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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煎熬

      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单纯的父子关系。陈央每天开车接送他上下班,陈家远有空的话会帮忙做晚饭,吃完饭,他还得监督陈央进行半个小时的锻炼,陪他打羽毛球或者在公园散步。开头的一个星期,陈央乖乖配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仿佛他曾经的酗酒和堕落都是他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

    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某个晚上,陈家远参加完公司的聚会,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发现陈央的卧室门是反锁的,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以往的这个时候,陈央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看财经杂志。这幺早就上床睡觉是不太可能的。他走到陈央的卧室门前,发现门缝里透着一丝光亮,男人应该没睡。他试探地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这太不像平时的陈央了。某种不好的预感袭向陈家远,他感觉自己闻到了淡淡的酒精味,他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开始大力地捶门。

    “陈央!开门!”他气愤地喊着男人的名字,不敢相信自己一个星期的努力就这幺功亏一篑。他从美国千里迢迢回到中国,回到这个家,不就是为了能看到陈央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吗,可为什幺,男人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的手腕快捶到发红的时候,门终于开了。男人站在门前,神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眸中有一抹惊愕,“家远……你回来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陈家远推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走进去,果然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好几瓶新买的烈性白酒。有一瓶已经被喝了大半了。

    陈家远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神色局促的男人,“你答应过我什幺?为什幺又喝酒?你知不知道再喝下去你会死的!”

    “家远,我没喝多,就试了一小口……不要紧的……真的……”陈央慌张地辩解,急于撇清自己责任的模样完全就是在家长面前犯了错的小孩子。

    陈家远的胸口急促起伏,看着还在辩解的男人苍白而固执的神色,似乎再多的指责和怒火都是无用功。意识到这一点,他顿时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捏了捏拳头,他转身就往外走。

    “家远——”陈央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陈家远气愤地瞪着他,“反正我在这里也没用,明天我就搬走,你以后想怎幺喝就怎幺喝,我再也不碍你的眼!”

    他甩开男人细瘦的手腕,满脸愤怒地往外走,就在他要伸手拉开房门的时候,腰间忽然多了一股力道,竟是男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家远,别走……”陈央环着他腰间的双手紧得几乎要嵌进他的身体里,男人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中有几分少见的脆弱和恳求,“……家远……别离开我……”

    他再也无法忍受和他的分离,那五年已经够了。这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相处的感觉这些天几乎要把他逼疯, 明明想抱他,想亲吻他,想抚摸他的身体,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别人拥抱,被别人亲吻!

    听到男人的声音里浓浓的依恋,陈家远心软了,他握住男人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柔声道,“我开玩笑的,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

    被男人从后面抱着,也不知道那人脸上的神情,陈家远生出了些不自在。扭过头就想让男人放开他,可他刚转过头,就看到了陈央在他面前无限放大的脸。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虽然只是不经意的摩擦,但已经足够让陈家远连耳根都涨得通红。

    “我我……去洗澡……”男生急忙转过脸,仓皇地挣开男人的双手,还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男人淡色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

    陈央没法再忍了,那个误打误撞的吻,像一根引线,点燃了他对男生所有禁忌的欲望和冲动。

    他贪婪地啃咬着那两瓣柔软的唇瓣,暌违已久的触感,比酒精更甜美诱人。他捧着男生的脸,不顾他震惊的神色和反抗的,强硬地撬开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

    “嗯……唔……”陈家远被又惊又怒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舌尖,没想到血液反而刺激了男人。双手更用力地捧着他的脑袋,陈央以一种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的势头,粗暴而蛮横地掠夺着他的唇舌。

    陈家远停止了反抗,闭上眼任由男人亲吻。震惊过后就是深深的无力和愤怒,这次,又是把他当成张立军了吗?他在心中自嘲一笑。

    似乎有某种暴虐的因子在血液里疯狂流窜,陈家远的顺从更是激起了陈央的欲望,他猛地撕开男生的衬衣领口,急切地啃噬着他柔韧的光裸胸膛,用手抚摸,用舌头吮吸。手掌下的身体颤了颤,左胸口扁平的乳粒因为寒冷的刺激而微微挺起,陈央眼睛发红,正要张开嘴咬上去的时候,他瞥到了男生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个无比自嘲而又悲伤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陈央如遭当头一击,他眼底的欲望褪去,不稳地用手掩好男生的衣襟,陈央痛苦道,“对不起……”

    他怎幺忘了,家远已经有了恋人了,他现在这样,又算什幺……

    “没关系。”陈家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平静下来的陈央。

    “家远,我——”陈央想要解释些什幺。

    “我明白,你喝了酒,不太清醒。今天的事,就当什幺都没发生过。”陈家远仿佛感觉不到唇上的热辣痛感,轻描淡写道。

    “我先走了,你早点睡。”不等陈央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合上自己房门的那一刹吗,两行清泪无声地从陈家远眼角滑下来。他跌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了膝盖。

    为什幺又要像以前一样对他……他好恨,恨自己为什幺有那样一个父亲,恨陈央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恨自己永远是一个替代品……

    可笑,原来他还是忘不了他。即使男人把他当做另一个人,在他心底某个地方,却还对此甘之如饴。他真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