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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一代昏君 作者:樱桃

    的荷塘中溅满鲜血,碧绿荷叶也凝着几点血腥,我突然身子矮,长刀探入水中,割断荷叶的茎脉,刀身为托,将荷叶如同个碗似的扣在他脸上。那人身形迟滞,我瞧准机会,刀刺入他小腹,刀身在里面打了个转,才带着肠子血肉抽出。

    方才把尸体扔向他时我就发现了,这人若不能视物,动作便会慢上半分。我俩以名相博,半分足够定生死。我手提长刀,后怕不止,肩膀耸动,不停喘着粗气。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回头,柄重剑剑尖锋利,直刺我咽喉!

    我吓得后退几步,抬刀急挡,薄薄把长刀怎是重剑对手,立时便被削去半,连我也因这股力量摔了出去。这摔几乎将我的腰给摔折,我用手肘撑着身子,却怎么都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重剑到了眼前,紧接着弯刀挑,将重剑生生挡下。

    那人与哈丹拼了这许久,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被哈丹挑开重剑,又掌拍在胸口,口中“噗”地喷出口鲜血,就这么仰面倒了下去。哈丹见他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扭曲,却终究无力起,赶忙回头检查我伤势。我只是吃力狠了,并无大碍,他把弯刀收入鞘中,从上到下把我摸了遍,确定我没伤着,长长地舒了口气。

    “十,你……”

    “当心!”

    我直指后头,哈丹回头,胳膊将我往身后推,重剑闪着寒光插入他肋下,在背后探出寸余长的剑尖。

    而持重剑者也终于用尽最后丝气力,倒在地上,两眼望天,虽还活着,却再不起来了。

    “阿哥!”我扑过去死死地抱住哈丹,重剑周围渗出大片血迹,洇得他内外衣服全都湿了。我捂着他的伤口想为他止血,可不管我怎么捂着都无济于事。我又急又怕,方寸大乱,手脚冰凉,哈丹疼得直吸气,却轻轻抓住我的手。

    “没事,”他竟还笑,“我躲开要害了,就是血流得点而已,死不了。”

    说话这会儿,守城的官兵到了。他们是认得我的,见我抱着哈丹跪在地上,顿时吓得膝盖发软,连连向我磕头请罪。我叫他们赶紧把哈丹小心抬回驻地,再传军医,转头,有几人正拿着绳子,要将那还活着的刺客五花大绑。

    其中人用力拽下刺客的面巾,露出张我从没见过的脸。我仔细看去,忽然察觉不对,大叫道:“卸掉他下巴,快!”

    太迟了,刺客咬破齿间毒药,服毒而死。

    好在剑上无毒,如哈丹所说,避开要害,只是血流得些,却伤不到性命。然而连番征战,哈丹身上新伤摞旧伤,利剑穿体而过虽不致命,却也大伤他元气。军医再三叮嘱,要哈丹务必卧床静养两个月,把伤养好再上战场,否则留下病根,来日遇风寒就会咳喘不止。我听得直点头,军医退出去以后坐到哈丹床边,轻轻捉住了哈丹的手。

    大量失血使得哈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我见他嘴唇都干裂起皮了,便端过旁边的碗,用手帕沾了水,点在他唇上。他闭着眼睛,我也不知他睡没睡,轻手轻脚,怕惊醒了他。点了半晌,他忽然抿了抿唇,勾出个有些疲惫的笑。

    “十,”他的眼睛睁开条缝,往周围扫了圈,问,“魏将军他们走了吗?”

    魏铎孟士准等人得知我遇刺的消息后,吓得立刻醒了酒,有人安排全城搜查刺客余党,有人负责调查刺客从哪里来。刚刚我俩回来了,他们几个都来了,见我没事,哈丹伤了,又是番担心。我嫌他们烦,叫他们都走,于是道:“嗯,走了。你别惦记他们,累不累,睡会儿吧?”

    “睡不着。”哈丹抬手要水,我把碗递给他,他咕咚咕咚,气都喝了,“你别听军医胡说,我以前受的伤哪次都比这回重,还不是照样能带着人上战场?他若不把情况说得严重些,就显得他没本事了。”

    我扁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这是让人剑捅个对穿,军医说若偏点,捅在肺上,你的命就没了!我已经告诉魏铎,这两个月你打不了仗了。反正有魏、戚两个人在,年轻人中也有几个脱颖而出,可堪大用,你别想东想西,好好给我歇着,把身体养回来再说。”

    我是真的怕了,话也说得格外重。哈丹打量着我的脸色,乖乖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放心了些,接过他手中的碗,问:“可要再喝点水么?”

    哈丹点点头,笑道:“叫九五之尊伺候,我也算古今第个了。”

    我横他眼,不跟他计较,去给他倒水。水倒回来,他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了。我叫他喝水,怕他难受,又在背后塞了几个软枕叫他倚着。他喝了两口,没喝完,把碗交给我,仔细盯着我的脸色问:“十,怎么了?”

    我微微怔,避开他的眼神,支吾道:“什么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你直皱着眉头?”哈丹的直觉有时准得惊人,“查出刺客是哪来的了?”

    我原本不想同他说这个,可他语道破,我装都装不出来了。就着那碗,我口喝完剩下的水,道:“人都死了,审是没法审。不过,他们的兵器上都有皇宫大内的标记。”

    “是殷燕宁派来的?”哈丹问道。

    我不答,只望着他。

    他马上察觉出不对劲,“不,不对,若是殷燕宁派人刺杀你,为何要带着上头有大内标记的武器?他怕人不知道是他要刺杀你么?你主动提出与他休战,百姓为重,正是天下民心所向之际,他本就不占便宜,还派人搞刺杀,是想把自己那点民心都折腾光么?何况今夜我们去灯市是时起意,就连我俩事先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恰好知道,还叫人埋伏在那里?不,不是他,绝不是他。”

    哈丹问:“这件事你同孟大人说过了么?”

    “兵器上有大内字样就是他告诉我的。”我道。

    “孟大人信吗?”

    我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哈丹挑眉大惊——便是得知刺客乃殷燕宁所派,他都没这么惊讶。

    “这事查不出真相的,我猜也不会有下回了。”我道,“说到底,咱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相信。至于是谁派出刺客就不重要了,因为无论他是谁,我都必须领这个人情。”

    殷燕宁定以为杀手是我自己派来刺杀我自己,好嫁祸于他,不过他太看得起我了,这招数我还真没想到。

    我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知怎么以讹传讹,还传成是我重伤,让人刀贴着心窝子捅进去的,三个军医会诊了三天三夜才把我从阎王殿拉回来。我坐在驻地大堂里听说这消息都不知道该不该走出去——你说待会儿士兵看见我全须全尾没病没灾的会不会觉得闹鬼?

    可偏偏百姓信了,还说我是休战治水积了功德,真龙天子所以阎王