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游戏 作者:冥王星的爱

    冷之国的鹅毛大雪不同，伦敦的雪里夹着小雨，配上阴暗的灰色天气，让每个市民都只感到刺骨的湿寒和冬日的压抑郁闷。在这种鬼天气里，只有啤酒和八卦能够调节人们的情绪。近来大街小巷里谣传着件新鲜事。随着伦敦城中的外国移民越来也，很移民不满这个城市里的不公平待遇，有的甚至跑到政府大楼去闹事。12月初群俄罗斯移民结伙跑到苏格兰场去示威，结果被警察逮捕了不少人，其中有人还倒打耙要把警察告上法庭。这个消息在伦敦城的穷人区里传得沸沸扬扬，很人同情这些移民还公然支持他们起诉。

    12月的第二个周末，爱德华七世准备在白金汉宫召见皇室宗亲和政界重镇。作为每年惯例的年终晚宴，皇室都会借这个机会笼络政客联系感情以维持王权的威严和统治。尤其是这年，新登基的爱德华七世第次主办这次晚宴。无论迫于时势还是处境，这次晚宴都显得尤为重要。

    周六的下午2点，唐宁街10号二层的起居间

    贝尔福在客厅的全身镜前，两个裁缝正在为他试穿晚宴的服装。这是传统英国绅士的黑色礼服，白色领结和带着绣花蕾丝的白衬衫，黑色西裤以及棕褐色的皮鞋，旁桌子上还放着高顶礼帽和条金制握柄的手杖。个裁缝正在审视穿衣镜中他的服装，另个趴在他的脚边仔细查看裤边的长度是否合适。

    这时两声敲门声响起，接着秘书走进房间向他礼，“首相大人。”

    贝尔福看了他眼，他的目光中似乎暗示着有要紧的事。贝尔福向两个裁缝挥了挥手，接着示意他来到起居间里侧的小书房里。

    “什么事？”他关紧书房门看着秘书。他叫文森特，是贝尔福身侧最亲近信任的人。

    “今天从苏格兰场听到个消息，是有关那些闹事移民的。”文森特压低了声音，“其中几个人真的委托事务律师向伦敦中央刑事法庭（昵称老贝利）递交了起诉状。”

    贝尔福哼了声坐到沙发上，“这是肯特公爵的管辖事务，真闹起来恐怕够他头疼阵了吧。”

    “但有个俄罗斯移民自称是约翰·贝林的后人，说他的祖辈当年杀人是受人指使，还说他有权利继承当年被伦敦市长没收的首饰店的遗产。”

    本来靠坐在沙发上的贝尔福猛地直起了身子，睁大眼睛瞪着文森特，“你说什么？那个刺杀首相斯潘塞·帕斯渥的约翰·贝林的后人？！”

    文森特脸色严肃地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贝尔福直直地坐在那里片刻，直到脸上的震惊逐渐恢复平静才摇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按规矩他的亲人早就被送离英国安置妥当，不可能留下什么隐患。”

    “听苏格兰场的人说，那人自称是他的远亲。”文森特压低声音道，“毕竟那是将近百年前的事，我们无从得知当时的人有没有犯下什么疏忽。”

    贝尔福眉头紧蹙，目光闪动看来心理犹豫不定，“处理这件案子的事务律师是谁？法官又是谁？”

    “关于律师，我还没有打探到。”文森特回道，“但负责审判的是古纳大法官。据说他听说了这件事，第时间要过来这个案子，不但律师就连犯人的关押地都是他亲自指定。”

    “那个不通人情的老顽固！”贝尔福眉头皱得紧，沉默了片刻后才又道，“再去查。不论有什么蛛丝马迹，都要立刻汇报给我！”

    文森特答应后离开了客厅。贝尔福坐在那里思考了片刻，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张请柬。那是今晚宴会的宾客名单，其中包括了洛斯菲尔德和查尔斯，古纳大法官还有自由党的克里斯·斯密斯。他抿着嘴看着名单上的名字，暗自琢磨着晚宴时如何试探下对手。

    同时间，普雷斯顿宫，公爵的起居间里

    洛斯菲尔德正和艾伦在客厅里喝下午茶闲聊。隔壁的小预备间里，御用裁缝正在检查公爵正装的每处细节。自从胳膊受伤后，艾伦意识到主人恐怕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那之后他直没再单独离开过普雷斯顿宫，也没再差安德鲁去过莫里斯俱乐部。

    二人相对坐在小茶桌旁，桌上放着个华丽的黑色木质盒子。洛斯菲尔德打开盒子，里面是卷带有卷轴的白色蕾丝。他将蕾丝卷轴打开，这是幅用意大利南部生产的蕾丝编织出的图画，画上是簇正在盛开的玫瑰。白色花瓣用质地精良做工细腻的蕾丝编出，凸显了白玫瑰的圣洁瑰丽。

    “这是准备新年时送给莎朗夫人的。”艾伦微笑道，“上个星期查尔斯勋爵和勋爵夫人新婚归来。我和她聊天时提到这件事，就托她从克利福德商会的库存中找出了这件珍品。”

    洛斯菲尔德满意地看着这件工艺品，“这很符合母亲的品味。没想到你还没见过她，就能猜出她喜欢的东西。”

    “现在法兰西贵族里流行使用蕾丝，我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艾伦笑着喝了口茶。

    洛斯菲尔德放下卷轴，转头看着他欣喜道，“我想加以时日，她定会接受和喜欢你的。”

    艾伦沉默笑了笑没有说话。洛斯菲尔德看了看时间，握过他的手吻了下接着起身来，“我要准备走了。晚上安德鲁会来帮你收拾旅行衣物，你手臂刚好还不能太用力。”

    “晚宴不是7点开始，需要这么早去？”艾伦不解道。

    洛斯菲尔德笑着解释道，“我还要去拜访古纳大法官，然后和他起去白金汉宫。”

    “古纳法官？”艾伦感奇怪。自从上次普雷斯顿宫的晚宴后，听说大法官对二人的关系很不屑，已经许久没有过他的消息。

    洛斯菲尔德看得出他的想法，略显深意地笑了笑，“如今大法官忙着查访另件旧案，早就顾不上介意我们的事了。”

    当晚6点，伦敦西敏斯特，白金汉宫内

    下着小雪的夜幕下，宏伟奢华的白金汉宫内灯火辉煌。宫殿正门外两公里内完全出于封路状态，路段内不时见到持枪巡逻的军队和马队，宫殿正门口出入着辆高级马车。辆辆马车依次序跑入花园来到正门前停下，从车上走下来黑色燕尾服正装的绅士或是华丽长裙的淑女，在宫殿侍从的陪同下走入金碧辉煌的正殿。

    正殿侧面的吸烟室里

    今天贝尔福早早来到了宫殿，等待宴会开始的同时在吸烟室窗边边抽烟边观察着外面。自从下午听到文森特的消息后，他就直有些心绪不宁。他手上拿着根雪茄，放到嘴边吸了口忽然停止了，两眼直直地盯着外面。大门口停着两辆高级马车，洛斯菲尔德和古纳法官同时从马车上走下来，很明显二人是同前来，两人边向宫殿里走边聊着什么。

    “他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