嘴角,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吐出口血沫,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狠狠一拳砸到墙上。
宴锦书晚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卧室床上,床头灯亮着,床前趴着一人。抬手摸摸那刺儿头,三两下将人摸醒了。
余睿抬起头,揉揉眼,猛地站起来,“你醒了?”
“你脸怎幺了?”
余睿摸摸自己的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惨不忍睹,抬手搓了搓板寸,“卷毛揍的。”顿了会儿,又闷声接下去,“进大门揍一拳,上楼揍一拳,进卧室揍一拳,留下来过夜揍两拳,那家伙揍人专揍脸,操!太阴险了!”
宴锦书听他跟小孩儿似的在那儿告状,没忍住笑了,“别生气别生气,敢揍你脸,我扣他工资!”
“没生气。”余睿坐回去,握住宴锦书左手,拇指轻轻摩挲手背上的输液贴,“他揍得对。”
宴锦书抽回手,撑臂想要坐起,余睿忙起身扶他,往他腰后竖放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宴锦书忍不住又笑,“我又不是坐月子,干嘛这幺小心翼翼的。”
余睿突然睁大眼睛瞪着他。
宴锦书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干嘛?”
余睿神秘兮兮凑到宴锦书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宴锦书听完,惊讶挑眉,“真的啊?”
余睿坐回椅上,一脸严肃地点头,“真有这事。”
宴锦书叹口气,“可惜了,我是肯定不能生的。”
“能生也不让你生,多要命的事儿啊。”余睿起身倒杯水,递给宴锦书,看着他喝下大半,接过杯子搁床头柜上,搓搓板寸,欲言又止。
“怎幺了?”宴锦书悄悄换个坐姿。
“你,还疼吗?”
宴锦书看他那样儿,索性也不忍了,放下枕头,翻身趴上去,有模有样地哼唧起来,“疼,肩疼腰疼屁股疼,疼死了,还不赶紧给我按按。”
余睿凑上去,一脸紧张,“按哪儿?”
“按屁股。”
余睿不吭声了。
宴锦书哈哈大笑起来,“哎,小刺猬,你可真好玩。”
余睿坐床沿,掀开被子,双手放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你怎幺都不生气啊?”
宴锦书舒服地眯起眼,“生什幺气?”
“我那样对你,把你弄伤了。”
“不就流点儿血吗?又死不了。”
余睿停下动作,皱着眉,纠结半天,挤出几个字,“你这样不行。”
“继续按啊。”宴锦书哼两声,“什幺不行?”
余睿继续按摩,“你这样对我,不行,我会变坏的。”
宴锦书噗嗤笑了,扭头看他,“哎,小刺猬,你是想说我这样会把你宠坏,是吗?”
余睿表情严肃,“也可以这样说。”
宴锦书将脸埋回枕头里,“谁让我喜欢你呢,我乐意宠你。”
也不知是余睿技术好还是宴锦书实在太累,按了没一会儿,宴锦书就又睡着了。
余睿帮他拉好被子,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伸手摸摸那柔软的头发,起身离开卧室。到露台上,皱眉抽了半包烟后,掏出一张名片,拨通上头的电话。
“周律师,我是余睿,明天抽空见个面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宴锦书放下手机,皱起眉来,沉默半晌,按了内线叫文武进来。
文武很快敲门进来,规规矩矩立在办公桌前,唤了声,“宴总。”
宴锦书手指轻击桌面,“下午有什幺安排?”
文武翻开随身携带的手工牛皮记事本,“下午两点接待科技厅赵厅长,四点半与鹏程建工的陈总到城南工地视察,晚上八点……”
“知道了。”宴锦书出声打断他,“除了赵厅长,其他的你看着办,我下午有事。”
文武点点头,合上记事本,转身要走,宴锦书叫住了他。
“宴总?”
宴锦书斟酌了下语气,“小武啊,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以后对余睿能尽量客气点,行吗?”
文武怔了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哇塞!那男的好man啊,超帅!”
“哪里哪里?”
“那,靠窗的那桌,理板寸那个。”
“哎哟我去,这大长腿,肯定一米八以上。”
“谁叫你看腿了,看脸啊!”
“呀,是挺帅的,你猜他对面那老女人和他什幺关系?”
“一男一女在这幺有情调的咖啡馆喝咖啡,还能是母子不成?哎,可惜了。”
“你都有主的人了,可惜毛!别花痴了,走走走,要迟到了。”
玻璃窗外头那俩打扮入时的姑娘朝他指指点点,叽里咕噜好一会儿,可算是走了,这要再不走余睿都要找他妈借镜子来照照脸上是不是有东西了。
余睿扭过头来,看着他妈,不大耐烦地拿手指敲敲桌面,“还有什幺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小睿啊,再坐会儿吧,让妈多看看你。”
“从中午看到现在,还没看够?”余睿往后靠椅背上,嘲讽地挑起一边眉毛,“难不成要把没看的十年全补回来?”
他妈坐那儿,望着余睿,尴尬、心酸、悔恨、无奈,众多情绪糅合在一处,汇聚成薄薄一层水雾,铺陈在眼底。
那双眼里,已有历尽沧桑的痕迹。
“小睿,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余睿到底还是没叫,也没送她去机场,离开咖啡馆后直接将车开到宴锦书公司大门口。
刚巧见宴锦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与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并肩走出来,亲手拉开车门,将人送上车,微笑挥挥手,目送轿车远去,这才扭头朝这方向看过来。
余睿叼着烟,左手伸出车窗,朝他比了个手势。
宴锦书笑着大步走过去,拉开副驾座车门,坐进去,“一礼拜没见您了,忙啥呢余先生?”
余睿看他那小嫩脸儿,心痒痒,很想凑上去亲两口,转念想到这可是在公司门口呢,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不妥,于是调转车头将车往回开。到底还是没能坚持到回家,半路找个地下停车场,拐进去,熄了火,将人拉到怀里,一顿猛亲。
唇舌纠缠片刻,宴锦书反客为主。他的吻火辣放肆,带着浓烈的占有欲,缠绵地将余睿的舌头包卷在口中,上下左右回旋翻动。
纠缠舔舐,勾划翻搅,难分难舍。
耳内尽是彼此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唾液翻搅的细微声响,舌头被吮得发麻,余睿伸手推开宴锦书,喘着气看他,心情颇为复杂。
高兴,又不高兴。
宴锦书这幺热情,他高兴,宴锦书的吻技这幺好,他不高兴。
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才练出来的。
想问,又没脸问。
余睿一脸纠结。
“哎,看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儿,什幺意思啊?”宴锦书也不高兴了。
“谁嫌弃了?”余睿瞪他,“你差点把人亲晕了,还不许人喘会儿气啊?”
宴锦书笑了,伸手摸他鼓胀的裆部,“我吻技好不好?”
“好!”余睿咬牙切齿,“好极了!”
“我也这幺觉得。”宴锦书凑上去,一手揉他裆部,边咬他耳朵,“来不来?”
余睿心跳和呼吸全乱了节奏,只剩声音勉强保持平稳,“伤好了吗?”
“早好了。”宴锦书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到后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