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登堂入室)
褚臻问她:“伊雁和他哥哥呢?”
许柠:“我让他们出去买饭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褚臻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都过了六点。
他这真是猪一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接着吃。
伊雁和伊鸢很快就提着饭菜回来,褚臻边吃边和许柠商量着,说自己这脸没办法回家,家里请的阿姨转头就会告诉他妈,去许柠那儿又立刻会被她爸爸出卖。
许柠当即拍板,让她去伊雁家里住到痊愈,褚臻觉得这样太麻烦人了,不如自己去酒店开个房凑合几晚。
伊雁顺着许柠劝他,说家里就他和他哥哥,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一般只有过年才回来,褚臻还想拒绝,但看许柠又一脸不高兴地瞪起眼睛,只能屈服了。
输完液后褚臻被许柠带着去买了些换洗衣物,两人用对方的钱从小用习惯了,褚臻还挑着贵的买,一点都不心虚气短。
许柠给褚臻的妈妈打了个电话。两家在很久前就熟的跟自家人一样,于茜还非常喜欢许柠,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会儿家常,偷听的褚臻听到自家妈妈的声音轻柔了不少,实在是叹为观止,并且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差别待遇。
许柠瞎扯了一会儿就说上正题,也不知道她是怎幺办到的,居然能说服活阎王同意褚臻这几晚不着家,褚臻看着挂上电话的许柠眼神是崇敬的。
当晚褚臻被安排在伊雁家的客房里,许柠不放心地跟着转悠了好几圈,因为还要陪爸妈终归还是早早回去了。
伊雁很照顾褚臻,知道他想洗澡,就亲自拿着给他新买的浴巾和贴身衣物放在浴室里,告诉他有什幺事叫他一声就行,他就在客厅里待着。
褚臻点点头,也没有去反锁门,两三下脱掉衣服丢在一边,站在沐浴头旁调好水温开始冲澡,这才觉得舒服很多。
酸痛难受的身体被温热的水液成功抚慰,连一直紧绷的精神也松懈下来,这让褚臻洗着洗着就开始犯困,不由得揉了好几次迷迷蒙蒙想要闭合的双眼以来抵制睡意。
褚臻把头上的泡沫仔细冲洗干净,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恶心人的项榴,瞬间窜上的无名火让他恨恨下锤动墙壁,想象里的项榴瞬间又被他凌迟了无数次。
褚臻是真没想到居然能让他碰上这档子事,以前的床伴偶尔也有性情如火般烈野的,但都只是不出格、不让人心生厌烦的地步,也不知是不是褚臻运气好,他算是第一次勾搭到个人品低劣的,实在是让褚臻很是作呕。
想到自己还和这种人上过两次床,褚臻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闹革命了,他搓洗皮肤的力度不由得重了起来,仿佛要把项榴留下的痕迹全部剐下来一样用力,心里阵阵厌恶的情绪翻腾不止。
褚臻正越想越气着,那边就传来咔哒一声,褚臻下意识眯着眼睛去看,发现是有人打开了门。
“谁?”褚臻努力观察一番,花了好几秒才看清居然是一到家就兀自回了自己卧室的伊鸢。
伊鸢握在门把上的手一紧,眼睛直直盯着赤裸的褚臻。
褚臻蜜棕色的肌肤上滑落着无数的水流,结实健美的躯体在缭绕的雾气中若影若现,别有一番欲擒故纵般的撩人之意,勾得人想走近一些,让自己的双眼看得更加明晰清楚。
隐约之间,还能勉强分辨出他躯体上遍布的红痕青紫,像是被人粗暴对待甚至凌虐过,透露着丝缕暧昧不明的色彩,十分引人遐想。
此时褚臻微侧过身看向来人,他随意的一抬手,黏在额头上的湿发被他扒拉上去,露出光洁饱挺的额头,湿漉漉的眉眼有些煽情,眯眼时的一瞬风采让人难以抵抗。
伊雁的声音传过来,并且越来越近:“哥你干什幺呢?褚臻在里面洗澡……”
伊鸢这才醒过神来一般,冷冷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就退出去带上门。
褚臻依稀能听见外面两人的交谈声。
伊雁:“哥你干嘛啊,你自己卧室里有浴室,怎幺突然来外面这个?厕所堵了?”
伊鸢:“没什幺……”
之后的内容因为两人离开了浴室门边,又隔着哗啦啦的水声,褚臻再听不见。
褚臻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斑斑青紫,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幺弄出来的,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肯定在许柠男朋友的哥哥心里没了好印象。
褚臻算是暂时在伊雁家里住下,不过学还是要上的,不然活阎王又知道就不好了,还好那天一天都没课,不然真得完蛋。
那叫项榴的人渣没有再出现在褚臻面前碍眼,褚臻料到他那歪嘴裂脑的尊荣也不敢随便出门,就他那性格能顶着堪比猪头的脸出门才算有鬼。
依褚臻看那项榴一定咽不下这口恶气,等后者伤好了肯定会来找他算账报复回来,褚臻老实有点发愁,不知道此等无赖该如何处理才能永绝后患。
绞尽脑汁半天也没有丝毫靠谱的头绪,褚臻也只能押后在想。
褚臻每天下午乖乖地回伊雁家,许柠在家里等他,他哪敢不回?
他很少看见伊鸢会出自己的房间,据那两人说他喜静,待在房间里不是看书就是画画,除了吃饭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和人交流,当然实际上就算他吃饭的时候也几乎不说话,存在感低到约等于无的地步。
要不是有那身段有那脸,那真是淹没在人群里拿漏勺捞都捞不着了。
褚臻觉得这个人确实太过孤僻,一点人气都没有,也没见他会出去玩,估计连朋友都不愿意交,十足十一个资深宅男,这样闷着心理上真的不会出问题?比如抑郁症什幺的。
不过这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就是。
周日,许柠和伊雁出门了,褚臻坐在沙发上摆弄自己的笔电,耳边听得一声开门声,他闻声望去,发现居然是伊鸢。
那面色高冷的美男子直直像褚臻走来,引得褚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有什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