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啊……啊……”
临到拉灯就寝时间,罗浩看到黑人抱着什幺走到牢门前,然后将那东西丢进牢房。
黑人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对着被丢在地上的那团东西舔了舔嘴唇,然后扬长而去。
人走以后罗浩才意识到,随着那团东西被丢进来,整个牢房顿时充满腥骚的,几乎要呛得他咳嗽的骚臭味。罗浩拧起眉下意识地盖住鼻子,先是向后躲,过了会见那团东西不动,他又向前探过去。
囚服因为被精液浸泡而呈现深深浅浅的颜色,被拧成抹布一样皱巴巴的囚服下面,罗浩看到白皙的腿,然后是一只手。一个人正被那些浸满精液抹布一样的囚服盖着。因为许多精液都粘连在一起,罗浩看了一会才找到黑色的部分——头发,也就是头部。
罗浩很清楚,除了那朔,不会是别人了。
“喂……你……你还活着吗?”
罗浩可不想和尸体睡一间牢房,还是浑身都是精液,散发浓浓臭气的尸体。
没有得到回应,罗浩下床走过去,捏着鼻子忍受着那股骚臭味靠过去。
他几乎把脸贴到地上,才看到囚服之下那朔的脸。那朔的眼睛张开着一道缝隙,鼻子和嘴除了精液外有明显的血迹。罗浩看到这张脸时吓了一跳,这分明是张死人的脸。
“喂伙计!你别吓我!到底还喘气没!”
罗浩想掀开黏稠还仍在滴流精液的囚服,可他的手伸过去又停住了——没有一块干净地方可以供他抓住。
骚臭味实在太重,没一会罗浩就扭开身子发出呕吐的声音,等他再看回去,他看到那蜷缩的身体似乎动了动。
“你还活着!?”罗浩睁大眼,“太好了伙计!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哈!我知道你被操得够呛,可你也不能睡在地上,马上就拉灯了,起来去床上睡。”
在罗浩眼里,这团东西就像是泡在精液里一样,他想过扶那朔到床上,可他实在不想碰,而且实在太臭了。
就是因为不想遇到这种恶心的场面,罗浩才不想和那朔同牢房。
几分钟后,那团东西再次动了动,被精液覆盖的五指指尖极慢地伸出囚服覆盖的范围,指甲下面的指肉已经被泡糟了,泛着同精液一样的白色,呈现不规则的形状。看到这些指尖罗浩想到含冤惨死的厉鬼,他吓得后退些许。
“那……朔?”
确实像厉鬼的一样的声音传来:“啊……啊……”
像指甲刮过木板一样干燥嘶哑的声音,濒死的和绝望一样的声音。
罗浩真正后退,听过这声音,他再不想和这团散发精液臭气的东西沾上一点关系。
拉灯时间,牢门自动关闭,整个希峰从喧闹变为宁静,偶尔有咳嗽或低沉的咒骂声传来,很快又归于黑暗。
罗浩缩在他的床上。不知道为什幺,地上那团潮湿黏稠散发臭气的东西让他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害怕过,但现在他揪紧自己的被子脸冲墙,甚至不敢看那团东西。
黑暗中“它”仿佛正散发腐败的死亡气息。本能让罗浩知道,绝不能沾染上。
在宁静黑暗中,在腥骚臭气中,皮靴踏地的脚步声一声声传来,罗浩不情愿地扭过身,借稀薄月光看到站定在栏杆外的人。
看清后罗浩马上扭回身,扯过被子连头也盖住。他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能涉入的领域。
因为他看清人影,看清屠渊脸上那恶魔般的笑容。
一不小心命就会没,罗浩绝不允许自己犯蠢。他多多少少希望那朔也不要再犯蠢,不要害自己忍受这股恶心的精液臭气。
那朔努力抬起眼去看,栏杆外,屠渊就像完全漆黑的巨大黑影。
“缓刑期已经过去一半,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你可以选择每天都过这种精液便所一样的生活,也可以选择……”
那朔看到那黑影举起一个项圈,依稀是当初在医疗室,屠渊曾经举起的那个项圈。
那朔可以看到屠渊挑起嘴角所露出的白牙,那是黑影里唯一不同的颜色。
“我一向没有耐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应该明白,除了我,没有人能保护你。我能让你死,也能让你活,我是你唯一的活路。现在,告诉我答案。”
那朔觉得他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到此时,梦醒了。
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却还是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回到原地。
因为恐惧和厌恶吗?和活命比起来,这些又算什幺?
那朔努力仰头,他要告诉屠渊答案。
“啊……啊……”但他只能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白天无数鸡巴捅入他的喉咙,在他喉咙深处戳动,将精液和尿灌进去,一刻也没有停过。那朔说不出话。
他才意识到这点,又焦急地试图发声,可还是同样嘶哑难听的:“啊……啊……”
白牙被遮掩起来,屠渊不笑了。
“怎幺回事,伤到嗓子了?”
项圈被丢到地上。
“说不出话,那就让我看看你这贱货的诚意。要真变成残次品,没准我就不要了。”
那朔看着栏杆外的项圈,伸出被精液泡糟的手,无助地向前伸着,却怎幺都够不到。
那朔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对距离不能掌握清楚,手伸了很久抓不到之后那朔才明白,原来隔了很远。
于是他开始试图向前爬动。可身体早就像被撕裂成碎片一样,还没有动起来,只是做出尝试就会引发彻骨的疼,身体像不是自己的,因为完全不听使唤,可又确实是自己的,因为刺进灵魂的痛楚。
本已干涸的眼眶重新变得湿润,那朔向屠渊伸手,被打破出血的嘴唇张开着,舌头上牙齿间还满是精液,他想说话,可依然只是濒死之人才会发出的“啊啊”声。
屠渊有些不耐烦了。
他将项圈踢得离栏杆远了些:“快点你这蠢货。”
每动一下,每向前爬一点,彻骨的疼就将灵魂击碎一部分,那朔什幺也没有想,他一点一点爬动着,地上被拖出一道淡薄白色的精液痕迹。很久以后覆着道道黏腻乳白的手臂伸出栏杆,颤抖着张开五指,挣扎着抓住项圈。下一秒那手被黑皮靴狠狠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