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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脉脉[修仙] 作者:暮寒公子
早已空洞,却还是喃喃的和温折小声嘀咕道:“我好疼啊,温折,我想活……”
类如这般的场景温折记忆里还不知贮存着少。如今这些片段个个翻涌上来,竟然出乎温折意料的清晰。他们每张脸都取代了那个在容雪淮脚下匍匐的少年,嘴唇开合,发出麻木的音调“我还不想死……”“为什么我不能活?”“疼啊,温折,我好疼啊……”
早就被他抛却,以为纯属胡编乱造的话语又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那个曾经和他起同屋居住的侍儿和他说过什么?
——二少这些玩法算什么,不过是人家剩下的罢了。那畜生除了房事上爱好凌虐之外,还爱看少年跟妖兽交合!
不,不可能的。温折慌乱的后退了步。他大脑时嗡嗡作响,千万种思绪都涌上心头。
这幕直接而血腥的场景在这瞬击垮了温折的承受力。他方才路步过尸堆血土,所见虽然触目惊心,却全然没有这样的场景有冲击力。
也许只是误会……
这个微弱的声音只是短暂的浮到温折的脑海就立刻沉没。他双目圆睁的看着容雪淮,此时此刻,他竟在恨自己的眼力太好,能看清对方近乎享受的每寸表情。
那种惬意的、欣赏的、完全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睥睨姿态,恍惚间竟然仿佛与记忆中的广华二少同出辙。
温折哆嗦的想着:他从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喜好……
但亲眼所见仿佛比什么都真实。他的爱人也许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喜好,只是这样的喜好足以找到别人来发泄,而不至于让这种命运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这个想法让温折手脚都冰冷下来。那些欢乐而幸福的记忆下子变成把把刀子插进温折脑海里,那些回忆上也许每段都沾染着别人的,或许还是无辜者的血。
我要离开这里!匆忙之中,温折只有这样个念头:去哪里都好,但定要离开这里!不要让我在这里呆着……
强烈的恐慌席卷了他的思维。温折几乎是逃命般的离开了跗骨派。
第72章 巨浪
温折拼命样逃离了跗骨派,他从没有跑的这样快过。
而同样的,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怖。当他意识到对地上那个秀美少年施以毒手的人是容雪淮时,温折的心几乎都冷透了。像是有人生生把他的心挖掉了块,然后填了块冰进去。
怎么会是容雪淮呢?为什么会是容雪淮?
温折可以接受任何人在那里,但那个人不能是容雪淮。是对方亲自把他从地狱中拯救出来,教给他温暖,坚持,自尊和爱。然而现在,也正是容雪淮换了副他从未见过的面容,仿佛在嘲笑着他:你直在地狱里,从没有离开过。
直到跑了很久,温折才发觉自己体内的灵气都已经枯竭,而体力也几乎耗尽。他下下的粗喘着,抬起头来打量了番四周的幻境。
……他竟然在无知无觉中下意识的跑回了映日域。若要追究个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最能让他感到安全的家吧。
这实在是很讽刺的件事,让对方所在之地成为温折心目中避风港的人,竟然是他如今如此仓皇失措逃窜的罪魁祸首。
温折环视着自己早已熟悉的草木,目光从玉芝峰上撕扯般的转开,划过西峰、步竹峰、拒霜峰,还有……小铁峰。
温折真恨自己记忆太好,容雪淮当初的告诫就在他视线停留在小铁峰的瞬重新回响在他的耳畔:“映日域任何地方都随便你走,但小铁峰是刑堂。卿卿,我不希望你去那里。”
容雪淮曾经给温折讲过个叫蓝胡子的童话。在故事里,蓝胡子的每个妻子都没能抵挡住那扇不能打开的门的诱惑。而打开门后,沾了血的钥匙把她们纷纷送入了绝境。
小铁峰也会是扇不能打开的门吗?
这里是刑堂……里面会有什么容雪淮不希望温折看到的东西?
在这瞬间,温折切实的感受到了席卷自己周身的,进入小铁峰的冲动。他就像每个躲在被窝里胆战心惊翻阅着恐怖故事的孩子样,手指不受控制的把故事翻向下页,再下页……
在个人呆了好会儿后,温折总算下定了决心,深吸口气走向了这处刑堂。
就如同他与容雪淮的第次样。完全不在料想中的棘手状况突然而至,他纵使心中何等惧怕畏缩,终究要迎刃而上,面对所有的切。
大堂布置的足够清雅,几乎让温折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但是当他打开门上那个隐蔽的暗门时,温折的心就沉了下来。
他步过条光线阴暗的长长走廊。这里空气污浊,在走廊尽头处隐隐传来几股血腥气。温折在中途停下了片刻,重新让自己做好了坏的心理准备后才继续向前走。
走过段路后,走廊稍稍扩宽了些,两侧也出现了成排的牢房。这些牢房中不知道见识过少鲜血,里面被血浸湿过的刑具早就发乌发黑,而地面上也有着大滩大滩干涸的血渍。
每间牢房都空荡荡黑漆漆的,如同张张阴森的脸。这里没有温折想象中的哀求与尖叫,然而“空”可能意味着另种可怕的结果。
这里每间牢房都有使用过的痕迹,那么那些曾经住在里面的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温折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直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尽头有间格外特殊的房子,门墙上没有沾染过任何血迹。只是有隐隐的森寒气息不断从门缝中透出来。仿佛是种无声的拒绝,也似乎是某个刻意的诱惑。
温折推开了门。
房间冷的惊人,也白的惊人。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只在中心放了具冰棺。从温折的角度看过去,能隐约看出冰棺中躺着个人。
温折的喉结滚动了下,他定了定神,还是走了过去。
冰棺是透明的,温折能够看清平卧在其中的亡者的容颜。这个出现在冰棺中的人,实在是既在温折的预料之外,又在他思考的情理之中。
他是那个容雪淮从拍卖会上抱走的半妖青年。
这具尸体的尊容着实惨不忍睹。他穿着身白衣蔽体,看不清白衣下是否有什么“蹊跷”。但是就目光所及,他少了条小腿,其余三肢也是软软的垂着,仿佛被人硬性折成好几段般。他十指上没有片指甲完好,嘴是瘪下去的,似乎被人打断了满口的牙齿。除此之外,温折还能看到他面耳朵中有没擦干净的点血。
温折瞳仁颤抖着,从这个青年青紫的脸庞移到他的身上。那对留影球中惊鸿瞥的雪白羽翼已经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生生撕了下去。这具身体干瘪枯瘦,不由让人揣度他死前曾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